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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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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枯槁的爪子抚摸着蚀骨刀,百里长屠好似在和自己的眷侣厮磨。
“喀嚓!”
百里长屠居然把刀身折断了,白长生骇然变色,这是什么情况?
还不待他多想,只看那刀身里滚落出来一个紫色的骨茬!
这是百里长屠的精骨,原来他早都炼化了自己,以身固道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是惊煞众人。
“以己身固道,好手段,可即便是这样你也要死!”
那远处的莫笑一声感慨,随即表明了态度,看来今天是要分出个胜负了。
白长生心下怅然,原来师父把本命精骨一直都放在自己这里,可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实在可笑,太可笑了。
摇摇头,那边厢百里长屠已经冲了出去,腿一抬,只看周围土崩瓦解,这屋子早已崩塌!
随后莫笑的双脚便被无数的藤蔓所缠绕,他站着的地方,原是一处机关暗道,这早都被百里长屠给算计好了!
“哼,又有何妨?”
莫笑眼睛眯起,一个鹞子翻身挣脱了束缚,随即与百里长屠大战起来。
那百里长屠趁着间隙功夫把精骨吞咽到了口中,朝着后面的白长生大声招呼道:
“快走!”
既然老前辈出手了,又有如此的交代,再加上这白长生现在可是少主,几个人哪能怠慢?
白长生即便再怎么不愿离去,也得被众人架着先行退避。
这刚刚见面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品尝就已经被血海深仇所冲淡,白长生叹了一口气,只能先走。
“掩护少主,咱们先听断舍离前辈的,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子终挡在白长生前面,那舟不载断后,铁头柳如刀分别护送在左右,把白长生保护地严严实实。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几个人刚刚从破败的荒宅出来,还没走过一个胡同的距离,就看到远处的街道上慢慢飘下了又一名白衣男子。
手持铜镜,金钗腾空,这人除了莫叹还能有谁?
“到底还是又见面了。”
白长生知道难逃此劫,坦然面对。
“哼,魍魉小丑,还想逃命吗?十四王爷的案子已经放你一马了,今天你个小孽畜不要再做任何幻想,授首吧!”
莫叹一声嗤笑,刚要出手,整个人却像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出去,在空中留下一行鲜血,惨不忍睹!
“滚!”
子终手握铁拳,怒不可竭,那身后不远处正激战的莫笑看到莫叹被打了个好歹,真真恨欲癫狂!
“儿子!!!”
第403章:故友之殇
其实这本来是设计好的,莫笑牵制住百里长屠,虽然不一定能杀了他,但可以消耗掉他们一部分战力。
这时候早都安排好了莫叹,让他联系城中的官兵,一同出手,将几个人一起拿下。
城中内外要道也早早布好了天罗地网,只求速战速决。
可他没想到莫叹提前出现了,非但如此,还没有带着帮手,这莫叹是存心炫耀技艺,想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将这些人拿下邀功请赏!
可他哪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也就白长生他遇见过,当时觉得没什么,自然无所畏惧。
这就愣愣地自己来了,看一眼这群人不过是五大三粗,心想有这等利器在手,难道还不能旗开得胜?
可他失算了,这面前站的是离恨天两大部首呀,就连他父亲直面俩人都不敢试其锋芒,这小子居然还敢如此嚣张,打死都不多。
果不其然,那忤逆的话一说出来,登时就惹怒了子终,毫不客气一拳头砸过去,莫叹足足滚了三丈远才停下来。
骨断筋折!
这怎能不令正逢激战的莫笑大怒,一声着急的大喊,却招来百里长屠的耻笑:
“你这儿子,挺有出息。”
说是这么说,百里长屠手上可没耽误,依旧火爆出击,那边厢莫笑悔不当初却分身乏术,只能拼命迎敌。
而另一边的舟不载还有些纳闷:
“这家伙哪来的?”
“不知道啊,路过的吧?”
柳如刀也很费解,没听说过半路出来送温暖的呀,这小子是脑袋抽筋了还是进水了。
白长生叹了一口气,这莫叹怪不得别人,活该如此。
兴许是从小到大都被宠溺,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一生倒也算天纵之才,可他还没成长起来,即便在同龄人里势不可挡,但面对根本不在一个量级的对手面前,他还能有便宜占?
“敢侮辱少主,怕是不想活了吧,赶紧给我滚!”
子终怒吼一声,走上来把莫叹举起,朝着远处的院墙扔了出去,简直就好比力巴汉子掷麻袋,麻里麻利哄!
莫叹嘴角溢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在他的印象里,自己一旦出手绝对山崩地裂,可没想到裂的是自己的肋骨。
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扔到院子里了,莫叹痛不欲生。
“儿子,你还活着吗?!”
莫叹被扔进了院子里,莫笑只能着急大喊,可又无法分身,心中慌乱手上也没了分寸,接连吃了百里长屠几招重击。
那院子里没有回应,这让莫笑更觉心慌,拼命应付着百里长屠想要抽身。
可那百里长屠正是瞧准了这一点,不断以诡异的手段出击,这片战场原来早都在他设计当中,各处的机锋险要此时都迸发出来。
莫笑一转身,便中了埋伏,脚下踩进去一个泥坑,摔倒在了地上,那地上却突兀地露出一把尖刀,正扎在肩胛骨上面。
幸好没有击中骨髓,莫笑吃痛,头发都披散了下来,狰狞的面目简直似是恶鬼出笼。
“哇呀呀,忍你不得了!给我散!”
莫笑一声怒吼,翻身坐起来,手上的光彩扩散开来,那百里长屠眼珠子一转,弯腰躲了过去。
紧接着莫笑站立街道正中,发舞飞散那身子和脚下不断迸射出诡异的光华和迷烟。
看来这是要拼死一战了,莫笑激发了自己全部的潜能,不顾一切和百里长屠厮杀起来。
命都不要了,这莫笑最是心疼儿子,此时的出手恨中带怒,就连百里长屠那些手段都有些不够用了。
“快走吧,前辈应该还能支撑一会,咱们别在这乱他章法。”
舟不载瞧出了利害,这就说了一声,几个人带着白长生继续朝着城外的方向遁走了。
而此时院子里,只听一声窸窣,紧跟着传出一支穿云箭,这莫叹终于是摸清了自己几斤几两,知道该搬救兵了。
“嗖啪!”
那穿云箭在白昼间留下绚丽与夺目,转瞬即逝,虽然有些突然,但这样的一箭射出去,天津卫城中的是非也彻底被搅乱了。
没过一会的功夫,城中各处要道的官兵看到了信号,这就纷纷站了起来,有人张口大喊:
“抓到了,抓到那些逆贼了,快啊,抄家伙抄家伙!”
所有人乱成一团,兵丁们早都得了指令,一旦有穿云箭便要及时动作,此时哪会耽误,纷纷冲了出来。
而此时天津卫里的百姓,看街道上车马喧天兵丁森严,家家户户紧闭了门窗,都知道大祸临头就在今天了。
这边白长生几人已经出离了胡同,身后百里长屠和莫笑争斗厮杀的声音不断传来,震慑人心。
“走,咱们走小道,无比要把长生送出城去。”
鬼和尚心急如焚,他现在不敢动手,正拼命压榨着命脉中的毒素,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必毒发身亡。
“坏了,城中的官兵都来了,现在大街上人都没有,就咱们几个人乱晃,太明显了。”
舟不载也知道迫在眉睫,赶紧想带着几人找个地方躲避,可越是着急越是出错,几个人连敲了几家门户都吃了闭门羹,眼下一瞧周围,竟是来到了主要的大街上!
“找到了,就是他们,兄弟们上啊,拿下他们富贵荣华近在眼前了!”
正是戒备城中的一行官兵瞧见了白长生几人,稍微扫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在慌乱之下是掩饰不了心中所想的,一声大喊,包夹过来。
“躲不了了,打!来一票大的!”
柳如刀一瞧被认出来了,忍了这么久的脾气也终于是爆发出来,当即啐了一口,从腰间把钢鞭取下,只听:
“啪!”
银蛇乱舞刀锋芒,狂笑痴癫人不休,娘子恨,怎堪饶,杀杀杀杀谁负我?
正是大战之际,几个人把白长生护在中间,白长生看眼前刀山火海,看身后豺狼虎豹,只能点指掐算问前程。
谁知刚算了一阵,却看到头顶有一朵莲花的花瓣掉落下来,正好落在自己的掌中,白长生肩膀一颤,来者何人?
“小长生,你怎么不要我了,你要去哪呀?带着我好不好?”
一声哀怨的低吟在天地间不断回荡,紧跟着极远处的树梢上飞身下来一个女子,巧笑倩兮娇媚无疆。
她,到底还是来了。
快速地逼近,那一抹猩红如凌乱的寒风,让几人都是心头一凛,这狠毒的女子终于出现了。
“我来会会她!”
子终大步迈前,势不可挡,铁拳护在胸口扫看了一圈,却是心惊不已。
原来不只是一个人,她还有帮手!
随着那猩红的逼近,城中的各处角落出现了数不尽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煞气涛涛!
“呔,还有帮手,缺德娘们你可小心点!”
子终着急的一声大喊,那柳如刀也瞧出了厉害,赶紧退避,白长生看着妖月不断逼近,心中翻腾不休。
妖月到了近前,这也才看到她手中提着一物,那东西被她提握在手上,随风摆动。
往地上一扔,咕噜噜转到了白长生的脚下,白长生看了一眼,恸哭大吼:
“皮琵夏!!!”
第404章:追随一生
这是皮琵夏的人头,鲜血淋漓,滚到了白长生脚边,白长生颤抖着弯下腰,揪心如麻。
皮琵夏死了,死在了妖月的手上,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他的,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但他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白长生回想起了与皮琵夏的过往,更觉揪心,把人头捧在怀中,再看那一抹猩红,泪中带恨!
“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白长生痛心疾首,非但如此,整个人都恍惚了,觉得眼前的情景不过是一场梦幻,真实的世界哪能是如此凄冷,这天地难道真就对他不留情面吗?
“来者何人?速速退避,我们奉旨拿人,有眼的赶紧滚!”
那群围堵白长生等人的官兵一瞧有人上前,赶紧是怒斥了一声,唯恐到手的功劳被人夺走。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一朵莲花飘在了肩头,这人的脑袋也掉了在地上。
莲花如刀,那花瓣上逆流的锋刃没有半点温柔,这人死了,带着疑惑和不解,何其悲凉。
“杀啊!还有造反的!”
其余的官兵一瞧来者不善,居然还敢杀人,哪能不慌,一下子乱作一团,分成了两头,严阵以待。
而妖月好像不以为然,她的目标很明确,所有人都要死。
白长生必须留到最后,要让他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她才甘心,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心中的仇恨熄灭。
“哼,如此歹毒,我倒要见识一下你有什么手段!”
子终寒声喝问,看妖月抬手间便是一条人命,少主怀握的人头好像和他还很亲密,这就有些愤慨了。
果断出手,子终的拳头夹杂着滔天的怒气,冲杀上来,直取中弓没有半点留情。
“哈哈哈哈!”
天空中不断传来妖月的尖笑声,手起花落,身边不断有人头落地,可妖月没有正面和子终交战,只是一边躲闪,一边取了无辜人的性命。
越是这样子终越是大怒,这女人视人命如草芥,竟然如此丧尽天良,哪还会饶她性命?
“给我下来!”
子终大吼一声,盘腰扎马,从地上凭空跃起,跳起了一人多高,将不停飞身的妖月拉扯下来。
妖月手持莲花,脚尖顿力,和子终的拳头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也才看出二人的锋芒。
子终拳带火花,妖月妖中有劲,俩人一个接触便搅地天地变色。
“嘻嘻嘻。”
妖月翻身遁走,撤了三五步远,却是踉跄。
一旁的子终也不好过,心中更是翻腾,这女子居然如此犀利,伸手摸了一下脖颈处的伤痕,刚才差一点就要人头落地了,可真是不能大意。
“纳命来!”
子终一个晃神的功夫便继续出手了,妖月也是正面冲击,俩人交手谁也没有退让。
而柳如刀此时不断挥舞着钢鞭,席卷着周围目及所至的所有人,无论是祭后妖月的人马还是天津卫的官兵,一个不留!
“啪!”
一鞭子甩过去,足足绞杀殆尽了三人,柳如刀喘息了片刻,继续出招。
这边厢一出手,鞭子刚刚甩出去,却看到远处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手腕刺痛。
有人放箭!
柳如刀急闪出去,翻身躲过了致命一击,这也才看到远处又有官兵逼近,不但逼近了,还是一伙尖兵!
为何天津卫反应如此迅速,众人心中一凛,也看出了这怕是早都布下了天罗地网!
有弓箭手出击,几人的情况更见危急,柳如刀频频闪躲,出招也懈怠了几分。
“小心了,有人放箭!”
柳如刀大喊一声,可还是晚了,那子终正和妖月斗凶,一箭擦了过来,直接掠过了子终的肩膀。
这让他的身形晃悠了一下,妖月得了机会,手持莲花挥舞,正中子终的胸口。
子终后退一步,看得出这一击他大意疏忽了,吐了一口血,脸色一僵!
“不好!”
舟不载本是应付小兵,一瞧这架势,赶紧上去帮忙,可铁头一个人保护不了白长生的周全,白长生也只能小心退避。
舟不载把子终扶好,心急发问:
“没事吧?”
子终摇摇头,但看气息紊乱,那柳如刀一瞧,登时狂怒大吼,朝着妖月冲杀过去:
“我杀了你!!!”
“小心,不可轻敌!”
子终一瞧柳如刀正面妖月,也是着急,挣扎着向前继续,随后吩咐道:
“快带着少主先走,把柳如刀也带走,现在官兵越来越多,不可大意!”
舟不载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子终,以他的功夫确实不至于死在这里,那少主白长生也需要自己照顾,这就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奔向了白长生。
白长生看周围的人血战到底,自己却只能站在这里,真是恨不能有一身高强武艺。
“哎,难道说我就如此无用吗?”
看了一眼怀抱里皮琵夏的人头,白长生悲天悯人。
可哪有功夫矫情,那舟不载已经来到了身边,铁头正是杀敌,舟不载赶紧道:
“少主,万不可此时大意,咱们先走!”
说完,也不顾白长生反对,招呼着铁头,二人护送白长生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而那大和尚一直在白长生的身后,又气又恨,他一发怒就觉得胸口绞痛,虽然有心,奈何无力。
跟着白长生,鬼和尚一边走一边抚摸着身后的朴刀,颤抖了指尖,不言一语。
此时的柳如刀放开了手脚,拼命绞杀着身边的敌人,子终与她,二人互有照顾。
“走啊!”
子终大声吼叫着,想让柳如刀先行离去,可柳如刀异常坚决:
“绝不!”
“走啊,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再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发誓永远不会离开你。”
柳如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水,刚才没有来得及躲闪,被妖月的人马伤了后心,此时面色煞白,却异常平静。
看周围的官兵越来越多,子终更是心乱,潮水一般的兵将没有给他缓和的余地,他已经负了一人心,再不想背负遗恨前行。
“我能走,我要托住她,你得去保护少主,快去啊!”
子终再喊一声,为了遮挡射向柳如刀的箭矢,他已经身负重伤,再加之妖月的狠辣,早已是疲于应付。
一人难敌百人勇,柳如刀也知道,看子终又气又急,终是乱了心绪。
“你···”
“走啊!”
子终忽而回身,冒着暴露要害的危险把柳如刀从间隙里推出去,这一瞬间的功夫已经被箭矢擦伤了双膝。
柳如刀跌坐在地上,看子终拼命保护着自己,再看周围不断涌现的敌兵,只能颤抖地站起来:
“你要活下来!”
“走!”
柳如刀颤抖着回身,朝着白长生几人的方向追去。
此时舟不载正杀出一条血路,看柳如刀来了,再不迟疑,大喊道:
“快走,城门方向!”
一群人这就走了,柳如刀再看一眼子终力挽狂澜,心如刀绞。
“他能不能活下来?”
颤抖地发问,那舟不载跑在最前,听柳如刀这么问,回身看了一眼人海里的子终,叹声道:
“没人知道,眼下的官兵越来越多,兴许早都埋伏好了,有人存心作梗,我们必须要杀出血路,子终,就让他自求多福吧。”
柳如刀站住了,在这要命的关头站住了,听舟不载这么说,柳如刀知道了今天将面临何等的险境。
“走啊,傻站着干什么!”
舟不载以阵法开辟出了血路,五行两仪加身都如此艰难,看柳如刀站住了怎能不急?
“我,不走了。”
柳如刀平静说着,转过身子看向子终的方向,她的心,早都不在这里了。
“你···”
舟不载又气又怒,却奈何不了柳如刀的坚决。
“我说过,再也不会离开,哪怕一生无名无份,我也要陪着他走到天涯海角,你们走吧,带着少主,活下去。”
平静地转身,一言既出,带着些许大义和缠绵,那柳如刀挥鞭成风,留下了传唱千古的英姿,再没有回头。
她的人儿,在等着她。
第405章:负了衷肠
腹背受敌也无妨,只要能与心上人站在一起,柳如刀就有了莫大的勇气和坚持下去的依靠。
妖月时而尖声狂笑,时而左右出击,每逢箭矢射来,都拿着身边的人做挡箭牌。
无论是自己人还是官兵,妖月信手捏来,根本没有半点人性可言。
“这妖女真是留不得!”
子终怒吼道,那妖月却是狡诈恶笑:
“嘻嘻嘻,那你杀了我呀。”
出手未见留情,可子终刚要回击,那妖月却被一个人从后面勒住了脖颈儿!
“你为什么又回来!”
子终眼睛都红了,他看到了熟悉的人,那个让他既愧且恚的人儿。
“我,绝不离开!”
柳如刀寒声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妖月疏于防备,被锁住了咽喉要害,此时动弹不得只能挣扎。
白长生被舟不载保护着,已经杀出了重围,而此时街道上各处角落已经冲出了无数的人马,把这里围堵地严严实实。
妖月的人马已经死了七七八八,苟延残喘的也不过三五十人,被官兵的铁骑和弓箭一冲,早已是溃不成军。
“嗖!”
一支箭,自远处袭来,正对着柳如刀的后心,子终大喊“小心”柳如刀弯腰躲闪了过去。
这也给妖月绝佳的喘息时间。
回身佛手问头,柳如刀再三弯腰才堪堪躲了过去。
一个转身,俩人背靠着背,再不分开,看周围铁幕似是云遮雾障,两个人却是异常的温暖。
“你这婆娘,从来没听话过。”
子终鼻子都酸了,感慨着女儿胸襟。
柳如刀刚要张口发嗔,却看到妖月诡异一笑,心头一凛,赶紧挡在了子终的身前,大喊道:
“小心!”
“嗖!”
那地上的莲花,霎时间绽放开来,致命的花瓣如刀刀利刃迸射而出,再慢一点,子终必死无疑。
可柳如刀挡在了他的身前,替他偿命,表了衷肠。
一个根本来不及思考的时间,柳如刀软倒在子终的怀里,那周围的官兵冲杀上来,却被子终一拳扫了开去:
“滚啊!!!”
子终恨地咬碎了牙齿,眼眶也崩出血泪,看着怀中的柳如刀,那胸口已然沁透了鲜血,莲花的花瓣,遍布在她全身的要害上,无一幸免。
颤抖着,愤怒着,那情绪彻底失控,子终颤声道:
“如刀···”
一滴眼泪从铁打的汉子脸上滴落,柳如刀面色煞白,不再有任何的畏惧和愤怒:
“找了你一辈子,也没个着落,好不容易碰到了,你说说你,就是不娶我,难道还要我一个娘们求着你吗?”
柳如刀的声音第一次有了女儿的娇嗔,可现在听在子终的耳中,真是让他生不如死:
“我娶你···你不要死,我娶你啊!!!”
子终放声痛哭,他终究还是负了她的心,以命相抵,这债这情,算是还不清了。
“你说···你要娶我?”
柳如刀的气息已然紊乱,脸色也僵硬起来,可子终的话还是让她的双眼升起光芒。
“我娶你,我娶你啊!”
子终痛哭流涕,那柳如刀还想再说什么,可嗓子咕噜咕噜一阵,已经发不出半点的声音来。
刚刚明亮起的双眼转变成了浑噩,柳如刀颤了一下,那手还没来得及拉扯住男儿汉的衣服,就已经垂在了地上。
“啊!!!”
子终怒吼问天,苦涩的泪水被那尖锐的笑声淹没,如潮的铁骑一拥而上,彻底沦丧了人间最极致的绽放。
···
而此时,白长生几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处,到了这里,舟不载都已经满身带伤,那铁头更是血灌瞳仁,杀红了眼。
大和尚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几人,环顾四周。
白长生抬头看到了面前的人潮,那是数不尽的铁骑,原来他们早已包围了天津卫。
正中的一行将首,白银亮甲,有着异乎寻常的冷漠,这种无情,给他熟悉的感觉。
“是丽妃的人马。”
白长生叹了一口气,猜到了这铁骑的来历。
看来丽妃也知道他在这里,于是联合了当地的兵丁,要在这天津卫彻底绝杀他们所有人。
舟不载哪里肯饶,站在最前,看了一眼城门前无穷无尽的兵丁,再看那城墙上精弓钢箭的射手,大义凛然:
“铁头,少主就交给你了,我这八百千极葬看来是要派上用场了。”
他是想以一己之力,换得白长生一线生机。
可即便是这样又能如何呢?
他抵挡得住吗?
所以大和尚站出来了,不但站出来了,还将手中的朴刀横陈在了胸前:
“你一个人,怕是不行,如果加上我,也许可以。”
鬼和尚不问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毋庸置疑,他要留下来,他要出手了。
这也意味着他必拼尽全力,毒发身亡。
白长生跌步窒息,他怎能让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送死,这样的恩情他如何能报?
即便是活下来,背负着如此沉重,他这一生会是多么痛苦?
“不行,绝对不行!”
白长生颤声说着,可舟不载和鬼和尚并立双肩,再没有说话了。
铁头走上来,从身后按住白长生的肩膀,白长生回身看着近几日来才熟悉的铁头,更觉悲哀。
铁头单膝下跪,把脑袋低下也止不住那眼泪的汹涌:
“请少主顾全大局!”
“不行,绝对不行!”
“请少主顾全大局!”
铁头再喊一声,都带着哭音了,白长生终于沉默下来,他无能为力。
从今天起,他必将背负人世间最沉重的负担,砥砺于腥风血雨里,再难回首。
随着铁头,缓缓朝着一侧靠过去,此时那城墙上为首的大将已然认出了这几人,那冷漠的语气透出滔天的杀意:
“罪首白长生逃避流放,到了这天津卫,还勾结乱当谋逆,今天务必要将之拿下,同伙一个不留,取其人头者,赏银万两封爵賜位!”
所有的官兵都狂热起来,这开出的代价,足够让他们轻视生命和尊严,何况面前的几人不过是逃犯!
“杀啊!”
将令一挥,所有人都红了眼睛冲杀上来。
舟不载紧闭双眼,手上萦绕着气韵山河,掐诀念咒只看周围就连空气都崩塌了。
而他身边站着的大和尚,慢慢把手中的朴刀举起,将裹布扯下,让那锋芒绽放于天地苍穹。
古旧的刀刃上有着斑驳的缺损,可滔天的杀气,随着裹布坠地,澎湃如潮。
“好一丈朴刀!”
舟不载由衷地赞叹,鬼和尚点点头,无比怀念地摩擦着古旧的刀身,像是对情人的追念:
“恩公曾经说过,不可轻易将此刀示人,所以我将它包裹起来,为的就是遮盖我那血海深仇所淬炼出的戾气,但今天,老伙计,我们又见面了。”
舟不载没有说话,他看出了大和尚的果决,此一刻的他,人间无敌。
话音落,杀神现,大和尚横刀于前,擎天撼地,脸上的悲戚一扫而空,转变成了不可一世的睥睨!
“佛光不问什么事,一丈大刀有奈何,施主,今天就让你瞧一瞧,老衲这手段到底如何,比之你父又当如何!哈哈哈!”
白长生泣不成声,看那盖世的英豪,举起了杀刀,在这无路的人间杀身成佛!
“哈哈哈,杀吧杀吧,这天地不过一瓦砾,老衲今天就要杀个痛快!”
鬼和尚毫无畏惧,面对那人海铁骑也没有丝毫退缩,手持朴刀,终于是暴露了他的血性与残暴。
“有我在一刻,这城门尔等贼人休想迈出半步!”
“算我一份,我舟不载习前人道法圆满,今遭超度尔等,以杀证道,大和尚,看看我这手段如何!”
···
颤抖吧颤抖吧,这天也变了颜色。
在地上留下我的血,我的信仰只是杀戮。
来吧来吧,大雪与狂风。
满城的悲歌,花开花落。
哭吧笑吧。
我是人间转瞬的一眼。
不相信眼泪。
···
第406章:一票大的
身后的哭声,还带着喘息,鲜血漫过了城池,在无言的大地上烫出了乌黑的裂痕。
尖叫的妇人,啼哭的幼童,临死前颤抖的老人还在茫然,可没人记得发生了什么。
这一天的天津卫,死了很多人,白银亮甲被风沙掩埋,悲壮的马嘶好像是传唱千古的诗章。
很久都没人回想起来,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有人说看到一个年轻人,被护送着出了城,再没有踪迹。
那个人是谁,没人敢提,他成了禁忌。
其实他叫白长生,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叼着稻草晒太阳的年轻人。
可他再也见不到光明与落日,他的生命不过是一段永恒的黑暗,沉寂在轮回里,没有因果。
白长生这样想着自己,站在了山头上,他逃了出来,被铁头保护着逃出了天津卫。
城外不远的地方,有个山头,他们暂时躲避在这里,这是白长生的执拗,他想等,等那些人都回来。
靠在焦土上,白长生愣愣地看着满地荒芜,那天津卫的城池不时传来尖叫,还有硝烟在弥漫。
从这里看过去,很难想象城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怕和凄凉,白长生不愿回首,也不愿作罢。
“少主,咱们先走吧。”
铁头迟疑了一下,他早已经擦干了泪水,看城外越来越多的人马聚集,还有部分的铁骑已经朝着山头的方向袭来,很是不安。
“再等等。”
白长生的语气很是冷漠,他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他现在是铁头的少主。
而少主此时有令:再等等。
果然,过了一会的功夫,一个老人从二人的身后飘然而至,正捂着胸口,步伐见伤。
白长生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激动地抱住老人:
“师父,你还活着!”
百里长屠捂着胸口,脸色早已煞白,本就诡异的面庞眼下更显妖异。
他活下来了,活着来到了这里与白长生汇合。
“嗯,活下来了,那莫笑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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