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废驸马,如此多娇-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霜将耳后的头发拉到脸侧来捋了捋,回道:“我觉得,应是二十五。而我会那一身丁师傅觉得五十年才能练就的功夫应该不是我练了五十年,而是我天赋异禀,资质过人。”
“不要脸。”王蔻笑着睇他一眼,随后说道:“落入运河那一年你正好二十七。”说完,便玩味地看着他。小霜果然大吃一惊,微张了嘴迟迟没能合拢,“也就是说三年之后,我又大了三岁,如今,已是三十……而立之年了?”
王蔻徐徐开口道:“不是三年,是三年零七个月二十天,将近八个月。”
小霜不由摸了摸自己脸:“不是吧,我这么大年纪了?”
王蔻只是幸灾乐祸笑得轻却十足的得意之色,没料到小霜走过来也坐到床上,往她身旁依偎道:“不过纵使我一大把年纪,还不是能在夫人面前充当个小娈童,说不定过几年别人就要说夫人老牛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王蔻不悦地推他:“我比你小好几岁,谁老牛啃嫩草,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
“好,那是一树海棠压梨花。”说着便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惹得王蔻娇嗔之下对他又是推又是捶极力要翻过身来,小霜却仍如以往一样不可撼动,将她牢牢制在身下,一边揉手下绵软,一边吻上她的颈。
被他一碰,王蔻就服帖下来,直到他又去含她蕊尖才抬手推开他,娇声道:“今早才完,又……”
“怎么,一夜就被弄得不行了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欲擒故纵……”说着他便突然抽手探入她腿间,让她惊叫一声,立刻将双腿并腿,扭动着身子要摆脱他的束缚:“做什么啦,谁欲擒故纵了,你走开,我不要,不要……”
“还说不是,明明都……”他邪邪笑着,凑到她耳边道:“是不是一见我就想,所以才湿成这样?”
这话彻底羞红了她的脸,更加真心地要从身上推开他以表明自己并不想和他怎样的坚决态度,那力气太小,推在他身上不像推,倒真有些欲擒故纵、欲迎还拒了,让她极为无可奈何,更何况他竟得寸进尺,一边笑着一边手还不老实起来,让她更难为情,立刻松了推他的手,拉了他手腕要将他拿开。
“听说皇上登基三年都无皇夫无男宠无后宫,必定寂寞,而我也是居于长乐坊全是让别人享乐自己委屈,我们俩都是饥渴之人,一夜怎够?”他一面调笑一面开始动手,而她则还想证明自己并不是“欲擒欲纵”并不“饥渴”,所以继续挣扎,以至床上一片旖旎,正是在拉拉扯扯要步入春光之时门外却传来细细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明明到了门口,却又再没有声音。
王蔻觉得来了机会,立刻朝外叫道:“什么事?”
门外果然传来宫女的声音:“夫人,晚饭好了,还有客栈备好了水,也能沐浴了。”
“好,要用晚饭也要沐浴的,去准备吧。”王蔻说着便一把推开小霜,一边慢悠悠从床上坐起,一边得意地看着他,一点点将自己的衣衫拉好。”
小霜却也不气馁,也同样得意地笑,一边意味有指地舔了舔唇,一边低声道:“长乐坊里很多客人喜欢在浴桶中共戏鸳鸯,待会小霜就在水中侍候侍候夫人怎样?”
“再不老实就把你赶到别的房间里去睡。”王蔻睇他一眼,确认好衣裙都整理好,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房中间去。
小霜缓缓躺上床,一脸媚态地撑头看着她笑。
王蔻瞥着他这模样,心里止不住感叹如今小倌模样的他比以前的钟离陌看上去更纤柔更无威胁了,可那霸道劲那狠劲却依然不减当年,还有那禽兽模样,比起以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路回京,她的心都在天空中飘着不曾落下,白日里车中依偎,细数以前的种种替他拾起回忆,夜里总是同样的推拒一番后折腾到半夜,以至有日身旁宫女旁十分谨慎又委婉地告诉她她眼圈有些发黑了,以此旁敲侧击劝她莫太纵欲过度。
那时王蔻是有些难为情的,既而又担心起钟离陌来,只因她虽没听过女人纵欲会怎样,却听过男人纵欲恐怕要什么尽什么亡的,这确实要注意一些。然而他却不依,说什么“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节制他要死得更早,又完全与自己所说的三年多没碰女人的事相违背。就宫就她。
至京那一日京中正下雨,有些热的天多了丝凉意很是舒服,王蔻还在马车上时就时时挑了车帘往外看,心心一好,此时再看熟悉的京中景色竟还有了兴趣盎然的感觉。
小霜也看着外面,王蔻见他表情严肃,便在一旁没有吭声,真到他好不容易收回目光时才问:“怎样?想起什么来了吗 ?”
小霜却是摇摇头,回道:“我也是在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王蔻心中失望,随后又指了指远处露出的宫殿一角道:“你看,那就是皇宫,禁卫府就在皇宫边上,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你以前常常去见先皇,也常常在夜里偷偷潜到我那里,站在床头吓我。”
小霜皱眉道:“哪里是吓你,明明是冒着性命危险过去与你一夜春宵,再冒着性命危险离开。”
王蔻白他一眼,正欲还嘴,却又见到了以前自己的公主府,便立刻远远指着道:“你看,那就是我以前的府邸,你在那里住过两年,就是做两年卧底监视我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你每日游手好闲,玩鸟买香粉,好像要拼了命的花我的钱一样。对了……”她说着突然回过头来,“你以前说还有些积蓄藏在京城,到底藏在哪儿呢?”。
小霜此时也冷眼了起来:“蔻儿是希望我记得还是不记得呢?”
王蔻立刻道:“自然是记得,我料以你的大胃口,那定是一笔不小的财物,说不定能与前朝巨贪的金库媲美。”
小霜便笑了起来:“别望了我是不记得蔻儿你的,如此你就是希望我连你也不记得却记得自己所藏的金银财宝了?”
王蔻想了想,立刻便垮下了脸:“如此,你还是什么也不记得吧。如若不想起我,你最好什么也别想起。”
小霜笑了笑,看向远处隐隐露出的宫中屋檐,“这样一看就觉得皇宫巍峨,若是进去,定是更加惊叹。”
“是啊,本是是巍峨庄重,守卫森严,可你却像进自家后院一般来去自如。今晚回宫了你便穿上一身黑衣在里面避开守卫逛上一圈,说不定就能想起些什么来。”
王蔻说着顺口,却没想到小霜疑惑道:“回宫?我现在进宫做什么?”
“进宫去我的后宫做我的男宠呀!”王蔻本没在意,却在玩笑之后突然回过神来,转头道:“你没准备进宫么?”
小霜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实言道:“我做皇夫便是我想起过去或是我决定做皇夫之时,我进宫自然只因做皇夫,现在我没有想起什么,也没有想做皇夫,自然不会进宫。”
不好意思,今天临时出了点意外,我八点才回来,所以才拖到这么晚更新~~
番外 小有惆怅
小霜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实言道:“我做皇夫便是我想起过去或是我决定做皇夫之时,我进宫自然只因做皇夫,现在我没有想起什么,也没有想做皇夫,自然不会进宫。爱蔺畋罅”
“你……”王蔻看着他,却再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的意思是,他既没有想起曾经爱她来,也没有从现在开始爱她而愿意随她进宫?那这些天他还与她如此如胶似漆?
或许,只是不愿这么快而已……换了是她,在什么都不知的情况下突然来个男人说是她所爱之人,要与她成亲,她也不会在短短几天里就答应下来吧。如此想之后,王蔻才对他轻轻一笑,“不进宫也好,你既来京了就在京城好好看看,我让人在京中给你安排个住处,我一有空便出宫来看你。”
“好。”小霜说着便别有意味地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当然是没时间的,所以只能夜夜春宵了吧,今晚我就开门等着。”
“胡说八道,我离京这么久,朝中不知堆压了多少事,晚上肯定是要忙的,才没时间过来。”王蔻含着笑瞪他一眼。小霜却凑到她耳边说道:“你不来我就去逛青楼。”王蔻失了笑,好一会儿才没好气道:“随你!”
将小霜安排好后一行人便匆匆回宫。
怡和殿外一片详和,模样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阵阵埙声从殿内飘出,低沉却并不悲戚,让王蔻听着恍惚觉得自己依然在殿内,岑霏就坐在她身旁听着埙。可她如今不在,里面又为何有埙声呢?
步步往里走,快到门口时远远便见有个小太监朝这边看了眼就跑了进去,不一会儿玉竹就匆匆出来,直往只边迎来,到他们面前未站稳步子就急着开口:“你们可回来了,皇上呢?”
王蔻轻笑道:“看把你急的,人也不看了。”玉竹这才看向前面两位侍卫身后的小侍卫,一见之下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她竟是扮了侍卫进来的。
“皇上,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奴婢可真瞒不下去了。”玉竹欣喜不已,一边说着一边扶她上台阶往里面走,在上至最后一级时岑霏从里面出来,在她面前跪下:“岑霏见过皇上。”
“岑霏快起来吧,不用多礼。”果真是他在里面,初时听着埙时,王蔻就已猜到。别人的埙声听着或许是一个音,而他的她总是能清清楚楚地听出来。
岑霏从地上起身,微垂头道:“皇上平安回来就好。”
“岑霏……”王蔻忍不住心中喜悦,以友人心态向他说道:“我找到他了。”
岑霏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她,只见她一身侍卫铁衣,英姿飒爽,没有旅途疲惫,只有满面春风。她笑着,再次说道:“岑霏,我终于找到钟离陌了,这次不是假的,是真的,他真的活着,而且已跟着我到京城了。”。
岑霏脸上浮起轻轻的笑来,低头道:“如此,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恭喜皇上了。”
“皇上,皇上离开这些时日,多亏了有岑大人。皇上离京,奴婢只有对外宣称皇上身体不适,没两日就有人质疑了,岑大人刚好也发觉不对劲,奴婢只得对他和盘托出。岑大人便帮奴婢一同隐瞒,一边天天端药到怡和殿放着,一边又制造出皇上还在宫中的假象,再加上丞相大人的帮助,这才撑到了现在。”玉竹在一旁说道。她心知岑霏这些年对王蔻的真心,如今王蔻为钟离陌的失而复得而高兴,出于不忍有意替他说了些话。
岑霏只是淡淡一笑:“只是臣应尽之责任 。皇上长途跋涉,还是快些进去休息吧,朝中定是堆压了不少事,皇上还得养好了精神处理。”让玉竹失望的是他却只当自己是臣,从不去抓住什么好机会,比如现在,两人还未多说话,王蔻还未来得及感谢,他就已开口让她尽快去休息。
他说的是事实,王蔻的确是急着处理朝中的事,这才急着进殿去,临行前只能说一句:“辛苦你了。”
岑霏低头离去,阳光下的身影依如三年前。王蔻看着,心中微有些叹息。
她登基后,便封了他做太乐令。心里烦恼时,会要他到她座旁吹一曲,或者有时也会让他如初见那般吹响树叶,便觉得心情平静许多。
他没有对她说过喜欢她或是爱她,从她为公主,为皇上,他都没说过,甚至没说过一句有违君臣之礼的话,也没提当初进先皇寝宫的原因。
唯一有的,便是那一夜经她挑起的肌肤之亲。常常想,那一夜若不是有宫中守卫的突闯最终会怎样,若是他没有那不明原因的进清心宫侍寝会怎样……想着想着,便一去三年,想着想着,钟离陌也回来,她再没有心思去乱想了。
这一夜,一直忙到午夜才被玉竹劝着放下了笔。王蔻自认自己身为国君却不如母皇那样事事以国事先,如今丢开国事跑出去了将近十天,心中总是不安要尽快将自己丢下的事务补起来,身体却实在支持不了,困得连奏折上的字都要看不清,这才不得已决定歇息。
玉竹本已替她铺好被褥,没想到她却说道:“去叫屠虎来吧,让他送朕出宫。”
玉竹大吃一惊,一会儿才想起王蔻说过钟离陌失了忆不肯进宫,现在就暂住在宫外临时买下的一处房子内,所以她此时是要到那里去?
“皇上,现在已是夜深,而且皇上明天还要早朝,要不明天再去吧。”
王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沉默后揉着眼睛依然说道:“朕还是出去吧,明早就回。”说完就往殿外走。
“皇上你……”玉竹还要开口,却见她已出了殿门,这才叹口气,无奈去安排。她没见到钟离陌,但三年前她就不怎么喜欢他,现在依然不喜欢,这人,总是害皇上伤心伤神。
本以为皇上这一次累也不过是累几天的,待堆积事务处理完就好,谁知时间一直过去大将近一月,皇上都累着,不因其他,只是每次忙完朝中事务,还要偷偷出宫去。一出宫便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以至于第二天早朝之后又开始废寝忘食的忙,以便下午或是晚上再能出宫去。对此,玉竹十分担心又不解,甚至私下里偷偷问同王蔻一起去过青州的侍卫,以确定王蔻所说的是不是真话,她是不是真的出去见钟离陌。
谁知侍卫却是肯定的答案,玉竹又是不解又是生气,却又拿王蔻无可奈何。
“玉竹,你怎么一副被人欠了钱,要债又要不回的样子呢?”
玉竹抬起头来,只见王瑛正看着她笑,这才回神道:“殿下哪里的话,奴婢什么时候像要债要不回的样子了。”
“明明就是,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不如你说说那人是谁,我给你去讨!”
玉竹不知如何回答,刚好瞥到书案旁王蔻不悦的眼神,这才安心道:“殿下还是别忙着笑奴婢,先看看皇上对殿下的功课有何看法吧。”
王瑛这才想起自己正站在母皇身旁,而她正看着他呈上的功课,立刻便噤声挺直了背。
王蔻从好几张纸里抽出两张来,说道:“回去抄五十遍,然后将最后那一遍拿给朕看。”
王瑛大吃一惊,立刻问道:“为什么?这文章是儿臣自我感觉写的最好的了,母皇为什么要儿臣罚抄?”
王蔻起身走到一排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张纸来拿着纸又回到书案旁,“你所做的功课母皇都留在这怡和殿中,这是你五个月前的文章,你看看与你现在的那张好?”
王瑛只随便瞟一眼就开口道:“自然是现在的好,现在这篇比以前的都要好。”
“朕是说字。”
“这……”王瑛支吾了起来,目光在两张纸上移游,看看现在的,又看看以前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文人小说下载
“回去将现在的文章再誊写五十遍,把自认为最好的拿来,然后再详叙一下字越写越差的原因,五日的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来好好誊写。好了,下去吧,等交文章时朕再说对你此次功课的看法。”
王瑛无话可说,本来因知道了母皇偷偷出宫而准备要求带上自己的计划也不敢再说了,拿了自己的文章踌躇良久,才怏怏出殿去。
便有道没。他一离去,玉竹便一边收拾书案上的功课,一边问道:“皇上又要出去了么?”
王蔻犹豫一下,点点头:“是,晚上再让人往这边上碗芙蓉羹吧。”
玉竹稍稍提醒道:“皇上每日出宫,就算怡和殿里能做各种假象,可宫中却是耳目众多,皇上又身份特殊,怎么能瞒得住?长此下去,奴婢恐怕……”
王蔻也有些为难,不禁叹了口气:“朕知道,可是……”
“皇上,他还是不愿进宫来么?就不知皇上每天如此宫里宫外的跑又劳累又是十分不便么?”因对钟离陌积怨已深,玉竹说话间都有些语气不好。
王蔻这一次却没有马上为钟离陌开脱,而是沉默了起来,正当玉竹以为王蔻也要说自己有些忍受不了时她却回道:“无事,朕多出去走走也觉得舒爽。”说完便站起身来开始换上百姓衣服。
番外 得偿所愿
2
出宫,马车一路疾驰。爱蔺畋罅事实上,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没有机会在外悠闲走动的,总是一出宫就往西边的房子赶。今天虽比平常早了些,可出于习惯,车夫依然是以快速行驶的,她也没有那种心情去交待说慢慢走,她要好好看看京中景色。
钟离陌如今所住的房子是回京当日让人临时买办的,因时间仓促所以也不算特别好,只是离皇宫近些,让她每日过来花的时间不那么多。
从马车上下来时,隔壁富户里打扫的家丁只是淡淡朝这边看了眼就回过头去继续忙他的,并不多将目光在她与马车身上多停留。连续二十多天的时间她都会如此过来,有时是下午,有时是傍晚,有时还是深夜,而有好几天这家丁都是看到了的。第一次看到时他朝这边看了很久,大概是猜测她与屋中年轻的男主人是何关系;第二次又看了很久,因知道她是在这里过夜的,所以几乎都已经确定他们是不正常的关系,眼里有些不屑的味道,到现在,索性习以为常了。
王蔻向来就不四处张望,也不留意,径直走到大门前,却发现门是锁着的。知道他在白日总是会四处游玩的,所以也不吃惊,只是一边站向一旁,一边从袖中拿钥匙,在摸了个空后才想起自己竟没有带这门上的钥匙。这两日她都来得晚,钟离陌都是在的,所以也就忘了钥匙这回事了。倒是她身后的侍卫看出她没带钥匙,便从身上拿出根细铁丝来走到门前,不知怎样捣弄了一下,门就开了。
王蔻笑道:“你身上怎么还时时带着铁丝么?”
侍卫低头道:“回夫人,只是应不时之需。”
王蔻心中欣然,又看了这侍卫一眼才进门去。房中仍如最初搬进来时那样简单,堂上空置的桌椅已布了尘土,卧房中唯一能见着些人气的地方就是床上竹簟上微有凌乱的薄被。她独自一人进房来,轻轻坐上床沿,看着空空静静的房间,突然有些失落。
如此空,证明他平时待在这屋子中的时间少之又少,只是晚上回来过一下夜,如果她不来,他是不是夜晚也不回来了?她在宫中日日想着他,赶着时间来回奔波,可他却在京中游玩得惬意,甚至明知这个时候她可能来了也不见人,失忆后的他,到底有多看重她?
正如此失神着,眼前便出现一重阴影,待她抬起头来他的唇已贴了过来。
“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在一吻结束后,她才怏怏问。小霜捧着她的脸,一边抚着她的唇角一边笑道:“是不是等了很久,对我思念难耐?”
王蔻推开他,白他一眼:“总是没正经,谁对你思念难耐了?”
“嗯,自然要不正经,正经了怎么做事?来,让我检查检查是不是又口是心非了。”小霜说着就去解她衣裙,被她一把推开,“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整天就想着这事,当是出钱进了青楼要抓紧时间么?”
小霜竟真停了手,凝神认真想了起来,一会儿才想明白道:“你每天待这么一会儿就走,自然是要抓紧时间,要不然不是又要等明日?”
“我又不是专门来和你……”王蔻停了一下才道:“就不能一起做做别的么?”
“做什么?”小霜十分疑惑地问。
王蔻便认真道:“坐一坐,说说话,或是去外面一同走走都可以。”
小霜将双臂枕在脑后往床上一躺,朝她笑道:“做的同时也可以坐,还可以说话,至于走走嘛,你又不能见人,万一走着走着碰到朝中大臣了呢?”
王蔻也躺下身来依在他身旁,轻轻开口:“你最近有想起些什么来么?不如就随我进……”话未完,便隐约闻到他身上似有淡淡的余香,那似乎有着依兰花的香味,闻着渐渐便有一种欢愉的感觉。在宫中玉竹为她用的香大多是安神益眠的,这样的香味倒是少,而她也偶然得知京中有不少豪华青楼会在楼里燃香,香料大多是催情助兴的,从而使生意兴隆。
“这床还真是简陋,屋子也是,不如你再让人给我换个地方吧,顺便再配两个下人,这样我也不用每日想吃饭还要跑到外面去。”小霜不知偎在自己颈边的王蔻心中想着什么,看着不怎么入眼的床顶懒懒道。
王蔻问:“京中繁华,你如今又是自由惬意,过得还欢快吧,就没想过要进宫去么?”
“宫中能有什么意思,就跟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似的,憋都要憋出病来吧。”说完,小霜似乎觉得不妥,侧头看一眼肩侧的她,又开口道:“如此不也很好么?待我想起你来再作讨论也不迟。”
“既没有想起我,也不想与我做夫妻,那为何每日还与我床榻缠绵到半夜?”王蔻突然从床上起身,语气是从未有的生气:“是不是夜里睡女皇,白日里睡妓女,这滋味十分美好?”
“妓女?”小霜吃惊于她态度的突然变化,随之也站起身来,正要接着开口,王蔻却道:“既觉得外面好,那就这样待着吧。”说着便转身离去。
“你怎么了,话里都是些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小霜跟着追出去,却见她已出门去上马车,才要过去,面前两个侍卫便将未出鞘的佩刀挡在了他面前。
马车马上驶动,两个侍卫也跃上马跟上去,小霜挥挥面前飞舞的尘土,一时不悦,便作罢,甩一甩衣袖回了屋。
果真如金老板所说,女人此物,不可理喻。
按他所想,以王蔻的温柔可人和对他的深沉爱意,第二天定会提早前来,两人缱绻一番又能和好如初的,没想到第二天她却破天荒的没来。
到第三天,第四天,她仍没来。而他已再无心思做别的了,甚至食不知味,寝不安神,时刻听着屋外动静,盼着她突然而来,可她却迟迟不来。
直到第五天,这等待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在入四更,确定她这一夜又不会来时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决定潜进皇宫去看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她所说,他果真去翻皇宫的围墙了,只是没有夜行衣穿,也不太想得起以往翻跃进来的情景,只是在潜意识里走的路线竟是十分安全的,那些无人值守或是皇宫守卫看不到的死角他明明不知,却跟着步子到了地方,然后轻而易举地避开守卫一路往前。
然而凭直觉到的地方,却是一片黑灯瞎火,只隐隐看清牌匾上写着“朝晖轩”三个字,丝毫不像是皇上所住的宫殿。
又在宫中兜转几下,实在不知道地方了,小霜只得瞅准个在黑暗之处落单的宫女,飞身而下,一把捏住她的颈。
“说,皇上寝宫在哪儿?”
“在……在……”
“再不说我便扭断你的脖子!”
宫女的腿完全软了,颤抖了半天才能开口道:“在怡和殿……”
怡和殿中,埙声正响起。王蔻斜卧在榻上,想起今天还有两道折子没看,却又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心中烦闷得厉害。
有事不愿做,能睡又不想睡,无奈之际王蔻看看身前吹埙的岑霏,终于出声道:“岑霏,你陪朕出去走走吧。”
“是,皇上。”
岑霏便停了埙,站起身来。身旁宫女要去扶王蔻,王蔻却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不用跟着,有岑霏就好。”
她在前,岑霏在她后侧,两人一起出了怡和殿,朝御花园中走,到一片有水风吹来的荷花池旁,王蔻便停了下来,幽幽开口道:“他活着,却什么都忘了,不愿做皇夫,也不愿进宫。”
岑霏并不开口,她又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出尔反尔,贪得无厌?之前明明还说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再无所求,如今他不只活着,还活得好好的,朕却又怨他不和当初一样。”
“眼看着他不再如当初不是比找不到更让人伤心么?皇上不悦也是正常的。”
“现在,朕都不知该如何才好。”王蔻说着,缓缓坐下身来,也不管地上的草有无湿意。她坐下,岑霏也在她身旁跪坐下来,同样是安静沉默的。
王蔻叹了口气,只觉得身心都疲乏着,忍不住挪了挪身子,将头枕在了他腿上,闭眼道:“南方正闹着旱灾,朕本该一心念着灾民的,却总是为自己的儿女情长之事操心,连朕自己都觉得愧对先祖,愧对黎民……这三年来,朕有哪一日不是想着自己那点情思呢?难怪当初母皇那么不放心朕,的确是要不放心的……”
岑霏看着远方,再次吹起埙来,却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他用树叶接应了她的那支曲。王蔻脸上缓缓浮起一抹笑来,仍闭着眼睛安详躺着。
小霜自扑了个空的怡和殿而来,本是不辨方向,却寻着埙声来到了池塘边。原本,只是觉得在皇上休息的寝宫周围响起埙声十分不平常,后来越听,又越觉得这埙声对他来说似乎有种特别的意味,他并不那么喜欢,再接近,便看到了依偎在男人腿上的她。
男人是一身白衣,她是一身紫袍,纵使月色娇好,那身紫袍看着也不明显,倒像是黑色,衬着男人的白衣,竟是一副十分美好的画卷。他对自己有此想法而心中不悦,对她在宫中如此对别人便是不悦,直至心中含着怒看向男人面庞时才猛然一震,脑中倾潮涌来的画面几乎让他跌下树去。
许多许多,曾经他也如此在一棵树上待过,也看见过一对男女,也有过难以遏止的愤怒……
树林……白衣……草地……
衣衫遍地……
呻吟喘息……
她的脸……还有他的脸……
她裸露在月光下的肌肤光洁无暇,她分开的腿缠着他的腰,他覆在她身上,将她紧紧拥抱……
王蔻……宣华……公主……
伶人……岑……岑……岑霏!
“二十日晚,有人看见,你与宣华公主野合,就在此处。”
“你要陷害公主……不对,你是要威胁我?”
“按我说的话做,宣华公主可安然无事。”
……
“明日午时,穿上青衣在百草林弹琴,衣服你明天就能房中看到。到明日,你自会知道该如何做。”
……
“岑霏,岑霏的断肠草是你下的对不对?钟离陌,我一忍再忍,可你也别太得寸进尺!”
……
“岑霏为什么突然住到了清心宫?”
……
“是你做的对不对?”
……
突然间头痛欲裂,突然间心如刀绞,突然间想起有关这男人的一切一切……原来,原来她骗了他,她一边要接他进宫,一边还宫中养着另一个人……他曾将这男人送到了她母亲的身边,可如今她又躺到他怀中了,又与他在草地厮混了……
小霜紧紧握着手上的树枝,只觉得胸口有什么炸开来一般,那一腔恨意,那一腔怒意,那一腔昔日痛苦与今日痛苦交叠于一起的感觉都让他无以承受,不知不觉间手上再一用劲,硬生生将树树折断,发出“啪”的一声响。
正值岑霏埙声停息时分,夜格外宁静,这一声“啪”声惊动了两人,不只岑霏缓缓朝这边抬头,王蔻也睁眼往这树上看来。
对上岑霏的目光,小霜再也控制不住,突然从树上急速而来,如鹰般袭至岑霏身前,一把掐住他喉咙。
岑霏被提起来,王蔻也站起身来,见到双眼通红的小霜掐着岑霏,立刻大喝道:“钟离陌,你做什么?快放手!”说着便上前去推开他,被推开的小霜立即站定,一掌朝岑霏推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