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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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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居然会用在这里。

“这根针,我会插在她的脑中,然后再拔出来,过程中我会施展逆转乾坤的手段,让念儿忘却自我,这样也不至于让她一直浑噩,只是会丧失全部的记忆。”

子终点点头,他也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别过头,没有再说话了,白长生手持银针,探到了念儿的脖子上,只看是霞光一点寒,瑞彩千条逝!

这边厢银针一入,那边厢念儿的眼中滑过一行清泪。

人间的是是非非,与她再无关系。

第384章:因果百年

白长生按部就班,按着之前所回想的手段,封堵了念儿的心智,口中如咒语一样低吟的声音,回想在平静的无垠海水里,让人感觉到了空明。

幸好只是让念儿失去记忆,并不用再浇筑其他,白长生凭借着粗糙的手段,完成了粗糙的逆转乾坤。

念儿紧闭双眼,虽然看不出有什么转变,但隔着眼皮能看到眼珠子抖动起来,应该是奏效了。

神色自若,却有些迷惘,小小的念儿慢慢陷入了奇妙的心境之中,忘却自我。

看白长生如此轻车熟路,子终的眼中闪过一丝疑问,这就道:

“你为何对这些手段如此了解?”

白长生被问住了,只想着救人要紧,没有刻意掩饰,这才让子终觉察到了端倪。

可这话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一生颠沛流离的女子。

“因为曾经有个人,也经历过这些。”

白长生口中低语,却听得出很是伤感,兴许这女子对他而言很是重要,子终这么以为。

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切其实都是定局。

白长生的脑海中猛然响起了这样的一道声音,让他惶恐不安。

可手上不能耽误,白长生点穴问道,在念儿的身上要害不断拍打着,又在天灵之上捏拿掐弄。

“说说那个人吧,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子终说着,白长生怔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好像被勾起了尘烦,但也没想瞒着,这就说出了杨茹的过往。

“她叫杨茹,她的父亲,是杨士,熟通驭魂术,她在虚无中苏醒,追寻一生的因果···”

白长生说着,对于杨茹的一切,他虽然还有一些琢磨不透,但大致的一生和音容笑貌都记忆深刻。

随着口中的诉说,手上的起落,白长生像是在跟自己回忆,将杨茹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说到后来,眼里都藏起了雾气,白长生相思的苦楚这才彻底激发出来。

柳如刀和子终听白长生念叨着,也没有打扰他,可谁都未曾注意,那海水中平静的念儿,耳朵却是抖动了一下。

她有没有听到这些,没人猜得透,可自打今天起,这世上再也没有念儿了。

等她醒来,这世间纷纷扰扰,又有什么才是值得她去坚守的呢?

···

三个人再次回到了岸边,念儿就这样被安置在了无垠海子里,没人知道她的下落,也没人会来打扰。

子终再次回身看了一眼念儿所在的方向,决然回身。

单膝跪下,子终抱拳拱手:

“小恩公,你我萍水相逢,承蒙恩情,在下永生难忘。”

白长生赶紧把子终扶起来,和气道:“无妨,相逢即是有缘,咱们还有的是机会呢,日后兴许我还要让你照顾。”

柳如刀此时站了出来,已然回复了好心情:

“小子,看你年纪轻轻,志存高远,不如跟我们落草,现如今子终大将已经回来了,咱们揭竿而起,干一票大的!打他个天翻地覆!”

这柳如刀生性霸道,脾气暴戾,一闲下来就想起造反,白长生只能摇头苦笑,哪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也说出了几人的窘迫,虽然白长生话术机锋,让子终暂时出来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他们去哪呢?

难道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真要打个天翻地覆?

子终让柳如刀安静下来,回身看到白长生,问他的意思,是跟他们一起走,还是另有打算。

白长生点点头,很是轻松:

“事到如今,逃是逃不了了,我也是朝廷重犯,不如咱们结伴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日后的事情,到了再说吧。”

这倒是实话,既然都没个方向,不如就互相照应一路前行,这荒凉的草原可是容不得独行慢步。

“那就走吧。”

子终转过身子,义盖云天的风姿让柳如刀芳心暗动,这个男人终于是回来了。

再也没有负担,接下来放开手脚做的事情,她必要倾尽一生去追随!

“我知道去哪了。”

走着走着,子终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个人来,柳如刀这就问道:

“去哪?”

“想当年四部军将首的西路军头头舟不载下落不明,相传他座下教头铁头知道其中的隐秘,但后来此人被朝廷擒获,押送在了宁古塔,咱们去把他救出来,想必就能找到那舟不载!”

柳如刀欣喜大喊:“舟不载还没死?”

子终桀骜道:“那是自然,堂堂西部军的将首,怎能如此轻易授首,想必是躲起来了,咱们找到他,共谋大业!”

白长生欣然同赴,三个人算是找准了方向,直接奔向宁古塔。

走着走着,白长生心里却是苦涩,看来这流放之路,当真躲也躲不过去,自己本以为这路走一半也就差不多了,不成想还是要到那地方。

这都是命,居然如此,何言退避,白长生再不迟疑,跟着子终的脚步,三人意气风发。

本来从拉布大林出来就是一路往东行走,再过个十天脚程,差不多也就能到盛京地界了。

好在盛京将军府的大人不理边陲,所以沿途的兵丁将领并不森严,三个人也就没有多设防,直接是跨越草原,奔赴盛京地界。

路上不过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白长生一路上转换了心境,不再急迫,更不想再那般颠沛,所以也挺过来了。

更何况又有柳如刀的钢鞭可以捕猎,子终在离开拉布大林的时候,从旧宅里拿走了那拳套,一直别在腰上,三个人互有照顾,也没遇到什么险情。

时不时会遇到豺狼虎豹,不过这在子终的铁拳之下不过是一句笑话,自然无事。

朝着东边走,地势稍微高耸起来,遮身的地方也多了一些,跨越了严寒,虽然盛京也没有暖冬,可还是好过在蒙古那等残酷。

就这么走了十一天,三个人看着路上的标记,也知道眼下是到了盛京了,宁古塔近在眼前!

到了盛京地界,再向前行三五天,三个人就到了吉林将军府的地界,沿途之中三人改换了容貌,也没有让人认出。

可算是到了市井之间,有了饱餐之所,三个人缓回了身心,准备了一些干粮继续前行。

把方向找准了,三个人就没有再多逗留,朝着宁古塔的方向不断逼近,又过了一夜,也就到了城关处。

远处高耸的城墙,破败的城门,荒草不盛五谷不长,就在这荒凉的地方一做老城孤独守候在此,等待一批又一批发配来的流犯,想起来就觉得很是心寒。

白长生感慨万千,心说自己本来就要发配到这里,要是按照之前,兴许真是熬不过来。

正想着,却听见城中传来了阵阵惨叫之声,白长生头发都立起来了,再一抬头,真可谓血灌瞳仁!

第385章:宁古塔城

只看到那城墙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酷刑流犯被几个兵差推推搡搡押送到了城墙的边缘处。

没一个不是骨瘦如柴,表情却都是一致的茫然,看得出这群人被酷刑折磨地早都生不如死了。

押送到了城墙边上,那为首的兵差手持一杆长枪,用力朝前面这么一推!

“噗!”

那流犯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跌落下了城外,砸在地上血肉模糊!胳膊手颤抖了几下就再也没动静了。

紧跟着那群流犯被其余的兵差挨个推下了城墙,摔死在地上,死不瞑目。

在看地上,何止只有这么几人惨死,围绕着城墙一周,早已是白骨成堆烂肉狗啃。

“娘的,粮食不够了还偷懒,死了也省事!”

那为首的兵差骂骂咧咧,把所有的流犯都处决完,这就带着其余人回身下了城墙。

枯草无言寒风无助,地面上除了几行鲜血所说着悲凉,这里发生的一切,没人在意。

生死不过一儿戏,何况这宁古塔乃是流放之徒的重点,所以对他们而言,生与死真的是说不清哪一个才是好事。

这里就是宁古塔城,之前的吉林将军府改换了编制而来,归掌于朝廷直隶。

这里是清军入关发迹的源头,让这些苦行犯在这边陲之地劳作,一是为了消罪,二是为了震慑边疆。

时常克扣的官银,被当地的府衙中饱私囊,本来就是一群犯人待的地方,哪还顾得上他们的生死?

所以这样简单粗暴的处决,经常会在城墙上上演。

非但如此,割头作酒碗,剜肝解酒馋,哪一种折磨人的方式说出来,在这宁古塔的地界,都算不上稀奇。

白长生没有来过这里,但看到眼前一幕,真是无法接受。

一旁的子终看到了,却是叹息,他早都习惯了腥风血雨,所以对这些惨不忍睹的行径也习以为常了。

“宁古塔里无苟活,断头不过一道疤。”

子终说出了那些被发配到宁古塔的犯人们的心声,这人间地狱般的存在,还真是生死不过一句话。

柳如刀眼神眯起来,有些恨意,本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天生造反的性格,看到这么多同道中人被杀生害命,真是有些气不过了:

“呔,老娘这就进去,杀个天翻地覆,解救这群弟兄!”

就这火爆脾气,要是没有人在旁牵扯,柳如刀不当个山匪还真是可惜。

子终知道她的心性,这就给拦了下来,示意她不要冲动,先找人要紧。

可这铁头到底在不在这里,在的话,按着这个局势来看,他能不能熬下来呢?

白长生也不清楚,因为对铁头没有任何的概念,所以推演也不会太准确,只能听子终的主意了。

“我们假扮犯人,进去打听铁头的下落,到时候找到了,一鼓作气再杀出来,如此可好?”

子终说着,白长生却有些迟疑,要说着被发配宁古塔的犯人,个个都有些本事,怎堪忍受如此酷刑而不造反呢?

这里面绝对有名堂,贸然进去恐遭人算计。

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白长生这番话让子终也踌躇起来,那该如何是好呢?

正是说话的功夫,却见那城门外还算远的地方,来了一架马车,那马车上驮着水桶和麸料,应该押运草料的人马。

白长生计上心头,跟俩人商量一番,不如劫了这马车,佯装成马夫混进去,如此甚好!

一拍即合,三人这就悄悄遮掩了身形跟过去了,来到了马车边上,那马夫还哼着东北小调,好不悠哉。

“大姑娘那个大姑娘美呀,小媳妇没那个小寡妇俏哟!”

还哼哼着,马夫刚要琢磨出什么不堪的言辞,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拉扯下来。

照着脑袋就是一掌,柳如刀放倒了马夫,三个人坐在马上,也没客气这就朝着城中方向去了。

驾着马车,三个人装出了苦力的模样,来到了城门处,白长生招呼大喊:

“送水喽!”

“吱呀呀咣当!”

城门开,兵丁来,那几个开门的小兵看到是送水的马车,也没怀疑什么,但还是有些纳闷:

“怎么换人了?”

柳如刀这就摸向了后腰,想要杀进去算了,幸亏被子终拦下来,示意她不可妄动。

“他拉肚子了,我们来帮忙送一次,以后没准还要接他的班呢。”

白长生这么一说,那小兵再也不多他想,就让三人进来了。

原本还好奇为何要送水进城,可眼下一进来白长生就看出来了,这城池之中,怕是没有水井。

兴许是干旱,兴许怕人投毒,总之城内的荒凉只能用眼睛去看,靠嘴可是无法形容的。

城池里的房子也都不像寻常家宅,各个封锁了门窗,露天盖地,稻草作被。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白长生心下骇然,幸亏柳如刀没冲动,就这戒备森严的程度来看,三个人冲进来肯定要吃大亏。

城中所有人都被锁了手脚,十几斤的铁链子枷锁盖覆在身上,真是没有半点作恶的可能。

每隔几个人,身后便会有个兵丁持鞭推搡,稍微慢一点,那鞭子可不留情。

“水···”

有个骨瘦如柴的刑犯,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发配到了这里,一瞧见马车进城,那眼睛都亮了几分。

兴许是渴坏了,这人不顾一切冲了上来,扑倒在马车上面,一头扎进去咕噜噜豪饮起来。

喝酒都没这么爽快的,白长生也是瞧出此人口渴得紧,没有阻挠。

可那群兵差哪里肯饶,果断就把那鞭子挥舞起来:

“啪!”

一鞭子抽在身上,那个刑犯哀嚎了半声,却没有抬头的意思,继续在那喝着甘甜的井水。

自始至终那子终都在压制着柳如刀,让她千万不能爆发。

就在这时,一个兵差走到了那刑犯的背后,拔刀出来,照着脖子就砍了过去!

“噗通!”

官刀何其锋利,一刀砍过去,这刑犯的脑袋直接就掉了下来,栽进水桶里,那身子也跟着软倒在了地上,血流成河。

这下他再也不会渴了。

而那出手的官差,没有半点在意的神色,收回刀,戏虐道:

“喝吧,喝个够。本就是给你们喝的水,可你这不打招呼就自己喝上了,不太厚道吧?”

人命不过儿戏,在这人的眼中,这群案犯不过是蝼蚁,是生是死,全凭他们心情好坏。

“得嘞,吃饭吧。”

那官差说完,就跳上了马车,一脚把几个装满麸料的木桶踢翻在地,水桶也踢了下去。

这街上所有的流犯这才算得了指令,可以吃饭了,“哄”地一下不顾一切全都冲了过来。

原来他们不是不渴,是不敢!

而这麸子,原来也不是给马匹准备的,这就是人吃的干粮呀!

白长生很难平复心境,而此时那柳如刀整个人都呆滞了,她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看一群人哄抢着散落一地的麸子,混合着断头血的井水也被人视为甘露,这场景实在是诡异得很。

哄抢着,撕咬着,这些人都饿坏了,可麸子有限,抢不到的人只能在后面哭喊,可没人会留情。

那些看管的兵差,全都在那嬉笑着,在他们眼中,这群流犯就是罪有应得的牲口,不配有任何尊严。

“这水好像陈年老酒似的,还真便宜你们了,估计臭了吧,哈哈,你瞧这群人渴的!”

“你也是心软,干脆渴死几个,省的一天天瞎折腾给咱们添麻烦。”

两个官兵打趣说着,那语气里对生死早已没了敬畏。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铁头还能活着吗?

白长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铁头的性命,这宁古塔非比寻常,寻常人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正发呆,身旁却是蹿出来一个人,直勾勾盯着白长生,表情很是慎重。

这人穿的衣服自然是囚犯无疑,可他的手脚没有束缚铁链,也没有枷锁,衣服都是干净的。

这人的待遇怎么如此不同,白长生很是疑问,看着人披头散发,虽然凌乱可双眼还是有神,此时迟疑了一下,开口就道:

“我不认识你!”

废话,认识就坏了,白长生有些费解,这人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我们三个来替班的,今天他身体不舒服。”

那人盯着白长生,好像在审视,听白长生说完,又想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东西带了吗?”

第386章:柳氏菜系

“什么东西?”

白长生问了一嘴,此时子终也靠了过来,柳如刀在一旁还在发呆,这样也好,省得她冲动之下做出要命的举动。

那囚徒一听此言,真真是眉毛都挑起来了,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压低了声音凑上来道:

“可别装傻,老李头说好了今天把大烟拿来给我过瘾,怎么现在就不作数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犯人还算混地机灵,居然买通了送水马夫,在这苦寒的地界还有大烟能吃,这日子当真活得滋润。

“他没有和我们说带什么东西来。”

子终不愿惹是生非,跟这囚徒说完,带着白长生就要离开,俩人合计好了,借“尿遁”在这宁古塔城里走上一回,打听铁头的下落。

那人好像很是错愕,看俩人走了这周围又全都是兵丁把手,实在是没办法再开口了。

白长生回头再看了此人一眼,记下了容貌,没再多言。

回身来到了兵丁前面,白长生客气道:

“这位军爷,咱老哥俩也是肚子不舒服,能不能借个厕所痛快一下?”

那兵丁一听,扫看了一眼白长生和子终,过后又看到了手腕都发抖的柳如刀,戏虐道:

“你俩上厕所她也跟着?不如陪着我也一样能痛快。”

空气中传来咔嚓一声,子终心说坏了,这柳如刀的脾气他忒也了解了,万一这档子功夫没压制住,那还不得天翻地覆?

子终暗自出手了,趁着那人色眯眯打量着柳如刀,小心踢起了一块石子,正中柳如刀的腰盘。

而柳如刀此时真是柳叶弯眉怒中起,那眼珠子都快喷出火了,要不是被子终突如其来的压制住,早就爆发出来了。

现在是动也动不动,讲也讲不出,只能瞪着眼珠子看着面前的兵丁,恨欲癫狂!

白长生也吓了一跳,俩人脸上打着哈哈心里七上八下,火急火燎拉着柳如刀就冲出了人群。

那兵丁还在后面吹着口哨,好在没有多做为难。可还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在盯着三个蹊跷的外人,眼神闪过了一丝惊异。

等白长生三个人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把柳如刀穴位解开之后,那柳如刀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

“我要杀了他···杀了所有人···别拦我···”

就这时候的人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尤其还是个女人,子终颇有心得,赶紧是劝慰道:

“不要激动,咱们还要找人,如果你贸然冲动,咱们可会坏了大事,如果出了意外,莫道是报仇雪恨,就连这小兄弟都要因为咱俩葬在此处,你可要想清楚!”

子终拿白长生当起了挡箭牌,可柳如刀不为所动,依旧朝着外面想要冲杀出去:

“不行,这群人忒也丧尽天良,老娘必须要他们碎尸万段!”

子终一瞧快控制不住了,左思右想痛定思痛,用双手把住了柳如刀的肩膀,颤抖的语气好像下了天大的抉择:

“罢了,我吃你做的饭!这总行了吧?”

“好。”

柳如刀云淡风轻,痛快答应下来,白长生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再一瞧子终老脸通红的模样,白长生猜了个七七八八,看来这柳如刀喜欢子终大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应该是想用饭菜拴住这硬汉的肚肠,可奈何这缺德娘们做饭的手艺应该和杀人的技术有着天壤之别。

子终看白长生盯着自己有些纳闷,脸又红了几分,转过头悲戚道:

“莫要问了,我要是熬不过去这碗饭,复仇大业就交给你了。”

由此可见一斑,白长生心下骇然,看来柳如刀做饭真是非比寻常,估计那菜的做法和杀人断头有着同等的残忍。

柳如刀闻听此言,有些不乐意了:

“有那么可怕吗?我柳大厨做饭的手艺有目共睹,当年也不过是生疏了手艺才让将士们闹肚子,至于如此畏惧吗?”

子终的肩膀颤了三颤,没有说话。

当年柳如刀钢鞭换铁勺,一锅饭菜让部军将士整整闹了三天肚子进而输了一场仗,这故事可是广为流传,所以到后来军中有人言:

誓死不吃柳家菜,一入愁肠全玩完。

子终痛苦的回忆让白长生汗毛耸立,不想再和这俩人胡扯,白长生摇着头转过了身子。

可这么一转身子,却看到了这原本没人的地方,那转角处却是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囚徒!

正是刚才找自己要大烟的那名囚徒!

白长生脸上变颜变色,子终和柳如刀顺着目光也看了过来,三个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这人万一大喊一声,什么可就都完了!

柳如刀心狠手辣,朝着前面迈来一步,手也悄悄摸到了腰间,那腰上还盘着钢鞭,伪装成了束腰这才混进城内。

那囚徒没有一点畏惧神色,只是死死盯着子终,又看了几眼柳如刀,好像在审视什么。

沉默了片刻,这人走上前来,和三人不过一步的距离,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我以前也认识一个操鞭的女匪,只有她做的饭才称得上让人痛不欲生。”

柳如刀眼睛瞪圆了,怒火喷发:“这叫什么话!说得好像你吃过似的,留你不得了!”

刚要出手,那人又开口了:

“我是没吃过,因为我不配,因为这天底下,她只想给一个人做饭,那个人,叫子终。”

说完这话,囚徒双膝跪地,磕头碰地无比的谦恭,不仅如此,刚一跪地那嘴里也跟着参拜起来:

“西路军教头铁头,参见子终大将!”

!!

原来这就是子终带着两人苦苦寻找的铁头,想不到他居然还活着,不仅活着,居然在这苦寒之地还能如此滋润!

颤抖着走来,子终双手扶起铁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早前他是没少见这铁头,可过了多少年,又经历了多少蹉跎,宁古塔里没旧人,这容颜在无尽的折磨里早都改换了旧日的风姿。

眼下认出来了都看着陌生,天晓得铁头在这里吃了多少苦!

子终三人又乔装打扮了一番,自然为了掩人耳目,想不到几个人面对面都没有认出来!

柳如刀激动地都快喊出来了,她本与铁头交情不错,算是同辈之人,又都是教头,情谊自不需要多说。

唯独白长生没见过铁头,可打这人找自己问话,白长生就留心此人了,想不到居然还真是他。

三个人各有个的激动,聊了几句这铁头也告知了自己在这宁古塔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想当初他被擒拿到了宁古塔,乃是因为西部军最后一战被清军围困,铁头奋勇杀敌还是抵挡不了潮水般的敌军,只能被擒。

好在此人机敏,被朝廷流放到了此处之后,马上就勾结到了宁古塔城的各类兵丁,实在聪明。

那群兵差也知道他的身份,可到了这宁古塔,天大的犯人也不过是一条泥虫,绝对翻不起什么浪花。

铁头巧言令色,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嘴上功夫都十分了得,又私底下用各种套路巴结,自然深得人心,所以也没被人多做为难,日子得过且过也说得过去,到了如今,都快记不清多少年了。

铁头头不铁,不仅如此,简直是油嘴滑舌之辈,为人很是狡诈机敏,使手段笼络人心,在这宁古塔城里,还真是有些威望。

时常还会勾结城外送水来的马夫,把烟袋拿在手上痛快一下,再给那群兵差过瘾,这铁头的聪明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可今天本来是马夫送烟袋的日子,结果这人没有出现,反而是来了三个外人,铁头这才起疑心。

刚才大庭广众之下不容当面质疑,铁头看三人鬼鬼祟祟走了就跟了上来,不成想一下就猜到了三人的身份。

那是何等的激动自不需要多言,铁头终于是熬出了头,也不枉他半生颠沛还依旧秉持的信念,终于等到有人来搭救自己了。

“还没请教,这位是?”

铁头三人激动地一塌糊涂,擦鼻涕抹眼泪,聊了好久才想起了还有一个白长生。

白长生抱拳拱手,对铁头好感颇深,此人机敏,又忠心耿耿,一路上耳朵里灌满了他的故事,此时更是有心结交:

“在下白杨,见过铁教头了。”

铁头点点头,俩人算是认识了,此时那柳如刀凑了上来,拍了一下铁头的肩膀,高兴道:

“得嘞,等咱们出城,给你也做上一顿高的。”

子终闭紧了眼睛,神情悲愤交加,铁头更是惊地退步,好半天才挣扎着说道:

“这宁古塔,其实也不错···”

柳如刀气地牙痒,怎么全都是这等反应,刚要开口斥责之时,只听四人的身后,传来一声喝问:

“呔!你们在干什么!”

猛回头,惊中怒,那拐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一个兵差,此时手里攥着官刀,神色惊疑!

第387章:又见老人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这要命的关头来了这样一个兵差,任谁也接受不了这连番的惊扰。

何况四人本就是心中有鬼,再经这么一折腾,真是忍不住了。

子终大步迈前就要出手,可铁头却抢先一步,跑到了那兵差的面前,照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拳头!

“叫个屁啊,没看我们在这密谋呢吗?不想喝酒了?妈的刚才一桶好酒全都洒地上喂他们了,下次还这样你就干脆别掺合了!”

那人被铁头打了一拳头,竟然是嬉皮笑脸不以为然,此时听铁头这么说,方才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铁头的用意,于是嘘声道:

“哦哦哦,原来如此,早说嘛,嘿你们早说呀,我哪知道那些木桶里有酒,早知道我就留心点了,就说闻着怎么那么香。”

说完,这兵差又和铁头客气了几句,商定好了下次再有这好事算他一个,过后又低声朝着白长生三人道:

“得嘞,下次你们来的时候和我打好招呼,放心,这里面有我们呢,一切好说,你们商量完一会早点回去,晚了不好交差。”

打着哈哈,这人头也不回就走了,空留一身冷汗的几人,面面相觑。

铁头果然聪明,一句话就化解了危机,他这是拿真话当瞎话说来听的,也从侧面看出来了他和城中兵差的关系,实在是热络的很。

刚才那木桶里有酒,也确实不是瞎话,这乃是铁头一开始和马夫商量好的,偷运酒进来犒劳这群兵差,只可惜刚才那人不长眼,一脚给踢翻了。

铁头原本也很可惜,还没来得及说清楚那酒水就已经洒在了地上,被人哄抢喝了个干净。

估计现在那群抢水喝的犯人也是心里嘀咕,好端端的井水怎么成了酒水了?

“你是怎么一开始和他们打好关系的?”

就连子终都心里暗自佩服起了铁头,铁头闻听此言,有些唏嘘感慨:

“这群兵差也是人呀,怎么能没想法?可自古以来兵贼分家,要是从中没有个牵线搭桥的,他们再怎么努力也建立不起信任,我也是运气好罢了。”

原来是这样,铁头算是找准了要害,从中调和起了宁古塔囚徒和兵差的是是非非,让两方都有赚头。

算是个传话的差事,铁头油嘴滑舌自然起了不少作用,可要说这群兵差跨过他自己去商量这些,自己去找马夫,也不是不行。

但是那样就会激起众怒,万一这群囚徒都知道了有人克扣他们原本无多的救命粮草,造反起来传出去可就难办了。

所以这当中得有人调和,铁头正是瞧准了这一点,才能在城中混地风生水起。

那群囚徒一瞧有自己人帮忙说话,还帮他们免了不少责罚,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被害死,那都是罪有应得之辈,再说这克扣官银也不是这些兵差能插手的,那可都是上一层的官吏使诈,与他们本无关系。

那些拥护铁头和循规蹈矩履负刑责的囚徒,日子自然也过得下去。

说到这里,子终三人算是彻底闹清楚了宁古塔城里的端倪,几个人互有感慨,没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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