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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驸马,如此多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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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宣华的吃惊与疑惑,聂庭只是微笑,并不多做回答。。
外面一阵脚步声,越过聂庭,只见竹屋外还有人,不是银面卫,也不是黑衣蒙面人,而是着官服的武将,一共七人,列成了一排站在竹屋外,另一人在这七人身后,竟是二皇子,那七人都是他府上之人。此时此刻,宣华终于明白:聂庭,二皇子,还有含柔,竟成了一派,自己则成了他们共同的敌人。
“到我后面去。”钟离陌也看到了外面的二皇子,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然后将她往自己身后的床上推了推,在推之时,再次小声道:“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宣华本就半坐在床上半趴在他身上,此时听从他的话往后移了移,虽是不愿,却仍像是小女人一样坐在床上缩在了他身后。
纵使没问,在闻到房中浓浓的药味以及听到聂庭的话后她也知道,钟离陌受了重伤,甚至他刚才从房梁上跳下来也是扶了床沿坐下的,现在的他,并没有能力来抵挡聂庭以及二皇子,换言之,他们二人应是必死无疑。
可她这一次并没有觉得怕,此时才知,只要有那一人陪在自己身边,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太难过。
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她与钟离陌同生或是同死。这一次,竟是他抛弃了她。
在推上到自己身后的床上时,他自己则握紧了床沿的剑从床上站起身,未待他真正的直起身子,只是离开床面而已,宣华身下便突然一空,她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落入了一片黑暗中,随后重重跌落在地,头顶不过半丈高的地方,床板又严严实实盖住。
“钟离陌!”宣华立刻站起身来在下面喊,却听不到上面的半点声音,此时才想起他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
从床板到下面并没有多高,摔下来并没有让她伤到哪里,伸手往旁边摸了摸,没一会儿就摸到一面墙壁,是些微有些潮湿的土,带着一阵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那墙壁一直没尽头,宣华用手摸在墙几乎在地上转了半圈才觉得方向变了一下,一直的圆弧形终于出现了个棱角。
她猜测,从床上到这下面就像个井一样,不过只有大概半丈的高度,而在“井底”的一段圆弧上又开了道口子,这口子成了一个地道,通向远离竹屋的别的地方。也就是说,这是钟离陌在建竹屋时以防万一在床底下做的机关,一旦出事,便能从床底的这通逃迅速逃走,他们身份特殊,偷偷在此私会自然要有这样的准备,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可以和她一起离开,却要扔她一人下来,自己留在上面?
“钟离陌,钟离陌——”宣华在下面喊,却听不见上面的声音,甚至自己的声音也有些空旷的感觉。她抓着身边土壁想爬上去,最后却只抓下来两团湿土。
“钟离陌,你是在报复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一人下来,我明明说过没有你我活都活不下去的……”
想哭,想喊,想骂,想知道他在上面如何了,可待在下面却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她只得摸索着走进那黑黑的通道,如同瞎子一样一直往前,不管地道如何湿,如何难闻,又是不是会有蛇虫鼠蚁。唯一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往前,走到尽头然后出去,再找人来救他。
竹屋中,聂庭与二皇子皆为眼前看到的变化大吃一惊,聂庭立刻袭向床板,却被钟离陌抽剑拦住。
外面的二皇子见此情形,立刻下令道:“快!”他身前七人中瞬时便有四人上前去助聂庭攻向床板,要从机关入口去追赶宣华,却被钟离陌生生拦住。
有一人趁钟离陌分心之际立刻提刀往床铺跳去,却只觉得喉间有一抹异样之感,然而冲势已定,要刹住脚却仍往前移了半步,这半步距离虽短,却是致命的半步,直到他头身分离,那头的眼睛才看清从钟离陌袖口射出一根几乎透明的银丝,那细丝就在他冲往床铺之际飞出来,一头缠在窗棱拦住了他的去路,此时那细丝中间带着巴掌宽的血迹,正是自己脖子的宽度。那一抹异样之感,就是银丝割中他喉咙的感觉,而他继续往前,那银丝便从他头与身体中间横截而过,如刀剑一样将他的头从颈子上割了下来。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仍往前迈了半步才倒下来,颈上的血往地上淌去。
“小心,不要碰到银丝!”见到这一幕,其他人甚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的头凭空被割掉,直到聂庭出声提醒,这才看清空中有一段红色,而那红色所在处,正是一根乍见之下难以发现的银丝。这银丝,竟如刀剑般锋利!
此时这银丝正在迅速增加,钟离陌在几个闪身间,用这银丝将床围了起来,竟是难以通过去。
钟离陌没有与宣华一起利用机关逃走,甚至直到此时也不赶快逃命,这让聂庭认定若是正面定不是很好的机关,只要他们在最快的时间内追上去,一定还能追到宣华!当即便开口道:“全力对付钟离陌,尽快去下面追宣华,他有重伤,不足为惧!”
当下,七人一齐朝钟离陌袭去。
钟离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持剑,竟以一人之力应对七人,死守在床沿处,不容许对方越过一分一毫。
外面二皇子见此情形,神色慢慢凝重起来。这一次他亲自出来,便是抱着必取宣华性命的态度,然而却没想到重伤的钟离陌也能有如此实力。再耗下去只会丢掉最好的机会,恐怕再难有杀宣华的机会,他立刻对身前三人下令道:“你们也上去!”
三人犹豫一下,想到二皇子也会武,而里面情形又的确是刻不容缓,便一齐围了上去。
合十人之力,钟离陌再难应对,渐渐不支,几乎拼了所有的力气,却仍是不肯离开床沿。又有一人的大刀砍来,胸口已血流不止的他险险躲过,背后却一阵掌风袭来,他再不及躲闪,硬生生受了这一掌,直往前冲出好几步,一口血吐出,倒在了地上。
其余人早已顾不得他,当即便执刀剑去砍床边的银丝,却怎么也砍不动,从银丝缝隙中通过去捅床板,却也是无用。聂庭思忖片刻,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了火烧向银丝,竟是如普通丝线般一烧即断。
“用火!”旁边一人急喊一声,带了火的人立刻开始取火烧银丝,片刻之前,银丝便全被烧断带着火苗垂到地上,又迅速往上烧着。
几人顿喜,立刻去床上找机关开关,却在这时,地上的钟离陌执剑而起,竟以风般速度掠出竹屋,一剑刺向二皇子胸口。
寻真相
此时才知,钟离陌高的不只是武功,还是谋算。爱蔺畋罅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守护宣华,而是以守护宣华为掩护,在最后一刻杀二皇子。
连以为自己终于胜过了钟离陌的聂庭此时也只能呆呆看着,竟不知该如何去做。破了机关又如何,追到宣华又如何?他本与宣华无仇,第一次杀她是奉皇命,第二次是因为第一次的追杀,他不得不帮着二皇子登上皇位,以防宣华成为能取决他生死的皇上。可如今,二皇子没了,他连投注的对象都没了,还投什么呢?
二皇子府上之人反应过来,立刻冲出竹屋外举刀刺向钟离陌,却听不远处传来大片的脚步声。转头去看,只见一大兵士朝这边跑来,竟是上百名禁军。
禁军怎会至此?这意外,让几人生生怔住,钟离陌却在此时猛一抽刀,二皇子倒地。
“记住,我来此,与二皇子见面。若要活命,就什么也别说。”钟离陌留下这一句便离开,似是要逃走,却被飞身而来的禁军将领截住,以大刀抵上了他的脖子。钟离陌本已重伤,这急逃也只是做做样子,在被拦后便再也无力支撑,跌在了地上。
禁军将领看到倒在地上的二皇子,将钟离陌交给别自己立刻跑过去,一探,竟是已无气息,当即大吃一惊,厉声道:“二皇子怎会出事,是谁杀了二皇子?”
问话时,他已看向二皇子府上的侍卫,那几个侍卫立刻气愤道:“钟离陌,是钟离陌!”
禁军将领立刻冲到钟离陌面前,再次将刀抵向他:“你是何人,胆敢刺杀皇子!”
钟离陌抬起头,冷冷一笑:“皇子又如何,敢出尔反尔,就得死。”
“你……钟离陌?钟离陌……”将领看着他,神色陡然一变,惊呼道:“你是禁卫府大阁领!”
钟离陌只是冷笑,将领立刻又问:“你受命于皇上,和二皇子是什么关系?为何与二皇子在此处?”
“二皇子说好我助他登上皇位他定不会亏待我,可当我不再有利用价值就要背弃承诺,所以,这便是他的下场。此处是我们的秘密约见之地,我当然能让他来此。”钟离陌说话间有些得意,似乎杀了二皇子是一件值得让他高兴之事,哪怕他如今自身也难保。
聂庭一直看着钟离陌,脸上说不出的神情。最初钟离陌说让他们什么也别说时他便猜到钟离陌是自有打算,到钟离陌说出二皇子出尔反尔的话他还在奇怪,直到听到这一句,才知道他的打算是什么。刚刚这些话不是说给禁军将领听的,是说给他们听的。相当于,他是给他们串了口供。
现在的大阁领,以前的大阁领,还有二皇子一起在这里出现是出于什么原因自然要严查,若是说出真相,那所有人都有罪:钟离陌与宣华公主勾结,自己与二皇子勾结,而且还联合含柔公主欲杀害宣华公主,钟离陌又杀了二皇子……真相,对任何人都不利。
然而如果是像钟离陌所说,他与二皇子勾结,结果二人不合而反目呢?这就是他们两人的事,二皇子已死,有罪的只是钟离陌。这结果的最大受益者当然不是可以不被问罪的自己,而是从头至尾都能置身事外的宣华公主。到此时,聂庭不禁要想,情到底为何物,为什么能让钟离陌如此拼了命去维护一个人?他难道不怕自己不值,不怕自己为别人而死,而别人却转眼就去坐她的皇位?
宣华脱了那带着香粉的外衣,在黑暗的地道中一路往前,不知跑了多久,前面出现一丝光亮,一时竟让她的眼睛不能适应,微愣一下,便立刻往那光亮冲去。
最后的出口处,外面堆了好几块不小,却还推得动的石头,又生了许多藤蔓,推开石头,拨开藤蔓,终于得以出来。外面阳光温和,轻风徐来。宣华犹豫一下,立刻又往山上跑。那地道似乎并不长,可出来的地方却又是另一个方向,而且在接近山脚的山坡上,十分便于逃走。到了这儿,她该快速逃走的,可她却疯了一样又往回跑。
还在地道中时,明明不是这样想的,那时她还理智一些,想的是快点出去,然后快点叫人来。可如今出来,她早已认定等她叫人来一切都晚了,这里离城中那么远,得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她想去看看钟离陌的情况,在最快的时间,或者只是远远看一下形势……只怕万一出现那种情况:若是钟离陌在他们手下重伤倒在地上呢?自己及时赶去,说不定还能救他,若是下山跑到城里,再叫人再来见他,肯定已经晚了。
就算知道这只是臆想,她也要上去,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他死了,而她也死在他身旁么?哪怕这样,也比他死了,可她还活着的好。。
没想到才走几步便听到大队人马的声音,宣华一惊,立刻躲在了山间草丛之后,静静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不一会儿,下山的路上果真出现了人,而且还是禁军。
此时此处,怎会有这么多禁军?难道母皇一边装病,一边还知道着所有人的动向,所以在最关键之时派了人来?
正想着,竟在队伍最前端看到了聂庭,他正与禁军将领并排往前。而在他们身后,竟是以一块竹板抬着的人!隔得太远,她看不清躺在竹板上那人的身形面目,更何况那人的头上还盖了块布,那布不是白色,然而一眼就能辨别出那是临时以衣服代替的,这竹板上人脸上被盖了布,也就是说,这是一具尸体!
是谁,钟离陌么?是钟离陌么?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站起身跑上前去,却只见又段距离后,赫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二皇子府上那几个家将,他们都被反绑了手,用刀抵着脖子往前走。而在他们之后没多远,又有人抬着竹子拼成的板,同样看不清面容,只是这人身上并没有盖东西。
这被抬着的两人中,必有一人是钟离陌,只是……是伤着的是,还是……可二皇子是怎么伤,或者又是怎么死的?
造成这结果的人,当然无疑是钟离陌,重伤的他,怎么能动二皇子,又怎么没有逃,却去杀二皇子?
如此想着,心中不禁痛得难以承受。她知道,钟离陌是有杀二皇子的,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去杀二皇子,他是真的不要命了吗?真的要让她一人独活吗?到底,是他杀了二皇子,还是他伤了二皇子之后又被……禁军下山去,她也站起身来,迅速从另一方向往山下跑去。
回宫,玉竹早已等在朝晖轩外,见宣华神色匆忙,心里便有些紧张起来,立刻上前去小声道:“公主,怎么了?”
宣华突然停了脚步,看着朝晖轩问道:“含柔还在吗?”
“在。”玉竹点头道:“一个多时辰前出去了一会儿,现在在房中。”
“出去?往哪里?”宣华又问。
玉竹回道:“这倒不知,不过好像是往清心宫方向,也许是去探望皇上了。”
宣华明了,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交待:“注意清心宫那边的动向,让那里的眼线牢牢盯紧,不要放过任何消息,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
宣华进朝晖轩,在进寝房时阻拦了宫女的问安,缓步进去,在门口站定,一动不动地看着里面翻绣样的含柔。那是一大本鞋面的绣样,她从前天就开始寻,要挑几副让人绣了给她腹中的孩做鞋。现在的她,心里几乎全是孩子,怎么也没想到这只是表象,她心里有的,远远不只孩子。
“有你这样的母亲真好,还未出世就不知有多少双鞋了。”宣华突然开口,让含柔猛然一惊,缓缓回过头来,脸色苍白地直直盯着她。
宣华笑道:“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没料到我这一次出宫还会回来?”
含柔好久才挤出一抹笑来,艰难道:“皇姐这是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不懂吗?皇妹倒是愚钝了,怎么连这也没懂呢?我想我这未出生的侄儿倒是懂很多吧,比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可是他娘亲亲自教他的。”宣华笑道:“我果真是小看了你,原本是在奇怪你为何要帮二皇子,现在才知,你怎是帮他,你是坐山观虎斗,然后再坐享其成啊。让二皇子杀了我,然后再去找母皇,让母皇派去的人正好看到二皇子杀了我,如此一个已死,一个残忍杀害妹妹,你倒是成了皇位的最后继承者了。”
含柔此时也对着她冷笑,几乎带着怨恨:“我又怎及你的万一?你都能计划太子谋反,牵连那一大片无辜之人,我又算得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有本事,都厉害,可以不动声色就除掉对手,可我呢?我什么都不懂,身边人离开了连原因都不知道,我是没有你们的野心,我不想当什么皇帝,可是我更不想连我唯一剩下的孩子都保不住,我若不狠一些,别人就会对我狠!”然么去到。
痴傻钟离
听到她的话,宣华竟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爱蔺畋罅
她为何要死了心的往上爬,往权利路上攀登?因为不如此,她就只能是别人的棋子,在前面开路的永远是她,最后不管执棋者是胜是负,她都会遍体鳞伤。所以那时候她喝了堕胎药躺在床上,身体心里都痛得死去活来,她只想反过来站在钟离陌之上,站在自己的母亲之上,从此谁也不能利用她,谁也不能拿她当棋子去摆布,她想保住的、想守护的也都有能力去守护……
“含柔,程有银的死,我也是始料未及,我从没想过这事会牵连上他。而且太子谋反也是他自己……”。
就去说主。“你少骗我!”提起程有银,含柔的泪水立刻便涌了出来,起身大哭道:“我什么都知道了,钟楚就是以前禁卫府的大阁领,他明里替皇上做事,其实却是和你勾结,你们一起策动了太子谋反,有意害我父亲,又害死了有银!然后,便当作什么也没做过一样来安慰我,劝我……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宣华不欲再与她争论下去,只淡淡说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二皇子和聂庭告诉你的。可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拉拢你一起来对付我,你又怎能全信他们的话?太子谋反之事,他若无心,我再怎么策划也没用,我虽知道他与你父亲有联系,却没想到这事你父亲也会参加,而且最后还牵连了你。我没有谋划,却也逃不开干系,程有银,的确算我欠你的。可是现在,你也害了钟离陌,不管他此次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向你追究,但从此,我们前帐一笔勾销,也再无姐妹情谊,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含柔只是看着她,似觉得可笑一般:“这宫里,又什么时候有过情谊?无论我怎么恳求,母皇都毫不心软地杀了我父亲与我丈夫,你与她一样,你与她一样心狠!”说完,绝决地离去。
宣华一人站在房中,眼睛不由湿润。的确,他们这王家的父母亲人间又有过什么情谊?她曾经,也如含柔这样恨,恨自己的母亲太狠,可如今竟有另一个人来对她说:你与她一样……自己与母亲一样了么?竟不知不觉与她一样了么?
没多久,玉竹便急步而来,进房来关上门,立即道:“公主,果真有事,刚才禁军统领还有另几人都去见了皇上,详情还不知,只是……”玉竹的脸上有震惊,有意外,有激动惊喜,几乎是艰难地开口道:“二皇子死了。”
宣华身子一颤,立刻扶住了桌角。一下一下急促呼吸,最后竟哭了出来,二皇子死了,也就是说,钟离陌杀了二皇子,在重伤之际,杀了二皇子……
此时,她又想起了含柔的那句话:你与她一样……
突然的,有种感觉,自己真的要与母皇一样,一样高高在上,一样孤独无依,一样被所有人害怕恐惧,心也渐渐不再如初,越来越硬,越来越冷,越来越像个君王……
“还有呢……还有其他人呢?其他人的情况?”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宣华颤声问。
玉竹从二皇子死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摇摇头:“皇上见这些人时都是单独召见,其他人全不知里面详情。”
“再去探探,杀二皇子的就是钟离陌,一定要知道他的情况。”宣华交待。
此时玉竹才知是什么让宣华如此关心,甚至连二皇子死的消息都不太在意。来不及去吃惊钟离陌如何杀了二皇子,玉竹点点头便又转身离去。
“等等!”宣华在她转身地叫道,玉竹回过头来,宣华说道:“可以去探探紫菀的口风。”
她一说,玉竹也立刻明白过来,紫菀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对皇上也忠心,若在平时,自然不会想到从她口中来得到消息,可如今二皇子已经不在了。虽说还有个含柔公主,但公主无论从什么方面都强过含柔公主,她是注定了的皇太女。此时紫菀还不卖公主的人情,那便是死忠了。
傍晚之时,二皇子薨的消息已大肆传开,再不是什么秘密。凶手是前禁卫府大阁领钟离陌,已被押往刑部。
可是其他,却仍是一无所知。她料想母皇应该会召她去审问的,因为她本来也是在山上的,二皇子的目标也是她,可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呢?
二皇子出事的消息应该已让朝中沸腾,然而看宫中,却似乎平静得很。这一夜,自然是无眠,宣华甚至也不去睡,只是坐在房中的桌旁发呆。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宣华一惊,知道是玉竹的,而且走得这么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消息传来,当下立刻紧张起来,站起身就去开了门。
来人果然是玉竹,在她开门之时刚好到门口,什么也不说就钻进房中来,转身推门后立刻道:“公主……”
她喘气喘得急,宣华不禁再次紧张起来,紧拽了手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钟离陌他……”
玉竹摇头,立刻道:“不是钟离陌,是……是皇上……”
“皇上怎么?”
“玉竹看了看门外,凑近了宣华低声说道:“紫菀说,皇上的病是真的,外面虽不知,可病情已是十分严重了。”
“真的?”宣华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说,母皇是真的病了?”
玉竹肯定地点头。
虽是亲耳听到,可宣华依然有些不能肯定,在她心里,一直是十分肯定地觉得病重是假象的,母皇的身体向来不错,怎么会突然就病倒,而且还病得那么重?难道是紫菀说谎,听从母皇的命令来骗她?
从心底里,宣华是认定后一种的,所以对这消息并不太相信,又接着问道:“那有没有钟离陌的消息?”
玉竹显然没想到直到此时她想的还是钟离陌,愣了一下才摇头,“依然只知他被关进刑部了。对了,还有,他伤重,皇上似乎还有事要问他,所以同时也派了太医去医治。”
“还能医治就好,他没事的,应该会没事的。”宣华松了口气,呢喃着自言自语。玉竹却忍不住问:“公主,皇上若是病重,那公主是不是要……早作打算?”
宣华仍想着钟离陌的事,听到她如此问,只是点头道:“等过两天我再去见见母皇吧,到时看情况再说。”
“那……就如此吧。”玉竹无奈,只得说道,“时候不早了,公主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奴婢再去清心宫那边问问。”
宣华点头,却在玉竹离去后又坐在了桌旁,什么也不做地再次盯着蜡烛发呆,丝毫没有去睡的意思。此时再想玉竹说的母皇病重的消息,突然意识到,若是母皇真的病重,而且到要驾崩的地步,那她是不是就会继皇位,然后就能救钟离陌……不,那情形,竟是无法想象,母皇怎么会病重,怎么会?她向来就是狠厉的,向来就是强势的,她又怎么会病重?
“公主。”
心中正思绪繁复,身后又出现一个声音,宣华第一反应便是玉竹,之后才意识到玉竹已经走了,而且她不可能突然站在她身后叫她,更何况,这也不是她的声音!
那此时站在她身后叫她的是谁?
宣华立刻回过头去,只见身后的确站了个人,陌生的面容,普通宫女的模样。可她知道,这人绝不会是普通宫女,普通宫女如何进来得悄无声息,又如何敢这样吓她?
宣华看着她,又迅速朝房周看去,只见自己房中的窗子是开着的。
“公主不要怕,属下只是替人传消息。”那人说着就去关上了窗子,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
宣华看她走姿、形态不像别的女子那样柔弱,举手投足都带着力道,眉目中又有些凌厉,说话也有着清冷淡漠之感,倒像是某个地方的人。
“银面卫?你是银面卫?”
女子此时也轻轻一笑,“正是,公主好眼力。”
宣华又问,“你来做什么?”
女子开口道:“公主,大阁领让属下告知公主,山上之事,钟离陌已承认是与二皇子由合作者而反目,所以在山上竹屋约见二皇子,然后又不和而将二皇子刺杀。大阁领前去只是为抓禁卫府逃犯钟离陌,一切,与公主无关。明日皇上若找公主问话,公主一切说不知就好,至于含柔公主那边,料她也不会乱说什么,到时候公主再见机行事。”
她先前说大阁领,宣华心中一惊,还以为是钟离陌的人,后来到听到钟离陌的称呼才想起,现在的大阁领是聂庭,她是聂庭的人。女子这番话,又让她心中掀起波浪来,原来钟离陌竟将她撇开,说自己是与二皇子有关系了。虽死无对证,可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这边也不松口,其他知内情的人也不说,那就是查也无从查起。钟离陌,他这是要做什么,替她除了二皇子,又替她洗白,让她毫无牵挂地置身事外,他是要用他自己的命来推她坐上皇位吗?钟离陌,你真是个傻子,是个最无用,最丢禁卫府脸的痴情种……
终局一
因哽咽而有些走音,宣华接着说道是:“那二皇子府上的人呢?他们就不会说实情吗?”
女子说道:“事已至此,他们只用说自己与二皇子一同上山,却只允许远远站着,等看到钟离陌动手为时已晚。爱蔺畋罅这样他们兴许还能活,就是不能,也只是保护不周的罪,死也只死自己一人,说多了,对他们没好处。”
“我知道了,你走吧。”宣华颓然坐下,只是一阵轻微的动静,房中便再不见女子的声音,就如同当初的钟离陌一样。
她知道,这套说辞肯定是钟离陌最初说的,要不然旁人怎能刚好想得让事情丝毫不与她相干?钟离陌,我要收回对你说的爱你的话,我不爱你,我只恨你,恨你恨你恨你,为什么不好好体重自己,要给什么皇位给我?是报复,就是报复吧,你只是想用事实来对我说一句:你不是要皇位么,我给你,是不是高兴了,嗯?
第二天,清心宫果真来人传见。
宣华早已有所准备,心中并没有多的不安,或者说,有什么她也不在乎,如今的她,只希望钟离陌能无事。
见女皇时,寝宫里面依然是无人的,外面的帘子拉着,床帐也拉着,又是不能见着女皇的人。
宣华跪下,平静道:“儿臣见过母皇。”
里面却传来紫菀的声音:“公主请起。”
宣华微微吃惊,站起身来问道:“母皇是身体有恙么,怎么是紫菀?”
里面却说道:“公主,二皇子之死,你可知罪?”
宣华此时便想起了自己原本没在乎的母皇病重的事,若是装病,她只须装作说话吃力而已,那样更能让她信服,又为什么要让紫菀来传话?莫非,那消息竟是真的,母皇是真的病了?
一边想着,一边回话道:“儿臣只知二皇兄不幸遇刺身亡,却不知儿臣与此事有何关系,还请母皇明示。”
里面又说道:“那昨天上午,公主不在宫中,却在城郊山上做什么?”
母皇知道她上了山?宣华心惊起来,却立刻努力让自己冷静,既然昨夜聂庭让人那样传话,证明他那边是没什么问题的,或者母皇其实知道的并不太多。不错,的确知道的不多,因为前面紫菀问出的两句话都不能证明有知道实情:第一,若要诓人,当然会直接问你可知罪,而不会问你与此事有没有关系;第二,昨天上午她出宫的事,只要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想清这些,宣华便沉下了气,又接着回道:“儿臣昨天的确是出了宫,却并没有去什么山上,儿臣只是去了城中戏院海棠院。那戏院儿臣经常去,老板也是认识儿臣的,母皇可让人去问那儿的老板小二。”
帐中一时沉默了起来,因这沉默,宣华便知女皇果真是不知实情。只是她又为何那么肯定自己与此事有关,又上山了呢?难道仅仅是因一个不喜?
马上,她的疑问便有了答案,帘后紫菀再次开口道:“公主,日前含柔公主曾来面见皇上,称你昨日一早对她说你要出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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