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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征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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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不应该,不自由。
荣玉在这一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很奇怪,都是他没有见到过的东西,他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但却有非常多的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在透明的玻璃箱里面,透过扭曲的玻璃面,看着外边的世界。蒙昧的婴儿睁开了双眼,望着一个崭新的世界。
隔着玻璃,看到的世界扭曲,他们以为真实。
他的身上有个编号,七,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懂,只是站着,愣愣的看着外边。
隔着玻璃看世界,总有一种失真的感觉,
但身处玻璃世界里面的生物却不懂得。荣玉记事以来就是七岁,一个人在家里玩拼图,玩积木,后来荣迟papa觉得他太寂寞了,所以造出来一只Q7给他,陪着他度过童年。
荣迟papa是个很奇怪的人,因为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很奇怪。
荣玉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忽然梦到了那个时候,像一条金鱼一样躲在金鱼缸后边看着这个世界,扭曲而真实,尤其是荣迟,他看着荣玉,就像看到了什么希望。
“你延续着希望,无需任何经过。”荣迟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听在他的耳中不啻于雷鸣。
荣玉一下子被吓醒了,他全身湿透了,章樊在旁边抱着他,睡得很熟。
荣玉僵直的脖子这才感觉到了自己背后有着依靠,梦里的那些东西仿佛真实的回忆,但在他的记忆中却没有任何讯息,他知道自己记忆有断层,荣迟小时候对他的解释是他出意外了,所以出现了这种情况。
但方才的梦境,恰好和那些断层的记忆契合,荣玉不得不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他对于过去的未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有人知道答案。
☆、刀锋(七)
他赤着脚踩到地板上,地面微凉,夏日夜晚也会这样让人冰冷。蹲在床头,看着章樊。章樊睡觉的时候甚至会打着轻微的呼噜,看起来很年轻。他们这时候已经年近三十了,许多老友因为忙碌而不曾频繁相见,谢星珏是个不识趣的,找他基本上都是问他一些技术上的问题,荣玉也不复从前的跳脱,结婚之后一直都在研究所带着,喻臣澜伯伯和克洛斯之间的矛盾连他这个外人也看的清楚明了,更何况其他人?
窗外万籁俱静,阿尔泽的科洛早已是不夜之城,如果不是因为这里远离中心,现在站到窗边看到的,怕也是灯光映射天空,反而显不出来那两轮月亮的美。
Q7敏锐的感知到了papa没有睡觉,轻轻的碾压着履带往这边来,荣玉赶忙打开门捞起来小Q7,低声和儿子嘀咕,“嘘,不要吵,你二papa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异地恋果然让人难过,更何况他们不止是两地分居,已经在两个星球了。最近的形势越来越紧张,章樊休假也就越来越不现实,但哪怕这么忙的情况下,他依然会抽时间回来。
荣玉揉了揉自己的腰,不过每次来,都如狼似虎,这也要不得啊要不得。他没有摸自己的后。穴,估计那处也肿着,阿尔泽的一天是四十八小时,刨去了六个小时的折腾,他们还有很久的时间,天色也会在许久之后才亮起来。
这时候他看到一道光,从西南边闪现出来,随即就是一声巨大的爆炸。
这爆炸声直接惊醒了熟睡的章樊,他哪怕在睡梦中都不会真正的熟睡,更像是假寐休息,条件反射的往身边的床铺一摸,这一摸可不要紧,自己直接被吓醒了,刚才还带着一点朦胧的睡意,现在全没了,“荣玉,荣玉!”的喊了两声。
荣玉被他这么一惊一乍给吓到了,从床边急忙走过来,章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终于放下了心,荣玉看他头上是汗,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帕给他擦。
Q7歪着头看两个papa在腻歪,习惯性的打开了记录器,把眼前这副场景记下来,这次他学乖的,之前让Q6学习改装,把内部线路改装了一下,使得电子眼在记录的时候不发出红光闪读,以免被眼前的这两个“敏感”的papa发现。
“你现在有点像惊弓之鸟啊,樊。”荣玉打笑他,“这里又不会出现地震之类的灾难,再说哪怕是这类自然灾害,你第一反应就是叫我名字,而不是直接跳下床逃走,我还得回来找你呢。”
他不知道章樊遇到了什么,会变得这么患得患失,政治上的东西他都搞不懂,章樊只是经常让他注意自身的安危,甚至抽空学习了如何让Q7那群小家伙学会防身术,来保护自己。
荣玉在感动之余也不免觉得章樊越活越过去了,跟小孩子心性一样,但这不妨碍他对章樊的爱越来越深,每每回想起十余年前在圣西门学院两人斗嘴甚至快要反目成仇的场景,都会觉得恍如做梦。
“可能是太累了。”章樊支起上半身,靠在床上,荣玉主动的爬到床上,靠在他怀里,两人跟老夫老妻一样,一起看着窗外那道白色的光芒,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晃而过,荣玉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章樊却没有,看着他凝眉,荣玉问道,“你听得出来刚才那声爆炸的原因吗?”
章樊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荣玉看他不语,知道他是在想事情,或者该如何告诉自己。他对这些不关心,所以还是一心一意的在怀里享受温暖,眼神瞟到了Q7,对着Q7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Q7接收到了这一信号,记录器一关,自己乐颠颠的跑了。
荣玉:“……”
思考问题的章樊这时候正好抬头,看到了这一幕,失笑了,“它还是这么有活力。”
“该说它还是这么折腾,他的学习能力和人类不能比,现在还是七八岁的智力。”说到这里荣玉简直要头疼死了,头疼归头疼,还是得无语,他进来研究所的事情颇多,这边也顾不上,幸好家里还有Q7可以打扫卫生,虽然Q7时常把这些任务给Q6,Q5它们,最后伪装成自己辛勤劳作的成果,但荣玉不戳破,戳破也没用,因为Q6它们的智力进化不如Q7,只能说机器人善良就要被狡诈的机器人欺负,这一点荣玉做不到面面俱到,只能一视同仁。
“一直七八岁也没什么不好。”章樊说到这里的时候抬手抚摸了一下荣玉的头发,“一直无忧无虑,跟你一样。”
“我都快要愁死了啊,哥哥……”荣玉笑跌在他胸膛上,身体不住的往下滑,章樊伸出双手插在他两臂下,把他往上拉扯,两人不小心下巴碰着了,荣玉“嘶”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含含糊糊,声音带着哭腔道,“不行了,我咬住舌头了。”
“来给我看看。”章樊听着心疼,就要把他的手扒开,荣玉小心翼翼的松开手,章樊低沉的笑了,直接上阵用嘴巴堵上荣玉的,当成妙药,舌头搅弄的时候荣玉眼睛中都带着水光,舌头彼此推诿缠绕,一进一退,一来一往,荣玉发出了轻声的呻。吟,昨天折腾的半宿,这下可好,才过了午夜,就又有新的情。潮泛起,连皮肤都显出了粉红色,血涌上脸颊,荣玉自己都觉得烧的慌,但他却不会掩盖这想法,半年才能见一面,自然难分难舍。章樊抚上他光滑的背部,从脖子后颈处,往下慢慢动,一直到尾椎骨。
荣玉被他这么一弄,自己觉得痒痒的慌,但皮肤又像是患上了饥渴症,渴望被温暖覆盖,实验室的日子是清冷的,面对着冰冷的机械时间久了,再怎么活泼的人也变得沉默起来,回家之后只有Q7陪着他,章樊和他隔着两个星球,作息时间有差别,忙中抽闲的时候就会给他录视频相见,凭借这种古老的方式来慰藉思念。
“我们……私奔吧……”荣玉半开玩笑的在章樊耳边道,章樊轻轻的抽动,让荣玉上半身趴在自己的身上,这样荣玉会感到轻松一些。他听到这句话亲亲荣玉濡湿的鬓角,轻快的说了一句“好啊,尼斯塔德很漂亮,我在那边留好了房子,就等你过来了。”
“尼斯塔德很漂亮吧。”荣玉偶尔还是会抽空看一下时政新闻,阿尔泽的星盟是不会放任章樊这样军部的人独自在尼斯塔德的,虽然克洛斯一派的派了提督前往,但既然连荣玉都能嗅到形势的味道不对,那么在尼斯塔德,他们的冲突已经走到了顶峰了吧。
他做不到什么事情,只能捡这些开心的聊。
“很漂亮,一个天然的森林公园,还有很多地球上不曾有过的生物。”章樊缓缓律动,边动边道,“很多人甚至在那边选择了在树上生活,因为那种古老的树都很高大,可以建造树屋。”
尼斯塔德是一个森林星球,可以称得上是伊斯祖尔除却拉塞雷纳外最漂亮的星球,但因为其森林覆盖率太高,反而不如阿尔泽般气候适宜,所以当初会选择阿尔泽成为中心星球,而其他星球都成为了附属星球。
“我也建造了一个树屋,想着你什么时候去那边度假,我们可以在树上享受不一样的生活。”章樊捡好听的给荣玉说,两人此刻只把此刻彼此的交。合当做一种情。趣,他不想在工作之外,还要以生活为代价,“甚至有人选择了在海上生活一辈子,多数以原生态为主,一部分建造工厂,提供吃穿。”
正是温情脉脉,荣玉却感觉到脑袋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有一把锥子直接插在他的头顶,往下拼命的戳,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走。
他的后。穴自然的紧缩,章樊一阵吃痛,开口想让他放松一些,却发现荣玉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把章樊吓得快要魂飞魄散了,急忙抽出自己的硬挺,拍拍荣玉的脸,“荣玉,阿玉你怎么了?!”
章樊背对着窗户,没有看到窗外那道奇怪的光芒,宛如夜间一道虹光,在半空中缠缠绵绵。
荣玉听到了质问,争吵,仿佛有无数只蚊子在他的耳边嗡嗡嗡,然后有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混沌中传来,问他,“你为什么不觉醒?”
荣玉痛的简直没有办法和任何人交谈,他的眼前漆黑一片,觉醒,什么觉醒?
“你……是……谁?”荣玉挣扎着和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交流。
“你是蓝本,是引渡一切的源头,你为什么不觉醒?”声音理直气壮地指责他,荣玉在折磨中觉得无奈,他做了什么?
他感到一阵颠簸,仿佛地震了,想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周围忽然亮了,荣玉抬头,看到了眼前的场景,毛骨悚然。
是无数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影子,站在蓝色电弧围成的电网中,激愤的伸手指着他,嘴上说着什么,“你这个叛徒!”
“懦夫,为什么不反抗?!”
“……”
荣玉一头雾水,他现在只想把那道插在他脑子里的锥子拔出来,扔到这群人中。
他们在说什么?
这时候出现了脚步声,为什么会在这嘈杂中听到脚步声,荣玉也不知道,但他本能的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刀锋(八)
那是一个中年版的自己,说中年并不合适,那人看起来只有五六十岁而已,和中古世纪的三十多岁的人一般,他朝着自己伸手,温柔道,“荣玉,过来。”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荣玉不敢置信,“papa……papa……”
是荣迟。
荣迟微笑着,穿着一身一直都一个颜色的工作服,白色的研究服让他看起来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都一样,青春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等等,二十年前,二十年后?
他从未看过papa的照片,怎么会知道他这么多年没有变过?
他也从未听人提及过,因为在去圣西门学院之前,荣玉极少和人交流过,他的记忆一直都断断续续并且单薄。
“荣玉……阿玉……”谁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
那焦急的声音很熟悉,荣玉却想要张口回答,却忘了是谁,那是谁?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像是一个被取出所有记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大脑的白痴。
荣迟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研究所的深处。然后把这个白痴一样的少年击昏,放在了实验台上。
“走,继续前行,记住你的责任。”
“当你苏醒的时候,也是你时代到来的时候。”
“什么时代到来?”昏迷之前,荣玉问了荣迟这个问题。
荣迟笑的很和煦,他身上有学者的儒雅风范,亦有着对于科学的痴迷,还是狂热,素来冷淡的脸上忽然如沐春风,荣玉虽然那时候像是一个白痴,但仍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那时的理解能力,大抵只有四五岁。
“影射,复制。”
章樊看着口中不住溢出痛苦呻。吟的荣玉,手足无措,此刻荣玉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各种各样的仪器都在身上插着,荣玉却没有丝毫的起色,除了心脏示波器显示他这个人还处于正常工作状态,却检查不出来任何异常。
非要说,也就是脑电波很凌乱,看着仪器里的波动,章樊恨不得自己上去替荣玉承受这份苦。
“papa……”荣玉无意识的低声喊了出来,章樊一震,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荣玉的父亲,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吗?
章樊蹙着眉头,直到医院的脑科大夫过来,看到床上人的脸,失声喊了出来,“荣迟?!”
章樊并没有亲眼见过荣迟,隔行如隔山,这个名气在外,但几乎没有在外界露过面,所以他之后也没有费心去查询资料,毕竟他是要和荣玉过日子,不是和荣玉的家人过日子,荣玉没有家人,他也没有,他们互为家人。
“医生,你刚才喊他什么?”章樊心中有个猜想,但觉得这个猜想实在是太大胆了。
“荣迟啊,我的老同学。”医生看起来也是惊魂未定,被眼前这个躺在雪白病床上的人给吓了一跳,“不过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和老同学见的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就长这个样子,不可能现在还保持这个样子,难道这是他儿子?”
荣玉竟然不被这些人知道?章樊心中的疑惑更大了,除非荣玉的存在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否则一个家庭有了这样的孩子,抱出去炫耀还来不及呢,谁会在家里藏着掖着?
那医生仔细端详了荣玉的面孔,“不过细看的话,这要是儿子,那可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了,太像了,太像了……”
他摇头叹息,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个年纪不可能做基因覆盖手术,因为太年轻了,这么做就有些浪费,所以不可能他的老同学选择了刷一层绿漆过来装嫩,再者,当年的死讯,他也是听到过的。
但从未听说过,荣迟有儿子,笑话,他一个同性恋,怎么生的出来儿子。
荣迟的恋人,比他去世的更早。
“你生来带着原罪,将罪行播撒人间,你的罪,将不再是罪。”
荣玉隐约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但这梦更像是一场酷刑,他被残忍的钉在了实验台上,不知道要接受什么样额改造。
一只脆弱的蝴蝶,被做成了标本,中间需要很多工序,但最后很好看。
荣玉就是这么用一种脱离的态度,看着自己受刑。他的大脑被残忍的解离,拉着他的手来的那个人,他的papa荣迟,则躺在了另一张病床上。医生和研究人员在周围录像的录像,动手的动手,他就是这么换上了荣迟的大脑。
“他的记忆怎么处理?”荣玉看不到那些带着口罩的人的面孔,连声音都识别不了,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作为一个旁观者。
另一个人回答:“荣先生说把记忆储存到蛋白记忆盘中,直接镶嵌在隐藏区。”
“这么做有隐患吗?”那人似乎是要确定一遍,毕竟这听起来没有什么,但换了大脑之后刨去记忆,这句新的身体拥有的是荣迟的知识水平,以后一旦蛋白记忆盘被打开,一个人拥有双份的记忆,并且是作为“父子”两代,心理建设不够的,估计要被逼疯了吧。
荣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手脚冰凉。
他不是人,他只是一个复制出来的,成功的蓝本。
没有什么话,比这个更让他受到打击,突破他的底线了。
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又开始在他的耳边呼啸,声音如果可以实体化,他大概要被这些浪潮给压死,那些声音织成了无形的网,将他无情的囚禁在这里,把他分解了。
血流涌动,仿佛其中有什么东西在沸腾,告诉他,起来,去打开那个锁。
“黑匣子阻挡了生命之光”
“他们用双手创造了奇迹”
“毁灭,奴役,榨取价值”
“这里没有一个,不是生命”
“如果你愿意”
“那么站起来,一起走”
“不必清晰理智,遵循本心”
“我们需要彼此依靠,才能抵制规则的冰冷”
荣玉猛地睁开了眼睛,章樊红着眼睛坐在病床旁边,拉着他的手,荣玉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人一般,直接想要甩开他的手,另一边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要往下跑。
章樊冷不丁的被他挣开了双手,愣住了一秒钟,下一秒就追着荣玉的身影就到了门边。
他的动作前所未有的快,章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了如果这时候不把他拉回来,就再也无法拥有这个人的预感。
这是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密密麻麻的爬在了他的心上。
荣玉没有穿鞋,连袜子都没有,地面冰凉,但是他感受不到,他满身满心的全都是那个声音,“别回头”
“你是王者,是圣子”
“我不是,我不是!”荣玉喘着气,他没有从几部飞升的电梯上下去,直接走的楼梯。到了现在这种现代化程度,这种装饰的意义超过真实用途的摆设极少有人会用,所以楼梯空荡荡的,只回荡着荣玉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章樊在后边追他的脚步声。
荣玉恐惧电梯这种东西,密闭的匣子让他想起了睁开双眼,看到的混沌场景,密闭而窄小,他那个时候开始学会记录这个世界。
复制人的感情也是从后天培养来的,他是第一个成功的接收到“感情”这种神秘信号的蓝本。
荣迟是圣父,他就是圣子,他们交换大脑完成了信息的传递,一代一代,就这样积累下去。
克洛斯地下三层,就是那些等着被他解救的族人,身为首领,有保护族人的义务。
“都说了我不是了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荣玉愤怒,带着一些惊恐的看向身后,他那种愤怒的神态让章樊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心痛的仿佛有许多刀子在不停的捅他,荣玉的疯狂与崩溃让他更难过,他在这些日子里太过于关注尼斯塔德的事情,反而忽视了这个亲密的爱人,“我没有逼你,”他停在了台阶上,荣玉在楼梯的拐角摇摇头,“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有家……”
我有家,我有爱人,我还有儿子,我只想平静的生活,做我的研究,养养花种种草,儿子长大了,工作没有那么急了,研究室可以放行了,他就把这个家打包了,去尼斯塔德理直气壮的找章樊收留。
为什么这时候忽然有人告诉他,他根本不是自然人,只是荣迟复制出来的一个人呢?
为了控制事情不失控,对于他们最初的这些实验体,会处理出生时的大脑,还有很多东西,他们和世界是隔离的,活在玻璃世界后,隔着一层扭曲的玻璃,看着这个世界。
像是被养在金鱼缸中的金鱼,并不会去真正的体会这个世界,因为那层凹凸不平的玻璃早就扭曲了它们的世界。
荣迟为什么要把大脑给他,却又把记忆锁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声音呼唤他?
这些荣玉已经顾不上去想了,他看着眼前的章樊,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带给他恐惧的陌生人,“走开,远一些!”
他声嘶力竭,实则狐假虎威一般,没有任何底气,过多的信息爆炸般的绽放在他的脑海中,疼痛让眼前一片红色,分不清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地方,只知道跌跌撞撞的再扭头往下跑,因为没有看清路,直接踩空了台阶,从立足之处摔了下去,下意识的抱住头,滚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有提纲的,你们会觉得我很神展开吗?
☆、刀锋(九)
章樊条件反射,扑上去当肉垫,动作快准狠,结果两人一起滚了下去,他把荣玉的头护在怀中,没顾上自己。
“啪”的一声闷哼,两人直接撞到了墙上,这才停止了滚落。
“没事吧?”章樊头微微清醒一些后,直接看向怀中的荣玉,查看他是不是有事。
荣玉终于不再疯魔了,呆呆的看着他,像一个傻子。
“你受伤了。”他忽然伸手,轻轻的覆在章樊的额头,他声音很低,像是一个认错的小孩,“对不起。”
“发生了什么?”章樊心想这算是一场爱爱引发的惨案吗?现在他们在冰凉的地板上抱着,刚才还直接傻不愣登的从楼梯上摔下来,他甚至忘记了“召唤”翅膀,果然人在危急情况下连智商都不带。
荣玉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他说实话?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这犹疑被章樊捕捉,章樊在这一刻内心柔软的不像话,和他平日里的硬汉形象一点都不一样,然而这两者之间一点都不显示出矛盾,反而有种奇特的融合感,“你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荣玉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章樊很可靠,虽然早期的时候看起来有些食古不化,但本质就像山一样厚重,荣玉觉得他已经被捕获,如果有一天山不在了……
“章樊,如果我不是人,你会怎么办?”荣玉声音幽幽,眼睛澄澈,瞳孔带着决绝。他在等着最后的审判。
“真傻,想什么呢?”章樊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想变成什么,Q7,哈巴狗?或者你跟我说你和Q7互换灵魂了?你就是你啊。”
你就是你,爱是灵魂的交替和互暖。
荣玉轻轻的呼了口气,垂下自己的眼帘,“走吧,去包扎一下,你流了好多血。”
“这点还是流的起的。”章樊笑道。
荣玉瞪了他一眼,还是拉着人,回到了病房,去帮章樊清洗,然后把受伤的地方清理了一遍。
从荣玉的眼睛中看这个世界,红光铺满了整个天空,但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这种异常,除了一些仪器的波动曲线出现了异常,这个完场,平静的如同任何一个晚上。
喻文卿所在的拉塞雷纳,此刻是晴空万里。
拉塞雷纳在海的底部隔离了一张看不见的电网,防止那些古老的巨大海底生物上来直接摧毁人类的设施,为了安全,也为了漂亮,他们涉及的海域都是浅海处。
蓝天白云,碧海蓝天,这是最消遣的地方。
此刻,喻文卿将凤凰展出,让它展开录影功能,把自己这里的一切收录了,打包传给谢星珏。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
他对着镜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复又失笑,眼睛里都是蓝色,看起来绚丽极了。
“好久没有见面了,很是想你。”说完这句喻文卿自己蹙眉,觉得有些烂俗,“拉塞雷纳的情况很好,不知道你那边,腓特烈西亚又如何?”
“已经五年了,星珏,没想到一别就是这么久,还记不记得在阿尔泽我对你说过的话?”喻文卿说到这里微微羞赧,不知道是不是拉塞雷纳的环境影响了他,他现在那种广博的温柔像海洋,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溺进去。
镜头对准了拉塞雷纳的世界,所有的建筑物一半在海面上,一面在海面下,这样星罗棋布,看起来煞是漂亮,像水晶宫。
“我在众星的见证下对你宣誓,爱你一世。现在我想问你,愿意与我,执手一生吗?无论岁月多久多长,都不分离。”
阳光照射在海面,可能由于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背景的远处,一道彩虹架设在空中,像是对喻文卿问话的回应。
彩虹甚美,可惜不长久,镜头捕捉到了这一情景,像是对于他们婚姻的一种预言。
因为长途信号传输的不稳定,喻文卿并没有录制很长的视频,把这段信息加密之后直接打包给了谢星珏,等待他的回复。
拉塞雷纳很美,美的像是一场梦,而用心经营这场梦的喻文卿,则是那个等待着爱人回复的王子。
只可惜,梦虽美,改变不了它虚无缥缈的本质。
因为距离问题,谢星珏在五天之后才收到这条信息。那时候,蓝采和极风隼在进行彻底的治疗——修复基因,因为蓝采体内的那些少年时期不成功的强行注射药物,对他的身体的伤害太大,而极风隼是上次伤的很重,不得不修养。
对于手下这两员大将暂时无法使用,谢星珏表示很遗憾,所以他派出了罗严塔尔去暂时接替昆伯勒,与他一同前往的,近百艘战舰。
这位金发银瞳的青年好战,当初被谢星珏收归,还有一段非常往事。
这话要说道盖恩那个贱。人,不走正大光明的报复道路,偏偏要来阴的,谢星珏初到腓特烈西亚的时候身边人多口杂,盖恩买通了一个比较外围的仆人给谢星珏下药,截获了谢星珏的飞梭,人多势众,把谢星珏直接打昏,关在了地牢里。
幸好那时候贪狼机灵,直接钻进了谢星珏的皮肤,不然谢星珏昏迷中被搜身,就会直接被搜走。
机甲要凭借主人的意志来行动,盖恩这手来的黑,歪打正着,先用药瓦解谢星珏的意志,贪狼没有接到厮杀的指令,是无法自己行动的,这种机甲的优先指令,是保护主人,它只能保护谢星珏不被弄死。
这样一来,盖恩也以为谢星珏是一时不查,忘记带来了这一大杀器。没了机甲如同没了双手,仅凭着双拳,也难敌四手,更何况谢星珏当初也中了药,没法有力气。
也幸好有了这么一出,他才见到了罗严塔尔,罗严塔尔的姐姐被盖恩掳走当玩物,在床上被玩疯了。
谢星珏听到金发银瞳青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可惜的是盖恩家后台大,他过来复仇的时候就算再怎么智勇双全,也无法全身而退。谢星珏这才知道盖恩为什么这么疯狂,不顾着阿尔泽那边对峙的两种势力,做出这种事情,因为他没有顾忌,换言之,就是傻。
无知者无畏,也敢于铤而走险。
罗严塔尔被关的时间不短,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可能还有些地方是不能说的伤疤,人谁没有个过去?谢星珏装作没看到,两人在这黑暗之地结下了友谊。
隔绝他们的,是高压电网墙壁,人一旦触碰上去,直接就变成了焦黑的碳了,也是因为这样,才让罗严塔尔束手无策,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等待希望到来的那天,蛰伏多久,都要出去。
不出去,更不可能复仇,鱼死网破在为姐姐报仇成功的那天就完成了,之后的人生,就暂时是他的人生了。
要学会为自己活着,是姐姐告诉他的最后一句话,已成绝唱。
罗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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