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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灵卷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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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声音从那扇拱形大门后面响起:“涯涯——”是王成安的声音。
张清水叫道:“王涯,是你爸的声音。”
王涯的眉头一皱,说:“别理!”
张清水问:“怎么呢?”她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异样。王涯与王成安走散了,这会儿听到王成安的声音居然让不理?
黄岐的声音又响起:“清姐——”听那声音就在那扇拱形门里面。
王涯双手结印,一朵黄泉彼岸花印浮现在掌中,对着那扇拱形门就轰了进去。她迅速作了决断,说:“走!去取水。”没水,她和张清水都得渴死!进去后,不见得就是她死!不就是一群鬼玩意儿吗?她王涯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鬼鬼怪怪。
王涯迈步踏着脚下那些泛着黄泉彼岸花符印的石板朝着那敞开的拱形石门走去。她周身上下都罩在红色的妖光中,就连身旁的张清水也被她身上的妖光罩住。
王涯踏着台阶往下,很快便出现在拱形石门门口,她站在门口朝里望去,里面依然有浓厚的阴气,使得能见度极低。
张清水站在门口,摸出信号枪对着空中打了一枪。
燃烧的信号弹在空中点亮,划破了拱形石门后的黑暗,点亮了面前的空间。
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山洞。
洞顶上方居然是一个露天大洞,“哗啦啦”的流水如一座瀑布般飞溅而下。望着这至少有四五米宽的瀑布,张清水惊住了。她清楚地感到有新鲜的空气顺着洞顶上方的大洞注入,这洞分明连接着外面。她本以为,封家这些建造都是埋在地底极深的地方。她和王涯从地道出来还用登山绳往下攀了好几十米才到栈道处,而这条栈道并不是往上延伸的。莫非这山洞是开在某处隐蔽的山谷底的?应该是,如果不是处于地势低处,是不会有水流灌下来的。张清水在心念闪动间不忘朝四周望去,偌大的山洞哪有半点王成安和黄岐的踪影。他们不在这里,那刚才出声的是谁?难怪王涯说“不理!”
张清水不敢大意,再次祭出青龙藤护身。青龙藤经过刚才一役已是大损,此刻只能散发出极微弱的光芒像一层薄膜覆在张清水的身上。
王涯扫视一圈四周,对张清水说道:“站在门口别动,一步也不要迈进来。它们闯不过这扇门。”
张清水没问“它们”是什么,封家连千年大妖都有,再弄点妖妖鬼鬼什么的实在太平常了!可她总觉得不安,很不安,极度不安,可一眼看去又实在看不出异样,她只能提醒王涯小心点。
王涯凝蓄妖力缓步走向那瀑布,同时极小心地留意四周动静。
一直等她走到瀑布边都没有见到有什么冲出来,倒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四面八方有无数的视线盯着她,盯得她毛骨耸然,背后冷汗直冒。她烦躁地低吼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有人来这里取水啊?”她走到瀑布下把所带的水壶全部取出来一股脑地装满水,也不管飞溅落下的瀑布把她全身溅得湿透犹如一只落汤鸡。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从山洞深处响起。那脚步声又快又急,跑得极快。
紧跟着王涯又听到一声长嚎:“涯涯——”是她爸的声音。
王涯匆忙把装满水的水壶盖子拎上,也顾不得塞回登山包,她一把抱起收集到的五个水壶迅速闪回到门口塞给张清水,目光警惕地盯着山洞深处。
山洞深处又发出一声凄嚎:“涯涯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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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是人是妖
随着那声嚎叫和急促的脚步声;山洞深处顿时炸开了窝,翻滚的鬼气、妖气弥漫在面前的山洞中;道家符箓、四象符印的轰击声响成一片。
老唐的吼声从山洞里面传来:“艹,拼了!阿岐,你真的确信是王涯他们在外面?”
黄岐的声音又响起:“世叔,这边!快!啊——”
张清水抱着水壶嘴里含着吸管拼命喝着水。山洞里的动静令她越来越怀疑是真的,她看王涯的神情惊疑不定;似乎也怀疑王成安他们也在里面。
王成安凄厉的叫声响起:“涯涯;救我——”那声音如当日王涯叫叶子救她时出如一辄。
一枚信号弹冲天而起,却是从山洞深处打出来的。
王涯把登山包扔在脚下,一个箭步冲进了山洞中,她大声叫道:“爸,你们在哪?”她觉得王成安真的在里面,且是生死一线。她一个跨步冲出三四米远,脚一落地便感觉像踏在软绵湿泥上,哪有之前进来取水时的脚踏实地感。山洞里充满了乱流,像有什么在拼命绞动着空气,她知道那是鬼或妖在空中迅速飞过卷动的灵气波动,而这些翻绞的妖气和鬼气顿时让她迷失了方向。
对付鬼怪极有经验的王涯一见这情况便知自己中了“鬼遮眼”,又叫“鬼迷眼”,和“鬼打墙”的情况相差无几。她备了很多符纸,唯独没有备“开眼符”,如今一身妖力的她很难再被鬼迷眼,却没想到在这里中了招。她当即咬破手指,用精血画了道“开眼符”替自己开了道天眼。
王涯的天眼一开,周围顿时清楚起来,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掀开随身背的挎包去摸收鬼铃铛。
这哪里是山洞,简直就是一座妖窟鬼洞。地上、岩壁上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布着植物根茎、犹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笼罩在山洞中。地上白骨累累,有人的,也有动物的,不计其数。空中鬼影幢幢多不胜数,王涯只一眼扫去就见到七八只已经成形的鬼物。
王涯没摸到收鬼铃铛,这才想起自己的收鬼铃铛和七枚古铜钱早编成手绳给了王成安。她摸出用防水袋装好的符箓夹在手里朝着山洞深处奔去。
无论是密集交错的植物根茎还是漫天的鬼影,面对王涯身上的妖光都迅速如潮水般退去,等王涯走过之后,它们才重新围拢填满之前的空隙。
这山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呈不规则状,大概有二三百个平方的样子,但大洞套小洞,显得极深。王涯绕过瀑布一眼看到老唐、王成安和黄岐三人,她一个蹿身径直冲向老唐,一股霸道灼热的阳罡气息迎面扑来,那如烈火焚烧的灼热烫得她生生止住步子,同时也看清这股阳罡气息的来源——她的七枚古铜钱摆在地上布成北斗七星阵把王成安、黄岐和老唐牢牢地护在阵中。
她以为她和张清水就已经够狼狈了,如此见到穿着一身破布条、浑身伤痕、满是伤疤、血渍的王成安和老唐才发现自己和张清水有多完整。除了挖地道时磨破了衣服裤子和二十多天没洗澡,她俩基本上还算囫囵。
头发零乱、顶着满脸胡茬、双眼血红的老唐手执唐刀警惕地盯着驻足北斗七星阵外的王涯,并且一把抓住满脸欢喜要冲出北斗七星阵的王成安,大叫道:“王兄弟,等等!小心又是诈!”
王涯看见王成安的胳膊上、肩膀上都划着血痕,汩汩鲜血正往下淌。老唐比王成安还惨,满身血污,大腿、双臂遍布一条条深深的类似于鞭子抽出来的血痕,皮翻肉绽朝外冒着血。黄岐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比饿了好几天、渴了好几天的张清水还要虚弱。
在他们三人立足的那不到一平方的北斗七星阵之外铺满密密麻麻的植物根茎,这些根茎约有手指粗、长着倒刺不停地蠕动着试图靠近北斗七星阵中的几人,但那些根茎只要一触到北斗七星阵便似触到火似的发出“哧哧”响声,烧得它们迅速退缩。
绕在北斗七星阵外的这些不断蠕动试探的根茎下还能看到许许多多被利器斩断、腐烂层度不一的根茎,这些腐烂的根茎流着浓绿的汁液却散发着淡淡的类似于动物腐败的味道。
王成安的嘴巴一扁,哭了,他哭着喊:“涯涯,救我——哇——”哭得惊天动地,与王涯近在咫尺却连脚都不敢迈出去。
王涯皱了皱眉头,说:“爸,别哭了,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出去。”她爸有北斗七星阵镇身,独自一人走出这里并不难,但难的是要把老唐和黄岐一起带出去。她也没问为什么把用收鬼铃铛和古铜钱一起编好的手链拆了,布成北斗七星阵。手链带在王成安身上,只能护住王成安一人,拆开出摆成阵,能暂保他们三人安全。也只是暂保,他们被这满地的根茎和这些鬼怪妖物围住,困也得困死在这里。
王涯更知道这些根茎只是冰山一角,泡在这浓郁的阴气中靠吞噬动物成长、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已有妖气显现的植物绝非一般。她再看把这地方围得水泄不通的漫天鬼影,毫不怀疑其间的凶险。她估计这些妖邪鬼物才不攻击她是因为她体内有黄泉彼岸花妖妖力和妖气,就像之前在栈道遇到的那些长翅膀的怪物一样。
王涯捏在手里的那些符箓递给王成安,说:“你们各取两枚古铜钱镇身,黄岐,你多拿一枚。爸,拿着这些符,如果有妖鬼攻击你,就用符箓攻杀他们。”
王成安抹去脸上的泪痕,“哦”了声,接过王涯递给他的符箓。
王涯手拈黄泉彼岸花诀戒备,看着老唐三人去拿摆在地上布成阵的古铜钱。
北斗七星阵一撤,那至阳罡气顿时消弥无形,只有淡淡的灼热罡气从一枚枚古铜钱上散发出来。那些围聚在周围的植物根茎、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鬼影顿时像疯了般朝三人扑杀过去。
刹时间阴风肆虐、妖气弥漫杀气腾腾地卷裹向三人,三人的视线都被这些遮天盖地的妖鬼给挡住了,近在咫尺的王涯瞬间消失在眼前。
老唐惊骇交加地大叫道:“中计了,布阵!”
就在老唐声音响起的同时,朱雀焚邪符的光芒陡然爆开,照亮了他们眼前的黑暗。一张张白虎破邪符打出,一道道符纹所化的白虎向四周扑杀过去。
王涯的声音响起:“跟着我向外冲!”她双手拈诀,朝着四周扑杀过来的那些妖邪、根茎扑杀过去。
王成安把手里厚厚一叠符箓像扔废纸一般一张张打出。天上、地下到处是燃烧的朱雀焚邪符的符力,一道道白虎符光以无比凌厉之势朝着四周扑杀过去。
在前面开路的王涯感受到扑卷的符纹力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慌乱,就好像这些符箓力量是要扑杀她似的。她感觉到危险的迫近,毫不犹豫地拔腿朝外冲去。这些符箓专克妖邪!王成安一股脑地全砸出去,王涯真怕误伤自己。毕竟,她身上的妖气多过人气,从她对北斗七星阵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
王涯疾步如飞,身后的王成安和老唐也冲得极快。
山洞里充斥满符纹绞杀之力,一声声凄厉的哀号、凄啸在山洞里回荡,也不知道有多少鬼邪遭了难。
王涯一口气冲出山洞,一直奔到外面的台阶上才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她不认为这些符纹力量就能绞杀得了她,但她毫不怀疑这些符纹力量一定会让她重伤。此情此景,让王涯不由自主地问了自己一句:“我到底是人还是妖?”
王成安跑得最快,首当其冲地冲出山洞。
紧跟着老唐和黄岐也冲了出来。
而在他们三人身后,还跟着冲出一道绿影!那道绿影冲到门口差点与等在门口的张清水撞上,但就在它快撞上张清水的一瞬间,就像撞在了玻璃门上似的倒飞出去。
老唐、王成安、黄岐冲上台阶,惊魂未定地朝身后望去。老唐脸色苍白地问:“追在我们身后的是什么?”
黄岐跌坐在地上,全身发颤,喃喃地问了句:“逃出来了?”
张清水早被那道冲杀过来的绿影吓得接连几步倒退,她用青龙藤死死地抵在前方,警惕地盯着山洞中。当她看到那道倒飞出去的绿影又出现在距离拱形门不到一米的地方时,也退到了台阶上。
待那绿影出现在拱形门下方,距离拱形门不到一尺距离时才停下。
几人也看清了这绿影的长相。
王涯看清它的模样,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拍一记白虎破邪印轰杀过去。它的身躯似乎是由无数长着倒刺的根茎组成,却顶着一颗恶鬼般的脑袋,青面獠牙、面目狰狞。它脚下、它身后的根茎像章鱼触手般急速翻涌,滚动着朝洞口方向卷来。森森白骨、无数鬼影痛苦地在根茎中挣扎,每一只鬼影的身上都连着一根根茎。那些鬼影满脸痛苦地朝他们伸出手,似求救,又似要把他们拖进这些根茎中。
王涯想到了“傀儡”。这些植物把落在此间的人吃了,又控制住他们的魂魄,令它们永远困在这里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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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还有一更
第五十章 会合休整
老唐喘足了气;说:“走吧!”
王涯轻轻说了句:“我想超渡他们。”她顺着台阶往下;走到拱形门前。超渡亡魂容易,但要超渡这些被控制住的阴魂厉鬼;就必须先除掉控制住它们的妖物。即使王涯强行超渡它们,留下这害人的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妖孽在这里;它仍然会继续害人。毕竟;这地方没有彻底封绝在地底;山洞顶壁上的那个大洞连着接外面。
无论自己有多像妖;她始终还是人;她学道二十年;“除魔卫道”的观念根深蒂固;她有这能力就不愿这些亡灵永不超生;不愿看到这株妖物继续为害下去。她知道这是封家当年留下的手笔,但它为祸世人,就算是封家留下的,她也必须拔掉它。
王涯踏入拱形门,双手迅速结印。
一身妖气的王涯端然立在门口,一道金色的光芒自她的身上浮现出来,渐渐的,那道金光越来越盛,连她身上的妖光都被压制了下去。妖气十足的王涯此刻显得宝相庄严,犹如临世的大慈悲佛。
蓦地,王涯一声轻喝!
一道金色的近似佛光的莲花印记自王涯的掌中拍出,以雷霆万钧之势荡向前方的山洞。
老唐、张清水、王成安、黄岐都感受那股光芒中的雄浑力量和一股如沐佛光的祥和之气,他们更看到山洞里的那些妖物根茎像是被浇上油点着火似的燃烧起来,那些翻卷的根茎痛苦地扭动着急剧收缩流过许多墨黑色如脓水状的汁液。这些根茎深处山体,随着它们的痛苦翻腾,整个山洞都在颤抖,裂开一道道裂缝。
那堵在门口头顶恶鬼头的妖物抬起爪子爪向王涯,发出凄厉的嘶嚎。它的全身都在燃烧,一寸寸地坍塌。它拼命挣扎着一点点朝王涯靠近,那些燃烧的根茎朝它滚来以残碎根茎填补那坍塌的空缺想竭力支撑起它坍塌的身躯。
王涯再次结印,对着那已经扑到跟前的妖怪轰杀过去,莲花状的佛印直中那妖物,撞得它仰飞到空中,炸开。它在空中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嚎:“为什么?我奉命驻守此地千年,主人,你为何要杀我?”
王涯闻言顿时一震!才想起这是封家的地方,这些是封家留下的布置,说不定是黄泉彼岸花妖留下的。她轻轻说了句:“你的使命结束了!”她手上结的手印一变,一朵火红似血的彼岸花浮现在她的掌中。她同时低喝一句:“阴阳有别,黄泉引渡,生人勿近,亡灵速度!上路!”随着她的低喝,她的手势倏然一变,那朵绽放到至极的彼岸花自她掌中绽放升空没入前方的山洞中。淹没在莲花印诀金光中、满身冤唳气息被焚烧殆尽的阴魂厉鬼撞上那道红光,身上的阴气、怨力被彻底打散,它们幻化成生前的模样再化作一点点的魂光随着彼岸花红光的指引升空消散。
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形未散,那身影已不成人形,它聚在空中在红光中挣扎似乎要扑向王涯,显得疯狂而不甘。王涯的耳里听到一声凄厉至极的厉啸:“花主,你为何诛我!你为何食言!为何——”随着那道身影的消散,声音也消失了。
王涯双腿发软地踉跄向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地转过身。她拖着沉重、几近虚脱的身子坐回台阶上,呆呆地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山洞,耳边仍回荡着那凄厉的惨叫。她超渡他们错了吗?她明明感觉到那冤魂厉鬼得到解脱的情绪,可那妖怪的责问厉啸直刺她的心头,咯得她难受。当初,在万棺青龙宫,那青鳞怪也曾发出这样的责问,问她为何食言。王涯在想这些是不是当年黄泉彼岸花妖留在这里的,黄泉彼岸花妖是不是对它们做出过什么承诺。这些都是害人的东西啊,青龙宫的万棺阵,九百九十九口棺,一口棺材一个人,它们全是在活着时就被生生封进了棺材中炼成的。而这里,这么多的冤魂厉鬼,看他们的超脱时的幻化的模样,所穿的服饰各不相同,各朝各代的都有,看模样大多数都是寻常的普通人。
连续三道力量释放出去,王涯感到体内的能力都被掏空了,她全身血管、骨头都像被火烧过般火辣辣的疼。她释放出的佛家印诀力量洗涤那些凶魂妖邪,对一身妖力和妖气的自己也是个极大的伤害。
黄岐轻声问道:“王涯,你还好吧?”
王涯知道黄岐能够看到和听到常人看不到、听不到的东西,她问道:“你刚才听到那妖邪喊的声音了吗?”
黄岐点点头。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超渡他们?”
王涯轻轻笑了笑,说:“二十年修道,看到他们不得超生,难道不该超渡他们吗?”
老唐和张清水都诧异地看着王涯,活像看怪物似的。
王成安则拖过王涯扔在拱形门口的登山包埋头乱翻一气,他问道:“涯涯,有吃的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王涯听到王成安的声音怔了下,问老唐:“你们没吃的了吗?”
老唐说:“我们被困了二十多天,带的食物再怎么省也不够啊,已经断粮两天了!”他看王涯瘦得下巴都尖了,张清水身上没伤却孱弱得像被风一吹就能倒下去,估计她俩比他们断粮更久。老唐说道:“王涯,这是封家的地界,你是再熟悉不过,你知道哪里能弄来吃的吗?”
王涯想了想,对王成安喊了声:“爸!”
王成安扔下登山包来到王涯身边,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嘟嚷道:“涯涯,我好饿,你看我都饿瘦了。”
王涯上下扫视一圈王成安,在心里说了句:“确实瘦了。”身形至少小了两号。瘦下来的王成安虽然显得憔悴,比之前却帅了不少。她说道:“看到身后的桥没有,桥下就是冥河。如果说有可能找到食物的地方,只能去下面的河边试试运气。”拱形石门后的山通虽然通往外面,却不是寻找食物的好地方。一,这洞口上不去。二,这山洞布满龟裂的痕迹,随时有坍塌的可能。王涯挖地道实在是挖怕了!就算不被压死,埋在里面也够呛,她真没那力气再从山里面挖条出路出来。哪怕,只有短短几十米也不想一试。她之前能挖通地道全靠一身妖力,刚才连施两道佛门印诀伤到自身,这会儿连一点妖力都聚不起来,全身虚软无力。
其实在这时候费这么大的力气超渡他们很不明智,这完全是把自己置于更不利的境地,但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王涯见王成安走到台阶边试探着要跳下台阶下方的小流去往生死桥下的地下暗河找食物,她赶紧叫了声:“爸,你等等。”说完朝老唐和黄岐伸出手去。
老唐和黄岐看到王涯伸出手这才想起王涯的传家宝还在自己身上,赶紧把古铜钱还给王涯。
王涯又朝王成安望去,问:“收鬼铃铛呢?”
王成安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心虚地左瞟右瞅。
王涯的脸色一沉,道:“过来。”
王成安很想挺起胸膛说:“我是你爸爸,你不可以凶我。”但是他心虚,只能冒着冷汗用如同乌龟爬的速度来到王涯身边,把捏在手心里的古铜钱给王涯,说:“给。”
王涯接过汤手的古铜钱,忍住手上灼烧的痛感,绷着脸继续问:“收鬼铃铛呢?”
老唐和黄岐都不敢吱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王涯知道王成安是个什么性子,除了吃的,什么到他手上都是大手大脚的花,她准备的那叠符纸交到她爸手里不到两分钟时间就打个精光,这些她就不说了,符箓没了还可以再画。可家传的收鬼铃铛能是说再弄一个就再弄一个出来的吗?
王成安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破了个大洞的裤兜里,嚅嚅嗫嗫地说道:“掉……掉了……”他扁着嘴,眼里泪花打转,说:“好多长刺的怪藤藤,我不敢去拣……”
老唐轻咳一声,说:“王涯,不怪王兄弟。当时那情况命都难保——”
王涯狠狠地瞪了眼老唐。她冷声说:“我编的结不好解吧?”她料想得到如此不是情况紧急,王成安不会把古铜钱拿出来,在情况危紧下也没那功夫去解绳结,只能快刀斩乱麻把收鬼铃铛的绳子砍断。从她见到古铜钱单取出来就知道收鬼铃铛的绳子保不住了,可没想到连铃铛也丢了。她爸有收鬼铃铛混合古铜钱编织的手绳在身上,就连一身妖力的她都难以近身,更别提那些妖邪鬼物,他完全可以轻轻松松毫无危险地走过去。她把收鬼铃铛串上古铜钱编成手链给她爸,就是想保他爸周全,现在倒好,一身伤——王涯忽然想起她爸身上还有古玉镇身,怎么可能伤成这样?倒是黄岐,除了有点虚弱,倒是一点伤都没受。王涯迅速扭头,一把掀开黄岐的衣领,赫然看到她爸的护身古玉挂在黄岐的脖子上、躺在那雪白的酥胸之间。王涯气得脸都绿了,愤愤地骂出两个字:“妈蛋!”
王成安慌忙地摆着手说:“涯涯,你别生气。我只是借给小岐,她也不是白借,她把她吃的东西全给我吃了,你看她都快饿晕了。”
老唐、王成安、黄岐心惊胆战地等着王涯的轰炸。王成安后悔自己没抵过食物的诱惑,又觉得自己没做错,那些鬼邪都去抓黄岐,他不把古玉借给黄岐,黄岐会死的。他又有巧克力又能救人,只是把古玉借给黄岐戴几天,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老唐和黄岐都明白,如果没有王成安的古玉护身,黄岐活不到现在。王成安虽然智商不高,但却是一身本事和力气,自保能力是他们三人中最强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不止一次见到叶妖暗中护卫王成安,谁都有可能死在这些妖邪手上,唯独王成安不会。老唐和黄岐都明白王涯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这挡不住王涯不发火。毕竟这些都是王成安保命的东西,是他们用骗小孩子的花言巧语借来的,极不光彩。
出人意料的是王涯没有骂人,只是沉着脸把挂在黄岐脖子上的古玉摘下来挂回了王成安的脖子上。她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翻出红绳,再次串上古铜钱挂回王成安的手上。
王涯把古铜钱挂回王成安的脖子上,说道:“爸,你不是饿了吗?我也快饿死了,你去找点吃的。”
王成安响亮地应一声:“哎!”逃也似的溜了。
王涯摊开灼热刺痛的手掌,并没有见到烫伤的痕迹,微微松了口气。
老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王涯那滔滔不绝的骂声,他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说:“王涯,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想骂就骂吧。”
王涯轻轻地说了句:“我奶奶就这么一个儿子,封家就这么点血脉,他的命在我的眼里比你们眼里黄岐的命更金贵。”她的话音顿了下,说:“封家的东西与他无关,走到现在,相信你们也已经看出来封家埋在地下的东西和黄泉彼岸花妖有关,并非与封家后人有关。”她说话间从随身的挎包中摸出一张空白的枣木符牌和刻刀,埋头全身灌注地在符牌上刻划着。
老唐、张清水和黄岐不明白王涯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老唐说:“我去帮帮王兄弟。”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便翻过台阶往暗河方向淌去。
王涯一刀一刀地刻着符牌,没多久一朵盛开的黄泉彼岸花浮现在符牌上。她将体内恢复的仅有的一点点妖力注入符牌中,又将一滴鲜血滴在符牌上,鲜血与妖力融合在一起凝入符牌上的那朵黄泉彼岸花中。王涯用手绳串上符牌,把制好的符牌递给黄岐,说:“这符牌里的黄泉彼岸花妖气息或许能保全你。”
黄岐轻声说了句:“谢谢!”接过符牌,挂在脖子上,默然无语地低着头。
王涯很累,她已经筋疲力竭。她靠在台阶的栏杆上合上眼睛便睡着了。
王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耗费最后的一丝力气给黄岐制作符牌。黄岐的生死与她无关,她没有保全黄岐的必要。或许是因为黄岐太弱了,需要靠着大家的保护才能活下来,又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她离魂、从中阴界返回时黄岐求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活下来。至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仅有的亲人外,还有人不想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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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冥河炸鱼
王涯睡得并不沉;介于半睡半醒之间;梦境不断,在梦里;她“看”到的全是无尽的尸山血海枯骨冤魂,唯一陪着她的只有同根所生的叶子。她梦到小时候被同学、同村的孩子排挤在外;嘲笑她、喊她“二猪”。她把奶奶给她的零花钱拿去买糖;想和同学交朋友;同学们围上来笑着向她要糖;她很开心;以为有了朋友;她把她的糖分给他们;他们拿走了她的糖;依然嘲笑、编难听的谣言中伤她。“二猪”“狐狸精”“猪脑袋”“最后一名,拖挎全班平均分”,“成绩这么差,不要了”“留级”,“上课就睡觉,你家祖坟埋在困龙山上的啊”。
王涯睁开眼,醒了。她想起刚才纷乱的梦境,想起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人,同学、同村的小孩、学校的老师,王成志对她的态度和她爸的智力关系,全村的小孩都看不起她,继而宣扬到学校使同学们也看不起她,她成绩不好,总排在倒数前三名里,老师嫌她拖累全班的平均成绩对她的态度也极坏。她奶奶知道这些后,让她“炼心”,把这些谣言、恶意当成她“炼心”的磨刀石。她学的是捉鬼抓妖的本事,修的是道,炼的是“心”。坚守自我本心,让自己不为外物所动、所移、所惑。更不能因为他人的恶,让自己陷在愤懑中报之以恶,从而自己也为恶,毁掉自己的道心、走上岐路。
现在呢?
王涯忽然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只不过造她谣言中伤她的人变成了更有力量的正邪两道而已,以前的那些同学有些是嫉恨她长得比她们好看,有些是想用踩低她来抬高自己,有些是附合别人找乐子,又或者是用嘲笑讽刺她来表示他们是一个圈子的。现在她的手上仍然有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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