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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狂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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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某部的侦察兵偷袭了越方的营地,把这些女人解救出来,可是经受了人间极至惨痛的女人们只剩下了一个愿望,求死!当时喝了不少酒的钱不离看了这些之后狂怒无比,浑然忘了此时硝烟已经平息了多年,叫嚣着要去报仇,结果被爷爷的警卫员架到了地下室里,被关了整整五天。
    出来之后,钱不离已经变得沉默了,但他还是做了一件让人惊讶的事,他不敢坐飞机走,怕被人在机场堵住,钱不离偷了爷爷的车,在路上还偷换了一块车牌,然后千里迢迢开到了云南,去资料上记载的那个疗养院去看望了那些劫后余生的女人们。虽然那些女人一心求死,但于情于理,国家不会让她们这么做,所以那些女人最后只能被供养起来。
    从云南回来,钱不离的性格变得沉稳多了,人的成熟往往只在一瞬间,或者说,这就是顿悟。
    又过了几年,钱不离才知道,那份资料是爷爷故意让他看的,爷爷担心只体悟到战争的艺术性、却忽视了战争残酷性的钱不离走上歧途,变成一个志大才疏的人。
    老将军的苦心没有白费,此刻钱不离的眼神清澈而平静,愤怒是没有必要的情绪,只要这些人该死,那就足够了!
    钱不离的眼光从那年轻人胳膊处染着血迹的白布上移开,淡淡的用手指了指磨盘上的女人:“这是你们做的?”
    “你是什么东……”
    那年轻的人还没有说话,就被那穿着铠甲的中年人捂住了嘴,随后,那中年人跨前一步,陪着笑道:“大人,我们……我们是在处置罪民!您看,我们这里有卢陵县发布的公文。”说完,那中年人走上前几步,单膝跪倒在地上,递上了一张公文样的东西。
    钱不离懒得让人过去接:“罪民是么?那好,我给你们一点时间申述,如果你们说不出让我信服的理由的话……”说到这里,钱不离嘴角的笑容消失,语气也转为冰冷:“那你们……全部都要死!”
    钱不离的亲卫纷纷拔出了自己的长剑,而杜兵骑兵小队的士兵也端起了自己的刺枪,等待着钱不离的命令。
    “混帐!胆敢对本爵士无礼!”那年轻人指着钱不离的鼻子大骂道:“你们这些贱民马上给我滚!要不然等你们的长官怪罪下来,你们可吃罪不起!”那年轻人嚣张倒是很嚣张,但还是有些自知自明的,只敢抬出自己的身份来漫骂,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可惜爵士这个头衔对钱不离等人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一个准贵族而已!钱不离听了对方的话,反倒松了口气。
    “一个小小的爵士……”杜兵说到这里不由得滞了一下,因为钱不离得目光盯到了他身上。
    “如果这就是你们申述的理由,那么很抱歉,你们没有说服我。”钱不离举起了手。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那个中年人慌忙膝行了几步,大叫道:“大人,那个女人是我家的婢女,她和外人私通,偷偷携带我家的财宝潜逃,我们追到这里处死她、夺回我家的珠宝,这都是律法允许的,大人!我们只是追回自己家的东西!”
    钱不离翻身下马,走到那女人身边,摘下了自己的斗篷,盖到了那女人身上,然后抓起还有些温热的脚,打量起来。那女人的脚呈古铜色,脚底有厚厚的一层茧,小腿有些粗壮;钱不离又拿起那女人仅剩的一只手,手背上的肌肤虽然很细腻,但掌心的指肚处也结了厚厚的一层茧。
    这是一个干惯了粗活的女子,从她的肤色更可以看出,她没少在酷日下劳作。婢女?屁!在贾天祥的城主府也有不少婢女,但那些婢女都被养得很娇嫩,她们擅长的是端茶送水、捶背按脚,她们的手脚上根本不会有这么厚的一层茧!
    
     
   
第六十七章 哀求与机会


    
    钱不离翻身回到马上,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看起来,这是一个误会了?”
    那个中年人面带忐忑回道:“是的……大人,这是一个误会。”
    “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做的太过分了。”钱不离叹道:“虽然这个婢女罪有应得,但人已经死了,你们还是好好把她安葬了吧。”
    那个中年人见钱不离说出这番话,长吁了口气,连连点头道:“大人说得有道理、大人说的有道理。”
    那年轻人的随从看到局面有些缓解,也都轻松下来,把手中早已拔出的长剑送回到剑鞘中。那个年轻人还是有些不忿,只不过世上的人大都知道欺软怕硬的道理,他再有胆量也不敢招惹面前这些来历不明的军人。
    “那是你家的公子吧?他姓什么?”钱不离瞟了一眼那年轻人。
    “大人,我家公子姓陈。”那中年人陪笑凑了上来:“您……”下面的话他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从钱不离的手中飞出,正正刺中了他的咽喉。那中年人双手捂着咽喉,死鱼般的眼睛鼓起好高,惊疑的看着钱不离,随后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向地面上栽去。
    没等他的身体栽到地面上,杜兵的马已经冲到了他身前,手起一枪刺中了他的胸膛,枪尖从前胸透入,从后背穿出,鲜血在他的背后飙飞出老远。
    杜兵的马没有停,他的双臂用力把中年人挑了起来,然后甩出,中年人的尸体正好砸到了那年轻人的随从中间。那中年人的身材高挑,体重也差不到哪里去,再加上他穿着全套的铠甲,一下子就砸倒了两个人。
    那群随从大惊失色,纷纷拔出刚入鞘的长剑,但没等他们摆好接战的阵势,骑兵小队已经冲到他们面前,一排刺枪如林般刺向了他们的身体。
    长剑和刺枪的差距是很大的,自古就有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除非是个人武技达到了相当的水准,否则这种巨大的差距可以让两个人在瞬间就决出胜负生死。
    只是眨眼之间,那个年轻人的随从就被戳倒了七、八个人,‘经验’这两个字蕴含的意味在此刻也体现得淋漓尽致,挥舞着长剑试图抵抗的都是那些身穿紧身衣的人,而那些穿戴着铠甲的人则在拼命的向后方逃去,连保命的长剑都丢弃到了地上。上过战场或者受过训练的人都知道,在没有弓箭手策应、没有重盾护身的情况下,和手持刺枪的骑兵在平地上较量根本就是找死!
    只有一个穿着紧身衣的人身手特别敏捷,他手中的长剑正好劈中了疾刺过来的刺枪,当啷一声,他的长剑从当中折断了,而那骑兵的刺枪也被震歪,那穿着紧身衣的人身体一侧,如游鱼般窜起,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刺进了那骑兵的咽喉。
    随后那人就势把那骑兵的尸体推下战马,可就在他刚刚坐到马鞍上的时候,一道劲风从他的耳边急射而至,他本能的一边挥动匕首去格挡,一边扭过头去,却只看到一团硕大的枪花,接着眼前一黑,强烈的痛楚让他不由自主的嘶叫起来,而叫声才起便止,那是因为几支复仇的刺枪已经争先恐后的刺进了他的身体里,夺去了他全部的生机。
    杜兵冷笑着抽出自己的长枪,纵马前冲,然后猛地一弯腰,揪住那个年轻人的衣领,就象拎着只小猫小狗一样,把那年轻人拎了起来,放在了自己身前。平民出身的杜兵还是不敢轻易对贵族下毒手,哪怕对方只是一个爵士,这和个人的胆量、勇气无关,人在什么社会中就要受什么社会的影响。
    钱不离的亲卫从两边包抄上去,追杀着那些试图逃跑的人,曾经的抵抗在锐利的刺枪面前,就象世界上最不经风的沙墙一样,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了,血花此起彼伏,屠杀的结束和开始一样迅速。
    杜兵策马跑回钱不离身边,狠狠的把那年轻人从自己的战马上扔到地上,那年轻人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大声呼喊着向后缩,有一个士兵不怀好意的用刺枪在那年轻人屁股上扎了一下,结果他又开始晕头晕脑的向前爬,最后竟然爬到了钱不离的战马肚子下面。
    孙仲德下了战马,飞起一脚,一点不客气的把那年轻人踢了出去,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能经受这样的折磨?那年轻人痛得捂着肚子在地上连连打滚,现在他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是爵士……我是爵士!”那个年轻人咬着牙呼喊道。
    回答他的是一阵轻蔑的笑声。
    “大人,您放过我吧!我的父亲会给您一大笔赎金的,大人,求求你放过我……”那年轻人勉强挣起了半个身子,面向钱不离哀求道。
    “不久以前,也有别人这么哀求过你吧。”钱不离转头看了看磨盘上的女人:“既然你不给别人机会,我又为什么要给你机会?!”
    “大人,我是爵士……”这也许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理由了。
    就在这时,村旁的密林中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哨声,随着树叶间一阵阵扑簌簌做响,几条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其中一个胸前兀自留着鲜血的壮汉大步向钱不离这里走来,而别的人则留在原地,手里拿着做工非常粗糙的短弓,紧张的打量着正在打扫战场的骑兵们。所谓的打扫战场,就是在没死的人或者已死的人身上补上几枪,这是钱不离的命令。
    钱不离挥挥手,示意士兵们不要难为那个壮汉,他看得出来,那个壮汉应该是这个村子的人,他胸前的伤口明显是抵抗暴行时留下的。
    
     
   
第六十八章 预留伏子


    
    那个壮汉走到距离钱不离不远的地方,犹豫了一下,双膝跪倒在地上,但他的眼睛则死死的盯在那年轻人身上,眼中满是仇恨。
    那年轻人怯怯的向后爬了几步,试图离那壮汉远一点,不过对方那犹如烧灼的目光依然盯着他,那年轻人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钱不离。
    并不是所有的弱者都值得同情的,钱不离盯了那壮汉一会,低声命令道:“杜兵,收队,我们回去。”
    杜兵一愣:“大人,那他……”杜兵用手指了指那个年轻人。
    钱不离笑了笑:“我们怎么能伤害一个贵族呢?虽然他犯下了不可饶恕得罪过,只有内阁才有处罚他的权力。”
    那年轻人闻言大喜过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大……大人!我会报答您的,一定会报答您的,钱……我有钱,大人,我还会送给您一块封地!明天……哦不,马上,我马上就会把您解救了我的经过上报给内阁,您的英勇将马上传遍整个姬周国!”
    “我的英勇?”钱不离放声大笑:“只要你不把我惩戒了你的随从的事情上报给内阁,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
    “大人,您这是在侮辱我的信誉!”那年轻人听到钱不离也有害怕的事,眉宇间又带出了一丝傲气:“是他们先冒犯了您,您惩戒他们是应该的,就算您不惩戒他们,我回去之后也要好好教训他们的。”
    与这个年轻爵士的振奋不同,那个壮汉眼中的仇恨已经化成了绝望,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双手成爪状,指尖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中。
    “那我谢谢你的大度了。”钱不离含笑拨转战马,率先向着山谷外驰去,杜兵用鼻孔发出了轻蔑的冷哼声,紧跟在钱不离马后。
    那年轻爵士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旋即歇斯底里般大叫起来:“大人,您不能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啊……大人!您……”他的喊声未落,就被恍然大悟
    的壮汉从身后一头扑倒在地上。
    钱不离听到身后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心中暗叹,看样子福州贵族和原土族居民的矛盾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尖锐,自己的士兵明明是在帮着那村子里的人但最后出现的那几个汉子却没有放松警惕,这么算下来,必须对福州采取非常措施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很容易带来后患,这一次是看到对方的人少,而且地方也非常隐蔽,钱不离有信心做到全歼,但这种事情做多了,难免会留下破绽,从而给自己和姬胜情带来棘手的麻烦!
    为将者可以锋芒毕露,为政者的上策却是要韬光养晦,而且福州这块乱地,光靠着强硬的手段是无法控制的,姬胜情新来初到,必须要保持住两不相偏的姿态,这样才能给他们留下充足的回旋余地。
    钱不离沉思了片刻,正道不行,那就用邪道的办法了,不过……谁来担当这个责任呢?钱不离的眼神巡视了一圈,落在身侧的孙仲德身上,然后微微一笑。
    孙仲德被钱不离笑得发毛,不由仔细打量打量自己全身,却没能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有惹统领大人不高兴的举动,可是……统领大人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自己?孙仲德偏过头去,心中忐忑起来。
    钱不离带着士兵们回到了军中,营地刚刚建造了一半,由于刚刚杀完人,钱不离的士兵们身上还残留着杀气,有几个士兵身上还带着几块血污,当然,最明显的是骑兵队后面的一匹战马上,趴着一个士兵的尸首,这些都给了大家一个明显的信号。
    但姬胜情看不到这些,只要有钱不离在的场合,姬胜情的心神和注意力就都会集中到钱不离身上,她笑吟吟的迎了上来,钱不离连忙跳下了战马,轻轻挽住了姬胜情的小手。
    任帅则一把把杜兵拉到了一边,低声询问起来,而王瑞也凑了过去,三个人在那里低声咬了一会耳朵。
    “不离,你是统领,有些小事就让他们去做好了,你不要过于操劳了。”姬胜情柔声说道。
    “我知道。”钱不离笑了笑,收回了思绪,凝视着姬胜情:“你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你消瘦了很多,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你呢?”姬胜情垂下头去。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那好吧,我去休息了。”姬胜情幽幽的说道,不过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越抓越紧了。
    “去吧,听话。”钱不离放低了声音:“今天再克服最后一天,明天就到卢陵县了……你也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吧?”
    姬胜情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那你也要早点休息。”
    钱不离点了点头,向后方扫了一眼,沉声命令道:“孙仲德,你跟我来,其他人留在这里。”
    孙仲德忐忑不安的跟着钱不离走进了帅帐,时间不长,帅帐里响起了孙仲德的惊呼声,几个亲卫急忙掀起门帘要冲进去,却被钱不离厉声赶了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孙仲德才一脸怪异的从帅帐里走了出来,叫过几个平日里相处很好的亲卫,走进了帅帐旁的一处小帐篷里。杜兵几人心中虽然很好奇,但没有人敢过去打听统领大人说了些什么,钱不离御下极严,该让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刺探军机的罪名可没有人能承受得起。所有杜兵几人只能一边目送着孙仲德,一边在心中暗自揣摩着钱不离的意图。
    
     
   
第六十九章 刺杀


    
    夜幕越来越深了,与雪原之上的营地相比,这里的营地少了分萧索,多了分活力。不过士兵们并没有在安全的时刻懈怠,营地的四个出口布上了不少的鹿角、绊马索、铁蒺藜,栅栏和往日一样坚固,前营和后营分竖着两根高高的木柱,上面各有一个哨栏,每个哨栏中都伏着两条黑影,仔细的盯着周围的动静。
    前排的栅栏边上,还有几口大缸被埋在地下,缸中也蹲伏着士兵,他们不时的把耳朵贴在缸壁处,细心听上片刻。这种东西是钱不离搞出来的,在姬周国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地听的效果非常明显,演练的时候杜兵带着骑兵队刚刚潜入十里开外,负责地听的士兵就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了。当然,这种东西也让钱不离在军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一队巡逻兵正在营地内行走,当他们走到钱不离的帅帐附近时,巡逻队的小队长周宜正做了个手势,他们一起放轻了脚步。他们的动作很自然,他们并不是为了讨好上官,在这个深夜,也不会有什么上官注意他们的举动。他们的动作纯粹发自于他们的心底,统领大人睡得太晚了,他们不想让统领大人受到打扰。
    这个世界的文明虽然不怎么发达,但历史也算悠久,在那遥遥的岁月中,出现过众多雄才大略的帝王、沙场喋血的名将、睿智聪颖的谋臣,多到犹如瀚海中的群星、举不胜举。和他们相比,钱不离最大的优势就在平易近人上,那些人充其量能做成一个尽心体恤下属的好将官,可钱不离根本就是和士兵们打成了一片,他不端架子、不持身份,和最下层的士兵也能嘻嘻哈哈聊家常,而且钱不离的记忆力非常惊人,只要和一个士兵聊过一次,他就能记住那个士兵的名字,对一个普通的士兵来说,能被统领大人亲口称呼自己的名字,是一种荣耀,值得记住一辈子的荣耀!
    没有军情时的钱不离就象一个和善的兄长,虽然有些士兵看起来要比钱不离老得多,但他们靠近钱不离身边时,总是会露出一种傻笑,那是一种小孩子遇上了喜欢自己的大哥哥才会露出的傻笑,笑得纯朴而自然。
    ‘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包涵的东西并不是只有那些大人物才能做到的,小人物有小人物自己的视线,而且收买他们的心不需要付出太多,有些时候,一句真诚的问候,一个欣赏的微笑,就足以让他们热血沸腾。
    周宜正的目光盯到了钱不离的帅帐上,虽然此刻统领大人正在安睡,但并不影响他眼中的狂热与崇拜,周宜正直到走过帅帐,才恋恋不舍的把自己的头转了回来,可就在这时,一声怒吼突然划破了夜空:“大胆狗贼!竟敢行刺本统领!!”
    周宜正的身体猛的僵硬了一下,他听得明白,那声怒吼正是他所崇敬的统领大人钱不离发出来的,周宜正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拔出长剑,用一种已经变形的声音嘶叫道:“有刺客……保护统领!!”而周宜正的人也亡命般冲向了帅帐。
    一个值夜的将官听到呼喊声敲响了战鼓,整个军营在眨眼之间变得***通明,一个又一个士兵拿着火把和长剑从自己的营帐内冲出,在营帐外的火炬处点燃火把,但他们没有四处乱跑,反而以伍为单位迅速集结,然后又三伍集结成一个小队,在小队长的指挥下,向栅栏处奔去。
    最先到达帅帐的是赤裸着上身的杜兵和负责今夜值勤的王瑞,杜兵一枪挑开了门帘冲了进去,王瑞紧跟在他后面,他们看到帅帐里分隔内外的蓬布已经被人砍断,十几个士兵围成了一团,寒光闪闪的长剑早已出鞘,剑尖指着外围,象一个大车轮,而钱不离正被那些士兵围在了当中。
    “大人,您没事吧?”杜兵慌忙叫了一声。在他的心目中,公主殿下姬胜情是他们的旗帜,而钱不离统领却是他们的灵魂,如果发生了万一,旗帜倒了,他们可以想办法换一面旗帜,但灵魂没有了,他们的下场不是被人消灭就是分崩离析,杜兵无法控制心中的慌乱。
    “我没事。”钱不离的声音如往日一样平静。
    “大人,您没有受伤吧?”王瑞也连忙补上一句。
    “放心吧,凭他们几个还是伤不了我的。”钱不离推开用身体保护他的士兵,走了出来。
    杜兵一愣,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重点:“大人……您看到刺客了?”
    “是的。”钱不离点了点头,扶起一把栽倒在地的椅子坐了上去,他的神态看起来很疲惫,这时杜兵和王瑞才看清,钱不离胸前的衣物被划破了几处,可见当时战斗之激烈,幸好没有血迹染出,这让杜兵和王瑞松了一口气。
    “大人,凶手是谁?”杜兵和王瑞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句话,不需要太多的思考,他们都知道,能在戒备深严的营地内刺杀统领大人的,一定是军人!外人根本就进不来!
    “是孙仲德带着几个人……唉!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刺杀我!”钱不离不无愤怒的说道。
    杜兵当即目瞪口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钱不离,连手中的长枪都差一点跌落在地上;王瑞也比他强不了多少,那张嘴咧得又大又阔,几乎露出了满口的牙齿,还有一丝唾液正顺着他的嘴角留下。
    “唉,当时我和你们一样震惊!我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杀我。”钱不离把‘震惊’两个字咬得很重:“你们传令下去,全营细细搜查,务必把孙仲德这个叛逆和他的同党给我抓回来!记住,我要活的!!”
    
     
   
第七十章 刺杀(下)


    
    杜兵和王瑞依然如塑像般呆立在原地,好似没听到钱不离的命令一样。
    “你们两个!”钱不离猛然提高了声音:“听到没有?”
    杜兵和王瑞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了怪异的神色。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钱不离喜欢的将领,当然不会是愚笨之辈!孙仲德怎么会突然发疯刺杀统领大人呢?就在黄昏时分,统领大人还单独把孙仲德叫进帅帐,密谈了一会呢?对呀?!密谈啊……如果说亲卫队的队长程达企图刺杀钱不离,他们还有那么一分相信,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敢担保程达就一定会忠心,但扯到孙仲德身上,杜兵和王瑞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都是统领大人的诡计!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密谈?
    “你们还不快去传令?”钱不离又喝了一声。
    “遵命,大人。”杜兵和王瑞连忙退出了帐外,却正好看到任帅带领着一队步兵大步向他们走来。
    “大人没什么事吧?”任帅沉声问道。
    杜兵摇了摇头。
    任帅的神情一松,旋即凑过来低声问道:“你看……是不是我们自己人干的?”任帅是步兵的首领,整个中军的布防都是他一手布置的,他对自己有信心,这种严密的防范下,不可能有外敌潜入中军去刺杀钱不离,除非是军中潜伏着几个心怀叵测、并身居要位的小人。
    杜兵笑了,点了点头。
    任帅眼角处的肌肉颤动了一下:“是谁?你知道?”他的语声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我知道,那个人你也知道。”杜兵露出了玩味的笑意:“他就是大人的亲卫,孙仲德。”
    任帅的反应和杜兵、王瑞当时的反应差不多,整个人僵立在那里,眼神先是震惊,接着又变成疑惑,良久,任帅看向了王瑞,希望从王瑞身上得到一个印证。
    王瑞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孙仲德,这是统领大人亲口说的。”
    任帅整个人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的对王瑞说道:“大人还说没说别的?”
    “大人让我们全营细细搜查,务必把孙仲德这个叛逆和他的同党给抓回来!嗯……大人说他要活的。”
    “还有同党……”任帅露出了苦笑:“好吧,我这就下令全营搜查!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
    任帅转身刚想走,却被杜兵一把拉住了胳膊,随后杜兵把任帅拉到了一旁,压低声音悄悄说道:“你小子少和我装傻,我就不信你看不出里面的猫腻!你还真想去抓人么?”
    “当然!”任帅无辜的道:“大人说谁是刺客谁就是刺客,大人让我去抓谁我就去抓谁!”
    “操!”杜兵真有些火了:“小子,我可是为你好,你要是真抓到了孙仲德,大人非把你活吞了不可!”
    “可能么?”看到老朋友一心在为自己打算,任帅也不好意思继续装傻,他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大人的心机你还不知道?我想那孙仲德早就逃出军营了!”
    “那可未必。”王瑞插话道:“别忘了大人嘱咐的话,他让我们抓活的!也许大人就是担心孙仲德没来得及逃出军营就被我们发现了,误伤了孙仲德。”
    任帅一愣,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我先在中军搜查一会吧,然后再去封锁营门,给他们时间逃走。”
    远远静立着的士兵们看到三位将军大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还以为将军们在处心积虑的思考抓住刺客的办法,任谁也想不到,原来将军们思考的是怎么样才能把刺客放走。
    “如果你给他时间,他也没来得及逃出营门呢?你怎么办?”杜兵在一边冷冷的说道。杜兵对任帅刚才装傻的举动很不满意,所有才故意敲打任帅一下。
    任帅沉吟了一会,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统领大人如此大费周折让孙仲德去做的,肯定是一件机密事。不过,如果他连逃出营门的能力也没有的话,凭这种本事,他将来一定会让统领大人失望的!与其到时候大家都受他的牵连,还不如我现在一剑宰了他!”
    任帅这番话说得非常有魄力,这也是他头一次在杜兵和王瑞面前露出了自己的锋芒,杜兵重重的点了点头,显然他很赞同任帅的做法。王瑞则在定定的打量着任帅,好似在重新评估这个人。杜兵和任帅是老相识,而王瑞虽然也早认识任帅,但王瑞原来职位很低,彼此只是认识没有什么深交,所以他不象杜兵那样了解任帅。
    “看什么?不认识了?”任帅又露出了招牌一样的憨笑。
    “咳……”王瑞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杜将军、任将军,依你们看,统领大人这一次……有什么玄机?”
    “什么玄机也没有!”任帅笑着转过身:“搜人,然后回去睡觉,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又不是统领!”
    任帅在王瑞惊讶的目光中越走越远了,杜兵微笑着拍了拍王瑞的肩膀:“任帅说得对,我们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哦?”王瑞的事先转到了杜兵的脸上:“我记得前一段时间杜将军和我说过,揣摩上意的本事我远不如你,怎么现在又变成没有必要了?”
    “想揣摩上意要看上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以为凭着我们就可以揣摩出大人的心意么?”杜兵很大度的笑了笑:“而且有些事情必须去揣摩,而有些事情则根本无需多想。比如说……统领大人在我们面前说谎话的时候,我们做到心中有数就足够了,不要去思考大人的用意。”
    王瑞陷入了沉默中,反复咀嚼着杜兵的话,杜兵再次拍了拍王瑞的肩膀,走远了。
    
     
   
第七十一章 另类的倾倒


    
    就在王瑞在帐外询问任帅和王瑞的时候,帅帐中钱不离的思绪则飘到了他们三人头上。钱不离知道,孙仲德的假刺杀瞒不过杜兵三人,其实他本来也没想瞒。
    钱不离现在的势力极弱,能用的手下只有寥寥几个将领,钱不离无奈的把自己的计划建于一个假设上,那就是杜兵几人的忠诚!如果连他们也要怀疑的话,那无疑会落得一个举步维艰的境地,他什么事也做不了,也不敢做。
    虽然钱不离有把握再费些周折,可以把这场骗局设计得更真实,但他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因为这件事情迟早要真相大白,到时候很可能在将帅之间产生隔阂,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的时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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