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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成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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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给我醒来!”

抓住她的领口;摇晃着她毫无反应的身体,轩辕洛霄嘶声喊着,眼中布满了腥红的血丝。

强行运功为她输入真气,一丝鲜血从他唇角缓缓流了下来,可地上的人却依然毫无生气。

“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去,你欺骗我早晚会付出代价!我要让你活着受尽痛苦!受尽折磨!你这个骗子,你给我起来!”他跌坐在地,用力推搡着她的身子,脸上泪如雨下。

苏老爹找到两人时;见他青丝凌乱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飞身上前吃惊地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他惨笑了几声,双眼无神的望着那毫无声息的人,“她死了,她竟然死了,她欠我的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突然爬过去抱起那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绝美的脸庞笼罩上了一层冷傲的严霜,苏老爹见他脚步蹒跚想要上前帮手,却被他一个冷眼制止了,他缓缓向前走着,直视着前方道:“我不能留她在这里任人侮辱,这世上只有我能折磨她!”

寒风吹起他华丽的衣袍凌乱飞舞,怀里的人已渐渐失去了温度,可他却坚信她还会醒过来,她总是在骗人,这一次也一定是在演戏而已。

“我要带你回碧月宫,终有一日,我要双倍奉还今日之痛!”他不停说着咒骂她的话,眼泪却从僵硬的脸上一滴滴的砸落下来。

“你说,我们两人是多么相似,无论有多爱,嘴上都说不出半句,这样无用的骄傲要它有何用?”

他无力的跌跪下来,颤抖的双手依然托着她的身体,苏老爹失声唤了一声,却见他埋着头无声地饮泣,“我真的很后悔,若是当初毒死了你,就不会让动摇占据我的心,越是想着你就越恨你,越是恨你就越爱你,你何曾见我有过其他女子,为何你就是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刘怀瑾……”

他放下了她伏地痛哭,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地上的尸身顿时不见了踪影,他震惊的抬起头,却见那身体已落入了旁人的怀抱。

沈睿抱着人高高站在城头上,嘲讽地笑道:“她不需要明白,因为由始至终她都是属于我的!”

贴上那冰冷的脸颊,她失神的道:“你为何要将我关起来?若是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今日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轩辕洛霄见她神态失常的喃喃自语,情绪反而镇定了下来,站起身冷声道:“复生,你是想背叛本宫吗?”

沈睿抬眼看着他,轻笑出声,“从来就没有复生这个人,真正对你忠心的人是赵羽庭,可她已经惨死在了你的手上,你们这些男子个个心如蛇蝎,若不是因为你,因为刘怀瑾,我的玉郎又怎会丧命?”

她面色惨白的迎风而立,一手抱人一手持剑,指着他狠声道:“这个仇我早晚会报,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刘怀瑾!”

见她说完就想走人,轩辕洛霄连忙喝止住她道:“慢着!我还有话要说,你来时可有看见乌氏族的军队?”

“看见又怎样,就算他们踏平这座皇城又与我何干?我恨不得把京城的人全部杀光,让谁也做不了这个皇帝!”

她仰天大笑了几声,疯癫的神色间带着垂死的绝望,她等了整整六年,就等来这么个结果,一时间顿觉万念俱灰,只想大开杀戒发泄心头之恨!

见她浑身满是暴虐之气,轩辕洛霄沉下语气道:“如今我也不在乎这帝位了,可此时兵临城下,想要逃出去也绝非易事,不如我们先合作离开这里再说,至于顾曦……既然人都死了,再与你争也没什么意思。”

沈睿想了片刻微微颔首,低头对着怀里的人道:“玉郎你看,这些男子个个都是无情无义,哪比得上我对你始终如一。”

此时瑶玉抱着一个襁褓上了城头,临到跟前半跪于地道:“属下办事不力,让临潼关失守了,还请公子责罚!”

轩辕洛霄从她手里接过了宁儿,见她睁着圆溜溜的双眼无知的望着他,心头不禁酸涩了起来,轻拍着孩子哄道:“宁儿,你娘她死了,爹也想通了,上一辈的执念不该让你来背负,日后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公子?!”

瑶玉见他落泪惊惶起身,苏老爹轻压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感情之事哪由得着旁人插嘴?

轩辕洛霄缓下了情绪,环视着众人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立刻离开京城,你们速去准备,务必在天黑之前抵达灵山分坛。”

瑶玉与苏老爹对视了一眼抱拳领命,灵山深处有一处隐蔽的落脚点,柳思颜就是被送去了那里休养,如今顾曦已死,所有的爱恨情仇都随风消散,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文。】一个时辰后,一辆乌蓬马车从东郊树林驶出,皇宫里有一条密道能通往宫外,他们出来后就将其牢牢封死了,就算有追兵,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行踪。

【人。】坐在阴暗的马车里,轩辕洛霄在左面闭眼调息,瑶玉和苏老爹在他身旁看顾着彦宁,沈睿旁若无人的为顾曦梳妆打扮,就好似那一个个寒冷的清晨,将她从被窝里唤醒,穿衣洗漱,绾发描唇。

【书、】顾曦安静的靠坐在那里,换上了红衣鬓戴簪花,唇色娇艳欲滴,扫了胭脂的双颊多了些生气,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已死去的人。

【屋、】轩辕洛霄微眯着双眼望向她,她那模样就像是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难道这次又是她耍的手段,想诈死以求脱身?

直到夕阳西下冷月升起,那具捂不热的尸身也没有丝毫生还的迹象,沈睿仍是搂着她不厌其烦的絮絮叨叨,夜色之下,这一幕看起来着实有些诡异。

马车驶进山间小道逐渐放缓了速度,四周漂浮着迷蒙的山雾道路难辨,穿过雾气进入一处山谷后,眼前乍然出现一座庄园。

门口站着十几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 ,见马车驶来自动分立两旁,连穿过三道大门,每一处皆是守卫森严。

马车在迎客厅门前停了下来,柳思颜早已侯在了门外,此时上前行礼道:“属下恭迎公子大驾!”

他见沈睿抱下了顾曦,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显然已是忘得一干二净。沈睿打量了他一眼,侧头对轩辕洛霄道:“公子可别忘了在密道里做出的承诺,日后我会继续为你卖命,而你要在今夜为我与玉郎筹备婚事,我实在是怕夜长梦多……”

瑶玉冷哼了一声,讥讽道:“一个死人,谁会跟你抢?”他话音未落,肩头一缕青丝突然被削落了下来。

沈睿轻吹着手中的匕首,瞥着他邪笑道:“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就让你永远也说不了话!”

瑶玉细长的双眼眯得更细,目露寒光的道:“偷袭算什么本事,有胆量正面跟我打一场!”

杀气在两人间流动不止,轩辕洛霄侧眼见了,心烦的摆手道:“此时不是让你们打架的时候,要真不怕死就回京灭了乌氏族,杀了刘怀瑾,只会窝里斗有什么用!”

他抬脚进了前厅,苏老爹示意了瑶玉一眼,就抱着孩子跟了上去,沈睿轻笑一声,也带着顾曦向偏厅走去。

柳思颜望着她的背影怔愣出神,总觉得心头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洞,透着阵阵空虚的寒风,“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他侧身想问瑶玉,却见身边早已没了人影。

入夜,厅堂上一片喜庆的红光,灯笼高挂红绸绕梁,供桌上燃着一对龙凤双喜烛。

顾曦静静躺在一张软榻上,喜服加身头戴金凤冠已是装扮妥当,虽然无人来参加这场荒唐的婚礼,沈睿却依然满脸喜气,她的亲事不需要任何人来见证,能否天荒地老是她说的算,就算是老天也做不了主。

绕着软榻走了一周,她半跪在一旁,握上她的手道:“玉郎,今夜是你我成亲之日,我六年如一日的等着你披上嫁衣,我沈睿对天发过誓,此生与你生死相随,绝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

她拎过一坛烈酒浇在床榻四周,手拿着火折子躺在了她身旁,侧身看着她温声道:“这把火将你我烧成了灰,就能永世缠绵在一起不分彼此。”

甩手丢下了火折子,烈火顿时在四周燃烧了起来,她双手捧起顾曦的脸,一面亲吻一面呢喃道:“玉郎不要怕,就算是去地狱,我也会陪着你直到魂飞魄散……”

“恐怕你没有这个资格!”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自语,一个身披避火毛毡的人冲进了火里,抢走了她身旁躺着的人。

沈睿面色一沉,翻身坐起与她隔空对接了一掌,掌风带着热气掀起了那人的蒙面巾,她乍眼一见咬牙怒道:“张楚,又是你!”

张楚退开了几步,将怀里的人放在门口,还好她救得及时,不然定会被那疯子活活烧死。

安顿好后,她站起了身,两人隔火相望,双眼中皆有怒火燃烧,沈睿唇角勾起,冷笑道:“你真是不识趣,竟然在拜堂时抢亲,可惜你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她从来就不是你的人,早在十三年前她就与我定亲了,就算她死了,也要让我带走。”

张楚从腰间拔出剑来,冷视着对面道:“你我都是执着的人,我敬重你这份深情,今日你若是赢了我,人你可以带走,你若是输了,此生不许再出现在她面前!”

沈睿大笑了几声,从火中一跃而起,落在她面前道:“你根本就赢不了我,你要是输了,就别想走出这扇门!”她双掌一伸,手上已套上了铁爪,夹带着凌厉的掌风向张楚的头脸招呼而去。

张楚攻守兼顾围着火圈与她游斗,那铁爪所到之处,竟能在墙壁上留下几个深深的指洞,可见其内力之深不容小觑,一个闪避后她将剑换到了左手,剑招的攻势竟是一下子快了许多。

“左手剑?原来你还藏着一手。” 沈睿冷哼了一声,手上的招数更加狠辣。

两人过了数百招,一时竟分不出高下,沈睿不时想突破到门口,却被她招招逼退了回来,她出剑灵活更易防守,总是从不经意的方位出招将她逼至死角,眼看着身后就是熊熊烈火,她双手沾上火焰舞得呼呼生风,不顾手上灼热滚烫,势要将她逼退到门外。

两人渐渐接近门口,她虚晃一招趁张楚闪避之时,飞身冲到了门口,卸下双爪就想带人走。

突然那死去的人伸出双掌来将她击飞了出去,她身子跌入火中瞬间燃烧了起来,顾不上灭火她吃惊的看着顾曦倚门站了起来,“玉郎,你还没死?!”

“我是没死,却差点被你烧死……”顾曦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刚才她确实是假死,但强行动了真气后,恐怕真是命不久矣了。

张楚连忙过来扶住了她,她诈死脱身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她一路跟着就是为了找机会救下她,那杯毒酒虽不致命却也伤身,此时恐怕更加危险。

顾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又看着火里的沈睿道:“你为何还不出来,我并不打算要你的命,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沈睿全然不管身上燃起的火焰,惨笑着问道:“那你呢?你不随我一起离开?”

“我不会跟你走,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更不想跟你在一起。”

她一字一句的回答如雷震耳,沈睿不禁失笑了起来,两次隔着烈火她都残忍的弃她于不顾,还有什么比事实更令人绝望,望着对面相依而立的两人,她勾起最后一丝笑容,缓缓倒了下来任火焰包裹住全身。

“玉郎,若能重来,我宁愿……不要遇见你……”

爱又如何,恨又如何,都已化作烟尘随风而去。

顾曦只看了一眼,就在张楚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去,走到院中终是不支向前倒去。

“子廉!”张楚慌忙搂住她坐了下来,伸手搭上她的脉搏顿时脸色惨白。

顾曦见她失神,苦笑一声道:“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你不必再浪费真气,人总会有要死的时候,活着的人要多为自己考虑。”

“那你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多考虑一下,是因为那个人让你绝望了,还是往事带给你的耻辱过于沉重,让你不堪重负想要甩手离开,你倒底是厌恶那座皇城,还是厌恶你自己?”逼视着她的双眼,张楚满目伤痛的质问道。

顾曦轻摇了摇头,已是没力气再回答,她累了,或许睡一觉,明日就会雪过天晴,她闭上双眼倚靠着张楚,身子渐渐瘫软了下来。

张楚握上她的手腕想要输些真气,身后却突然有人道:“你若想让她死就给她输真气吧。”

轩辕洛霄冷着脸走了过来,一旁是熊熊燃烧的房屋和为了救火来回奔走的下人们,他们三人却像是与世隔绝一般,静止成了一幅冰冷的画卷。

“救救她。”张楚低下了头,从来没觉得如此无力过,眼看着生命在她手上消逝,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今日总算是体会到师父当年之痛,比之剜心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轩辕洛霄抱起了顾曦,冷淡的对她道:“我救她是看在宁儿的份上,此番她若能活下来,你要立马带她离开,这辈子也别让我再见到她!”

“好……”

张楚应下后,他就带着人离开了,一直等到天色泛白,那间紧闭的房门才终是打开,苏老爹背着顾曦走了出来,放下人来道:“公子说了,她的命已经保住了,让你快点带着她离开这里。”

张楚连忙探了探脉象,脸上顿时现出惊喜之色,拱手扬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大恩无以为报,请受张楚一拜!”

她跪下来行了一礼,背起地上的人就起身离开了,见她已走远,苏老爹长叹了一口气,返回屋中关上了门,对着纱帘后的人请示道:“公子,她们已经走了。”

帘后的人身子一颤,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下来,伸手摸上自己如雪的发丝,他僵坐在帘后喃喃道:“此生不再相见,也不能相见,我这副样子宁愿你永世不见……”

张楚将人抱上了马车,自己坐在车前扬鞭策马,身后不远处站着三人目视着马车离开。

张珂躲在瑶玉身后忍不住低喊出声,瑶玉冷冷瞪了她一眼,吓得她一阵瑟缩,如今瑶玉有了身孕,她也从床伴升做了妻奴,被他从万军之中救出来后,恐怕此生都无法再离开碧月宫了。

柳思颜呆呆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突然发疯似的追了上去,“王爷!带我走啊!王爷……”

没想到他会突然恢复了记忆,瑶玉顿时大惊失色,慌忙飞身上前将他拦下,他死命挣扎喊得声嘶力竭,眼看着马车渐渐驶出了视线,人像虚脱了般瘫软了下来。

苏老爹赶来时,见他坐在地上嚎啕不止,喃喃自语已近神志不清,连忙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取出一小瓶药水喂他喝了下去,看着昏睡在臂弯里的人,他无奈的轻叹道:“忘了她吧,无法掌控的女人就算是得到了,也会害你一辈子啊……”

☆、第一百章

“曦儿……”远远有呼唤声传来;意识就像沉入了深深的水底,隔着厚重的回音。

光线透入眼中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顾曦张了张嘴,只觉得喉间干涩生疼不能言语。

张楚将她揽在怀里,用沾了水的绢帕替她擦拭着面上的冷汗,“觉得好些了吗?”她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满是担忧。

顾曦心头一酸,往她怀里缩了缩,哑着嗓子问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是你救了我?”

张楚摇了摇头,涩然道:“当时我也无能为力;是轩辕洛霄救了你。”她憔悴的脸上显得有些落寞,明明是去救人;却害得她差点丧了命。

顾曦埋头不语,试着运了运功,体内果然内力充盈,她蹙起了眉道:“走之前你可有见过他,他可还安好?”

她本该必死无疑,此时却如同重获新生,救她必然要耗费九成的功力,轩辕洛霄已无法运功,若是强行为之定然会有危险。

“他说他不想再见到你……”张楚迟疑着答道,心中已隐隐猜到了会有何结果。

见她神色犹疑,顾曦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艰难的爬起来就想掀帘而出,“你先在此等我,我要回去看看。”

张楚刚想阻止她,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顾曦的身子猛地僵住,撩帘的手放了下来。

一群侍卫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之人翻身下马就急忙向这边走来,“曦儿!”

他撩开了车帘,见她冷着脸缩在一角,胸中激荡的情感顿时奔涌而出,伸出手来道:“曦儿,过来。”

顾曦冷眼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数月不见他容光焕发了许多,浑身上下都透出王者的气势,比起身为安国侯时还要更胜一筹,想必对帝位已是势在必得,连说话的语气都硬朗了几分。

刘怀瑾见她毫无反应,面上十分诧异,看了眼张楚压低声音道:“张大人可否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永安王说。”

张楚呼吸一窒,隔了半晌才缓缓起身,顾曦伸手拉住她,冷下了语气道:“张大人是自己人,侯爷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刘怀瑾僵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面,却从未想到她会如此冷淡,他倒底是做错了什么,惹她如此不快?

张楚夹在两人中间,心头一阵酸涩,面上又不敢有丝毫表露,只好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和他好好谈谈,我先出去了。”

拉开她的手,她毫不迟疑的躬身而出,顾曦盯着她的背影直至帘子遮蔽了视线,车里已换成了另一个人,紧贴着她凑近了道:“曦儿,你为何对我这么冷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握住她的手他眼中泪光闪现,离开了京城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每晚一处理完事务就会给她写信,那些说不尽的话语,道不尽的思念,都落在那一张张信纸之上,可落款后他又总是会想,若是把这些厚厚的长信寄回京城,会不会惹她厌烦?

日日盼着她的来信,却只收到寥寥几个字,他写了回信却又不敢再送出,生怕她的回答是要与他断了联系,她身边有那么多男子,他不在的时候会不会变了心,会不会正搂着另一个人安然入睡?

“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心头突突的跳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不回答,让他的一颗心悬的更高。

伸手将她紧紧搂住,磨蹭着她的侧脸涩声道:“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在怪我吗?这次我是费了些时间,可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襟里急切的游走着,微喘的气息渐渐急促了起来。

顾曦制住他的手,冷淡的道:“你当初说过的话可还算数?日后与你成亲的人是我还是乌慕云?”

“乌慕云?”他微微一怔,有些吃惊的道:“她与我有何关系,会放出要与她成亲的消息,不过是为了安抚乌氏族那些人,此事是与楚将军商议过的,她难道没有告诉你?”

顾曦神色微变,心中已是猜到个大概,恐怕是楚商容想让她与刘怀瑾彻底断了关系,才故意隐瞒了其中的内情,她这个弟妹终是让她失望了,对澜轩,对楚家,她都满含着深深的愧疚之情。

“你难道是误会了,才会对我这样冷淡?”他眼含着笑意吻上她的双唇,她会直接表现出来已是十分难得,让他心头激动得一阵麻痒。

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他胯间的硬挺紧紧抵着她的□,俯头亲吻着她的胸脯喘息道:“你可知我这几个月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幻想与你恩爱缠绵,急匆匆的赶来却见你拒我于千里之外,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狭窄的车厢里两人贴得紧密不分,感觉到他的分∕身隔着绸裤就想挤进她的身体,她不悦的伸手推拒着他,“走开!外面有那么多人,你怎能如此不知羞耻!”

“没关系,她们不会看的。”他抿着笑意,手伸出窗外做了个手势,所有的侍卫立马调转马头向外,连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张楚骑着马与吕云并骑而立,看着那微晃的马车,听着声声刺耳的粗喘,心头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是你通知了安国候?”她侧眼问吕云道。

吕云神色阴鹜,隔了半晌才回道:“是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的努力付之东流,刘怀瑾欠她的早晚要还。”

“你可知她并不想回京?”

“那可未必,张大人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你如今已是在逃的钦犯,我随时可以抓你回去,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吕云压低了声音,语气森冷。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再也无话可说,四周变得一片寂静,让马车里的淫靡之声越发清晰。

直到天色大亮,两人才整理衣衫撩开了车帘,顾曦惫懒的缩在一旁闭眼休憩,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身体,甚至经不住一次欢爱,她累得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东面赶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刘怀瑾将她从车中抱出,向着那辆马车走去,她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瞟向张楚,示意他将她放下,站直了身子淡淡问道:“张大人日后有什么打算?”

以为她是想说临行之言,张楚眼中酸涩微垂下了视线,“我已辞官,打算去莲音那里。”她佯装镇定的撒了谎,心里已是一团混乱。

顾曦注视了她许久,见她没有任何表示,吞咽下一丝苦涩后,就转身向刘怀瑾走去,“既然如此,那你我就此别过吧……”她脚步缓慢的向前走着,期待中的呼唤并未在耳边响起,她就这么放她走了,让她再次回去了京城。

张楚默默的望着她的背影,灰色的天幕下,寒风撩动着那身红衣更显得她身形单薄,她几乎要忍不住唤她回来,挣扎了一阵却还是沉下了这份冲动,她哪有资格决定她的去留,只要她过得好,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她调转马头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顾曦听到马蹄声脚步一顿,却僵立在原地并未转身,刘怀瑾含笑走过来将她揽住,带着她上了马车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一路招摇的回到京城,她心底暗自苦笑不已,费尽心机的逃了出来,又以这副模样再次回到这座牢笼里,伸手撩开帘子向外望去,四处可见巡逻的异族士兵。

如今的北辰朝廷没有压得住阵的人,大军兵临城下不过一日,就慌忙打开城门出城投降,安国侯未死无疑是个天大的消息,原本中立的朝臣们为了保命纷纷有了投诚之意。

马车在凤庆殿外停了下来,刘怀瑾扶着她走下了马车,殿外列队相迎的大臣们神色各异,却多半带着几分暧昧的意味。

永安王曾是安国侯的侍宠一事早已人尽皆知,没想到两人再次相见就立马旧情复燃,如何不让人唏嘘?

人群中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顾曦看了眼身旁意气风发的男子,心下冷笑,他特意先带她回了皇宫,恐怕就是想让众人看看,她永安王早已经是他的人,虽然这也算是保她性命之法,可其中的意图却令人深思。

“这位就是永安王?”

殿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锦衣的英气女子,生得高鼻深目异于中原人,想必就是那乌氏族的少主乌慕云。

刘怀瑾站定后,有些讶异的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明日才回京吗?”

“你当然不希望我这么快回来,刚一回京就赶着去接人,还真是情深意重。”她伸手理着耳旁的冠带,似笑非笑的说道,眼角的余光看向顾曦,透出森森寒意。

移步绕着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道:“永安王……果然是容颜姝丽,你这副打扮,我还真分不出是男是女。”

她刺耳的嘲讽带着挑衅的意味,顾曦淡淡一笑回道:“少主放惯了牛羊,自然只分公母,不辨男女。”说完,她随意拱手一礼,就丢下那两人径自入了大殿。

乌慕云被她噎住,顿时火冒三丈,塞外虽然贫瘠穷苦,却也用不着她亲自劳作,这番话明显在讽刺她是外族出身。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到时可别哭着求我饶你一命!”她咬牙暗道,眼中暗藏着熊熊怒火。

刘怀瑾见她立在原地,蹙起了眉头道:“军营里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若没有传召你就不要进宫了。”

他看得出来她对顾曦怀有敌意,自然不想让两人碰面引起更多的误会,他心里明白,那人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却会生出些别的想法,不顾着她的情绪,最后难受的只会是他自己。

乌慕云强忍下怒气,见他没兴趣搭理自己,拱手领命道:“我这就回军营了,侯爷在宫里请多保重。”

她嘴上忍气吞声,心里却盘算着阴毒的想法,当初为了与刘怀瑾成婚,她连自己的主夫都休弃了,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一句戏言。

乌氏族若不是有这些中原人的帮助,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统一了塞北,若真能与刘怀瑾结为连理,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他们塞外没有那么多讲究,男子只要有能力也能跨上战马驰骋沙场,她私心里还是很欣赏这个男子,出于这一点就更坚定了她的想法,眼下要尽快除掉那个永安王,此事才会有个结果。

大殿之上,百官各自归位,顾曦从偏殿缓缓走出,已是换上了黑色的朝服,脸上的神色也威严了起来。

她走上御阶,在御座前站定,环视了众人一眼道:“昨日福王造反,幸得乌氏族相助才镇压了此次叛乱,本王已经将圣上送往安全之地休养,他临行前曾留下一道口谕,轩辕氏与福王密谋造反,废其凤后之位,改立大皇女羲华为太女,暂由本王摄政监国。”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方锦盒,扬声道:“此乃玉玺,可证明本王所言非虚,尔等可有疑议?”

众人面面相觑,视线都转向了刘怀瑾,他却站在那里不动,对此事并不表态。

见无人出声,顾曦收回了视线沉声道:“此次叛乱是因本王疏忽大意所致,自当引咎其责辞去监国之职,但国不可一日无帝,如今太女年幼尚不能当政,自然要有人来接替本王之职。”

她扬手吩咐御阶下的宫人,她领命退下后就传召上来一个手托木盒的人,那人行到殿前跪拜道:“罪臣楚商容参见永安王。”

顾曦连忙走下来伸手将她扶起,握着她的手温声笑道:“将军不必多礼,这一年来让你受苦了!”

“王爷言重了。”楚商容微垂着视线,刚毅的面容渐渐柔和了下来,两人旁若无人的把手言欢,聊得十分融洽。

突然她双手呈上木盒道:“此乃西北军的兵符,子靖愿率部归于王爷麾下!”此话一出,大殿之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叹私语之声,刘怀瑾面色微变,看向顾曦的眼神变得深沉了起来。

楚商容是背对着众人,她的神色只有顾曦看得见,那双眼中没有笑意,只有带着寒意的逼迫。

当初早就料到,以楚商容的性子又怎会臣服于刘怀瑾,与他暂时合作也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如今背叛了楚家人想委身为后的顾曦,已是失去了她的信任,这摄政王的名头看来是很难丢掉了,甚至会因为尴尬的身份而与刘怀瑾站在对立的立场上。

她接过了兵符暗自叹息,两人之间脆弱的关系能否抵得过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都想码几万字的完结章,却码到几千就无力了,泪目~

☆、第一百零一章

昏暗的偏殿之中;晦暗不明的光线让楚商容坚毅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寒霜,她站起身来将顾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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