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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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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地说,这几乎是全上海她最可信赖的人,而理性地说,这又是她最不能亏欠的人。她计划找一家租车公司租个带司机的大车,再请两位护工,虽然花费不菲,至少问心无愧。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等樊老头和雷雷做完手术,邱莹莹和关雎尔居然自说自话地决定要帮她送父母侄子回家,安迪提供保姆车,额外还附送一个上蹿下跳,自称失恋没人陪的曲筱绡。

邱关两人在祖孙俩手术期间对樊家的照顾,汪曼春发自内心地感谢,一切都安排妥当只差一位司机,那么请王柏川回老家时顺手帮忙似乎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于是圣诞过后的那个周末,22楼五女、樊家二老、雷雷及王柏川一行八人浩浩荡荡从上海直奔南通。汪曼春规划紧凑,准备周到,下午两点多就进了南通市区,去往樊家的路上她忽然叫住王柏川,“下个路口向左,我去趟医院。”

就是被樊老大打伤那人所在的医院。王柏川担心地看着她,“我陪你进去。”

“不用,你在这里坐镇全局,我十五分钟之内回来。”汪曼春拎着随身手包推门下车。开玩笑,汪处我一个人做事才干脆利落。十三分钟后汪曼春上车,“走,去我家。”

“你干什么去了?”王柏川十分疑惑,探查实情?不像,对手蛮横强势,樊家躲都来不及,哪里会主动打草惊蛇?汪曼春见他迷糊不禁一笑,“只是以备万一,不用担心,走吧。”

许是过去的压力与愁苦终见曙光,樊胜美这一笑竟是王柏川不曾见过的自信妩媚,老司机手刹都忘了拉,一脚油门下去车轮刨地哀鸣,惊散了一路上安静得有点尴尬的空气。

到家后一通忙乱,把一老一小安置好,邱莹莹关雎尔和安迪立刻出门买菜兼透气,曲筱绡也溜得不见踪影,王柏川家里父母还在等他,汪曼春趁机把他送走。樊母累得倒在沙发上,汪曼春拿着手机查家政公司电话,准备面试护工,才约了没两个,铁门就被砸得哗哗响,引颈一看,三个打扮土鳖的小青头杵在门口,“樊胜美!还钱!”

汪曼春抄起手袋开门,推开三人自己走到外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经不起你们吼,有话出来说。”

“少啰嗦,就在这里说!”小青头之一把她往门里推,汪曼春一偏肩膀躲过去,手一带就把铁门锁上了,“你们爱跟谁说跟谁说,我下去了,有种跟我下来,怕我不成?”

三人互看一眼,也都明白这个家现在樊胜美做主,谅她一个弱女子也跑不出半里地。三人跟着汪曼春穿过狭窄楼道来到楼门外,厚厚一叠□□在她跟前晃了晃“樊胜美,这六万八都是我们自己垫的,你什么时候还钱?”

汪曼春接过来看都不看一眼,素手一拈便把□□整叠从中撕成两半,“你哥什么伤别以为我不知道,已经掏了三万这边又六万八,十万块钱我打断他三条腿都够治了,当我傻呢!没钱!”

三个小青头怎么都想不到今日的樊胜美如此硬气,三人立成合围之势包住她,“樊胜美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还钱兄弟们可不当你是女人了!”

“老娘不需要你们当我是女人。”汪曼春冷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三个愣头青中最瘦小的一个先扑了上去,或许在他们看来他已足够降服如樊胜美这般弱质女流,然而迎接他的是汪曼春老辣的防守和阴狠的回击,没容他占到一丝便宜便一脚将他绊在地上。小个子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招呼另外两人,“等什么,一起上啊!”

邱关安曲四人提着菜说说笑笑走进小区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令她们魂飞魄散的景象,邱莹莹手上还拎着一只活鸡,前方混战成一团的四个身影吓得她大叫一声直接松手,活鸡吱啦乱叫地飞过去,扬起的尘土迷了带头大哥一只眼睛。汪曼春趁机踹开他跳出包围圈,一扬手捞住鸡脖子横在三人面前,“再敢上门,就跟这鸡一样下场!”

话音未落,修长手指左右一错,老大一只芦花鸡就此咽气。三人还没从这残忍杀生中反应过来,就见汪曼春拉开手袋抽出一把小刀,左手把鸡往带头大哥方向一掼,右手飞刀,白刃如雪,正中鸡脖,将一具还温热的尸体牢牢钉在他身边的花圃栏杆上。


作者有话要说:
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明楼,拥有她初吻初恋和全部少女心的明楼,利用她欺骗她算计她伤害她的明楼,举枪相向干脆利落杀死她的明楼
——有点难过
****************************************************
为了安慰下作者,你们不该留个言吗→_→


 



第4章 再问
刀没至柄,鲜血顺着芦花鸡的羽毛一滴滴落在地上,沿着砖缝流进花圃,渗入月季花下泥土里。

这一手飞刀镇住了在场所有人,一时间楼前空地上死寂一片。汪曼春无视二十二楼众女煞白的脸色,径直走回三男之间环视一圈,“三位还有什么话说?”

两个小弟齐齐望向大哥,大哥仿佛才被撤了定身术似的一激灵,抹一把脸亢声道,“樊胜美你牛逼,有本事你天天守在家里别出去!”两小弟拼命点头,樊胜美沉默不语,远处瑟缩的几个全是花姑娘,大哥勇气稍稍回血,挥着拳头叫唤,“我告诉你姓樊的,你前脚出门,我后脚上门,我看你横到几时!”

汪曼春菱唇一勾,直视带头大哥,再度打开手袋,两个小弟条件反射似的往大哥身后躲,只见汪曼春从手袋里抓出一把黑漆漆的东西,向三人方向轻轻一抛,“拿好了!”

已经躲到大哥身后的两个小弟忙不迭又向两边逃,大哥毕竟是大哥,原地不动(主要是背靠花圃无处可逃)接住了一看,脸色刹那由黑转青,“樊胜美!你,你,你……”

他手里握着的,是他那个被樊老大打断腿的哥哥,后脑勺上留了一年多的小辫儿。齐根斩断,断面整齐,连绑小辫儿的橡皮筋都是原来那一条。

“你敢动我爸妈和侄子一根毫毛,你哥掉的,可就不是这几根毛了。”汪曼春露齿一笑,“想开庭解决我们就上法院,想开刀解决我们就上医院,我在上海等你们消息。慢走,不送。”

当然还是送了的,二十二楼除樊胜美之外的四女齐齐站在路边,八只呆愣发直的眼睛目送他们飞奔而去。等三个男人身影完全消失,四女才先后奔到汪曼春身边。“樊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樊姐你太棒了你是我的偶像偶像!”“樊大姐我靠你真人不露相啊!”……

汪曼春拔下小刀捞起死鸡,刻意喘了口大气摸摸胸口,“侥幸而已,其实我吓得要死,你们再夸我晚上会做噩梦。上去别告诉我妈。”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们不说,不过樊姐你真的剪人家头发了吗?就下午拐去医院那几分钟?你怎么做到的呀你太厉害了……”

汪曼春被邱莹莹搂得死紧,只好举起滴血的小刀把她吓退,眼风一扫发现楼道里五缺一,再一看安迪不知怎地落了单,一个人站在楼门外的石头麻将桌旁。她把鸡交给邱莹莹让姑娘们先进门,自己返身出去,果然安迪有恙,原本健康红润的脸庞惨白如纸,手里那只空了的矿泉水瓶已经被捏得变形。

“安迪?”汪曼春知道她不喜触碰,停在她半米外低声询问。安迪慢慢回神,哆嗦着嘴唇问她,“小樊,你能不能……帮我再弄点水来……”

汪曼春立刻回家倒了一大杯温水,借口有话跟安迪说,避开众女回到石桌边。安迪正在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依然掩不住漫溢的恐惧。

“我不知道……我刚才真的以为看到我妈妈了,她就是那样把左邻右舍的所有小动物一只一只掐死……一模一样……老谭我现在很焦虑,我担心我有幻觉……”

安迪太紧张,并没有刻意避开她,只言片语间,汪曼春已隐隐猜到些什么,只是她也想不到安迪会突然看向她,好像回答对方问题似的应了一句,“是小樊。”

是在和老谭告状吓到自己的是樊胜美吗?不像,因为下一秒安迪就把手机递了过来,“小樊,老谭有话跟你说。”

汪曼春疑惑地接过电话,背转身不让安迪看到自己的脸,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开口,“谭先生。”

“樊小姐,安迪刚才受了一点惊吓,情绪不太稳定,麻烦你给她多准备一些水,今天晚上尽量不要让她单独行动,我现在在国外,暂时只能拜托你多留意她。别紧张,她休息一晚就会没事,你不必惊动太多人,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如此体贴周到的呵护,却是给非亲非故的另一个女人,汪曼春心里五味杂陈,嘴上依旧客气,“谭先生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安迪。”

“谢谢,我会让安迪把我的电话给你,有任何突发情况请直接call我。”

“好。”汪曼春侧身,眼角余光中安迪正大口喝着她刚递过去的水,她听见自己似乎镇定的声音,“谭先生,您真的不认识汪曼春吗?”

“……确实不认识,樊小姐——”

“那么,明楼明阁远呢?”

电话里只剩一片寂静,微微的呼吸就像当年大白云划过玉版宣的声音。

那是汪家三小姐在明家大少爷的执手辅导下,一笔一划写大字的声音。

“高阁歌声远,重门柳色深。
夜阑须尽饮,莫负百年心。”

“原来师哥喜欢这首诗,难怪给自己取字阁远。师哥也给曼春取个字吧。”

“曼春还小,这么着急取字干什么。”

“曼春不小了,曼春今年七岁了!”

“傻囡囡,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待字闺中呀……”

“不知道,我不管,师哥给我取个字吧!”

那忍不住拗不过舍不得最终还是给曼春小囡囡取了字的少年啊,终成她生命里,一柄利刃如霜。

“樊小姐,明楼明阁远,是在下祖父的名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王昌龄的《少年行二首》
今天实在只能写这么多了,就先放上来吧,见谅。

 



第5章 跟踪
并不意外,但依旧很难接受的一种关系。

原来明楼已经这么老了,原来那个笔挺矫健,意气风发的男人,已经离她这么远了。情窦初开的甜蜜,反目成仇的血腥,悲欢离合都只在她一个人心里历历如昨,这个时空早将她抛下了七十年。

“请问樊小姐和汪曼春,或者和我祖父,有什么渊源吗?”

汪曼春握着手机在石桌边缓缓坐下,“谭先生,我可否选择不回答?”

“对不起,是我冒昧。”谭宗明立刻道歉,“不过祖父名讳知者甚少,樊小姐必是我家故交,如果改变主意,请不吝告知,谭某感激不尽。”

“好。”

除了一个好字,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回答了。

挂上电话,安迪也喝完了水,状态比刚才好多了。她接过汪曼春归还的手机,略一思索道,“老谭让我给你他的电话,但我觉得没必要。”

汪曼春耸肩,“随便你。”安迪是她邻居,对她来说搞到老谭电话不要太容易。

没想到安迪走进楼门口又折回来,“算了,还是给你吧。”

汪曼春一哂,“不怕我这捞女缠着谭先生不放了?”

“我不知道。不过老谭对付捞女经验多多,他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安迪你还真是坦率。”

“彼此彼此。不过该评价只限于今天。事实上我很好奇上次在会所,你还拒绝我提供帮助,为什么这么快改变主意。”

汪曼春故作高深,“人是会变的,安迪。”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虽然彼此都存着不能言说的秘密,却在和同一个男人通话过后达成了奇异的默契。

“樊胜美”的强势反击和威胁终使对方暂时偃旗息鼓,可那位在南通也算一号人物,钱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丢,汪曼春还是决定找个中间人打个圆场,将事情彻底了结。她在南通人生地不熟,樊胜美也没留给她什么人脉,倒是安迪通过包氏集团少东的关系找到一位前警界大佬,两边干上三杯酒,互相说一声得罪,这一章就算揭过去了。

因为前一天被汪曼春手撕活鸡的场面吓住,安迪一夜没有睡好,冲着包大少的面子勉强列席,席间兴致一直不高,散席后也婉拒了包奕凡次日参观工厂的邀请,一个人在酒店睡觉,然后跟南通一日游归来的邱莹莹关雎尔会合,与“樊胜美”及王柏川一起返回上海。去时略有点沉闷的气氛到了回程要热络许多,话题的重点集中于包奕凡对安迪毫不掩饰的觊觎。曲筱绡挨个点名要大家表态是站包子还是奇点,问到汪曼春时她本在假寐,硬是被曲筱绡的魔性尖叫给击穿了伪装。

“我跟他俩都不熟,硬要选就奇点吧。”汪曼春道。

“为什么?”

“包子继承家业,奇点白手起家。”

“继承家业怎么了?”正一门心思争夺家业的曲筱绡反问。汪曼春没回答,只是默然看着窗外。曲筱绡兀自琢磨,忽然大笑,“哈哈樊美眉,是不是王帅哥在你才这么说的呀?”

一车人都笑了,白手起家的王柏川脸上也现出红晕来,投向副驾的眼神脉脉含情。汪曼春当做不知,不给他任何表情的回应。曲筱绡则缩回座位继续琢磨,一直挨到最后一个服务区,等王柏川下车,才八卦兮兮地凑过来咬耳朵,“樊美眉我告诉你啊,别以为谭总是奇点那一款。谭总也是富二代哦!”

事关谭宗明,汪曼春下意识回头,曲筱绡洋洋得意,“果然一说谭总,你这一路冰块脸就破功,哈哈哈,谁也瞒不过我曲筱绡法眼。”

“谭先生的父亲是谁?”

“干嘛要告诉你?”

“帮你搞曲连杰最近一个月的行程和联系人名单。”

“谭总的爸爸叫谭正,70年代末就下海经商,90年代谭总房地产出道时的启动资金就是谭正提供的。”

“你怎么知道?”

“我曲筱绡查人还有查不出的?”

汪曼春飞她一个“你够了”的眼神,自己用手机搜谭正,果然相关信息不少,然而都只能回溯到谭正出身普通工人家庭,便再没更多信息,明楼的孩子为何姓谭,明楼的妻子是谁,本该是高干家庭的出身怎么又成了工人,百度回答不了,曲筱绡也回答不了,网上甚至连明楼本人的信息都不见蛛丝马迹,这个曾在上海滩显赫一时的财经大佬,三面间谍,就像被无形之手从历史上突然抹去一样,留给汪曼春的只是一片毫不相关的噪声。

但即便知之甚详,又能如何呢?报仇或占有,她都没机会了。

回到二十二楼,汪曼春便恢复上一世在七十六号时每天晨跑的习惯。她和安迪前后脚出门,她距离长些,回来时关雎尔和安迪常常已经出发。可元旦前这一天,连邱莹莹都走了,汪曼春居然在电梯间看到了背着大通勤包像是要上班的安迪。

“你没跟关关一起走吗?”

安迪看着逐渐上升的电梯数字,神情有点怅惘,“今天早上老谭的助理给我打电话,我有个下属凌晨三点跳楼自杀了。”

汪曼春“哦”了一声,“他是被你骗着买了垃圾股票倾家荡产,还是被你发现贪污公款要坐监狱?”

安迪凝重的脸在这半真半假的调侃里也绷不住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就是压力大。”

这就是汪曼春穿越至今没能理解的二十一世纪,河清海晏,国泰民安,物质丰富,科技昌明,如此进步的社会,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在抱怨,沮丧,充满戾气,扼杀希望。

以及那些比七十年前不知发达了多少倍的媒体,道德底线之低连自诩不是好人的汪曼春都忍不住唾弃。

所以在电梯下行的片刻之间,她主动表示愿意陪安迪一起去公司,万一路上被媒体围追堵截,她也能助安迪一臂之力。在南通“樊胜美”以一胜三的实力让安迪不疑有他,红色保时捷载着两位美女驶出欢乐颂的大门,谁也没有看到大门外那辆二手马六里,王柏川久等无果的眼神。

上海环球金融中心,陆家嘴第一高楼,中国第三高楼,世界最高的平顶式大楼。谭宗明那个没多少坐班员工的投资公司,在这里拥有半层楼的超大办公室,饶是汪曼春有心理准备,两辈子第一次站在七十层高度透过整面玻璃幕墙俯瞰陆家嘴风光,她还是百感交集了。

师哥,这可是你少年时立志要图谋与建设的,那个大同世界的煊煊盛景?(突然明白剧里老谭的公司为啥叫晟煊集团了——作者脑洞)

上午十点,安迪将与谭宗明共同出席公司召开的说明会,解答媒体关于员工跳楼案件的所有疑问。汪曼春当然没有兴趣旁听,她甚至没有踏进办公区一步,就在公司前台外边和安迪告了别。

万万没想到的是,转身走到电梯间,那在她身前按了上行按钮后静静等待的男人,居然是谭宗明。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特意选择同层最偏僻的一处电梯间,而再有不到半小时就要接受媒体采访的谭老板,以同样避人耳目的方式只身上楼,是要去哪里?

极小的细节像一颗火星,毫无征兆就点燃了汪曼春属于七十六号的那个身份。她戴上墨镜,压低帽檐,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垂首闪入,和谭宗明擦肩而过,站到了他的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很高兴地告诉大家,终于成功掐断我看不顺眼的安包线一次。
刘斯萌事件估计为了广电审查,剧中改为了发病,这里保留原作的跳楼自杀。一个下属积劳成疾,就要任CFO的上级规避董事会,编剧的逻辑也是醉了。


 



第6章 望乡
樊胜美这副身材相当高挑,可站在谭宗明身后,仍只能看到一片宽阔的后背,幸好四面都是镜子,照出两人无数的重影。谭宗明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在电梯按钮盘下方晃了晃,汪曼春不明所以,也没有卡可刷,只能以不远不近的距离缀着谭宗明,跟他走进八十五层走廊。

走廊满铺地毯,壁挂名画,中式装修营造出一个令人不辨时空的氛围,这明明是一间高级酒店,他和谁在此有约?正满世界找他的安迪又是否知道?汪曼春怀着满腹疑问,小心拉开和他的距离,然而走到楼层服务台前,谭宗明猝不及防突然转身,一双黑眸直视堪堪刹住脚步的汪曼春。

“樊小姐。”

汪曼春颇有些狼狈地摘下墨镜,“谭先生,好巧啊。”

谭宗明笑了,“如果樊小姐也是刷卡上的楼,那才算巧。”

“……”

第一回合,汪曼春败。

“樊小姐找我有事?”

“不不,我是来——面试的。”汪曼春想起樊胜美一直留在手袋里的简历,飞速编了个借口。谭宗明便朝服务台后面的服务生招手,“这位樊女士来酒店面试,但好像走错了地方。”

“樊女士您好,请问联系您的是哪位HR呢?”

“……”

第二回合,汪曼春败。

“抱歉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叫Helen。”不愧是汪曼春,信口开河也依然掷地有声,服务生忙拨内线查询,片刻后抬头,“樊女士您好像搞错了面试时间,不过没关系,Helen让我这就带您过去。”

汪曼春愣了三秒钟才赶紧绕过服务台和服务生会合,临走不忘回头看谭宗明一眼,谭老板比她反应慢,还愣在那儿没回过神来。

第三回合,谭宗明败。

酒店管理严格,人人各司其职,服务生把她送出客房部就交给了另一位职员。职员带她在这鸿图华构中穿行之时,汪曼春才想起来,樊胜美嫌原来的公司路远想跳槽,投过不少简历,其中也包括这家,不排除有和安迪公司在一座楼,将来可以跟关雎尔一起蹭车的打算,不过樊胜美有自知之明,投的都不是什么高级职位,汪曼春也看不上,见到Helen便直言不讳,“非常抱歉,这个职位我投得仓促,并不适合我,为了不浪费双方时间,我建议取消这次面试。”

樊胜美靓,汪曼春酷,这样一个美艳得有一点嚣张,却又不至于给人压迫感的、迷离复杂的女人,即便在柏悦这样的超五星级酒店,也是无法忽略的存在,Helen身为同性都有点舍不得放她走,“樊女士可以看看我们的其他职位……”

汪曼春打占了樊胜美的身体开始就没上过一天班,对公司号称家里出事需要照顾,实际上她宁可花钱雇着护工,自己在家看书,也不想去那家外企上班——除了和樊胜美一样的理由路远,更重要的是这工作按部就班死水无澜,一张办公椅上看得到未来十年的辰光。

工资还那么低,简直太没有吸引力了。

作为大家闺秀兼七十六号情报处处长,汪曼春精通日语,国学杂学琴棋书画均有功底,统筹驭下文笔口才样样不缺,为了明楼还特意修习了法文与拉丁文,连《国富论》这种大部头都潜心研读过,来到这个全新的时空,她只需要稍加适应,依旧是最优秀的那一类女子。

假期前的最后一天,位于环球金融中心的上海柏悦酒店确定录用樊胜美为前厅部经理。

关雎尔和邱莹莹都已回家,曲筱绡和安迪各自度假,全楼唯一的留守人员汪曼春,孤单却不寂寞地过着一个人的元旦。看书,看纪录片,看电影,一天二十小时海绵吸水式的恶补直把她塞得头昏脑涨。安迪发来微信的时候她差点分不清此刻是深夜还是清晨。

“打我电话吧,现在眼睛疼。”汪曼春回过去,她才不替安迪心疼国际长途。

很快安迪拨过来,“太好了,就你还醒着。在干什么?眼睛怎么了?”

“看书太多。找我什么事?”

“樊小妹,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找你是对的。”听得出安迪在电话那头长出了一口气,“小樊,我现在很烦。”

汪曼春知道她的意思,行程被曲筱绡出卖,自由的单身旅程硬是沾上了包奕凡这块牛皮糖,还被奇点发现,电话追到自己这里来打听消息。对奇点,汪曼春有同情,可她什么也没说。安迪两次不求回报仗义相助,汪曼春已将她看做唯一朋友,而朋友和朋友的前男友,她是绝不会插手的。

“如果是我,当对方是空气即可,该玩就玩,有什么烦恼?”

“包一直骚扰我,我不得清净。”

“赶他走。”

“他不走。”

“他不走你走呀。”

“普吉就这么大,能躲去哪里?”

汪曼春笑,“安迪,读书读傻了。”

“你才读书读傻了。”那一头回敬,旋即恍然大悟,“小樊……你是人才!”

“本来就是。”

“你元旦不回家吗?明后天什么打算?”

“明天继续看书,后天……”汪曼春迟疑片刻,决定要对得起安迪的信任,“我打算去苏州玩。”

“一个人?”

“一个人。”

“一个人去苏州啊……”安迪沉吟了许久,“我提前回来,后天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行啊。”

“你确定?”

“为何不确定?”

安迪颇有深意地笑,“没什么,我随便问问。那就这么说定了,千万别告诉别人。”

“我对包子无所求,放心。”

2016年1月3日,汪曼春终于回到阔别多年——真的是许多许多年——的故乡苏州。

和有着通家之好的明家一样,汪家发迹于上海,却植根于苏州,古老的姑苏城承载了汪曼春少女时代的大部分时光。而今小桥流水依旧,粉墙黛瓦如昔,桨声灯影里缓缓飘过的,却已不是当年的那条乌篷船。

七十多年岁月变迁,明家和汪家都早已风流云散,故居临街的成了商铺,塑料招牌林立,背街的住满人家,窗前晾晒衣服。走过小贩吆喝叫卖的狭窄巷弄,汪曼春怎么听,也听不到屋后干将河的淙淙。

“这条小巷叫剪金桥,传说吴王与西施出游,桥头来了一个卖花女,吴王从头上取下一只价值连城的金簪,命宫女剪下一截,把所有的鲜花统统买了下来,供西施妆点,这座桥便得名剪金桥,而巷子也就叫剪金桥巷了。”

“这传说真浪漫。”安迪由衷称赞,“你怎么知道的?”

汪曼春摸摸水边枝繁叶茂的香樟树,微微一笑,“小时候,一个大男孩告诉我的。”

湿气氤氲的春日傍晚,卖花的乌篷船悠悠漂来,那青色长衫的少年蹲在码头边精挑细选,台阶上站着的小女孩儿等得急了,娇声叫着快点快点。

“不好好选,怎么能挑到最大的?”少年抱着满满一捧迎春花跳上台阶,拈起最大的那一朵,温柔地插在曼春小囡囡发间。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斜阳向西,两个女人正要离去,安迪的电话响了,片刻后放下电话开始查地图,“走,晚饭有去处了。”

“去哪?”

“昆剧传习所,离这里只有两公里,我们走着去吧。”

“去那儿干什么?”

“老谭在那,请我们吃饭。”

汪曼春终于明白,前天夜里安迪听她说要去苏州时,那转瞬即逝的沉默是为何。

只是安迪并不知道,这异乡的邂逅并非巧合,汪曼春和谭宗明不约而同来到的地方,不过是他们共同的故乡。甚至昆剧传习所都并不突兀,昆曲本就是明汪两家人传承数代的消遣与爱好,汪曼春幼年时第一次票戏,正是自家戏园子里,和明楼搭档的一出《长生殿》。

桃花坞,五亩园,仿古建造的昆剧传习所里,谭宗明一身浅灰粗线毛衣,一条磨白的牛仔裤,混在一群票友中间低调地翻着工尺谱。安迪和汪曼春两大美女的出现引发了票友们轻微的失序,双姝都是老谭的朋友就更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在众人的撺掇下,谭宗明不得不站到圈子中央,按大家的要求,“当着美女的面来一段”。

明家的男人都会点戏,汪曼春一早就知道。可谭宗明一开口,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家族的传承,血脉的力量。

凝望眼,极目关山远。思想君亲肠寸断,怎消忠孝愿?回首羝羊散乱,幸遇野人为伴。试把节旄一看,表我君亲面。
那李将军为人最贤,怎肯与那羯膻为姻眷?多应是卫律那逆贼,哄他为不善。莫不是他害羞惭?为降虏也难相见,因此上不来到海边。
我见,见一簇人马闹喧。莫不是胡贼又来相劝?(他若来时呵)拼一命丧黄泉,誓无他愿。早难道意回心转?为君守节,为亲保全,何曾为一身上苟延!

那是明楼最喜欢唱得也最好的一出戏,那是汪曼春曾经最爱听,后来却最不愿听的一出戏,那也是昆曲里最苍凉悲壮,慷慨激昂的一出戏。

牧羊记·望乡。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汪处是唯一一个不叫谭总而叫谭先生的人呢哈哈哈哈
Helen这个梗还真不是我yy,找工作那段时间发现超多HR都叫Helen。这里的面试是有点夸张了,不是批量面试还真没法集齐所有大boss一天出offer呢
原著没有说明家祖籍苏州,只说明家在苏州有工厂,电视剧似乎有这个设定,我记不得太清,此处就沿袭这个设定吧
关于昆曲,电视剧里楼诚唱的苏武牧羊是京戏,总感觉有一点违和,为了本章的整体怀旧氛围,作者还是改成了当时苏州比较流行的昆曲
剧情终于从欢乐颂转向伪装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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