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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倾国之千古女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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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宁此时已经痛得除了喘息外没有什么反应了。一阵阵强烈的痛楚像潮水一般地席卷而来,遍布她的全身,然后渐渐消退,过不了片刻,又会以一种更加猛烈的势头重新侵袭而上,周而复始,似乎没有终结的时刻,时间在这个时候,过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艰难万分,都缓慢异常。冯宁整个人犹如在炼狱中煎熬,似乎永远都看不到黎明的曙光。要是在现代就好了,至少还有剖腹产,至少还有麻醉。如今什么都没有,就连这种自然生产也不是很安全,但冯宁也只能使出全身劲,在心里默默祈祷能过得了这关。磨人的孩子,你怎么还不出来,你可知你的母亲已经拼上了性命。

大量的血液伴着羊水一次次从冯宁的体内涌出,将本来整洁的床单侵湿了一片又一片,虽然看不到,但是感觉却是如此明显。冯宁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周围的稳婆和太医令李正也不好过,虽是深秋,但额上都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这此冯贵人要是生产不顺,他们可都是要陪上性命。

屋外拓拔浚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听着里面渐渐传来痛苦的呻吟,心里越发焦躁难耐。双手在身后紧紧交握着。唯恐自己一个忍不住便要冲进去。冯宁已经在里面痛叫了一夜,眼看着暗色的黄昏渐渐变成浓黑地夜晚。浓黑的夜色又渐渐明亮,胃里竟一阵阵地抽痛了起来。她要是有事了,他该怎么办!

身旁的内侍更是战战兢兢,但又不得不提醒皇帝该早朝了。

拓拔浚一挥手,让王遇去宣免朝,他现在哪有上朝地心思。话说回来,上次李媛很顺利,这次怎么轮到宁儿就是这般地磨人呢?

冯婉和常太后接到王遇报讯就急急赶来了,但是进不去屋里,也只得在门外等候。冯婉更是焦急万分,口里不住地念佛。而常太后虽然担心但还算镇定,尽力地安慰其他两个失了分寸的人。

屋里地冯宁也在尽量地努力着。她不能就这样死了。这时又是一波撕心裂肺地痛楚传来,比任何一次都疼。“啊……”冯宁狠狠地一叫,但这一次的呻吟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气力,她只能勉强支撑着看到产婆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双小巧地脚丫,从她两腿只见捧出了一个周身沾满血污的小小婴儿,就彻底昏迷过去,只记得在陷入彻底黑暗之前,听到产婆那惊喜地叫声:“出来了,出来了,是个……”

当天全亮的时候,屋里终于传出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拓拔浚理科推了门便奔进去,冯婉和常太后也急急跟进,只见侍书将一个刚刚清理好的婴孩用绸缎裹好,周围地宫人们也纷纷下跪道:“恭喜陛下,喜得皇子。”

“太好了!”冯婉和常太后都喜得连连谢佛。拓拔浚匆匆看了议案眼儿子,便跪蹲在冯宁的床榻边,急问道:“宁儿怎么还昏睡这?”

李正正想说贵人娘娘累了,却又听侍棋失声嚷道:“娘娘地肚子怎么还有隆起!”

李正脸色一边,连忙拨开围在前边的宫女和稳婆,焦声道:“为何娘娘的腹部还有隆起,不会是双生子吧。”

话音刚落,众人的脸色也皆是巨变,若是冯宁的腹中还有一个胎儿,可是母体现在的状况怕是已经无力产下了,到时候便是一尸两命的下场啊。

拓拔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青白的,连忙拉住冯宁的手,急急唤道:“宁儿,快醒过来,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呢。”可意见冯宁仍没有反应,冷绝的眼神便射向了身边的几个太医和稳婆。

冯婉和常太后也不禁急得直打圈,一场喜事总不见得变成悲事吧。

此时张佑顾不得什么推开众人,迅速下了针扎了几个穴位,时间就像是一下被凝结住了,每一个人都屏着呼吸,看着,等着,期盼着……

好一会冯宁似乎被针穴刺激了,终于幽幽转醒。

“宁儿,还有一个孩子,你努力啊!我在这陪你!”拓拔浚抓紧时间急急说道,连“朕”都顾不上称呼了。

大概是因为已经有一个出来了,或是亲人在场,冯宁拼命用力了几次,孩子也就出来了。努力挣扎主撑住,待听到“平安”两字,冯宁又沉入了黑暗中。

拓拔浚一急,又是拼命唤道。常太后此时舒心笑道:“好了,陛下,让宁儿休息下,我们先出去。”

拓拔浚听说冯宁无事,也无力地点头,这一次也耗尽了他的心力。默默地跟着常太后和冯婉出去。外殿里早有宫人放了各色食物,茶水。

此时侍画也把另一个孩子清理完毕,与侍书一起来到三人面前。

“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冯婉抢先问道。虽说双生子很难得,但要是都是男孩,就麻烦了。皇室里是不允许两个一模一样的继承人的。

“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太妃娘娘,是个小公主。”侍画回道。冯婉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真是出乎意料的大喜。接过侍画手里的女孩,仔细一看,眉清目秀,很讨人喜欢。

常太后特接过侍书手里的男孩,小心地抱在怀里,细细抚摸,笑道:“真是好看,这眉宇之间真是像陛下。”

拓拔浚还在出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里回过来。

常太后笑着推了他一把,拓拔浚一个回神,忙道:“不知母后有何吩咐?”

“真是的!”常太后摇摇头,“还昭告天下,皇室之中又添娇儿,而且还是龙凤,这不是天降祥瑞啊!”

幸福 ;

等到冯宁幽幽转醒已经是两天以后的清晨。初升的旭日透过窗纸,将湿暖的光芒洒满室内,照在人的脸上,暖洋洋的惬意,然而冯宁却仍然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恍恍惚惚地觉得,有人正扶着她,一勺一勺地给她喂着苦涩的汤药。

满嘴的苦味让冯宁不得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刚刚开了一条小缝,就听得“咣当”一声,意识又清醒了些许,定睛一看,原是是正跪着用托盘举着盛汤药碗的侍书差点把手中的药碗打翻,她惊喜地叫了起来:“陛下,娘娘,娘娘她醒了啊!”

“当啷”一声,拓拔浚扔掉了手中的汤匙,瞪大眼睛看着冯宁,他喜出望外,激动得几乎失态,冯宁明显地感觉到他过度喜悦而微微地颤抖,他扳过冯宁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喃喃道:“宁儿,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太好了,天神保佑……”

“我这是……”冯宁挣扎着起来。

拓拔浚连忙扶住她,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方才有些颤抖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都昏睡了两天两夜,朕以为差点就失去你了!”侍书也在一旁擦着眼泪,悄悄地收拾了东西走了出去。

“两天!”冯宁喃喃道,她最后的记忆就是拼尽力气生下第二个孩子,一个激灵,冯宁猛地转向拓拔浚,抓紧他的手臂,惊叫道:“浚哥,宝宝呢?”

听到这个拓拔浚忍不住扬起为人父的笑容,柔声道:“宝宝都很好!是一对龙凤兄妹!现在在外间被母后和太后娘娘抢着抱呢!”

“龙凤?”冯宁呢喃道。隐约中似乎有人说是什么龙凤同降,国之大瑞。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幸运,可以一下子便拥有一双儿女,看来上天真是待她不薄。

“浚哥,我想见见他们!”冯宁急道。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见自己的孩子。

“好好!!朕马上叫人抱来给你!”拓拔浚见冯宁精神烁烁,连连答应。

说完也不待旁人传旨,自己便跑了出去。这般手忙脚乱,让冯宁在后头看了,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地了吗?

没一会,拓拔浚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来,人也梳洗了一番。想来是这几日一直顾着冯宁的缘故,都没怎么修边幅。冯宁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甜。

他地身后一前一后跟着常太后和冯婉,她们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最后进来的是满脸焦急之色的冯熙和拓拔仪夫妻俩。

常太后和冯婉把孩子小心翼翼地一一地抱给冯宁看,拓拔浚坐在冯宁身后揽着她地肩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在耳边轻轻地吹着湿湿的气,兴起地说道:“喏,看一看,不打开被子能不能猜出他们是男是女?”

常太后和冯婉笑着把两个孩子递给一旁伺候地侍书和侍画,便退到一旁。冯熙看到妹妹无事,也暗暗松了口气。而拓拔仪除了担心,更多的是羡慕地看了看冯宁和她的孩子。

冯宁怀着巨大地幸福和极其激动的心情,用几乎颤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两个小小婴儿的脸蛋,胖乎乎地,皮娇肉嫩,由于出生不久,小脸上还存留一些淡淡地粉红痕迹,格外好看!

左边的一个脑袋上的胎发似乎稀疏一些,毛茸茸倒也可爱,小家伙正甜甜地睡得舒服,冯宁摸了他半天,这家伙居然没有丝毫反应,依然呼呼大睡,不禁莞尔:“这个小宝贝睡觉的样子倒和你喝醉酒之后蒙头大睡的模样差不多,简直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肯定在做梦想着漂亮姑娘呢。所以我说啊,这小家伙一定是个男孩子。”

拓拔浚有些赌气地转过头,不过看在冯宁那么高兴的份上也就随即一笑。而常太后等人则是毫不客气地笑了,连那些侍女太监都暗暗掩嘴而笑,让拓拔浚一阵郁闷。

“咦?原来我长得就这模样?鼻梁塌塌的,眉毛淡淡的,连头发都稀稀拉拉的?看来你的眼光还真差!”

………………………………………………………………………………………………

冯宁听了身后人孩子般的话,不由又笑了,好一会才安慰道:“其实你还可以了,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是吗?”拓拔浚不信地撇嘴。

“是!”冯宁使劲点头,随即指着右边那个娇小俏美的小婴儿说道:“还是看看我们的女儿吧!”

只见那个孩子,经过冯宁的一番爱抚,她居然悄然地睁开了眼睛,用乌溜溜的黑眼珠定定地打量着冯宁和拓拔浚,既好奇又天真,她在想什么呢?精致的双眼平上长着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像个漂亮的芭比娃娃,所以冯宁好不置疑地肯定了,她就是她的小公主。

“果然是母子连心啊,这么轻松就分辨出来了,刚才大家在外面都是好一阵乱猜。”常太后笑道。

“谢太后关心!这么几天都劳累了太后!”冯宁忙感激地说道,她已经知道这几日常太后也一直陪着。

常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方说道:“本宫老了,才几天就乏了,明儿再来看你!今儿先回去了!”

冯婉扶住常太后,笑道:“我和常姐姐一块子回去吧!我也身子不爽!”

冯宁忙点头说道:“应该是宁儿去离宫请安才对!”

“行了,你真当本宫看你啊!本宫是来看孙子孙女的,你刚生完孩子,还是好好养着,这可不是儿戏!”常太后前半句还是开玩笑,后半句却是认真地嘱咐了。

还不等冯宁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开了,冯婉则紧跟其后。

两位长辈走后,屋内的气氛有轻松了许多,这是冯熙和拓拔仪也上前接过孩子细细看着。

“要是爹娘还在,该有多开心啊!”冯熙半晌放下孩子又叹道。

冯宁听了,不由得怔怔留下两行清泪,刚才两个孩子让她感觉到了生命延续的奇迹,已经不由得想哭,这会子想起爹爹和娘亲,眼泪终于止不住了,要是他们还活着感受这份幸福该多好!这真是直到自己当父母方知父母恩深啊!

“好好的!怎么哭了!”拓拔浚心疼地拭去她的眼泪,怪罪地看了一眼冯熙。

冯熙也有些后悔不该又勾起伤心事,默默无语。拓拔仪也嗔怪地看了一眼冯熙,也劝道:“宁儿,今儿是大喜的日子,瞧着孩子多可爱啊!相信爹娘在天之灵也不想你难过的!”

冯宁拼命地点头,拼命地用衣袖擦着不断落下的泪珠,对着冯熙努力扬起笑容:“哥哥,你回去……跟爹娘说,她们的女儿……也当娘了,她很幸福!”

谋算

在皇长子出生没多久,皇次子和大公主也出生了。这对朝廷和宫廷都是一种震撼。明眼人都一眼可看出,皇次子母子的圣宠都在皇长子母子之上,于是那些墙头草又开始倒向冯家,而冯宁的清扬宫又成了宫里的名胜,每日都是人来人往的。

没几天一道赏封冯宁为正一品昭仪的诏书更是得冯宁和冯家的声势到了极至,李媛和采葛宫好像又一次被人们遗忘了。

冯宁却管不了这些,她除了接见少数几个人,把其他人都丢给侍书和叶青青打发,自己则全身心地投入到做母亲的快乐中去。每次一看到儿子和女儿清清净净的小脸蛋,她都会觉得神采飞扬,真真是有子万事足!

虽说安排了专门的乳娘,但冯宁更喜欢亲力亲为,这样和宝宝的感情才不会生疏。而且照顾宝宝可以说是最大的乐趣和幸福,无形中也冷落了拓拔浚些许,幸好他也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倒也没说什么。

“怎么,都睡了!”拓拔浚拉着冯宁坐下,笑道。

“是啊,侍书和侍画守着呢!”冯宁抬手敲敲肩膀,照顾两个孩子还真是累人,好在有许多人可以差遣。

“那我么也睡吧!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拓拔浚坏笑一声,便楼主冯宁往床榻带去。

“等等!”冯宁连忙叫道,却还是挡不住往床边倒去。

“什么事等会再说!”拓拔浚急急道,开始伸手脱冯宁的衣服。

“名字,孩子的名字!”冯宁恼羞成怒。但还是勉强说道。身子却整个软在床上。因为这两个孩子是历史地变数,没有什么可借鉴的,拓拔浚又抢着要取。冯宁就顺水推舟地把孩子取名字的重任扔给了拓拔浚,谁知他快一个月还没有取好。眼看就要孩子满月了,饶是冯宁在镇定都有些着急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拓拔浚神秘一笑,说完便不顾给你地反对挑下床幕。

第二日,在冯宁几乎失去耐心的情况下,诏书终于下来了。皇次子命名为晗。公主命名为曦。等到满月之日正式记入皇家玉堞。

“拓拔晗。拓拔曦,倒是挺好听地!”冯宁玩味道。晗,欲明也!曦,阳光也!这是你的意思吗?虽然自己相当于吃了颗定心丸。可是……

冯宁走到摇篮前,看着熟睡的儿子可爱地脸袋。不由有些怅然,这是你想要的吗?你长大后会不会怪妈妈自私?也许将来你想要地不是这个,却被我这个母亲以爱为名束缚了你的翅膀。真实对不起!

“拓拔浚晗!”李媛狠狠地又把一个花瓶扫到了地上,“凭什么她的儿子就可以叫这个名字!”

“娘娘息怒!只不过是个名字!”碧漪走进劝道,幸好她衣草就把周围的人都打发走了,李媛这副狂态除了她并没有人看见。

“只不过试个名字!?晗是什么意思啊!欲明也,意思是将来地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说完李媛不由悲从心来,怔怔地留下两行清泪,看向拓拔弘地目光更是五金的悲哀。“弘儿,你说将来我们母子怎么办啊?!”

“娘娘,别急!要从长计议!”

“我的天机几乎算尽了,在说陛下的心又不在我这,我什么优势都没有了。”李媛黯然说道,煞费苦心这么久,终是一场空啊!真实万般不甘啊!

“我们有!”碧漪肯定地说道。

“什么?”李媛眼睛一亮,急急抓住碧漪问道。

“名分!长子名分!乘着皇后之位未定,尽早立下太子,娘娘就可母凭子贵当上皇后。”碧漪分析道。

“可是那个规矩,而且陛下也不想让我当皇后的!”李媛忿忿说道。

“规矩,想来冯家一定也想废了,到时候娘娘让王爷推点波助点澜就可见效!至于皇后之位也有规矩,不是陛下想给谁就给谁的。”

“我明白了!”李媛间碧漪三两下就解决了自己的忧患,露出了笑容,看来当初把碧漪收在身边真是赌对了。

“事不宜迟,娘娘要赶紧联络朝中大臣!”

“这是哥哥说已经在联络了,可是……”李媛点头道,复得又是一叹,无奈顿丘王府受永昌王的连累,情形已大不如前了,能聚集的人也有限。又叹了叹了,只能这样了,自己又没别的助力,突地低头看见腰间的玉佩,不由眼睛一亮,她怎么几乎把这给忘了。急急解下配在身上的玉佩,看向碧漪,反正她大概也知道了,反正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于是认真地嘱咐道:“你把这块玉佩带上,去东街的满绿阁找他们的老板,他就会明白了!”

碧漪本是个心思极多之人,接过玉佩,眼珠一转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要害。郑重地放进怀里,连连点头:“娘娘放心!老奴醒得!”

“你再说一遍!”冯熙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妹妹,仿佛她说的都是无稽之谈。

“我是说自古立长不立幼,这个太子之位我不争!”冯宁很好心地重复了一遍,冯熙却是涨红了脸,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半饷才说道:“不是我听错了,就是你疯了!”

“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疯,晗儿是次子,所以我不争。”冯宁淡淡地说道,丝毫不把冯熙的怒气放在眼里。

“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真要是这样你一开始就不该走这步棋!”冯熙气恼地嚷道。他实在不明白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冯宁怎么可以如此镇定。

冯宁静静地看着冯熙发着火,外人大概永远想不到一向淡定从容的冯家家主其实是个暴躁的家伙。知道冯熙发完火,冯宁方才放低了语气,叹道,“长子名分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自古来都是先立嫡才是立长,但是现在晗儿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拖,拖到我有了皇后之位,晗儿就是堂堂正正的皇后嫡子,想来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冯熙这时也冷静下来了,点头道:“你说的确对,但是现在李家已经是四方联络,我怕我们被动了。”

“我又没说放弃,只是现在暂时不争!我们只要拖就好了,你想我们的从容面对李家的燥进,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你是说……”

“对,不争就是争!我们只要安心看李媛表演就好!”

“你就不怕她尾大不掉!”

“没事!李媛在宫里没有助力,朝中外援也没有多少。除非神迹,她的儿子是不可能会夺得太子之位。”冯宁一笑,更何况她还有撒手锏,量李媛也逃不出这个东西,想到这里又转向冯熙,笑道:“哥哥要是有空,查查永昌王府的事,也许会有以外的收获!”

太子

冯熙既得了冯宁的主意,回府又与李冲商量了番,都觉得这个法行。于是以后的二个月来,比起李家的急躁,冯家几乎没有一点动静,引得从家势力猜都测不已。

表面上冯熙每日都于手下幕僚饮酒吟诗,一副无所谓。暗地里却是紧张不已,不仅要暗示拜访各家势力,向结盟者通知和解释,还要去查当年的永昌府。冯熙有时候觉得也许明面上争太子之位可能会比这轻松多了。

这一日,冯熙刚刚从乙府吃了一肚子气回来。那乙府按理说与冯家也算儿女亲家,居然放下狠话如果这次冯家不争就会倒向李家。

“真是一群不知信义,眼光薄浅的蛮子!”冯熙回到书房看看四周无人,方才狠狠骂出声。

“晋昌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时李冲的声音响起。

冯熙吓了一跳,抬头望去,李冲正在关书房的门。

“你什么时候来的?!”冯熙松了口气。

“在冯大人骂人的时候!”李冲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连个门都不关,要是乙家的人听见那更是雪上加霜。”

“乙家,一群不讲信义和情谊的家伙!”冯熙重重一哼。

“怎么了?”

“靠不住了!”冯熙叹道。

“要不叫公主去试试,毕竟乙家势力不小,在勋贵中的威望也高!”李冲提议道。

冯熙叹口气,方才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可你也知道别说仪儿。就是她母亲都不是乙家的关键人物。”

“总要拭拭的!要是李家把那些勋贵联合起来就麻烦了!”

冯熙无奈的点头,对于拓跋仪地忠诚他倒不担心,她在进门的那一天就把所有的事都据实以告。并且设法打发了乙家派来地人,而后不仅没有向乙家出卖冯家。而且反而从乙家探来不少消息。

李冲见冯熙意兴阑珊,笑着把一页纸递给他,笑道:“看了这个我保证你立刻精神。”

冯熙半信半疑地接过。仔细一看,不由惊毫诧不已。随即是狂喜:“想不到啊。永昌王府都以谋逆满门抄斩,还有这么厉害的后招,还有这么多隐藏地势力!思顺,只要把这个拿给陛下。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抬头却看见李冲面带愁容,奇怪地问道:“思顺。怎么?”

“我担心事情不如这么简单!”

“你多虑了!这已经够不简单了!”冯熙笑道。

李冲想想也对,一个废弃的王府能有多大地作为,只不过让李家在朝中多一些撑腰的小人,并不是大碍。

果然没几日,朝堂上便有人提出了陛下登基已久,要早立太子地事宜。由于拓拔弘是长子,有个名正言顺地名份,李家极其党羽可说是步步紧逼,冯家却只咬定中宫未定,嫡子未定反唇相讥。

而那些朝廷大老,如陆丽,源贺,高允等则是一言不发,保持中立。那些鲜卑勋贵和将军除了源贺一脉的,其他却是力挺皇长子,连宗室也是如此。这使得冯家只能步步后退,几乎丢盔卸甲。冯熙和李冲在极度惊讶之下,开始真正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怎么这么简单鲜卑勋贵、将军和宗室都站在李家。但愿还来得及!

拓跋浚看得心烦不已,他的本意本不是这样,本以为很容易立晗儿为太子,谁知竟演变成这样。

最后拓跋浚还以皇长子年幼,容后再议为由方才勉强退朝。

回到御书房,拓跋浚想起刚才面色铁青,气得一把把所有堆在桌上的奏则扫在地上,底下地人见了大气都不敢出,何况是劝了。

拓跋浚今日在朝堂中是看明白了,那些鲜卑贵族不满祖父和他推行汉制已久,没想到今日竟然全都联合起来。想要立下太子,然后架空他,重新夺回开国前的部落权利。真真是其心可铢!

他清楚地知道北魏之所以能够强大,汉制汉人有着大半地功劳,所以看开国以来三代皇帝都致力于推行汉制,重用汉人,以期与鲜卑先前的部落贵族抗衡。如今他也不会妥协,他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如祖父太武帝一般有作为的君王,做一个流芳百世的君王!

事实上他登基几年都也做到了,自他登基以来,广选人才,从善如流,赏罚分明,政令通畅,国泰民安,更是颁布了《贪赃律》,官场为之一清。整个北魏都在蒸蒸日上。

当时那些鲜卑贵族都很老实,想不到居然是找机会到今日爆发!为了私利忘天下大义真真是可恶!

而李家和李媛更是可恶,居然连他都被那个女人摆了道!

除非神迹,别想他能够屈服!拓跋浚想到这里,又狠狠地摔了一个砚台。

“王遇!王遇!”

“奴才在!”王遇连忙出现。

“你马上去安排,明日去宗庙祭奠先帝!”

“是!”见拓跋浚大怒,王遇也不敢问缘由,领了命就退下了。

但愿先帝在天之灵,可以给那群狼子野心之徒一些震慑!而表明他是会依从先帝的遗制,不会妥协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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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马上到来了,太阳很明媚,但是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几乎所有的朝臣,世家,贵族都集中在皇室宗宙中其中皇帝拓跋浚跪在最前面,后面是拓跋氏一族,然后是鲜卑勋贵,最后才是汉家世族,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此时此刻,不知怎么的冯熙觉得很不安。

“先帝在位时,籍二世之资,奋征发之气,历经九难八阻,才促成了天下一统。先帝,扫统万,平泰陇,剪辽海,荡河源,南夷荷担,北灭逆蠕,廓定四表,混一戎华,可谓一世之雄,万世楷模。先帝,赏罚严明,明眼识我。对于战绩卓著者,大加班赏,升官赐爵;对于违法贪赃者,无论亲疏,一律严惩。过去,大将古弼、娥清,由于酒后贻误战机,皆被先帝贬为门卒;中山王拓跋辰等八远战将,也因贻误战机,被先帝斩首于都南。倘若赏罚不明,朝廷又怎能出现人皆效命,所行无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形势呢?先帝在位时,虚心纳柬,从善如流。集思广益,则优取之。诸如劝课农桑,规地定居;解除田禁,以赋百姓。诸如注重文学,征聘儒生;京师兴学,尊孔祭孔。先帝还广建宫室,阔辟街巷;增置堡墩,以防寇敌。先帝,还通使各国,开通西域;促进经济,致使平城商贾云集。先帝还广徙人口,充实京师,味国至此成为泱泱大国。先帝,生活简朴,食不二味,后宫后妃,衣无二彩。”拓跋浚洋洋洒洒地念着这篇祭文,本来不用他亲自来,但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更能表明心志。

周围的人听了这篇祭文的意思,眼色不一。特别是那些鲜卑贵族自是听出拓跋浚让他们少兴风作浪,否则他便要学先帝般毫不留情。脸色都是一变,互相使了眼色。

拓跋浚念完这篇祭文,刚一抬头,就发现祭台上的酒水居然变成了红色。一惊,随即大怒道:“是谁干的!对先帝大不敬!”

“陛下,臣叔反而以为这不是人为的!”这时皇叔拓跋建故意上前一步高声说道。

“那是什么!?”拓跋浚隐隐感觉自已落入了圈套,忍气问道。

“当然是先帝的显灵!”另一位皇叔拓跋潭也不甘示弱,高声叫道。

“那我倒要请教皇叔,这显得是什么灵!?”拓跋浚冷笑一声。

“酒水变成红色,当然是应在皇长子弘身上!”两人异口同声,似是早就排练好的,然后大部分人都齐声道:“恭请陛下顺应天命,立皇长子为太子!”

拓跋浚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明白了,自已是被算计了。有心不答应,想要拖一拖!却见大将军拓跋乐走近低声道:“陛下不想出不去吧!”

拓跋浚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他以为宗庙是绝对安全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在宗宙动手。要是一旦动起手来,冲撞了先祖,那便是更麻烦了。

罢!罢!罢!拓跋浚长叹一声,留得有用之身,不怕将来的事!

立了他们难道以为废不得!

他们真以为朕艽欺吗!?拓跋浚突地诡异一笑。

太平二年,皇长子拓跋弘被立为太子,其母李氏封为正三品贵人,移往长和宫。诸位朝臣勋贵皆有封赏,天下大赦。

李媛算是扬眉吐气了,趾高气扬地从采葛宫搬到了长和宫,正好与清扬宫相对。李家也在立刻之间崛起,处处与冯家针锋相对。

只是皇帝的态度让人不解,似乎当日的事没有发生过,一味的平静。

注:拓跋弘历史上也是太安二年立为太子的,只是当时他已经三岁。这里因为情节需要不满周岁。

还有拓跋建,拓跋潭,拓跋乐都是文成帝拓跋浚时期谋逆而死的,这里也算是应了。

借刀

“怎么会这样!”听到消息,冯宁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怎么也没想到李媛居然借助了鲜卑贵族不满汉家世族的先机,不仅算计了她,也算计了拓跋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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