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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不如谈恋爱[快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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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哲脖子上的青筋顿时暴起，怒喝道：“不可能！”
这一声怒吼实在太过震撼，原本打算先装睡看看情形的周池不得不假装被惊醒。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一副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的茫然神情。
“被吵到了吗？”萧牧第一时间安抚地拍了拍他背，声音里带着哄小孩的温柔，“这里没什么事了，不如你先上楼休息？”
“不用了。”周池低低打了个哈欠，略带抱歉地看着关哲，“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之前我们说到哪里了来着？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周池终于醒了，关哲的胸膛顿时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这个人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虽然身形和面容已经改变，但看人时的神态却与“小池”十分相似，他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小池？他就是他的小池！
【叮！目标人物好感＋5，当前好感度：90，虐心值：95，攻略进度：95％】
关哲眷恋地看着那双眼睛，声音里有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我知道你换了芯片，可能再也不会记起我，可我还是不死心地想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周池表情为难：“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了，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你。”
关哲像是想要怒喝，但很快就克制住了。
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青筋凸起，说话时喉间有含混的近似呜咽的杂音。
“……求你再想一想，我不相信你会不记得我，你分明那么关心在乎我，甚至愿意为了救我从狂奔的马背上飞扑下来，哪怕身受重伤也从没向我提过一句。还有你为了不让我被落书砸伤，用自己的胸膛护住我的脑袋，还因为担心我的安全，开车出来追我，还有……还有……”
关哲很想从两人相处的时光里挤出一两点美好的回忆，可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宛如凤毛麟角，剩下的全是暴力、漠视、冷言冷语。
关哲顿时觉得十分挫败，张了张嘴，不再说话。
这时一直以来态度还算温和的周池忽然问道：“这位先生，听你的意思，我曾经是你的镜傀？”
“不是。”萧牧突然插嘴，目光里淬着冷意，“你们没关系，不用听他多说。”
周池轻轻歪了下脑袋，躲开了萧牧遮挡住他视线的手，继续道：“不管是不是，听起来我似乎确实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是吗？”
关哲不知他是何意，急切地点了点头。
“可是——”周池的声音忽地一冷，“从你的描述来看，曾经跟你生活过的我似乎很是衷心，既愿意为你挡书，又愿意舍身救你，可最后我却主动要求取下芯片，这足以说明当时的你并没有现在表现出的这么情真意切，既然当时你不珍惜，现在又何必跑来这里追悔莫及？”
关哲顿时哑然，目光毫无焦点地随意落在周池脸上。
“我……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没有珍惜吗？”周池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如果是这样的话又能怪得了谁呢？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如果今天你没出现，我甚至都不会知道自己曾主动要求换过芯片，但在现在的我看来，哪怕我能找回以前的记忆，我也不会再想……记得你。”
终于得到了最后审判的关哲瞬间变得一脸颓然，眼泪不期然地冲出了眼眶。
不想再记得他？那他的小池怎么办？他要去哪找到他？他还没弄清楚眼前这人取下芯片之前是不是他的小池，他要怎样才能放下这十多年来的执念？
大概是他无声流泪的样子太过可怜，周池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起身，从茶几的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巾出来，绕过茶几塞进了关哲手里。
“我……你……”
“擦一擦泪吧。”周池道，“别哭了。”
【叮！目标人物好感＋5，当前好感度：95，虐心值：95，攻略进度：95％】
然而周池的安慰不仅没有安慰到关哲，反而让他愈发觉得鼻酸。
半晌，周池道：“唉，刚才我说话太重了些，但是……关先生，我真的不记得原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再记得你。而对你而言，失去的既然已经失去，你就不要太过伤心了。”
关哲怔怔地看着他。
周池继续道，“我虽然不清楚最终促使我取下芯片的原因是什么，但我愿意把它解释成为是我愿意往前走了。所以关先生你也往前走吧。”
青年的嘴巴不断翕动着——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关先生，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在模糊的泪眼中，关哲隔着青年样貌的周池，再度看到了记忆里那个染血的少年。
“阿哲你别难过，人生在世终有一死，能为你而死，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死法了……阿哲，你一定记得为我痛哭三天三夜啊，但是哭完了，你要学会忘记我，因为人啊，要学会——”
少年最后的话与青年嘴里的蓦然重合——
“关先生大可不必为失去的东西而感到难过，而要学会为无限可能的人生做好准备。”
“不为失去的东西而感到难过，要学会为无限可能的人生做好准备。”
霎时，关哲泪流如注。
【叮！目标人物好感＋5，虐心值＋5，当前好感度：100，虐心值：100，攻略进度：100％】
【叮！恭喜玩家通关“镜傀”副本，整体评价五颗星！】
【叮！恭喜玩家达成“虐死那个心有白月光的渣攻”成就！】
【叮！恭喜玩家达成“双百进度”成就！】
【叮！恭喜玩家达成“另辟蹊径”成就！】
【叮！本次攻略已结束，该副本将在一小时后自动退出，请玩家做好登出准备。】
一连串的“叮叮叮”险些把周池的脑袋震晕，但既然系统已经提示攻略成功，周池便没再管哭得满脸是泪的关哲，很是实在地打了一个哈欠，迈步往楼上走去。
——既然马上就要自动退出，那他还是抓紧时间再享受享受这里的高床软枕吧！
然而周池刚找到一间卧室，萧牧便从后面赶了上来。
他一个箭步拦在了周池面前，嘴唇翕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而他素来淡定的脸上此刻则满是不加掩饰的惶急与不安。
周池蓦地愣住了。
一般而言，攻略成功后玩家就不必继续进行角色扮演，而NPC们则会根据玩家达成的最终成就自动走完最后一个小时的时间线。
在这一小时里，玩家可以直接退出，也可以选择继续停留，且停留中玩家的任何举动都不会影响到既有结果，甚至玩家还可以在不违反国家游戏审查条例的情况下自由地报复渣男，说得简单一点，周池此刻完全不必再顶着一张倒霉催的脸和各种NPC们虚与委蛇。
可是……
他看见身前满目惶然的萧牧，竟有些不舍得马上暴露真面目。
他试探着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萧牧不语，周池还想再问的时候，萧牧突然抱住了他。
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将脸埋进他的肩窝，一双有力的臂膀则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身体，这种令人窒息的抱法让周池有些难受，然而周池犹豫一瞬，终究没有推开他。
萧牧紧紧地抱了他一会儿，松开后，他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萧牧。
周池本要安慰的话顿时咯在了喉咙里。
“好好休息，小池，”萧牧道，脸上的笑容似春风和煦，又似冬日清朗，“等你休息好了，我会再来找你的。晚安。”
不知怎么的，周池也脱口而出：“晚安。”
萧牧闻言，再度倾身抱了抱他。
这次他的动作极轻，且很快就松开了，而后示意他进房休息。
周池怔怔地踏进房间，而后下意识转身回看，于是他在这关游戏里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萧牧微笑着从外面阖上房门的场景。
——晚安。
——我的小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世界X。0版本已全数放上，明天放第二世界，鞠躬谢！
第22章 小可怜（1）
“明日科技”第三研发部部主任办公室。
站在桌后的男人对着桌上的不锈钢铭牌哈了口气，接着用眼镜布来回拭擦了几下，最后拿手指利落地一抹，整块铭牌立即变得锃光瓦亮，而牌上的字也跟着清楚起来——
三研部主任，陈新。
陈新擦完牌子，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端起搪瓷茶杯喝了一口。
“小周啊，听说你第一次内测任务就五颗星了？”
“托您的福。”周池靠坐在转椅上。
“好！”陈新喝道，声势气断山河，遗憾的是他捏在手里的搪瓷盖子带着水汽，随着他的动作狠狠甩了周池一脸，“接下来你要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周池默默抹掉脸上的水：“……好的。”
眼看陈新又要挥着他的搪瓷盖子气断山河一番，周池赶紧站了起来。
“时间不等人，那我就直接进舱了。”
“好好好。”陈新点头，以前所未有的慈爱目光目送他离开。
就在周池踏出三研办的瞬间，一个身量高挑、面色沉静的男人擦着他的肩走了进去。
周池无意识地回头扫了一眼，脚下的步子却没停，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与他擦肩而过的男人才慢慢转过身子，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幽微。
***
系统：“周先生您好！欢迎来到本次游戏副本‘小可怜’。”
周池：“小可怜？谁？我吗？”
系统：“世界资料已传送，周先生可自行查阅哦。”
周池翻开世界资料。
这次他要扮演的是一个家境贫穷但成绩优异的学生。
游戏世界里的这个“周池”没有父亲，母亲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农村姑娘。去年他以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考入当地一所高校，院领导看重他，每学期都会批给他一笔数目不小的励志奖学金。而他母亲为了就近照顾他，干脆到学校旁开了一家面店。
不过“周池”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家境也不殷实，但性格上并没有什么缺陷，既不自卑也不阴暗，只是较一般人来说更显沉默孤僻一些，平时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
周池看完资料，评价道：“也没那么可怜嘛……”
系统：“周先生要现在就开启游戏吗？”
周池道：“来吧。”
游戏开始，空气里闪过无形波纹，周池在一间教室里睁开了眼。
系统：“这次的目标人物名叫季泓朗，刚好是您的同班同学，他现在过来了。”
周池抬头，果然发现迎面走来两个男生，左边那个长相俊美，一双黑色眼眸里满是逼人的锐意，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有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应该就是季泓朗无疑了。
从系统提供的世界资料来看，这位季泓朗和“周池”的境况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周池”家境贫寒，为人孤僻，而季泓朗出身富贵，身边狐朋狗友无数，至于性格，虽然他伪装得很好，但依旧掩盖不了恶劣本质。前两天他纡尊降贵向系花告白，结果系花姑娘表示不爱钱权爱才华，称她喜欢的是“周池”，于是季泓朗便开始明里暗里地针对起“周池”来。
至于站在季泓朗身边的那个男生，他是季泓朗的好友之一，名叫何洲，长得也有几分帅气，只是勾起的嘴角上满是算计的味道，一看就满肚子的坏水。
“周池！”说话的是何洲，语气带着天生的傲慢，“今天我们约了吃饭，你没忘吧？”
现在大约是课间休息的时间，老师不在，学生们各自聚在一起聊天，当看到季泓朗和何洲结伴走到周池桌前时，这些人纷纷停下动作，或好奇、或了然、或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
周池心里暗自感叹，看来这个“周池”不但没什么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很不讨喜了。
然而他只耽误了这么一秒，何洲顿时不满道：“喂！跟你说话呢！”
周池被他喊得即刻回了神，只不过这个世界的“周池”和他们并无什么交情，所谓的一起吃饭，多半是他们为了要给季泓朗找回面子而设的鸿门宴，不过么……
周池收回视线，低头看书，在何洲不耐烦地想再次开口提醒前点了下头。
“好。”
他难得这么干脆，何洲先是一愣，继而嘴边笑意加深，向季泓朗投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后勾起季泓朗的肩膀，吹着口哨到教室另一边坐下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刚走，原本老实沉默的青年便微微勾起了嘴角。
三节大课很快结束了，教授嘴里“下课”两个字还没说完，何洲就已经拉着季泓朗出现在周池桌边，勾起嘴角邀请：“走吧，周大才子。”
周池看了他们一眼，低头收拾书包，面无表情的：“稍等一会。”
何洲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悄悄对季泓朗比了个“贱人就是事儿多”的口型，季泓朗没应声，单手插兜站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池。
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他关注的太少，他怎么感觉今天的周池有些不一样？
周池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很快他就规整完毕，姿态随意地把包往肩上一甩，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两人：“我好了，走吧。”
这场饭局是季泓朗他们提出的，地方也自然由他们定。
然而“周池”几乎不去除了学校食堂及自家面馆以外的地方吃饭，于是当他发现季泓朗他们带他来的是一家高消费的中餐馆时，他适时表露出了一点犹豫。
何洲见他那副样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挂着笑容，伸手来揽他：“周大才子你就放心吧，说是我们请客就是我们请客，快进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饭钱我会支付的。”周池神情认真道。
何洲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怄得要死，好不容易进到包厢，他和季泓朗互相打了个眼色，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又叫服务生拎了一箱啤酒来。
何洲拿出一瓶打开，不由分说地把几人面前的酒杯全都倒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周大才子一起吃饭呢，必须得庆祝一下！”何洲说着，笑嘻嘻地把其中一杯酒递了过来，“来，喝！”
周池动作一顿，伸手接过，却只是攥在手心，并不急着喝。
“你们之前说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是什么事？”
“周大才子不要着急嘛！”何洲笑着，“再大的事也要等吃完饭喝完酒再说。”
周池握着酒杯不为所动：“下午有课，现在喝酒不好。”
何洲脸上笑容不变，声音却冷了几分：“怎么？周大才子这是看不起我？”
周池微微一愣，继而诚恳道：“不是。”
当然，由于他向来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很冷淡，这声“不是”听起来并没有那么诚恳。
果然，何洲闻言立即不满地“啧”了声，刚想说句什么，季泓朗在桌下拍了拍他，继而端起一杯酒冲周池一笑：“其实今天我们约你出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周池眼中适时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但很快就隐藏好了，问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马上大四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和何洲都应该回家实习，可现在我们的父母忽然提出让我们在期末时拿到平均3。5以上的绩点的要求，否则不许我们回去实习，但你也知道我们的成绩，所以我想请你给我们补补课。当然，我们会支付你一定的报酬。”
何洲闻言眉头一挑，脸上的不耐烦被暗含深意的笑容替代，重新端起酒杯道：“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周大才子愿不愿意？你放心，工资你随便提，多少都可以！”
原来是想找他补课啊，这是好事。
周池略显冷峻的神情放松下来，道：“都是同学，补课可以，不过工资就算了。”
“不要工资？”何洲脱口问出，眼里满是意外。
虽然“补课”一说只是季泓朗灵机一动下想出的招，但何洲听说过周池的家境，那种捉襟见肘的日子是人过的吗？现在难得有一个挣钱的机会，他居然说不要？
当然，他们本就没有补课的打算，也不可能真的给他工资，只要周池能喝下那杯酒就行。
何洲想着，嘴边笑意更深：“总之我们都听你的，不过这杯酒可得喝啊！”
劝酒劝到这个地步，要说酒里没东西，他周池就白活了。
他立即从道具商城买了些能提神醒脑的道具，脸上则显露出了一丝为难，似乎有些犹豫。
季泓朗和何洲年纪虽然不大，但毕竟都是公子哥儿，察言观色的本领都是一流的，一看周池那样就知道他动摇了，又似真似假地说了几句，哄骗周池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周池刚喝完何洲就忍不住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这时菜刚好送了进来，何洲懒得再做掩饰，直接开吃。季泓朗显然比他沉得住气一些，一边给周池倒酒一边介绍：“他们家的香辣蟹和口水鸡做得都很不错，试试看。”
周池立即道：“菜我会吃，但酒我真的不能喝了。”
“周同学是担心喝多了耽误下午的课吗？放心吧，现在距离上课还早，只是一点啤酒而已，很快就会代谢掉的，我们难得在一起吃饭，周同学不会这么扫兴吧？”
“周池”性格孤僻，向来独来独往，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喜交际，而是他实在不善与人沟通，眼下季泓朗对他如此热情，他百年难得一变的脸上竟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羞怯。
“我没有拒绝你们的意思……”
“那就喝吧。”季泓朗笑着说，“我们一起喝几杯。”
就这样，周池被季泓朗“哄着”喝下了好几杯啤酒，菜倒是没怎么吃。
十几分钟后，药效上来了。
周池正打算用道具，却突然觉得四肢发软，头脑发昏，甚至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周池：“靠，失算了，没想到这俩兔崽子居然这么阴！”
系统：“周先生你怎么了？”＇担忧＇＇担忧＇
周池没时间和系统多说，直接连用了两个提神醒脑的道具。
然而不知是这具身体不行，还是两个小兔崽子第一次玩这种阴损的招数没控制好量，这两个道具用下去非但没有缓解他的情况，反而更严重了两分，周池甚至来不及重新购买道具，就在药效的冲击下一下软倒在了桌上，在丧失意识前，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靠！
第23章 小可怜（2）
“我去！他这什么情况？老张拿错药了？”何洲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季泓朗也吓了一跳，凑近看了一眼，道：“没有拿错吧……”
喝了酒的青年此刻软倒在桌上，正努力地睁着眼试图保持清醒，而他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难得出现了一丝茫然，淡淡的红晕爬上了他的两颊，黑色瞳眸上也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嘴唇则微张着，隐约可以闻到淡淡的、令人迷醉的啤酒芬芳……
季泓朗深深凝视着眼前这张写满了茫然的漂亮面孔，突然觉得这个抢走了他的猎物的青年，在撕去他那沉默孤僻的面具之后，竟然比那只猎物还要动人心弦。
【叮！目标人物好感＋10，当前好感度：10，虐心值：0，攻略进度：0％】
季泓朗正好坐在周池和何洲之间，何洲没能看到周池此刻的样子，听到药没错，而周池此刻也显然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忙催促道：“那还等什么？动手啊！”
何洲的话提醒了季泓朗，他正要去拿手机，忽然包厢房门被大力打开，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
包厢内的何洲和季泓朗都被开门时的巨响震住了，等看清来人后，何洲“靠”了一声：“老张你搞什么？吓老子一跳！快快快，姓周这小子倒了，我们正准备叫人过来……”
话未说完，张臣沉着脸走到周池前，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将人横抱了起来。
“不是，老张……”何洲瞪着眼，“你干啥呢？”
季泓朗也满头雾水：“阿臣你在做什么？人都已经联系好了，你要带他去哪？”
“让那个人回去。”张臣道，声音里透着冷意，“他我带走了。”说罢他转身就往包厢外走。
“诶不是！”何洲忙道，“老张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小子可不好骗，我们能骗他出来一次，但不保证能骗第二次。而且我都把人安排好了，设备也带了，只要拍下视频拿给杜若这小子就出局了，阿朗也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你半路要把人带走是什么意思？”
张臣步子一顿，闭眼压住心底的怒气，再睁眼时，他道：“你们想的那个法子动静太大，他醒了后一定能察觉出来，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不好，不如交给我来解决。”
季泓朗扫了他怀里的人一眼，问道：“你要怎么解决？”
“你们说带了设备，设备呢？”张臣不问反答。
“这呢！”何洲举起一台单反。
“给我。”张臣自周池的膝窝下探出半只手臂，等接过后他道，“这个我带走了。”
何洲先是一脸茫然，继而不知脑补了什么，拖长声音怪叫了一声：“哦……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臣哥哥威武！既然如此人就给你了！记得多拍几张照片啊！”
张臣不置可否，带人离开了包厢。
他走后，何洲拿胳膊杵了杵季泓朗，一脸八卦：“听说老张男女通吃，你说他会不会……”
季泓朗微微眯起双眼，沉默地看着张臣离开的方向。
啧，新猎物跑了，有些不爽呢。
大学城内唯二不缺的，一个是饭店，一个是酒店。
张臣将怀里明显已经神志不清的周池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酒店床上。
酒店的被褥都是新换的，触感冰凉，周池一被放上去就忍不住翻身趴在被褥上寻求凉意。张臣皱着眉头在床边坐下，正不知怎么解决比较好时，周池忽然凑了过来。
此时的周池已经没了意识，他循着本能将脑袋搁在了张臣撑在床上的手上，张臣先是一愣，继而抱起周池，反手在他脑门上抹了一把。
大约是药力的作用，此时的周池双颊绯红，原本白皙的肌肤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整具身体也泛着微微的汗意，张臣这么一抹，直接抹下来一手的汗。
大概是感觉到了他手心里的凉意，周池又凑近了两分，在他手心里胡乱蹭着。
张臣的耳尖瞬间红了。
他看着近乎快挤进自己怀里的青年，漆黑瞳眸里闪过剧烈的挣扎，最后他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撇过脸，微红着耳尖替周池解开了衣领。
虽然张臣竭力地告诉自己不要多看，然而周池肌肤在灯光下简直白得耀眼，他还是忍不住扫了一眼，等意识到后他迅速别开视线，然而青年匀亭修长的身体、略微鼓起的腹肌、微陷的精致锁骨，以及修长白皙没有一丝赘肉的双腿，就这么死死地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甩了甩头，赶紧把周池抱进了浴室里。
入秋后天气已然转凉，没有一丝热气的冷水兜头浇下来，冻得周池一个激灵，大脑瞬间清醒了两分，就在这个档口，他赶紧买了一支对症的药剂。
一剂下去，神清气爽。
神清气爽的周池压住内心的怒气，做出一副茫然的神情，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并非季泓朗与何洲，而是一个陌生的高大男生。
高个子，大长腿，五官俊朗冷淡，此刻他侧着脸，侧脸线条显出一分刀劈斧砍的锋利来。
“你是谁？”他脱口问道，同时赶紧捂住重点部位，“这是怎么回事？”
“我叫张臣，是季泓朗和何洲的朋友。”高大男生始终侧着脸，目不斜视地从浴室架上拿了一件浴衣丢给他，“你喝多了，一直在发酒疯，我就带你过来冲个水。”
周池赶紧接过浴衣穿上，面上带着一丝怀疑：“那为什么我的衣服……”
张臣道：“我怕你衣服弄湿了不好穿，于是就替你脱了。”
“哦……”周池点头表示理解，然而理解是理解了，但他的脸上红粉依旧未褪。他穿好浴衣走出浴缸，神情尴尬，极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差点扭成歪脖子树的张臣转过头来，道：“你不用道歉，我去给你拿衣服。”
周池拢着浴衣两襟，尴尬地点了点头。
高大男生走出了浴室，脚步声远去，过了没有多，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浴室门前。
浴室门被拉开一条小缝，张臣将衣服递了进来，人却始终站在外面。
“快穿上吧，别着凉了。”
周池挑眉：“我晕过去后有发生什么事吗？”
系统：“小金无法查询历史剧情呢，但小金也没收到小黑屋警告。”
那就是没发生什么事了。
周池不由地对这个名叫“张臣”的人生出了一点兴趣。他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浴室磨砂门外那抹模糊的身影，问道：“季泓朗他们说想让我帮忙补课，你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门外张臣似乎愣了一下，继而问道：“我可以一起吗？”
“呃……可以自然可以。”周池道，“你们想在什么时候开始？补课的时间怎么定？”
“你定就可以，我们会根据你的时间调整的。”
周池似乎思考了一下，继而道：“明天就是周六了，不如明天开始好了。明天下午可以吗？”
“可以，那我通知他们。”张臣道，说话间周池已经从拉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他弯腰穿好鞋子，努力冲他笑了笑：“那我走了，明天见。”
张臣微微颔首：“明天见。”
周池离开后，张臣自替他脱掉衣服后就一直紧绷着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他迈步走到床前，略显凌乱的床上似乎还留着周池身上的味道，张臣犹豫一瞬，继而在床边坐了下来，他轻嗅着空气里独属于那人的若有似无的味道，轻轻闭上了眼睛。
静静休息了十分钟后，他掏出手机给季泓朗打了个电话。
“搞定了。”
“哦呼——”发出声音的是何洲，“臣哥稳！”
张臣轻轻“嗯”了一声，问道：“你们跟他说让他帮忙补课？”
“是啊，阿朗想的主意，怎么，他跟你说了？”何洲半挂在季泓朗身上冲电话喊道。
“嗯，跟我说了，你们真要让他补课？”张臣问。
“补个屁啊，照片都拍到手了还跟他玩什么过家家，直接发论坛里去搞他呗！”何洲说。
张臣太阳穴处青筋微跳，不等他说话，电话里传出了季泓朗的声音：“我补。”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何洲的大嗓门——
“我去！你干嘛？浪子回头啊，正经上课都懒得上还补课。”
“为什么不补？”这是季泓朗的声音，“姓周的每学期都是专业排名第一，他肯免费给我们补课为什么不去？而且既然他跟阿臣提了补课的事，也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察觉我们做的事，阿臣对吗？”电话里的人突然点到了他的名字。
这个问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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