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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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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妈妈见沈卓航又回来了,刚想拉着她再说些什么。沈卓航却严肃的对她做了个禁言的手势。示意自己要偷偷上去一探究竟。王妈妈会意,说是要为她站在楼梯口把风。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拖了高跟鞋,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她注意到那块缺了的阶梯,仍旧是未曾修复。第二间房,便是胡从良方才进去的。门没有关实,在这幽暗的走道中露出了一些灯光。她从未做过这样鼠窃之事,却也顾不得心中紧张。照王妈妈说,胡从良轻易是不会来这儿的。如今这黑幽幽的时辰到了梁府,本能告诉她,必定有蹊跷。(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恐吓
(先前有误,现在是更改版的)
她小心的凑过头去。这是一间书房。屋内,一共两人。一个是胡从良,另一个她不认识。看似打扮西装革履,却面对着胡从良点头哈腰,谄媚的模样。想必是靠着胡从良发工资,在他手下打工的。
沈卓航心中不禁想着,这胡从良倒是本事。原本想要的,在自己这儿没得到,换了个方式换了个人,却仍旧是如愿以偿。此时此刻,她更是庆幸,自己当时那样当机立断。否则,躺在那儿的会不会是自己?回想一下已去世的胡夫人以及赵明月,仿佛在胡从良身边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好报应。不管她本身是好是坏。
胡从良如今亦是不再穿着长衫。而是时髦的西装三件套,一看那剪裁与布料,便知价格不菲。
他此刻坐在书桌前,专心的看着一些文件。
少顷,抬起头看着那名仍旧站着的男子,说道:“毛先生。你请坐。”
那毛先生笑着答应。
沈卓航注意到,胡从良如今的面容都是有些不一样了。讲不出一种,比以往仿佛多了些戾气,不再如当年在英国初次相遇时那般温润,叫她喜欢的模样。她甚至由衷的有些害怕。
此时,王妈妈亦是紧张着神色蹑手蹑脚的走了上来,手中的托盘还放着两杯茶。沈卓航示意她停在这儿。多了个人,相对而言,自然也是多一份保险。
方才那毛先生坐下后,胡从良又是专注着手中的文件,他时不时的摇头,却又时不时的点头。在毛先生面前做出十分老道的模样。
随即说道:“怎么。公司那般人不认账?”
看着背影,毛先生应是讪讪的笑着,他说道:“胡先生,你要给他们适应的时间呢。向来,他们只认赵老板,跟了那么多年。不是说换人,就要接受的。”
胡从良嘴角微微扬起,眼睛仍旧是看着手中的文件。轻哼一声,甚是有些轻蔑的说道:“赵老板?赵明月都瘫了。它梁氏早就已经归了外姓。怎么如今赵姓换成胡姓就不行了?”
毛先生笑着说道:“当然,在我看来那自是都一样的。胡先生您是有能力的人。他们那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吗。”
胡从良摆摆手,有些不耐烦这样的谄媚,说道:“行了。废话也别那么多。你带我回这梁家,自然是有了主意。别绕圈子,赶紧说。”
毛先生随即撑着桌子俯身上前。低低冲着胡从良说了几句话。因为太轻,沈卓航根本听不清楚。随即,只见胡从良淡淡一笑,说道:“聪明。”又是翻箱倒柜找到了样东西,放进了口袋。
只可惜沈卓航这个角度实在是别扭,看不清。
毛先生笑着答道:“我是站在胡先生这边的。可是以您马首是瞻的。”
胡从良不屑的说道:“你毛先生多么精明的人。你站的是金钱边。哪里是我胡从良的队。”
毛先生讪讪笑道:“都一样。都一样。”
胡从良放下手头的文件,说道:“好。你赶紧准备好授权书。我明日就带去给明月签字。”
“赵女士也就听您的话。放心,我今日赶紧回去做。明天一早就送到医院去。绝不耽误您的时间。”毛先生替他收起了面前的文件,笑着说道。
胡从良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他走到了酒柜前。一瓶瓶抽出来,又一瓶瓶放起。最终,还是拿出了一支。开启后,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只看他的神色。是如此的惬意。沈卓航压根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难受。仿佛赵明月的瘫痪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他端着酒杯,假意摇晃几下,说道:“味道也挺一般的吗。”
那毛先生品尝了一口,附和着说‘是’。
沈卓航实在厌恶他这张嘴脸,他们正事都聊完了。想必是不会再多说些什么有关系的话。皆是无关紧要的臭显摆了。再留在这儿也是听着难受。如今,她真是见不惯胡从良这模样。
她刚想走。一挪步子,却是碰上了王妈妈手中的托盘。顿时。一声杯子的碎响。沈卓航心想,完蛋了。那边,里面亦是立刻的说着:“谁啊!”
王妈妈慌慌张张立刻回答道:“是我呀。胡先生。我给您跟客人送茶来了。”
胡从良打开门,只见得地上的瓷片渣子,他皱眉谨慎的看了王妈妈一眼,责怪的说道:“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王妈妈此刻也是紧张呀。却是强堆出笑意,说道:“我们做下人的。都是穿布鞋的。‘踢踏踢踏’的,不是招你们主人家烦吗。”
她无意间称呼了胡从良为主人家,这叫胡从良十分受用,心情大好。又是看了一眼楼梯方向,说道:“下回上来开灯吧。还有,走路走重点。茶我们就不喝了。你下去吧。”
王妈妈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是的。”
书房的门,被彻底的关上。没有窗户的二楼,就连一丝丝月光都照不到。此时,沈卓航正躲在二楼楼梯旁的一处狭小的空档中。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脸都是涨的通通热。顿时回忆起,胡从良烧了严守成办公室的那一次,那阴鸷的眼神,她害怕极了。若是给他发现了,自己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妈妈此刻收拾好了残骸,走到沈卓航这儿,示意她一块儿下去。沈卓航却是挥挥手。如今腿软,还是要暂缓的。
而就在王妈妈下楼之际。那扇书房的门却是悄然无息被开的大大的。吓了王妈妈一大跳,她叫了声‘阿弥陀佛’,下意识的望向沈卓航这边,确保不曾露陷,便下楼去。胡从良只是狭长着眼睛定定看了幽暗的楼道。便又将门关了起来。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沈卓航。索性自己刚才是没有动步子。可再细细一想。因胡从良是穿着皮鞋的,先前的走动声音十分明显。可这趟开门,却是半点儿声音都没有。他是否怀疑到了什么。再回想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胡从良瞒骗的她好苦,照此来说,他该是多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啊。
沈卓航只觉得这阴谋论扰得自己更是双腿打着颤。如今自己身在敌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又是好好的调理了一番思绪与呼吸。确定书房中脚步恢复如初,她这才又一次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去。甚至顾不得同王妈妈道个别。便直接闪了出门。
直到弄堂外,再也看不到梁府。她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而手中还提着高跟鞋。一双丝袜的脚底部分已被坑洼的地皮扎得面目全非。无力的走回了公寓,她将自己重重的丢在床上。她已是筋疲力尽。
没一会儿,电话铃声却是响了起来。此时,沈卓航已是稳定了心神。
她接起来,说道‘喂’。
“海莉。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吗?”
就单单是对她的那个称呼。沈卓航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头皮都炸开了。那阴沉的声音更像是一把大大的锤子直冲沈卓航脑门敲来。
“胡从良。”
少顷,她说道。一出口,便是感觉到自己害怕的颤抖。
胡从良却是轻松极了的笑声,说道:“你知道谁是老鼠,谁是猫吗?”
沈卓航紧紧握着手中的话筒抿紧了双唇,表情严肃不说话。
胡从良轻笑着说道:“海莉。你不怕自己家中也闯进一只猫?”
少顷。沈卓航憋足了气力,咬牙切齿的说道:“胡从良。你这是的恐吓!”
胡从良笑道:“天知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提醒你少管闲事罢了。”
说罢。他挂了电话。
晚上,惠姐向来是不在的。她一时间只觉得恐惧萦绕心头。立刻是冲到了楼下将全屋子甚至厨房的灯都开的通亮。原本是疲累了一天。可就在这个电话之后,她却缩在被子中怎么都不敢睡觉。眼巴巴的望着窗外。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叫她草木皆兵。
后半夜,她昏昏沉沉睡着。却是被着一阵挠心的声音吵醒。顿时,睡意全无。房子的地板是木质的,她听到房门外那抠弄着地板的声音。十分的清晰。她害怕的大口呼吸,将自己藏在被子中,那声音却仿佛是一只大大的魔手,怎都不肯放过她。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左右,声音终于是戛然而止。沈卓航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是想要开门窥探一番。
却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一阵凉风袭来。她清晰的听得一声锐利刺耳‘喵’,而她的腿上已赫然是三道血红的印子。疼极了。就那么匆匆一瞥,甚至原本敞亮屋子如今都是黑漆漆的。她立刻将门重重关上。犹如失心疯一样大叫一声,便是躲进了被子中,害怕的眼泪也是跟着下来了。门外确确实实是一只猫,如今像是撒了疯一样狠狠的挠着她的房门。那声音,以及一声声急切且刺耳的叫声扰得她只觉昏天黑地,进入了地狱。
她实在是受不了,哭的都要叫她断气。只觉得自己的生命都是受到了威胁。那一定是胡从良干的。
她立刻拿起了电话,下意识的播下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哭嚷着说道:“快救我,快救我。”
一刻钟时间后,苏惊蛰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而沈卓航仍旧是缩在被子中不肯出来。
他隔着杯子,柔和的说道:“卓航。我来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卓航却仍旧是生怕有误,只是掀开了被子的一条缝。她看到了他的一对手,左手上那只玉扳指实在熟悉。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从没觉得自己那么需要苏惊蛰过。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那哭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苏惊蛰不知道沈卓航究竟碰到了怎样的意外,竟是叫她害怕成这样。却是心疼极了她这模样。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
待沈卓航稍稍平复一些。她这才想起,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惊蛰仍旧握着她的手,皱眉说道:“你的门开着。”
如今,她不知道这房门外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唯一知道的便是,她的确受到了威胁。思索了一番,追问道:“还有什么?猫呢?”
苏惊蛰如实回答:“之前是系在门把上。绳子夹住了,它奄奄一息才像发疯了一样。如今我放掉跑它。”
见沈卓航仍旧是低头思索不回答,苏惊蛰担心的问道:“你究竟惹了什么麻烦。”
沈卓航却仿佛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咬牙切齿的说道:“胡从良!”
一只手是紧紧的攥着床单,一点不肯放手。
听到胡从良,苏惊蛰本能的皱眉。他更是握紧沈卓航冰凉的手,坐进她一些,看着她的双眼,认真说道:“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卓航。我真的担心你。”
沈卓航愣愣的看着这许久未见的面容。她心头怎可能不为之一动。少顷,眼泪又是流了下来,并且絮絮叨叨说着今日来的事情。她需要一个宣泄口。
“林秋又是那样的怕事,我觉得愧对他呀。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沉堕下去。我不是怕一个人撑那么多,我只是害怕胡从良能这样手眼通天作弄我,他也会不放过林秋的……”说话间,沈卓航又是憋不住那害怕的眼泪。
听完了沈卓航的话后。苏惊蛰的表情阴冷的吓人。他本以为胡从良已经离开了沈卓航的生活,却怎料又是回来了。竟还这般吓唬她。面对着仍旧面带泪痕的沈卓航,苏惊蛰想不好怎样的话去安慰,只有找来了药膏,替她擦着腿上的伤口。一个女子家,独自一人,实在是够心酸。只可惜,自己却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良久,他柔声说道:“卓航。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我在这儿呢。”
待定下心思。沈卓航这才觉得苏惊蛰半夜三更在这儿不妥。却实在不愿将他推出门外。她或许到此刻才真真正正认清,自己原已是非常习惯了身边有着苏惊蛰。这几个月来不见面,她的心都是空荡荡缺失了一块。
只是,她心中明了,一桩事情过去了,终究就是过去了。人不能沉迷在错误中止步不前。
可至少今夜,她十分眷恋身边有苏惊蛰。(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十章 贵族公爵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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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觉得不该有这样的碰面,多少有些尴尬。此后一夜,苏惊蛰与沈卓航人手各执一本书。一个坐在房间口,一个坐在阳台上皆是认真仔细的模样。可若是叫他们回忆那夜究竟看了些什么,他们大抵是连书名都不曾好好记住。
第二日太阳升起之时,沈卓航已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再醒来时,娇艳的阳光洒在脸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子。那苏惊蛰仍旧坐在房门处,手中却是换上了一份报纸。
她抬头看了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多。向着专注认真的苏惊蛰尴尬的说了声‘早’。
见沈卓航醒来,苏惊蛰笑着说道:“走吧。惠姐备的早饭都已是放凉好几回了。”
沈卓航点点头,说道:“谢谢。”
苏惊蛰笑着看看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这么客气。他实在讨厌这样见外的感觉。可也实在想不出理由反驳。
在吃早饭的时候,沈卓航佯装着自己最正常的一面。对着苏惊蛰笑道:“我没事。”
苏惊蛰却是叫她不要见外。一定要接受他的帮助。
沈卓航想来想去却仍旧是觉得,这不该牵扯到苏惊蛰,他本应该与自己断了完全的交集。昨日打电话求助于他那已是千不该万不该,她脑子那时候简直就是一片空白。
苏惊蛰却是安慰她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朋友之间的帮助那是应该的。就如你于梁先生。”
沈卓航还是摇摇头,说道:“回看我以前犯的错误。就是想得太少了。如今,我自己已能独当一面。虽我是一名女子,却绝对人们口中的弱女子。自昨晚以来。那已不仅仅是胡从良与梁家的事情。更是我与胡从良的事情。前事总是要做个了断的。我不能叫他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诚然,如今的沈卓航已是有了自己稳固的想法,苏惊蛰知道,即便是他亦是无法左右的。他只是默默的问道:“那你可有应对良策?”
沈卓航笑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生活还是要继续。公司事宜也是在等着她。最终,她仍是谢绝了苏惊蛰的好意,就连苏惊蛰说要在她屋子外面多派几个人手,都是被她婉拒。
当日傍晚,她去拜访了叶家夫妻。她更喜欢这样求助于这样没有牵绊的朋友。
叶世芳本就是军官。虽如今他已不在军中。可沈卓航知道他总能轻易的调动一两名可靠且有能耐的手下为她护航。叶世芳也并不问缘由,一个小时内,便为她调集了三名手下得力干将。叶太太也只是关照她千万要小心,若是外面危险,绝对可以搬到叶家来住。
瞧,这便是沈卓航如今的生存之道。她不需要靠着那单一的一个人确保她自己的安全。而是有许多可以托付的朋友。
她将叶世芳分派给她的三名士兵中的一名带到了梁林秋的住所,叫他周顾在左右。虽胡从良还未发现梁林秋的踪影。可若是他有心想要吞并梁家祖业,那么梁林秋便是他第一个要除去的人。索性梁林秋是惜命之人,见了沈卓航严肃叫他小心,他便连大门都不敢迈出一步。
而自己的命,她亦是珍惜。
当天晚上,她便又一次能安然入眠。三名士兵犹如隐形那般。并不会打扰到他们正常的生活,却能确保他们的人生安全。
三日后,她旁敲侧击得知胡从良已是拿着有赵明月的授权,做了梁氏食粮的代理总经理一职。对于下属来说,谁做老板并不重要,重要是有饭吃,有粮出。
而沈卓航并非不着急,她只是在等一个时机。如今。叫梁林秋重新振作,并且安安全全才是首选。
她曾经与梁林秋深谈一次。分析了他当下的局势,并且暗示他,若要得到完整的梁氏,已几乎无可行之道。倒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保住他们梁景怀的财产。得知梁林秋并非致力于要扩展家业,只是固执的不希望梁氏落得他人之手后。沈卓航心中便是油然生出了一则计谋。她想要在上海滩唱一出大戏。旨在杜绝胡从良这个小人的一切路道。他胡从良要做人上人。沈卓航便要叫他折断了这同往成功之路必须要的一双腿。
可这唱戏是需要生旦净末的,她如今缺的便只是这个生角。心中固然早已是有了人选。可因那人迟迟未归,便只得将这出戏押后。
之后的一月内,相安无事。胡从良自是以为他的恐吓起到了作用,在梁氏顺风顺水,可他实在小觑了沈卓航,忘了如今上海滩已是有了沈卓航的一席之地。他实在不该惹怒了她。
歪的恬不知耻的坐成正的后,一时间到成了城中新贵,到了求仁得仁的境界。这便是社会,无人理睬你究竟是否系出名门,或是出身寒微,他们只在乎眼前的。人人都是利益牵绊,同样的,叫他身无长物也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如今赵明月仍旧在床上不能自理,就连话都说不出,唯有两根手指还能时不时的活动,眼珠子偶尔会转动转动,已是消瘦的不见了人形。住在特设的病房中,每日打着维持生命的盐水,虽是有着极奢华的医护,可却始终日夜独自一人,寂寞潦倒。
由得胡从良连日来参加各色舞会,盛宴,身边名伶不断足以见得,那赵明月已是成为了弃子。死活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如今,一个活死人的意愿又有谁会去理会。她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死。这本不该是她承受的。却只能怨着命里。
沈卓航隔三差五的会去看看梁林秋。他仍旧不如初识是那般光彩,眉眼间甚至有些老态。可却胜在有着书籍相伴。由起初的外国医学著作,到如今的中医理疗。每回只要他发现、但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治好赵明月的法子,总是托沈卓航带去医院。可每次却只是得到医生的否认。即便这样,他仍旧因着心中愧疚与执念。不愿放弃。
最近沈卓航的公司开拓了新的路子。倒是又进入了一趟全新的旅程。不仅开拓了眼界,生意更是做的红火且有条不紊。转眼间七月就要来了,那去到香港的孟归亦是带着万般期待回到了上海。
此趟他的收获颇丰,为沈卓航开辟了多条不同的财路。又是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在买卖生意上已是有了些心得与增长。却索性还记得沈卓航与程小仪,家中走了一圈之后,头一个就是请了他们吃饭。可怎奈如今程小仪已是名利加身,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他本是意气风发。到了却唯有落寞的将筹备良久的礼物嘱托给沈卓航,要她一定带到程小仪手中。
一面是替他惋惜。另一面,沈卓航十分庆幸孟归即便历过了这花花世界的繁华却依旧保持着一颗念旧质朴的心。在沈卓航面前,孟归仍是当初那个孟归。一点儿都没变。
七月头的一个晚上。沈卓航单独约见了孟归在法租界内一处并不起眼的小餐馆里面一间并不起眼的包厢,她甚至刻意错开了与孟归进店的时间。直到菜全全上齐了,孟归才来到,可他并未迟到于约定的时间。甚至还早到了十五分钟。
看着满桌子的菜已没了热气,还未坐下,便是赶忙道歉,说道:“沈老板,对不起,我迟到了。”
沈卓航连忙挥挥手。说道:“是我早到了。赶紧坐下吃吧。”
如今,不得不提及的便是孟归的生存状态。他看似沈卓航的得力助手,却又是以着另一种方式生存于这个花花大都会。他不必要如同办公室其他雇员一样朝九晚五,甚至没有几个人晓得如今这在名流圈内炙手可热的威克汉先生,便是当日那看雨中应聘连一身像样西装都没有的呆小子。沈卓航要的也只是这一层罢了。孟归只是孟归,他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并非依附着沈卓航的公司。如此一来,他便也是沈卓航一把最得力的暗枪。
沈卓航亲自导演的那场戏,那生角。便已就坐眼前。
她替着孟归夹了一筷子白斩鸡放到他碗里,笑道:“阿归,此行可是有开拓眼界?”
孟归连连点头,绘身绘色的描述着他印象中的香港,与上海是大不同。却也说不上孰好孰坏。他笑道:“那儿的人,仿佛没有上海这样热络。这样能玩。去了整整一个礼拜。只是参加了一个小小的酒会。”
这在上海个性各色,大大小小的宴会中。的确不值一提。
沈卓航笑道:“大都会是不太一样的。你如今还习惯那样子的酒会吗?”
“嗯。”孟归点头。虽是不情不愿的开头。却是有着很好的享受过程。他很喜欢自己作为上流社会一份子备受重视与款待的感觉。
沈卓航又是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他,笑盈盈的说道:“如今我有个忙,需要你帮……”
“沈老板既能叫我帮忙。我自当义不容辞。”
话还没说完,孟归已是急匆匆的囫囵吞下那块红烧肉,拍着胸脯保证。
如今自己的生活,母亲的治疗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这一切功劳都是他面前这位老板的,她有求于自己,自己便是赴汤蹈火亦是在所不惜。
沈卓航连忙叫他别急,喝口茶。说道:“那么阿归,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戏。不过,这或许会危机你好不容易在上海社交圈储下的地位。不过你放心,你仍旧是我最得力的买办,钱财方面自不必担忧。”
沈卓航对他也算是坦白。可也是有些隐藏。若是他同意了,即将要打的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不论成败,他都会被冠上诸如‘骗子’一类的头衔。结局只是一个是成功的骗子,一个是失败的骗子罢了。虽沈卓航很珍惜这位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得力帮手,不想他在上海滩声名狼藉,可细一想,他主要是用于开拓欧洲生意,上海滩是否混得下去,并不重要。
她眼瞧着孟归脸色有一些顿。随即补充道:“自然,你可以问我你想问的。”
孟归放下筷子,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对于沈老板而言是否非做不可?”
沈卓航点头。
孟归又问:“是否非我不可?”
沈卓航答道:“不二人选。”
少顷,他喝干了一杯茶,面色纠结却也大义凛然的回答道:“好!沈老板对我的恩德,我孟归一定会报。”
可心中,却是有些落寞。程小仪的身影于他眼前久久徘徊而不去。本以为是愈发的贴近心中所爱。却不料,兜了个圈还是没可能。他只能安慰自己,本就非自己所能,全然不该有所奢想。可那感觉既已升起,又怎是那么轻易抹灭的。他唯有抱着侥幸罢了。报那知遇之恩,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沈卓航并没有告诉他究竟要他做什么。她只觉得如今还不到时机,说太多也只会变成未知的定数罢了。她只是派人在城中顶豪华的区域给他置办了一处房产,自是下了重金,用了孟归的名义。更是各处散播,造假了他的身份。一时间,上流社会只知道这位原本就美貌的贵气少年竟是英国公爵当年游历于中国的私生子。就这样,他摇身一变,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如今出席各类酒会更是能引来万千阁中女子的青睐。
沈卓航只管给着大笔的钱财,叫孟归在外做出挥霍奢靡的模样。她要他成为别人眼中一个荒淫无度的人。甚至她刻意要他被人骗。于是就有了这样一种说法,‘威克汉先生真是财大气粗,公爵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即便是被人骗了钱,也是一笑了之。并且十分愿意冒险投资’。
他的大手笔,以及那不朽的身份,自然是引来了许多合作者。其中更是不乏大家族。可孟归却只是每日流连声色场所,接了合同不拒绝,也不接受,只是说要好好考虑。坊间只知道,他品酒一流,吃喝一流。做生意却白痴,幸好掏钱够快。
人们甚至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他便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冲击着上海社交圈子。
这,便是此出戏曲的第一幕。(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人生的赌局
自然,这样的小小把戏,沈卓航知道是无法赢得胡从良如今谨慎之人注意的。他向来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可若是说前番是不必要的那可是大错特多。凡事总要打好基础。
沈卓航甚至花了大价钱,叫孟归办了好几次派对与酒会。这么几次之后,他愈发变得忙碌。上海滩几乎大大小小的聚会,都要算上他一份。
而孟归那边,他说不上是开心,抑或是不开心。是已经注定的命运了,他即便再觉得可惜,也只能执行到底。
与此同时,沈卓航却也不会只是闲等。她这暗箱操控手,可是要比孟归如今吃喝玩乐所做的要多很多。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便是叫胡从良如何进入这个为他设好的圈套。
经过一番精细的调查与打探后。沈卓航得知,因着去年内陆地区的庄家频遭蝗灾与水灾,直接导致了米价一路高升。梁氏尤为带头升的厉害。可即便这样,也出现了疯抢的局面。沈卓航不由思忖着。江南一带虽是土肥水沃,可是否负担得了这么大的消耗量?那可是全国的需求。如此一来,价格上涨,离着收割的日子又有些远,是否也就意味着粮仓在渐渐的空去?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总结下来便是四个字——供不应求。她是生意人,自然最最明白,什么是摧毁一盘生意最有利的武器。
想到这儿,她扬起嘴角,高兴的为自己干上了一杯。她想,她或许可以将阴谋论玩的十分了得。
撇去沈卓航与胡从良的恩仇不说。那一日,她为自己寻到了即将这样猛烈打击胡从良绝佳的理由。更是叫沈卓航坚定。对于这样的人,一定不可手软。
在赵明月那儿,沈卓航安插了一个护士。帮着照料是其次,更多的是关注胡从良是否会去,去了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心想,若只是单纯的照顾,也能说明这人并未完全泯灭了人性。自己那布个套叫他一无所有。实在是有些愧对良心。说到底,她并非一个狠心决绝之人。
可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她一点儿都没看错胡从良。事发至今整整三个月,胡从良每次去都只是拿着赵明月的手签文件,以及用她的手指按手印。多余的,就连一句话都没有。而小护士还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便是,每回胡从良去。赵明月都是吓得发抖,牙关打颤的声音十分的清晰。眼神中的恐惧更是能感染到其他人。
这赵明月定是怕极了胡从良。要分析这理由,便只有一个。于是,不由一个猜想的答案浮上水面,究竟是谁将她害至如此田地的?
紧接着的日子里。沈卓航又是特地派了亲信到云南一带注册了一个公司。派人在那儿开了一家粮行。她差人去胡从良那儿大批大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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