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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异世:朕不为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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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搜,一个也不能放过。”
墙外的侍卫顿时四散开来,挨家挨户的开始敲门搜查。
松了一口气,放下背上的人,幻雪一身黑衣早已湿透,冷风一吹,冰凉入骨。
看看躺在一旁的白衣人,早已经昏了过去,只是胸口的起伏还能看得出,还活着。
“什么人?”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婉转灵动,犹如夜莺歌唱。
青楼花魁
幻雪早就想到院中可能有人,两步上前,一手捂了来人的嘴,一手用刀刃抵着她的脖子。
“别动。”
一股温润清雅的香气袭来,不娇不腻,或许是哪家的小姐。
出声的人倒也沉稳,并不惊慌,反而扑闪着大大的眼睛向她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幻雪再三确认才缓缓放下刀刃,现如今四周全是侍卫,如果她出声,恐怕今日插翅也难逃了。
“跟我来。”
月下一袭红衣,宽袖细腰,大幅裙摆随风而动,发髻高盘,举手投足,优雅婉约,摇曳生风,说不尽的风情。
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院中有一栋二层小楼,红衣人引着幻雪二人上了顶层,取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
什么叫倾国倾城?什么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用再天涯海角无处寻,眼前的人就是,甚至以倾国倾城来形容此人都显得粗俗不堪。
云髻高盘,青白两色玉簪搭配得相得益彰,柳叶细眉,一双美眸顾盼生辉,隐隐噙着笑意,娇小红唇鲜艳欲滴,皮肤柔白如上好美玉,一身艳红的袍裙竟然丝毫不显俗媚,身形高挑修长,风情万种,引人流连。
同样是女人,幻雪长得也不差,但就在这一刻,她居然对自己的长相自卑了。
“快,进去给我彻底的搜!”院子里闹哄哄的一片,侍卫已经搜到这里了。
其中,夹杂着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官爷啊,不能搜啊,这正是做生意的时候啊,得罪了客人,这可叫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官爷,官爷,您大人有大量,您抬抬手,今晚天儿冷,也没几个客人,姑娘们都歇着呢,没外人,要不请他们出来陪官爷喝两杯?”
“少废话,本官必须一间一间的搜,这可不比寻常,如若搜不出人犯,你我都得掉脑袋。”
“哎呦,官爷,您看这话说的,我们做的可都是正经买卖……”
外面嘈杂声一片,夹杂着女人的惊叫声。
幻雪狐疑地看了看红衣女子,这里是?
红衣女子潸然一笑,百媚丛生,“这里是青楼,姑娘可嫌弃?”
还没等幻雪说话,楼下遍传来了嘈杂声。
“官爷,玉姜今天有客,可不能惊了贵人啊,官爷。”
怎么这么快就搜上来了?
“玉姜?”幻雪轻呼出口。
“正是。”声音细柔谦逊,像丝绸般从心头划过。
玉姜不再迟疑,再这么呆看着可就来不及了。
前去掩了门,转头轻声对幻雪说道:“快,把外衣脱了,上床去。”说着,径自开始脱起白衣人的衣服。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老鸨虽一劲儿的阻拦,侍卫仍然上了楼梯。
这玉姜可是玉凤楼的头牌,在整个烨城也是红得只排第一,从未第二,平日里就连朝中显贵也是千金难得求得一见,更何况他们这些王府的侍卫。
如今虽是办着公事,可是,背后是王爷下的命令,彻查到底,要是冲撞了哪位贵人,自有王爷顶着,一饱眼福的机会,他们岂会放过?
一把推开啰啰嗦嗦的老鸨,几个侍卫快步来到门前。
“砰”的一声将门推开。
狼要醒了
侍卫们霎时间看傻了眼。
“官爷……”老鸨从后面急匆匆的追上来,话说一半一回头,顿时,凌乱了,差点咬了舌头,磕磕巴巴的说道:“女儿,这……”
只见玉姜一身红袍松散褪至肩头,及腰长发铺散下来,一副玉肩似露还遮,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引得人无限遐想。
而她此时正跨坐在一个人的身上,身下之人仅着里衣,凌乱不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红白交错,那风景,美得摄人魂魄。
更加让老鸨惊大了嘴巴的是,玉姜的身旁,居然还躺着一个。
看不清脸,但绝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她一直说玉姜有客,实则是玉姜今日说身体不适,不想接客。
她可是他们玉风楼的宝贝,因为也没签了卖身契,自由之身,在楼里说一不二,虽然是只卖艺不卖身,但也给她赚下了数不清的银子。
如今,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啊?
玉姜居然接客了?
还是两个?!
“这……”老鸨没词了,怎么这么乱啊。
“出什么事了?”慵懒之极的语气,好像一只刚睡醒觉的波斯猫。
玉姜侧了侧脸,不经意的眸子一瞥,那勾魂的眼神,顿时让门外五个侍卫同时打了个哆嗦。
一名领头的侍卫本想上前一步,但硬是没迈开步子,眼睛死死地盯着玉姜裸露的肩头,吞咽了一下,说道:“安庆王府的犯人藏入此地,我们奉命前来追捕。”
“哦?”媚眼一翻,“那现在你们看到了?还想继续看下去吗?”慢条斯理的语气,听得人心里发痒。
幻雪看着媚态百出的玉姜,玉姜啊,玉姜,门外可是群野狼啊,你这副模样,可别把他们引了进来啊。
不对,门外那几个暂且不说,她身子底下这个可真的是狼啊,她好像还没来及告诉她,她身下的人可是被下了药的。
门外的侍卫也看得都僵住了,嘴巴微张着,口水都快要滴下来。
倾国倾城的容貌,慵懒妩媚的声音,简直就是个天生尤物,平日里就连想看看脸蛋儿,都是比登天还难的事,现在还看了那如玉的肩膀,甚至这春宫一般的场景,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幻雪在一旁等得难耐,门口的侍卫也不出声,也不见离去,感觉到身旁的身子越来越滚烫。
突然,身旁的人手指轻轻动了动。
该死,你什么时候醒来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花魁变泼妇
白衣人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体被熊熊烈火灼烧得快要爆炸了,心中一种强烈的渴望,这种渴望一直找不到出口,在身体内四处乱撞,头昏昏沉沉,让他无法再保持清醒的理智。
忽然,感觉自己被一具身躯覆盖,清凉舒爽,一抹馨香,突然觉得体内的燥热缓解了很多,刺目的艳红让他找到了方向,胸中瞬间爆发的渴望让他不由自主的贴了上去。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急不可耐的想要寻找发泄的渠道。
他当眼前的红衣女子就是幻雪,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嘴唇朝着她灵巧的耳垂吻去。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了,请你杀了我。
玉姜看着门外的侍卫还愣着,突然语气一厉,“还不……啊……”身下的人突然有了反应,抱着她的腰,居然挺起了身,含住了她的耳垂。
“杀了我……”
温热的气息擦过她的耳垂,她只听到轻轻地一句,是哀叹,是祈求。
玉姜一愣,脸顿时通红,厉声喝道:“还不快滚?!”
侍卫们正看得不知所以,突听到一声怒喝,也来不及想什么,也忘了任务,忙手忙脚乱的下楼,玉姜卖艺不卖身大家都知道,现如今能让玉姜一晚服侍两人,得是什么样尊贵的主儿啊。
别说他们有王爷撑腰,就算是皇上也无济于事,他们只是小小侍卫,让他们死,不就跟碾死个蚂蚁那么简单。
老鸨在一旁依旧凌乱着,琢磨了半天没敢吭气,轻轻把门关上。
“给我端洗澡水来,我要凉的!”身后传来玉姜的怒喊,坏了,摇钱树发火儿了,居然要洗冷水澡,这大冷的天儿,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玉姜一把把身下的人扔下床,死命的搓着耳朵,直到搓得通红才罢手,天啊,太恶心了,她居然被男人轻薄了。
幻雪看着已经火冒三丈在屋里不停踱着步子恨不得再上去踹上两脚的玉姜,她收回刚才的想法,有倾国倾城之貌不假,但是这性情……温婉?她的判断有些失误了。
“玉姜,他被人下了药了。”幻雪忍不住替白衣人解释。
“我知道,要不是知道他被人下了药,我早就一刀解决了他了。”玉姜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盯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白衣人,温婉谦逊的气质荡然无存,就好像……泼妇。
花魁变身
玉风楼的花魁怒了,这让一楼的丫鬟婆子都紧张了起来。
想来以前玉姜没来的时候,他们只能算得上三流的青楼,都是些人老珠黄的女人,有时一晚上也不见一人光顾。
可自打玉姜来了,玉风楼的生意好了,丫鬟婆子们的月钱也多了,吃食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们是实在人,不管这玉风楼的当家是谁,谁让她们吃饱了饭,她们就供着谁。
两个丫鬟很快就准备好了洗澡水,凉的,绝对够凉,刚从井里打上来的。
一路小跑送进玉姜的房间,拼命地低着头,不该看的不看,直到把洗澡水放下匆匆出门,她们除了地板,什么也没看见。
“都给我离得远远的,今晚楼旁边不许守着人,你们在半里外给我看着。”发号施令完毕,玉姜咚的关上了门。
一把抓过地上的白衣人,砰的一声,甩进了装满冷水的浴盆,似乎还觉得不解恨,奋力的将白衣人的头按向冷水中,淹死你这个王八蛋。
幻雪忙上前阻止,好不容易救出来的人,可别让她因为泄恨活活淹死了,那就亏大了。看起来,这玉姜,脾气挺大,力气也不小,就看刚才那一拎一甩,恐怕也是习武的。
探了探白衣人的脉搏,脉象杂乱不堪,他被下的药只消泡泡冷水,挺过两个时辰便无事了,只是这脉象,迟迟未解毒,加上拼命忍着药力的折磨,隐有要走火入魔的迹象。
回头刚要跟玉姜说话,顿时愣住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玉姜本就松散的衣衫更加凌乱,艳红的袍子都快要褪到腰下了,露出玉般白皙的胸膛,只是,那胸膛……是平的……
“你……是男的……?”
玉姜这才发现漏了馅,忙将衣衫拢好,朝着幻雪妩媚的一笑,“怎么?不行?”
同样妩媚的笑,彼一时看着是倾国倾城,而此一时,却觉得周身寒风刺骨,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你是男的,怎么做花魁?”
“我只卖艺不卖身。”
“男的也可以只卖艺不卖身。”
“男的没有女的卖价高。”
他倒也诚实,幻雪顿时哑口无言。
“你的声音……”
“吃了药的,一日不吃便可恢复。”明明知道是男儿身,却听得娇媚女音。
“为什么要在青楼谋生?”她不相信,一个男人,怎能容忍扮作女子在风月场所卖笑?
他没有易容,也就是说他天生长相如此,这般倾国倾城的男人,又有功夫,难道就没有一丝傲气?
他轻薄我
玉姜笑了笑,妖媚的眼睛一勾,“你是在关心我吗?”随即撩了撩头发,举手投足依然满溢风情。
“你就当我是好奇吧。”幻雪对着这个男扮女装扮得天衣无缝,又美艳的倾国倾城的男人,一向淡然的她已经有些抓狂。
玉姜一脸媚笑着凑过来,仔细端详着幻雪,“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愿意为你从良。”
“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啊?”玉姜一脸受伤,嘟起一张红润的小嘴。
幻雪压下心中升腾的一口气,起身探了探白衣人的脉,药效正在退去,只是……
玉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他看出来了,幻雪没有内力。
“救他。”
“不救。”玉姜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装可爱,一句话却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余地。
“为什么?”
“他轻薄了我~~”居然开始撒开娇了。
幻雪走近玉姜的身旁,低头面对着他完美无比的脸,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扮女人扮得那么入戏,我不介意成全你一辈子做不了男人。”
玉姜一听动真格的了,忙正襟危坐,细一看去,倒也有几分男人的做派。
“再问你一次,救,还是不救?”
“我凭什么救他?”玉姜眼睛一转,“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就救他。”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幻雪将白衣人捞出浴盆,一把架起,“告辞。”她幻雪从来不求人,如今,更是门也没有。
“生气啦。”玉姜忙从座椅上弹起,一把接过白衣人,“别生气,别生气,就当我没说,我救还不行嘛。”
幻雪泛起一丝笑意,要走是假,逼他是真,他既然救他们逃过搜捕,就不差这一招。
玉姜利落的开始脱起白衣人所剩不多的里衣。
“为什么要脱衣服?”只是让他渡些内力,压制住白衣人体内乱窜的真气,好像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
“他浑身都湿透了,别弄湿了我的床,我晚上还要睡呢。”看了看地板,“我可不坐地板上,地上凉。”说着,手里的动作没停,快速的剥着衣服。
回头看了看幻雪,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你还想看?他可是个男人。”
亏大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幻雪才转过头,玉姜已经扶着白衣人躺下,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穴道也解开了,他一会儿就醒。”
幻雪满腹狐疑的望着他,内功如此深厚,为何要在青楼糟蹋自己?
玉姜知道她在想什么,“别这么看着我,我缺钱,行不行?”
一个千疮百孔的理由,显然不愿多说,幻雪也知趣的不再多问。
已经过了三更,天马上就要亮了,可白衣人迟迟未醒,玉姜干脆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又渡了些真气给他。
亏大了,亏大了,被男人轻薄,居然还要出手救他,亏死了。
玉姜没好气的将白衣人从床上拽起,“还躺上瘾了?别装死,快给我滚!”
“嗯……”白衣人终于醒了过来。
迷朦的甩了甩头,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好像缺失了一块,自己似是被人救了,中间发生了什么,还真记不得了。
回头看见幻雪,猛的想起来一些,是她救了他,自己被下药,然后送到安庆王府,他在安庆王身下……
白衣人的脸顿时苍白,幻雪救了他,那……那些事她全看见了?
思虑及此,白衣人深深的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屈辱在他心中翻腾着,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曾经他也是暗楼排名前二十的高手,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幻雪见白衣人久久不说话,看看外面天色,已经稍露晨曦。
“我们要赶紧离开烨城,天亮了恐怕行动不便。”
两人换了衣服,当然,都是玉姜的衣服。
幻雪朝玉姜一拱手,“多谢相救。”语气凝重真诚,如果不是他,恐怕他们难以逃脱追捕,就连白衣人也是凶多吉少。
玉姜也少有正色的说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白衣人跟在幻雪身后,头也不抬,自然没有看到玉姜对他射来满是火焰的目光。
“记得常来看我。”
幻雪微微一点头,和白衣人转身离去,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身后传来几乎不可闻的叹息声,悲凉……落寞……
逃离王府
“你叫什么名字?”此时城门未开,但是确实不能多呆,天一亮,要出城,难如登天,一边向城墙走去,一边问道。
知道他不愿说,不过两人在一起,不能没个称呼。
“君影。”君影愣愣的回答她的问题,不再避而不谈。
“好,君影,你的来历我可以不问,你之前所有的事我都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自己告诉我。现在我要去叶阳,可能需要你帮个忙,你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走?”
她尊重他的选择,虽然救了他,但从不做挟恩以报之事,但她依然有些担心,如果留他在这里,下次她就没那么好的运气碰巧又救了他了。
“跟你一起走。”君影的话语少得可怜,虚浮的声音,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昨夜的屈辱,对于一个清冷孤傲的杀手来说,确实是难以承受的屈辱。
他们都是杀手,可能时代不同,组织也不同,并且只是两次谋面,但是,他心中的感受,她居然都能明白。
“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他说过,他的组织中损失了数名高手,没有闲暇再顾及他,上一次十名高手,捉他一人都显吃力,可见,他的武功并不低,短短时间又被抓住,恐怕他是伤并未痊愈,被小角色抓了去。
君影点点头。
如果他继续独自留在这里,绝对无法离开烨城,他不怕死,只是,不能死的那么屈辱。
“内力还能发挥多少?”
“七成。”
幻雪点了点头,身上有伤,药力刚退,七成已经是极限了
“会轻功吗?”
“会。”
不错,简单明了。
“这城墙能上去吗?”
君影抬头望了望,摇了摇头,说道:“太高,当中无借力,再是高手也难。”
城墙本就是防卫所造,如会些武功的人便能一跃而上,何谈固若金汤?
“用这个。”
递过一只飞爪,无视君影惊讶的表情,抬头看着高耸的城墙。
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区区一个城墙,想困住她,不可能,但是让她带一个人,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君影会轻功,她难得想偷懒,刚才背他跑了半个烨城,累死她了。
通敌卖国
两人越过城墙,到城外的驿站买了马,直奔叶阳。
到了宅院,幻雪将马递给元伯,嘱咐他为君影安排一个房间,就直奔昊彦的房间。
轻轻推开屋门,昊彦正坐在床头,运功调息。
幻雪不出声,安静的坐在一旁。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昊彦缓缓睁开眼睛。
“怎么样?”
昊彦泄气的摇了摇头,内力毫无起色,他试图用真气疏通被阻塞的经脉,但丹田内空空如也,还不如初学武时的境况。
“你怎么一日就回来了?”昊彦有些高兴,看着是没受伤,原本想幻雪怎么也得过两三日才能回来,却不想才过了一夜就回返了。
“我在安庆王府的书房暗格中找到了这个。”事不宜迟,幻雪拿出怀中的几张纸,从纸的质地来看,并非本地所产,具体内容她还没来及看。
昊彦接过一一翻看,仅仅几张纸,脸色越来越沉郁。
半晌,长叹了一口气。
“四弟真是糊涂!”说着,将手中的纸一一展示给幻雪看。
“这张是皇宫大内的地图,尺寸分毫不差,还标示着各个大殿的用途,甚至还有御林军行走的路线及换岗方位。”
“这几张是与金国某官员的通信,上面写着如助四弟夺取王位必须得到的回报。城池十座,金银,珠宝,甚至铁器,粮食……”
“这张是朝内几大派系代表的名单,包括住地,行事规律,还有几个皇子太子的详细情况,连我也包含在内。”
“且不说这些名单,如此野心昭然若揭的要求,四弟居然看不出来?金国得了城池,又有了钱财,加上铁器,粮食,这岂不是为人家做好了攻打的准备?”
“那也就是说……”幻雪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通敌卖国!”
“这无非就是引狼入室,金国野心勃勃,早就有所行动,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四弟为了王位,竟然糊涂到要将国土都分割出去,一个亡国之君,做来何用?!”
昊彦啪的一声,将纸拍在桌子上,气的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何时行动?”
“没有写明……也没有具体事宜,恐怕是四弟收到信全部销毁了,而这几封,估计是为了防止金国在事情达成之后漫天要价而留。”
还附上了名单,想必是想一网打尽了。
“不必动气,此事必定成不了。”
“此话怎讲?”
甘之若饴
幻雪倒是觉得这件事并不值得气愤,说道:“如果我们手里没有这些信件,那我不敢妄下断言。但是现如今,这就是证据,只要将这些信件递进皇上手中,你觉得此事还能成吗?”
昊彦听了这些,居然没有说话,长叹了一口气。
屋里寂静一片,幻雪知道,他在抉择。
昊彦品性宽厚,现在,一边是东华国的黎民百姓,一边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无论他怎么选,都没错。
但是就是这样,才更难抉择。
仿佛过了很久,昊彦终于低沉出声。
“幻雪,你可恨安庆王?”
“从个人的角度来看,恨,但是如果换个位置,他对我做的那些事,也无可厚非。”幻雪是个分得清是非黑白之人,任何一个人如果处在安庆王的位置,恐怕都会那么做,所以,客观上来说也怨不得他。
“这一招是必死之棋,这些一旦到了皇上手中,通敌叛国,就算他是皇子、王爷,也必难逃一死。更何况,我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不是他,是我这个已经被废的皇子能否再入皇上的眼。”
幻雪知道,昊彦的仁慈,他并不想要了安庆王的命,对于他来说,血脉终归是血脉,也不知道,这些感情在昊彦身上,是幸,还是不幸。
“你要考虑好,他日有一天安庆王得势,他未必容得下你。”
昊彦说的对,哪怕是扳倒了了安庆王,皇上还有别的皇子,昊彦仍旧没有机会。
但是这是性命相搏,昊彦容得了安庆王,但如果事态反过来,安庆王必然要置昊彦与死地。
“幻雪,对不起……”迟疑了很久,昊彦艰难的向幻雪低下头,幻雪对他尽心尽力,他的仁慈之心却一直拖她后腿。
“你我之间不用说对不起,你的宽宏,你的仁爱,让我觉得,这个世上还有真正活着的人,我该感谢你。”幻雪由衷的说出口,这些日子,昊彦的善良一直温暖着她冰冷的心,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不再狰狞,不再寂寥,第一次觉得活着是件有意义的事。
仿佛一颗枯木般的心又见到了春天,逐渐长起健康的枝叶。
她是久于黑暗之人,终于,她见到了阳光,在别人看来只是守护着一个落魄的皇子,无畏的挣扎,可对她来说,她在维护着属于自己的光明,她甘之若饴。
对别人也这么好?
翌日清晨,推开窗子,窗外已经一片雪白,银装素裹,让本有些阴暗的小院充满了明媚。
深吸一口气,空气真好,寒风清冽,一夜的沉闷一扫而空。
前夜折腾了一夜,昨晚早早睡下,竟然一觉天亮,心情也自然舒畅。
清粥小菜,是幻雪为昊彦制定的早餐计划,他的一日三餐都有她亲自指定,并且亲自检验过,这个时候,哪怕是步步为营,她也绝不能再疏忽了。
两人悠闲的吃着早饭,元伯敲门进来。
“殿下,幻雪姑娘,昨日带来的人一直站在后院的池塘边上,一动不动,已经一整夜了。”
“谁?”昊彦停下手中的筷子,惊讶的问道。
“忘记跟你说了,他叫君影,就是上次我救过的那个。”说罢,又对元伯说道:“随他去吧,死不了。”
君影内力深厚,不会出什么事,只是存心折磨自己而已。他素来心高气傲,如今差点被一个男人侮辱,心境肯定无法平和,由他去,这个坎儿需要他自己过。
“他怎么来了?”
“去安庆王府的时候顺路救的。”幻雪慢条斯理的喝下一口粥,具体是什么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说,说来话长。
“当心来路不明。”
昊彦的话说对了,她也一直在担心,虽然直到现在还未抓到破绽,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元伯转身退出房门。
“找个人看着他。”幻雪突然出口道。
她还是不放心,不是担心他有什么问题,这点识人的眼光她还是有的,只是担心他死脑筋一时想不通。
昊彦身上的伤已经消肿,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幻雪为他擦药,牵过他的手,细细把着脉,脉象趋于平和,但仍然有悬且颤抖的感觉。
“不行,脱了衣服我看看。”她还是不放心他的伤,虽然已经快好了,但如果不坚持用药,恐怕半途而废。
“已经无碍了。”
“那也不行,我是大夫,我说了算,躺下。”幻雪也有专横的一面,她知道昊彦顾忌什么,也知道昊彦的脾气,不硬逼是不会就范的。
可是这时却失灵了,一双黑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幻雪。
“幻雪,你对别人也这么好吗?”
惺惺相惜
说完,又觉得失言,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干脆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眼中划过一丝受伤。
她对她如此上心,是因为自己对于她来说是特殊的?还是因为他受了伤,她只是出于一个学医者的本分?
他越来越在意幻雪对他的看法,有时也患得患失,想起曾经她也为君影疗伤,又两次救了他,如今又带回家中,他就更无法开解自己。
虽然幻雪说过不会弃他而去,但,他一副破败的身子,武功尽失,又随时会有灭顶之灾,他凭什么要求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是个废人,而以幻雪的能力,她应该是一只振翅待翱的苍鹰,不该就这么陪着他,等待命运的裁决。
何德何能,得此佳人眷顾。
他这样一直潦倒下去,哪里还有脸面要求她对自己不离不弃?
幻雪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可怜他,不忍心看他莫名其妙就丢了性命。
可后来,就再也无法放开他,慕容子峥的死,多少是因为他而耽搁了,但她将过错全部归结在自己身上,是她放不下昊彦,是她的不忍心,她在抉择的时候不自觉地偏移了方向,而命运,只是将她偏移的结果直接盖棺定论。
她对君影,是对同为杀手的惺惺相惜,她了解杀手,更知道杀手脆弱的心理。
她将自己的人生看得淡然,别人未必如此。
杀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悲哀的过去,每个人都背负着血腥累累的怨恨,所以,他们选择冷漠,选择麻木对待自己的人生。
但是,一旦遇到自己无法承受的屈辱,一旦超过自己的承受能力,他们会选择迅速的自我毁灭,这是对生命的傲然,对命运的不屑,所以,她才对君影格外照顾,他太像她了。
可是她不配做杀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或许真是受了昊彦的影响,她变得渐渐少了些许冷漠。慕容子峥死了,她越发不能接受周围的人再受伤害。
那天晚上她其实听到了,君影在无法忍受药物折磨,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居然要求玉姜杀了他,那哀叹、祈求的声音她至今还记得。
那一霎那,她居然会心疼。
再救你一次
他已经站了整整一天一夜了,雪下在他身上化了又冻,结成厚厚的冰壳。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无法说服自己不在意,一想到那晚……他就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污秽得让他直想作呕,他无法忍受,自己居然在安庆王的身下扭动身体,他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似乎只有这样站着,才能让心里好受一些,才能勉强压下心中奔腾的屈辱。
幻雪看着矗立在雪中的一动也不动的君影,望着漫天飞舞的大雪,长叹了一口气。
好倔强的人,虽然没有被真正侮辱,但是那日发生的事,已经足以摧毁他所有的承受能力。
这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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