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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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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有神,虎目蕴雷,国字脸留长须,这王老爷好气派。
“要是真如你们这样说,这事情不能耽搁了,我即刻上报武城兵马司,你们再去陈府,暗中观察不能令他们逃窜,等到上面来人还有些时日,你们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王老爷捋着胡子,在屋内连连踱步,最终敲定了打算。
之前在那院子里,一众人手全都散了,吴老三无奈带着白长生只能先回京直隶衙门,找王老爷回禀一切。
王老爷听完,一声叹息而过便令二人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准备一番。
白长生看王老爷这般表情,心中暗自留神,怎么一点都不惊奇纸人作祟?
不过听王老爷的语气,他对这师爷陈华也留了后手,其实要想给他定罪,无外乎三个致命的条件:
一是赃银,二是那几具尸身,三就是那匪首油胡子!
之前所有的命案,都是师爷下达给了油胡子,若是能令此人招供,再结合那两个证据,就不怕师爷不能伏法了。
要说现在就治罪也不是不可以,但怕的就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要是上面来决断,没有确凿的证据,师爷陈华估计会用议罪银的制度来逃避惩罚。(议罪银:清朝按所犯条例大小,充公银免罪责。)
白长生暗点头,这王老爷处事果断细腻,实乃一方父母官的本色。
俩人按着嘱咐出来了屋子,白长生随着吴老三去他屋子里休息了一下,这几日人劳神费也确实熬不住了。
等俩人起来,已经转了天了,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鬼哭坟。
要是能找到那老头,一同到案那是最好,俩人是这么琢磨的,结果一到了鬼哭坟老人那屋子面前,俩人懵了。
那屋子的残骸处,按理说应该有焦黑木炭,但眼前却已经被夷为平地了,整个鬼哭坟上都找不到有建筑过的痕迹。
这怎么回事?
吴老三眼睛瞪得溜圆,那天他分明看到屋子里燃起熊熊大火烧成废墟,但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白长生倒是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站在那一隅荒地之上,弯腰捡起了一角纸灰,白长生点点头,果然如此。
“这屋子有来历。”
吴老三看着白长生,拱手道愿闻其详。
“这屋子是纸做的,焚烧过后,一风而清。”
吴老三听完倒吸一口凉气,这居然是个纸屋子?连忙和白长生一起弯腰查验起来,果然在地上发现了不少没有被吹散的纸屑。
白长生从老父亲口中知道这么个说法,在南疆给冤死之人搭建阴宅,要的就是这纸屋,里面一应细软全都是纸做出来的。
在建造之前,用白酒喷涂在纸张上面,最后封蜡而成,硬纸板作栋,再用白蜡烛的烛泥把整个屋子涂匀,这屋子遇水不避,但唯独怕火,一火而过,焚势滔天。
白长生早前听吴老三那天讲这屋子自燃的时候就想到了,现如今亲临此地这才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吴老三拍了拍手上的灰烬,咂巴着嘴:
“这老头也太邪性了,看来是早有准备,弄得这么一幢纸屋子。”
俩人来回看了看,整个鬼哭坟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就赶奔去那陈府探管家刘明了。
而此时,京直隶衙门师爷陈华的屋子里:
一个壮汉,长得凶神恶煞,四楞子起筋线,膀大腰圆,腰上别着个红色的丝绦,后身藏着一把宝兵刃,正在和那师爷陈华交谈。
师爷陈华一脸狠毒神色道:
“我有探子来告,说这王老爷早都惦记要除掉我了,不能忍了,这案子就是个由头,该怎么办你知道了吗?”
那汉子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冷哼了半句:
“所有知晓内情者。。。”
说到这里,打住了,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那意思不言而喻。
“对了,二腿呢?每次都一起来,怎么这次见不到了?”
陈华看了看这个大汉,发现少了个使的唤手下,那大汉本来转过身子就要离开,听到师爷这么问自己,也没回身,背对着陈华道:
“莫要多问了,准备好银子就行,该做的我都做了,我觉得该做的,也都帮你办了,这案子完事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欠!”
那大汉说完,一脚踹开屋门,趁着夜色急步离去了。
···
路上走到一半,天已经快黑了,白长生忽然想起了文颜文武两兄弟的案子,这就说:
“咱们先去文颜文武家里,我觉得他俩家里你还有些东西没发现。”
吴老三拗不过,这就随着他一同先去了文武家中。
好在两家还有陈府都相隔不太远,俩人这就步入院中。
刚一进院子,白长生一眼就看到院子当中吴老三所说的那颗树,这树下应该埋着的正是五百两银子等一些罪证。
再次将那树给挖了出来,一打开,里面珠光宝气,着实让白长生有些惊讶。
这五百两银子,岂止能打通关系,简直可以令一个穷困之人杀生了!
看完那银子,白长生却没有立即挪动,而是观察起了那之前吴老三也曾看到的刀鞘盒子了。
白长生拿起盒子,自顾自打量着,吴老三在一旁有些纳闷:
“这还用看吗,刀肯定拿走了呀。”
白长生没打岔,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刀!
刀宽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光豪,紫微微,蓝洼洼,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正是之前掌柜的拿来刺杀自己时所用的尖刀!当初白长生就看出了这把刀和文颜刺杀自己时所用的尖刀,乃是出自相同的锻造工艺。
这就留心给收了起来,此时拿出,往这个盒子里一放:严丝合缝,俨然就是一套。白长生点点头,心说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吴老三也是暗自吃惊,这微小的线索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俩人对视一眼,收起了这套刀兵器具,白长生站起来:
“走,文颜家。”
俩人起身,直奔不远的文颜家中。
刚一进屋,发现文颜的妻子已经不在了,整个院子里只有一部蚕丝织布的机器。
上前一看,只见那蚕丝机已经被其修好了,之前吴老三说这器械坏了,来的时候文妻正在修理,现在不知道她去哪了。
白长生拨弄一番,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地面。
衬着月光,只看到地面上那蚕机下面有个小坑,半步深浅,不怎么细看根本不会注意,白长身伸脚进去,踩了一下,发现那坑正好可以把自己的脚掌镶嵌进去,这应该是脚下用力搓出来的。
再把那尖刀给拿出来,白长生弯下身子反复的比划着,吴老三在一旁看的摸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这就问怎么了。
白长生慢悠悠的说:
“要不是今晚机缘巧合能来这地方,文颜文武两兄弟一案何时才能大白于天下?哎,老三你糊涂哟,当初光顾着看美人,连案发地都没有发现。”
“什么!”
吴老三瞪大了眼睛。
白长生看着吴老三,深吸一口气道:
“文颜文武两兄弟一案,我已经知道了案发经过,你想知道吗?”
吴老三赶紧点头,白长生细细看着吴老三,生出一计,从那木盒中掏出了那把尖刀,掂了掂,握紧尖刀。
“吴老三,纳命来吧。”
白长生眼中精光一现,操着尖刀一把劈向吴老三!1
第61章:手足相残
吴老三眼睛瞪得溜圆,怎么也想不到白长生居然要对自己出手,顿时惊慌失措,腰间佩刀也没那功夫掏出来抵挡。
情急之下,吴老三连连后退,不成想还没几步,就碰到了一个东西,回头一看,正是那蚕丝机!
而此时白长生的尖刀就要碰到自己额头了,吴老三闭目等死,心说我命休矣,这就摔在了蚕丝机上面。
往上面一压,那蚕丝机受不住力道,登时被压断了木架,蚕丝在上面不停的绷断着。
“咔嚓!”
只听一声而过,白长生本来直面吴老三,但此时却预料到了一般,侧身一躲,只看到一个微小的物件,自胸膛处擦了过去。
闪躲地如此迅速,那胸口的衣衫还是被撕破了一道,白长生背下冷汗,心说这等力道,寻常人焉能不死。
而此时,吴老三躺在破碎的蚕丝机上面,也把眼睛给睁开了,一脸的姹紫嫣红,说不出来的精彩表情。
等了一会发现自己没死,吴老三却看到白长生正一脸坏笑望着自己,登时气不打一出来,解下官刀,噌地一下跳起来,痛口大骂:
“呔!你这小子不知好歹,还想暗算三爷我,不能留你啦!”
说完就要上前痛殴白长生,白长生早都知道这个结果,赶紧后闪几步,还笑着说:
“你之前不也这么吓唬我吗?现在只知道感觉了吧?”
吴老三脸色一红,心说原来这小子要报复自己,更是愤怒了,只想着把白长生狠狠揍一顿才解气。
白长生却不惊慌,一直指着吴老三身后的蚕丝机和自己背后的墙面。
吴老三顺着一看,登时惊骇住了:
白长生身后,那墙上被一个东西打出了一个硕大的窟窿,里面镶着一个转轴!再看自己身后的蚕丝机,正是那上面的。
原来是这样。
吴老三登时明白了一切,赶紧把之前从文武胸口处发现的那段蚕丝给拿出来。这么一比对,恍然大悟:
以文颜的手段,怎么打得过文武?不过是文武要杀文颜的时候,情急之下,文颜和自己一样摔倒在了蚕丝机上,那蚕机的转轴崩了出来,正中文武心口。
要不是白长生提前预料,此刻估计和那文武一样横死在此了。
“早说不就得了!用得着这样缺德?”
吴老三虽然知道了真相,还是捏着拳头愤怒不已。
白长生此刻心头大畅,终于捉弄他一会让他也知道滋味了。
吴老三看他那得意的样子,这个气哟:
“呔,马有失蹄,缺德小子,三爷我这回失蹄了早晚还回来,说,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白长生得瑟完,挖着鼻子跟吴老三说自己梦到的。这也是实话,早前白长生就跟吴老三说过了,在那诡异的梦中自己遇见到了这一幕。
虽然不知有何而来,但确实帮了自己大忙了。
俩人打闹一番,这才重归于好,坐在地上分析起了案情。
“按你所说,这文武本来是要杀文颜的,只不过被文颜机缘巧合之下给反杀了,那后来呢?文武有为什么要杀文颜?”
吴老三本来是衙差,深谙办案的套路,但此时却开始求问起了白长生。
白长生低头沉思起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贫困夫妻百事哀,放在文颜这里来说正好合适,虽然文颜为人懦弱,但日日和其妻子吵架拌嘴,这也就催生了歹心。
文武更是如此了,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和文颜一拍即合要弄点赚钱的勾当,如之前所说,文颜在陈名士府上做过帐房,应该是知道了陈名士的一些秘密。
俩人就想着借这个机会勒索一番陈名士,那文武家中的银子,应该就是陈名士所给的封口钱。
这事情还可能和刘明有关!
白长生想起了当初文武来定棺材,上面写着的三个名字:
刘明、柳自芳、文颜。
柳自芳是谁目前不得而知,但照此说来,应该是陈名士给二人钱财的时候想起了什么,想让二人取这三个人中前两人的性命,但是文颜生性胆小,不想继续了,这才惹恼了文武。
一不做二不休,文武就想杀了自己兄弟,独占钱财,但被兄弟给反杀。如此而来,这掌柜的死前所说的话,也透露了一些线索,应该是和师爷有关系,而陈名士应该是被管家刘明要挟才会想除掉他。
陈名士之死,管家刘明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却不想告发,估计是想霸占陈名士的家产,遂即收买陈师爷,又行暗杀之计于白长生。
那师爷陈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白长生竟然没死,这就又想再行暗杀,可惜天道不助纣佞,张三李四现在已经被关押在了唐无心的王爷府。
这么多事经白长生一说,吴老三顿时觉得脑袋都大了,再加上那些纸人从中做梗,又有什么断命师做局,再不找人帮忙自己可真是力有不逮了。
幸好是老爷已经有所准备了,这一次定然要将师爷缉拿归案!
俩人聊了半天,这才坐起来看看时间也该去陈府盯查了,打探得到消息是最好的。
俩人一路盘算着就来到了陈府,路上的时候白长生来回思索了一下全部的案情,这个案子错综复杂,花嬷嬷,陈名士,文颜文武,那个老头,还有师爷陈华,一个都不能少。
得重新梳理一遍,把全部的证据都搜集齐了,等武城兵马司来人了,上告案情的时候也不至于空口无凭。
可惜的是这案子中所有的尸体全都不见了,这一点实在难办,该去哪里寻找又没有头绪,着实令白长生吴老三好一番懊恼。
俩人说着,就来在了陈府,刚一到了近前,白长生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背着包袱从陈府里翻墙出来,吴老三定睛观瞧:
“刘管家这是要去哪?”
月光下,陈府的管家刘明背着一个包裹,翻墙出来,左右来回看着,猫着腰垫着脚,蹑足潜踪,看这样子好像是要逃命一般,这是何故?
吴老三没想那么多,一阵冷笑道:
“这小子不走正门翻墙出来,看这架势就知道肯定是觉得这案子包不住了想要逃命,你说三爷我能让他一路走好吗?”1
第62章:独占花魁
白长生在旁也是对这刘明有些抵触,这人在暗中作梗数次,今日一定要先行拿下。还在看着,那吴老三已经闪身出去了。
此刻刘管家从陈府大院翻身出来走了没几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忽然间感觉身后冒出来一个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
不是三爷又是谁?
这时候刘管家贼人胆虚,正是惶恐不安之际,这轻轻一拍,登时张口要喊,又赶紧把嘴给捂住,摔倒在了地上。
回头借着月光一看,三爷手铐脚镣稀里哗啦一阵碎响,刘管家这一眼过去之后,再没了侥幸的念头。
“小子,想去哪游玩?是不是要去找陈大财主作伴?”
吴老三戏虐调侃着,刘管家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下巴都合不拢了。
“我···我腹胀去上厕所,你···你怎么来了?”
“我正好想去你府上借用下夜壶,难道你府里的被你给填满了?”
“是···是啊。”
“吃的不错呀刘管家,陈老爷赏你什么了?”
“他不在!我晚···晚上吃了皮皮虾馅的包子,有点闹肚子···”
吴老三无言以对,这贼人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一点不需要逻辑了,也不愿跟他话闲篇儿,伸手一抖就给刘管家锁了起来,手铐脚镣上身的时候这刘管家才慌乱起来:
“你···你别冤枉好人啊,与我无关啊。我···我没犯法啊。”
刘管家颤声说着,吴老三嘿嘿一笑:
“没说你犯罪啊,慌什么?哼哼,有罪没罪你有的是地方说理,走!”
再不顾刘管家的反抗,吴老三像提着一只鸡崽子一样把他抓起来,回到白长身身边,刘管家一看到白长生,整个人都泄气了:
“你···”
“我没死你挺难受吧?”
白长生句话是从鼻子里说出来的,此时无比厌恶此人,吴老三点点头,这事儿实了,遂即跟白长生说道:
“你去温柔乡看看,宛如案还有个花嬷嬷咱们一直没有见过,这个人我先审讯一下,咱们兵分两路。”
说完,交给了白长生京直隶衙门的腰牌,说要是有人胆敢阻挠,凭此腰牌百无禁忌。
白长生了然,接下腰牌也不管这刘明了,转过身子就要去南城的温柔乡。
俩人各自分别,刚一离开,胡同尽头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一闪而出,一脸的凶狠神色,看来此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
“奶奶的,来晚了。”
那大汉嘟囔这么一句,又快步离开了。
一路上白长生反复琢磨起了这个案子,心中难免惴惴不安:要是断命师做局弄势,那眼下还没有死满九个,难道真如那那杨茹所言,她也有危险?
唉,就是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然真该去提醒一下。
就这么一路想着,白长生来在了温柔乡的面前:
叹是十年一觉中京梦,赢得温柔薄幸名。一入温柔乡,可是难再顾那红尘嚣嚣烟云名了,甘愿化成这青檀作古柱、琉瓦砌高盏。
良人皆做客,全凭金玉钱半袋,相逢开口笑,不思量,心难古。待得黎前鸳鸯散,人未走,茶已凉。
白长生摇摇头,这等逍遥地方,莫说是那文武,就算是自己久在此处散财,也一定会万劫不复。
说话间就迈步上去了,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半老不徐的女人,扭着水蛇腰奔自己过来了,一步九连弯人还没到那声音却已经传到了近前:
“哟~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我们这的姑娘都快想死你了。死鬼我昨晚还梦到你了,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湿了。”
这嗲音和东城的包打听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白长生实在对这种半老风骚的娘子没什么好感,一个退步,给那女子挡开了。
那女子穿着大红色长襟,脑袋上系着繁花似锦,一身的胭脂气沁人心脾,不过白长生很讨厌这味道。
脸上的粉脂好像那新刷好的房子,猩红的嘴巴不停喷着兰香。一看白长生好像有些抵触,女子也没再纠缠,讪笑一下站住了。
心说这小哥可能是第一回来,还没上道,看这青涩模样,哟~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酥了。
白长生不知怎么鸡皮疙瘩全起来了,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正在被威胁。眼前好像有个母狼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
“我···我来找人。”
白长生捂着鼻子,实在受不了那扑鼻的艳俗香气,这差事实在应交给吴老三。
“找哪位呀?小哥哥~我们这兰香可是出了名的头牌哟!”
那女子甩着丝巾搔首弄姿,白长生摇摇头道:
“不不不,不是她。”
“那是找翠兰?那小蹄子最近可美了,身段也好看。”
“也不是,我···”
“找谁找谁?”
“我找花嬷嬷。”
白长生说完这句,就觉得整个温柔乡里面都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转向了自己,一脸的震惊!连倒水的小伙计都怔住了。
那水花簌簌落下,溅在了桌子上,弄湿了客人的衣衫,但那人宛若不知,只是跟着摆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望向白长生。
眼前女子一听白长生这么说,鼻子一酸,竟然流下了眼泪!
清澈的泪珠在厚重的粉脂上滑出一道幽怨的沟壑,滴落在了地上,成了白色的水泥。
女子扶弄丝巾擦了擦眼角的残泪,咬着嘴唇,好不我见犹怜的表情对白长生说:
“原来是找我的,死鬼哟你怎么不早点来?我就说我迟早会等来一个真命天子,驾着七彩祥云来保护我,盖世英雄,你可让我好等哟。”
说完,素手伸出,挽起了白长生,扯着他的衣襟就往里屋走,白长生脸都绿了,心说我命休矣!
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想不到眼前这老娘们竟然就是花嬷嬷,赶紧求饶说她会错意了,花嬷嬷努着鼻子一脸的娇羞:
“死鬼,跟我来吧,总有第一次嘛。”
伸手点了一下白长生的额头,白长生怎么也避不开,这女子力道大的惊人,那一指头点下来,白长生心说这就是濒死的感觉吧?
温柔乡所有人噤声不语,都默默站了起来,用给壮士送行的目光看着白长生,那倒水的小伙计颤声道:
“居然还有人来敢点花嬷嬷,这小子口味太重了,上一个那文家的再没见过了,我一直觉得是被花嬷嬷给···眼前这哥们这么瘦,能活得过今晚吗?”
“花嬷嬷蓬门今始为君开呀,这小子好胆量,等他出来的时候要是还活着,咱们可得结交一下。”
白长生被花嬷嬷攥紧了衣服,连拖带拽进了房间,慌乱间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大伙儿悲壮地给自己注目送行。
“风萧萧兮花嬷嬷,壮士一去兮要玩完,唉,这一方天地间,终于是出了个能拿下花嬷嬷的汉子···”1
第63章:宛如之死
白长生被花嬷嬷推搡进了房间,一头栽进来就看到屋子里面一张床,铺盖卷儿都掀开了,桌子上红烛高挑还有壶好酒。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但白长生却是越看脸越白。
脸都垮了,心说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要洞房!赶紧回身想解释,不料那花嬷嬷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花嬷嬷绣锦都解下来了,那样子好不急切,眼神中透出了母狼特有的韵味。
白长生腿脚不稳靠在了窗户边上,捂住了眼睛,心说把我这对招子挖出来钓鬼龙王算了!
“你···你别过来,我···我宁死不屈!我···我万古长青,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花嬷嬷听着,手上没停,嘎嘎怪笑着回应,那声音好像是老妖出山:
“嘎嘎,小子,人都进来了还想跑?我柳自芳等了多少年哟,可算等到这一顿唐僧肉了,哇哈哈哈!”
花嬷嬷狂笑着,白长生恨不得立毙在此,可刚要动手自裁,陡然间反应了过来,这花嬷嬷竟然就是柳自芳!
想起了正事,白长生赶紧去问:
“你说你叫柳自芳?”
花嬷嬷好像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停了手,仰天长啸:
“哇哈哈,多少年过去了,多少风流人物都烟消云散了,我柳自芳的威名也没多少人知道了,不错,大老娘们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那传说中睡遍四九城,弄过千万好儿郎的柳自芳,江湖人送诨名道号风流阵里佘太君!”
白长生听完,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心说再不将正事说出来这花嬷嬷裤子都要脱了!
“我···我来找你问点事,不是···不是要行苟合!”
白长生大喝一句,想要震慑住花嬷嬷,那花嬷嬷怪笑连连不以为然:
“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
一计不成,又施一策,白长生千钧一发之际,花嬷嬷秋裤将脱之时,只听见两个字从白长生嘴里喊了出来:
“宛如!”
这两个字一喊出来,花嬷嬷登时震住了,紧跟着肩膀忍不住颤抖起来,再没了那豪迈枭桀的样子,转过头来一脸的惊恐:
只看到白长生从腰间取出一个腰牌,正是之前吴老三交给自己的京直隶衙门的腰牌!
“我是来查案的,京直隶衙门,现在宛如案已经惊动朝野,武城兵马司也要派下人来,你要是知道轻重,就招了吧。”
白长生说完,把腰牌往桌子上一放,就听见哒的一声,不轻不重,但这木牌磕碰桌子的声音却足以将花嬷嬷整个人都击倒在地了。
噗通一下,花嬷嬷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好半天才缓了过来,紧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我就知道这案子迟早要发,怎么能会瞒得了老天爷哟,缺大德的陈老爷,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认识宛如哟!”
白长生坐了下来,一身说不出来的轻松!可算是不用再怕花嬷嬷用强了,倒了杯酒,坐等花嬷嬷说出事情的真相。
早该来这,一问什么都知道了,何必那么大费周章?不过要是没这么多事,也不会去了包打听那知道这些。
花嬷嬷二目垂泪,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腰牌,又回想了一遍白长生说的话,这武城兵马司都下来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叹了一口气,这厢就招了:
“那宛若之死,确实是因为我贪敛钱财···”
···
想当初宛如和陈名士好上了,俩人热恋之中好一段时间都是海誓山盟,郎情妾意,陈名士也想着就把宛如娶回家做妾。
宛如本为官卖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温柔乡里也是一个金字招牌,北京城的花街柳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六宫粉黛都在她的才情下失了颜色。
季礼就曾经慕名而来,邀请宛如参加他们那个才情十绝的团伙,但是被打出去了。
这对璧人的事情也传开了,大家伙有高兴的有怨恨的。
高兴的自然是花嬷嬷,不高兴的就是陈氏了。
事情越来越大,自然传到了陈名士的妻子陈氏耳朵里,那陈氏本就是泼辣无比,为人处事斤斤计较之人。
陈氏带着娘家人来到了温柔乡,把宛如一通好打,脱光了衣服游街示众。
这件事情在当时很是轰动,所有人都来凑热闹,陈名士自然也知道此事,但碍于情面没有出手相帮。
又有旁人劝阻说此女游街示众已经不洁,又何况对他名声不好,陈名士痛下主张也就不再管那宛如死活了。
等到后来,宛如看昔日郎君连慰问都不来,也就知道这上门做妾的事情肯定没谱了,终日怨天尤人起来。
本来气了一阵子也就算了,那件事情之后有很多人来探望她,宛如也渐渐走出了阴影,想着大不了等到老了出家为尼,压根没想为这负心汉去死。
但是那陈氏不解气,眼看宛如这么得人心,是越想越气,就来了温柔乡找花嬷嬷,花嬷嬷一看是陈氏,知道这乃是陈名士的悍妻,哪敢怠慢。
请进屋子,那陈氏也不说话,直接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足足一百两银子,陈氏把银子推给花嬷嬷,又拿出一个药方子,药方子里面只有一味药材:
砒霜!
这是何意思大家都明白,花嬷嬷左思右想不敢接手,毕竟人命关天,却又贪恋钱财不住地窥视着。
陈氏看出来了,就从另外一个盒子里拿出了几样饭菜。
就当花嬷嬷的面,陈氏把砒霜拿了出来,原来她早准备好了,把砒霜下在了饭菜里面陈氏就走了,俩人甚至连一个字都没说。
陈氏泼辣,心比天高,看不起花嬷嬷,花嬷嬷对她也没好感,但是对银子来说,那就是她亲爹呀。
收了钱拿着饭菜,花嬷嬷哆嗦着还是狠心送给了宛如。
宛如不明就里,吃了饭菜当天就暴毙而亡,花嬷嬷连忙把宛如的尸体塞进了麻袋里面,衬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扔在了鬼哭坟。
这件事情一直埋在花嬷嬷心里,对谁都不敢提起,只说宛如是自绝身亡,毕竟是个官卖之女,这件事情大家感慨一阵也就过去了。
直到后来有一日,文武来温柔乡求快活,认识了花嬷嬷,那文武虽然人糙,但是对女子却温柔有加。
来了几次温柔乡,虽然人穷志短,还是讨得花嬷嬷的欢心,有一日酒醉,花嬷嬷喝多了嘴敞,就说那陈氏想下毒毒死宛如的事情。
正是唏嘘着妇人歹毒,也没提是自己给宛如送的饭菜,那文武却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左右连连恶笑,花嬷嬷一下子酒就醒了,后悔不迭。
文武走了,花嬷嬷就开始心慌了,尤其是从那之后,文武再也没来过,人就那么失踪了!花嬷嬷终日惶惶不安,知道这事情迟早要大白于天下。
果然,今日就迎来了白长生。
花嬷嬷说到这里,捶胸顿足,一边哭一边大喊着自己不该如此贪敛钱财。
白长生也在旁唏嘘着,虽然早已猜到了,真听进去还是一阵感慨。
正想着该如何处置这花嬷嬷,只见到门外冲进来一个人:
正是吴老三!
吴老三晃悠着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白长生和地上的花嬷嬷。
花嬷嬷还在哭着,衣不遮体好不狼狈。
吴老三倒吸一口气,后退了好几步,指着白长生一脸的震惊,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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