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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君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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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么?现在沛帝正四处派人寻找天蕊之血要治好苏凝若姑娘的隐疾呢!”
“天蕊之血?那是何物?”
“你可知食万人骨血而无痕的血莲花?”
“这倒是曾听人说过。据说碰上此物,便会被吸血腐肉。不过也只是听闻过,不知是真是假。”
“这世间确有此物。此物曾是星沉教从隋国的北疆无意发现的,后不知何种缘由,在整个雍沧大陆风靡过一阵子,最近几年却甚少听说,想必是此物已然灭绝了罢!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血莲的天敌天蕊之血。这天蕊之血甚为稀有,也是血莲唯一不食的。而天下人皆知苏凝若姑娘在进宫之前便是星沉教教徒,市井传言苏凝若为了沛帝,毅然背叛了星沉教,星沉教教主对待背叛他的人向来不手软,至此苏凝若身上一直存有血莲花茎制成的莲毒,如今就安养在沛帝的寝宫内。”
“唉!一直流传沛帝痴情,虽说自古帝王多情郎,这痴情的倒算是稀有的,值得称赞。但即便如此怎可忘了天下苍生呢?近些年裕国与隋国关系吃紧,若不是怕周遭列国的反对,而苦于缺少进攻的借口,隋军怕是早就打进裕国的疆土了。”
那几个此后说了些什么话,藤芷烟已无从细听。天蕊之血?说的便是她吧?藤芷烟抬头看向柳墨浅,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可想着方才的事,一时面子过不去,且觉得柳墨浅本就有错在先,自然不愿先低下头,只好忍了。
乌七正好瞧见藤芷烟望着柳墨浅时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咳了一声,对着藤芷烟说道:“你娘的阿烟,你说我今天没能跟我师父重逢,是不是因为你出现的缘故啊?我不会真的跟你八字不合吧?”
藤芷烟本来心情阴翳,无从发泄。她从桌子底下伸出腿,踹了乌七一脚,咬牙切齿道:“你阿玛的,你一大早不是去卜卦了么?”
乌七弓着身子,揉着小腿,撇嘴:“卦上说你是我福星,能庇佑我。我怎么就没觉得你在哪里庇佑我了呢?我觉得那个道士铁定是诳我的,他见我没钱给他,他就随便敷衍我了。”
乌七抬头见藤芷烟脸绿了,她立马摆手改口道:“不是不是,其实我没卜成卦,我找到那个道士,那个道士问我要你的八字。他娘的!没人告诉我,要两人八字才能算命啊!我觉得那个道士才是真的跟我八字不合,对吧,阿烟?哈哈……”
藤芷烟干干地咧开嘴角,又快速地收拢嘴角:“哈!哈!很好笑么?连猪都知道算命要带上八字。”
乌七见藤芷烟没有表情地说完后面那句话的,所以她开始认真思考她的认知观是不是错的。“猪也知道卜卦么?那猪怎么就算不出它何时被人宰杀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乌七夹起一块猪蹄,喃喃道:“那我们怎么还能吃到猪蹄?”
藤芷烟也夹起一块猪蹄塞进乌七的嘴巴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乌七咬着猪蹄,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我说话就是怕你当我是哑巴啊;对吧,柳墨浅?恩……好吃!”
柳墨浅看着乌七牙齿上还残留着猪肉丝,皱起眉头,一把撇开脸:“脏死了!”
藤芷烟与柳墨浅一路无语,途中只有乌七在两人之间跳来跳去,分别找两人搭讪。
直到了客栈门口,柳墨浅径直朝前走,藤芷烟则回了客栈。
暮色微合时,柳墨浅才回了客栈。随后又将藤芷烟叫了出去。
天边红霞晕染成缥缈而朦胧的水墨画,浓淡不一,随性所作。金橘色的霞光自天际倾洒下来,落在柳墨浅一袭血红的长袍上,顺势而下的光芒,映射了一地,致使他整个背影都恍若笼罩在金光下,羽化得很是朦胧。晚风徐徐而过,他墨黑的长发飘扬起来,凌乱了他模糊的背影。
这样一个温暖而恍若隔世的背影就那么轻易地定格在藤芷烟最美的回忆中,足够多年后在她的记忆里长存……
柳墨浅伸出手,只见一块青玉雕龙玉佩躺在他宽大的掌心里。霞光映衬之下,泛着绿莹微红的光泽。玉上有一条龙盘在其中,似咆哮,气势磅礴的模样,仿佛真有一条巨龙在耳际张嘴狂吼。
“丫头,这虽不是你那块白玉,但价值不比你那块低,你留着罢!”
藤芷烟看着那块青龙玉佩,却不接过,只是讶然道:“你这玉佩……”
“珠宝店选的。你不是一直为了那块玉佩而生为师的气么?我若不赔一块给你,你岂不是要气到吐血而亡了?”柳墨浅嘴角略带邪笑。
“你那么小气,那么冷血无情,我当然生气了!”藤芷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欲接过玉佩戴在脖子上,柳墨浅却先她一步握紧了手指。“你?”
“我帮你。”说着,柳墨浅绕到她身后,为她在红线线尾打了个漂亮的结。
柳墨浅看着那个结,半晌,他略带指责的叹息:“为师若是真小气就不会花银子为你寻得这么一块玉佩了。你呀,就是太单纯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外表那样的。越是美好的人,内心实则藏得越深。”
藤芷烟抬眸看他:“也包括师父你么?”
柳墨浅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包括任何一个人。”
“那……师父,你的真实内心是怎样的一番天地呢?”
☆、第33章 我要做青楼女子
柳墨浅嘴角的笑容凝固了,凤眼里似结了一层冰:“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我……”
“为师说过不可以对我存有半分不实的幻想,不然我会丢掉你。”
初次听到这种直截了当的拒绝时,她还心有不甘地觉得难堪,如今再次听到,倒也能习以为常,听之若风。爱之如命,如此改变早已不足为奇。沉默过后,她说:“徒儿知道了。”
柳墨浅听得她这句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此才是为师的好徒儿。”
藤芷烟扬嘴苦笑:“我不过是你的棋子罢了,棋子怎可对下棋者动情呢?自始至终棋子的存在都只是充当着在博弈中被利用的角色。正如我为你取得本草生经,正如你要带着我去晟沅面见沛帝,给他最爱的苏凝若解毒。其实你不是好奇乌七去晟沅的目的,而是恰好与她顺路。而且如此你既能随时观察乌七的动静,以防她救出苏凝若,又可以引着我去晟沅,一举两得呢。师父,你不只是医仙那么简单吧?你是沛帝身边的人,对么?”
藤芷烟的一段分析,让柳墨浅愣了愣。即便他知道食楼里的那几个人说的话,藤芷烟听进去了,必定会有很多问题问他,但他没想到的是不待他回以她任何答案,她完全猜出了结局。果然,她如他想得那般聪明。“丫头,原来你根本不傻。”
藤芷烟倾了倾嘴角:“是啊,我不傻,我只是爱装傻,等着你将我那些自以为是的猜想瓦解。”她握起胸前的那块青龙玉佩,笑了:“在你送我玉佩之前,我很怨恨你。但你送给我这块玉佩之后,我就不那么怨恨你了。你会在乎我的感受,就表示你不完全当我是一颗用完就丢的棋子,还有的是师徒之情。冲着这份师徒情谊,作为徒弟的我就不该恨师父。”
“你不恨我的利用?”柳墨浅讶然道。
藤芷烟摇了摇头:“不,不恨。在你教我七莲曲的时候,你就表明了你要利用我的目的。既然知道了你目的,过后的路不管痛苦也好,幸福也罢,都只是我自作自受,为何要恨你?我甘愿做一颗棋子,我也信你无论如何利用我,都不会舍得让我死去。因为我的命是你救的,师父。”
其实不然,最重要的一个理由只是因为他是她搁在心底,一扯就会痛的男子。但这句话她不能说,她眷恋着他的好,不忍轻易将它们打碎了……
爱会让女人智商为零,让男人情商为一百。
而她就是零智商中的一个,她对爱有着坚不可摧的执着,她很轻易地便能学会原谅。虽然她没有恋爱过,但每个人都对初恋是最难忘的,不只因为那是第一次懂爱,更因为刻苦铭心。鸾又夏与凤鸳的悲剧,让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见证了误会的可怕,它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心,也可覆灭两个人的一生。
因而只要是她爱的,在他没有亲口践踏她全部的爱恋之前,她都不会任由自己的猜想和他人的片面之词影响那份美好的情愫。
有人说这样的爱恋最大度也最容易幻灭。它就像是一把弓,能不断地承受着摧残与打击,然而当弓弦拉到了极致,崩断后,便再也无可能复原,再也无法恢复如初。韧性越大的爱,放弃时也会越彻底;越是刚强的心,决绝地也会越疯狂。
柳墨浅看着夕阳下藤芷烟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想到了在此之前见过玄梓宸,是他主动找的玄梓宸。
他对玄梓宸说:“承诺过将她还给你,三日后,带她走……”
玄梓宸当时觉得很是诧异,因为前几日他说过柔儿对他还有用,如今转变那么快,他不是不知道原因。玄梓宸搭在轮子上的手指不由得握紧,苍白的俊脸有些警惕与不安:“你突然改变了主意,是因为你动情了么?”
柳墨浅眼尖地察觉到了玄梓宸的忐忑,他忽地就笑了,凤眼里一抹邪光闪过:“现在离曜就在邬岑县,你难道放心让嫂子跟在我身边?我要做的事,并非是非她不可的……还有,如今藤芷烟身边有个认识没多久的姐妹,叫做乌七,这人曾是星沉教的人,离曜派她去裕国皇宫救苏凝若,所以她与离曜怕是暗地里有联络。虽然目前她不曾对藤芷烟有不利的举动,但不可掉以轻心。且不说她是我嫂子,是我徒弟,就凭你爱她这一点,也请你护她周全。”
“白歌,你真的对她只是师徒之情么?”
“我没有爱人的权力,从十岁那年就没有了……”柳墨浅的眼底第一次闪过了一抹伤痛,他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好了,可以生儿育女,却万不可动情,多么讽刺的人生……
藤芷烟先回的客栈,一进房间,乌七正好在里面。但乌七的打扮让藤芷烟亮瞎了眼。她穿着五彩斑斓的轻纱罩衫,裙摆曳地,只是这衣衫花到让藤芷烟直觉乌七是从不同染缸里泡了半个时辰出来的。
一向素颜的乌七竟出奇地化了妆,但那妆容简直不敢让人恭维。眼睛涂得跟个国宝似的,用乌七本人的话来说就是比黑眼圈还黑眼圈。她本就长得白润,偏偏施了粉黛,以至于她脸蛋中间的两坨胭脂红显眼的程度完全不亚于大姨妈落在卫生巾上面的显眼程度。她那张樱桃小嘴也涂成了血红色,如此夸张的妆容,藤芷烟在脑海中搜刮了无数个词语,最后只觉得“异人类”这个比较适合此刻的乌七。
藤芷烟在乌七周围转了个圈:“你被雷给劈了?如此雷人的装束,真可谓是天雷滚滚呐!”
乌七接下来说的话更是雷人:“我要去青楼当陪客!”
藤芷烟原以为乌七只是说说罢了,然而当藤芷烟被乌七拽到邬岑县的青楼——温柔乡的楼下,看着乌七威胁着老鸨走进里面之时,她才彻底信了乌七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乌七本欲拉着她一起进去的,但她怕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所以抱着门前的那颗大槐树死死不肯松手,俨然一副逼良为娼的模样。
☆、第34章 乌七的师父
其实老鸨看上了的是藤芷烟这种小清新款的,乌七这种重口味的,她的青楼实在消受不起。一见藤芷烟不愿入驻自家的店里,她只得失望而归。可偏偏乌七跳到老鸨的背上,死活不肯下来,嚷嚷着“你要是不让我做青楼女子,我就抄了你的招牌”。估计老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主动的姑娘,不矜持到让她这个在烟花之地游走了无数年的老手都愣住了。
青楼这两字在藤芷烟眼中就等同于半个犯罪集团的营地,以强 奸罪为主,强抢民女为辅。所以藤芷烟一直守在门口,随时准备去营救乌七。
过了一个半个时辰,她还不见乌七从里面出来,她脑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乌七那不矜持的女人肯定强抢了一良家妇男,然后被人家的正牌夫人捉到了,正在屋子遭受毒打。所以藤芷烟当下就冲进了“温柔乡”,老鸨一见她进来了,以为她想开了,看破了红尘,决定加入她的集团,垄断整个国家的男子市场。
所以老鸨特别殷勤地握住她的手,笑得鱼尾纹如刀刻似的,在她那张久经年华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姑娘,你是不是想明白了?你要知道跟我兰姨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呐!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啊!”
藤芷烟一看来来往往的调情的男男女女,根本不知乌七在哪个房间。藤芷烟一急,对着老鸨就说:“我想明白了,兰姨,你这么好的人,谁不跟你,那都是傻子。可我毕竟是第一次接客,难免有些不适应,今晚不如就让我跟我同伴服侍同一个客人可好?也好让我学习学习观摩观摩。”
老鸨一见她的青楼即将迎得一张新面孔,喜得合不拢嘴,立刻应了藤芷烟的要求,派人给了藤芷烟弄了一把古琴,在丫鬟的领路下,她找到了乌七所在的房间。
还没开门,藤芷烟就听到了乌七那杀猪似的哭号声。藤芷烟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正好看见一个黑衣男子背对着门而立,兀自饮酒,乌七就躺在床边哇哇大哭。
藤芷烟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黑衣男子把乌七给玷污了,所以她抓着古琴就砸向了那个男子的脑袋:“你阿玛的!老娘的姐妹也是你能欺负的么?死色狼,去你大爷的!老娘毁了你命根子,让你再出来糟践姑娘!”
那个男子显然没料到会遭到突袭,身子愣了一下,在藤芷烟第二次砸下去的时候,那个男子机警地起身。转身就握住了藤芷烟的手腕,微微一用力,藤芷烟就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被人折断了,手上再也使不上力,古琴一下向下坠入,那个男子眼尖地抬起脚。顷刻间,那把古琴就被他给踢断了。
“你是谁?”那个男子冷眸凌厉地扫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却从不记得有见过那个女子,更谈不上过节。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一生树敌无数,难免不会是仇敌的亲友。
藤芷烟闻声,才抬眼细瞧眼前这个男子。他如刀削般的轮廓,完美到毫无半点死角,紧抿的嘴角僵硬而让人觉得寡情,更让人震慑的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一汪黑潭,很深,瞬间就能摄人心魄。忽地,有血痕自他发丝里流了下来,刺目的猩红,以及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凌厉的眸子瞬间多了一份仇恨。
“再不说,我就杀了你!”那个黑衣男子无情地吐出那几个字。
藤芷烟被这样的震慑的眸子给吓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到时惊呆了的乌七恢复了理智,连忙跑了过来,扯住那个黑衣男子的衣袖,哀求道:“师父,她是我的好姐妹藤芷烟,她以为我被欺负了,所以才会误伤了您,师父,求您,放过她吧!”
那个黑衣男子眸子紧缩,听了乌七的话,也不见他松开藤芷烟的胳膊。坐在桌旁兀自饮酒的那个紫衣华服的男子一直关注着他们,看着藤芷烟时,嘴角一侧上扬,琥珀色的眸子露出探究的目光。
藤芷烟见到乌七的师父眸子冰冷到有嗜血的目光迸射出来,她吓得一得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藤芷烟为了活命立刻就换出一副讨好的模样:“漂亮哥哥,你说你长了双这么漂亮的手,若是沾了血多可惜啊。而且我会误伤你,都是为了救你徒弟啊,你徒弟跟你是一家人,我跟你徒弟是一家人,所以我们也是一家人。家人之间何必动粗伤了和气呢,是吧?再说了不打不相识,漂亮哥哥,你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对啵?”
说着,藤芷烟还冲着乌七的师父眨巴了两下眼睛,尽一切可能地告诉他,她真的是无辜的,比花儿还惹人怜。不过她这副模样若是被柳墨浅看到了,估计气得执起青玉箫就要敲破她的脑袋了吧。
乌七的师父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扬嘴轻蔑地冷笑:“贪生怕死之徒!”说着,他就用另一只手掐住了藤芷烟的脖子。
“师父,不要啊!”乌七惊得爬起来就要抓她师父的胳膊,却被她师父抬脚踢开。乌七被踢到在地,眼底尽是悲伤,她终究是高攀不上她师父的吧……
藤芷烟被人掐住了脖子,整张脸都憋得老红,撇撇嘴,艰难道:“是啊,我很怕死啊,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对人家这么凶啊?”
藤芷烟撒娇的模样终是惹得一旁置身事外的紫衣男子轻笑出声。藤芷烟闻声偏头望过去,这才看清那个自始至终都在看热闹的男子。
他的身子一半隐在昏暗中,一半显在昏黄的烛光下,所以朦胧的光晕将他那张俊脸衬得如梦似幻。他执起玉杯仰头一饮而尽的姿势不似平民百姓那般的随意,而是多了几分随性与高贵。他不过是坐在那里,不动不语,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就如同天之骄子一般伫立子啊那里,即便淹没在茫茫人海里怕是也能让周遭的事物黯然之色,瞬间肃穆起来。
那种强大的震慑力不是一朝一日能培养出来的,而是天生造就,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不可否认,那个紫衣男子定非泛泛之辈。
☆、第35章 她是个疯女人
果然,那个紫衣男子仅仅说了一句话就让乌七的师父放开了她。那个紫衣男子说:“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何须让离兄费心力取了她性命。离兄何不卖在下一个人情?”
离曜冷冷地扫视着藤芷烟那张脸,再次确认眼前这个女子确实不曾见过,才松开手,回头对那个紫衣男子道:“既然公子都开口了,放了她又有何妨。”
离曜一松手,藤芷烟才看见自己的手腕已经一片青紫了,忍不住趁着离曜不注意,偷偷瞪了他一眼,朝他吐了吐舌头。离曜没看见,不代表一直打量着她的那个紫衣男子没有看见。
那个紫衣男子又是一阵轻笑:“姑娘,在下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不知姑娘想要如何报答在下呢?”
藤芷烟愣了愣:“一般救了我这种美人,不都该是不足挂齿么?”
紫衣男子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拿起玉杯,他却不急着饮下,而是晃动着酒杯,看着酒水在杯里晃来晃去,但奇怪的是酒水竟半分都没有溅出来。
这个男子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吧,藤芷烟心想。
紫衣男子抬眼看着她:“姑娘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么?英雄救美,以身相许。”
藤芷烟讪讪地笑着摆手:“不了不了,你是英雄,可我不是美人,我就不祸害公子了。”
藤芷烟翻脸的速度让那个紫衣男子一愣,随即笑了:“方才还说自己是美人,这个时候又不是了?”
藤芷烟惊觉若是继续呆在这里,她就真该把自己不小心就卖了。所以她拉起兀自悲伤的乌七,回头对那个紫衣男子道:“公子的救命之恩,本姑娘无以为报,就铭记于心吧!再见,呃,不对,是永不相见才对!”
“你怎知你我不会再见了?又怎知你有一天不会以身相许呢?”
“因为我心有所属,此生不渝,除非我死了,不然不可能会变心。”说着打开门,但乌七却不肯走,看着她师父额头上渐渐凝固的伤口,担忧道:“师父,你的伤……”
乌七没说完,离曜就打断了她的话,冰冷的眸子,染了寒霜似的脸,说出来的话更让人心寒:“从你被赶出师门的那天起,你我师徒情分已尽。”
乌七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如果我救出你爱的苏凝若姑娘呢?”
“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你要想死,没人拦着你,但我不会给你半分承诺。”
藤芷烟纵使畏惧乌七师父那块冰山,但见乌七被说成那样,她这个做姐妹的,怎可不管。她想也没想,拿起桌上的酒杯,冲着乌七师父说道:“你以为是谁啊!别顶着一张俊脸就四处招摇,我看你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仗着别人喜欢你,你很得意很嚣张是吧,就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了是吧?我呸!你丫的别以为你长了几株苗子,就真当自己是棵葱了!天下男人又没死光,你拽个屁啊!”趁着离曜被她说的一愣一愣之际,她借机将手中的酒尽数泼在他脸上,然后在他动杀气之前,连拖带拽地和乌七逃离了房间。
藤芷烟和乌七刚从房间逃离出来,就在门口遇见了上次那个乞讨的小男孩:“小弟弟,你怎么来这里乞讨了?”
小男孩脸红地低垂下头:“我……我不识字,我不知道这里是……我不该来的地方……”
藤芷烟“哦”了一声,回望了下身后,怕离曜追出来杀她,她不敢多呆,不再继续跟小男孩多说,拉着乌七就往外跑。
其实离曜根本没有追出来,只是盯着地上的碎片发怔。那个紫衣男子轻笑道:“离兄怕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般对待吧?更别说是个女子了。”
离曜微一闪神,的确,自小见惯了杀戮,十二岁被推上教主之位,早已是无心之人了。面对他这样一个冷漠无情之人,无人敢不敬他半分,因为对他不敬之人,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所以没有谁会傻到去送死。这是他有生之年唯一的一次狼狈,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批评。
离曜冷冷地说:“她是个疯女人。”
紫衣男子笑了笑,颇为赞同:“的确是疯,不过倒是有趣。”
被拉出“温柔乡”很远后,乌七才挣开藤芷烟的手,失魂落魄道:“你先回客栈,我想单独待会。”
乌七的心情,藤芷烟非常能理解,只嘱咐她自己小心点,便先回了客栈。
☆、第36章 赌她的心上人
藤芷烟刚到客栈没多久,就见柳墨浅也自外面回来了。他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抬头看见藤芷烟,他眸子不经意地一亮,快步走了过来:“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捕捉到柳墨浅眼中的担忧,藤芷烟凑近他,调皮地笑道:“啊,师父,你是在担心我么?”
“无聊。”柳墨浅敲了下她的头,然后绕过她往楼上走。听到身后她的笑声,不由得松了口气。
夜深时分,还在睡梦中的藤芷烟被人摇醒,睁眼,借着窗外透着的月光,才看清是乌七,只见乌七慌张道:“快!快跟我出去!”
藤芷烟睁着惺忪的眼,问:“怎么了?”
乌七一边拽起藤芷烟一边道:“我一回客栈正巧看见柳墨浅跟一群黑衣人打起来了,我心想你还在屋内,就来叫醒你,谁知你娘的像头猪,摇了那么久才醒……喂,你娘的怎么突然跑得这么快?”
藤芷烟只听到乌七说的前半句话就飞快起身往外跑。身后的乌七嘀咕道:“早知道我就直接在你耳边说柳墨浅出事得了,这样倒省了你乌大爷不少力气了。”
藤芷烟跑出去的时候,只见一群蒙面人将柳墨浅包围在院子里,蒙面人手中的刀剑在满月的光华下泛着清冷的寒光。所幸柳墨浅身手了得。即便是用青玉箫也得进攻有余,只可惜箫终归是箫,如何都比不得刀剑能取人性命,所以蒙面人被击退后,依旧能跃起而上。
藤芷烟看得提心吊胆,两只眼紧随着月华下那抹红色的身影。倒是乌七在藤芷烟身旁纳闷道:“你娘的阿烟,你师父怎么不用刀剑啊,这样下去,即使不被杀,也得活活把自己累死啊……娘的,乌大爷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乌七看见柳墨浅身后有一人正欲偷袭,她拔起腰间的短剑,飞身而上,径直迎上那个试图偷袭柳墨浅的蒙面人。
自上次瑶山之夜,藤芷烟一直把乌七归为嘴臭似粪土,胆小如鼠辈之类,可今日一见她却有种再次瞎了眼的感觉。乌七虽比不得柳墨浅武功了得,但却不至于如她这般能不拖人后腿就是最大的帮助的地步。
柳墨浅无意瞟到身后的乌七,眉头微蹙:“不是让你护着丫头么?你怎么过来了?”说话之际,手执青玉箫,几下打断迎面而来的蒙面人手中的长剑。
“你娘的,乌大爷看你跟这群蒙面人磨蹭,心里着急。”乌七见手中无剑的蒙面人赤手空拳地再次袭来,她无奈地先柳墨浅一步倾躺着滑向那个黑衣人,直刺他腹部。
柳墨浅看着被乌七刺死的蒙面人,略微有些惊讶,这些人难道不是星沉教人?
突然,十个黑衣人自远处飞身过来,柳墨浅不由得四处张望,四周是染了月华的黑暗,没有那抹白色的身影,但他知道他在,不然他的暗卫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柳墨浅敛眸对付着周围的蒙面人,心里却莫名地心烦,白日里说好的三天,怕是等不到了吧?
他看了看站在廊柱后望着他的那个人,她是他的棋子,一直都是。所以他才故意让她喜欢上自己,然后将她送给他哥,如今又自私地不愿她恢复记忆,只愿她一直假装是藤芷烟,而并非叶絮柔。他允诺不会争夺玄梓宸喜欢的东西,其实他对玄梓宸的愧疚不是纯粹的,而是含有怨恨的吧?
不然那日柔儿来梅莲山找他,他怎会说出除非她死才会喜欢她的话?怎会在她真的跳崖的时候又想起玄梓宸忧伤的眉眼而将她救下?又怎会将柔儿醒来的事隐瞒了下来而教她七莲曲继续当做棋子?
离曜和公子然潜伏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公子然眼尖地发现了前面的亭楼上有个白衣男子坐在轮椅上。公子然顺着那个白衣男子看去的方向望去,瞧见了那个躲在廊柱后面的女子。他一笑:“既然是她。”
离曜闻声看过去,眉头瞬间蹙了起来,冷冷道:“疯女人!”
公子然偏头看了离曜一眼,轻笑道:“既然今日有桑家余党先我们一步,不如我们干点别的好了。”
离曜看着公子然,公子然手指一晃,两指间已然夹了一把小飞刀,飞刀微微一动,一道光一闪而过:“还记得几个时辰前你徒弟的朋友说过的话么?她说她已经心有所属了,我倒很是好奇谁才是她心上人。”公子然将飞刀尖朝着下面的柳墨浅:“他?”然后又朝向前面那个白衣男子:“还是他?”
公子然看了看手中的飞刀,扬嘴笑道:“离兄,你赌谁?”见离曜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也不气,自顾自道:“我赌他们都会输。”
离曜怔怔地看他。
公子然回他一笑,然后手指微一用力,飞刀已然自他指间飞出去,飞刀横割无痕的夜,径直朝着廊柱而去。
一个物体自柳墨浅的身侧飞过,他的袖子已经划开一条口子,他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子,飞刀速度太快,他根本无法截断那枚飞刀,只得惊呼:“丫头,当心!”
藤芷烟闻声想也没想就跑开了,那枚飞刀直直钉在了廊柱上,柳墨浅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他才发觉自己松气太早。因为藤芷烟慌张之际不小心就从阶梯上滚了下来,摔到楼梯口时,许是因为一直处于提心吊胆中,又经这么一吓,瞬间便晕了过去。
玄梓宸收回袖**出的银线,看着柳墨浅抱着藤芷烟往楼上的房间而去,他垂下眸子,说不出的情绪。看见地上那一戳被飞刀削下来的发丝,他快速转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公子然躲在瓦后,看了眼抱着藤芷烟往楼上而去的柳墨浅,对离曜笑道:“看来我失算了。”
离曜回头看了看抱着藤芷烟的柳墨浅,道:“现下桑家余党派出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我们要上么?”
公子然摇了下头:“时日还长,何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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