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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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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生侧过身子,想要从旁边去看清石人的真容,但是那石人就建造在悬崖最边上的位置。

甚至还突出去一点点,白长生站在边上扶着石人一侧身,只看到许多碎石打悬崖边上滚落。

“嘶···”

白长生放弃了这个想法,退了回来,要看清石人真容的代价太大了。

他不知道吴老三也曾经如此背对一尊同样的石人,更不知道,这两尊石人,乃是同一个人。

这曾经是一名盖世英雄,无可睥睨,可与天道争锋,这一点,白长生并不知道。

“大鸟,你知道这是谁吗?”

白长生问着象凤,象凤居住在迷山当中,对一切本应该是了如指掌,但对于这个石人它也不甚清楚。

在它初开灵智之前,这山上就已经有了那只大蜈蚣,还有这石人以及三生泉。

象凤也不过是短短修炼了几十年,对一切的感知,只像个三岁的幼童,充满了好奇和希翼。

对于这个石人它并不了解,但是它也能感受到石人蕴含的气韵和非凡,所以每每经过此地,都很慎重。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可白长生是第一次来,第一次遇见,肯定有些惊奇。

“这石人的手,指着山崖之下,难道说下面有什么东西吗?”

白长生猜测着,对这仙人指路一样的场景有些费解,但是他觉得石人生前定是英豪,不会被人刻意弄成这样的姿态。

这一切都有原因,只是白长生目前还猜不到。

白长生蹲下来,看到了石人的根基处,已经生处了许多青苔,发紫发绿,让他感受到了时间的古朴。

在青苔下面,好像有些许痕迹,方方正正的像是个底座雕刻的痕迹。

白长生发现了这一点,用蚀骨刀把青苔刮干净,细细打量着。

把青苔挂擦干净,发现果然这石人的底座是一处方方正正的石块,上面雕刻着许多文字。

这些文字写得歪歪扭扭,经历了岁月风霜的磨砺,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白长生还是努力去辨认着,因为这很可能是有关于石人的来历的记载!

在石像下面留一个底座,上面刻写着所雕之人的平生事迹,这在当时也是很盛行的手法。

“明,万历八年···!”

白长生,念了头一句,就已经要跳起来了。

又是明朝的东西!

又是万历八年!

白长生一下子就想起了杨茹,难道这个人是杨茹的父亲?

带着起伏不定的情绪,白长生平复心情,继续去瞧那些斑驳的文字:

“明,万历八年,仇女丧···人间无路···特立···悬崖···真身藏于···此为复刻之···感念先人···特立此···”

白长生念着念着,去发现有很多文字在岁月的侵蚀之下,变得模糊不清,根根无法辨别。

余下来能勉强识别的,也不过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倒也让白长生稍微知道了一些眉目。

这尊石人,乃是复刻而来,真正的石像真身被藏在了一处地方,有人曾经亲眼目睹。

知道石人真身的来历,那人心中有了感慨,特地复刻了这样一尊石像,放在了迷山当中以作甄念。

这些是白长生半猜半解得到的线索,可仇女又是谁?

人间无路这四个字怎么如此熟悉,好像自己经历的一切悬疑,都围绕着这四个字。

“万历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长生口中喋喋,抓挠着脑袋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关于明朝万历八年的记载。

那石刻最下面,还有一句话:

“于绝境中重生,于无路中寻得真解。”

这句话的雕刻痕迹比其他文字深了许多,看得出费了更多的功夫,算是最重要的一条。

可这相当于废话,虽然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但不清不楚这么看在眼里,白长生哪里想的出来是什么意思。

“绝境···重生?”

白长生说到绝境,走到悬崖边上做势欲跳,说到重生,又退步回来拍拍脑壳。

“这意思是要我跳下去,然后就升华了?”

自己问着自己,白长生只想骂街,这谁想出来的主意,缺不缺德?也不知道有没有坑害过别人。

一旁的象凤也站在不远处,看着白长生抓耳挠腮,帮不上什么忙,但感觉眼前这人好像一只猴子。

“啾啾。”

象凤走过来用鸟喙敲击着白长生的脑壳,那鸟喙可堪比钢锥,一嘴下去,白长生可是呲牙咧嘴。

“别闹!”

把象凤推到了一旁,白长生心说这甭管是仙禽还是野鸡家兔,都是这么懵懂,开了灵智也不怎么灵光。

心说自己要不是脑壳硬,这一下就得死这了。

埋怨着把头转回来,看着山崖下阳光透进来,绝处逢生,前路光明坦荡,白长生心中感慨。

这象凤一啄,倒是让他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脑中精光一现,白长生眯起眼睛细细看向了悬崖之下。

光线在迷雾中穿梭,照应了前路,白长生这一眼放去,就已经洞悉了真相。

脸色一暖,白长生醍醐灌顶,露出了微笑。

站起来拍了拍象凤的脑袋,那象凤刚才是刻意提醒自己,让他明白这一切,可惜自己愚钝,并没发觉。

“谢谢啦,大鸟。”

“啾啾!”

象凤好像在鼓励着白长生,站起身来,迈开步子,白长生找准了方向,毫不犹豫走向了悬崖。

他面前,可是万丈深渊!1

第180章:绝路逢生

一步迈出去,白长生只觉得清风拂面,有说不尽的明澈之感。

他之所以这么沉着冷静的“自寻死路”,是因为他看到了道路。

在这悬崖之内,绝处逢生可不是一种寓意,而是明示!

“哒!”

白长生一脚踩在了迷雾当中,站立悬崖深渊之上,宛若凌空的仙人!

“哈哈!”

忍不住仰天长啸,这绝路逢生的感觉可真是畅快。

刚才阳光透彻,照耀进悬崖的迷雾之内,白长生只顾着眼前,没有发现远处有什么蹊跷。

幸亏象凤啄了一下自己,让他回头的时候看了一眼远处。

在迷雾之内,有一处道路,贯穿链接这悬崖绝壁的两端,那道路也是一处桥梁。

鬼斧神工,用青石板严丝合缝契合而成,上面描绘着青烟薄雾,乱石林立。

搭在悬崖两端,成就了如此一处坦途大道。

可就是因为这青石板上画象太过于惟妙惟肖,几乎与这山崖之下的景色融为一体了。

无论是侧面正面,都如出一辙,浑然天成可看得出这工匠的技艺是有多么的高超。

身临其境的感觉,哪怕是近在眼前,也看不到这条奇异的桥梁,它与这山崖中的景致已经完全契合在了一起。

存在着的虚无,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一点,更不会以身犯险轻易尝试。

可也就是因为工匠的技艺太过高超,青石板搭成的桥梁被打磨的光滑透体,偶尔偷来阳光,照在上面会有些许的反光。

薄雾笼罩悬崖,这一丁点的间隙并不会让人觉察到什么,可白长生得益于心思缜密,还是观察到了。

这才毫不犹豫迈开步子“自寻死路”。

“于绝境中重生,于无路中寻得真解,原来是这意思。”

白长生一边念叨着,一边向前走着。

前面不远处,便是那阳光大道,迷山之外了,走路的步伐也开始轻快起来。

迷雾慢慢开始消散,白长生一身的轻松,那迟缓的感觉也逐渐开始褪去。

一回头,正看到不远处象凤站在悬崖之侧守望自己。

“谢谢你了大鸟!等着我再回来看你!”

在迷山中经历的一切,都要感谢这只象凤,白长生自然很是欣慰,更觉有些不舍。

象凤也不知道是早都洞悉此间秘密还是巧合使然,反正是帮了白长生大忙。

站在那里,招展的双翅不断挥舞着,好像是在和白长生摆手,它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

“啾啾!”

象凤嘹亮的嗓音在山谷中响彻回荡,象是一种告别。

白长生知道自己迟早还会回来这里,这种感觉在他心头不断萦绕着。

只是还不到时候,自己还不能窥视迷山全部的真相,等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那天,一定会再临此处。

既然知道迟早要回来,白长生也没什么留念的打算,转回身子,沿着这奇异的桥梁向着彼岸行进。

希望鬼和尚已经回到了忻州城内,这鬼地方太过于凶险,直到此时白长生才知道为何九子佛他们都对此地万分惧怕。

自己还算机缘凑巧,洞悉了部分真相才能逃出生天,想想当初这一伙人冒冒失失闯进来想要得到造化,那得遭遇了多少凶险?

还有娄冥,他独身前来,又翩然离去,这份自信和能耐确实让白长生望尘莫及,这点即便是不愿承认也不行。

也不知道当初构建这处桥梁的工匠消耗了多少精力,这等手笔可叹是惊为天人。

一边走一边感叹着,白长生步伐轻快,趁着清风拂面不做任何逗留。

可这么走了一段距离,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这道路并不笔直,而是蜿蜒曲折,虽然是向着悬崖的另一端,但是方向却是越来越偏。

“这怎么回事?”

白长生逐渐放慢了脚步,向前摸索着,低头再看这青石铺砌的桥梁,却有了别样的感觉。

逐渐的桥梁上的花纹,有了变化。

之前本来是半丈左右的宽细,并不宽阔但足以让行人通行。

可是随着越走越远,这路却开始越来越窄了,以至于到了后面简直是寸步难行。

两掌的宽细,这处道路走到尽头,只剩下这么点宽度。

此时距离着对岸还有足足数丈远,自己又不能飞过去,两边的山风轻拂左右。

虽然轻飘,却让白长生摇摇欲坠,这要是掉下去,不说尸骨无存,也差不多了。

“缺德呀,建都建了,还这么偷工减料,难道是包工的人偷拿了银两,这群工匠也就这么胡乱凑合了?”

白长生忍不住骂街,把身子弯下,慢慢向前摸索,不敢有丝毫大意,这要是掉下去可够瞧的。

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就有栽倒的感觉,白长生勉强挪了四五步远,发现是再难前行寸步了。

站在这里,两脚并在一起,白长生猫着步好像是在表演着什么高锁独行的技艺。

这时候一阵吹过来都令他胆颤心惊。

此时迷雾已经淡了许多,逐渐的也能看清周围景象了。

虽然是不浓不淡,可山崖之下的景色却不能一览无遗。

还是很迷濛,白长生猜也猜得到这高度很感人,全身紧绷着不敢大意。

对岸的景色虽然不怎么遥远了,但是这几十丈的距离白长生除非是轻功盖世,不然不可能飞身跃过。

“难道要回去再找别的路?”

白长生有点不甘心,咬着牙左右张望,他实在想不通这修桥的工匠为何要如此。

修了半截,这处桥梁为何如此设计呢?

这么远的距离,两端又没能连接在一起,支撑点在哪呢?

难道就是为了炫耀技艺特意弄了这半截子?

白长生左右看着只能骂街,看来是无路可进了,只能后退。

算了,回去吧,别这冒险了,万一有闪失那可就玩大了。

白长生打定主意,想着转身回去,可一个巴掌宽的距离,转身哪有那么容易。

战战兢兢先扭过去半截身子,白长生想着慢慢来,可就是在这不凑巧的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

白长生身子一歪,向一旁歪倒了过去,心里面万念俱灰,脑中仿佛闪过咔嚓的一道惊雷。

“啊!!!我去你大爷的!”

白长生再也保持不住平衡,彻底倒了下去,他下面,可是万丈深渊!1

第181章:一场争斗

“呼!噗通!”

身子卷风,白长生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已经摔倒在了地面上,疼的感觉也没来得及发作。

这死得够痛快,起码不遭罪。

白长生心里还在念叨着,可刚一想到这里,却感觉有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吧,怎么掉下来的感觉这么“快”?

没等他哭爹喊娘,人就已经躺在了地上,按这悬崖的高度来讲,不该如此呀。

躺在薄雾当中,白长生稍作思量,还是觉得周身痛感全无,赶紧是骨碌一下坐了起来。

“咦?”

白长生很惊讶,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坠落于万丈悬崖之下,而是躺在了地上!

最神奇的是那道“桥”就在自己面前,没一点高低错落的距离。

“我去你奶奶个攥的···”

白长生脑袋发懵片刻的功夫,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修建这绝崖之桥的工匠,真可谓是有神鬼莫测之技!

一开始确实是在悬崖对面,修起了一段桥梁,可随着迷雾袅袅,自己其实早都来到了山崖的对岸。

只是这悬崖另一端的地面,被当初的那群工匠用以手段,也雕刻临摹出了山崖之下的景致!

随着迷雾渐弱,这景致刻画的却开始十分细致起来。

此消彼长,让人不得有一丝怀疑和突兀的感觉。

平缓过渡,让人确信无疑自己还在那桥梁之上!

更奇的是,这里的地面上,还刻出了两道栈桥边缘的痕迹,让人错以为自己还站立在上面,战战兢兢哪里会有怀疑。

这两道痕迹越来越紧密,朝着里面收紧。

给人的错觉就是桥梁越来越窄,其实不然,自己早都来到了对岸。

而在距离白长生三五丈远的位置上,还有一面石碑!

这石碑之上,雕刻着飘渺无期的彼岸景观,让人身临其境。

白长生想通了这一切,拍了拍腿就站起来了,嘴里碎碎念着不停,揣着糊涂就这么向前面走过去了。

此时这里的迷雾已经愈发清淡的,几近全无,白长生暮然回首,遥望对岸的迷山。

身背后空无一物,只有一条绝路,好像是通向地狱的绝路。

这迷山,从没有人来过。

白长生心中浮想联翩,叹了口气,来到了那面石碑的前面。

这石碑太过于巨大,长宽逾越数十丈,教人疑是那开天巨石。

山崖的这一端很崎岖,周围并无其他出路,本就不平整的道路上还有这么一面石碑挡路,实在是显得很拥挤。

这是悬崖凸出来的一段路,拦腰截断在悬崖边上,看不到石碑后面有些什么。

这块地面很尖锐,好像是突兀多出来的一截,看得出在许久年前,也许这悬崖两端是连接在一起的。

白长生摸了一下石碑,发现上面很湿滑。

常年浸染在雾气弥散的环境里,让石碑的表面光滑如绸,稍微有些细腻的纹路裂痕上,还沁着很多旧日的颜料。

这石碑上的刻画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与这浑然天成的巨石早都融合在了一起。

白长生很惊叹这手笔,猜不到当年作此石碑的工匠们是怀揣着怎样的心境去完成的。

石碑几乎把道路给堵死了,只留下一个侧身的缝隙供人通过。

白长生不打算在这里膜拜遗迹,紧贴着石碑的侧边,闪身到了后面。

一扭头过来,前面道路坦途!

好似打地狱逛了一圈,重返人间。

这里大道光明,迷雾散尽,几条纵横的泥路交错在地面之上。

蜻蜓点风,蝴蝶追鹿,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白长生深呼了一口气,真是恍如隔世。

“可算是回来了。”

白长生自言自语着,随便找了一条道路向前面走着。

既然已经“重返人间”就不必担心什么了,这里有路,说明应该时常会有车马途经。

要是碰到了什么人,得想办法立刻返回忻州,要那知府搬救兵,再探鬼和尚。

也不知道忻州的情况如何了,在这里过了多少天白长生都不知道。

就这么想着,迈开步子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天际处传来一声震彻四野的巨响。

“轰隆隆!”

紧接着玉珠落盘,暴雨倾盆而落。

瓢泼,砸落,纷乱···

这场大雨来的何其突兀,白长生一身的衣衫瞬间湿透了。

紧接着电闪雷鸣,不断有闪电打天穹霹下,四方云动,乌云盖日,黑夜的沉闷感环绕四周。

“怎么突然下雨了,哎呀···哎!”

白长生伸出手遮在脑袋上,刚说了半句话,却看到面前出现了两道身影!

那两道身影好像是随着雷击而陡然出现的!

霎时间犹如那天仙下凡,自远处睥睨现身。

白长生想都没想,赶紧弯腰找了个土坡躲起来,静观其变。

不知是敌是友,又经历了这么多邪门的事情,白长生不打算冒险。

那是两道白色的身影,看不清面貌,自打显化身行之后,便纠缠在了一起。

他们在争斗!

似是那狂舞的怒龙,两道身影手脚运气,一招一式间足可与日月争辉。

都穿着白色的长衫,一个蓬头垢面一个眉清目秀,这是白长生唯一能辨别的。

只见二人出手之际,天地变色,隔着如此距离,白长生恍惚间都有一种被那气浪席卷的感觉。

“喀嚓!”

随着惊雷,二人的腿脚缠在了一起。

一个降龙,一个伏虎,一个抬头,一个挺胸。

不分伯仲,两人在这瓢泼大雨之中,斗了足足有八十招也没分出胜负。

白长生点点头,很震撼两人的拳脚功夫,怕是比之鬼奴还要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好手。

随着雨声雷愤,白长生湿透了全身也不敢有所动作,看那二人衣卷袍动,自己只能是有苦难言。

刚想着该怎么退走,却见那二人都停了下来,蓬头垢面的那名白衣高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急急后退,搪了一招半式,这男子站立丈许开外,不再出招了。

另一人也没有追击的意思,只是对望。

收手的男子摇了摇头,好像是看出了什么蹊跷,那姿态分明有些不屑一顾。

毫不犹豫,说了几句话,这人语罢过后掉头就走,而那站在前面的白衣人也没有什么表示。

两道身影忽倏一下消失了,和出现的时候一样诡异,没有一点征兆,突兀显现,惊乍消散。

白长生却是拧紧了眉头,这俩人说了些什么?

自己躲着地方,距离那俩人大战的战场并没有多远,刚才他们说话本该是字字清楚入耳才对呀。

对了!

刚才俩人对招,拳脚磕碰,也没有半点的声音!

难道这俩人都是鬼吗?

现如今都进化的这么齐全了吗?遮云蔽日呼风唤雨!

白长生从土堆后面站起来,全身湿透,此时暴雨也已经停了下来。

山西晋中,气候多变,如此暴雨来得突然自然停得也快。

雷声滚动消散,匍匐如巨兽喘息安眠,再无声息。

乌云也开始慢慢散去,白长生抖了抖身上的雨滴,琢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来到了二人争斗的地方,白长生低头去瞧那地面,发现那地上平整无华!

过了片刻的功夫,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一抬头,白长生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那面石碑,恍然大悟。1

第182章:驻影石碑

白长生走了过去,再次抚摸起了那面石碑。

依旧古朴寻常,依旧浑然天成。

可他认了出来,这石碑和紫禁城的墙面一般,乃是驻影墙!

在王宫大院里,经常有这样那样的离奇传说。

这驻影墙便是其中一个广为流传的奇异故事。

深宫之内,常有宫女妃子离奇惨死,有的死于迫害,有的死于疾病。

本为寻常,毕竟是后宫晦事不便外传。

久而久之,加上那王宫大院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外人不知其内,这些死去的人却是成了很好的故事佐料。

经过艺人神乎其神的故事加工,也成就了后来那些离奇古怪,缠绵悱恻的传唱。

而这些宫女妃子,临死前必定是忧愁满面,找不到什么寄托的地方,这后宫又不能随意外出,哪怕是出门散心,也仅限于宫墙之内。

要是适逢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有人在宫墙漫步的话,机缘巧合他们的身影便会被印刻在墙面之中!

就像是海市蜃楼,这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况确实普遍存在。

千百年来也不知让多少人百思不得其解,曾有宫内匠人遍寻各处求问原因,仍是不得其解。

时间长了,这类现象便有了名字,因为经常发生在高超技艺造就的宫墙之上,外人就称呼这类奇异为“驻影墙”。

这名字更是给深宫之内的故事蒙上了神秘的色彩,谁都知道是机缘巧合,但谁也无法解释。

尤其是那些刻画在城墙上的身影,都是一些深宫怨女,久而久之,就连皇上都对这类事情讳莫如深。

巧的是这类事情都发生在雨夜之中,那城墙中被刻画的身影在瓢泼之下,更是显得活灵活现邪气逼人。

这种事情,这种场景,这种天气,谁都不会愿意去触霉头,自然也就越传越神了。

以至于到了后来,很多人都说,这驻影墙留下身影的人,必定是要蹊跷惨死的,这话谁听了,心里都会有点犯嘀咕。

这样的情况,也在其他大家院落家中发生过,白长生本就当个离奇的故事,不成想自己也遇见了。

他面前的这面石碑,也是一面驻影石碑,只是刚才自己并没有发现。

看来是许久之前,曾有人争斗于此,机缘巧合之下被刻画了身影,成此奇异。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趟山西可没白来。”

白长生自嘲着,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知道了也就没兴趣了,白长生不做留念大步迈前,心里还在想着刚才争斗的两人。

他们是谁呢?

那其中一个白衣人白长生认出来了,正是来山西的时候,曾救了自己和吴老三性命的那诡异男子,可他的身份到底是谁?

想着,顺着这条道,白长生走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一辆马车一个行人都没有遇到。

山风轻拂左右,徘徊兰桂于前后,虽无荒凉但是心中不安。

“这么走下去,到哪算是头呀!”

白长生嘬着牙花子,肚子也开始叫了,左右看了看,左边道路坦途,却是荒无人烟。

右边有一片森林。

这片森林刚刚才冒出来,看得出里面枝叶繁茂,草木繁盛,不时还有果子香飘散过来。

白长生本打算是再走一段,可看那荒凉的一条大道,这么走下去估计还是没人。

林子里不时有香气飘来,白长生打定主意,选择了那片森林的方向,慢慢靠了过去。

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嘀咕的,万一这里面再有什么毒蛇猛兽,象凤不在身边自己该如何招呼。

可当他走进密林当中,并没有发现任何野兽的痕迹,就连是飞鸟虫豸的踪影都没看到。

这多少也让他放心些了。

当白长生的身影消失在森林入口的时候,他没看到那高耸入云的树干上,散落下来许多的枝柳。

拂动尘土,哗啦啦一阵诡异的响动,这片森林的入口被遮掩住了。

彻底淹没了白长生的踪迹,更让人看不清那森林深处到底有些什么。

此时,白长生已经靠坐在了一棵老树的旁边,两旁散落着不少蘑菇和野果。

他采了很多,放在溪流里面清洗了一遍,准备靠这个果腹。

倒是没急,白长生把蚀骨刀先拿了出来,在这些野果蘑菇上挨个刺了一遍。

蚀骨刀有试毒的功能。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后来遇到这么多事情,几经反复之下就猜到了。

看到蚀骨刀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白长生也就放心了,大快朵颐起来。

直到腹胀如胎的时候才堪堪停下,白长生打着饱嗝,虽然这些东西没什么滋味倒也聊胜于无。

并没有着急前行,而是盘腿坐了起来,想起了推演的手段。

之前在迷山当中,人间绝地里的种种限制让各种手段都失效了。

现在远离了那里,也是时候推演一下前程因果了。

盘腿而卧,气沉丹田身心放松,白长生很怀念有依仗在身的感觉,起码遇事不慌。

顷刻之间遁入混沌当中,开始挥击道法,浑然自在。

把自己在山西经历的种种都影化在混沌当中,白长生排查疏漏,推演因果。

首先是娄冥创立的九子一脉,开宗立派。

然后施加手段驯服了九子三人和灰瞎子。

九子儒还没有现身,其他人都已经伏法了。

而九子一脉的教徒,现在应该也已经被各地的府衙给缉拿到案了。

营救的营救,惩戒的惩戒,一切都有条不紊。

胭脂膏蒸骨案也已经彻底水落石出。

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白长生还是在推演之中发现了一些隐秘在最深处的古怪。

首先就是娄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开创这个教派的目的是什么?

要说是想开天辟地,这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

但他绝对有心谋逆,这点白长生确信无疑,可为什么在某些情况下他反而要帮自己呢?

比如皮琵夏,要他来山西做什么呢,又为什么在当初九子佛遇见自己的时候,娄冥要让他把自己带到山西?

白长生想不通,这娄冥果然就如鬼和尚所说,所行之事实难揣测。

吴老三和季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死一伤,白长生对这俩人很愧疚,并不知道他俩现在是何情况。

白长生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生存的前提之下,为了保护身边人,为了活下来。

可娄冥不同,他做的一切,看似漫无目的,居心叵测,但好像又坚定不移朝着一个方向使劲。

关于这个“方向”,白长生猜想是要逆乱。

可大清朝开国至今已逾百年,虽说时有祸乱,但根基极其稳健,那娄冥区区一个所谓传人,哪里斗得过九五至尊?

白长生放弃了这种想法,开始专攻眼前,要是想凭借自己的推演手段去猜出全部,还是过于逞能了。

再次梳理前因后果,白长生发现自打来到山西,每每遇见的一切,互相之间确实都有联系。

这种联系不像是巧合,而像是有人刻意而为。

这个人肯定是娄冥,山西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追根溯源白长生好奇的是这一点,好像那娄冥刻意要自己遇见这些,并且解决这些棘手的案子。

这···

好像是在磨练自己?

难道他是觉得白长生过于孱弱,想给自己培养一个强大的对手吗?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白长生脑袋发胀,乱成了一团,他是乱了,可距离他十分遥远的地方,却有人在语笑嫣然。

这是一处密室,不知何处。

密室之中,石桌二椅,面对面坐着两个人。

两个公子,抚琴谈禅:

“你让我做的一切我都做了。”

“我承诺的,也会做到。”

“不要骗我了,其实这么多年过来,关于你的一切我虽然不懂,但对于旧日的种种,我已经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

“往事之事不可追。”

“你想错了,这天道朗朗,你以为只有我一人有如此手段吗?你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群什么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蠢蠢欲动。”

“这人间于我而言,早已无路。”

“难道苍生大业你都不管了吗?”

“我只想当个凡人,可你毁了一切。”

“可你也已经不是凡人了。”

“···”

站了起来,那公子临走之前,甩下了一句话:

“既然无法挽回,那这世道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大梦,而他的生死,对我而言也不再重要了。”

那人说完,飘然离去了,这密室里,只余下一声叹息。

···1

第183章:食人怪树

白长生站起来,摇头叹息,他还是想不明白许多事情。

但他明确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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