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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只眼-肖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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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宜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不可能,那根本不是女人身上的味道。好象就是一种花的香味,应该还是我们比较常见的花,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倒底是什么花的味道。真是奇怪了。”
    中午我们一起在食堂吃的。李卓文非得死缠着坐在肖忉和郦宜中间,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也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之一。郦宜给他让了个座。
    整整一顿饭的时间,肖忉和郦宜都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李卓文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说着他那不着边的笑话。闻着排骨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肖忉却一点食欲都没有了,那个碎尸案对他的影响虽然已经结束了,可是却没办法真正把它清除的一干二净。而且,这排骨的香味,也让他想起了在张民良的死后那两次突然冒了出来的那熟悉却又道不出名字的味道,而这排骨,也总让他想起张民良尸体上莫名消失的那两朵血红的玫瑰花一般的尸斑,当然,还有郦宜那关于尸斑和猪肉的比喻。
    下午肖忉和李卓文又用了半天的时间去调查关于张民良的案件的信息,却一无所获。或许这是正常的,张民良的死不过是一件正常死亡的案件,他是被吓死的,而他究竟是被什么吓死的,或许只有张民良自己知道了。
    他们两个人从老街回来的时候,老关和郦宜已经在朱队的办公室等着了。肖忉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去,一头把自己抛到了沙发里。老关冲着他开玩笑:“哟,小刀今天好象有点郁闷嘛,怎么了,刚刚又被月盈打电话骂了?”
    肖忉倚在沙发里,从刚刚进门的李卓文手里拿过了笔记本:“调查了半天,屁线索都没有。身子都快散架了。”朱队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端了过来:“张民良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你看一下。你再把你的报告整理一下,结案吧。”
    郦宜把一个公文袋递给肖忉,肖忉打开来看。文案的上半部分是对死者的介绍和尸体解剖的情况,而他最关心的在最下面一行。死亡原因:肾上腺素分秘过多而引发心肺功能衰竭,排除凶杀可能。
    “什么,就这样就结案了?”肖忉问道。
    “怎么了,肖大警官还有什么意见?”朱队看着肖忉。
    意见其实也算不上,但是肖忉始终感觉这个案件有些不同一般的情况,也许是他的个性的原因。他很多时候是很鄙夷自己的这种心态的,一件很普通的案件,他非要想象的很复杂不可。或许是网上侦破推理的小说看多了,也许是几年前父母的突然去世给他带来的影响吧。
    肖忉看到尸检报告中有一项“生前曾有过性行为”,他的脑子忽然一亮:“对,我怎么没往这里去想?”他指着那一项:“意见我倒是没有,但是,张民良是一个光棍,他死之前赤身裸体,而且,居然有过性行为。你们不感觉奇怪吗?他是和谁发生的性关系?就算是买春,那么,和他发生性关系的人,是不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有没有同他一起见到他所见到的可怕的情况?而那可怕的情况,能够把一个比牛还要结实的张民良活活的吓死的,终究是什么东西?这里还有很多的疑点啊。”
    朱队长被他的一阵抢白给逗乐了,他看着一边也在思考着案件的老关说:“看看你这徒弟,这小嘴都快赶上机关枪了。”老关被他一说也乐了,他说:“这小子,一来我就看他是个好材料,就是怕有点走火入魔,看到个死人他就能想到凶杀。想象力太丰富。还记的刚来那回,他做一个案子,结果回家晚了,看到一女孩儿一个人坐在街上发呆,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他就楞给人拉回警局给人录口供,问人家记的强奸犯的长相不?被几个人强奸了?有没有证据指控强奸犯?还告诉人家衣服不可以扔,可以当做证据来指证强奸犯。结果人家甩了他一个大嘴巴,还闹着上告到分局,当场指着副局长的鼻子要副局长给她解释穿暴露装坐在街上等男朋友犯了哪条王法,你没见当时副局长那脸红一块,紫一块的,都快赶上那个收了刘德华当徒弟的川剧变脸王了!”
    老关又提起了肖忉当年的糗事,朱队当场就笑的直不起腰来,一个劲的用脑袋门子撞桌子;郦宜捂着嘴巴,不住的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李卓文坐在肖忉后面,脑憋红的象个猪肝一样,脖子象是打嗝似的一耸一耸,始终忍着没有笑出来。肖忉的脸一下子红了。当时的这件事被局里广为流传,成为他的成名之作。在全市系统中,你要人提起古镇刑警队的肖忉,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你只要提起“那个爱管强奸案的人”,对方绝对会做出恍然大悟状,单凭这一点,肖忉在市局的领导心中的印象要比朱队长都要突出的多,去年他还凭此拿到了全市警界私下评出的“四大名捕”第一名的头衔。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这会儿关云霄都死了几万次了。肖忉在心里不住的盘算怎么样报这一箭之仇。是在他的茶叶里放点巴豆,还是在他的椅子上摸上点胶水,或着,干脆在他的警帽里饲养一只蝎子更合适一些?
    朱队过了好半天才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指着报告上在“死前曾有过性行为”之后的几个字,说:“你小子别断章取义,你再仔细看看。”
    肖忉顺着他的手指向下看,居然还有另外几个字,给这句话做补充:“但死者性器官上未发现女性体液!”肖忉顿时哭笑不得:“他妈的,这个张民良,什么岁数了,居然还有精力打飞机,怪不得死翘翘呢!”
    本来以为忽然发现了个线索,结果一下子又被枪毙,着实让肖忉郁闷不已。不过他还是隐约的感觉到这个案子有些不正常:“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张有良找了鸡做事儿的时候带了套呢?”肖忉又对着朱队提出了新的意见。
    刚刚安静下来的朱队和老关一下子又笑扒在了桌子上,老关还一面面着桌子一面不住的冲肖忉竖起大拇指,似乎是在表扬他丰富的想象力;郦宜低着头,不好意思说什么;而李卓文乖乖的闭着嘴巴,识相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4章:噩梦惊魂


    在肖忉的力争下,这个案子没有结案,但是朱队也提出自己的意见,他要求肖忉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来侦破此案,现在队里的力量太少,不可以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下过多不必要的功夫。他对于这个案件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认定为正常死亡,因为就算是肖忉能找出那个最后和张民良在一起的人,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尸检报告可是铁证,在张民良身上找不到一丝痕迹说明这是一件刑事案件,而且,做为刑警队长,他也不可能希望自己的管区内出现象凶杀这样的大刑事案件。
    从队长办公室里走出来,肖忉感觉郦宜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好象要把他的衣服从身上扒下来,先奸后杀,先杀后奸,再奸再杀,再杀再奸不可。”不会吧,虽然我一向自认为比较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仪表堂堂,俊美伟岸,但是也不会激起她的这种爱好吧?”肖忉下意识的拉了拉风纪扣,又连打了几个寒战。当然不是因为他想守身如玉,实在是因为现在来来往往的同事太多,感觉不如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好。
    郦宜仍然看着他,问道:“你就这么看重这个案子?”
    谢天谢地,她的语气总算没有她的眼神那么凌厉,肖忉松了一口气,隐约却又有些微微的失望。
    “其实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个案子的真相而矣,难道你做为法医有可能允许尸体本身的线索遗失吗,还是有搞不清的问题便由它去,不去理会?”肖忉问她。当然,如果单说这样一句正经话的话,那绝对不是肖忉的风格,他又适时的加一句揩油的话:“就比如强奸案,你会忽略精斑?”
    郦宜沉默了。肖忉估计是因为他的前一句,而不是因为后面揩油的那一句。其实肖忉已经足够了解她,不是指她的生活,只是她的工作态度。肖忉承认她工作的严谨绝对在自己之上。
    “那如果你什么都查不出来呢?我的意思是说,那个——那个最后见到张民良的人,如果你根本就找不到她呢,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存在呢?”郦宜追着问。
    “哈,古镇总不过这两万人,天天脸对脸的看着,就连冷不丁蹦出个虱子我都能看出是谁头上掉的,怎么可能还会有找不到的人。只要有这个人,便不可能是我肖忉找不到的。”肖忉发现对着美女吹牛的确不容易脸红。”当然,如果真的没有这样一个人,那么就可以说明张民良的确是正常死亡,不是更好?至少好过一个杀人犯活在我们这个镇里,而我们又整天对他视而不见吧。做我们这行的,不就是要维护法律的庄严,不让每一个受害者抱恨九泉,不要让每一犯罪者逍遥法外?!”肖忉义正词严的说出了一番大道理,感觉自己的身材不知不觉中变的高大了起来,心里暗暗算计着:“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这么能说,不知道要是早些时候去找分局长把这些道理讲给他听的话,他会不会让我参加今年的警察辩论大赛?当然,最好可以让郦宜给我去当啦啦队,没准我还真能抱个杯回来呢。”
    “好吧,肖大警官,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郦宜说完,向肖忉摆摆手,甩着她的马尾辫幽雅的走了,留下肖忉一个人还在摆出舍身炸碉堡的光辉造型,思考着是举起左手好,还是举起右手好,再或者双手一起举?呸呸呸,那是鬼子投降。
    唐月盈,肖忉的女朋友,他同居而不同床的亲密战友,正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对着韩国肥皂剧一把一把的甩着眼泪。”还好还好,看来今天我有可能侥幸逃过一劫了。”肖忉蹑手蹑脚的朝卧室走去。
    “你过来——”
    “我?”肖忉想。
    “发什么楞,快过来,坐我旁边。”
    肖忉无耐的走过去,真不知道这小姑娘眼睛长在哪里了,她没有回头啊,怎么可能看到自己回来了呢?自己的凌波微步明明已经练到第九重了,她居然还可以听到走路的声音,看来她也一直在修炼听风辨物的本事。肖忉无耐的走到她的身边,坐在了沙发上。
    月盈的眼泪还在哗哗的流淌着,看的肖忉很心疼:如果可以在她面前放一个水缸,等她哭完再去熬盐的话,兴许可以卖出大价钱。
    肖忉刚刚坐好,她立刻象一只小猫一样,扑到了他的身上,把头扎在他的怀里,正当肖忉想要抱着她的头安慰一下时,她竟然把她辛辛苦苦半天的劳动所得的——泪水和鼻涕一骨脑抹到了肖忉的衬衫上,她又抬起头来,红肿的金鱼眼幽怨地看了肖忉一眼:“长今被抓起来了!”又接着伏下身去和他的衬衫亲密接触去了。
    “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又是韩剧惹的祸。”肖忉无耐的抱着哭的泪人一般的月盈,陪着她忍受着韩剧的折磨。
    好半天,终于听到了他对全剧唯一了解的那首片尾曲,月盈也抬起了头,拿起了摇控器。就在肖忉刚刚打算为自己的衬衫默哀三秒钟的时候,月盈忽然直沟沟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忉几乎摔倒在地:“那你刚刚抱着哭的,你以为是谁?”
    月盈又一把抱住肖忉,一下子破泣为笑:“那人家没注意嘛。今天你不陪我,我一天都没事可做,只好看电视了。把《蓝色生死恋》看完,又看《大长今》。”肖忉几乎再次摔倒。”诶,你早上答应给我买衣服的啊,打算什么时候去?”
    肖忉默默地为口袋里的人民币再默哀三秒钟!
    “咱们今天吃什么啊?”肖忉连忙转换话题。
    月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今天光看电视了,忘记做饭了。不然你去做?嗯,还是去吃肯德基好了。比你做的好吃。”肖忉无耐的摇摇头,刚想站起身。”傻啊,逗你玩呢,你看我做的什么,”她一溜小跑的进了厨房,端了一盘水饺出来,夹了一个放到肖忉嘴里:“尝尝,怎么样,我亲手包的呢。”
    肖忉仔细的尝了尝,味道的确很好:“真是你自己包的?”他有些怀疑,向着四下打量,看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藏了人。
    “人家辛辛苦苦半天给你包的,你还不相信,不相信算了,不给你吃了。”她有些佯怒,拿起盘子来就要端走。
    肖忉在心底默数三个数“一、二、三”。在刚刚数到三的时候,月盈一转身走了回来,泪水再次泛滥,她委屈地拽着肖忉的衣袖:“你不爱我!”肖忉连忙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面柔情的哄着她,一面无耐的感叹:贾宝玉同学真的说对了啊,女人是水做的,不过他没有说明白的是,女人不是用淡水做的,而是用海水做的。
    没办法啊,大禹王当年治水用的是疏导,而肖忉,只能舍身取义的用嘴巴来堵了。
    当月盈气喘吁吁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还不忘记要肖忉发誓说了几十句“我爱你”,才算了事。
    对付月盈,或许肖忉永远比对付案件有一套。
    一想起白天的案件,肖忉就有些郁闷。虽然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可是他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感觉在张民良的死后面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但是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他却一点也说不出来,总不可能去告诉人家他在用虚无缥缈的第六感来查案吧。
    咀着月盈包的饺子,肖忉脑子里却始终充斥着张民良那冰冷的尸体,那阵飘缈的香气,和那两块突然消失的尸斑,当然,还有那或有或无的女人。
    月盈只是看着他吃,她一向很少吃饭,用她的话说是在“减肥”,可问题是她的体型根本就不胖,要是再减的话,估计到时候一猫腰可以直接装到骨灰盒子里了。唉,减肥和化装,女人永远的话题。
    月盈同时是一个很爱打扮的人,而且也很会打扮。比如现在,她化了淡淡的晚妆,把长发随意的一卷,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连衣裙,淡淡的香水味道飘进了肖忉的鼻孔。真不知道这种香水是什么做的,莫不是用什么动物发情时的激素激素制成的?它严重的促进了肖忉的雄性荷尔蒙分秘。可是面对自己下半身的严重抗议,肖忉除了选择用暴力镇压,对又无计可施。
    唉,男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
    肖忉翻来覆去的半夜都没有睡好,一方面是张民良的死,另一方面还有被月盈刺激起的男人的欲望,迷迷糊糊中,满脑子都是张民良身体突然冒出的香味,还有月盈的香水味,竟然纠缠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朦胧中,好象肖忉突然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陌生,而是,那种很隔膜的感觉,明明自己就身处那里,可是,却又离开了太久。
    他挣扎着坐起,这才发现屋子里很黑,很静。没有一丝的光亮,更没有一丝的声响。好久,他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屋子很小,一面炕,一张桌子,一个柜子而矣。柜子上的盘桓着的蜘蛛丝说明它应该有许多天都没有人动了。
    “嗞呀”一声,很沉重的声音,就象是一只老鼠受到了惊吓般的,一下子跳到了他的心里,它饥饿,它恐慌,它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于是它用它那已经几天没有磨过的牙齿一点一点的啃蚀着他的心脏。他却没有办法剖开胸膛来把它抓住。
    肖忉忽然知道这是哪里了,他掉进了自己的梦里!
    是的,这只是一个梦。一个从他六岁开始,曾经骚扰了他一年多之久的梦,一个已经二十年不曾再打扰他的梦,它居然又来了,竟然毫无征兆。
    他的脚抬了起来,蹒跚着向门口走去。
    不,那不是他,那不应该是他,那是另一个人。只不过,肖忉在他的身体里,他拥有感觉,拥有意识,可是他又失去整个身体的控制权。他明明知道前面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他控制不了身体前时宜的步阀,他控制不住他的意识。肖忉拼命的想喊出来,告诉他,前面有危险,可是,他张不开嘴。嘴巴,也不再属于他。
    “等等,他终究是谁?而我终究是谁?是他闯进了我的梦还是我闯进了他的梦?”肖忉竟然分不清。他拼命的控制住呼息,许多次做恶梦的经验告诉他,在梦里只要你能意识到是梦,你便可以蹩气,可把把自己从梦中拉回来了,可是还是没有用,他沉重的呼吸告诉肖忉,他真的不是肖忉,现在,他才是这个身体的主载,而肖忉,只是一个看客。
    又近了,又近了,如果肖忉现在还能对我副身体有一点作为的话,他想要拼命的拧自己一下,好能醒过来,可惜他不能。就如同是在电影院中看电影一般,它固定的情节不容修改,而且比在电影院看电影还不如!在电影院中看到不想看的地方,满可以打个盹或是吃点爆米花躲过去,而现在肖忉只能看着他拖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出了这个门,又闪进了那个门。
    对面的两个身影越来越近了。
    肖忉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是谁,一个是满脸皱的榆树皮一般的老太婆,而另一个,是个一身红衫的小女孩儿。她们曾经占据肖忉的梦境一年之久,本来以为她们早已远去,不会在我的大脑中留下一丝印象,而现在,她们居然又出现了。
    一条麻绳横在梁上,它的下端居然打了个美丽的蝴蝶结。”脖子轻轻的送上去,松开手,对;脚再用力,蹬开凳子,对,就这样。不要害怕,你会感觉很舒服的。”她的嘴唇轻轻的翕动,一串如同魔咒般的话轻轻的灌进了肖忉的耳朵。
    那幅身体竟然完全的听着她的摆布,他把头伸进了套中,用下巴抵住了蝴蝶结,然后双脚一蹬。随着凳子扑通一声倒地,那那双脚便轻轻的荡了起来,轻轻的荡,仿佛只是儿时玩的荡秋千。
    可是肖忉明明看到,那就是自己的身体!
    他的脸蹩的通红,他的舌头也一点一点的挤开牙缝往外钻,他的手不住的抓,双脚不停的踢着,仿佛在诉说着死亡的恐怖和他的不甘。
    那老太婆的嘴角爬上了一丝微笑,可是却象是一只爬在榆树上的癞蛤蟆般的让人恶心,她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肖忉,她是明明在告诉肖忉,她清楚的知道躲在这副躯体中的是他,她是清楚的在告诉他,这副躲体,她才是主载。而肖忉,只能是一个看客。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她的手下象木偶一般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肖忉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汗水。
   
第5章:目击证人


    床头的手机还在暴躁而且肆无忌惮地吼着,骚扰侵略着肖忉的耳神经。可是肖忉却忽然对它有一点的感激,感谢它从这个恶梦中把自己拉了回来。现在肖忉身上的毛巾被已经被汗给浸透了,裹在身上冰凉。
    打开接听,对面传来了老关急切的近乎于吼叫的声音:“你小子快来,出事儿了!”
    老关从来做事都慢条斯理的,谈起他的慢性子时常常说起那个笑话:一个书生在雨中迈着方步,往前踱着。旁边跑过的路人很奇怪,问他:“下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不快点跑?”那书生看了一眼那个路人,摇晃着脑袋,说着半文言:“前方不一样下雨乎?跑的快不一样淋成落汤鸡乎?此亦落汤鸡乎,彼亦落汤鸡乎,何苦跑那么快乎?”
    而今天老关却是一反常态,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无限的焦急。肖忉连忙又追问到:“倒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电话那端平静了两秒中,可是却可以听到沉重的喘息声,似乎是老关在拼命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又一声长呼气:“你小子快点来,张民良的尸体——”,又听到他咽了口吐沫的声音,“失踪了!”
    “失踪了?”肖忉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失踪了?怎么可能?”肖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从一个噩梦中掉入了另一个噩梦中。
    “别他妈的废话,快点来。来了再说。”老关嘴里吐出了一句问候肖忉母亲的话。
    肖忉知道事情严重了,老关这个人一向随合,很少骂人的。就算是对肖忉,最多是几句“滚蛋”、“放屁”之类的就已经算做是他骂人的最高水平了。而这次不同了,他居然说了一句“他妈的”,肖忉知道现在他的内心极其的恐慌,已经达到了这个多年老刑警的忍耐极限。
    深夜十二点的出租车不好找。肖忉等了十几分钟,才拦下了一辆,可是隔着打开的车窗,却看到司机肥胖的脸正在打着哈欠,说:“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再等下一辆吧。”
    等下一辆?鬼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刚刚老关的反应让肖忉心里有些放不下,鬼才会半夜起来打个车去呢。肖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我是警察,请你配合一下,我正在值行公务。如果您不配合的话,小心”,肖忉看了看他那已经快要睁不开的两道缝似的小眼儿:“我告你疲劳驾驶。”
    恐吓原来还是有一定效果的。那胖子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仔细的看了肖忉两眼,打开了车门,让肖忉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喂,开个玩笑。别人我可以不拉,您的事儿我能不拉嘛,您去哪儿?”
    肖忉看了一眼车里的装饰,发现司机居然连个防盗窗都没有,想起前几个被劫的司机,不禁摇了摇头,感叹他们防范意识的淡漠:“我去刑警队。”
    “哦,您是刑警啊。”这个胖司机的口气有点泄气。不过又突然精神了:“唉,您这半夜里,是去办什么大案子吧?是抢劫?是强奸?诶,您说是不是无头命案、碎尸案啊?我告诉您,我打小就爱看《福尔摩斯探案集》,要不您让我也去看一看。我不收您车钱。”这个胖司机象打了兴奋剂一般,喋喋不休。
    肖忉满脑子都在想老关的事情,哪里有心情理他。不过看着他这幅包打听的嘴脸,肖忉突然想吓一吓他:“你还真猜对了,就是杀人案,”那胖司机转过脸来看着我,脸就象是一朵五月绽放的花一样,兴奋而专注的听着。”不过不是一般的杀人案。张民良死了知道嘛?”那胖司机点了点头,下巴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刚刚我才听说的。”
    “那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肖忉又接着问。
    “哦,这我倒不知道,您给我说说听听。”胖司机居然很有兴致。
    “昨天夜里张民良正在家里看着电视呢,看到十二点来钟吧。忽然想去上洗手间,可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屋外有一件东西打住了他的头,老张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老张壮着胆子往上看,竟然是一个女人吊在了他的屋门前。那脑袋已经肿的那么大,舌头也已经伸的这么老长,两条腿一荡一荡的,就象是在打秋千。就在张民良楞神的功夫,她忽然跳下来,掐住老张的脖子……”肖忉一面说一面用手打着比划。
    “靠,那可是梦中的自己,我居然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女人。”肖忉心说。
    那司机打了个寒颤,面孔多少有点僵化了。”您别开玩笑了,您不知道我们做司机的都多少有些迷信,您还说这个。”
    看着自己蹩脚的恐怖故事居然也能产生一定的效果,肖忉笑了一笑:估计这次一定可以堵住这个司机的嘴巴了。
    “不过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我还真看到张民良了,”那司机说道。肖忉微微一楞,等着他说下面的内容。
    “昨天天有点热,和今儿差不多。诶,您说,都九月了,按说晚上应该凉快了不是?我刚拉完了一远活,从外边儿回来。过禹王亭。我就瞅着前边儿象是有人似的,鬼鬼祟祟的,我就琢磨,别是抢车的吧?昨天不是刚刚广播电台上说您给破了个抢车的团伙嘛,”那司机真是满嘴里跑舒马赫,没边没际的,把全队破的抢车大案的那件功劳给扣在肖忉一个人的头上了。”诶,您破的那个抢车集团都抓住了吧,刚刚您拦车我心里也还犯嘀咕呢。”得,又跑到抢车案去了。
    肖忉连忙把他的话题往回拉了拉:“你说昨天晚上你看到什么了?”
    “哦,”那司机这才接着说,“我过禹王亭的时候,我看有人,我就用车灯晃了一下,要是万一是抢车的,他们手里不得有家伙不是?我就跑,跑不了呢,我就撞他们。咱这也好歹也算是正当防卫吧。可是我车灯一晃,却发现那人竟然是张民良,他正呆呆的爬在禹王亭外面的空地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也很奇怪,不过也想,反正也不关咱的事,我就又打算开车走。结果忽然一阵香味就钻进了我的车,特别的呛,熏我的头都大了……”
    “香味?你说的是不是那种象是女人身上的味道?”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司机身上找到了这个线索,真是让肖忉大吃一惊。
    “女人身上的香味?”那胖司机想了想,“不对,绝对不是女人身上的香味。”看到肖忉还在盯着他,他又补充:“不瞒您说,在开出租之前,我跑过大货。那家伙,一出去就十天半个月的,不找个女人,谁受的了?‘十个司机九个嫖’,不就这么来的?这后来又做了出租司机,也天天有女乘客坐我的车,就是不看她们,单她们的香味往我鼻子前一过,我就知道她们的职业,受教育情况,是有钱还是没钱。”胖司机开始吹牛。“那好象是花的香味,感觉,好象是槐花。”他又好象是在想了想,“对,应该是槐花。”
    “槐花?这会是九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冒出槐花来?”肖忉摇了摇头。不过又想起来他说过的看到张民良在禹王亭的旁边:“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张民良?”
    “那怎么可能有错。张民良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认的他。不可能看错的。本来他好象是爬在地上的,我用车灯一晃他,他还抬起了头,看了我的车一眼。我就看见他全身赤裸,脸色也很不正常,眼睛也睁的大大的,虽然看了我车一眼,却又好象根本没有感觉到我似的,我还想,没准是梦游呢?不然半夜谁跑这儿来?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开车走了。”胖司机很确定的说。
    如果司机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他应该就是最后见到张民良的人。而且,当时的张民良已经很不正常了。而这也正与验尸报告相符合,因为根据尸检报告,胖司机发现张民良的时间,正好是张民良已经或即将死亡的时间。
    车到了刑警队,肖忉把司机也叫了下来。
    老关正坐停尸房门口不住的转圈,脚下面是一堆的烟头,有些甚至是刚刚吸了两口就丢掉了。李卓文居然也到了,一旁边还有几位同事。
    看到肖忉来了,老关一把拉住他:“小肖,有烟吗?再来一根。”肖忉摸出一盒香烟都给老关递过去,老关也不客气,一把接了过来,哆嗦着掏了半天才掏出一根,塞入嘴里,肖忉点着打火机送过去,老头拿着肖忉的手,把烟点着。
    肖忉感觉他的手居然象是冰块一样凉。他猛吸了一口,这一口大约吸掉了整根烟的三分之一还多。
    肖忉从来没有遇到过老关这样子,一个36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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