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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鬼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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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了车站门口之后,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车站里面地方很大,不过除了整整齐齐停放着十几辆大客车之外,里面的人却少的可怜。那些或背或扛着行李准备乘车的人,都在车站门前两旁的路边蹲着,难道,买过车票之后,都要蹲在路边等车吗?
  揣着这个疑问,我拉着小悦走进了车站,找到售票处,以每张十元的价格买了两张车票之后,我就问那售票员,是不是要到车站外面等车,那售票员竟然对我说不是,说他们这里有候车大厅,我们可以拿着车票去那里等,并且那里还有专门报车的工作人员,不用担心错过自己要坐的那趟车。
  我一头雾水的出了售票处,抬头看了看天上毒辣辣的火太阳,晃的我都眼睛都睁不开,心想,那些人都傻呀?这么热的天气,蹲在连一棵树都没有的大太阳底下,不是想晒人肉干儿吧?
  看看了手里的车票,发现我们坐的那趟车十点十五分发车,现在的时间是……我再次把头抬了起来,放眼向天空望去,由于车站里没几个人,都在外边晒太阳呢,所以也没人注意到我。我把右手悄悄插进了裤兜里,看着太阳的位置,兜里的大拇指在其它四指上毫无规律的轻轻点了几下。
  奶奶的,才九点二十五分三十一秒!离发车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呢,我有些无语的把手从裤兜里拔了出来。


☆、26

  按照此时太阳的位置,利用《天》卷里所学来的方法,掐算了一下时间之后,我缓缓把手从裤兜里拔了出来。不过,望向天空的目光,却没有随之收回,而是改变了一下角度,放眼向小镇东南方的天空望去。
  那边,是我们村子的所在方向。望着那里,我鼻子一酸,险些没再次流下眼泪,心里默默祈祷:“李爷爷,一路走好,您这么好的人,我相信,您到了那边,就连阎王爷也不会为难您的……您生前帮了我们家不少忙,原本,我是想要等自己长大后报答您的,可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我知道,你们这些老人最讲究落叶归根,如果把您的遗体埋的离家太远,我怕您会不高兴,所以我就在咱们村子附近给您选了一块坟地,位置就在咱们村的后山,我知道,那里虽然不怎么样,但那里已经是咱们村最好的风水地了,可保你后世五代子孙衣食无忧、平安康泰……我想,现在您的孩子们,应该已经发现我留下的那张纸条了,他们一定会按照纸条上的内容去做,把您安葬我到为您选的那片穴地里。李爷爷,我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也请您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顺顺利利取回爷爷的遗体,让我回家后也能赶上您的葬礼,送您最后一程……”
  仰天长叹了一口之后,我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快要流出的泪水生生挤了回去。目光从远方天空收回后,发现小悦睁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似的,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她在想,我一个大男孩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是不是我小时候特别爱哭。我被她看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抓住她胳膊,扯了一下,恶狠狠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小悦不敢说话,只能狠狠白了我一眼。我拉起她的胳膊向候车大厅走去。我可不想像车站大门口那些傻子似的,蹲在路边,顶着个大太阳晒人肉干,一群大傻冒。
  来到大厅门口,我刚要推门进去,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从门里慌慌张张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样子挺急,我来不及躲避,被那男人狠狠撞了个满怀。我当时虽然身高已经接近成人,但身子骨太瘦弱,险些被那男人撞翻在地。等我稳住身形之后,刚要开口质问那名男子,谁知那男子露出一脸歉意,连连对我说对不起,我一看,算来,兴许人家真有什么急事,更何况自己也没受伤,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如果我不依不饶的和他辩几句嘴,说不定还耽误了他的急事呢。
  男子见我没说什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就在这时,小悦在我身后,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裳:“哥……”
  我闻听,立刻把脸沉了下来,转过去打断了她的话:“咱路上是怎么说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说话!”
  “可是……”
  “你还说,再说一句,你立马给我回去!”
  我拉着她走进了候车大厅。这候车大厅其实也不算大,试问,一个镇级候车厅能有多大,进门之后,就是一个一米多宽的通道,通道两边整整齐齐摆放着,用镀锌管焊接成的大连椅,可供四个人坐上休息。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出售零食、冷饮之类的小商店。我抬眼向四下看了看,见大厅墙上挂满了,客车的发车时间和每辆客车的个个站点等等。有一面墙上还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请保管好您的贵重物品,小心扒手。”
  大厅里人极少,那些大连椅上也就稀稀落落的有那么几个人,有一两个坐着,有几个干脆一个人占了四个人的座位,撂脚横躺在连椅上,把行李往脑袋下一枕,旁若无人的呼呼大睡。
  我拉着小悦,找了个离那些人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大厅的四角,还放着四个大型中央空调,此时正从空调里呼呼刮着冷风。这空调的小风一吹,着实清爽怡人,我坐在连椅上无比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连心情都跟着无比舒畅,比起大门外晒人肉干的傻帽们,何止强出百倍千倍?
  就在这时,坐在我身旁的小悦又开口了:“哥……”
  我瞪了她一眼道:“你烦不烦呐,不是不让你说话嘛。”
  “我口渴……”小悦怯生生说了一句,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通道尽头卖冷饮的小卖部。
  看着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里还真挺不好受,便对她说了声,你等着,哥你给买汽水去。
  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比五年前,随着国民经济的高速发展,人们的物质条件也有了很大改观,就连这饮料也不单只有汽水一种了,好多塑料瓶装的饮料,此时已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应运而生。
  不过,任你沧海桑田,我自岿然不动,死守着只喝汽水的信条。这么多年来,我只对汽水情有独钟,其它的那些,我连一口都没尝过。
  来到通道尽头的小商店,隔着柜台向里面的售货员,要了两瓶汽水。这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个头不高,皮肤黝黑,整个身材吃的却是票肥体壮,丰腴饱满的都有些快要突破我的视觉极限了。她问我打不打开,我心里暗想,这不是废话吗,不打开怎么喝,我就对她说,当然要打开,中年妇女闻听,拿起柜台上的起子,叭叭两下,把汽水盖打开递给了我,然后说道:“一瓶一块,两瓶两块。”
  我闻听,立刻有些不高兴了,和她争执道:“啥,一瓶一块?俺们村里一瓶才八毛,你这儿咋这么贵呢?”
  中年妇女听我这么说,似乎也来了劲,把眼一瞪对我说道:“嫌贵呀?嫌贵去你村里买便宜的呀,我又没拉着你非要你来我这儿买。”
  “你……”我被这黑胖女人说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愤愤道:“我不要了。”
  说着,我转身就要离开,不料那黑娘们,从柜台里伸出一条能有我大腿粗细的胳膊,一把扯住了我的衣服:“不要可不行,瓶子盖儿都给你打开了,你说不要就不要,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还不得赔死。”
  “你想怎么样?”
  “两瓶汽水两块钱,拿来就没你事了,要不然,你走不出这门……”
  我这人,其实最不喜欢和人争执,和这娘们又吵了几句之后,我发现大厅里的那几个等车的乘客,都向这里看了过来,看的我都有些脸红了,一咬牙心想,算了,不就多了四毛钱嘛,就当我学个教训,下次买东西时先问价格就是了。
  想罢,把手伸进左边的裤兜里掏钱,可当我把手伸进裤兜摸了一下之后,愣了……蛤蟆母亲给我的那两百块钱,买了两张车票之后,还剩下一百八十块钱,明明就放在左边裤兜里的,可现在却没了,裤兜里空空如也,手伸进去啥也没摸着!
  我立刻慌乱了起来,赶紧把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衣兜都摸了一遍,最后可以肯定,钱,真的没了!
  我站在原地,立刻傻了眼,脑袋里空空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远处的那几名乘客眼睛不错神儿的看着我,柜台里那黑娘们也在不住冷言冷语的奚落着我。
  就在这时,小悦一脸幸灾乐祸地向我走来,来到我近前,趴我耳朵上小声说道:“哥,你钱丢了吧?”


☆、27

  我闻言,立刻一愣,问小悦道:“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
  “问你话呢!”
  “……”
  “说话呀,想急死我呀你!”我一把揪住了小悦的胳膊。
  小悦吃疼,哎呀一声甩脱了我,恨恨道:“你不是不让人家说话嘛!”
  “你……好好好,我现在允许你说话,告诉我,我身上的钱呢?”
  小悦冲我幸灾乐祸地一笑,道:“你的钱呀,进门时就给人偷了,就是刚才在门口撞你的那个人……”
  我一听大急,对小悦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小悦把小脑袋一歪,一脸无辜的样子,两只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人家早就想对你说了,你给人家机会了么?”
  我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小悦是想开口提醒我,可是却被我狠狠给堵回去了。奶奶的,估计现在那小偷早跑没影儿了,想追都来不及了。
  摸着空空如也的裤兜,我此时肠子都快悔青了,心里就别提多憋屈多火大了。此时,小商店那黑娘们见我和小悦嘀咕了一阵,我便怔愣在那里不动了,便又开口催促道:“年轻人,你到底交不交钱,不交钱我马上喊人了啊,等我把人喊来,你想交钱都晚了!”
  我闻听,立刻就火了,刚好一肚子恶气没处撒呢,对她大声吼道:“你吵什么吵,没看到老子的钱给人偷了吗?老子今天就不交钱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黑娘们一听也急眼了,也对我大声吼道:“哎呀,你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敢在老娘的地盘上咋呼,你给我等着,老娘这就叫人去,看不揍扁了你!他妈的……”
  黑娘们骂骂咧咧的推门走出小卖部,看样子是想到大厅外面喊人。就在这时,我身旁的小悦,紧走几步把黑娘们拦了下来,给那黑娘们说起了好话。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就听那黑娘们说:“不行,现在老娘的汽水涨价了,一瓶五块,不给钱这小兔崽子就等着挨揍吧!”
  我一听更火儿了,大声对她道:“你赶紧叫人去,有多少叫多少,看老子还能怕……”
  我话没说完,小悦便转身抬起一只小手,把我的嘴给堵上了,扭头对那黑娘们说道:“大婶,你别叫人,钱我有,我给你,我给你……”
  两瓶汽水花了十块钱,他娘的都抵得上一张车票了。被小悦拉回到座位上之后,喝着手里的汽水,怎么喝怎么觉得不对味,还真他妈是“气水”呀!!
  汽水喝完之后,我心里的火气也没那么大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心想,这小悦身上怎么会有钱呢?难道是她的私房钱?今天还真够窝囊的,钱被人偷了,还和人大吵了一架,这事如果让我妈知道了,恐怕又饶不了我,李义叔叔说的真对呀,现在这世道还真是乱的很,没想到,我头一次出门就遇上了小偷,还遇上个强买强卖的黑娘们,真他奶奶的窝囊。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感觉手里像是被人,塞进一些什么东西,光光滑滑的好像是钱,我赶忙低头一看,一只嫩白小手倏地从我手上挪开,逃离了我的视线,再看我手里,不正是我被偷的那一百八十块钱么?
  我抬起头看向小悦,此时她正对着我可爱的笑着,笑得很美,真的很美。
  “哥,我是不会让别人偷你的钱的,那人刚偷走,我就用法术帮你取回来了,嘻嘻……”小悦可爱地吐了吐小红舌头,向我说道。
  我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小悦光滑的脸蛋,先前,我真没觉得她有多可爱,只觉得她非常不懂事,挺烦人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看来她比我做事有分寸,觉得心里挺惭愧的,于是对她柔声说道:“对不起小悦,哥哥以前总是欺负你,以后哥哥再也不会了。”
  “真的吗?”小悦闻听,竟出乎我的意料,一下子从椅子兴奋的上跳了起来,向我问道:“那你之前给我规定的那几条……”
  “除了不许看鬼魂之外,其余的……没有了。”我笑着对她说道。
  喝完汽水之后,我从身上把那笔记本取了出来,用铅笔画了一个,一毛钱大小的符咒塞进了汽水瓶里,看小悦的汽水也喝完了,就把自己的空汽水瓶递给了她,对她说道:“把这两个空瓶子给那死娘们送去吧。”
  小悦并没有发现我在自己的瓶里做了手脚,拿着两个空瓶子一蹦一跳的到小商店送瓶子了。就在此时,大厅广播里传来了,开往狗耳山的那趟客车准备发车的消息。
  小悦送了空瓶子之后,我拉着她的手出了候车大厅,就在我们出门时,我的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身后轰的传来一声巨响,就像过年时放的“坐地雷”似的。紧接着,从通道尽头小商店里传来,那黑娘们杀猪般的干嚎:“啊——!我的头发着火啦……”
  我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坏笑,奶奶的,你以为老子那十块那么容易赚么?个死娘们,我这小威力“亟雷符”,足够烧掉你满脑袋的猪毛,一毛钱一天,做三个月的尼姑吧你,真想知道这大热的天,你秃脑袋上顶个帽子是啥感觉……
  拉着小悦走出候车厅后,心里这个舒畅就别提了,钱回来了,那黑娘们也被我用亟雷符把头发给劈没了,走在毒辣辣的大太阳底下都不觉得热。
  拉着小悦上了车之后,发现车厢里空荡荡、静悄悄的,原来坐车的就我们两个呀!在车上靠前位置,找了个双排座位的,让小悦坐进了里面靠着车窗的位子。
  一位女售票员走过来检了票之后,便让司机开车,随着车厢里刺拉拉客车打火的声音落毕,客车缓缓启动。
  当客车走出汽车站大门后,竟在门口的路旁停了下来,我刚要开口询问售票员怎么回事,车门竟呼啦一声打开了。原先那些蹲在路边晒人肉干的家伙们,争先恐后冲上客车,不大会功夫,便把客车里挤得满满当当,原本安静的车厢瞬间人声鼎沸,嘈杂的都让人心生厌恶。此时,就听那名女售票员站在最前排,靠近司机的一个座位上,扯着嗓子喊道:“买票了啊,都买票了……狗耳山每人六元……”
  六元?我一听这价格,好悬没当场吐血!早知道能省下四块钱,我他妈也和他们一起晒人肉干了……


☆、28

  同样是一辆车,我和小悦却了花三个人的车票钱,买了两个人的座儿,心里就别提多窝屈了,坐在捂得屁股直发烫的沙发软座上,心里不住暗骂自己无能。我和小悦这两张车票,可是比别人多花了八块钱买来的呀。八块钱呀,在我们村里小卖部都能买上十瓶冰镇汽水了。我现在才明白那句俗话,奶奶的,说的真是一点都不掺假,绝对的至理名言呐——除了割肉疼,就是花钱疼呀!!这八块钱,让我在那沙发软座上坐卧不宁,时而向右趔一下身子,时而向左趔一下身子,也不知道真的是为这八块钱,还是因为屁股和车座之间的内裤和裤子,全都被汗水浸透,想趔下身子让它们透透气的缘故。
  这站外搭车的事儿,直到现在都屡见不鲜,并不稀奇。这些客车一般都是私人拥有的,他们只是和客运公司签了个行车协议,客运公司负责给他们行车路线,同时从售出的车票中抽取一部分利润。如果乘客在站外乘车,就不必经过客运公司,那对于客车车主来说,也就没有被人从中抽取利润一说了,相对的,车票也便宜一些。
  言归正传。先前说了,这狗耳山,在我们镇西南方,距离我们这里大概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按常理计算,以客车的速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不过,这大客车为了能够多拉客多赚钱,它走的这条路线,可就不能再按常理计算了。
  大客车刚走出我们镇,便由柏油大路拐进了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路过的地方也都是些高草荒田、穷乡僻壤,那里有人烟村落,它就往那里开。这一路上,让我和小悦这头一次坐汽车的兄妹俩,吃尽了苦头,客车在坑洼不平的小路上左摇右晃,不停的颠簸抖动,致使我们两兄妹头晕眼花,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快拧成麻花了,嘴里直冒酸水儿,胃里也是一阵阵的翻腾,恶心想吐。小悦忍不住剧烈的颠簸,随手把窗子打开了,随着一股凉风顺着车窗翻滚着吹进车厢后,这种难受感觉才得到稍稍缓解。
  客车不时会在路边停下来,车厢里的人像走马灯似的,下去一批又上来一批,总是把车厢挤里的满满当当密不透风。
  好不容易挨了两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总算到达了目的地,小悦一下车,便站在路旁哇哇呕吐起来。由于现在已经是晌午吃饭时间,我们两个都是饥肠辘辘,肚子里没货,小悦只是干呕几下,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我站在她身旁轻轻帮她拍打着背部,见她不再呕吐,便问她,感觉怎么样了。她抬起头,擦了擦什么也没有的嘴角,对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了声,我没事哥。
  就在这时,路旁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向我们走了过来。那男人走的很快,几步就来到了我们近前,那种神色,就像我们两个偷了他的钱,生怕我们跑了似的。我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见他身穿一身我也说不出属于哪个部门的黑色制服,左臂上套着一个非常显眼的红色袖箍,上面写着“卫生执法”。在那中年男人的右手里,还拿着一只圆珠笔和一个小本子。
  中年男子来到我们近前,一把抓住了小悦的胳膊,没等我们反映过来,那男子就严声厉喝道:“随地吐痰,走吧,跟我到科里一趟。”
  说着就要把小悦扯走,我一看立刻就火了,这算怎么回事?谁随地吐痰了?我大跨一步,上前就把那名中年男子的手从小悦胳膊上扯了下来,一脸怒火道:“你干什么?谁随地吐痰了,你别诬赖好人。”
  那中年男子一指刚才小悦呕吐的地方,说道:“那口痰就是这小姑娘吐的,我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有一口黄痰,也正是刚才小悦呕吐的地方,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刚才小悦什么都没呕出来,并别说吐那口恶心的黄痰了。
  我赶忙向那中年男子解释,说那口痰不是小悦吐的,是别人吐的,可那男子一口咬定,就是小悦吐的,最后还给了我们两个选择,第一,让小悦到他们科里学习两天社会卫生环境知识。第二,交罚金十元。
  这就是现实社会吗?真是让我挺绝望的。这些所谓的卫生执法人员,其实只有警告和提醒的义务,根本就没有随意罚款的权利,这些人,只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想额外捞些油水罢了。不过,在这当今的社会上,但凡有点权势的,哪一个不是想从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身上挤出些油水出来?要不然,他们又怎么能开得起洋车,住的起洋房,养的起小蜜呢……
  又是经过一番争执之后,还是小悦从自己身上掏出了十块钱,给了那可恶的中年男子。
  事后,我问小悦,你怎么总是处处忍让别人,她说,我妈不让我给你惹祸。我一听,顿时语塞,貌似好像都是我在惹祸吧。后来,我又问她,你哪来这么钱,她对我笑了笑说,这你就别管了,不过,刚才给那个男人的十块钱,是我用地上那口痰变的,算算时间,我的法力现在也差不多该失效了……
  我一咧嘴,真不敢想象那中年男子,把手伸进裤兜里后,突然摸到一把黏糊糊的黄痰是啥感觉。
  我们下车的地方,就是客车的终点站,也是我们的目的地狗耳山镇。这座小镇,整体来说,还不如我们小镇繁华,镇的西面靠着一座像个等边三角形似的孤山,远远看去像个秃山,上面看不到野草树木什么的。那座孤山,可能是就狗耳山吧。
  这狗耳山镇公安局,就在镇中心偏东一些的大道旁,地处繁华区,高墙大院,院墙与里面的三层办公楼都被涂成白蓝相间的颜色,从外观看来,建造的颇具气势,与周边矮小的商品房相比,显得孤芳自赏、鹤立鸡群。或许,这公安局修建的越是盛气凌人,便越能显现出这里的庄严与神圣吧?
  这汽车站,在小镇的正南位置,如果要去公安局,我们还要向回走几百米。在车站附近打听了一下路径之后,我拉着小悦向北走出二三百米来到镇中心十字路,然后向右拐,也就是向东拐,大约又走出五六十米,便来到了狗耳山镇公安局。
  此时,正值晌午,公安局大院旁边有着不少小吃摊和饭店,从那里时不时的飘来饭菜香味儿,闻着这些香味,我那不争气的肚子更不消停了,咕噜噜直叫唤。我看了小悦一眼,见她满脸也是饥饿之色,有心到拉着她到旁边的小摊上吃些东西,可一想到爷爷的尸体还躺在公安局里等着我去认领,便立刻打消了念头。
  拉着小悦进入公安局大院之后,院子里停放着几辆警车,还有几辆黑色轿车。办公大楼前边还有一座小平房,平房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接待室。
  我当然知道接待室是做什么的,便拉着小悦来到接待室门前,抬手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我让小悦在门口等我,我推门走了进去。这接待室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靠窗户位置摆放的办公桌和两把有靠背的木质椅子。其中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此时,那年轻警官正趴在办公桌上吃饭,见我推门进去,赶忙便放下碗筷,从桌子上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些面巾纸,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然后问我有什么事。我简单向他说面来意,他告诉我认领尸体要到办公大楼第一层最东边的办公室里签字,我向他道了谢,出了接待室的大门,拉着小悦径直向大楼最东边那件办公室走去。
  在大楼最东边这间办公室里,接待我们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警官,我向她说名来意之后,她一脸吃惊的说了句:“你就是那名死因很奇怪的老人的家属……”


☆、29

  我不明白,眼前这名女警官嘴里所说的“很奇怪”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对爷爷的死因一直都保持着怀疑态度,因为爷爷临行前那种一去不回似的的眼神,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他当时似乎已经意识自己将来的命运,只是不愿暴露罢了。可是他既然已经有所察觉,又为什么执意要来呢?真的是因为我夜夜做恶梦的原因?我怎么感觉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呢。还有那老道的徒弟,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如果真像黑衣人说的,那人会对我构成威胁,那爷爷又何苦要来找他呢?爷爷似乎也和那黑衣人一样,很了解老道徒弟的似的。
  一切的一切,像个云里雾里的迷一样,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有见到爷爷的遗体才能再做打算。既然爷爷死因很奇怪,说不定凭借那三本奇书上的知识,能够看出些蛛丝马迹来,如果从遗体上看不出什么,我还有最后一种方法,一种迫不得已的方法。
  当我向那名女警官询问爷爷的死亡时间时,那名女警官却说,他们的法医无法判断出真正的死亡时间,死亡原因更是无法判定。还对我说,爷爷的遗体是在一个垃圾箱里,好像是被人抛尸到哪里的,后来,被一名环卫工人发现。
  连死亡时间和死因都察不出来,不能说这些警察无能,只能进一步证实我的猜测没错,爷爷的死因绝不在正常范畴之内,他的死绝对和灵异事件扯的上关系。只怕和老道那位徒弟也脱不了干系。爷爷的死,如果真和诡异事件扯上关系,任凭这些警察的勘查手段再高明,再高科技,只怕也是徒劳。
  我想接着再问几个问题,那名女警官却把脸一沉,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等你见到死者遗体你就明白了。
  爷爷的遗体,被他们暂时安放在他们镇医院的停尸房里。这停尸房位于镇医院大楼后面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是一间红砖混凝土随意搭建起来的简陋小房子,占地面积不大,里面空间也十分狭小,最多也就能放下两三具尸体的样子。紧挨着停尸房的旁边,还有一个更小更简陋的小破屋,屋子虽破,但里面有床有桌有灶台,五脏俱全,不大的灶台上还凌乱地摆放着锅碗瓢盆之类的炊具餐具。在这小破屋里,住的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这老头子是负责看管停尸房的医院工作人员。
  我和小悦是被两名警官开车送过来的,两名警官中一名是他们狗耳山公安局刑警队的副队长,另一名是负责做笔录的警员。
  一路之上,那名副队长向我问了不少问题,比如,爷爷生前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离家时身上有没有携带大量现金或是贵重物品什么等等。不过,他的这些问题,都被我一一否认掉了。最后,他问我爷爷来狗耳山的目的。我愣了一下,其他的问题,我都可以如实回答,唯独这问题,我不能说实话,说出来有很多地方都难以解释清楚,他们这些做警察的,那里会相信那些神鬼之事,搞不好因为老道的死,导致引火烧身也不一定。我对他撒谎说,爷爷离家,是为了出门打工挣钱,他又问我,是否和人结伴同行,我说,就爷爷一个人。他见从我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并且爷爷离家时,我年龄也太小,只怕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就不再问我。
  当两名警官把我们带到停尸房门前时,那名负责看管停尸房的老头,从旁边的小房子里走了出来,他向两名警官打过招呼之后,便把目光落在了我和小悦身上,就见他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之后,竟开口对我们说道:“哟呵,今天怎么来了两位仙家?怎么,两位仙家也有家属死了么?”
  闻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就是一震,抬眼打量起这看尸房的老头。就见老头个头不高,面容消瘦,满头的白发,下巴上还有一捋十多公分长的山羊胡,身穿一身黑色老式中山装,脚下是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衣服和鞋子上都不怎么干净,显得有些邋遢,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神麻利,特别是那双眼睛,戳戳闪光,似乎一眼就能把人从里到外看透似的。
  这老头难道也学过什么异术?怎么我没在他体内感到任何异样波动呢?
  就在我心惊肉跳纳闷之际,就见那名负责记笔录的警员,用手里的本子,轻轻碰了碰了老头的肩头,半开玩笑对他道:“郝大爷,怎么又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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