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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4:蛊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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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吓得一哆嗦,赶紧揪住了邢书记的手臂。
“年轻人,可知道苗疆毒蛊的厉害。”她咧开嘴巴,嘿嘿两声。
“不就如绝觉师太的癞蛤蟆似的么。”有良哼了声。
莫蛊婆闻言大为不悦,鄙夷的说道:“绝觉师太的木鱼蟾蜍不过是蛤蟆蛊精变而已,而蛤蟆蛊本身在苗疆只能算是二流蛊虫。老婆子今天让大家开开眼。。。。。。”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毫不起眼儿的古旧小竹筒,桶盖上还贴着一张很小的辰州符箓。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她手中的竹筒上,方才绝觉师太的木鱼蟾蜍已经令人匪夷所思,而这个来自神秘苗疆的老蛊婆不知还有什么更令人惊奇的蛊虫。
“难道是金蚕蛊?那可是苗疆最厉害的蛊虫。”党大师小声说道。
“金蚕蛊?”可儿好奇的问道,“是蚕虫么?”
“据说是五月端午的这一天,将多种毒虫,如毒蛇、蜈蚣、壁虎、蜘蛛、蝎子、蚯蚓、癞蛤蟆等放到一个瓮缸里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一年后,只剩下一只了,形态颜色也都变了,形状如蚕,皮肤金黄,这便是金蚕蛊了。”党大师解释说。
“好奇怪啊。”可儿喃喃说道。
此刻,那几个中年女巫虔诚的低头默念起了咒语,神情异常的紧张。
莫蛊婆轻轻的揭开那张黄色符箓,然后小心翼翼的拔下筒盖,翻转小竹筒倒出来一只六足怪虫,托在掌心里。怪虫生有两只触须,双翼上竟然有张酷似女人脸的图案,双眼吊眉、口鼻耳朵五官俱全,头上还盘着髻并扎着一根红头绳。。。。。。
“阿修罗虫。。。。。。”可儿惊呼道。
邢书记愕然的望着怪虫,果然个头大小、相貌都和无欲老僧的那只佛虫极为相似。所不同的是“阿修罗虫”背上的图案如同一尊佛头,卷着佛螺发髻,而这一只却是女人相貌,梳着与莫蛊婆等人一样的发式。
有良也同样感到诧异,在褒斜道,他见过无欲老僧的那只“佛虫”,虽然图案有所差别,但应该属于同一类物种。
“什么’修不修罗‘的,此乃苗疆数百年前的圣虫,百蛊之王,传到老婆子手中已有十余代了,我们都叫它’祖婆婆‘。”莫蛊婆说道。
第126章 祖婆婆
街道对面的屋顶上,无欲老僧皱起了眉头,远远望去,客栈餐厅内并未出现期望的混乱打斗场面,反而是静悄悄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从怀里掏出紫檀木匣,轻轻的揭开封印抽开匣盖,口中念念有词:“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梭罗嘛嘛吽。”然后一指小客栈,那佛虫吃力的翻身起来,忍着身体的不适,拍打着焦黑的翅膀,倾斜着朝街对面飞去,有两次不小心双翼扇动的频率慢了,还差点失速掉落下去。
阿修罗虫跌跌撞撞的飞到了客栈窗户下,隔着玻璃偷偷的向内窥视。
此刻,莫蛊婆正恭敬的冲着掌中那怪虫说了句:“祖婆婆,请起。。。。。。”
祖婆婆探出两只前足揉了揉眼皮,打了个哈欠,然后蓦地睁开了眼睛,目光阴郁而犀利。
莫蛊婆转动身体,将掌中怪虫对准了有良,然后嘴里“呜噜呜噜”的念动咒语。
祖婆婆腾空而起,拍动着双翼在餐厅内盘旋起来,姿态轻盈优美,看上去似乎显得有些轻浮,与“阿修罗虫”的老成持重沉稳有所不同。
有良心想这“祖婆婆”既然号称是“百蛊之王”,肯定有其过人之处,若是等它先下手,自己和二丫倒是不惧,但邢书记夫妇以及党大师老白恐怕会中道儿。
随着极轻微“嗤”的一声,有良已然射出了一道梦遗指。
祖婆婆煞是机敏灵活,半空里觉察到空气挤压所产生的涡流微弱变化,身子一侧便躲过了那记梦遗指。
有良心中暗自吃惊,随即“嗤嗤嗤”一连发出数道梦遗指,哪知祖婆婆左闪右避,如同战机机动飞行灵巧的躲避地面高射炮火一般。
“有良哥,还是让我来吧。”二丫说道。
“不忙,”有良压低声音悄悄说,“不到关键时刻,你无需露面,照顾好庸儿要紧。”
就在这时,祖婆婆飞近有良一个俯冲然后迅速爬升,尾部“噗”的喷出一股剧毒的尿液,呈雾状兜头罩下,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类似香菜般的怪味儿。
有良“呼”的一掌推出,一大团极寒的老阴之气迎头拦阻,那雾状的尿滴遇冷瞬间凝结成了细微的剧毒冰雹霰粒,仍冲着有良袭来。
此刻,有良自己完全可以离座闪避,但却会伤及到他人,于是再推出一记梦遗掌,用上了五成功力。掌中劳宫穴内的老阴气流如同一股强烈的飓风般瞬间飙起,将那些冰雹霰粒一下子吹上了天棚,竟然将白色的棚顶灼蚀了无数细小的焦黑窟窿眼儿。
党大师等人面色遽变,好险,若是落在面孔皮肤上,还不即刻毁容了。
半空中的祖婆婆见凌空投下的毒液并未起到作用,双目血红,恶狠狠的再次俯冲而下,展开了第二波攻击。
二丫蓦地站起身来,怒目直视祖婆婆,准备发动五色魇芒将这只可恶的蛊虫彻底毁灭。
就在这时,斜刺里冲来一只翅膀焦黑的怪虫,一把搂住祖婆婆,竟然将其劫持而去。。。。。。
“阿修罗虫!”可儿一声惊呼。
“是无欲老僧来了。。。。。。”党大师叫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皆愕然不已,莫蛊婆更是瞠目结舌,怎么凭空又冒出来了一只“祖婆婆”?
阿修罗虫裹挟着祖婆婆飞出了客栈,径直奔对面屋顶而去。
莫蛊婆嘴里赶紧念动巫咒,急招祖婆婆回来,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奈只有拔起脚步追了出去,那些中年女巫也都紧随其后。
无心法师松了一口气,他已经瞧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那个瞎眼断臂的年轻人对手。此次来到沅陵,虽然夺取画轴已然无望,但是起码保留住了面子,比那个绝觉师太要好很多,毕竟自己还是市里的政协委员。
有良与二丫也紧跟着冲出了小客栈,既然无欲老僧送上门来,这次怎么也要把他收进《敦煌夜魇图》中,省得其继续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屋顶上,无欲老僧知道坏事儿了,眼瞅着阿修罗虫抱着一只同样的“阿修罗虫”飞回来落在了紫檀木匣内,心中真的是悲喜交加。虽然此次想要趁混乱盗取画轴的计划落了空,但佛虫竟然找到了一只同伴,这也是一大收获。几百年来,阿修罗虫孑然一身的独自长伴青灯古佛,其寂寞岂是常人所能忍受?如今好了,佛虫有了伴儿,太华寺又多了一只镇寺之宝。
他迅速的关上匣盖,按上封印朝怀里一揣,然后撒腿就跑,窜房越脊,快得一溜烟儿似的。
莫蛊婆气得几乎立时吐血,自己受到无欲老僧的蛊惑,带人从苗疆匆匆赶来,结果非但没能弄到张道陵的画轴,反而失去了圣虫“祖婆婆”,这个亏可吃大了。
“给我追那老秃驴。。。。。。”她破口大骂,带领着女巫们玩命似的顺着大街追下去了。苗疆的蛊婆长于放蛊,轻功却是很不济,更不会飞檐走壁,追了没多远便不见了无欲老和尚的踪迹。
无欲老僧一口气跑到了古渡口,他知道这次五色幼魇绝不会再放过自己了,所以还是先避开要紧,至于苗疆的蛊婆女巫们,他倒并未放在眼里。
“崔艄公。。。。。。”他站在岸边扯开嗓门高声叫道。
“是白天的那位大师吧?”崔艄公撑着竹篙,渡船缓缓驶来。
未及靠岸,无欲老僧早已纵身而起,如同一只灰色的大鸟飘然落在了船头。
“阿弥陀佛,老衲有急事过河,赶紧走吧。”无欲老僧回头望了一眼,匆匆说道。
“大师好功夫。”崔艄公见之惊叹不已。
月色下,渡船缓缓驶离了北岸,朝河心而去。
客栈对面的屋顶上,无欲老僧的突然离去,令无灯教授很是诧异,当他的目光望见了有良夫妇抱着孩子冲出客栈时,简直是又惊又喜,“庸儿。。。。。。”他口中喃喃说道,遂飞身跃下。
“无灯教授!”有良也自是一惊,蓦地止住了脚步。
“庸儿长大了。。。。。。”无灯教授来到跟前,慈祥的目光盯着熟睡中的婴儿,鼻子一酸,热泪已然模糊了双眼。
“教授,你怎么也在县城?”有良问道。
无灯教授随即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儿叙述了一遍。
“原来柱子和吴凤娇已经成亲了,还来到县城做起了买卖。”有良扭头对二丫笑着说。
“有良,听无欲老僧说有伙儿盗贼。。。。。。”无灯教授语气似乎有些迟疑。
有良微微一笑:“说的就是俺了。”
无灯教授闻言一愣,随即呵呵笑起来了:“原来如此。”
此刻无欲老僧早已不见了踪影,绝觉师太与无心法师神情尴尬,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各自带着弟子也离开了客栈。
葛道长和包先生站立在客栈门口,有良上前引荐道:“这是青城山常道观葛道长和包先生,这位是北大无灯教授。”
“幸会,幸会。”葛道长打了个稽首。
“中国儒家功传承人包子文。”包先生拱手微笑道。
无灯道长闻言一愣,诧异的上下打量着他,疑惑道,“你从哪儿学的儒家功?”
包先生呵呵一笑,颇为自豪的说:“包某师从京城赫赫有名的儒家功宗师乔老爷。”
“你可知乔老爷又是师从何人?”无灯教授微笑道。
“儒家功乃尊师自创,并无人传授。”
无灯教授闻言大怒:“这个孽徒,竟然数典忘祖,简直气煞老夫了。”
包先生感到莫名其妙,目光瞥向了有良。
有良微微一笑:“乔老爷是无灯教授的徒弟,教授才是儒家功的开山祖师。”
“这。。。。。。是真的?”包先生愕然的瞅着无灯教授。
“哼,你这个徒孙,见到祖师爷还不行礼么?”无灯教授鼻子“哼”了声。
包先生的目光再次望向了有良。
有良认真的点了点头。
包先生此刻再无怀疑,双膝“噗通”一声跪倒,口中说道:“师祖在上,徒孙包子文叩拜。”同时“咚咚咚”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嗯,起来吧,老夫瞧瞧你的浩然之气练到第几层了?”无灯教授说罢抓住他的手腕一探,须臾说道,“怎么才区区三层?乔老爷活着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好好教你么?”
“师祖,您也知道师父去世了。。。。。。”包先生带着哭腔说道。
“哼,这个孽徒死不足惜,儒家功讲求的是中庸,而乔老爷却在京城里迷失了自我,结交权贵,为虎作伥,最后殃及池鱼,结果死在了异国他乡。”无灯教授忿忿说道。
“徒孙谨记您老人家的教诲,一心想终日侍奉在师祖的身边。。。。。。”包先生赶紧说道。
无灯教授沉思了下,最后叹息着:“好吧,就算是为了乔老爷。”
“谢师祖。”包先生面露喜色,多年前在京城,乔老爷并未悉心传授儒家功所有的功法,否则也不会始终没有多大的长进。
就在说话间,街道两侧突然驶来了数辆警车,“吱嘎”一声停在了客栈门前,警灯闪烁,灯光明亮。
持枪的警员们跳下车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都不许动!”为首的中年警官高声喝道,正是沅陵县局刑警队阎队长。
第127章 黄龙府老乡
“咦,怎么又是你?”阎队长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有良,“身份证上的名字’释了去‘,还俗后好像是叫’有良‘,我说的没错吧?”
有良点点头,这位警官是认得的,去年就是此人带着警员到赶脚村抓的他。
“哦,手又断掉了一只。。。。。。”阎队长上下打量着他,望着其空空的左袖管,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你小子后台不是很硬么?那个叫什么’费叔‘的听说就是个养猪的暴发户,想不到连京城都买账,大概那些高官老婆都喜欢吃他家的猪肉吧?哈哈。。。。。。”
众警员一听队长在埋汰京城的达官显贵,也都感觉到很是解气儿,于是纷纷的笑了起来。
阎队长兴致未尽,从抓获的嫌疑人面前一个个的看过去,走到邢书记面前停下了,盯着他的面孔仔细琢磨着,此人怎么有些面熟呢?
“你叫什么?”阎队长冷冷的问道。
“本书记。。。。。。”邢书记刚要自我介绍一番,猛然间醒悟过来,绝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去年曾在沅陵的马底驿犯过事儿,于是回答说,“就叫我老邢好了。”
“你是东北人?”阎队长听其口音和自己老爹一个样。
“黄龙府。”邢书记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在客栈餐厅内高声的叫喊起来:“队长,有情况!”
阎队长闻言一个健步冲进了门,瞥见厨房的门口躺着两个人,急忙上前探视口鼻发现还有呼吸,这才放下心来。唉,若是出了人命案,刑警队又要加班加点了,若是破不了还要挨训,就像罗洪毛烧死一案,屠局长两年来总是借此来批评刑警队,弄得自己灰溜溜的。
“厨房里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谁干的?”阎队长走出客栈,犀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他们是中了天心庵绝觉师太的毒气。”党大师回答说。
“毒气?你们当中谁能解毒?”他接着问道。
“老夫来试试。”无灯教授走出来。
阎队长带着教授来到了厨房,手指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客栈老板和厨师。
无灯教授伸出手来,分别按在两人的头顶囟门上,稍微输入了些浩然之气,他们随即便悠悠醒转。
“咦,一下子睡着了?”两人揉了揉脑袋,嘴里不解的嘟囔着,“怎么连警察都来了。”
“方才出了什么事儿?”阎队长等他俩完全清醒了,开始询问道。
“哦,有个年长的老尼姑双手搓出一股黄烟儿,闻起来像是在放屁,然后我们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客栈老板回忆说。
“老尼姑?”阎队长望向了无灯教授,疑惑的问道,“她人呢?”
无灯教授耸耸肩:“已经走了。”
“那是什么?”地上的一只硕大的死蟾蜍引起了阎队长的注意,这家伙个头比牛蛙还大,倒是头一回见到。
他找来一只新的透明塑料袋,小心翼翼的将蟾蜍尸体装了进去,然后提在手里准备带回去化验。他吩咐两名警员分别为客栈老板和厨师录口供,自己则带着其余警员押着抓获的嫌疑人返回县局。
“警官,俺老婆还带着孩子。。。。。。”有良平静的说道。
阎队长望着二丫和庸儿皱起了眉头,最后命令道:“好吧,两个女人和孩子留在客栈,其余的人统统带走。”
“二丫,你们就在客栈里等着俺回来,记着别忘了孩子的尿布。”有良使了个眼色,暗示其收好背囊。
“罗柱子家在殡葬用品一条街。”无灯教授趁乱悄悄对二丫耳语了一声。
“相公。。。。。。”可儿眼泪汪汪的拽着邢书记的衣袖,“官衙不会难为你吧?”
邢书记坦然一笑,悄声安慰道:“本书记什么运动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放心吧。”
警车拉响了警笛,闪烁着警灯,押着这帮江湖人士浩浩荡荡的驶向了沅陵县公安局。
到达县局后,有良等人都被暂时羁押在后院的临时看守所里,由于天色已晚,准备明日再行审讯。
阎队长回到了家中,老爹还没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
“老爹,今天抓了一个黄龙府的人,都关在县局后院了。”阎队长不在意的说道。
“黄龙府?”阎老爷子一听来了精神,茶杯一放忙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说是那个屯子的?”
阎队长笑了笑:“我没详细问。”
“哦。”阎老爷子显得很失望。
“爹,我先睡了。”阎队长打了个哈欠,回自己屋里去了,不久便传出了鼾声。
大约十点钟左右,阎老爷子趴在房门口听了听,确认儿子已经睡熟了,于是蹑手蹑脚的出门而去。
夜晚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几乎没有行人,他沿着一条小巷子抄近道直奔县公安局。一路上健步如飞,已然不见了往日那佝偻衰老的样子。
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县局的后墙外,他先是听了听周围的动静,随即四肢伏地,横着身子纵身而起,斜刺里飞跃过了高高的院墙。
“汪汪。。。。。。”看守所院内两条凶恶的大狼狗狂吠着扑了上来。
阎老爷子身子伏在地上,张开嘴巴恐唬般的“嘶嘶”了两声,那两条大狼狗随即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了墙角边,再也不敢出声了。
月色迷离,前院的看守待在值班室里看电视,依稀听得到是中央台的晚间新闻。
临时看守所并不大,只有两三间屋子,都镶有铁栅栏门。有良等人就坐在水泥地上说着话,他们若是想跑倒很容易,但会留下一连串的隐患。
“嘘。。。。。。有人来了。”党大师突然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道。
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老百姓普通便装的清瘦老者出现在了面前。
“请问,哪位是黄龙府来的?”阎老爷子悄声问。
“本书记就是。”邢书记挺身而出。
“你是哪个屯子的?”阎老爷子听到熟悉的乡音,激动的浑身颤抖。
邢书记诧异的望着他,反问道:“你又是哪个屯子的?”
“妖卧铺。”阎老爷子答道。
“哦,原来是靠山公社妖卧铺大队的啊,本书记下乡视察时去过那里。”
“您是。。。。。。”
“我是县委邢书记。”
“啊,失敬了,请问您可知道妖卧铺有个阎家豆腐坊?他家的卤水豆腐在靠山屯最有名气了。”阎老爷子急切的目光望着他。
“阎家豆腐坊?”邢书记回忆了下,然后说,“1965年前后,咱农安县搞’四清‘运动的时候,什么豆腐坊、油坊啥的都给清掉了,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嘛。”
阎老爷子迫不及待的接着追问道:“那你可知道阎家瘸腿老爹屋里人的情况吗?”
“老爷子,你问这干嘛?你是他家的什么亲戚吗?”邢书记疑惑道。
“这个么,”阎老爷子支支吾吾的说,“我是瘸腿阎老爹的儿子。。。。。。”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湘西去黄龙府也就是三四天的事儿,自个回去瞧瞧不就得了?”邢书记批评说道。
“可我是回不去了。”阎老爷子难过的低下了头。
“这是为啥?”邢书记不解的问。
“因为。。。。。。我已经。。。。。。”阎老爷子支支吾吾的语焉不详。
邢书记默默的盯着他,然后会意的微微一笑,轻轻晃动了两下脖子,发出清脆诡异的“咯咯”声响,口中柔声说道:“你已经死了,本书记知道。”
阎老爷子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瞅着邢书记,随即自己也肩膀耸动,脖颈处发出了同样的“咯咯”声。
“同志。。。。。。”邢书记隔着铁栅栏,激动的紧紧握住阎老爷子的双手。
阎老爷子更是热泪盈眶,身子不由自主的战栗着,口中喃喃说道:“多少年了,终于找到’组织‘了。”
“李地火。。。。。。”邢书记说出了上一代蠕头蛮的名讳。
“是的。。。。。。”阎老爷子眼含热泪一个劲儿的点头。
“你孤身一人在湘西,定然是吃了不少苦。”邢书记慈祥的望着他。
阎老爷子闻言顿时委屈的“呜呜”哭了。
“邢书记,”须臾,阎老爷子抹去鼻涕和眼泪,坚决的说道,“您等着,我这就设法救你出去。”
“别麻烦了,本书记。。。。。。”邢书记摆摆手。
“不要紧,我儿子是刑警队阎队长。”阎老爷子坚持道。
“就是今晚领头的那个队长?”
“是我收养的,”阎老爷子苦笑道,“部队南下的时候,我在战火过后的废墟中捡到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所以就独自将其抚养成人。”
“那他知道你并不是其亲生父亲吗?”邢书记问。
“从没告诉过他。”阎老爷子怅然不已。
众人都在一旁默默的听着,谁都没有说话。
“咣当”一声,看守所小院的铁门打开了,此刻电视里的晚间新闻已经播放结束,警卫照例前来巡视一番。
看守所只有一个进出通道,阎老爷子出不去了。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但见其双手伏地,身子弓起一弹,半空里转身四肢牢牢的扒在走廊天花板上,灵巧的就像一只壁虎。
“睡觉了,睡觉了。”警卫走进来瞧见栅栏内大伙儿都坐在地上,于是拿警棍敲敲铁栅门说道。
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警卫打了个哈欠,也没留意到天花板,步履蹒跚的走出去了。
“嗖”的一下,阎老爷子轻轻的落在了地上,随即压低声音对邢书记说了声:“我明天一早就让儿子来放你出去,他很听话的。”说罢,悄悄的离去了。
回到家中,阎老爷子坐在那儿默默的喝着茶,一点困意都没有,最后还是按捺不住,推门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啪”的一声,他揿亮了电灯。
熟睡中的阎队长蓦地惊醒,一个翻身坐起来,急忙问道:“爹,局里有事儿了?”
阎老爷子摇摇头,苦涩的目光直直的望着儿子,30来岁的人了,胡子茬拉的也该娶妻成家了。
“爹,三更半夜的,您这是怎么了?”阎队长茫然的望着父亲。
“黄龙府。”阎老爷子说。
“黄龙府怎么了?”阎队长更加疑惑不解。
“黄龙府的那个邢书记,明早你把他放了。”
“你说放人,为什么?慢。。。。。。”阎队长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气,急切道,“’邢书记‘?没错,农安县委邢书记,我说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公安部的通缉令。。。。。。”
阎老爷子眼噙泪水缓缓说道:“他是爹的亲戚。”
阎队长从床上一跃跳下来:“爹,不行啊,此人是公安部通缉的要犯,前年不但明火执杖的打劫了国家文物局,而且还跑到咱们沅陵来盗猎野生保护动物,更可恶的是在马底驿将县委刘书记和屠局长等人迷倒,偷了辆囚车潜逃,至今仍逍遥法外。”
阎老爷子闻言愣了下,但随即仍坚持道:“他是爹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你都要放人。”
“爹,要是一般的小事儿也就算了,可他犯的是通天大案啊,我要是徇私枉法,不但身败名裂,而且还得蹲监狱。”
阎老爷子沉吟片刻,一句话没说便默默转身出去了。他何尝不知此事的利害,儿子身为一名警官,若是放走了公安部挂了号的要犯,他这辈子就算彻底毁了。
他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此事决不能连累到他,必须自己单独行动,而且就在今天夜里,邢书记一旦明日被发现了真实身份,一切就都晚了。
第128章 夜审
阎队长望着闷闷不乐的父亲背影,心里不免有一丝愧疚。自幼没有母亲,是老爹一把屎一把尿的将自己抚养成人,老人也从来没有要求过啥。可这事儿截然不同,亲情与工作不能混淆,作为一名共产党员,身为人民警察,决不能罔顾国法,徇私舞弊。
“对不起了,老爹。”他嘴里轻轻念叨着,伸手抓起了电话。
“哦,是阎队长,这么晚了有事么?”听筒里传来屠局长含糊不清的声音。
“局长,今晚对那些江湖人士收网,抓住了公安部通缉要犯邢书记。”
“什么!”屠局长一下子精神了,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确定就是他么?”
“确定,现在就关在局里后院。”阎队长平静的答道。
“太好了,”屠局长兴奋异常,匆忙吩咐道,“可得给我看紧了,这帮家伙善于搞阴谋诡计,这就连夜向县委刘书记汇报,你马上组织警力荷枪实弹前去看守所,这次决不能再让他们逃跑了。”
“是。”阎队长缓缓放下话筒,拨通刑警队,向值班警员吩咐了几句,然后穿戴整齐的走出了房门。
客厅里亮着灯,老爹不在,应该已经回自己屋里睡了。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感觉到不怎么好开口,于是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回来,出门直奔县局而去。
此刻,阎老爷子并不在房内,而是先一步来到了县公安局。翻越过后院墙,他匆匆来到监舍铁栅前,此刻关押着的众人都已经打起了瞌睡。
“邢书记。。。。。。”阎老爷子轻声叫道。
“咦,老阎,你怎么又回来了?”邢书记揉了揉眼睛,起身来到了栅栏前。
“唉,我那儿子不开窍,怎么都说不通,还是先救你出去要紧。”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根两尺多长的撬棍,插进锁环中准备撬铁栅门。
“不行,本书记怎能独自逃走,还有他们呢。”邢书记指着有良等人,断然说道。
“他们也是李地火的。。。。。。”阎老爷子疑惑的目光。
“不是,是本书记的朋友。”
“也罢,那就一起跑吧。”阎老爷子点点头。
就在这时,县局后院的照明灯突然一齐点亮,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高声吩咐着:“给我把看守所里外都守好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邢书记听出来,那是阎队长的声音,紧接着有杂乱的脚步声直奔监舍而来。
“老阎,你快躲起来。”邢书记催促道。
阎老爷子无奈只得再次身子纵起,四肢仍旧是像壁虎似的扒在天棚灯光死角的阴暗处,若不留意的话还真难以发现。
走廊里脚步声来到跟前,铁栅内的所有人都惊醒了。
为首的中年人面色红润,身穿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抹了发油锃亮,此人正是沅陵县委刘书记,身后跟着屠局长和杨卫东副局长等人,阎队长则在一旁小声的介绍着情况。
刘书记站在栅栏前,恰好与邢书记对面而立,他打量着对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揶揄着说道:“邢书记,我们又见面了,你那东北产粮大县今年的收成如何呀?”
屠局长眼尖,一下子发现了人群里的有良,于是大喝一声:“你,过来。”
有良走上前,默不作声。
“哈哈,释了去,你又回到了沅陵,我敢说罗洪毛之死绝对与你脱不了干系,这次还是早点招供了吧。”屠局长恶狠狠的盯着他说道。
“你有何证据?可不能随便诬陷人。”有良顶了他一句。
“好小子,嘴还挺硬,来人啊,把他给我带到预审室去。”屠局长吩咐道。
上来两名持枪民警,打开铁栅门将有良押出来,跟在屠局长的身后朝外走去。阎队长一瞧赶紧跟上,他也很想知道罗洪毛死亡的真相。
“邢书记,我们俩县委书记是不是也要好好交谈交谈啊,只不过我是在任的县委书记,而你现在只不过是一名国家通缉的要犯,是阶下囚。小杨啊。。。。。。”刘书记嘿嘿笑着。
“在。”面皮白净的杨副局长赶紧一哈腰,恭敬的应道。
“搬个椅子过来,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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