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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搏电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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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揣回怀中。

沉重沉声问道:“姓于的,你那支夺魂神钉从何而来?”

于梵听他这么一问,方始明白这支夺魂神钉又起了作用,他冷冷一笑道:“沉重,只怕你心中尚有许多疑问,比如说我是如何从柳云山庄把夏苹救出来的,以及我跟漠北双凶有什么关系……”沉重见到于梵一面说话,一面拉着夏苹,缓缓向榻旁移去,他那如白的脸上浮起一丝阴沉的笑容,道:“姓于的,你不说这句话,弄不清楚你的深浅,如今我总算看透了你……”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得意之处,扬首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确实是有许多疑问没弄清楚,但是只要把你抓住了,又有什么问题弄不明白?”

于梵见他那种得意之态,晓得自己又一次说错话了,敢情沉重见到自己身上带有夺魂神钉,不明白与漠北双凶有何牵连之处,谁知自己偏偏不能改口,把贺氏兄弟的绰号给说了出来。

这很明显地告诉沉重,他不是漠北双凶的徒弟了,否则他也不会这样说话。

于梵心中虽然有点后悔自己说错话了,却也不愿在此坐以待毙,他的目光一闪,看清楚了屋里的形势,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沉重缓缓的向前移动,冷笑道:“姓于的,你不必想动什么主意了,你如今已是瓮中之鳖,再也跑不了……”他这句话还未说完,于梵已大喝一声,抓起榻上的伤者向沉重掷来。

沉重这次带领着十八个庄里的弟兄,远到中州去做案,虽然劫下了一票镖银,手下的弟兄已是三死三伤。

他把劫得的银子分成数处,存入钱庄,然后带着三个伤者赶回柳云庄,由于路上旅途劳困,使得那三个受伤的弟兄,伤势愈来愈重。

所以他才把重伤之人带到刘一帖处医治,谁知进了诊所之后,却发现数日之前被师傅劫来作五夫人的夏苹赫然也在室内。

经过他的询问之后,刘一帖不敢不把真实的情形说了出来,于是他就留在在室内,一面布置好一个陷阱,预备活擒于梵,一面派人回柳云山庄去禀告秦鹏飞。

谁知经过如此之久,那通报之人没有回来,他也没有把于梵抓住,反而倒又被于梵杀死三个人。

沉重心中的这份难过跟愤恨,真是不可言喻,也使得他更加坚定要把于梵活捉的信心,不然也解不去他心中的痛恨之倩。

他蓄足了劲道,看准了于梵受到夏苹的牵制,自己稳可占住上风,将对方活捉生擒。

怎么晓得于梵在紧急之中,会把榻上的伤者抱起,向他掷来,竟是想要用那三个重伤的人来牵制他。

沉重冷笑一声,暗道:“今天我就算把手下的弟兄全都牺牲掉,也非把你捉住不可,你这么做,又岂能奈我何?”

他面对着那急速飞撞而来的人体,理都没有理会,任由那个伤者从头上飞越而过,跌落在身后。

一声惨叫从他身后传来,想必是那重伤昏睡的人跌醒过来,立刻便已摔死。

于梵本来想要藉此阻碍沉重前进之势,岂知对方竟会不加理会他的心中也不由得为之一凛,面对榻上的其他两个伤者,再也无法下得了手。

可是他心头的意念已定,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容许沉重欺身前来,他再也无法脱身了。

是以他的心中一凛之后,立刻便探手怀中,掏出那支夺魂神钉,大喝道:“看我的夺魂神钉。”

沉重身为鬼斧神鞭秦鹏飞的首徒,自然晓得漠北双凶成名暗器“夺魂神钉”的厉害。

他猛然一见于梵脱手发出夺魂神钉,脸色一变,急忙闪身后退向屋侧滚了开去。

就在这时,于梵已抱起夏苹,踪上木榻,飞身跃起,用肩膀朝窗撞去。

“哗啦”一声大响,窗棂碎裂开来,于梵挟着夏苹已跌落在天井里。

他也顾不得夏苹有没有受伤,把半截断剑咬在嘴里,伸手一探,抓住屋檐,踪身跃上屋顶,换了一口气,认清了方向,朝前面奔去。

一直奔到前面药铺的房顶上,他站在檐边探首往下望去,只见自己驾来的马车还停在屋前。

他咬了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涌身往车顶跳下,只听“哗啦”大响,那个车顶已经塌了下去,于梵和夏苹两人也跌进车里。

车外传来马嘶之声,马车摇晃了一下,使得于梵还没站起身躯又撞在车壁上,几乎使他痛晕过去。

他重重的摔了下头,把夏苹放下,喘了口气,只见她吓得脸色发青,两眼圆睁,全身直在打哆嗦。

“还好,你没昏过去。”

于梵强笑了下,握住断剑,道:“你躺在这儿别动,我去驾车。”

没等夏苹回答,他翻身爬出车厢,挥出一剑,割断了系着的缰绳。

那匹马已经受惊不小,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缰绳的束缚,这下绳子一断,亡命似的狂奔起来,差点便把于梵从车座上掉落下去。

于梵抓紧了车座,肩背靠在车厢上,探首向后望去,只见沉重紧跟在车后,狂奔而来,在他的身后,又有几条人影不住地飞奔……转回了头,于梵长长的吁了口气,暗道:“这下总算脱险了,沉重的轻功再好,决不能追得上马的脚程……”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落了下来缓缓地让自己的背靠在车厢上。

此刻,他在极端疲惫下,有了一股满足的情绪充盈在心头,只不过他对于留在屋里的刘一帖,也有一份深深的歉疚。

因为,祖传七代的神医刘一帖,只怕再也传不到第八代了了。

急驰如飞的马车,在一阵密骤的蹄声里,转眼之间便出了西城,沿着宽敞的官道驰行而去。

于梵坐在马车上,眼望着那条笔直的道路,在马蹄下往后急速移动,迎着清凉的晚风,他只觉心胸舒畅,愉快无比。

在经过方才那一阵搏命似的拼斗之后,使他更加感到此时的安祥,纵然健马不停的在急驰着,他却能从这份“动”中觉察出“静”的愉快。

随着心中紧张情绪的消失,他渐渐感到有些饥渴起来,甚至连手腕上的伤也愈来愈疼。

他望了望自己手腕上的伤,发现血肉一片,使得袖子都粘贴在肉上,斑斑的血迹,都已变成紫黑。

眼见自己身上的伤痕,他也不由惊奇起来,暗自思忖道:“若非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我绝不会相信一个人在受伤之后,竟还能经过那一场搏命之斗……”回想起方才所经历过的那一幕惊险情景,他自己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认为自己之能逃脱出来,实在是侥幸,也可以说完全是由于夏苹给予他精神鼓励所致……他回头向后望了望,见到车后一片昏黑,已看不到沉重的身影,于是轻轻压了压车掣,慢慢把缰绳拉紧,减低车速。

车轮受到木塞的摩擦,发出一阵吱吱声响,速度渐渐缓慢下来,于梵伸手敲了敲车壁,大声道:“苹姐,你觉得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夏苹微弱的话声:“我很好……”于梵听到她的声音微弱,有气无力,暗道:“她连续受到这折磨,只怕身上的伤口又已破裂了,以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跟我比,我是吃尽了苦头,此刻还觉得心力交疲,有点受不起,只怕她更加受不了他的心中有些不安,道:“苹姐,我们要不要停下车来休息一下?”

夏苹在车中道:“不用了,我还能支持得……”她的话声未完,突然惊叫一声道:“于梵!”

于梵骇得跳了起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把缰绳往车掣上一套,站在车壁上,翻身便待跃入车厢里。

哪知他攀在车壁,刚露出个头,便见到车后的那面车壁上也攀着一个人,正翻身往车里跃落下来。

于梵微微一怔,只见那人正是自己以为早已放弃追赶的沉重。

他起先弄不清楚沉重怎会又在此时出现,等到他看到沉重满头满身都是灰尘时,他才晓得沉重一直没有放松追赶,可能是用长鞭套住车后的横杆,一直吊在马车后面,这下等到车速减低,才翻身攀起。

于梵一见沉重攀进了车厢,也不容他思考许多,涌身跃去,朝沉重扑去。

夏苹在经过那一场惊吓之后,几乎都把魂吓掉了,身上的伤,刚敷好药不久,又已在于梵救她出险时崩裂了。

她独自一人卷曲在车里,忍住了身上的酸痛,不敢发出呻吟,唯恐被于梵听到而担心,以致影响了他的精神,会再度耽误时间。

她只希望尽速能离开嘉兴城,走得远远的,不再见泰鹏飞有关的任何人,那么她心理上的创伤,将会很快便已痊愈。

一至于身上的鞭伤,她知道决不致使自己死去,只要能留下这条命,她跟于梵将会很愉快的生活下去。

所以她一个人在车厢里,听着磷磷的车声,藉自己所编织有关未来的美梦,来麻醉自己,忘却身上的伤痛。

可是等到她一听到于梵呼唤自己的声音时,她从美梦中回到现实,顿时记起身上的伤痕,忍不住低低呻吟起来。

就在这时,她一抬头,已望见沉重从马车后壁爬上敞破的车顶,她在惊吓之下,不由得大叫起来。

她一面呼叫,一面挪动身躯往前面移去,想要逃避开去。

可是车厢里是如此的狭窄,她又能逃到哪里去,沉重一跃进来立刻便已抓住了她。

夏苹一见自己的衫裙被沉重抓住,骇得粉脸变色,两眼圆瞪,眼看着就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于梵已飞身扑了下来,撞在沉重的身上。

他所用的力道是如此的猛,结实的肩膀撞在沉重身上,立即便把沉重撞得身躯往后一倾,撞倒在车壁上,把车壁撞破一个大洞。

随着沉重的身躯往后倾去,他已把夏苹的裙据撕去一大块,露出她那丰腴白嫩的大腿。

不过在这时候,谁也没有余暇去注意到夏苹的大腿了。

沉重的身子一被压在下面,左手挥起一拳,往于梵的右肩击去,右手抓着那块裙据,便往于梵面上盖来……于梵在一扑落在沉重身上,立即双手一扣,扣住对方的咽喉,双腿分开,夹在对方腰下,想要把沉重勒死……他刚把对方咽喉扣住,沉重挥起的一拳已捣在他的腰背,使得他不由发出一声轻哼。

但是他只咬了咬牙,便已忍住了这阵剧痛,手上使劲把沉重的头颅往破壁之外推压下去。

他刚把沉重压在车壁破处,沉重扬起的那块破布也掩在他的脸上。

于梵甩了下头,没能甩开盖在脸上的布,也没能甩开沉重撑下他下颚的右手,他干脆一狠心,把头往下一沉张开嘴来,把沉重的左手咬祝这真是一项残忍的搏斗,在如此狭窄的车厢里,一切的招式,都不能使用出来,所能够使出的只是任何能够击打对方的手段,尤手、肘、腿、膝,甚至牙齿的功用也施出来了。

因而,决定胜负的条件便是力量与毅力,智慧与经验。

对于于梵来说,他练了两年武功,打了两年的铁,所给予他的磨练,便是毅力与体魄的坚强如铁,否则他也不可能承受起那样重的打击了。

……………………………………………………………………

第十五章金笛书生

然而,沉重在这种情形下,虽然不能使出精妙的招式,在体魄的训练和毅力的培养上,虽比不上于梵,他占优势的却是搏斗的经验和内力的悠长,较之于梵要超过大多了。

是以他的咽喉被扣,手掌被咬,依然能够凭藉着丰富的搏斗经验,扭转劣势,解开对方锁喉的杀手,把于梵从自己身上翻了下去。

霎时,他们两人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尽管都承受着对方狠猛的击打,依旧没有一个人放松了手。

夏苹把整个身躯都靠在墙角,恨不得自己能够穿壁而出,离别处,不致于目睹如此残酷的搏斗情景……她咬紧了牙关,握紧了双手,睁大了眼睛,望着在缠斗中的于梵和沉重,想要不看,却又忍耐不住,观看之下,却又受不了心中的紧张。

就在这种矛盾的情形下,她突然听到于梵大喝一声,双腿往上一踢,把压在身上的沉重整个身躯踢得飞起,从车壁破处撞了出去。

夏苹还以为自己在心神恍馆之下,没有看清楚,等到她听到了车后传来沉重的半声惨叫,方始晓得确实是于梵获胜了。

她激动地扑到于梵的身上,不住呼唤道:“于梵,于梵……”于梵躺在车里,气喘如牛,身上的汗水和着血水使得衣衫都己渗透了。

他抱着夏苹,喘着气道:“苹……姐,我们安全了……”夏苹搂紧了于梵的头,不住地亲着他的脸,道:“是……我们安全了。”

于梵拍了拍夏苹的肩,喘道:“苹姐,你……让我起来。”

他在一生之中,从没有被人亲过脸,尤其是一个女人,是以心情激动得非常厉害,也使他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等到他感到呼吸困难,心情紧张,他不得不出言制止夏苹这种狂喜的举动,否则,他知道自己会昏过去……夏苹羞怯地抬起头来,凝望着于梵满是汗水的脸,默然片刻,颤声道:“于梵,我一辈子都要跟着你了……”于梵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心中思绪如同潮水般的冲击着,无法把完整的意思表达出来。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跟了我,会吃苦的,我……”夏苹摇头道:“我不怕吃苦,我要好好的服侍你。”

于梵只觉情绪紊乱之极,身体上的过度疲劳,使得他再也承受不了这份突然来的“幸福”。

他重重的甩了甩头,道:“苹姐,我们不谈这些,我……”“你……你不喜欢我?”夏苹颤声道:“你不要我?”

于梵口吃地道:“不,我……我的身上痛……”夏苹扶起于梵,用袖子替他擦了擦汗,道:“你的身上……”于梵没等她说完话,突然想起自己此刻和夏苹还在马车上,马匹无人驾御,随时都会出岔子。

他吓得全身一颤,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了,霍地站了起来。

夏苹不知于梵为何突然站起,还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

她抓住了她的腿,道:“于梵,你生气了?”

于梵道:“我要到前面去驾车,你快放手。”

夏苹被他提醒,这才想到马车依然在驰行中,她赶忙把手一松,于梵已攀住车顶,揉身而起,待要翻到前面的车座上去。

他刚把身子翻起,还没攀过去,倏地见到前面不远也急驰过来一驾碧绿的香车。

那辆油碧香车较之一般的马车要大上一倍,前面是以四匹健马拉着的,车座上有一个御者在控着车。

那个御者虽在老远便看到对面有马车,却不知这辆车上竟是没有驾车之人,等到双方距离不到一丈,他才发现天下竟有无人驾御的马车。

他惊叫一声,急忙拉紧缰,想要勒住健马奔前,避免两车相撞。

岂知那四匹马全都放足了脚力飞奔,那等快速之势,怎会在他~勒之下便停了下来?倒是因为他这用力一勒,使得马口撕裂,疼得四马惊嘶,不但没有止住前奔之势,反而朝着前面马车冲将过去。

于梵就趴伏在车壁上,他一发现这等危急的情势,几乎被吓呆了。

在这么短暂的距离下,他就算能够跳下前座,勒住健马,不使自己这辆马车撞上对方那辆香车,却也无法避免对方撞上。

因而他的脑海之中意念电转,大喝道:“苹姐,快把头抱祝”他这句话还未完全说完,蓦然之间,只见从那油碧香车里飞出一黑一白两条人影。

那两条人影身形尚在空中,便引了开来,白影跃落四匹健马之上,黑影则飞掠过来。

于梵抓紧了车壁,骇然望着那两条人影,只见那身穿黑衣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身高九尺的巨人。

那个络腮大汉身躯健壮有如一尊铁塔,轻功身法却是美妙之极,竞然比奔马还快,在两车相距不足六尺之中,飞身跃落在这辆马年之前。

他的身躯一站稳,这辆马车已经冲到他的前面,直向他撞去。

只听他沉喝一声,宛如晴空里响起了一个霹雳,在喝声之中,伸起蒲扇似的巴掌,往马首之上拍了下去。

一声怒嘶,那匹健马整个头颅都碎裂开来,又冲出数尺,方始倒在地上。

这匹健马虽然在他一掌之卞毙命,可是马车驰行的速度没有缓了下来,依旧疾劲地向他撞去。

这络腮大汉不知用什么身法,左手一托车座,身形微蹲,竟然将这辆马车都举了起来。

只听他大喝一声,便待把马车抛入路旁的田中,忽然听身穿白衣之人喊道:“魏兄,车上有人。”

那被称为魏兄的络腮大汉怒道:“他奶奶的,有人在车上,老子也要把他给砸死!”

那个白衣人道:“魏兄,你先把车子放下来,我们看看是什么人再说。”

“他奶奶的!”那络腮大汉骂道:“管他是什么人,老子也要把他的卵黄砸出来!”

他这句话刚说完,于梵已从车顶上跃了下来。

他出言阻止道:“大侠客,车上有女眷,请你……”那络腮大汉见到于梵这副模样,诧异地道:“你是谁?怎会弄成这幅样子?”

他一面说话,一面弯腰把马车放了下来。

于梵看到马车已被放下,忙不迭地向车门奔去,想要看一看夏苹有没有受伤。

“那个络腮大汉伸手一栏,道:‘且慢!你还没回我的话。”

于梵的身材也长得够高了,但是跟这络腮大汉一比,还不到对方的肩膀,那个大汉伸手一拦,就像在于梵面前架了根铁栅似的。

于梵暗暗抽了口凉气,问道:‘大侠士,你要问什么话?”

那络腮大汉没有理他,咧开大嘴狂笑一阵,侧身望着那白衣人道:‘哈哈,小罗,你听到没有,他叫老子大侠士,老子他妈的什么时候又成了侠士?”

那个白衣人长得玉面朱唇,星目剑眉,身穿一袭雪白的长衫。

戴文土帽,两条丝带垂在耳旁,竟然是一个浊世翩翩的美男子。

于梵只见这白衣文士年纪不到三十,长得如此俊逸不凡,竟会跟这么粗鲁野蛮的大汉走在一起,心中颇为奇怪。

那白衣文土微微一笑,道:‘像你这种人确实一辈子都成不了侠士,其实你我又何必做什么侠士,这样岂不很好?人生本是不受约束,随着各人的喜爱……”那个络腮大汉挥了挥手,道:‘小罗,你他奶奶的别再卖文了好吧?我们都是强盗头子,还掉什么文?”

他一把抓住于梵胸前的衣襟,道:‘小子,你还不说你是谁?”

于梵不知那络腮大汉动作如此之快,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整个身子已被那大汉提了起来。于梵见到眼前浮现一张漆黑如锅底的脸孔,还以为是到了关帝庙见着周仓,他定了定神,只见那络腮大汉睁大了一双铜铃大眼盯着自己,眼中冷芒如电,似乎要把自己的心都看穿一样。

于梵定了定神,道:‘在下于梵,多谢大侠士……”‘嗯!你先别谢我!’那络腮大汉道:‘我问你,你既然在车上,为什么让马车乱冲,他妈的,你莫非是故意跟我魏霸天过不去么?”

于梵一听对方把姓名说了出来,想了一想,马上便想起师父曾经跟自己提起的天下九大凶人中,那身居第四位的霸天魔刀便是姓魏。

他不由得暗暗叫苦,忖道:‘我怎么这样倒霉,老是碰到这些人’师傅不是说过他们的行踪难得一现吗?”

魏霸天只见于梵呆在那儿小说话,叱道:“他奶奶的,老子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于梵苦笑了下,道:“魏大侠士,在下在路上遇见盗贼,把车夫给杀了……”“胡说!”魏霸天两眼一瞪,道:“你讲有强盗劫车,怎么又没有以他们?”

人于梵道:“他们全都在路上,其中有一个……”他的话被那白衣文土打断:“魏兄,这小子在胡说,你揍他一顿。”

于梵目光一闪,看到那白衣文士已从马车里把夏苹抱了出来。

夏苹双目紧闭,全身无力,螓首垂在白衣文士的手臂上,显然是已经晕过去了,否则她也不会任由那条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

魏霸天闻声侧首,也看到了夏苹的裙据撕裂一大块,露出那条雪白匀称的玉腿,裂唇一笑,道:“他奶奶的,这小娘们可真骚,露出大腿来,就跟一截白藕样的,真恨不得咬上一口……”那白衣文土皱了皱眉,把夏苹的裙子往旁边拉了拉,盖住大腿,道:“魏兄,你说这句话,不怕白姐听到?”

魏霸天脸色一变,随即笑道:“小罗,我在开玩笑,他妈的你可别对丽花说,假使老子惹了麻烦,就来找你。”

白衣文士笑道:“魏兄放心,小弟并非长舌之人,决不会将今日之事告诉自姐,不过……”他的脸色一沉,落在于梵身上,道:“这家伙你可要好好接他一顿,问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等事来?”

魏霸天问道:“他做了什么事?”

白衣文土冷笑一声道:“这小子必是个剪径毛贼,在路上劫下了马车,企图玷污这位姑娘……”魏霸天说道:“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白衣文士冷笑一声,道:“他杀人劫货,干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玷辱这位姑娘。”

“哈哈!”魏霸天笑道:“小罗,你何时又变成跟那些他妈的满口仁义道德的混帐一样,连采花毛贼都要管起来?”

白衣文土道:“他采遍天下的花,我罗诗都不管,可是却偏偏要惹上了我喜欢的姑娘,我岂能放过他?”

魏霸天点了点头,道:“小罗,你说的不错,天下那么多的女人这小子别的人不惹,偏偏惹你喜欢的,确实是该死,老子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于梵一直被魏霸天抓住衣襟,悬空的提在那儿,他在一发现眼前这两个人竟是天下九凶人中的魏霸天刀和金笛书生,确实被震住了。

他知道凭自己这点武功,就算在平时,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此刻他已是又伤又疲,恐怕都当不住魏霸天的一只手。

尤其他眼见魏霸天竟能一掌击毙奔马,又把疾驰中的马车扛了起来,这等雄浑的力道与精妙的技巧,简直是他想都没有想到的。

是以他一被魏霸天抓住托起,不再用劲挣扎,因为他知道那是徒然无功之举。

然而,他听到魏霸天和罗诗两人所说的话后,他胸中的怒火渐渐的被煽了起来。

他想不到天下竟有这么一个浑人,也竟有那么不讲道理的事,只要是罗诗喜欢的事物,别人竟然不能喜欢。

何况夏苹乃是他拼着性命从柳云山庄里救出来的,他又岂能又让罗诗给带走?

于梵眼见魏霸天不加思考,挥起斗大的拳头要向自己身上击来。

他知道魏霸天是个浑人,身具超人的神力,这一拳击出,只怕会把自己打成肉饼。

是以他连忙大声嚷道:“你要做什么?”

魏霸天咧嘴一笑,道:“做什么?老子要狠狠的揍你这龟儿子一顿,谁叫你不长眼睛,竟会惹上小罗喜欢的女人?”

于梵道:“你们讲不讲道理?夏苹是我的义姐,她跟我两人从嘉兴城里一起出来……”魏霸天哈哈大笑,道:“什么你的义姐,就是你的祖奶奶来了,老子也得揍你。”

于梵脑筋转得很快,想要用义姐弟的名义,先使自己脱离险境,油再设法把夏苹从这两个凶人手里救出。

哪知魏霸天竟会浑成那个样子,全然不理他这一套,依然捏着拳头;作势要向他身上击来。

于梵脸色一变,深吸口气,便待尽全力先挣脱开去,避免丧命在魏霸天一拳之下。

他刚把真气提起,还没动手之际,陡然听得罗诗说道:“魏兄,请你等一等。”

魏霸天的反应倒是很快,他的拳头还未落在于梵身上,一听得罗诗的话,立刻便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去,问道:“小罗,又是什么事?”

这时罗诗已走到那辆华丽的绿色香车之前,闻声笑了笑道:“我有话要问问他,魏兄,请你把他先放下来。”

魏霸天道:“他奶奶的,跟这种小子有什么话好说?接他一顿再说也不晚。”

罗诗道:“魏兄,像你这神力,只怕一拳下去,这小子便会丧命无常……”“他死了不是正好!”魏霸天道:“像这种人留在世上,只有糟蹋粮食,留他做什么?”

“不!我们不可如此!”罗诗道:“他不是说我们不讲理吗?我们就跟他把道理说清楚!”

魏霸天哈哈大笑道:“还要说道理么?我们若是讲道理,也不会被人称为天下九大凶人了,杀了这小子,何用讲道理?”

罗诗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的身份何等之高,对付那些自命正派的混帐可以不讲道理,但是对付这种无名小子就不能不使他心服。”

魏霸天摇了摇头,道:“小罗,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他惹了你喜欢的女人,你却要跟他讲道理……”说着,他还是把于梵放了下来。

于梵定了定神,知道罗诗之没叫魏霸天下手,完全是自己那句话奏了效。

他的目光四下一扫,只见官道上空荡荡的,除了自己驾来的那辆破车和倒在地上的死马外,只有罗诗和魏霸天所乘的碧绿香车停在路旁,除此之外,竟然没有别的行人或车辆从此经过。

他的目光一闪,落在那辆马车上,只见那个御者手持缰绳,两眼远望前面,竟是不敢往这边望来,而那罗诗此刻却已把夏苹放回香车里。

于梵看得非常清楚,罗诗启开车门时,里面竟有一双白哲的玉手把夏苹接进去。

他微微一怔,才知道这辆华丽的车里,竟然还有女人。

罗诗把夏苹放回车里,吩咐道:“新丽,你把我最好的伤药替她敷一敷,然后替她换一件衣裳。”

里面的女子应了一声,罗诗把车门关好,向这边行来。

当他看到于梵的目光闪动,微微一晒,道:“小子,你别想动念逃走,在我们的面前,你就算长了翅膀也逃不掉。”

于梵道:“我根本没有逃走的理由,何需要逃走呢?”

罗诗道:“我问你,你那位义姐真是叫夏苹?”

于梵点了点头,道:“我又何需骗你?”

“嗯,确实是很有诗意的名字!”罗诗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脸色一沉,道:“你在跟我说话时,岂能如此随便,你可知区区是何人?”

于梵摇头,故作惑然道:“你不是自报姓罗吗?”

罗诗眼中倏然射出一股精芒,凝注在于梵的脸上,沉声道:“区区看你方才从车上跃下的身法,知道你曾练过几年武功,凡是练过武功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我金笛书生的,你岂敢对我如此无礼中?”

于梵被对方冷漠无情光亮的目光所逼视,心头泛起一阵寒意,嗫嗫道:“在下……”金笛书生罗诗冷声道:“你方才所说的话完全是骗我的?你还敢说我们不讲道理?”

于梵抗声道:“在下为何要骗你们?我……”金笛书生罗诗叱道:“你还敢与区区强辩?”

他的身形缓缓往前行了两步,一股逼人的气势,如同利刃似的逼射而出,于梵只觉心头一寒,几乎忍不住要返身飞奔而逃。

可是他想到自己乃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为何要在对方面前露出怯意,而做出这等无颜之事?

他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怯意,挺直身躯,昂然站立在那儿。

罗诗似乎没有想到于梵竟会挺得住自己蓄集的威势,他的眼中泛起一丝惊讶之情,嘴唇蠕动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于梵道:“在下姓于,于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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