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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搏电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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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恶臭,原来是自己所卧的草堆下面发出。

他已知是自己体内的蛇毒,由下体排出,不由羞得不敢仰视。

这时——

陈翠绫也悠悠而醒,抢先惊问道:“于公子!你觉着如何?”

于梵又羞又愧的道:“多谢姑娘!我此刻已完全好了,可是……”陈翠绫不等他说下去,喜形于色的道:“只要你好了,我们都好了,黛儿!我们再搭一个棚去!”

说着,她已起身向棚外走去。

黛儿也一笑对于梵道:“脏死了!这儿有件干净衣服,你自己去料理吧!”

说着,也一溜烟的出棚去了!

于梵目送她的背影去远,不由一阵愕然!

他感到无限的温馨安慰,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惆怅,与说不出的滋味。

心中一片空白,对着空荡荡的棚外发呆。

片刻——一阵风吹来一阵恶臭,他才回味过来,觉着身下十分难受。敢情是他体内的余毒,被陈翠绫的内力退出体外,排泄出来一些其黑如漆,其臭难耐的物体。

这时,他略一运气,觉出体内通畅如昔,丝毫没有蛇毒残存。于是,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衣衫,换上黛儿留下的衣裤,溜到棚后山涧里冲洗了个清爽。

忽然,一溜火光冲天而起,起火的地方,正是那间草棚下。

“不好!”

于梵正在就山石上晾晒洗好的衣衫,一放下衣衫奔回草棚。

没等他开口,黛儿已迎上来笑嘻嘻的道:“这棚子的蛇毒,不烧一把火,也不会完事!”

于梵想起自己睡处的那股脏劲,不由红着脸道:“你们住在……”“放心!”黛儿神秘一笑道:“已盖好了更大的新房!”

“新房”二字语意双关。

于梵不由苦笑道:“真是!太打扰了!”

黛儿却道:“真个的,公子对我们小姐究竟意下如何?”

“这……”

于梵不由一时跑橱,半晌答不上话来!

“哼!”黛儿冷哼一声,又道:

“怎么?以为我们小姐是君山的草莽儿女是吗?”

于梵忙道:“在下并无此意!”

黛儿不理会他,却鼓起小嘴道:“告诉你,我们姑娘生在君山的江湖人家,但是吟诗答对,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不比高官大府的小姐差!”

于梵忙道:“哪里话,区区在下也不是……”他想起自己乃是武英殿大学士于刚的亲生之子,一时间又无法说出“也是草莽游侠”。

“也是……也是天涯沦落的流浪汉!”

黛儿回嗔作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于梵忙道:“男女婚姻,乃是终身大事,必须……”黛儿抢着道:“父母之命,媒的之言是不是?如今,老寨主已死,你又是流浪汉,父母之命可以免了,至于媒妁之言嘛……不才我黛儿就是个现成的红娘!”

她娓娓道来,头头是道。一面说,一面斜飘着一双秀眉,盯视着于梵。

于梵一时无法反驳,也不能就这样承认下来,却只好点头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偏生遇上黛儿是个热心议肠的急性子。她面色一正道:“夜长梦多,定规了两下里都安了这颗心!”

这时—一

“黛儿!”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唤之声。

黛儿一面答应,一面道:“小姐在叫我了!这档子事,我们就这么决定,你可不能三心两意,我们小姐从来没与任何男子肌肤相亲过,你是第一位!我去了!你快来!”

说着,展开朱唇,露出一排编贝似的白牙得意的一笑,弹身向喊声之处奔去。

于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答应,黛儿不允许自己有说话的余地。答应!可是,自己的家仇未了,师仇未报,太阳真解的悬疑未明,武库神秘的谜底未揭。

何况,江湖山而欲来,纷争未已,杀机方兴未艾,血劫如火如茶。

然而,放下陈翠绫的人品不谈,仅只这次自己误中了白蛇娘子的蛇毒,若不是亏了陈翠绫相救,此时的自己,还有命吗?甚至于连尸首也已溃成一堆烂白骨。

想着,真是“反贴门神”——左右不宜。

他对着莽莽荒谷,悠悠白云,一时愕然若失。

“少侠!”陈翠绫已不知何时到了身侧!

“哦!姑娘!”于梵一惊,红着脸道:“这一次,若不是您仗义……”陈翠绫摇手含笑道:“武林一脉,客套免叙!”

于梵反而尴尬的一笑道:“是!是!可是……”陈翠绫又道:“据我所知,一部真的太阳真解,在兴记学堂的陈文兴身上,上一次我没见到他,少侠你是知道的!”

于梵忙道:“在下也晓得这回事,并且知道陈文兴已到了杭州,现在江南大侠蓝辉雄家里!”

陈翠绫大喜道:“真的?那……我想少侠与我辛苦一趟,到杭州蓝家找他!”

于梵爽快的道:“这是在下义不容辞的事!”

雷峰塔的影子,在夕阳里越显得斑斑驳驳,古意极浓。

商旋的西湖,夜幕初张的时候,更加清澈。

三道飞矢也似的影子,从灵隐禅寺的后山间扑向杭州城。

第一个蓝衫飘飘,俊逸出尘的,正是于梵。

陈翠绫依旧是一身缟素,紧随着于梵的身后。

最后的绿衣少女,自然是陈翠绫的随身女侍——黛儿。

为了一部太阳真解,三个人从西湖星夜赶到杭州城来,要找那兴记学堂的教师陈文兴。

他三人为了要秘密进行这桩事,到了杭州,便找了灵隐后山的一个小庙栖身,趁着星夜,向蓝府赶去,要来个迅雷不及掩耳,免得打草惊蛇,又被陈文兴走掉,可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不料,天下事往往会出人意料之外。

就在堤的尽头,三潭印月的斜刺岔路里,忽然传出一声:“三位施主慢走!”

于梵不由一愣,顿时收势停身。

堤岸两旁的柳荫桃枝丛里,咬咬风声大动。

数十个白布缠头,细衣麻鞋的道士,蜂拥而出,立刻把于梵等三个围在核心,个个满面怒容,愤然作色。

于梵不由一震道:“各位道长……”

没等他的话说完,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越众而出,冷着面孔,压低嗓门道:“于梵!料不到吧!”

这语音好熟,这身材更不陌生。

但是,于梵留意注视他的面孔,却想不起来曾在何处见过!

那削瘦道士见于梵凝神不语,老脸上也一阵阴晴不定,两道浓眉耸动了几下,沉重的道:“不认识本掌门?”

于梵不由一怔道:“掌门?贵教的掌门,不是天一道长吗?”

武当一门,乃是九大门派仅次于少林的名门正派,除了有一位铜冠道长之外,天一掌门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响当当的人物。

“哈!嘿……”那老者仰天冷笑不答。

于梵忙道:“难道道长不是武当……”

“呸!”那老道勃然大怒,喝道:“小辈!你是反穿皮袄装老羊!”

于梵奇怪的道:“道长的意思是……”

那老者怒道:“我的意思是请你爽爽快快承认你的罪行!”

“我的罪行?”于梵奇怪的道:“我有什么罪行?”

……………………………………………………………………

第六十七章武当掌门

那老道又是一声冷笑道:“嘿嘿!小辈!你先乘着铜冠重伤之际暗算,后在天台路上截杀本教天一掌门与随侍的师侄,怎么?想赖!”

于梵不由一怔道:“怎么?天一道长也遭了毒手了吗?”

那老道咆哮道:“你是明知故问!”

于梵只顾叹息一声道:“唉!不听在下之言,一个名门正派,眼看就要毁了!”

他是有感而发。

不料那老道冷冷的道:“你以为武当一派会毁了吗?”

于梵道:“贵教不幸,出了内奸,常言道家贼难防,在下当然相人忧天!可是……”“住口!”那道士怒不可遏的道:“天一掌门死了,有我天心接任掌门,武当派毁不了!

要毁的……嘿嘿嘿!”

他一阵阴笑,令人毛骨惊然,于梵只觉的口音好生耳熟,拱手道:“原来是新掌门天心道长,在下失敬!”

天心道长冷酷依旧的道:“姓于的!你可知道本掌门接掌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这……”于梵苦笑摇头道:“请恕在下愚昧!”

不料,天心的脸色一沉道:“你不应该愚昧无知!”

于梵奇怪的道:“为什么?”

天心道长后撤一步,“呛!”突然拔出那柄武当掌门人历代相传的松纹古剑,扬声道:“第一件事就是要替死去的上代掌门报仇!”

于梵道:“当然!”

天心又接着道:“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就要找你!”

于梵一惊道:“难道道长真的以为是在下……”天心越发怒道:“武当剑法,字内无双,先掌门的剑术更是本门的第一高手!”

于梵道:“凭这,就能证明天一道长是在下所害?”

天心咬牙切齿道:“只有你小辈那三招‘索命三剑’,才能使他们含恨而死!”

于梵闻言,不由心上一动,立刻,他脑海起了一连串的疑团。

第一,这老道的身材、口音、这么熟悉,偏偏他的面貌眼生。

君山后寨所见的道人……蒙脸!

铜冠受害的那个道人……蒙面!

第二,他怎知道自己偷学的三招剑法是独臂天魔的索命三招?

这事只有“红灯老祖”李庸知道,还有是那一僧一道,连自己也是偷学的!

第三,这天心竟接了武当的掌门。

他记起李拙夫在君山后山小庙之前说的话。

“铜冠老道若死,天一掌教实在不足为虑,你这武当掌门该是没有问题了!”

天心竞做了武当掌门,若不是李拙夫撑腰,未必能这样顺利。

还有,天心老道一口咬定我于梵是杀死天一的凶手,除了推委罪行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呢?

这一连串的疑团,在于梵心中电旋般的打转。

天心老道冷冷的又道:“小辈!天道好还!血债血偿,愣着解决不了问题!拿命来吧!”

他的语音未落,横剑当胸,回头厉喝了声:“五行百步剑阵!”

呛呛……

一阵金铁之声乱响。

七十二个带孝的道士,纷纷亮出长剑,绕成了一个偌大的圈子。

百余道人愤怒的眼神,射向核心的于梵。

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杀气。

陈翠绫与黛儿已靠近了于梵,作势欲起。

于梵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道:“天心道长!”他一顿之后又遭:“不!该尊称你一声大掌门了!”。

天心道:“少套交情!”

于梵又冷笑道:“别说天一掌门不是在下所杀,纵然是区区所杀,你也不能拿出贵教的剑术精华五行百步七十二剑阵对付我!”

天心不解道:“为什么?”

于梵淡淡的道:“因为我是你的功臣,也是你的恩人!”

天心怒喝道:“一派胡言!”

于梵道:“天一不死!掌教轮不到你,你想!我若是杀死天一道长的凶手,是不是你的恩人呢?”

天心不由一怔,但是,立刻会过意来,沉声喝道:“你小辈这可是亲口承认了!”

于梵依然不动肝火的道:“这不算是承认!话中有话的含意,我想你天心大掌门心中明白!”

天心道长大怒,扬剑上学,朗声道:“起势!”

随着他这声大喝,七十二位剑士,忽然“杀”一声大吼,声震夜空。

喊“杀”之声甫落,剑阵已动。

沙!沙!沙!

惊心动魄的脚步声中,众剑士围着圈子游走不停,每个人沉势哈腹,长剑内指。

他们越走越快。

渐渐地,分不出人形,只见一派剑光,泛出刺目的寒芒,星月交辉之下,令人不敢逼视!

转瞬之际,连沙沙的足音也听不出了,只觉着像一团气流,旋风般的狂卷。

于梵也不由变色,低声对身侧的二女道:“陈姑娘!你二人先让开来!”

陈翠绫却道:“生死与共我不躲!”

于梵不由为难。

他望着那凝神待敌的陈翠绫主仆,既赞叹她们的义薄云天,又耽心日后她们的情丝难断。

他不愿他们卷入这场纠纷,当然更不愿她们为了自己而葬身在武当的五行百步剑阵之中。

他想——

“若是我的剑术能称天下第一,此刻……”想着,忽然心中一动,大叫道:“天心道长!先停下剑阵!”

天心老道冷冷一笑道:“怎么?怕了吗?”

于梵也冷笑道:“我姓于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天心道长又道:“少动歪脑筋,量你也逃不掉!”

于梵道:“一切停下剑阵再说!”

天心老道得意而狂妄的道:“本掌门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

于梵笑笑道:“这机会我们二人各有一半的便宜!”

天心道长的剑花一晃,手中剑向下一沉,口中同时大喝了声:“停!”

“沙!”

斩钢截铁的一声大响。

四方游走的七十二名武当剑手,像机械似的,突然停了脚步,原地凝神而立。

狂飓似的飓风突止,但空气激动嗡嗡之声,仍然半响不停!

天心老道冷笑道:“姓于的剑阵已停,你还有何话说?”

于梵不疾不徐的道:“我要求先让这两位姑娘离开剑阵,因为她们与此事无关!”

天心侧头沉吟了片刻道:“好!出尘之人何必多造杀劫!”

于梵尚未答话……

陈翠绫却娇声道:“不!不!我们本是一起,而且你又是我邀你到杭州来的……”黛儿也道:“生死与共,武林中讲究的是……”于梵急忙道:“陈姑娘!你听我说!”

陈翠绫哪里肯依,忙不迭的道:“要走,都走!要留!都留!我陈翠绫不是少……少情无义的人!”

显然的,黛儿一定也把婚姻的事与她说过了。

甚至于极可能说得入骨三分,若不然,以陈翠绫高贵的千金之体,决不会话中露出了“以身相许、生死不渝”的含意来。

于梵只急得团团转,一时无法解说。

那厢的天心道长已催促道:“本掌门准那二位女施主离开剑阵就请尽快动身,免得耽搁时刻!”

于梵凑近了陈翠绫,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道:“你二位暂且出去我有方法使天心露出他本来狰狞的面孔,狐狸尾巴!”

陈翠绫不信的道:“武当剑阵,大下一绝!”

于梵忙道:“我自有出困的妙计!”

黛儿将信将疑的道:‘’三个人当然会个呼应!”

陈翠绫又道:“你怕我们碍手碍脚?”

于梵忙道:“哪里话来!二位情义,我终身难忘!”

陈翠绫粉面生霞,含情脉脉的道:“事到如今,你还说这等话!”

于梵可真急了,他压低嗓门道:“你们出阵,我并不是要你们离开此地,就在剑阵之外看热闹!并不表示你们不讲义呀!”

陈翠绫沉思了一下道:“我们依你退出剑阵,但是,必要时,我们可要插手,到时你不要认为我们冒昧从事了!”

于梵只好苦笑道:“可以!可以!”

陈翠绫这才对黛儿道:“我们暂时依他!”

于梵笑了一笑,回身对天心道:“请让出阵门!好让二位姑娘出阵!”

天心一指四首,朗声道:“壬癸开放!让二位女施主退出!”

正西四个武当弟子,霍地一回身,登登登!向前大跨三步,背对剑阵肃立。

团团的剑阵,让出丈许一个门户。

天心老道肃声道:“请!”

陈翠绫带着黛儿,迈步向那缺口的门口走去。

然而,她那双明如清泽的眼睛,无限依恋的一步三回头,含情万端的一再凝视着剑阵核心的于梵。

这时——

天心道长朗声道:“壬癸紧闭!剑阵合原!”

陈翠绫不敢远离,就在剑阵之外五尺之处一块大石之上临风俏立,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场子中的变化,意存随时可以加人战斗,支援于梵。

于梵已朗声道:“天心大掌门!你存心与天一道长雪耻复仇,在下非常折服!不过……嘿……嘿……”他发出一阵轻屑的冷笑!

天心喝道:“笑什么?”

于梵道:“既然你身为武当二代掌门,就该光明正大,不但要做武林的楷模,也要为武当弟子留一个好榜样!”

天心不明白的道:“什么意思!”

于梵豪气千云的道:“武林之中,讲的是公平较量,瞧!区区在下是单人独马,你们名门正派,却群打群斗,以多为胜,传扬开去,不怕有损贵教的清誉吗?”

天心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怕本门的剑阵?”

于梵摇头微笑道:“非也!我是怕武当一派的名誉,毁在你这位大掌门的手里!”。

天心道长一振手中松纹古剑,怒道:“狂徒大胆!”

于梵又十分刺激的道:“你身为一代掌门,既有代天一道长报仇之心,就该凭你的真才实学替他出头露面,仗着人多!哈哈……”这阵轻屑的笑,听在天心耳中,如同芒刺在背。

而于梵又道:“等到你真的不济,再惊师动众也不迟!”

他的一言提醒了天心老道!

天心心想:“反正他跑不了,我何不先与他动手呢?”

胜了,可以名扬天下,便可向本门弟子交代!

败下阵来,再用剑阵,还怕他跑得了不成!

心念既起,不由怒火上冲,暴吼道:“你以为本掌门的宝剑不利吗?”

于梵笑道:“区区在下还有一个便宜,让你大掌门不动一刀一剑。

可以先胜一阵!”

天心不明白的道:“先胜一阵?”

于梵道:“在下今天兴致很好,要与道长分两个阶段较量!”

天心道长莫名其妙的道:“哦!”

于梵道:“一场文斗,一场武斗!”

天心道长如坠五里烟雾之中道:“何谓文斗?”

于梵笑着道:“由在下使出三招剑法,贵大掌门人若是认得出剑招,说得出来历,这文斗在下认输!”

于梵的话也太玄了。

天心道长一时不明真义,愕然道:“武斗呢?”

于梵笑容不改的道:“文斗之后,再来武斗,所谓武斗顾名思义,也就是一刀一剑的比拼,不用多费唇舌了!”

天心道长不加思索的道:“本掌门德高年动,就依你这小辈,免得传扬开去,别人笑本掌门以大欺小!也让你心服口服!”

于梵生恐他变卦,忙道:“既然如此,你看在下的三招剑法!”

口中说着,“锋”暗簧轻响,他已顺手抽出腰际的软剑!

“刷广

迎风一抖,抖得笔直,朗声道:“掌门人,看仔细了!”

说话声中,软剑由下而上,轻轻的划了一个半圈,然后再由胸前斜斜的向外推送出去。

同时口中又喊道:“注意!第二招!”

软剑向内一收,接着横过前胸,反臂触腕向外抖去了。

就这样又喊道:“下面是第三招!”

随着喊声,沉臂、扬腕、抖手,一反三式软弱的施出,并不着力,也不凶狠!

武当弟子,都是剑术的高手。

先前听说“文斗”,料定于梵必有惊人的绝学,不同凡响的招式,意在难倒天心道长。

因此,一个个凝神而视,眼也不眨。

连高踞剑阵之外大石上的陈翠绫,也以为于梵的剑招一定是超凡人圣、不可捉摸的旷世无双的绝学。

故所以双方的人都沉心静气,静心观看。

然而,都失望了。

不过,剑招虽然毫无出奇之处,但人人却都说不出这三招的名称,当然更不知道来自何门何派了!

许多武当弟子,都疑心于梵这是胡诌的三招,存心欺骗人,想要争劝文斗”的胜利。

于是,纷纷坛坛的喳喳私语。

然而,天心道长却认真的面容端肃,先是微露惊疑,然后是微带笑容,最后,终于仰天发出了声得意的狂笑,接着道:“哈哈哈!小施主!这场文斗嘛!本掌门算是侥幸得很!你认败了吧!”

于梵故作吃惊的道:“懊!你认出了我这三招剑法?”

天心道长得意洋洋的道:“当然!本掌门对武林各派的绝学不敢夸无所不通,但这些成名的剑法,却逃不出我的慧眼!”

于梵心中好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你且说说看对不对?”

天心道:“我若说得不错,你算败了?”

于梵点头道:“当然!君子一言,如白染黑!在下最恨人打诳语,尤其恨言不由衷的昧心人!”

当着武当一门的箐华子弟的面前,天心老道似乎有意表示自己过学多才,见多识广。

因此他特别提高了咽喉,朗声道:“这几招虽然独树一帜,却难不倒本掌门!”

那份得意的神情,昭然若揭。

于梵心中暗喜,追问道:“光说不练是假把式!请问我那第一招!”

天心道长有力的道:“怒从心上起!”

于梵似乎一惊,抢着道:“第二招呢?”

天心又叫道:“恶向胆边生!”

于梵毫不停滞的道:“第三招呢?”

天心老道不假思索的道:“得理不饶人!”

他口中说着,不待于梵再过问,紧接着道:“这三招剑法,乃是当年独臂天魔的‘索命三剑’!本掌门说得不是?”

说着,一面脚下逼近,一面游目四顾,似乎在向武当子弟示威,有不可一世之慨!

“哈哈哈哈……”

于梵闻言,不由仰天大笑,也是一派得意万分的神情。

陈翠绫一见芳心大喜。

她以为于梵的剑招没有被天心道人看出。

一众武当弟子,也以为自己新任掌门猜得不对,人人面色凝重。

不料,于梵的笑声突收,十分认真的道:“大掌门,你说得一丝不差,半点不错,可说是经多见广,在下佩服!”

天心道人一听,更加狂妄的道:“既然如此,文斗你认输了!”

于梵摇头道:“我还有一点不明之处!”

天心怒吼道:“你反悔?”

于梵道:“绝不反悔,只是独臂天魔所创的索命三剑,既不曾留下遗迹,也不载人武林册薄,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这”

天心老道不防他有这一问,一时语塞。

半晌打强挣了一句:“这个你管不着!”

于梵微笑道:“其实,你所以知道的原因,在下就是不问,也完全晓得!”

天心道人不由道:“岂有此理!你会晓得?”

……………………………………………………………………

第六十八章天机一号

于梵的面色一寒,声色俱厉的道:“你是在君山后岩,一座小庙之前,听元始天尊说出来的,传授给你的!”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

天心道人不由身子一震,老脸变色。

于梵又大声诵道:“在场的还有一个少林门下的和尚,你们僧道两个败类同时也学过这三招!是也不是!”

天心道长的秘密被人揭穿,气势整个崩溃,如同斗败的雄鸡,沮丧得不敢仰视,张口结舌。

于梵声势涛涛的,面对武当的七十二位剑手,大声道:“各位:武当少林,同为佛道两派的正宗,也是九大门派的领袖,不幸同样的出了叛徒欺师灭祖,逆伦弑师!”

天心恼羞成怒,震剑吼道:“小辈!一派胡言!”

于梵不理会他,又侃侃言道:“不幸的是,他二人所奉的元始天尊,却是九大凶人之一的首恶份子,红灯老祖李庸!”

先前,武当弟子还摆摇不定,将信将疑。

此时,他们惊然而惊,不由窃窃私议莫衷一是。

因为红灯老祖李庸,不但武功出神入化,而且阴谋毒计,也是举世闻名的辛辣好恶,放眼武林无出其右,令人防不胜防。

李庸存心毁却九大门派,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可见。

于梵这番话又说得慷慨激昂,颇有使人相信的份量。

天心老道色厉内在的吼道:“本门弟子不要听这小辈胡言乱语!”

于梵冷笑道:“嘿!句句实言,这是我亲眼所睹,在帐幔里,你买通值更爪牙,对重伤的铜冠道长暴施辣手,也是我亲眼所见!你想赖!”

天心老道勃然大怒,振腕抖剑,欺身而上。

他是意存拼命,恶狠狠的,出手也自不凡。

但见一柄松纹古剑,抖得厉哨有声,一蓬寒芒也似的剑花,足有丈余大校于梵微笑道:“也好!我就给你一个铁证!”

他说着,脚下略移,软剑由下而上……

竟使出了索命的三剑第一招来!

须知,武功一道,全凭经多见广。

因为,经得多见得广,对各家各门的武学都了如指拿,临阵对敌,自然可以从容化解。

任何旷世的绝学,但怕人尽皆知。

因为别人一经知道,自然可以避其锋,攻其短。

天心老道既然学会了索命三剑,当然不会手忙脚乱,更能从容化解,钻隙觅空的反击。

他眼见于梵使出索命三剑,反而心中大定,不但不失招落败,反而凌厉无传的一味抢攻。

于梵朗声道:“不愧是大掌门,再看我这第二招!”

天心道:“小子!你江边卖水!”

于梵依然横剑抖腕道:“第三招!”

不旋踵之间,于梵的“索命三剑”已全部展出。

天心得意的道:“小辈!看剑!”

“住手!”于梵高喊一声,弹身跃开丈余。

天心老道横剑沉声道:“你就是这三点三招两式吗?”

哈哈哈哈……

于梵豪迈的一笑。

笑声突收,面对武当子弟道:“各位!据说,贵派前掌门是死在我‘索命三剑’之下?

请看,你们的这位新掌门!”

天心截吼道:“这有什么不对?”

于梵道:“难道誉满武林的天一道长,不及这位天心老道吗?”

武当众剑土不由一怔!

于梵乘机又道:“索命三剑,乃是红灯老祖传给天心,要他来谋逆弑师的,因此,他练得纯熟,所以能闪避在下的剑招,这是铁证!”

天心咆哮道:“存心挑拨!”

于梵冷笑道:“各位都是武当子弟,剑术的高手,相信在武当门下学艺,并无索命三剑这一功课!天心从何学得?”

这一问非常有力。

武当剑术自命举世无双,门下弟子更不屑于去学别家的剑法!

在场的武当门人,一个个愕然发呆,所有的惊疑之色,都落在天心一人身上。

天心老道一见情形不妙,反口强辩道:“小子!你从何处学的?”

于梵爽朗的道:“你与少林败类学剑之时,在下隐身草堆,看得历历在目!”

他一阵紧一阵,把个天心逼得无法遁形。

天心老道急得老脸通红,咆哮如雷的道:“展开剑阵!”

喝道,施用武当掌门的权利,长剑上举,左手连挥不已!

武当的众剑手,虽已对天心道长有些起疑,但是,他们都受过门规的严格陶冶,不由暴雷的喝了声:“杀!”

足有五分之三的人一跺脚,就待展开阵势。

然而,五行百步阵乃是七十二人合手的武当第一阵,七十二人缺一不可!

如今有五分之二的人犹疑不决,阵势如何展开!

天心老道一见,怒不可遏的吼道:“不怕门规处置吗?”

“且慢!”于梵生恐在他假借“门规”的淫威之下,武当阵式一旦发动不可收拾。

因之他大吼一声,又运用智慧的冷冷一笑。

天心怒恼至极的道:“小辈,任由你舌翻莲花,休想逃命!”

于梵微微一笑道:“这一回可是正正经经的了!”

天心老道见他轻松至极,不由疑惑的道:“还有什么正经的?”

于梵忽然面色一沉,气势逼人的朗声道:“东风由何吹来?”

此言既出,他的人也临风而立,挺胸凝神,气焰万丈。

天心老道的神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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