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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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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给她的感觉却不像之前那般诡异邪魅,而是有清风拂彻的感觉。
“传说这里有个妖怪,会把人吃掉,拖到一棵大树里面吃掉,然后尸骨无存。”
女子说话间也很刻意,渲染了一些恐怖的气氛,听在白长生的耳朵里面却有些讽刺。
“吃掉?那它现在怕是没那么多功能了。”
白长生这句话说完,站住了,女子一听,也是惊乍。
一直跟在他后面,几次想要伸手,却都被他躲了过去,现在说话又这么不着边际,不对劲!
怕别是他知道什么了,不能再等了!
女子打定主意,深呼一口气,再次伸手到了腰间,这下是看得真着了,那腰间的香布上,别着一根针!
那根针很细小,头发丝大小的粗细,长短一指,透体冰凉,那尖头上却有一点点污浊。
这不消多想,必是大毒淬炼而来。
女子葱指捏针,急走一两步,悄无声息如刺客出手,奔着白长生就走过来了。
白长生此时正是笑意渐浓,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弯腰,直接坐在了地上,回头望着这女子。
女子赶紧停了下来,把手藏在身后,盯着白长生不吭一声。
“刚才我看到一个身影从那边闪过去了,是不是你父亲?”
白长生随意指了个方向,表情忽转凝重,女子听完本是发笑,哪来的什么老父亲,不过是说辞罢了。
可再一琢磨,别是真有什么埋伏,眼前这小子吊儿郎当,看似漫不经心可话里处处藏着机锋。
真要是有什么后手可不能让他给算计了!
说到这里,女子急忙回头,四处打量了起来。
密林沼泽,山泉叮咚,这地方除了他俩和这些植物藤蔓,哪还有什么其他活物?
“你骗我!”
女子猛回头,口中轻啸,再不迟疑,将那银针操握在手,奔着白长生就走过来了。
“我脑袋疼,你快帮我看看。”
白长生耷拉着脑袋,也没抬头,把所有的要害都暴露在了眼前。
女子闻听此言,恶笑连连,跨走面前一把按住了白长生的脑袋,银针闪烁寒芒,绝情出手!
悄无声息,那银针立时扎进了白长生的天灵盖里,可还没等女子大笑出声···
白长生的脑袋,倏尔一下从肩膀上掉了下来!
骨碌碌,这颗人头滚到了女子脚边!
昏暗的大树底下,看不清流血如脓,却看得见白长生那颗脑袋张口说话了!
“你把我脑袋摘下来干嘛?”1
第187章:金蝉之技
山谷宁静如一潭死水无波。
密林厮徒似万千锥刺入地。
静谧的密林当中,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那美人嗷唠一声,肝胆欲裂:
“啊!!!”
平生所有的恐惧,都集结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女子全身的血从脚底板凉到了头顶!
一身功夫傍身又如何?
此刻真教她心神震荡,好像被一道惊雷劈在了心田,不敢做任何反抗。
茫茫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女子仓皇逃窜,不做片刻逗留。
掉头就跑,连滚带爬,本来那温婉柔情似软水的身子此时简直就是快如闪电。
什么都不管了,她想不到自己面对的居然是一只恶鬼,哪还敢问缘由。
化作一道藕色白烟,这女子疯狂逃窜,朝着远处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地上白长生的“脑袋”还在那张口闭合,趁着浓光不密,真是看一眼年都过不好了。
等女子彻底从眼前消失,那惨叫还回荡萦绕在白长生的畅快里的时候,白长生的“尸体残躯”上···
那脖颈儿的地方,又长出来了一颗人头!
两颗人头?
白长生可不是什么九头妖魔,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
脑袋从衣服里面伸出来,白长生嘎嘎怪笑着,都快要在地上打滚了。
作弄人的感觉真好。
“哎哟,笑死我了。”
白长生摇头大笑,这痛快的感觉来之不易,算是把这几日来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了。
刚才那一切,都是手段,什么手段呢,其实白长生早都学会了,只是没曾使唤出来。
金蝉脱壳!
这是断命传承中的一种密法,曾显化于混沌当中惊鸿间被白长生所撇见。
一直都没有留心,刚才事发突然兼又紧急,他便想起来了。
一直在想着用什么手段来躲过这一劫,又不敢对女子直言动武,因为白长生推演之中,这女子的拳脚功夫可非一般壮汉能抵。
所以一路上,捡起那些树茶的时候,白长生说是在留记号,其实也悄悄捡了许多无关紧要的东西。
泥团,干枯的树叶,老树的汁液,又悄悄从内兜里扯下来半截碎布把这些东西包裹起来。
再从怀中,把那食人花的花瓣拿了出来!
本来整株食人花都被白长生给捣碎了,但花瓣着实有些巧妙,白长生心细就留了一片。
不成想在这里发挥了大用处。
本来还担心密林之中无活物可供趋势,但在他默念金蝉脱壳法门秘诀的时候,确实在地面上看到很多驱虫蚂蚁顺着自己的腿脚攀爬上来。
看来食人花一灭,这些细小的生灵便开始慢慢回归此地了。
也得益于此,这些驱虫蚂蚁爬到那碎布包裹而成的人头上,汲取老树汁液,蠕动在当中,让这颗“人头”活灵活现,好似在张口说话。
由于白长生一直走在前面,手里拎着一些零碎东西,那女子一开始还很警惕,但后来看这些东西并无危险也就没在意了。
等白长生走到一处日光昏暗的大树下面,心说这女子怕是等不及要杀自己了,不能再拖了。
这里昏暗无光,老树遮蔽了很多光线,让人看不清这人头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一切白长生都算计好了,使了计策,让女子回头,待她一回头,这边厢赶紧把脑袋缩进衣服里,靠在树边。
将那假人头照着脖子上一放,歪靠在那里谁能分辨的清。
又逢女子大怒,这手段如此巧妙,叫人防不胜防。
这边一出手,脑袋一落地,白长生从衣服里面说的那句话,已经足以让人肝胆欲裂了。
正好又是那地上的人头当中,有蝼蚁蠕动,真会让人错意是断头恶鬼,开口讲话!
本来还担心被发现,初施此术,难免手段不成熟,但这效果来看还算不错。
至于那女子为什么要害白长生,也真是机缘巧合。
就在俩人在密林之外,摔倒在一起的时候,女子本来是搔首弄姿,露出香肩勾引白长生。
可她忘了,自己的肩膀上,有一团刺青!
正是那鬼母一脉的刺青,她不知道白长生初来山西就已经领教过。
幸好如此,不然白长生不明就里,怕是早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站起来,抖动了一下身子,把那脖子里掉落的虫子全都弄出来,白长生心头畅快不已。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让你们害人,真遇到邪门玩意自己也害怕吧?”
爽,爽得不行,可光爽还不够,白长生还是要赶路,看来九子一脉还是有漏网之鱼。
必定要抓紧时间折返忻州,一网打尽他们。
刚一迈开步子要走,却在地上看到了一点寒芒,映日招摇十分刺眼。
白长生低头要去瞧,发现是那女子手中的银针,看来是女子慌忙逃命,没留心就从手上掉下来了。
白长生弯腰曲背把这根银针捡了起来,捧在手中细细观察。
这银针依旧细小淬毒,入手更觉寒气逼人,白长生心下骇然,这要是真扎在自己脑袋上。
那还用想?
不对,季礼脑袋上可也掉下来过这样的一根银针!
白长生猛然惊醒,看出了这根银针的来历。
季礼当初触碰死孩子才中毒的,这都是大家所以为的,可这银针的出现又让事情扑朔迷离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是两道毒?
九子一脉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取季礼的性命?难道他知道什么隐情?
可惜他现在不能张口,不然一问之下,必定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白长生心有戚戚,把这根银针扎在了一块木头里面,揣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这群女人是什么身份呢?
走了几步白长生就站出了,他想起在自己的推演之中,可灰瞎子那群人的口供之中,曾出现过祭女这类人。
听说是被娄冥俘虏成为发泄工具的良家妇女,可这些女人本该是善良之辈啊,怎么会害自己呢?
再想九子一脉的手段,白长生也就懂了,很可能是用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让她们臣服于此的。
不然断不会如此丧尽天良!
想起那女子在丧失意志之前,定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可如今竟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就在那女子逃离之际,白长生看到女子面容扭曲,好像是画皮一般的手法。
人世间哪有如此美丽的女人,不过同样是些障眼法罢了。
“看来现在还有人想取我性命,真要小心一些了。”
白长生自顾自念叨着,朝着刚才留好记号的方向走去。
可走到一半,却停了脚步,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当初这女子怎么就知道自己刚刚是从这里出来的呢?
少作思量,白长生嘬着牙花子换了一个方向,有些不确定,但他还是想证实一下。
迈步向前,白长生没有走来时的道路,而是选择了另一边,蹑足潜踪,悄悄向前靠近。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片荆棘,看来这密林外围,是被荆棘包围的。
白长生眯起眼睛,躲藏在暗处,透过层层荆棘,向外观瞧。
眼睛一打,瞧见了森林之外的情景,白长生冷汗连连,倒吸一口凉气道:
“好家伙!”1
第188章:摘头恶鬼
透过那层荆棘,白长生看到了密林之外,不怎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面如桃花身如绸缎,倚靠在地上不断打量着密林之中。
这是在等自己呢吧,白长生赶紧弯腰躲远了,踌躇了起来。
看来九子一脉的人知道自己是从迷山出来了,然后进了这片密林当中。
他们也知道这林子里面有蹊跷古怪的东西,可以吞噬活物,但又不确定是什么东西,所以很忌惮。
不敢进来,又不甘心离去,便安排了这群祭女把手在密林的周围,等自己出来再行袭杀。
幸好都被自己破解了,就说怎么能这么巧就被自己遇见了,白长生眼睛乱转,心烦意乱。
不行,得赶紧原路返回从刚才那地方出去,那娘们被自己吓跑了,应该只有那里现在无人把手,可不能再耽搁了。
白长生打定主意,赶紧起身向前,朝着那个方向快步疾走,沿路顺着荆棘也不至于迷路,走了没多远就果然就有熟悉的场景出现了。
正是刚才那个出口,白长生先藏匿好身形,朝着外面打量,看了半响发现果然没人。
看来那娘们慌不择路跑了,不过照这架势,要不了多久还会有人站岗,估计还会更严重,备不住他们狗急跳墙会闯进来。
白长生不敢耽搁,从荆棘之中翻身出来,四处瞄了几眼,赶紧朝着远处走了。
一路上走的时候真是心惊胆颤,本来是想遇到一些生人的,但刚才的经历让他不敢再作此想。
就这么一路颠簸,白长生漫无目的又不敢停留,渐行渐远···
就在他刚刚离开密林的时候,身背后的一棵树杈上,飞身下来一个人,正盯着白长生。
那人嘎嘎怪笑,蓬头垢面遮不住那眉清目秀,手腕藏刀,这白衣人的衣衫上点着森森血迹!
刚一触碰到地面,这白衣男子的背后,掉下来一个女人!
正是刚才被白长生吓到的那名祭女!
临死前,这女子看来经历了莫大的恐惧,眼神涣散都看得出血丝蔓延。
骨节肿胀,口鼻的血水肆意流淌,这女子的胸前整个都凹进去了!
凹进去的地方,又见一处刀伤,那道伤才是致命,搅碎了五脏六腑,就这模样,看一眼就觉得钻心的疼。
白衣男子好生下得了手,居然对这等美人如此不留情,可他那桀骜的怪笑,却比九子一脉的人马更让人胆寒。
女子从树梢上掉落在地上,全身都扭曲成了一团,甩在地上藕色长衫也褶皱不堪。
白衣人舔了一下手腕的短刀匕首,直到白长生走远了,这才回头。
好像地上那具尸体与他毫无关系,似是白骨烂肉,白衣人大步迈前,一脚踏在那女子的脑袋上!
“咔嚓!”
颅骨破碎,脑浆子四流,掺着血肉模糊成了烂泥,白衣人再一扭步,擦干净鞋底的血迹,转身离去。
祭女的脑袋,连着皮肉筋骨,被这么粗暴地踩碎,身子也拉扯起来,不断扭曲着,好像并未死绝。
这是尸体的正常现象,但看在眼里,却让人心惊肉跳。
白衣人转了方向,朝着刚才白长生遇见的另一名祭女的方向去了,拳掌藏刀,如奔行猛兽!
过了没多一会,就听见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惊地人冷汗自流。
那声音里藏着痛苦,掺着愤怒,夹着恐惧,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大地上多了一具无名的尸体。
仅此而已。
而前面的白长生,正在疾走,可刚等他走了不远的距离,却听到身背后传来阵阵惨叫。
每一声惨叫都间隔一段时间,随着自己越来愈远,那凄厉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了。
他不知道身背后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只是每一声传来,都让他疲惫的身子有迸发出一股气力,想不走都不行。
直到来到一处荒郊野岭的地界,身后才再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响声传来。
这是杀干净了还是自己走远了,白长生闹不清楚。
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这是一片荒郊野岭,周围全是岔路和杂草。
口舌干燥,疲惫的身子简直让他寸步难行。
更重要的是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吃东西,白长生实在是没辙了。
环顾荒野,远处北边好像有一道青烟飘荡,白长生再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子肉香。
有人在烤肉!
这要命的时候,这么一股子气味可真是要了人命,白长生吞咽口水,强行起身。
继续向前,有人在烤肉,说明这里有活人,甭管是人是鬼,真是忍不住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白长生向着那道青烟飘荡的地方走去,走了没多远,果然就看到一处土坡上坐着四个人。
四个人面前架着一口锅,下面柴火堆成了小山,看得出这四个人野外生火的经验很丰富。
那口锅里面炖着的应该是野兔,因为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皮毛,白长生一眼就瞧出来了。
看四个人的穿着打扮,好像是山中农户,途经此地歇脚架锅烤肉。
那味道比药耗子还要勾魂,白长生眼睛都直了。
四个人的模样很憨厚,皮肤也很粗糙,岁数都在四十左右,破破烂烂不像什么体面人。
腰上别着打猎用的挂钩,这四个人吃得不亦乐乎,实在是不像歹人。
白长生也放心了,他实在饿坏了,也累坏了,更重要是的见到正常人对他来说可是奢侈。
赶紧迈步走了过去,白长生一边走一边喊:
“老兄,方便借个火暖和一下吗?”
招呼着,就靠了过去,这时候那四个人也听到身背后有人呼喊,掉头过来看。
这年轻人衣衫破烂,神情疲惫,好像是迷失山中的旅人,四个人招呼白长生坐下来:
“你这个娃娃怎么了?”
“哎,又累又饿,可算让我碰到活人了,这几天过得不叫人了都。”
白长生随着四个人坐在一起,摇头晃脑不断感慨着。
此时锅中的烤肉已经流淌出不少油脂,滴在火堆上烫起了白烟,那味道闻一鼻子就够瞧的。
野兔烤得皮脆,外焦里嫩不断有香气四散,勾搭着白长生的嗅觉。
“咕噜!”
吞咽口水的声音四个人都听见了,看来这小伙子是饿坏了:
“快,一起吃点吧,这里野味管够,边吃边说,这娃娃可真有意思。”
四个人吆喝着,搓着手那样子很老实,白长生哪还想着客气,抓起野兔酒撕咬起来。
多少天都没吃肉了,还是烤肉,白长生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那兔子都没瞧清楚是什么模样,白长生已经吃得干干净净了。
“哎,我给你们说,这几天呀,我遇到的事说出去都能写书了。”
白长生一边吃着,一边比划说着,野兔的油脂擦在脸上跟花猫有得一拼。
四个老农也没拦着,听白长生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白长生也留心了,没说自己遇到九子的人,只说是去了迷山,然后从里面出来了。
有个女人吓唬自己,把脑袋摘下来了,自己才逃命到这的。
也是闲的,自打在北京白长生就喜欢和这些市井之徒胡吹海侃,添油加醋说地不亦乐乎。
说完了也差不多吃饱了,白长生拍着肚子歪靠在地上,趁着柴火浓烟,身子也暖了几分。
可是不对呀,这群人怎么一点不害怕,摘头恶鬼这段子可是自己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难道这群人听过此类故事?
“老乡,你们胆子够瞧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怕呀?”
白长生纯属找茬,调侃着四个老农。
这四个人一听,嘎嘎怪笑起来,连连摇头,那样子不屑一顾,好像根本不在意。
“这有什么,不就是摘头,我们也行!”
四个人笑说语罢,脖颈儿一扭,伸手就把自己脑袋摘了下来!
递到白长生面前,那四颗人头还眨着眼睛呢!
恶鬼摘头手中捧,口吐人言语不休:
“看到没,都行!”
···1
第189章:老三进山
···
吴老三站在三生泉边上,表示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皮皮虾站在吴老三边上,表示咱还是赶紧跑路吧。
天地色变,一只手臂独挡雷劫,在三生泉的漩涡里与日月争锋芒,这场景任谁看了都无法置信。
直到烟消云散,那手臂鲜血横流,攥成了一个拳头,缓慢地缩回了泉水当中。
烟消云散,这天地重归宁静混沌,虚无依旧,好像从没发生过这一切。
“老三,要不咱跑吧,白长生不一定是在这,我估计按那小子的造化,不说死了也是差不多。”
皮皮虾口干舌燥,全身都在哆嗦,拉扯着吴老三的衣服。
“这话倒是没错,不过你能找到路出去吗?”
吴老三眼睛瞪大,还在盯着那三生泉,脸色失常。
他不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但他确定有人藏在里面,本以为是白长生被困在当中。
赶忙带着皮琵夏跑过来,这才看到了眼前一幕,那手臂迎接雷劫,不断反抗回击,吴老三就知道肯定不是他了。
白长生是那种来一口唾沫都能打晃的主儿,没这么大出息,确切来讲,没听说谁能有这等“出息”。
早些时候,吴老三带着皮琵夏折返山西,一路打听,知道白长生是去了忻州。
这就追寻而来,可是紧赶慢赶还是短了一步,刚到忻州城外,人还没进去就听说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和尚进了迷山。
一听那年轻人长什么,吴老三确信无疑,肯定是白长生带着那什么鬼和尚进山了。
而这迷山,在忻州百姓的眼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里面什么妖魔鬼怪全都有。
本来是压根不信,再加上吴老三现在艺高人胆大,得到了仇女的传承,怎能畏惧这些。
马不停蹄,带着皮琵夏就进山了,可刚一进来,就发现这里迷雾渐浓,想要换路前行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半山腰了。
这还不要紧,皮琵夏可是神医世家传人,一下子就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
这迷雾有古怪,赶紧是在周围采摘了一些草药,又用秘制的灵药浸染碎布盖在脸上。
这才让二人没被迷雾蛊惑心智。
吴老三武炼巅峰造化在握,周遭邪气不近其身,更是凭借气力凝结了一层气罩,把二人护在当中,万难不挡。
一路走一路找,发现迷山当中百兽时而奔走时而蛰伏不出,煞是古怪。
看到了三生泉这里有蹊跷,俩人就奔着来了,不成想就看到这个了。
吴老三不认识三生泉,皮琵夏却是听说过,当即说了出来,吴老三听后自然很震撼。
等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俩人想着退出迷山却是找不到出路了。
这三生泉下面到底藏着什么,吴老三并不知道,但是仗着有高强功夫在身,总是跃跃欲试。
吴老三把裤子解开,琢磨了一下冲着三生泉开始撒尿了!
不仅如此,嘴里还念叨着:
“甭管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敢现身,三爷我绝对给你个痛快。”
皮琵夏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心说自己怎么碰上这么一位不要命的主儿。
一泡尿溅起了水花,洒在三生泉里面。
哗啦啦稀溜溜,吴老三毫不在意,听皮琵夏所说,只要不触碰这泉水,定然无恙,他自然很嚣张。
主要也是想看看那手臂到底是什么东西。
“哎,我说,差不多得了,你这绺儿也太大了!”
皮琵夏苦着脸,想要劝阻吴老三,吴老三打着哈哈,刚要说话却见三生泉有了异样!
泉水涌动波澜,好似开水煮沸,自中心处不断击打出水花涟漪!
紧接着泉水转动成了漩涡,自打最中间的地方,漩涡直插进了泉眼最深处。
磅礴的气韵压榨着二人的神经,吴老三赶紧把裤子提起来,他发现了泉水中有很多尸骸!
有动物的,有人的,怎么还有一个大和尚被裹挟在当中?!
泉水击成了一道道漩涡,搅乱了宁静,本是万年不变的泉底尸骸,全数被搅动翻腾起来!
自那泉眼深处,形成了一条水龙,舞动乾坤令人万分畏惧,皮琵夏登时跪在了地上,哆嗦成了一条肉虫!
“找死!”
两个字,两道声音,异口同声传了出来,一句是吴老三说出来的,可另一句呢?
吴老三没功夫琢磨,直觉所致这泉眼之下必定又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作祟!
噌啷啷半把宝刀在握,吴老三周身气韵凝聚,滔天如杀神附体!
那半把宝刀刚刚提握在手,又是一道声音自打泉眼深处传来:
“咦?是你的人吗?”
那声音透着疑惑,还听得出很迷茫,好像是初开的灵智,又像是被天地压制的神魔。
听不出是男是女,这声音有一种魔力,震慑人心过后血气滔天!
这是一尊魔王,恍惚间自那半把宝刀里,忆起了往昔岁月的沉浮无情。
“什么玩意,出来一战,三爷我···”
吴老三骂骂咧咧,弯腰盘马,可还没等他说完,那泉水中却是射出了一道水花!
如水龙吐晕,那水龙化作一条精光,直取吴老三半身跨下三寸正中间最要害之地!
这一下射中了,吴老三非死即残,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别想再要孩子了!
吴老三赶紧收了声音,半把宝刀挡在下身,那水龙咆哮也已经到了切近。
“噗!”
水花击打在宝刀之上,吴老三仓皇抵挡,惊异间却发现那力道如有千斤!
吃痛不住,后退少许,水花毫不留情继续喷溅而上,吴老三怒吼一声,横刀转劈!
“呀呀呀!给我散!”
贪刀一出,势如火龙席卷,此时三生泉边真让人恍惚是二龙争锋角力!
一水一火,嘶吼咆哮,吴老三竭尽全力去劈,终是堪堪挡下了这跨下一击。
“哗啦啦!”
水花溃散,甭碎成了无数的水雾,弥漫四周,好像是被大火焚烧蒸腾了一般可怖。
吴老三连嘘带喘,单膝跪下,全身青筋暴起,这一招就竭尽了全力,要是再来一次,非得玩完。
“挑的这是什么玩意,哼!赶紧滚!”
那声音冷漠无情,敲击着吴老三的心头,让他不甘又是忿恨。
可他终究是斗不过,这是事实。
吴老三深呼一口气,站起来大呼一声:
“有种再···”
还没说完,只见那三生泉里,慢慢勾起了三道水龙!
虎视眈眈冲着吴老三,这要是三道齐发,吴老三必死无疑!
“再见!”
吴老三一点害臊的意思都没有,拉起皮琵夏掉头就走,就这德行,想要争天下第一还有得等。
“把这人也带走,日后用得上。”
那声音再来,紧跟着水浪之中,有巨浪咆哮,自当中甩出了一个大和尚!
正是鬼和尚!
看来他一直被困在三生泉里,只是没有被白长生发现,此时被三生泉的主人给抛了出来。
鬼和尚摔落在地上,紧闭双眼,面色铁青苍白,情况极危但看得出并无生命的危险。
皮琵夏一眼便知,赶紧上前扶起鬼和尚,他是见过此人的,赶忙和吴老三告知此人正是鬼和尚。
吴老三之前见到鬼和尚的时候,正逢乱战,也没留心,此刻一细看才觉眼熟。
忽然间想起了白长生,张口就问:
“我兄弟白长生,见过没有?”
“滚!”
“好嘞!”1
第190章:老三识鬼
吴老三扛着鬼和尚,带着皮琵夏撒丫子就跑,似是那无耻的鼠辈,毫无风范可表。
一路毫不做停留,两个人搀扶着鬼和尚,大步流星,跑出去好远这才停下来。
皮琵夏坐在地上,疲于应付,腿肚子都打转了,看着吴老三那层厚厚的脸皮,叫苦不迭。
“你···哎呦,你可丢死人了。”
皮琵夏说着,吴老三挖着鼻孔,身子撑在半把宝刀上,满不在乎的语气道:
“那有什么,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等着打得过了再来找他,逞那能耐做什么,非得死那才舒服是吧?”
“你不会不去惹?”
“这叫迎难而上,明知道打不过还是要打,这是英雄!”
“明知道打不过还去打?这不叫打,这叫挨打。”
皮琵夏捂着脸哭笑不得,幸好三生泉的主人没有责备的意思,不然八个他也不够死的。
不过这也看得出来,这三生泉下的人,应该是认识仇女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二人。
难道是仇女生前的友人?
果然江山多傲娇,无尽的岁月里,到底出了多少峥嵘的英雄奇才,敢与天地讨要光明。
皮琵夏不敢想,眼前这个吴老三要说到底,也算是个奇才,不,是奇葩,天晓得他日后会经历些什么。
“别废话了,给这秃驴弄醒,扛着他忒累了。”
吴老三坐下来休息,让皮琵夏想办法。
这趟迷山之行,要是没有皮琵夏从中帮衬,指不定要遇到多少险难。
幸好他来山西了,不然后果谁也不敢去想,得了嘱托,皮琵夏也没矫情,自背包中掏出了药草。
这都沿路采摘而来,配合着皮氏秘制的方子,破这迷山中的诡异手段还是够用。
皮琵夏准备了一下,把药丸混在药材之中,旁边找了块石头,碾碎成一团泥草,覆在了鬼和尚的脸上。
用力捶打了几下鬼和尚的胸口,皮琵夏一边搭脉一边捋顺他的呼吸。
果然没过多一会,只听见一声咳嗦,鬼和尚的胸口剧烈起伏,人也幽幽转醒了。
“咳!咳!!!师父!”
鬼和尚不问惊蛰起身,把皮琵夏都给冲撞倒了,晃晃悠悠站起来,环顾四周,鬼和尚一脸茫然。
刚起来没过片刻,又栽倒了下去,刚刚恢复,气力还没有回归筋骨,自然很是疲惫。
“我这是在哪?怎么回事?”
鬼和尚望着吴老三和皮琵夏,很是惊愕。
吴老三和皮琵夏知道此人德高望重,不是寻常和尚,这边厢不敢冒失,从头到尾就说了一通。
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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