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诡案组第二季2:陵光翼蛇-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琪回头道:“乘地铁回去只要一站就到,才四块多,然后换乘轻铁还免费,能直达家门口。坐的士至少要一百块呢!”
  “反正又不是我给钱。”榴莲满不在乎。
  “身上连一毛也没有的人,就别说三道四。”安琪白了他一眼,便想牵溪望走,但把手伸出后又觉得尴尬,只好随手牵着见华。
  这个时段乘坐地铁的人不算多,但他们坐下后便没有其他空位。这时有一名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的老头走进车厢,发现没有空位就站在见华旁边。车厢内众人都能看见老头,但却没人愿意给他让座,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闭上眼睛装睡。
  见华于心中暗道:“猛哥说得没错,香港也不见得多好,明明都看见这位老人家,却全都装作没看见。”既然别人都不让座,她便站起来把位置让给老头。
  “唔该(唔该,谢谢的意思,是对别人的帮助表示感谢的礼貌用语)!”老头向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应该的,别客气。”见华亦向对方报以微笑。
  此时,溪望正跟安琪讨论案情,榴莲亦闭目养神。见华觉得无聊,便随处张望,无意间与老头四目对视。老头笑道:“阿妹,你是大陆过来的吧!”
  见华并不觉得自己在外观上跟香港的女生有多大区别,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老头往周围的乘客指了指,说:“你没发现吗?这里的年轻人不会浪费任何时间,他们坐地铁时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又或者看书看报纸,绝不会像你这样东张西望。”
  经过他一说,见华才发现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这里的人仿佛都很赶时间,双手总是停不下来。
  “其实发生在地铁里的怪事很多哦,你是内地人,应该没听说过‘地铁神秘儿童’吧?反正还有些时间才到下一站,我就给你讲这个故事吧……”老头眯着眼徐徐道出一个诡秘故事——
  这件事发生在2003年5月的某天下午,一名车长将列车驶离佐敦站时,无意地往月台方向瞥了一眼,竟然看见机房内有几个小朋友。机房的闸门平时都有上锁,乘客不可能走到里面去。
  车长当时想,可能是维护人员的小孩吧,应该很快就有人把他们带出来,所以就没有在意。他驾驶列车绕了一圈,再次驶到佐敦站时,特意往机房看,发现那几个小朋友还在里面。
  车长这才觉得有点奇怪,马上将此事报告控制中心。控制中心立刻派维护员到值班室及机房查看,却没有发现小孩踪影,也没听到小孩玩闹的声音。维护员怕小孩跑到机房深井的通道里面,就赶紧下去找。
  深井通道里只有通风管道和地下电缆,平时别说人,就连老鼠也不多见。维护员快走到底层也没发现小孩,但却听见头上有声音,应该是有人顺着梯子爬下来。不过他仔细一想,刚才就只有他一个人进机房,怎么还会有人下来呢?
  他满腹狐疑地抬头往上看,先看到一双老式童鞋,再仰起脖子竟然看见一个面色惨白的小朋友,正瞪大双眼盯着他。这可把他吓一大跳,一时重心不稳就从梯子上摔下来。当他爬起来的时候,那个小孩已经不见了,他赶紧用对讲机向控制中心汇报。
  控制中心的职员亦不敢怠慢,马上打999报警。警察赶过来仔细地搜索一番后,也没发现小孩的踪影,就询问维护员当时的情况。
  维护员说,那个小朋友面色很白,身上的衣服虽然很干净,但款式却像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最可怕的是跟他对望时,面上毫无表情,压根儿不像是个小孩,反而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在他摔倒后,那个小朋友就不见了,可不管是往上爬或跳下来,也不可能马上消失。而且他一进机房就马上把闸门锁上,没钥匙不可能离开机房。
  警员怕小孩躲藏在深井通道里,于是再次寻找,虽然还是没找到人,但却发现几张糖果纸。糖果纸很干净,应该是刚刚丢弃的。但纸上的图案及生产日期,均表明这些糖果纸源自一款1950年生产的糖果,在香港早已绝迹了……
  “那几个小孩最终也没找到吗?”见华的声音微微颤抖。
  “能找到就不叫鬼故事了。”老头露出神秘的笑容,递上一颗包装十分怀旧的糖果,“要吃糖吗?”
  见华怯弱地接过糖果,仔细一看发现是最近才生产的,这才稍微安心一点,对老头笑道:“你是故意吓唬我吧?”
  此时列车已经到站,安琪扬手叫见华下车。正当见华准备向老头道别时,突然想起对方在讲故事之前,曾说“反正还有些时间才到下一站”,遂惶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下车?”
  “你再不下车,门要关上了。”老头往她身后的车门指了指。
  虽然觉得对方很可疑,但哥哥等人已经走出车厢,见华亦不敢逗留,立刻跑到车厢外。当她回过头来,车门已徐徐合上,透过车窗能看见老头面露出邪魅笑容,正跟她挥手道别。老头嘴巴张合,看嘴型应该是说:“我们还会见面。”
  见华心慌意乱地扑入哥哥怀中,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下诉说刚才的奇异经历。溪望眉心打结,愧疚道:“刚才我只想着查案的事,没有注意到那个老头,真对不起,他没伤害你吧?”
  “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对你妹妹做些什么?”安琪略起醋意,白了溪望一眼后,遂认真地对见华说,“不过,丫头你接连遇到奇怪的人,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她往榴莲肩膀拍了一下,“反正我哥没什么事干,就让他当你的贴身保镖好了。他要是让你掉一根头发,就算我会放过他,你哥也不会放过他。”
  天水围警署距离地铁站不远,与案件相关的人士均已被带返警署。因此安琪将家门钥匙交给榴莲,让他先带见华回家休息,自己则打算跟溪望到警署继续向众人问话。
  “晚饭怎么办?”榴莲问道。
  “你别跟我说,你连一毛钱也没带来。”安琪面露狰狞之色。
  “你当了几年差婆(差婆,是香港人对女警的蔑称),似乎要比以前聪明了一点。”榴莲咧嘴笑道,“有了上次的经验,你以为我还会带钱过来吗?钱也不是没有,就只有几百块人民币,港币的确一毛也没有。”
  “去死吧你!”安琪跳起来锤打榴莲的脑袋。
  “哥,快劝劝他们呀!”见华拉着哥哥,慌忙叫道。
  “他们闹一会儿就没事了。”溪望从肩包取出一枚戒指交给妹妹,又道,“把戒指戴上,必要时用来自卫。”
  见华接过一看,发现戒指上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惊呼道:“哇,这难道是泽哥那枚‘莲花泽泪’,怎么会在你手中?”
  “嗯,这枚戒指当年差点让花泽坐牢,所以替他洗脱嫌疑后,我就没还给他。”溪望狡黠地笑了笑,小声说,“你可别给他。”
  “他要是跟我要怎么办?”见华像哥哥那样,将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
  这枚“莲花泽泪”是花泽念初二时制造,当时他的手指并不粗,所以见华戴在食指上大小刚刚好,犹如量身定制。只是经过漫长的时间,戒指的颜色略显灰暗。
  “傻丫头!”溪望轻刮妹妹鼻子,又道,“他连房子都能被龙哥抢去,难道还会吝啬一枚烂铜戒指吗?”
  这边两人刚结束交谈,那边另一对兄妹的打闹,亦以榴莲败阵告终。溪望给见华塞了一张千元港币,让她先跟榴莲离开。看着他们走进换乘轻铁的通道后,安琪便抱怨道:“哪有当哥的像他这么吝啬,竟然想来吃我的用我的。”
  “他连房子都能送你,你还跟他计算这点小钱?”溪望轻抚她的背脊,给予她温柔的安慰。
  “你可别学他那样!”安琪睁着一双杏目瞪住他。
  “不敢,不敢。”溪望作求饶状,遂跟对方一同步出地铁站。
  见华跟榴莲乘坐轻铁时,向对方问道:“猛哥,你上次来香港发生什么事了?”
  “上次王姗可够狠了,竟然把我带来的钱,一毛不剩地抢个精光。”榴莲略显气愤,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唉,这也不能全怪她。明叔走了之后,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身边无亲无故,其实也不容易!”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能详细告诉我吗?”见华关切问道。
  榴莲再度叹息,遂将事情的大概经过告知对方——
  我跟你说,你别看香港是个繁华的大都会,其实在这里生活的人都要承受很大压力,尤其是像王姗那样的警察。
  过大的压力最容易把人逼疯,所以要在香港生存,首先得学会给自己减压。有人选择赌博,有人选择酗酒,甚至有人选择滥交。王姗虽然没染上这些恶习,但她的减压方法,有时候也让人挺头疼。
  你昨晚睡她的房间,应该有看见房间里挂满的名牌皮包吧,还有塞满衣柜的名牌衣服。这就是她的减压方式——疯狂购物。
  其实现在已经少很多了,之前连明叔的房间也被塞满。你别看她当警察,就以为她很有定力,在工作上她或许能做到严守纪律,但下班后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旦有觉得不顺心的事情,就会不停地买东西,信用卡刷爆一张又一张。
  那些所谓的分期付款,全都是消费陷阱,好几万的东西分二三十期还,每个月可能只要还不到一千块。可是当你买完一件又一件后,就会发觉自己每个月工资扣除还款,剩下来连车费都不够。而且如果你没按时还款,那利息就跟滚雪球一样,可吓人呢!
  如果连最低还款额也给不上,不但会影响信用度,就连工作也会受影响,以后想要升职就困难多了。王姗为了把钱还上,竟然去跟“大耳窿”(大耳窿,是粤语中对放高利贷者的俗称)借钱,这不是找死吗?
  去年我带了十万块过来,打算帮姨妈买金器,做她女儿的嫁妆,谁知道刚巧碰到“大耳窿”上门讨债。她好歹也是我妹,总不能见死不救,我就把带来的钱全给她还债了。之后,我把她的名牌货全拿去卖给二手店,还让花泽在内地给我汇钱过来,这才帮她把欠债还清。
  所以,我这次一分钱也不带来,就算再有人上门讨债,也没钱让她抢……
  “真的?”见华调皮问道。
  “我像是撒谎吗?我身上真的没有港币。”榴莲取出钱包打开给她看,里面只有少量人民币。
  见华盯着他的眼睛,笑问:“我是说,要是又有人上门向姗姐讨债,你真的不帮她吗?”
  榴莲不自觉地回避对方的目光,迟疑片刻才答道:“她要是还敢跟‘大耳窿’借钱,我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见华笑而不语,于心中念道:你是没带钱,可带着好几张银行卡呢。我就不信姗姐有麻烦,你会见死不救。
  安琪领着溪望走进天水围警署。罗杰已经将与案件有关的人全部带回来问话,由于溪望不是警员,在这种正式场合不能直接向证人问话,只能透过摄像机了解会面室内的情况。
  会面室里放有一张三角形的桌子,箫皖婷、罗杰及一名女警员分别坐在桌子的三面。装在墙角的摄录机将拍下会面的整个过程,并录制成三份录像带,其中一份将交给箫保管。安琪解释这是为了保护嫌犯及警员的利益,不管是警员违规,还是嫌犯做任何小动作,录像带都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样虽然能保护嫌犯利益,但同时亦给嫌犯带来心理压力,要向他们套话就困难多了。”溪望皱了下眉头,“而且也不能以暴力或者恐吓等手段逼供,嫌犯会乖乖地坦白交代吗?”
  安琪反问道:“我们都忙半天了,但罗杰到现在还没给他们录完口供,你不觉得奇怪吗?”
  “的确不对劲,我们中午把所有人都问过一遍,花了也没一小时。你的同事就算问得再仔细,应该也早就问完了。”
  “在法官裁定犯人有罪之前,我们只能将他们称为‘嫌犯’。嫌犯的权利跟守法的市民一样,原则上我们不能损害他们任何权益。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就只有扣留他们48小时。”安琪扬了下眉,继续道,“所以我们只能跟嫌犯打心理战,先让他们感到焦虑、不耐烦,甚至是疲劳,然后再让他们坦白交代事实。”
  溪望摇头道:“这种方法太没效率了,而且对老油条也不管用。”
  “也不一定,你看,似乎已经起效了。”安琪指着屏幕中拍案而起的箫皖婷。

第十二章 闭门失窃

  箫皖婷于会面室内,情绪激动地冲罗杰叫骂:“你们香港警察就这样对待孕妇吗?我都说多少遍了,我在房间里喂女儿吃饭,然后就到隔壁跟大家一起吃饭。我没看见谁走进主卧室,更不知道是谁把宝宝扔到街上!不管你再问多少次,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箫女士,请你合作,先坐下再说。”罗杰一再安抚箫皖婷,待对方坐下来,又道,“这一切都是按照程序进行,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这一点我的同事可以作证。”
  坐在一旁的女警点头道:“箫女士,我们会保障你的一切合法权利,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们的确是按照程序办事,没有故意为难你。”
  箫皖婷骂道:“你们蛇鼠一窝,说什么都可以。”
  女警板着脸说:“箫女士,你不熟识香港法律,我们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我有必要告诉你,你这句话有可能触犯诽谤罪。”
  “我,我只是随口胡说而已。”箫皖婷一脸惶恐,怯弱地低下头。
  “那我们就继续吧!”罗杰略为整理一下桌上的记录,继续询问,“你几点回房间喂女儿吃饭?”
  “这个问题你至少问五次了,是12点。12点整!不差一分钟……”
  在监控室通过屏幕看到这画面的溪望苦笑摇头,说:“这样问下去,就算问到明天也不会有进展。”
  “这也没办法呀,每个人都会为保护自己而刻意隐瞒、甚至捏造事实。应付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重复相同的问题。对方要是说的真话,不管问多少次答案都一样;如果是假话,问多了自然就会出现错漏。”安琪看了下手表又道,“我们先去饮杯咖啡吧!今晚可能要忙到很晚。”
  两人刚走出监控室便听见小孩子的哭声,随即发现燕小晨在走廊上号哭,旁边有位女警正在安慰她,但她却没有理会对方。安琪上前问女警怎么回事,对方说晨晨的父母都在接受问话,她没看见父母就哭起来了。
  溪望走到晨晨跟前,蹲下来跟她说:“你的屁股发光了,你没看见吗?”晨晨没有理他,继续号哭并说要找妈妈。他又道,“你不相信吗?我拿过来给你看。”说罢把手伸到对方背后,当他把手收回时,手中握住一个拳头大、浅绿色半透明的橡胶球,“你看,我把你的屁股拿出来了。”
  “你骗人,都没有发光。”晨晨的哭声渐小,但仍在抽泣。
  “我没骗你,你看……”溪望将橡胶球往地上一扔,球身触地后里面立刻发出斑斓的七彩闪光。
  “哇!”晨晨惊呼一声,立刻跑去把正在地上回弹的橡胶球接住。
  “喂喂喂,是我先看到的。”溪望又走到她身前蹲下。
  “这是我的屁股呀!”晨晨把球藏到身后。
  “要我给你也行,不过你要告诉我,中午吃饭的时候有看见特别的事吗?”
  晨晨歪着脖子想了想,遂答道:“我看到几个影子呢……”
  “你看见什么?说清楚一点。”安琪抓住晨晨的肩膀追问。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晨晨被她吓得大哭。
  溪望给安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别着急,然后对晨晨说:“不想要回你的屁股吗?”晨晨使劲摇头,他又道,“那你就要把看见的事情告诉我才行哦!”
  晨晨年仅四岁,表达能力相当差,溪望花了点时间才弄明白她的意思。根据她的讲述,在燕青羽接替妻子后,周芷珊大叫之前,她透过门缝,前后共看到四道人影闪过。以时间推断,第一道人影应该是离开房间的晶晶,第四道人影应该芷珊,而第二、三道人影极有可能是凶手进出主卧室时留下的。而青羽当时是背向房门喂女儿吃饭,应该没注意到有人影闪过。
  在这时候能进出主卧室的人,就只有当时留在A室的仙蒂、阿珍及魏晨伊。而阿珍若要进入主卧室,必须经过客厅,肯定会被仙蒂看见。那么魏晨伊的嫌疑就最大了。之前魏晨伊曾说所有人都不喜欢周家,现在想来难免令人觉得有贼喊捉贼之嫌。
  “安琪。”一名男警从监控室探头出来向安琪招手。
  安琪快步走近,问对方有什么事。男警告知正接受问话的仙蒂,似乎怕影响到她的工作签证,正准备向警方交代之前没说的事情。
  溪望跟安琪再次回到监控室,通过屏幕了解仙蒂接受问话的情况。仙蒂面露惶恐之色,不停询问警员会不会对她的工作签证有影响。警员说只要她跟警察合作,将所知道的事情如实地说出来,就不会对她的签证有任何影响。但做假口供或知情不报皆属违法,这必然会对签证产生影响,甚至会被驱逐出境。
  仙蒂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几经思量后,终于以那口不标准的粤语说:“是阿珍!阿珍和太太给婴儿洗澡后,太太叫她到隔壁吃饭。阿珍说想睡觉,不想吃饭。太太刚走,阿珍就走回主卧室,一分钟左右才出来。她平时对我很凶,又是太太表姐,我不敢得罪她。出事后她叫我不要说她进过主卧室,我就不敢跟你们说,你们不要赶我出境。”
  溪望皱眉沉思,脑袋中全是魏晨伊那句话:阿珍整天做噩梦,老是怀疑是死在这房子里的冤魂缠着她。
  一个深信鬼神之说的人,往往会在潜意识中自我塑造鬼神,甚至受到自己塑造的鬼神驱使或迫害。如果阿珍深信自己受李老太的冤魂困扰,就算做出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怪异行为也不稀奇。
  这属于无相法则第三条。
  因为有仙蒂的指证,所以阿珍需接受重点盘问。溪望本以为她肯定不会承认曾独自进入主卧室,可是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她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遂默默点头。
  在会面室里的是安琪的重案组同事美雪及另一名男警。美雪向阿珍问道:“你独自进入主卧室将周晓雪的儿子扔下楼了?”
  阿珍连忙摇头道:“没有,我进去没有碰婴儿一下。”
  “那你进去做什么?”
  “我……”阿珍迟疑片刻,又道,“我的手机遗留在里面,进去拿回来。我出来的时候,宝宝还安静地在床上睡觉,我真的没有将他扔下楼。”
  “你的手机怎么会在主卧室?”美雪翻看口供后又道,“根据你之前的口供,你从外面回来就回自己房间睡觉,难道你没带手机出门?或许我该提醒你,如果有需要,警方可以向电讯公司索取你的通话记录。”
  阿珍沉默半晌,遂答道:“其实我回来后,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到主卧室跟晶晶替宝宝洗澡,手机就是这时候遗留在里面的。”
  “之前为什么撒谎,做假口供也是犯法的,警方有权对你提出起诉。”
  “别告我,别告我……你要做什么都行,千万别告我。”阿珍惊惶地向对方求情。
  美雪冷漠道:“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珍再度沉默,良久才做出解释:“我是拿探亲证来香港的,不能在香港工作。我不知道帮忙给宝宝洗澡算不算工作,听说你们在这方面执法很严格,我怕会对签证有影响,所以之前没敢说出来。”
  “你有没有留意到,阿珍不停地拨额前的刘海?”在监控室观察的溪望向安琪问道。
  “有看到。”安琪面露不解之色,“但有什么问题?”
  溪望答道:“她很紧张,而且在撒谎。”
  “不能单凭一个动作就断定别人撒谎呀!”
  “不如我们赌一盘。”溪望故意挑衅。
  安琪毫不示弱,立刻问道:“怎么赌?”
  “如果阿珍撒谎了,你就请我吃菠萝油;如果没有,我请你吃糯米鸡。”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糯米鸡呀!”安琪心头一暖,遂问道,“要怎么证明阿珍有没有撒谎呢?”
  “让你的同事跟她说,晨晨看见她的手机一直放在客厅,她自然会承认撒谎。”
  “晨晨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安琪思索片刻,遂讶然道,“你想误导阿珍?不行!就算她真的是凶手,辩方律师也能抓住这一点推翻所有控罪。”
  “我对香港的法律也略懂皮毛,转述别人的话属于‘传闻证供’,本身就是不可信的证据。而且晨晨跟我说过什么,就只有我跟她才知道,你觉得她会记得跟我说过什么吗?”溪望刻意忽略安琪刚才也在场这一事实,其实是向对方暗示如果出了问题,他会承担所有责任。
  “我觉得你该去做律师。”安琪虽对此颇有微词,但还是照他的意思办了。
  美雪戴着塞入式耳机,所以阿珍并不知道安琪跟她说话。她按照安琪的提示质问阿珍,阿珍连忙辩驳道:“晨晨她撒谎,我的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她怎么可能看……”阿珍意识到自己失言,垂下头不再说话。
  “你这句话我已经记下来了。”美雪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能从头再说一遍吗?就从你从外面回来开始……”
  “噢耶!菠萝油,菠萝油。”溪望得意地笑着。
  “不就是菠萝油么,我请你吃十个也行,就怕你吃不下。”虽然有些不服输,但安琪也不赖账。她盯着屏幕内沉默不语的阿珍,又道,“她大概不会马上交代一切,今晚可能要通宵。我去跟伙计打个招呼,先放其他人离开,免得被他们投诉,然后再去吃你的菠萝油吧!”
  “快去快回吧,我快要饿死了。”溪望捂住肚子作痛苦状。现在已经将近午夜,他们两人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任何东西。
  “香港就是这样了,工作忙碌,生活节奏又快,忙起来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所以大部分人都有胃病,严重的甚至会患上忧郁症。”安琪掏出一盒胃药递给对方,“要是不舒服就先吃一颗吧!”
  溪望没有接过胃药,反而关切问道:“你也有胃病?”
  “心疼吗?”
  “我怕被你传染。”
  安琪往溪望脚背狠狠踩了一脚,痛得溪望眼泪快流出来。他连忙解释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蜂蜜泡蒜头比胃药管用。”
  “这还差不多,明天泡一瓶给我。”安琪丢下这句话便走出监控室。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溪望看见她露出会心的微笑。
  随后,两人走进警署附近的一间便利店。他们本来想去茶餐厅吃菠萝油,但附近的食肆大多在11点前打烊,不像市区那样彻夜营业。这个时候想在附近吃东西,除了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外,便没有其他选择。
  “怎么没有糯米鸡呢?”安琪翻弄着冰柜里的点心,虾饺、烧卖、萝卜糕等常见的点心都能找到,但就是没她想吃的糯米鸡。
  溪望捧着一碟热气腾腾的肠粉走过来,跟她说:“我问过店员了,糯米鸡已经卖完,要明天才有。”
  “明天我才不会来这里吃。”安琪气鼓鼓道。
  “先吃肠粉吧,味道还过得去。”溪望用竹签插起一条肠粉送往对方嘴里。安琪张嘴就把肠粉吃掉,毫无羞涩。
  毕竟饿了一整天,两人在店里吃了不少东西,其间安琪还抢溪望的东西吃,就连饮料也得让她先尝一口,犹如交往多年的情侣。两人吃饱后,安琪仍在抱怨没吃到糯米鸡。
  溪望笑道:“我明天请你吃十只糯米鸡好不好。”
  “你以为是在内地呀,这里的糯米鸡,一只就能把你撑死。”
  “有这么夸张吗?”
  “你要是能吃两只,就我请客……”安琪的手机响起,她接听后眉头便皱起来。待她挂掉电话后,溪望问发生什么事,她答道:“是警署的伙计打过来的,说周晓雪报警,声称她房间里的首饰被人偷,叫我过去看看。”
  溪望取出手机查看时间,遂说道:“晶晶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家里了吧?”
  “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伙计说周晓雪是在他们离开警署之前报警的,而且根据电梯的监控录像记录,除29楼的住户外,并没发现其他可疑人物在这一层出入。”
  “也就是说,失窃很可能发生在婴儿坠楼之前。”溪望露出狡黠的笑容。

第十三章 挟带私逃

  收到失窃的消息后,两人立刻前往乐池居。警署与乐池居距离不远,步行大概就十分钟,晶晶等人在半小时前已经离开警署,应该早已到步。果然,当两人来到29楼A室门前,发现客厅里已站满了人,除晶晶等人外,还有两名军装男警。
  安琪向两名伙计了解了情况,得知周晓雪一家于一小时前从医院回来,当时房子内一个人也没有,大门锁上且无撬门的痕迹。他们返回房间便发现价值约十万港币的首饰被盗,遂报警求助。两名警员于半小时前上门了解情况,十分钟后晶晶等人才回来。
  根据大厦管理处提供的监控录像显示,从中午晶晶等人被带返警署后,就没有外人通过电梯进出29楼。其间保安曾多次巡查楼梯,并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晶晶也表示,离开时是她亲自锁的门,除周家四人外,所有持有A室钥匙的人均被带返警署。因此,在周家四人回来之前,应该没人能进出A室。
  溪望的目光落在晶晶身旁一名四十余岁,有点发福的中年男子身上,向晶晶问道:“这位先生是……”
  晶晶答道:“他是我老公。”
  男子向溪望点了下头,说:“阿Sir,我叫吴克勤。”
  “你没有钥匙吗?”溪望问。
  “阿Sir,你不会怀疑我吧?”克勤虽然表现出些许敌意,但情绪十分平静,“我知道晶晶被你们带回差馆(差馆,即警署),就马上赶去差馆找她,刚刚才跟大家一起回来,你们的伙计可以证明我整天都在差馆里。”
  “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们做这门生意应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就算要偷也不会等到现在。”
  “唉,十年了,从2003年开始做这一行,到现在刚好十年。”克勤面露惆怅之色。
  见对方的话盒子已经打开,溪望想跟他多聊几句,看能否套取有用的信息,便跟他说:“这生意明年就不能做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晶晶本来就有做保险,打算以后做全职。至于我……”克勤惆怅地叹了口气,“唉,我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已经四十多了,要学历没学历,要经验没经验,大概只能送外卖或者做保安了。”
  听吴克勤发了一通牢骚后,溪望觉得对调查没多大帮忙,便想向躲在主人房里的周家问话。他本想直接询问失主周晓雪,但接连的不幸使她的情绪变得不稳定,时而抽泣时而怒骂,就差没有像在医院时那样乱扔东西了。
  溪望对她的精神状态甚为担忧,怕在询问的过程中会刺激到她,便向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