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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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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无心转过眼睛,也看到了白长生,嘎嘎怪笑好像对他很是了解。

白长生全身发冷,也不知道他是被谁所托,这尸体他又是哪得来的。

随着王老爷,簇拥着九门提督,大家来到了后衙。

一入后衙之后,白长生看了看所来之人,总觉着这里面少了一个,但是具体是哪个也想不起来。

带着疑问白长生走向前去,看着唐无心,张口欲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唐无心阴笑着,伸出枯稿的爪子,指了指地上的七具尸体:

“你都认识吗?”

白长生皱着眉头开始细细辨认起来,那七具尸体当中,首先入眼的便是陈名士陈大财主,也是这连环人命案的始作俑者。

然后是整个都泡成了饼状的文颜,一具黑炭的尸体也就是文武了。

那个失踪的老头也在当中,果然与这命案有关联。

白长生这就问此人是谁,唐无心冷哼一句,此人乃是陈府门上的帐房。

还有一个大汉,怒视圆瞪,死不瞑目,白长生还没问,就听见身背后油胡子哀叹一声:

“二腿···”

这人正是油胡子的手下,被油胡子所杀。

白长生点点头,又看向了最后那具女尸,沉吟道:

“宛如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了。”

“哈哈哈!”

唐无心在旁听了仰天长啸,嘲弄的表情看着白长生。

白长生不明所以,这笑声是什么意思?

“这哪是宛如哟,这是陈府的大奶奶陈氏哟!”

唐无心怪笑回应,白长生诧异惊骇。

这居然是陈府的大奶奶?难道说她也牵扯其中?

左思右想,一下子联想到了宛如案:

这陈氏当初毒杀宛如,很可能是被人报复所杀,这就问此二人是怎么死的。

王老爷一直在旁听着,听到白长生这么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会公堂审案自有清白。

“那你又是怎么拿到这几具尸体的?”

这个问题一说出来,所有人都看向那唐府的孤老唐无心。

唐无心知道这群人是在防着他,也没卖关子,就道出了这尸体因何而来。

唐无心早都知道九命案环环相扣,乃是断命师做局推延而来,关于这个案子他一早都有所了解。

所以当张三李四到了自己府上,唐无心第一时间就把这俩人施手段弄成了蛊人,一直在府中等候,知道肯定还会有后续说法。

果然,管家刘明也被吴老三给送了过来。

唐无心了解隐秘,猜到深陷此案当中绝难脱身,也就想看看这断命师的手段。

等到昨夜晚上,狂风大作之时,唐无心所作蛊人发出阵阵哀嚎嘶吼,看来是有人来犯。

大半夜敢来唐府的,绝非寻常人等,唐无心缓步出门。

一眼就看到了有一群纸扎人,在空中虎啸带风,腿脚夹杂的无尽的煞气。

一群纸扎人手中牵着锁链,抛下了六具尸体,站立院中,宛若厮徒。

唐无心看着纸人的模样,只觉得这手段比之自己还要邪气几分。

不过须臾之间,又看到一个老头乘风而来,两腿空荡。

至于俩人说了些什么,唐无心并没有告知众人。

白长生听到这里有点遗憾,可惜了还少了那当铺掌柜的。

他本为必死之命,但是却被杨茹暗度陈仓给夺去了。

现如今也不知道死在何处了,这唐无心又和老头有什么关联?

唐无心嘎嘎作笑,也没回答众人。

“不对!那宛如尸身现在何处?”

白长生步步紧逼,他太想理清这个案子了以至于不怕官民分寸有失,现在可真是一脑门子官司。

其实这也是九门提督和王老爷所好奇的。

宛如的尸体可是这案中之案,难道说陈名士将她给藏起来了?

几个人正沉吟之际,只听见外堂之外传来阵阵嘈杂之音,一个衙役快步入内,低头而报。

陈府有人哭闹不休,来此鸣鼓告案!

难道说又有人死了?

王老爷号令衙役请陈府之人上堂,那陈府的一众家眷嚎啕不止,听说京直隶衙门审案才得知老爷真的已经身亡了。

家奴院工悲痛之余在陈府准备一应白事仪仗,等打扫到了陈名士房间的时候。。。

在那陈名士的床下,发现了一具干枯破裂的女尸!

正是宛如的遗骸!

几个人抬着那具尸体,入得后堂,把宛如的尸体往地上一放,正和那六具尸体摆放在了一起。

连着那油胡子和师爷陈华,白长生拿眼一打:

九命连环!1

第72章:真相大白

“啪!”

九门提督转座屏风,王老爷手持惊堂木三审命案:

“莫要再耽搁了,你们这群贼子招也不招?”

一声喝问,其实这话都没具体问哪个,却看到唐无心带来的三个人扑倒在地上,嗷嗷大哭,磕头如捣蒜,只求速速招供,快快入监。

冲这坦白从宽的德行大家也猜得到在唐无心府上三人受了何等罪罚。

王老爷点点头,又看向了昔日的师爷,今朝的恶徒,叹声一句:

“我的师爷,你呢?难道如今你还要冥顽不灵吗?”

陈华看了一眼那香案之上的几人,又看了看身背后的一众活人死尸,仰天长叹: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饶,要不是贪心想去那通州发财,我陈华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我!招!了!”

王老爷深深望着眼前的师爷,这些年苦于受制此人,现如今终于令他伏法,心中的滋味不仅仅是欣喜,更多的是五味陈杂。

到了这时候,瞒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所有案犯匍伏跪倒,说出了自己所犯之罪,再不隐瞒一点。

连着堂下所来的众人作证,互相串连此案细枝末节,这案子终于是真相大白。

所有的细节汇总到一起,白长生觉得头都大了,心说这案子都可以写成书了。

···

这一切都要从当初陈名士要去通州开始说起,管家刘明知道老爷要捐官,不想也跟着去那寒苦地方,又知道老爷与陈华等官员的勾结,就想着趁机勒索。

那时候文颜正在陈府做帐房,发现了陈府花钱如流水,账目也对不上,刘明就想着和他一同勒索老爷,但是文颜生性懦弱,并未答应。

文颜没答应,那刘管家就记恨住了,找了个茬把文颜轰了出去。

文颜没了生计,终日在家和妻子吵闹,直到那文氏回了娘家。

而师爷陈华和陈名士里应外合,陈名士就给他出主意说随自己外放做官,不再给王石当师爷,俩人就买通了通州的山匪,为日后做打算,更想干脆就再杀了京直隶衙门老爷王石。

杀王老爷事情,是师爷出面的,他早都结交了通州的土匪油胡子,平日里也没少为非作歹,朝廷每每下达海捕文书师爷都会通风报信,以至于油胡子从未露出马脚被擒。

但是油胡子并不想回通州,也想在这北京的逍遥地方快活,可北京的开销哪里是寻常人负担得了的,当师爷陈华给了油胡子五百两银子的时候,油胡子见财起意。

想独吞,就把手下,也就是二腿给杀了,扔在了鬼哭坟,就在宛如的坟包那里,看到这地方正好是个空穴,就给胡乱埋在这了。

但是那二腿命不该绝,油胡子将他重伤之后,此人苟延残喘昏迷不醒。

此时节陈府换了帐房,那新来的账房是也是心黑,和刘管家狼狈为奸,夜半之时去找陈名士,捞得了一笔钱财。

但是也暴露了管家刘明,陈名士记恨在心。

这时候,那文武正在温柔乡眠花宿柳,从花嬷嬷口中得知了陈名士的家眷有命案在身,也想掺合一脚。

听说弟弟被轰出来了,文武就去找文颜,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文颜本来为人懦弱,但是正逢人生落寞,一咬牙一跺脚,也就答应了。

刘明那边,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捞横财这种事就是这样,和那帐房被鬼迷了心窍,就想再勒索一次老爷,多拿一笔钱,日后逍遥快活也就多自在一分。

结果到了隔天晚上,刘明发现了文颜文武来找陈名士,陈名士又被俩人勒索了一笔钱,心中有恨,想起了花嬷嬷和管家,觉得当初乃是花嬷嬷作梗害了宛如。

一不做二不休,写了一张纸,上面有着花嬷嬷的名字和刘明的名字,让文颜文武杀了这俩人,一个人五百两!

然后又在暗中分别给两人一张纸,那上面写着对方的名字,和一个地址,那意思是事成之后,去那里找出路。

这名字的意思不言而喻,让他二人彼此之间杀兄弑弟!

陈名士而后又放出信鸽,书信一封到了那十八胡同掌柜的手中,告知此人,两兄弟谁活了,谁就得死!

文武决心要杀害自己的兄弟,文颜却不忍下手,把钱包裹好送到了娘家,想着干脆和妻子亡命天涯。

在那之前,刘管家看到两兄弟从陈名士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慌忙躲回了自己的屋中,却发现了宛如的尸身,就以为是老爷迫害自己,左思右想,夜不能寐。

等老爷睡着了,刘管家就把那宛如的尸体送回了陈名士的屋中。

快到天亮又去惊吓了一回,就这一回,可要了人命了。

愤怒之余,陈名士看到宛如尸体以为是自己的妻子陈氏所为,就怒冲冲去找那陈氏说理。

陈氏脾气泼辣,承认了当初的毒杀宛如的事情,陈名士怒不可竭掐死了自己的妻子!

怒火还没消散,刚一回屋想着如何处理,那老帐房正好出现,想要去再行勒索。

陈名士接二连三被人惊扰,一怒之下,再次操刀要杀人,重伤了那帐房,但是帐房闭气装死躲过了这一劫。

这时候陈名士已经慌了,管家刘明目睹了老爷杀人,连夜逃窜,而陈名士则去白长生棺材铺买来捆尸绳,晚上的时候背着妻子陈氏和帐房的尸体去了鬼哭坟想埋尸。

一次无法携带三具尸体,陈名士只能先背着两具出来。

结果白长生阴差阳错跟了上去,那陈名士找到了宛如的坟墓,悲恸之余发现了白长生。

而那早前被油胡子埋葬的二腿,此时被这么一吵,幽幽转醒,重伤之余,心智不怎么清白,听陈名士寒声喝问,就以为是要再来对自己行凶。

狂怒不止,伸手就是一刀,陈名士这俩人倒地双双毙命,白长生也逃了回去。

正好文武决心弑弟,就来白长生棺材铺买棺材,但是去找文颜的时候,被蚕机误杀,文颜为兄收殓,也来到了白长生的棺材铺。

发现白长生有异样,文颜上心了,可惜被自己误伤,倒地不起,趁着夜雨惊雷,爬了出去。

回去之后,路上遇到一个大夫,看文颜重伤就给了他一颗丹药,暂时止住心脉之伤,文颜背着兄弟文武的尸身,去找当铺掌柜的,当铺掌柜的早都得令,就把他给杀了。

同时记住了白长生的名字!1

第73章:秋叶归根

白长生告发此案,也暴露了自己。

而那假死在鬼哭坟的帐房一直未曾被发现是诈死,看到所有人都死得死走的走,这就爬起来想要逃命。

回去的路上,躲了一阵子,帐房唯恐被人发现自己没死,就想干脆把那鬼哭坟的尸体都焚毁一了百了,艰难前去鬼哭坟焚尸灭迹。

结果碰上了贼人胆虚的油胡子,油胡子之前杀了手下,心有不安,更有悔意,就想去祭祀一番,俩人就这么碰到了。

帐房撒腿就跑,油胡子觉得这人肯定有怪事在身,不敢留他,一刀就把这个人给捅死了。

刚想着怎么办,就看到了白长生和吴老三来这里埋文武尸体。

躲在暗中,不敢有所动作,荒地空旷,万一没能杀了这俩人让他俩跑了可就坏事了,油胡子心思缜密,一直在暗中观察。

等白长生和吴老三离去,油胡子刚要现身,却发现了宇文无双,宇文无双来这里扒死人衣服,又挪走了文武尸体。

油胡子脑袋一转,想到了栽赃陷害!

就把这老人的尸体埋在了那口棺材里面,但是后来却被纸人给带走了,这件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再说那当铺掌柜的,将白长生给记住了,然后杀了文颜,本想把这俩人的尸体都抛尸水井,但纸人上门,夺走了文武的尸体。

当铺掌柜的惊恐之极,就以为是白长生从中作祟,将此事告知了师爷陈华。

而此时管家刘明已经回到了陈府,掌控陈府家产,勾结师爷陈华,说陈名士已经亡命天涯,陈华听了好不恼怒。

后来一琢磨,干脆和刘明一道分了陈名士家产,但是陈华看出刘管家胆小如鼠成不了大事,又记起当初陈名士言语之中对此人颇有微词,就想着干脆连他也杀了。

此时白长生已经被张三李四给“杀”了,本以为这事情神鬼不知,但是那日正巧府上巡街,师爷陈华来到了城门处。

听城门官说有鬼夜行,被京直隶衙门的吴老三给拿下了,陈华心惊不已。

暗自留心,再寻南城的时候,在十八胡同正看到那哭丧人撇着大嘴和人胡说自己在拐子胡同遇见鬼了,陈华这下确信无疑。

马上去了白长生的棺材铺,又看到张妈在和丈夫吵架,言语之中透露出了惊天秘密,陈华赶紧回府衙唤来张三李四,让他二人再探白长生的棺材铺。

那时候棺材铺里躺着的人已经换成了文武的尸体,张三李四不明就里,放火杀人将这件事情回禀了师爷陈华。

白长生偶然现身十八胡同,被当铺掌柜的发现真身,当铺掌柜的赶紧告知师爷陈华,师爷下令必除此人!

那掌柜的是什么身份,所有人都不了解,当初也是这人自己现身找上门来,说自己有惊天的能耐,可以替他们躲避天机。

起初陈华和陈名士都不信,但是随着交往的深入,此人手段确实诡秘,也就与他愈发交情深厚起来。

陈名士和师爷陈华之间的暗帐,一直都是此人暗中打理,可惜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被那杨茹给收走了尸身。

那杨茹是何身份,谁都不敢妄言,那鬼哭坟的无名老人也是一样。

而管家刘明后来也认识了这个当铺,打通了关系,从中走暗帐,三个贼人把消息一交换,知道坏了,这事情快包不住了,掌柜的更告知那陈名士早已经死了!

这时候谁都慌了,管家刘明就想着逃命要紧,但是被吴老三所擒获,而那师爷陈华则想作困兽之斗,没打算善罢甘休。

当铺掌柜的要杀白长生,却被吴老三拿下,此时陈华发现没有人来告知消息,就知道那掌柜的那里必定出事了。

速传油胡子杀掉暗中所有相关人等,包括京直隶衙门王老爷!

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油胡子紧赶慢赶,还是每次都慢了白长生一步,没能杀掉此人,连花嬷嬷也被上面的人给接走了。

王老爷早为寒窗学子之时,就已经以一首七绝之诗名镇江左,也就认识了九门提督。

听到王石告知此案其中利害,九门提督当机立断,放下身价亲审此案,而那时候季府的季一水也来找九门提督。

季一水的名声,朝野俱闻,更在早前为皇室后宫的佳人作画,九门提督幼年也曾蒙教,此时授业恩师来寻自己帮忙,怎能拒绝。

季老说自己的儿子深陷其中,还有一个白长生被牵扯进来,那白长生还算为人正直,就请求九门提督万万不要让此子有失。

九门提督和俩人商量了一下,就按排了步军统领衙门的好手,一直在暗中跟随白长生,保护其周全,这件事情,连吴老三都不知道。

也幸好这白长生季礼和吴老三几人生性机敏,让此案水落石出,更引出了油胡子冒险前来杀人,不然师爷陈华还会继续逞凶作恶。

等时机差不多了,九门提督早已安排好精兵强将,打探到了白长生的所在,埋伏在这里,就等油胡子归案!

果然,就在张妈的院子里一众好手将油胡子擒获归案!

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个案子的真相大白。

说到这里,所有人脑袋都晕了,九门提督和王老爷也不知道各中细节,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说到最后,九门提督脸都垮了。

“你们再说一遍,本官压根儿没听明白。”

叽里呱啦,翻来覆去众人又对了好几回,这才令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陈府的家奴院工此时也在堂上,听说老爷犯案,一时间无法接受,再看那管家刘明,他居然里应外合,勾结贼人迫害老主,一个个都是瞪大了眼睛,怒火喷发。

“啪!”

老管家上前就是一巴掌,把刘明扇倒在了地上,痛骂不休,旁边的几个人也上来纷纷拳打脚踢,要不是王老爷有拦,这管家刘明定要立毙在此!

白长生看到这一幕,又听完这个案子,心中思绪万千,灵台恍如隔世,自己原来在其中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真是无比的唏嘘。

看着地上哭嚎沉默,怨恨悲苦的几个嫌犯,白长生摇了摇头,这案子说起来错综复杂,其实也不过一句话来评判。

一旁的季一水看出了白长生有心思,就问他有什么想法。

白长生一声叹息,沉默过后只说了一句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静默了,只听见衙门外面吹进清风徐徐,拂动了那刻写着“青天白日”的匾额。

秋叶归根。1

第74章:再临鬼坟

这天,宣武门城楼前聚集了不少人,有个说书的先生,撂布撑天,画地落饼,支了个幡子在说书。

笑谈古今红尘事,嬉戏眼前醒木声。

“这回书咱说的是恶师爷陈华终伏法,小娘子宛如冤昭雪!要说那师爷陈华,可真是牛鼻子猪眼,狼心狗肺,一秤金子糊涂账,想当初那···”

这人正说着,人群中却传来一阵骚乱,这说书先生也被打断了,一回头,就看到一堆官兵,押解着几个人,那几个人坐在囚车之中,招摇过市。

这是要押送到宣武门的菜市口砍头的犯人,里面坐着的,正是师爷陈华,还有那匪首油胡子。

这俩人作恶多端,就在今日,要伏法断头了。

所有人哇地一声全都聚了过来,指指点点,有白菜的扔白菜,没白菜的拿鞋底伺候,陈华被打地遍体鳞伤,听到那说书的匠人正在评说自己,一声叹息,也没说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宣武门前面有一座城中桥,这桥叫奈水桥。

听说是早年间北京城遗留下来的一座小桥,平日里没人敢走这里,因为这桥的名字借了奈何桥的谐音,有传说是那阴曹地府的奈何桥的阳间所化。

老人都说过奈水,晦三年,久而久之,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大伙都很忌讳这里。

嘎吱嘎吱,两架囚车过了奈水桥,师爷陈华抬头一看,正好过了宣武门。

城门楼上一个牌匾,上面刻着斑驳留尘的三个大字,怒红掺黑:

“后悔迟!”

等囚车出了宣武门,前面就是一片空地,九命案的案犯陈华和油胡子被行刑人拉扯下来,宰猪片肉抹了一下嘴巴,又喂了一口好酒。

这是让将死之人不枉阴曹前路。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热闹来瞧,老百姓们哪还有空再管其它,只见那红差横马刀,一碗好酒,断头上路会孟婆。

二人皆着白衣囚服,发自结辫,绕于头颅之上,五花大绑,背一罪牌上一字:斩!面对面跪在了一数寸高的木桩之前。刀斧手抬头看天,正值秋时,到了那午时三刻,这就要开刀问斩。

监斩官落座香案供神,参拜天地。

“午时三刻到!开斩!”,这是监斩官报时了。

陈华听到这一句,才反应过来是真要死了,嗷嗷痛哭摔倒在地上,油胡子一脸茫然不知。

那红差刀斧手听得午时三刻已至,这就拿了二人背后罪牌,扔在地上,宰了只雄赳黑羽的公鸡:

“来呐,干了这口鸡血酒,回头上路!洒家也听过你二老的名声,不亏你俩,我这刀法也是杀过猪猡过百,决计不会钝了,到了那阴曹地府,可莫要怪咱刀快!”

说完,瓦碗一摔,冲那马刀喷了口酒,大喝一声:

“呔!开刀问斩了!避血辟邪!”

阔口马刀朝天向,只看那虬髯大膀红差怒目,一刀挥下!

两个人头落地!

白长生挤在人堆里,他一直都跟着,看到陈华和油胡子伏法断头,心中感慨万千,这案子终于了了,自己也能安心睡觉了。

不忍看那老百姓抢夺人血馒头,白长生转过身来,往回走着。

自己要去哪呢?

对了,想到了棺材铺被焚毁,自那日被烧了家底自己还没回去过,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白长生赶紧朝着拐子胡同的方向走着。

到了拐子胡同,只看到一群泥瓦匠和木工,正在重建搭木,这是朝廷赏赐给自己的,重铸院屋。

那花嬷嬷被发配到了边疆,估计熬不了多久也要死。张三李四充军到了阵前,造化修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管家刘明被送到了宁古塔,永世为奴,遇赦不得返京。其他涉案人员也都落了罪,这案子传开了,老百姓感念朝廷为民做主,除暴安良。

吴老三和季礼那边,听说也得了封赏,这俩人应该很开心,那京直隶衙门的老爷王石,被提拔为八府巡按,首任山东。

白长生想着,看到大伙正在忙碌,就想着上前搭手帮忙,在残屋片瓦之间,正叹着家产倾尽,却发现有个东西完好无损,埋在瓦砾之下,露出了一角。

白长生心有诧异,就把那东西给掏了出来。

是父亲的画像!

居然没有被焚毁殆尽,白长生感激涕零,老天爷有眼,看着老父亲画像完好无损,一阵泪流满面,把那画像抱在了怀中。

刚一入怀,就看到画像后面掉下来一个小纸人。

精致而成,宛若活物,白长生拿眼一瞧,这自己也太熟悉了,正是那鬼哭坟老头的手笔。

这案子了结之后,确实也没再碰到什么纸人上门。

这小纸人狞恶笑看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对了,一份传承,白长生猛然间想到这里一点,不是说破了这个案子会得到一份传承吗?

虽然自己不怎么感兴趣,但是那小纸人平白无故的出现,白长生联想了一下眼前的事情,这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站起身子,把老父亲的画像卷起来带好,白长生迈开步子,朝着城外方向走去。

也该会会这个老头了,经历了这么多,自己现在心中毫无畏惧,只想着看他还有什么说的,这纸人又是什么意思。

出了城门,白长生快步流星,直奔鬼哭坟。

再到这里,只看那寒风凄冷,灌彻进了无主坟头。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白长生心中戚戚,但是也没惶恐,就这么朝着那老头的屋子走去。

那屋子之前被焚毁了,只剩下一地的纸屑没被吹走,也不知道老头这阵子都住在哪了。

白长生想着,上了山坡,陡然间,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鬼屋,门户大开!

怎么又有一幢?

难道这老头把房子当作了衣裳,还备有换洗的?

不过看门户大开的样子,白长生心中了然,这是在等自己进去。

到了现在说实话白长生的胆子绝对是异于常人的,经历这么多,想害怕都难了。

白长生进了屋子,发现这屋子里的摆设和之前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了那一群纸扎人,只剩下桌椅板凳,糊纸而成的器皿。

坐在凳子上,白长生心说这板凳都是纸做的,还真精致。

“我来了,你在哪?”

白长生环顾四周,只听见鬼哭狼嚎的风吼声,却没有人搭茬。

噗!

桌子上那梻尘烛亮了,绿幽幽直指人心。

紧跟着就觉得黑风一阵,吹了进来,白长生被呛地紧闭口鼻,捂住了脸面。

“咳!咳!”

咳嗽了好几下,眼泪都快被呛出来了,这是什么玩意,白长生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这才又睁开。

这一眼睁开,只看到屋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十七个纸扎人。

全都围在自己身旁,注视着自己,空洞洞的眸子冷漠无神。

白长生正在当中,被这诡异的一幕有些惊住了,这群纸人是如何进来的?

还没想明白,就听见身背后有人说话了:

“好徒儿,你来了!”1

第75章:师承断命

白长生没回头,他知道这肯定是那纸腿老头,不过说自己是他徒儿,难道说真有什么劳什子传承给自己准备着?

回过头,看着那老头,一脸的邪性,白长生也没害怕:

“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嘎嘎嘎。”

老人怪笑着,走向前来坐在了白长生对面。

白长生此时再去看,不知不觉间,这桌子上多了一壶酒,两盏杯。

衬着烛光不稳,照在那杯盏上流光溢彩,绽放出了无尽的幽深与鬼魅。

“很多事情还没个头绪,还想请老先生告知详情。”

白长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究其原因,其实就是因为打不过,要是打得过谁还用得着以礼相待?

“小伙子不错,脑子虽然愚笨,但是调教一二作为我的徒弟也勉强及格。”

老头看着白长生好像很满意,白长生有些不悦了,谁说要当你徒弟了?

“你害死这么多人命,就不亏心吗?”

“都是该死之人,再说我只不过是搬动了一下尸体而已。”

老人说的云淡风轻,白长生心中发冷,咄咄逼人:

“就这样?你就可以为了自己的传承玩弄他人性命还如此轻描淡写?”

“他们还算是人吗?”

这一句话,白长生错愕住了。

“银子是白的,看在眼里却是红的,他们可曾想过所害之人?”

“那。。。”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是银子包裹的皮骨,而你,还算有良心,做我徒弟不亏!”

白长生并未作答,那老头好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狡黠笑着:

“慢慢来,跑不了你的,做我徒弟是你命中注定,你来看!”

说完,用手一挥,只见桌子上又出现一张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堆东西。

白长生心说难道这就是传承?把那张纸拿起来,眼睛这么一打,脸都绿了:

那黄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一大堆条款合同,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民族籍贯,免责声明。

注意事项,条款细则···好嘛最下面还写着最终解释权归这老头所有。

“看到了吗,嗯,看看,仔细看看!”

老头一脸的邪笑,还有些兴奋,白长生点了点头:

“你开心就好,我不会签字的,退一步讲,就算我签字画押,你给我卖到南洋做苦工猪猡怎么办?甭这蒙我,赶紧解我疑惑。”

说着,把那张纸放了下来,可一放下来,老头就收回去了,怪笑着把纸举起来给白长生看。

刚才自己握住的一端上,指印已经按压在了上面,不知道这黄纸动了什么手脚,白长生脸一拉,这老头太贼了。

“我不管,你这属于拐带,不作数!”

老头也没管,收了纸张心满意足,白长生越来越不安了,这怕不是真要把自己给押走卖了去吧?

“你···”

“罢了,既然拜入我门下,就给你讲讲这断命师的故事吧。”

白长生这么一听,就来了兴趣,凑上前去听那老头细说,老头没着急说,倒了两杯酒,给白长生一杯,自己端起来一杯。

一饮而尽,白长生也喝下了,此时口干舌燥,还有这么一群纸人围坐周围,也确实想喝上一口壮壮胆。

可这一杯酒喝了下去,只觉得芬香之气萦绕在舌尖,不断打结纠缠,腹中留香,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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