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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组第二季2:陵光翼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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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14楼曾有住客偷偷将鹦鹉带进来,因而进行了多次彻底消毒,这为你创造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既然整层楼都弥漫着漂白水气味,你就干脆将尸体装进一个大水桶,倒入稀释的漂白水浸泡,再将桶口密封。利用漂白水的浓烈气味,十天半月内应该没人会察觉问题。但随着警方的介入,新问题亦随之出现。
  警方准备派出三只曾受严格训练的警犬,你的小伎俩对它们灵敏的嗅觉根本不起作用。为此,你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巧妙的方法回避警犬的搜查。
  你将泡尸水混入漂白水当中,分派给各楼层的清洁工,让他们使用这种带轻微尸臭味的漂白水清洁酒店每一个角落。虽然酒店到处都散发着尸臭,但被浓烈的漂白水气味掩盖,以人类的嗅闻绝不可能察觉端倪。
  嗅觉灵敏的警犬虽在踏入酒店那一刻便发现问题,但它们欠缺复杂的表达能力。它们只能通过吠声告知领犬员哪里有问题,却不能告诉领犬员,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闻到尸臭味。
  你用这种方法巧妙地避过警犬的搜查,将林雪儿的尸体藏在14楼的置物房间内长达半月之久,一直未被任何人发现……
  溪望的目光从台下众人惊愕的脸庞上掠过,最后落在晓雅身上,淡然道:“既能将死者收藏于酒店之内,又能利用混入泡尸水的漂白水清洁整间酒店,以避过警犬的搜查,纵观整间酒店就只有你这个客房部经理能够做到。”
  “这些全都是猜测,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证据。”晓雅出奇冷静,凝视着溪望有条不紊地反驳,“水塔的高度超过4米,我连爬上去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将一具尸体拖上去。而且我跟那个女房客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死她?”
  她的反驳直指问题重点,得到不少人认同,议论再度响遍整个宴会厅,更有人质疑溪望的指证毫无根据。
  “请大家听我说。”溪望伸出双手轻轻下压示意安静,待众人静下来,他才继续道,“只有你一个人当然不能将死者投进水塔,你甚至没有足够力气将尸体搬上楼顶,所以你需要一个帮凶。”
  “而那个帮凶就是他!”他指向保安部经理田发奎。
  众人再度哗然,发奎激动地冲到舞台前,冲溪望骂道:“你别含血喷人,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害死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
  “你替居经理处理尸体并不是无缘无故,你跟死者亦非素不相识。”溪望取出刚才打印的照片向台下众人展示。
  这其实是一张很普通的合照,照片中有一对男女并肩而立,两人笑容可掬,没过多的身体接触,显然是关系一般的普通朋友。然而,让众人注目的是,照片中的两人竟是发奎跟死者林雪儿。
  发奎盯着照片先愣了一会儿,遂慌乱地反驳:“那天我巡楼时碰巧遇到她,跟她多聊了两句,她想跟我拍一张合照留念也很正常。而且她是酒店的房客,我也没理由拒绝她。我跟她合照只是出于礼貌,并不代表我跟她有任何关系。”
  “你知道我是从哪里得到这张照片吗?”溪望狡黠笑道,“是从死者Facebook上的秘密相册中找到的,死者对这张照片的描述是‘终于能跟认识了很久的网友见面’。”
  发奎的表情瞬间僵化,呆望着他与死者的照片,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溪望将照片扔到他身前,笑道:“这张照片就给你留个纪念吧!”
  发奎像个机械人似的,以僵硬的动作蹲下捡起照片。当他再次站起来时,嘴角微微上翘,镇定自若道:“没错,我跟雪儿的确是认识多时的网友,但这跟她的失踪以及遇害似乎没任何关系。”
  站在他身旁的荆虹质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向警方隐瞒这件事?”
  “警官,我们这些打工仔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没你们那么清闲。”发奎耸肩答道,“我花大半天时间跟你们录口供,回头还得把未完成的功夫做完。而且我跟雪儿只是普通网友,也没什么可说的。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干脆就没提起这件事。”
  “你先别急着给自己脱罪,没你的协助,居经理不可能将尸体投进水塔。而且,我既然能从死者的秘密相册里找到你们的合照……”溪望向他展露自信的笑容,又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我还能找到她已经删除的留言吗?”
  发奎脸上闪现片刻惊愕,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轻描淡写地问道:“那你在留言里发现了什么?难道我有说过要将她杀死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的确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溪望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也不想继续听你胡言乱语。”晓雅厌烦地冲溪望骂道,“你一会儿说我是凶手,一会儿又说田经理是帮凶,但你就是拿不出证据!”
  溪望从容作答:“要证据的话,就劳烦荆警官通知鉴证科到14楼的置物房走一趟,那里必定有死者留下的痕迹。”
  荆虹立刻取出手机致电总部,要求尽快派相关人员前来支援。晓雅见状脸色顿即煞白,无力地跌坐在地,她这表现几乎是向众人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发奎看了她一眼,虽亦脸色一沉,但仍据理力争,冲溪望叫道:“就算居经理真的是凶手,跟我也没有关系呀!杀人的是她,我为什么要替她善后?”
  “我之所以怀疑你是帮凶,除了你跟死者早已认识之外,还有两个原因。”溪望竖起一根手指又道,“其一,是你职务上的优势,你能随意使用楼顶的钥匙,以及在酒店里搬运大件物品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利用这个优势,你可以轻易地将尸体搬上楼顶,而又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其二,”他瞥了晓雅一眼,竖起第二根手指,“虽然刚才你们刻意以职务互相称呼,但也不能回避你们是情侣的事实。你可别否认,昨天我才听见居经理亲切地叫你‘小田’,我想应该有不少同事能证明你们的关系。还有,昨天她让你到杂物房,我想应该不是换灯泡那么简单,而是跟她一起善后,清除死者所留下的痕迹。”
  发奎本来还准备反驳,但听完他的论据后,便低下头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了?我还有很多关于你们的事没说呢!要不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一遍?你再告诉当中是否存在错漏。”溪望狡黠一笑,遂道出他的推理——
  你跟林雪儿在网络上认识,并通过Facebook交流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其间你们或多或少曾给对方一些暧昧暗示。但对方远在千里,你只把这种暧昧游戏当作一种减压方式,并未想过跟对方有进一步发展。然而,让你意想不到的是,你在对方Facebook上的留言,竟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晓雅无意中看到你给雪儿的留言,因而跟你大吵一场。随后,你虽然一再向她解释,自己跟雪儿相隔千里,根本毫无发展的可能。你给对方的暧昧暗示,纯粹是开玩笑。
  有道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不过这个“有意”的听者并非雪儿,而是晓雅。
  晓雅很清楚你不是对雪儿没非分之想,只是受条件限制,才没跟对方作进一步发展。倘若雪儿到香港发展,难保你不会出轨。为了将你的出轨行为扼杀于萌芽状态,晓雅瞒着你,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跟雪儿联系。
  雪儿的心态跟你有很大差别,她给你的暧昧留言纯粹是开玩笑,而且她也不是只跟你开这种玩笑。她只把你视为一个比较聊得来的朋友,完全没想过要跟你发展成情侣关系。因此,当晓雅联系她时,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自己竟会令你们发生争吵。
  虽然她一再许诺不会介入你们的感情,并且立即将Facebook上跟你有关的留言全部删除,但晓雅并不相信她的承诺,总担心你们有重燃爱火的一天。
  为释除心中疑虑,晓雅打算邀请雪儿到香港,让你们当面接触,以观察你们是否会擦出爱火。她知道你跟雪儿都对某个求生游戏感兴趣,你也曾以此为借口邀请雪儿来香港,所以她就旧事重提,邀请雪儿来香港。
  雪儿虽然喜欢旅行,但以你们的交情,她还未至于会不远万里前来找你,所以之前并没接受你的邀请。然而,这次情况不一样,她为引起晓雅误会而感到愧疚,不好意思拒绝对方,且对方又盛意邀请,于是便答应了。
  雪儿来到香港后,为了避嫌没跟你有过多的接触,甚至连跟你的合照也没敢公开,只上传到秘密相册里。你并不想让晓雅加深误会,故意对雪儿表现冷淡,只做礼节上的招待。
  这本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待雪儿离开香港后,一切将恢复平静,这事就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可是,雪儿到港后的第二天,无意间拍了一张不该拍的照片,因而被某人盯上。
  此人为了将照片删除,便唆使晓雅,挑拨她跟雪儿的关系,甚至教唆她将雪儿杀害。这个人跟她说,只有将雪儿杀死,方能一劳永逸,此后再也不用担心你们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就在当天晚上,在此人的唆使下,晓雅以进行求生游戏为名,邀约雪儿到14楼,并在电梯前跟对方摊牌。虽然雪儿一直向她解释,跟你只是普通朋友,绝无发展的可能。但晓雅在某人的挑拨离间下,早已认定雪儿是只狐狸精,不管对方如何解释,也不过是笨拙的掩饰。
  晓雅虽完全没有理会对方的解释,但此刻她仍没跟雪儿撕破脸皮。她以求生游戏为借口,以狩猎者的身份将雪儿“捕获”,并命令对方投降。
  这就是雪儿在电梯视频中做出怪异举动的原因。不过有一点或许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就是当时在电梯外面除了雪儿跟晓雅外,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她!”溪望猛然指向李梅,并对她怒目而视,“就是这个女人,为了一己之私,挑拨晓雅跟死者的关系,还教唆晓雅将对方杀害。”

第十八章 深藏不露

  发奎低着头默不作声,晓雅也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溪望,对于他的推测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反倒是李梅鼓掌上前,对溪望称赞道:“你编故事的本领越来越精进了,别停下来,赶紧把之后的故事一次说完吧!”
  “晓雅将雪儿杀死后,便向男友发奎求助。发奎得知雪儿被杀,虽有短暂的惊诧,甚至感到愤怒,但终究不忍心让晓雅受牢狱之苦。况且此事也是因他而起,他认为自己也必须负上责任。”溪望从容地凝视着李梅,“这可便宜你了,李大状。你窃取雪儿相机的内存卡后,就没再理会晓雅,一切善后工作都是她跟发奎处理,你只是翘起双手看戏。”
  李梅没作回应,只以食指在自己如妖精般伸出秀发之外的耳朵旁画了两圈,示意洗耳恭听。溪望冷笑一声,遂继续讲述他的推理——
  避过警方的搜查后,晓雅跟发奎便开始盘算如何处理尸体。或许在这过程中,他们在意见上曾出现分歧,但发奎最终还是遵从晓雅的意思,决定将尸体弃置楼顶的水塔里。
  昨天发奎趁着下雨,以搬运杂物为由,利用垃圾袋作掩护,将尸体搬到楼顶。之后,他将尸体绑在背上,通过楼梯间外墙的楼梯爬上顶部,再通过另一端跳到水塔上方。然后,他借助滑润剂及垃圾袋,将全身赤裸的尸体“滑”进水塔里面。
  他用的是水溶性滑润剂,而且当时正下着雨,所以不管是水塔里面还是外面,都找不到他留下的任何痕迹,死者仿佛从另一个空间掉进水塔里面。如此巧妙的弃尸方法,我想应该是对化学颇有认识的晓雅想出来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至今仍未想明白。”溪望皱起眉头望向晓雅,不解地问道,“你既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弃尸方法,为何非要选择水塔这种必定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弃尸呢?其实以你对化学的认识,大可以在不让别人发现的前提下,用强酸将尸体分解成液体再冲进马桶。这样就算警方对你产生怀疑,也难以找到证据起诉你。”
  晓雅呆滞的双眼突然闪现凶光,咬牙切齿道:“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她就算死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我要让她的丑态展露在所有人眼前,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
  “看来李大状对你的洗脑也挺彻底的。”溪望摇头叹息,遂对荆虹说,“荆警官,接下来就麻烦你将他们三个带回警署。”
  “等等!”李梅泰然自若地竖起左手,将走到她身前的荆虹叫停,向溪望狡笑道,“你的故事确实精彩,但你可别把虚构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她轻蔑地瞥了晓雅一眼,又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更没有教唆她杀人。”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耍赖。”溪望摇头苦笑,遂对晓雅说,“把真相说出来吧,你没必要袒护这个令你走上绝路的女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晓雅黯然落泪,当她抬头望向李梅,正想出言指证对方时,灯光突然熄灭,黑暗瞬即笼罩整个宴会厅。
  突如其来的黑暗使众人惊慌失措,惊呼声此起彼伏。然而在这嘈杂喧嚷的黑暗之中,一声可怕的惨叫声却格外响亮,众人甚至因而骤然住口,全场顿即万籁俱寂。溪望意识到出了问题,立刻跳下舞台,于黑暗中冲向发出惨叫的地方。他记得那是晓雅所在的位置。
  在灯光熄灭之前,晓雅的周围空出一圈,这个位置理应只有她一人。然而,当溪望扑近时,却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这竟然是一道拳风,而且力道极其刚猛,犹如一枚炮弹轰向溪望面门。
  对方为何能在黑暗之中,准确判断自己的位置?
  是气流!
  当意识到这一点,溪望自然明白对方绝非平庸之辈,这一拳说不定能送他上黄泉路。可是,他腰部的伤痛尚未复原,要闪避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根本没可能做到,只好迅速举起左手护头,利用藏于衣袖里的百鬼鸣抵挡这霸道的一击。
  “铿”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与此同时强大的冲击力将正在前冲的溪望往后撞飞。他下意识地触动右手手镯的机关使袖剑弹出,并扬手划向对方的手腕。
  在黑暗中虽没能看见对方的身影,但细微碰撞声让溪望知道这一刀并没虚发,应该能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待会儿如何确认对方身份,倒飞的身体已撞到舞台上。强大的冲击力使他的内脏如翻江倒海,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灯光熄灭的时间十分短暂,大概只有两分钟,溪望与神秘人的交手更只在电光石火之间。时间虽短但战况却十分明显,溪望被一击倒地,而对方在灯光亮起时已不知所终。
  在灯光驱赶黑暗的同时,惶恐的尖叫声亦随之响起。众人恐惧的源泉并非靠坐于舞台前吐出鲜血的溪望,而是趴在地上的晓雅。她的脖子扭转了180度,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溪望忍住剧痛爬起来,走近按住她的颈动脉察其脉搏,得出的结论十分明显——她已经死了,死于颈椎折断。
  一分钟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已变成一具渐渐失去体温的尸体,任谁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晓雅!”发奎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扑倒在女友的尸体上,欲哭无泪。
  溪望看着他悲伤欲绝的脸容,默默站起来扭头向李梅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你又来了。”李梅娇媚一笑,遂缓缓提起左臂,指着被荆虹紧紧抓住的手腕,佯装困扰道,“警官你都把人家弄痛了。”
  “对不起!”荆虹连忙放开对方,并对溪望说,“刚才灯光熄灭时,我怕他们会趁机逃走,就随手抓住站在我身旁的李小姐。”
  “幸好你把我抓住呢!”李梅掩嘴娇笑,“要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溪望一脸愕然地看着她,直到折断的百鬼鸣从衣袖里掉出来才觉悟过来。他想起宏叔曾说百鬼鸣的中空设计导致强度不足,不能承受强大的打击力。当时他还说没几个人能将钛合金钢管折断,但现在想来,宏叔是向他暗示,在陵光成员中有人能徒手将钛合金钢管打断。
  荆虹捡起折断的百鬼鸣,问溪望刚才灯光熄灭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溪望没有理会她,环视宴会厅内众人,并于心中暗忖:这里有李梅的同党,而且很可能是陵光成员!
  宴会厅之内,除荆虹及娜汀亚等人外,全是酒店的员工。当中有可能徒手将晓雅脖子扭断,并一拳把自己打得倒飞三四米撞到舞台上的,就只有帕克、阿南及发奎。发奎此刻正趴在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他若是凶手,演技也太精湛了。
  阿南一直站在娜汀亚身后,跟晓雅的距离较远,而且有人群阻隔。他要在灯光熄灭的两分钟内,扭断晓雅的脖子并给予溪望重击,再绕过人群返回原处,似乎并不可能办到。
  心念至此,溪望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帕克身上。
  帕克就站在距离晓雅不远的地方,此刻正悄然将被划了一道刀痕的袖扣解下来放入口袋。他朝溪望望过来,两人四目对视,虽无言语交流,但均能从眼神中读懂对方的心意。
  你跟李梅是同伙!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在这一瞬之间,溪望已解开了一切疑团。
  李梅的免费券是从帕克手上弄来的,她住在14楼亦是帕克替她安排,以方便她教唆晓雅杀害林雪儿。
  昨天在餐厅里,李梅从倩琪手中接过毒药后便转交帕克处理,才得以避过警方的搜索。帕克对餐厅内的情况十分熟识,要将毒药藏起来并不困难。
  刚才灯光之所以会突然熄灭,大概也是帕克的小动作。他几乎代娜汀亚处理酒店所有大小事务,这点小事难不倒他。还有,他必定早就知道韩暖的真正身份是凌风,因此才会叫对方别给自己惹麻烦。
  溪望想上前质问帕克,但对方却向他轻摇食指,并往见华瞄了一眼。两人跟见华的距离,以帕克较为近一些,他既然能在瞬息之间将晓雅的脖子扭断,同样也能将此伎俩用在见华身上,溪望根本来不及阻止。
  见溪望已放弃跟自己撕破脸皮,帕克便露出满意的笑容,走到他身前低声说道:“你不是我的目标,我亦无意损害你的利益。之所以会出手帮李梅,只是不想她在我的地方出事。她出了酒店门口,就算是被你乱刀砍死,我也懒得报警。”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待在星夜身边?”溪望亦刻意压低声音。
  “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小姐,老爷亦不会将小姐的安危托付给一个不能信任的人。”帕克叹息一声,遂以正常音量继续说,“我跟老爷在中越战争期间认识,他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命。此后我便改名为‘戴德’,意为感恩戴德,以感谢老爷的救命之恩。”
  他突然又压低声音,在溪望耳边细语:“所以不管我另一个身份是什么,我也绝不会背叛老爷。”说罢便转身准备去处理晓雅一事。
  “你的代号是什么?”溪望低声问道。
  帕克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迟疑片刻才答道:“星马。”
  溪望深思良久,遂露出狡黠的笑容,于心中暗忖:“有意思,前有翼蛇后有星马,一天之内能遇到两位陵光成员,这次来香港总算不枉此行。”

尾  声

  一
  “陈Sir,报告已经写好了。”荆虹将三份报告一起交给上级陈警司,并简述报告内容,“嫌犯田发奎已承认协助女友居晓雅,将受害人林雪儿的尸体弃置于酒店楼顶的水塔里,但他一再强调自己没参与杀害受害人。现已被收押,正等候排期上庭。
  “主犯居晓雅虽遇袭身亡,但在死前也算默认了自己是杀害林雪儿的凶手,这跟田发奎的口供及我们掌握的证据没多大出入。与此相关的另外两宗命案已另展开调查,所以这件案子应该可以结束调查。”
  陈警司粗略地看了一下报告,便将其放下,严肃问道:“另外两件案子的调查进度如何?”
  “杀害居晓雅的凶手,到现在仍一点头绪也没有。相先生在灯光熄灭时曾与凶手交手,而且似乎知道某些内情,但他却闭口不言,还立刻带着妹妹回到内地。”荆虹怯弱地低下头,见对方没责骂才继续道,“至于投毒案的凶手,已锁定那个叫刘倩琪的内地护士,她以及协助她逃走的香港女子易露妍的通缉令已送达各部门,但至今仍没有她们的消息。”
  “居晓雅被杀的案子我不怪你,案发时现场人员众多,而且凶手的手法非常专业,显然是职业杀手,肯定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陈警司脸色一沉,遂责骂道,“至于投毒案那两个女人,只要她们没离开香港,要找她们并不困难。尤其是香港那个,从她的亲友入手多少也会找到一点线索吧?”
  “陈Sir,不是我们偷懒,这个易露妍根本就像张白纸一样,别说亲友,我们连她近15年做过些什么也查不出来。”荆虹露出一张哭丧脸,继续道,“她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姨妈一家生活,但8岁那年姨妈一家全在一场大火中丧命。自此她便没有任何亲友,社工只好将她送到保良局。
  “可是,她在孤儿院待了三年就逃走了,在之后的15年里,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记录。唯一能证明她还存在于这个世上的,除酒店的入住记录外,就只有她不久前换领成人身份证的记录。”
  陈警司翻阅报告片刻,遂问道:“相先生对她有什么看法?报告上说他们之前曾有过节。”
  荆虹答道:“相先生说她曾在内地犯下命案,我怀疑她失踪那段时间一直待在内地。”
  “她很可能会跟投毒的女人潜逃回大陆,你把资料准备一下,发给内地公安,请他们帮一下忙。”
  “好,我待会儿就去办。”荆虹点了下头,遂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又道,“相先生一口咬定那个叫李梅的内地律师教唆居晓雅杀人,但居晓雅已经死了,李梅的口供又滴水不漏,我们不够证据起诉她。至于那个自称凌风的怪人指证她藏械,因为手枪被那个怪人带走了,我们也没能就此起诉她。48小时的扣留时间一过,我们就得放人。”
  “凌风……难道是神偷凌风?”陈警司眉头深锁。
  荆虹愕然问道:“陈Sir,你听说过他的事吗?”
  “他在二十多年前曾经活跃一时,上年纪的伙计大多都听过他的传闻。”
  “相先生的妹妹说,他可能是一个名叫韩暖的中年的士司机,也可能是一个名叫萧铁炫的年轻人。”荆虹面露困惑之色,又道,“不过我到生死登记总处查询,在名叫萧铁炫的人当中没发现可疑对象。至于那个司机,所有资料都是假的,根本没这个人。”
  “听说凌风擅长易容,你要查他的真正身份,大概只会白费力气。”陈警司叹息一声,“你出去把那个内地律师放了,继续扣留她也不见得能将她定罪。至于居晓雅的命案,若没有新发现就暂且放下,吩咐各位伙计别在记者面前乱说话,待会儿我还得在记者会上应付他们。”
  “哦。”荆虹疑惑地点了下头,于心中暗忖,“奇怪了,居晓雅遇害时,宴会厅里全是酒店的员工,只要逐个调查不愁找不到凶手,陈Sir为什么会要我放弃调查呢?”虽觉得不对劲,但她却不敢质疑对方的判断,唯唯诺诺地退出办公室。
  待荆虹离开办公室,陈警司便从怀中取出来一张支票,盯着上面数额巨大的金额沉思良久,遂下决心取出手机拨打。电话接通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果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价码,你出的价钱足够让我放弃原则。”
  电话彼端传来一声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
  二
  寂静的深夜,在一个偏僻的浅滩上出现三个人影。
  “以后有什么打算?”凌风摘下蛇头面具,抬头望向晦暗的夜空。
  露妍轻撩秀发,朝坐在不远处盯着漆黑海面发呆的倩琪瞥了一眼,淡然答道:“继续完成师傅的交托,不过要先将她送到国外,内地大概已没有她的安身之所。”
  凌风回过头来,朦胧的月光洒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同时亦暴露了他的真正身份——萧铁炫。
  他轻声说道:“你们或许能逃一时,但绝不可能逃一辈子。陵光早晚会找到你们,不管你们身在何方,他们也有办法取你们的性命。”
  露妍苦笑道:“要甩脱这个可怕的组织,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个负心汉身上,希望师傅没看错人。”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铁炫脸颊肌肉微抽搐,“在他眼中,你可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
  “我喜欢他跟他怎么看待我是两回事。”易露妍露出娇羞的微笑,“他越恨我,我就越高兴,这说明他心里有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我。”
  “你真是个神经病。”稚嫩的女童声音响起,牙牙从铁炫的衣领钻出来,朝露妍吐出蛇信。
  露妍瞪着铁炫,幽怨道:“想见识‘零距离猎杀术’吗?”随即流露出令人心寒的杀意。
  “不不不!”铁炫连忙摆手摇头,轻拍蛇头,骂道,“叫你乱说话,还不向人家道歉!”
  “是,主人。”牙牙朝露妍点头,幼嫩的女童声再次响起,“妍姐冰雪聪明,妍姐美艳动人,妍姐大人不记小蛇过,妍姐原谅牙牙吧!”
  “你老是这样自言自语,不觉得无聊吗?”露妍白了铁炫一眼。
  “人总有寂寞的时候。”铁炫轻触蛇头,牙牙随即缩回他的衣服里面。他再度抬头望天,不无伤感道,“曾经也有女孩对我爱恨交织,她离开我之后,就只有牙牙陪伴我了。”
  “看上那个负心汉的妹妹了?”露妍瞥了他一眼,调笑道,“之前还说这辈子只爱嘉怡一个呢,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人总得向前看,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铁炫望向漆黑的海面,发现海面上闪现一点亮光,遂耸肩道,“船来了,你还是快去安慰一下杀手王的私生女吧!待会儿她要是不肯上船,我也帮不了你。”
  “你只要记住跟师父的约定就行了,别的事情用不着你去操心。”露妍说罢便走到倩琪身旁,在她耳边细语一句。
  倩琪顿即两眼放光,跳起来兴奋叫道:“他还活着?”
  三
  溪望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拨通榴莲的手机,向对方问道:“安琪生完我的气没有?”
  “你想得美,她还在拼命刷我的卡呢!”榴莲烦躁骂道,“这笔账你可要负责呀!”
  “嗯,就当作离别礼物吧!”溪望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遂问道,“她不相信我跟倩琪是清白的吗?”
  “兄弟,我们一起长大,还不清楚你的为人?”榴莲的语气亦带伤感,叹息道,“你回去内地就等于跟她分手,这个她心里十分清楚。她既然要跟你开始,就会准备好迎接结束。只要跨过通关口岸,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任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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