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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品公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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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帝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开口吩咐道:“去卫国公府传我的口谕,叫卫国公夫妇和薛衍即刻入宫。”
    说罢,看着魏皇后略带狐疑的视线,永安帝便笑道:“朕记着衍儿专攻奇淫巧计,十分不惜读书。当日韦臻同朕提议,可以叫衍儿去国子监读书。朕没理会他的话。现在想想,衍儿这孩子年纪这么小,便有如此经济之道。好生培养一番,将来必定是朝廷肱骨之才。所以朕便想着……应该叫衍儿认真读书。”
    魏皇后闻言,温声笑道:“陛下看重衍儿,卫国公和平阳知道了,必定感念陛下的心意。”
    永安帝便道:“只是朕有些拿不准……是该叫衍儿去国子监读书,还是叫衍儿陪着太子一块儿在东宫读书。”
    魏皇后闻言,不觉一怔。
    只听永安帝便道:“倘若去国子监读书,以衍儿的家世身份,倒是没什么可商议的。但朕却想着,若是衍儿能以东宫属臣的身份跟太子一块儿读书……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表兄弟,再有了这一份同窗情谊……就是不知道卫国公和平阳的意见如何。”
    永安帝话落,看向魏皇后道:“你觉得呢?”
    魏皇后沉吟片刻,垂首轻道:“这件事情关乎朝政,臣妾不敢妄言。”

☆、第40章 上清

第四十章
    闻听魏皇后的话,永安帝并不意外的勾了勾嘴角,伸手握住魏皇后的柔荑,笑吟吟道:“这也是咱们家的家事。太子是我们的儿子,衍儿是我们的外甥,又不是外人。”
    魏皇后笑容清浅的弯了弯嘴角,意有所指的道:“……只怕卫国公和平阳不会应允此事。”
    当年永安帝与太子、祁王争夺帝位,其形势如何惨烈,至今想来,其险象环生仍旧历历在目。卫国公与平阳早已亲生经历过这些,又如何肯叫薛衍过早的涉及此事。
    再者说来,以卫国公和平阳今时今日的地位荣宠,也不必如此。
    永安帝闻言一愣,沉吟片刻,开口笑道:“还是皇后想的周全,倒是我冒失了。”
    其后卫国公与平阳带着薛衍入宫觐见,永安帝果然未曾提及叫薛衍入宫伴读书之事。只是略略提及叫薛衍入国子监,学一些经史子集。
    “……衍儿这孩子机敏聪慧,既有治世经济的本领,且有向善悯弱之心。只是这孩子早年流离失所,在外晃荡着也没有一个先生好好教导。竟于经史子集上一窍不通,实在可惜了。所以朕便想着叫他不当值的时候去国子监念书。一来可以增长学问,二来可以结交些年纪相仿,志趣相投的世家公子们。三来嘛,这也是尚书右丞和中书令等人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卫国公和平阳怎么想?”
    卫国公与平阳长公主相视一笑,平阳长公主开口说道:“陛下的考虑自然是周全的。我们并无异议。”
    永安帝又看向薛衍,莞尔笑道:“衍儿呢,愿不愿意去读书?”
    薛衍皱了皱眉,心下自然不愿意去念那四书五经。便托词道:“我每天都得入宫当值,家去后还得操持玻璃铺子,恐怕没有时间去读书。”
    永安帝闻听此言,忍不住朗笑出声,伸手点了点薛衍,笑向卫国公和平阳长公主道:“他这是不愿意。”
    平阳长公主便向薛衍道:“玻璃铺子的事情自然有家下仆人帮衬操持。陛下的显德殿朝议每日也不过一二时辰足以。你下剩的时间与其无所事事,莫不如进学读书。将来也好入朝辅佐陛下。”
    薛衍苦着一张脸,心道别人玩游戏都是为了放松心神。他玩游戏不但背负着倾家荡产的压力,现如今还得入学念书。这才叫人同命不同呢!
    眼见永安帝与父母之意实在难以违拗,薛衍只能苦着脸答应下来。
    正事已毕,君臣之间又闲话了几句,又在立政殿赐过晚膳,卫国公一家方才出宫还家不提。
    至卫国公府,平阳长公主眼见着薛衍仍旧愁眉苦脸,不觉展颜提点道:“衍儿此番入国子监读书,倒也并不为了通读四书五经,来日做一名鸿儒。阿娘和你父亲不过是想着你入了国子监,可以多认得一些年纪相仿,志趣相投的知己好友,免得平日里寂寞罢了。”
    自打薛衍跟着卫国公夫妇从幽州回到长安,每日往来交际的只有在幽州认识的那几个人,魏子期等人又都是年已及冠,在朝中任职多年。卫国公与平阳只怕薛衍与他们相处久了,会越发老成沉闷。
    薛衍又岂会不知卫国公与平阳的用心良苦,唯有暗暗苦笑,面上却笑眯眯的应了下来。只是略微拖延了一些……
    “从幽州回来的时候,孙伯谷孙神医要我带一封家书给上清观的缥缈真人。只是年下事多,我一时忙忘了。前儿翻旧东西,突然翻了出来。我想着总不好辜负孙神医的嘱托。待明日我将这份书信亲自送到上清观缥缈真人的手上,再去国子监念书不迟。”
    卫国公与平阳见状暗暗发笑,面色很是宽和的应了下来。
    众人又坐在堂上闲话了一回操办玻璃铺子的事宜。直至夜深,这才各自回房安置。
    至次日天明,薛衍果然早早起来,待长安城的街鼓敲遍了五个更次,各个坊门城门大开,便骑着高头大马一路溜溜达达的拐上终南山。
    三月暮春,恰是草长莺飞,百花斗艳。
    薛衍一路行来,眼见官道两旁分畦列亩,远处青山如黛,起伏连绵,微风拂过,青色的麦浪层层叠叠,颇有一番野意。
    至渭水之滨,终南山脚,愈发可见形形□□的行障帷幕沿着曲江池两旁错落有致的分布下来,皆是各家出来踏青的男丁女眷。
    薛衍乃是卫国公与平阳长公主的独子,又是卫国公府的世子,永安帝颇为宠爱的世家子弟,一个年节下来,于长安城中各官宦功勋世家也混了个脸熟。
    一路下来,自然有相熟的世家子弟过来招呼饮宴,薛衍一一寒暄推辞过,等到人上了终南山上清观时,早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天近午时,薛衍看着头顶高悬的暖日洋洋。忍不住莞尔一笑。
    得亏他在五鼓时分便出了城门。倘若再晚一些,岂不是要在上清观上吃晚膳了?
    得到门下弟子的通传,上清观的缥缈真人随手掩住了一炉炼废的丹火,吩咐小弟子将薛衍引入后院儿吃茶。
    薛衍正站在院内仰望着一株高大粗干,其叶如华盖一般的老槐树。便见一位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信步而来。
    老道士须发皆白,长眉及肩,臂上担着一支雪白拂尘,愈发的仙风道骨。
    “你便是卫国公府的世子薛衍?前些时日我那师弟来了一份家信,信中倒是提过世子。不但对世子赞誉有加,更认为世子性情高义,待人诚挚,同他乃是忘年之交。”缥缈真人说到这里,信手捋了捋胡须,淡然说道:“我那师弟还在信中附了一份药方,说是薛世子献给朝廷的疗伤圣药。贫道也曾看过几眼,果然颇为奇妙。”
    薛衍同缥缈真人行了个稽首礼。略有些羞愧的道:“薛某受孙神医的嘱托,本该早来看望道长。岂料年下事忙,红尘俗务又多,竟是耽搁了。”
    缥缈真人哈哈朗笑,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薛世子以为红尘俗务太多,却不知红尘俗物才最是动人心肠。薛世子幼年失走,如今好容易同父母共聚天伦,自然要以孝顺父母,承欢膝下为要。况且薛世子也并没有耽搁什么。我那师弟不是仍旧将白药的方子送过来了?”
    缥缈真人说着,又道:“只可惜这封药方实在太过精深。以贫道之力,经过一个年节下来,也未能恢复万全。倒是触类旁通,炼制出了更好的丹药……”
    薛衍闻言囧然。看着缥缈真人滔滔不绝的炫耀着自家的丹药,这才想起孙伯谷对他师兄的评价。
    虽医术精妙,然更沉迷于长生炼丹之术。
    果然如是。
    薛衍静静地听了一会子缥缈真人对自家丹药的自卖自夸,然后笑着婉拒了缥缈真人送他的几枚不知成分的丹药,便听到轰然一声巨响。
    薛衍吓了一跳,却见缥缈真人颇为淡然的说道:“薛世子勿慌,大概是贫道的弟子学艺不精,又把炼丹房给炸掉了。”
    炸掉了……掉了……了……
    薛衍静默了一会儿,看着缥缈真人丝毫不觉得尴尬的面容,开口笑道:“炼丹都能炼出这么大的动静,上清观的弟子果然非同凡响。”
    话音未落,心下却是一动。又道:“怎么上清观的弟子经常会炼炸丹炉吗?”
    缥缈真人颔首,笑眯眯说道:“十中取之三四罢。不过我上清观的弟子还是颇有能为的。倘若换成其他道观的弟子炼丹,恐怕炼废炼炸丹炉的次数更多。”
    薛衍继续默然。心想这些道士果然是在用生命追求长生。不过照这情形看来,长生不老之药还没练出来,能炸死人的火药倒是快要成型了。
    薛衍思及此处,因笑道:“道长殷勤炼丹,倒是好事。况且炼丹之余且能触类旁通。比方说衍方才听到的炸炉之声响,倘若这种丹药的威力再强劲一些,恐怕都能拿到战场上杀敌了。竟不知这种丹药是如何配比出来的?”
    缥缈真人闻听薛衍的这一番言语,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拂尘,哈哈笑道:“炼丹学道,为的是追求长生不老,天道本已无情,又岂能妄造杀孽,薛世子玩笑了。”
    “我这话可极为认真呢。”薛衍一本正经的回道。虽说他的青铜手镯里面有《百科全书》和《天工开物》,但是他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拿出许许多多的配方来。长此以往岂不叫人疑心。
    莫若这种触类旁通,看似偶然恰巧之际遇,最是稳妥。
    缥缈真人眼见薛衍言辞之间,果然已对修道炼丹之事有了些许兴趣。虽然他追求的炼丹并非是众人习以为常的长生之药。但是能有薛世子这般家世地位的世家子弟炼丹求道,对于道门而言,总归是好事。
    一想到这些,缥缈真人不免有些心塞的回忆起去岁进宫谒见陛下之事。本以为成帝王者皆贪恋权柄,想要长生,岂料永安帝对长生求道之事颇不以为然。不但拒绝了缥缈真人精心炼制的丹药。还言之凿凿的同周旁侍臣说什么“神仙事本虚妄,空有其名”云云。
    世人皆有“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陋俗,眼见永安帝对求道长生之事不甚热络,长安城内各勋贵世家即便对此深以为然,也只能竭力克制。众人皆如此,上清观的香火少不得受些影响……
    薛衍乃是卫国公府唯一的子嗣,又深受陛下信任重用。倘若薛世子对求道一事颇有兴趣的流言传将开来,恐怕长安城内的世家功勋望风而动,对上清观也是有好处的。
    缥缈真人思量许久,终于应允了薛衍的请求。吩咐一旁伺候的弟子将往日经常炼炸丹炉的几名弟子传至后院儿,解答薛衍的困惑。
    身为后世人,且又是剧组中跟爆破师常有密切合作的道具师,薛衍对于远古时期的□□十分熟悉。只不过是不想贸然拿出来引人猜忌罢了。于是谈话间便有意无意的引导那几位弟子好生回忆炼炸丹炉时丹药的具体配伍,并言及“倘若几位道长真的能将此物研制成功,某必在圣人面前为几位道长请功”云云,三言两语便激起了几位道长的求名求利之心。
    眼见几位小道长跟打了鸡血似的信誓旦旦,口干舌燥的薛衍心满意足的喟然长叹,又在上清观吃过了一顿斋饭,方才打道回府。
    身为永安帝最关注的世家子弟,薛衍的行踪举止总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永安帝的御案上。
    所以在薛衍回到卫国公府没多久,东宫显德殿的宦官便施施然的登门了,顺便带来了永安帝传薛府世子入宫的口谕。
    “这个时辰?”平阳长公主狐疑的看了眼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开口说道:“快到宫门坊门落锁的时辰了罢?倘若我儿这会子入宫,等到宵禁了该怎么出宫呢?”
    那宦官闻言一怔,旋即躬身说道:“这个……奴婢不知。”
    平阳长公主轻轻皱眉,想了想,开口说道:“罢了,我同衍儿一同入宫罢。”
    言毕,扬声吩咐家下奴仆备齐车马。
    唯于卫国公薛绩颇为无奈的回书房继续啃兵书。
    一时入宫,陛下正在立政殿同皇后娘娘闲话。平阳母子二人被宫俾引着入立政殿给陛下和魏皇后请安。
    魏皇后腹中龙嗣已有七个多月大,整个人看起来仍是温厚雍容,但身量明显比几个月前丰腴许多。况且胎儿累赘,搅扰的魏皇后坐卧不宁,纵使宫俾在其身前身后铺设了许多隐枕靠背,魏皇后仍旧觉得略坐了一会子便身体酸涩浮肿,很是难受。
    薛衍看着魏皇后如此艰难,忍不住叹息道:“倘若有太师椅和摇椅便好了,皇后娘娘如今身怀六甲,很不适应这般跪坐。”
    永安帝招薛衍入宫,本来是想询问薛衍跟上清观道士商议的可炸毁丹炉单房之丹药事宜。却没想到薛衍横生枝节,偏又提起了什么高背椅,摇椅,不免开口问道:“衍儿口中说的摇椅和太师椅又是何物,朕从未听说过。”
    薛衍回过神来,开口笑道:“这是我的一点儿小心思。不值一提。”
    微微一顿,又向永安帝讨要纸笔。当然,此薛衍讨要的自然不是时人尝用的笔墨纸砚,而是薛衍画图用的碳条。因着如今将作监和工部的画师经常用到此物,众多匠人熟能生巧,且仿照着毛笔的形状在碳条外头裹了一层薄薄的木质包衣,看起来倒是同后世的铅笔差不多。
    果然古人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魏皇后闻听薛衍的要求,立即吩咐宫俾端来黄麻纸与碳条笔。薛衍躬身提笔,三两下便画出一张太师椅与一张摇椅,将手中画纸双手递给永安帝,薛衍开口笑道:“衍儿生性惫懒,以前在外流浪的时候,看到木头桩子和大山子石总会坐上一坐。后来入了长安城,都中贵人多坐而论道,虽然形态恭敬,但颇为累人。衍儿便想着,倘若有一器物,可供人双足落地而坐,便如坐在木头桩子和山子石上,就轻松许多了。”
    永安帝与魏皇后端详着手内的图纸。永安帝默然不语,魏皇后则开口轻笑道:“衍儿果然奇思妙想,这东西我虽未用过,然看着便觉舒服。”
    永安帝却道:“可是以时下匠人们的工艺,这么精细的活计,恐怕很难做出来。”
    褚时并无架锯和刨子,时下的坐具与卧具,皆系斧、斤、锛、遭加工而成。因而式样多古朴浑然,大器天成。其后直到宋朝才会出现架锯,而后元代出现刨子,至明清时各色硬木家具推陈出新,令人目不暇接。
    薛衍在黄麻纸上画就的太师椅与摇椅,后者还好办,唯有前者,无架锯、刨子,决不能成事。
    薛衍便笑道:“孔子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打造这种精细的坐具,必先要有更为趁手的家伙事儿。衍儿以前在外游荡之时,倒是有过一些想法,也曾随手试过几次。陛下要是不信,待我做出来您便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细细算来,我竟要多做几副才是。分别送给陛下、皇后和太上皇,还有衍儿的阿耶阿娘。虽然这东西不好拿到堂上示于众人,但是放在寝殿内室,或者私密书房中,倒是使得。”
    说到这里,薛衍又笑问永安帝道:“要不衍儿替陛下做一套桌椅罢。免得陛下天天跪坐在桌案前批阅朝政公文,腿又酸又麻。”
    薛衍的歪楼灌水之能力果然集后世网友之大成。随着薛衍起了个话头,魏皇后与平阳长公主果然津津有味的探讨起来。薛衍发散性思维,又说了好些“给小皇子用的小摇床,给太子和卫王用的小榻……”
    最后更是兴致勃勃的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在东西两市开个器具铺子罢。就算不能如何,赚些零花钱也是好的。”
    永安帝坐在一旁听了满耳朵,最终忍不住打断三人的闲聊,开门见山的向薛衍问道:“听说你今日去上清观,倒是同那里的道士相谈甚欢。甚至还唆使那些道士炼制专会炸碎丹炉与丹房的那种废药……衍儿真的以为这种丹药可以用在沙场上么?”
    薛衍回过神来,笑眯眯应道:“衍儿也不知道。不过是随口嘱托他们一回。倘若能成则更好。倘若不成,也没什么妨碍不是?”
    永安帝沉默一回,开口说道:“朕自继位以来,很是不喜那些和尚道士妖言惑众,以虚妄之言辞哄骗世人。不过朕亦知晓道门杂学旁收,很有些大能在其中。诸如缥缈真人与孙道长的妙手回春,以及天机道人的机关术数,朕亦有所耳闻。倘若这些人能脱离虚妄之谈,为大褚为百姓谋些实事,朕亦欣然。”
    言及此处,永安帝忍不住唏嘘长叹,开口说道:“我大褚立国不足十年,还是缺少治世贤才啊!”
    这话关乎朝政,薛衍便插不上话了。他与平阳长公主静静坐在一旁,等着永安帝唏嘘已毕,又转口笑道:“不过衍儿方才提及的座椅之事,此事关乎皇后,亦是要紧的事儿。朕明日便吩咐工部派两名手艺纯熟的匠人到卫国公府上,帮衬衍儿制作摇椅与太师椅。”
    薛衍闻言,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又要我入显德殿当值,又要我去上清观督促几位道长研制丹药,又要我给皇后娘娘制作摇椅和太师椅。那我怎么还有时间去国子监读书呢?”
    说来说去,还是不想去读书便是了。
    永安帝与平阳、魏皇后忍不住相视一笑。只觉得薛衍这番小孩子心肠的狡黠滑头,实在可爱得紧。
    永安帝便道:“衍儿贵为卫国公府世子,制作座椅这种粗活自然不必事必躬亲,只需吩咐下去便是了。能用多少时间,断断误不了你进国子监读书。”
    薛衍很不甘心的说道:“可是衍儿想亲自做好这些献给陛下、皇后、太上皇和阿耶阿娘,以此聊表孝心。”
    永安帝闻言更是捧腹,摆手便道:“朕和皇后还有太上皇都知道你的孝心了,很不必你再操劳。平阳和卫国公身为父母,想必也舍不得唯一的儿子做这些粗活儿,你便死了这条心罢。”
    想必永安帝是真的被薛衍逗得放松了,最后一句话说的颇为不像。就连魏皇后和平阳长公主都愣住了。
    魏皇后忍不住便道:“陛下生性恢弘,喜欢谈笑。只是朝政繁杂,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平阳长公主闻言,也忙凑趣的道:“是啊,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太原府,陛下最喜结交江湖豪俊。仗义疏财,意气风发,每日与知己好友游猎吃酒,整个太原府谁人不闻庄家二郎的名声。”40



☆、第41章 桌椅

第四十一章
    是夜,平阳长公主与薛衍是带着永安帝亲赐的手牌才出了宫门。彼时月上中天,万籁俱寂,整个长安城已经陷入宵禁的夜色中。卫国公府的马车在寂静的主街上缓缓而行,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都是湿漉漉的。一阵夜风拂过,人也寒浸浸的起来。
    薛衍在马车里搓了搓手,笑向平阳长公主道:“我瞧着今年的天儿好像比去年冷,该不会又降霜灾罢?”
    平阳长公主闻言,亦叹息道:“天灾*,总是必不可免。还好陛下圣明,纵使天不恤人,百姓也不会苦不聊生。”
    说话间便到了卫国公府,卫国公薛绩正在后花园子里喂老虎,闻听薛衍母子归来,当即撂下手中的鲜肉,净了手,笑眯眯回房道:“陛下招衍儿做什么,竟这么晚了还叫衍儿入宫。”
    平阳长公主便将适才立政殿内的一番闲聊和盘托出,末了指着薛衍笑道:“衍儿不想入国子监读书,又给自己找了份活计,怎奈陛下不上当。竟叫衍儿死了这条心。”
    卫国公闻言,亦是莞尔。不过看着十分不喜读书的薛衍,又忍不住叹道:“衍儿流离失所这么些年,饱尝世间冷暖,也难怪不喜读书,这都是我们的错。”
    平阳长公主闻言,少不得又是一阵唏嘘。薛衍见状,忙插科打诨的将这话题岔了过去。众人又闲聊一会子,方各自回房歇息。
    虽说永安帝曾叫薛衍入国子监读书,但从未规定过薛衍该何时入国子监读书。既没有确定日期,薛衍便乐得拖一天是一天,因而之后几天,见卫国公夫妇不曾提及此事,薛衍便也装作不知道,在家里鼓捣出架锯和各式刨子,兴致勃勃的打造起太师椅和摇椅来。
    作为后世的剧组道具师,薛衍的动手能力还算不错。何况薛衍深受家风熏染,又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因而这投一张太师椅与摇椅,便当真是薛衍亲手打造。
    先是依次打出搭脑、扶手、鹅脖、联帮棍等部件儿,然后再将这些不甚浑圆的部件儿按照需要打磨出似圆非圆、似椭非椭、光滑如脂、随和可人的弧线来,最后雕花镂空,镶珠嵌宝,上漆打蜡……
    至于摇椅则是用竹藤编制出来,颈部的位置还精心的凸显出一个弧度,人躺上去,摇椅在日光底下慢悠悠的摇,看来便觉惬意悠然。
    薛衍的手艺直叫卫国公府的匠人们心痒难耐,各个腆着脸蹭将过来,一是打下手,二是偷师。薛衍也从不敝帚自珍,将自己所知所得一一告诉,顺便叫家中匠人们打造出答应送给陛下的一套御案龙椅。
    疏忽间不知多少时日,上清观中倒是传来了消息,只说前些日子薛世子嘱托的那种丹药,已经大成了。
    薛衍闻言大喜,忙吩咐下人备齐车马,带着一应仆从至终南山上。上清观观主缥缈真人见到薛衍后,十分得意的表起功来。
    薛衍同缥缈真人寒暄了几句,便被应道了炼丹房后头的一处封闭式院落里。缥缈真人缕着胡须笑道:“兵者,凶器也。贫道虽不是红尘中人,却也知晓朝廷机密大事,不可被旁人窥见。因而早在吩咐弟子炼制丹药的时候,便将此处严防密守。免得叫人窥探了行径也不知道。”
    “仙长心思缜密,薛衍不及。”薛衍闻听此言,方才想到了保守机密之事。不过这倒也怨不得他,毕竟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所有的战争皆是高科技战争,这种老旧的火药也只能在电影和电视剧中看得到了。
    众人又寒暄几句,缥缈真人一摆手,门下弟子立刻恭恭敬敬的献上几枚被皮纸包裹,一端露出引线的火、药棒子。缥缈真人从托盘上拿出一支递给薛衍,笑眯眯说道:“经过门下弟子多番研试,将丹药粉末包裹在皮纸中,用火线引燃后,其爆炸效果威力最甚,可于平地上炸起一丈有余,三尺见深的大坑。不知此物是否附和薛世子的要求。”
    薛衍伸手接过缥缈真人手上的火、药棒子,笑眯眯说道:“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可否叫小子一观?”
    “当然。”缥缈真人一拜拂尘,立刻有身着道袍的小道士走上前接过盛着火药的托盘。将一支火、药棒子从托盘中取出,取明火点燃,想外用力一扔。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后,尘烟遍起。待硝烟散尽后,众人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却见十丈开外,黄土夯实的地面上,果有一丈宽有余的大坑。
    薛衍看着颇为自得的缥缈真人,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先是对上清观的弟子们好一番赞誉之词。末了才似不经意的道:“不过衍儿谬想,倘若这火药能掺着铁片碎石石灰粉,想必爆炸后的威力更甚。”
    缥缈真人顺着薛衍的口风儿想了想,不觉悚然而惊。开口说道:“倘若如此,恐怕铁片与碎石更伤人些个。实在是有失天和。”
    薛衍莞尔一笑,开口说道:“适才仙长才说过,兵者,凶器也。既然是兵之凶器,当然是越伤人越好了?只要不伤到自己便是。”
    其后又跟缥缈真人和几位研试验火、药的道长们普及了一下火、药稳定性的概念。一番口干舌燥后,带着余下的几支火药棒子回了卫国公府。
    卫国公薛绩与平阳长公主皆是军伍出身,见到此等利器,自然是见猎心喜。不过顾忌到永安帝和朝臣的反应,夫妻二人还是按捺住立刻投试的心思,递了谒见的牌子入显德殿。
    永安帝向来勤政,何况卫国公薛绩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物。因而在接到卫国公府的谒见折子,并得知前些时日说过的火药一事已经成型后,永安帝立刻宣召。
    与此同时,顺便将中书令方玄懿,户部尚书许晦和尚书右丞韦臻召入宫中。
    其后自然是又一番投试,只除了炸毁宫中几块平地和几位胆小不经事的妃嫔宫俾外,余者不必细说。
    然而看着太子和卫王兴致勃勃,意犹未尽的模样,到让薛衍想起了火、药的另外一份用途——烟花爆竹。
    倘若能在长安城中开一间售卖烟花爆竹的铺子,想必每到年节时,利润不可小觑。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还无暇顾及。
    且说永安帝君臣在见识过火药的犀、利,以及薛衍所言将铁片碎石石灰粉融入火药中,在战场上杀伤力更甚云云之后,对火、药的兴趣亦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愧是宦海沉浮多年的朝中老臣,永安帝与列位臣工在看到火、药的威力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戒严上清观,以保住朝廷机密,万万不可被蛮夷宵小窃取。
    其想法倒是与缥缈真人不谋而合。
    所以永安帝在见识到火、药威力后的第一个旨意,便是下令御林军护卫上清观。当然,上清观缥缈真人与几位道长献药有功,理应当赏。
    永安帝想到年前缥缈真人入宫游说他求道长生之事,在赏赐大批金银布帛之外,仍旧口谕盛赞缥缈真人炼丹求药,话里话外都是期望缥缈真人和上清观能在求长生不老这种不务正业的职事外,继续搞搞发明创造,诸如火药这类丹药附属品,更是多多益善。
    正所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方是明君之举。因而在赏赐过上清观和缥缈真人后,永安帝和诸位臣工又开始商议该如何在战场上恰到好处的使用火药取敌。
    大褚立国十余载,边塞最大的敌人便是突厥一族。突厥一族兵强马壮,此前与中原多次征战,中原皆处于下风。及至大褚立国,突厥可汗更是趁虚而入,大褚两代帝王为了安稳发展,不得不忍辱负重,以重金利之。如今朝廷国库空虚,除连年天灾*以外,每年要耗费重金贿赂突厥也是重要的原因。
    不过永安帝雄才大略,必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他虽对突厥重金利之,却也时时不忘汉家荣辱。因而秣兵厉马,甚至派遣探子深入突厥打探敌情,为的都是有朝一日,能将此敌一举击毙。
    如今且有了上清观进献的火、药利器,大褚君臣对这一场战役更有信心了。
    不提显德殿内诸位君臣如何壮怀激烈,只说立政殿内,魏皇后略带新奇的打量着卫国公府进献的摇椅和太师椅,甚至还在宫俾的服侍下到摇椅上躺了躺,到太师椅上略坐了坐。
    太子和卫王笑吟吟的站在一旁,开口说道:“衍表哥惯会这些奇淫巧计。他弄出来的新花样,总是叫人耳目一新。”
    正说话间,便听外头小黄门通传说平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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