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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成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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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伏在床边捶着心口泣道:“我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你让我如何忍得下来!她害惨了我的昀儿啊……”父子俩抱头痛哭,秦昀的姐夫徐氏扶住李氏的肩头劝道:“爹,昀儿身子弱,您就别再刺激他了,您一宿没睡了,我扶您到那边歇息一下。”
李氏自知心绪难平,旁人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勉强被人扶了起来,离开了床榻去了偏室。
王氏一面为秦昀拭着泪,一面温声道:“昀儿,你莫要胡思乱想,有什么事家里会为你做主,你养好了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二爹爹,昀儿好脏啊……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啊……”他侧过脸,眼泪无声的流着,前一刻他还沉浸在儿女情长的愁思中,此时却已是满心的绝望。
王氏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想问谁是罪魁祸首,却又开不了口,正自叹息间,外间突然一阵吵闹,秦文思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她双眼布满血丝,眉宇间满是疲倦,一宿未眠,下了早朝又匆匆赶回,神态憔悴尽显老态,正夫李氏跟在她身边,拭着泪哀声道:“家主,你无论如何也要替昀儿做主啊!”
秦文思走到榻前,咬牙沉声道:“那个畜生倒底是谁?!我现在就去要了她的命!”
秦昀掩面放声哭泣,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还会有醒来的一天,他断断续续的道:“是……陈昊承……”
秦尚书一脚踹翻了桌旁的椅子,拍案怒道:“混帐!畜生!我饶不了她!”
一屋子的哭泣声此起彼伏,秦文思眉心狂跳,暴怒不已,“都给我闭嘴!就知道哭,你们还能做什么!”
她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刚走到门口,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家主,圣上急召您入宫!”
“你说什么?!还不快备车!”她火急火燎的往宫里赶,这一去就是一日一夜没见人回来……
顾府的书房里,吕云禀报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朝中有人参了秦尚书一本,说她任人唯亲,卖官谋利,此事已交给了大理寺审查,秦文思停职受审,暂囚于大理寺天牢。
顾曦沉吟半晌,缓缓道:“此事我们不要管,圣上并未让镇抚司经手,这其中必有深意,此时不宜去趟这滩浑水,你只需暗地里派人查探,若是圣上问起来,我们也好回话。”
“是!”吕云拱手领命,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顾曦侧眼示意,她点了点头,一个闪身从房中消失。
楚澜轩推门而入,神色间满是焦虑,“曦儿,秦家出事了!”
顾曦放下书卷,温声道:“为妻已经知道了,你别着急,母亲大人已经进宫面圣,此事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楚澜轩担忧的道:“昀弟出了那样的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尚书府也被圈禁了起来,我想去看他都不成。”
顾曦微微一怔,疑惑道:“秦公子出了什么事?”
楚澜轩迟疑了片刻,压低声音道:“他……被人污了清白,有些想不开,秦府未出事之前,秦姐夫派人带了消息给我,让我去劝劝他,我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可等我到了秦府,门口已经围满了官兵……”
“你说你要上街,原来是去了秦府,你又何必瞒着我呢?”
楚澜轩埋怨的看了她一眼道:“事关秦昀的名节,我又怎敢走漏了风声!”
顾曦牵过他的手,安抚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想办法帮忙呢?澜轩,你告诉我,伤害秦公子的那个人是谁?”
“曦儿,你还记得寿宴那日,我说过遇到一个纠缠不休的人吗?就是她!吏部侍郎之女陈昊承!”
顾曦神色一闪,心中思虑百转,此事果然与安国侯脱不了干系,怕是想在事发之前,先下手为强,既救得了自己的侄女,又能趁机削弱中立派的势力,如今以圣上的态度看来,怕也是有相同的打算,皇嗣出世之前,必然要打破三党分立的局面,此时的中立派俨然成了两虎口中争抢的肥肉,秦家怕是凶多吉少了……
楚澜轩见她沉默不语,轻唤道:“曦儿,你怎么了?”
顾曦伸手理了理他的鬓发,淡笑道:“我要进宫一趟,探探圣上的口风,你在家里安心等我,你放心,我会带消息回来的。”
见她准备离开,楚澜轩扯住她的衣袖忧声道:“曦儿,不要勉强……”
顾曦笑着点了点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转身出门而去……
此时的御书房中,赫连袭月背着手来回踱步,突然顿住了脚步,对面前之人道:“依楚相之言,是想让朕不要追究?”
楚铭争连忙回道:“老臣绝无此意,只是……此事证据不足,尚有诸多疑点,如此就将秦尚书收监大牢,恐怕……”
“你认为朕的判决有失偏颇?!”他面上一冷,眼中透出阴厉的寒意。
“老臣不敢!”
赫连袭月微眯了双眼,冷笑道:“看来楚相是有意为秦尚书出头了,朕若是不能给你们一个交代,此事恐怕说不过去。秦文思身为吏部尚书,竟被人弹劾有卖官谋利之罪!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朝中官员过百,为何偏偏轮到她的头上,朕若是用这样的人掌管吏部,何以服众?!此事若是轻判,日后卖官粥爵之风猖獗四起,必将动摇国之根本!楚相身居高位十余载,怕是老糊涂了,朕准你告假,回府好生想想吧!”说罢,甩袖让她退下。
楚铭争为官数十载,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圣上的态度与以往是判若两人,似是铁了心要废掉秦文思这个尚书,她心知此时绝不能硬碰硬,躬身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她一走,张氏姐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张珂靠上前温声道:“圣上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小心伤了身子。
赫连袭月在御案前坐下,叹了口气道:“这些个老臣,个个不让人省心!”他抬眼见张楚垂首不语,蹙眉问道:“安卿如何看待此事?”
张楚行了一礼回道:“以微臣之愚见,去恶于其微,若是放纵任其发展,日后必将一发不可收拾,圣上的决断英明,臣亦是万分赞同。”
赫连袭月听了,淡笑道:“安卿时常有真知灼见,区区殿前行走实在是屈才了,朕就封你为殿阁大学士,官居五品,特侍左右,常备顾问如何?”
张楚叩拜道:“微臣谢主隆恩!”
他见了微微颔首,对她不喜不悲的性子很是赞赏,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安国侯在识人上确实是独具慧眼。
张珂见状,半跪于地道:“朝宗也愿为圣主效命!”
赫连袭月勾唇笑道:“你想封个什么官儿?”
张珂抬起头淡淡一笑,柔声道:“朝宗不在乎官职,只要能守着圣上就好。”
此话一出,让他心头一软,恍惚间想起了那人,随口道:“那就做朕的御前侍卫吧。”
“多谢圣上成全!”
此时门外有宫人禀报,“凤卫指挥使在殿外求见……”
赫连袭月心中一喜,对着张氏姐妹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两人领命,退出了御书房……
辰华殿外,顾曦正拾阶而上,正巧与张珂打了个照面,寿宴那夜未看得清楚,此时看了一眼,发现面前之人与她年纪相当,也是一袭深色的锦衣,神态举止与她毫无异处,只是眼中有掩不去的傲慢之意,她收回视线,两人擦身而过,张珂行了一礼便下了台阶而去,走在她身后的张楚拦住顾曦,轻声道:“顾大人,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圣上召见,本官不敢耽搁,张大人要是不想讲,就快点让出路来。”
张楚轻笑一声,眼波在她身上流转,温声道:“顾大人何必对下官有如此成见,下官的心可一直都是向着大人的……”
顾曦抬起头来,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一阵风吹过,墨发飞扬纠缠,她移开了视线,淡淡道:“张大人,我没有那种癖好。”
张楚微微一怔,顿时笑逐颜开,叹道:“看来顾大人对安卿有所误解,此事不急于一时,日后大人会慢慢了解我的为人……”末了,她敛了笑意沉声道:“大人可曾听过,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有时候知道的越多,看得越清楚,反而会招来祸患,大人是聪明人,一定会明白下官的用意……”
顾曦侧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心微蹙了起来,此人阴险狡诈,若是留着,日后必定是个祸患。她双拳紧握了起来,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殿中,赫连袭月早已是等候多时,一见她进来立马迎了上去,“曦儿,为何多日不来见朕?”
顾曦行了一礼回道:“圣上未曾召见,臣不敢擅自入宫。”
他抿了抿唇,怨声道:“那你今日又是为何而来,不会也是为了秦尚书之事吧。”
顾曦正待开口,猛然想起张楚的话,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道:“微臣得知圣上有了身孕,特来宫中探望。”
赫连袭月一听,顿时惊喜交加,拉着她的手走到御座上坐下,抚着自己的小腹道:“这几日我还有些不习惯,整日里睡不好觉,身边也没个人陪着……”他边说边眼巴巴的望着她,顾曦神色飘忽了一阵,温声道:“微臣不能时刻侍奉左右,圣上还是要多注意身子。”
他点点头,轻拍着她的手道:“你有这个心,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你时而能想起我们父女俩,进宫来看看,我就算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倚靠在她肩头,他眼中热泪盈眶,她能主动进宫来看他,说明两人的关系已是更进一步了,身边就算有再多的人陪着,也始终是比不上自己的心上人……
伸手攀上了她的脖颈,他凑上前去亲吻她的唇,顾曦侧头避开道:“圣上,小心身子!”
“曦儿,今晚留下来陪我吧,就陪我说说话……”
见她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微微颔首,他面上大喜,倚在了她怀里。
顾曦侧眼瞟向案上摊开的奏章,一见那朱批,神色幽深了起来,“圣上打算如何处置秦尚书?”
赫连袭月直起身子淡淡道:“朕不过是想给那帮看戏的臣子一点威慑,不然真以为朕是好拿捏的主!此事你不必管,你毕竟是楚相的儿媳,朕不想让你到时候左右为难,你只用让人盯着那几个大臣,朕自有打算!”
“微臣遵旨!”
夜幕降临,月仙阁中灯火通明,内室之中,传来阵阵暧昧的呻∕吟,一袭白衣的张楚坐在外间,面前摆放着一副棋盘、一盏香茗,她神色淡然的与自己对弈,对里面的声响充耳不闻,等到黑子在白子的步步紧逼下,显出了颓势,张珂才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拍了下她的肩头,坐在对面道:“姐,你真是无趣!”
张楚微一蹙眉,掏出锦帕扫了扫肩头,沉声道:“你身上的浊气会污了这茶的味道,离我远一点。”
张珂嗤了一声,换了一处坐下,翘着腿不悦的道:“姐,你为何让我学着那人的样子,难道凭我的手段还搞不定一个男人?”
张楚一面落子,一面淡淡道:“你以为圣上喜欢你什么,你若是还想沐浴皇恩,就别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凡事不知道动动脑筋,就只知道玩那些低等的男人。”
“那又如何?人生就该及时行乐,费那些个心思做什么,我在圣上那里受了委屈,自然要好好的补回来!”
张楚拈起一粒白子,看着棋盘道:“最好的猎手不会计较猎物的多寡,而是享受追逐猎物的快感,你总是沉湎于声色之娱,自是不会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她落下手中那粒子,只见棋盘之上,白子连成了一片,将黑子灭得干干净净,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
第三十五章
次日下了早朝;顾曦回到府中,刚踏入内苑,楚澜轩就迎了出来,“曦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见他双眼通红,神色疲倦,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不是让人带了话给你,让你不要等我了吗?怎么像是一宿未眠?”
楚澜轩搂上了她的腰,哽咽道:“如今连母亲都被禁了足;我怕你也受到牵连!”
“别担心,圣上昨夜是与我商议幽州之事;你不要太多虑了。”
楚澜轩抬起了头,忧声道:“秦家的事怎么样了?”
顾曦避开了他的视线,有些为难的道:“对不起……我也是无能为力,秦尚书还关在大理寺,免官论罪怕是躲不掉了。”
楚澜轩松开了手,掩面低泣道:“楚家与秦家向来走得近,我本来以为圣上会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从轻发落,没想到连母亲也……”
顾曦抱住他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了,我想……圣上不会要了秦家人的命,最多判个免官流放,凡事也不要太悲观了。”
怀里的男子微微颔首,她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温声道:“你累了,去好好歇息一下,等我从署衙回来,可不想再见到一双兔子眼睛。”
楚澜轩在她怀里瓮声道:“你陪着我,等我睡着了再走……”
她柔声应了一声,打横将他抱起向内室走去……
晌午过后,镇抚司大堂内一片寂静,顾曦坐在案前,审视着手里的卷宗,忽而一只玉手将一杯香茶置于案头,她抬眼一扫,又垂下了头,淡淡开口道:“小柳,以后这种事让衙役来做就行了。”
柳思颜面上一红,喃喃回道:“老油皮和黑炭头都有事做,只有我一个人闲着,就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顾曦放下卷宗,抬起头道:“小柳,不是我不让你出去做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有些事只有老陆和小邵才能去做,我之所以让你去管府库,就是觉得你比旁人要细心,这件差使也是她们做不来的。”
“大人,思颜明白,是我太心急了……”他咬了咬唇,在心里补上了一句,我不就是想得到你的肯定!
见她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那蜜色的薄唇衬着白瓷的杯沿,很是……诱人……一缕青丝随着动作落在了颊边,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想为她理一理,突然右手被人钳住,让他猛地清醒了过来。
顾曦松开了手,蹙眉道:“小柳,你要是累了,就去后堂歇歇罢。”
柳思颜神情窘迫,咬着唇行了一礼,便匆忙离开了,顾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卷宗,过了片刻,一个侍卫走进来道:“大人,您府上的下人求见!”
她抬起头,神色一紧,连忙道:“让她进来!”
少顷,顾府的家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行礼道:“家主,楚主子请您回府!”
“出了何事?”
“小的不知,只说是有急事。”
她眉心一蹙,起身向外走去,对门口的侍卫道:“备马!”
回到顾府,楚澜轩已是等在了门口,见她下马连忙上前道:“曦儿,大姐知道昀弟的事了,我怕她会做出傻事,你快点想想办法!”
顾曦牵住他的手问道:“你别急,先告诉我倒底是怎么回事?”
楚澜轩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哀声道:“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了昀弟的事,跑来逼问我倒底是谁做的,我……我就告诉她了,她立马气冲冲的跑了出去,一定是去找陈昊承算账了!她下手不知道轻重,万一把人给打死了,那该怎么办?!”他猛地抓住她的衣袖道:“曦儿,你快去拦住她,她往城西去了!这会儿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顾曦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在家里安心等我,放心,不会有事的!”说罢,她翻身上马而去……
城西的迎客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四个纨绔贵女,其中有一人只管闷着头喝酒,其他三人见了,打趣道:“赤少今日是怎么了?在茶楼喝起酒来了,莫不是被哪个小公子伤了心,想要借酒消愁?”
陈昊承脸色一沉,将酒壶摔在了地上,大声怒道:“你们给我闭嘴!”
四周一时安静了下来,几人面上一僵,谁也不敢再说笑,此时见有一人走了过来,拍在赤少的肩膀上问道:“你就是陈昊承?”
“是又如何?”她转过脸来,还未及反应,面上就吃了几记重拳,整个人扑倒在地,一脸的鲜血,桌上的其他几人四散退开,惊骇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打人!”
楚商容拳头上滴着血,眼中暗潮汹涌,冷声道:“我不仅要打她,我还想要了她的命!”她将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又往她腹部狠狠给了几拳,陈昊承口吐鲜血,混着各种秽物的腥红,弄得她身上狼狈不堪,她勉强睁着肿胀的双眼,伸手去格挡,可浑身虚弱无力,无疑是螳臂当车,只听一声脆响,手臂也折了,人落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那三人哪见过这种手段,吓得缩在一角大气不敢出,楼上的客人早已是跑得一干二净,楚商容双目血红,走过去就要抬脚踹她心窝,突然有人从身后扯住她道:“大姐,你不能杀了她!”
“你放手!”见来人是顾曦,她只是侧眼冷喝了一声。
顾曦压低了声音道:“你要是把事情闹大了,让秦公子日后如何做人?”
楚商容沉默了半晌,终是压下了怒火,狠狠瞪了地上的人一眼,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顾曦冷眼一扫角落里那三人道:“还不快把人送回府去!”那几人见她离开,连忙走过来扶起陈昊承……
顾曦一路追了出去,两人骑着马疾驰到了郊外,楚商容在江边落下马来,滚倒在地大吼道:“都是我害了他!”
顾曦下了马,走到她身边道:“此事怪不得你,要怪就怪陈昊承那个畜生,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那天我要是送他回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说倒底都是因为我自私,想让他对我断了念想……”
顾曦从马鞍上取下一壶酒,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道:“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你的想法并没有错,只是世事难料,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楚商容揭开封泥,将酒水淋入口中,侧眼对她道:“是澜轩让你来找我?”
顾曦点了点头,问道:“秦家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楚商容苦笑道:“这么大的事,朝中谁会不知晓,我连夜探过秦府,不然也不会知道秦昀被人污辱了……如今秦家的人都被圈禁在府中,连母亲都束手无策,还有谁能帮得上忙……”她灌了一口酒又道:“子廉,秦家要是败了,我们楚家也不远了,若是真有那一日,你要好好照顾澜轩!”
顾曦神色一闪,劝慰道:“丞相大人是两朝元老,辅政大臣,圣上不会不念旧情……”
“子廉,朝中的事你比我更清楚,我是个无知莽妇,最讨厌钩心斗角的事,不然也不会戍边十载也不回京,可你就不同,我虽然不信那些谣言,但也知道圣上对你十分倚重,今日早朝幽州的折子批了下来,我想……这都是你的功劳。”
“大姐,我……”
楚商容坐起了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做人不必在乎旁人说什么,只要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但凡了解你的人都会相信你。”
见她点头,她起身牵过自己的坐骑,笑道:“话也说了,酒也喝了,陪我赛一场如何?我可不会看在你是我弟妹的份上就放水!”她翻身上马,一派英姿飒爽。
顾曦扬唇一笑,起身将衣摆拴在了腰间,飞身上马道:“要是谁输了,就请对方喝酒如何?”
“那这顿酒我是喝定了!”两人一扬马鞭,在江边疾驰了起来……
日暮西垂,顾曦回到了府中,楚澜轩正支着头坐在桌边,神色间满是倦意,见她进来连忙起身,突然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顾曦见了顿时大惊失色,上前接住他唤道:“澜轩!”见怀里的人已是昏了过去,她对着门外大吼道:“快叫大夫!……”
过了半个时辰,床上的人还未苏醒过来,她立在床边,焦急的看着诊脉的大夫,“大夫,我夫郎倒底是怎么了?”
大夫收回了手,拱手笑道:“恭喜大人,令夫郎是有喜了!”
“你说什么?!”她圆睁着双眼,一时未反应过来。
大夫见她年纪尚轻,已是见怪不怪,颔首笑道:“确实是有了身孕,府上就要添丁了!”
“当真?!”她顿时眉开眼笑,见床上之人悠悠转醒,凑上前喜泣道:“澜轩,我们有孩子了!”
楚澜轩听了,惊得说不出话来,见她热泪盈眶,勾唇嗔怒道:“既然是喜事,你哭什么?”
她抹了把泪,笑道:“我这是高兴,以后我们就是三个人了!”
大夫看着这对小妻夫,摇头笑了笑道:“大人,等孩子生下来还有好几月的功夫,头一胎要注意的事多了,你要一一记下来,老妇先为令夫郎开一副养胎安神的药方,切勿再让他如此劳心费神了。”
顾曦连连颔首,引着大夫出了内室,到了外间,大夫压低了声音道:“大人,令夫郎身子弱,日后可能会出现胎位不正的状况,你要让他好生调理,绝不可掉以轻心!”
“大夫的话我定会谨记于心,您要用什么药尽管开口,只要能保我夫郎孩儿的平安,银两上不成问题。”
大夫笑道:“大人误会老妇的意思了,这养胎与衣食住行有关,不需要什么珍贵的药物,大人照顾好令夫郎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她写下方子,递给她道:“孕三月,一日一副,水煎服,若有腹痛多寒的症状,就加一片煨姜。”
顾曦收下方子,付了诊金,让下人送大夫出门,回到内室,见楚澜轩抚着小腹蹙眉沉思,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搂住他道:“有了孩子你不高兴?”
他叹了口气道:“我盼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高兴,只是觉得她来得太不是时候……”他顿了一下,侧脸问道:“大姐没事吧?”
“你放心,我已经劝住她了,虽然陈昊承挨了一顿打,但也是她自己活该,陈家的人自知理亏,不会把大姐怎么样。”
楚澜轩点了点头,侧身搂上她的腰,忧声道:“曦儿,我总有种预感,以后的日子会不太平,不如……趁着母亲还掌着权,我们求她为你寻个外放的差使,你看如何?”
顾曦沉默不语,此时就是她想走,圣上也不会放人,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紧张,她安抚道:“等秦家的事了了,我们再去求母亲,此时她怕是顾不上别的。”
楚澜轩点了点头,缩在她怀里闭上了双眼,顾曦轻拍着他的背部,神色渐渐阴沉了下来,看来还是尽快将事情了结了,才能早日摆脱受人所制的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看得人越来越少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写的有些无聊o(╯□╰)o
第三十六章
丞相府的后堂中;户部尚书王善之、翰林学士林云海、刑部侍郎刘品烨、殿中侍御史周常绍四位大臣分坐两旁,一时沉默不语。
坐在上首的楚相开口道:“各位大人如何看待秦尚书之事?”
林云海回道:“就算此事是真的,也不过就是那一万两银子的事,圣上又何必追究到底,依下官之见,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相微微颔首道:“圣上是借此事,向我们这些人示威!”
刘品烨道:“大理寺那边传来了消息,秦尚书已经定罪,抄家流放是免不了了。”
王善之听了;冷笑道:“接下来不会是我们几个一个个轮着来吧?做官的谁没有一点过失,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会落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周常绍身子一哆嗦,连忙道:“老师,学生官小职微,这出头的事恐怕……”此时还有谁敢为秦尚书求情?明摆着是自讨苦吃!
楚相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上次赵政的事,你不是挺热心的吗?怎么,轮到正事上来了,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王善之斜瞥了周常绍一眼,讥讽道:“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可没人为你求情!”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见她起身跪地磕头,几人面上都现出了鄙夷之色,不再理会她,楚相又道:“如今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想个办法帮秦尚书逃过一劫。”
其他三人纷纷点了点头,一齐道:“不知丞相有何良策?”
“明日我们联名上奏,恳请圣上网开一面,她定然不会罔顾众人的意愿一意孤行,能不能救得了秦尚书,就在此一举了!” ……
入夜,一顶官轿正穿过东街胡同,向着城西而去,王善之坐在轿中闭目养神,突然轿身一阵摇晃,落下地来,她扶住轿厢,吓得惊魂未定,“怎么回事?!”一脸怒气的掀开了轿帘,见外面围着几个人,一打照面,其中一人冷笑道:“王大人,请您去镇抚司坐坐!”兜头罩下一块黑布,王善之身子一歪,倒在轿厢里一动不动,那几人抬起轿子,在浓黑的夜色中调头向城东而去……
镇抚司地牢中,顾曦坐在案旁,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此时几个凤卫架着王善之走了进来,把人安置在对面的椅上,取下蒙头的黑布,用醒神的香在她鼻下一晃,人就悠悠转醒。
王善之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模糊瞧见面前的人影,神志立马清醒了过来,直起身子怒道:“顾子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朝廷命官!”左右两旁的凤卫制住了她的穴道,将她压回到了椅上。
顾曦摩挲着腰间的剑柄,缓缓道:“我是没这个胆子,可这是圣上的旨意,王大人难不成想违抗皇命?”
一瞧见那把‘凤雏’,王善之喉头滚动了一下,张口辩解道:“本官未曾做过贪赃枉法之事,你可不要无中生有,诬赖于我!”
顾曦淡笑道:“王大人今日曾说过,做官的谁没有一点过失,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会落个万劫不复的境地,此话甚有道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么事是圣上不知晓的?”
王善之心里打了个突,暗道:她竟是把我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那我们几人在丞相府商议之事,岂不是全被她听了去!
“你……你倒底想怎样?你别忘了!你可是楚相的儿媳,就不怕我告诉她,你是个吃里扒外、两面三刀的小人!”
顾曦理了理衣摆,轻笑道:“法不容情,皇命难违,更何况我可以保证,你今日出了我镇抚司的大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拿起案上的一本册子,让人解开了她的穴道,丢给她道:“王大人看过这个,再说话不迟。”
王善之展开一看,面上神色大变,颤声道:“你……你威胁我?”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想告诉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做人做事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您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下官的意思。”
王善之惨然一笑,点头叹道:“好!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做?只要你不把这件事说出去,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
顾曦颔首笑道:“王大人果真是个爽快人,你放心,你不是第一个来我这里的人,其他几位大人,我都有请来坐一坐,明日朝堂上,若圣上问起秦尚书之事,只要你们不多言,这些事就当是没发生过。”
王善之神色一僵,垂首叹道:“我明白了,一定照你的意思去做……”
顾曦勾唇一笑,摆了摆手道:“送王大人回府!”
次日早朝,例行的奏事之后,赫连袭月扫了眼众大臣道:“秦文思一案已经定罪,众卿可有异议?”
楚相出列道:“回圣上,秦文思一案证据不足,仓促定案恐怕难以服众。”
赫连袭月双眼微眯,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视线转向翰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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