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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吓到非人类啦[无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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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分成了三条向前蜿蜒,三条路瞧着没有任何区别,也没有任何可辨识的标记。
  岔路口比之前要宽得多,四人总算能一排站开。
  王铭柯皱眉:“三条路……要分开行动吗?这样比较不会浪费时间。”
  顾瑾谚冷声应道:“分开。”
  王铭柯一看大佬答应得如此干脆,目光凛然:“我赞成分开,节约点时间,之后还能干点其他事情。”
  伊慧云也无所谓:“分开吧,效率高点。”
  江珩软乎乎地:“嗯。”也是全然赞成的模样。
  “那要怎么分组呀。应该是一一二吧?”江珩眨眨眼。
  王铭柯沉思:“嗯……这样分比较好,但是——”
  谁和谁是两人队?
  众人的目光悠然地落到江珩身上,透出点若有所思的精光。
  江珩歪头,一头雾水地望着三人:“怎么啦?”
  伊慧云迅速开口,试图抢占先机:“那我就和江——”
  “我和伊慧云一个人一条路,江珩和顾瑾谚一组吧,就这么说定了!”王铭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飞快地打断伊慧云的话,说话的时候连停顿都不带,生怕晚一步大佬就要把伊慧云的小命给取了。
  伊慧云:“你——”
  王铭柯微笑:“我觉得这个决定很好,大家觉得呢。”
  江珩对硝烟四起的氛围一无所觉,两个诱人的小酒窝被灯光一浸,像是盛满了清甜的蜜:“可以呀。”
  顾瑾谚淡淡地应了声:“嗯。”眉眼柔和地望着江珩。
  伊慧云:“我——”
  王铭柯飞速:“那就这么办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分开行动吧。”
  伊慧云恼火:“等等!王铭柯你让我说话!分就分了,那照明怎么办!我们就只有一盏油灯!”
  王铭柯笑容温和又慈爱,颇有点悲天悯人的意味:“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刚刚看到每条路路口的壁上都有一把火把,点起来应该就能用。”
  话音刚落,王铭柯就行动积极地上前把三根火把都拿了过来。
  伊慧云:“……”
  顾瑾谚把两根火把点燃,剩下一根用不上的则由江珩保管。
  分完火把后,伊慧云选择走中间的岔路,王铭柯则走了左边的,江珩和顾瑾谚则一起走剩下的右边道路。
  地道里很安静,江珩两人的脚步声沙沙的,听着有些悦耳。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顾瑾谚的声音低沉醇厚,像含了酒精,醺得江珩脑袋一下子昏昏沉沉。


第114章 逃离收养所(28)
  江珩在黑暗里烧红了脸:“挺、挺好的。”
  顾瑾谚轻笑了一声; 那声笑像带着磁性,在狭窄的地道里穿梭着入耳; 撩得江珩耳廓酥酥麻麻。
  “失眠的不是你吗?”江珩舔舔唇; 不服气地小声反问,“你睡得好吗?”
  顾瑾谚沉声:“睡得挺好的。”
  “催眠曲很有用。”
  “今天晚上还一起睡吗?”
  顾谨谚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抛出来,打得江珩措手不及。
  他是不是在耍流氓啊。江珩偷偷地在心里想。
  江珩脸红的劲儿已经过了; 只眼角和鼻尖还透着淡淡的粉,瞧着可爱极了。
  “你要是想的话……”江珩小小声地说。
  这下轮到顾瑾谚耳根红了。
  他清清嗓子,咳了一声:“那就……一起睡?”
  江珩脸红红:“嗯……”
  油灯在顾谨谚的手里摇晃,映出暧昧不清的影子。
  “地道。”江珩忽而出声,打破了这令人难耐的气氛。
  顾谨谚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略有遗憾; 亦或是两者皆有,他只是轻声问:“什么?”
  江珩舔了舔唇:“挖地道的人总共有两代人; 第一代失败了; 但是第二代呢?”
  顾谨谚眸色微沉:“第二代——他们挖通了地道,逃了出去。”
  “全部人吗?”江珩的声音低低的。
  顾谨谚停下脚步,转过身,江珩的眼底被油灯的灯火映得亮晶晶的。
  顾谨谚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是全部人; 有两个人没有逃出去。”
  江珩颤了颤眼睫,他有些想要继续问; 但是又不知道会不会让顾谨谚为难。
  江珩知道顾谨谚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顾谨谚知道很多秘密; 有些秘密并不是身为猎物的被陪护人能知道的。
  “那——”江珩开口。
  顾谨谚凝神静听。
  江珩温吞地问:“那两个人还好吗?”
  顾谨谚晃了下神,似乎没有料到江珩会问这种含糊不清的问题。
  他根据事实斟酌地说:“还好吧,都还不错。”
  江珩点点头; 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刚想再说些什么,眼前异变突生。
  油灯的火光陡然熄了不少,周遭的黑暗包围着向他们靠近一步。
  整个地道猛地震荡了一下,仿佛是突发性地震一般,但那一下剧烈的震动后又没有其他动静了。
  只有黯淡了不少的油灯显示出方才发生过的异样。
  顾谨谚反手扣住江珩的手腕,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时间过得太久,有些东西他没能及时想起来。
  “谨谚?”江珩被突然攥住手腕,一头雾水。
  他茫然地重新望了一圈四周,试图发现些什么不同。
  “别动,小珩。”顾谨谚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露出半点异样。
  江珩乖乖地按照顾谨谚所说,没有贸然行动。
  顾谨谚把江珩拉到自己面前,缩短两人的距离,然后单手勒住了江珩的肩,把人往怀里带。
  江珩窝在顾谨谚宽厚的怀里,眨巴眨巴眼:“有什么东西吗?”
  他捏着手中没点燃的火把,也就是木棍,谨慎地随时准备敲人。
  顾谨谚已经确认了情况,看到江珩绷着小脸的模样,忍不住又把人搂紧了点。
  他的鼻尖萦绕着江珩身上淡淡的香气,说不出来的甜香。
  顾谨谚心不在焉地想,江珩整个人都像是刚从糖罐子里抱出来的。
  “谨谚?”江珩没有得到回答,他困惑地揪了揪顾谨谚的袖子,企图把男人出走的神智揪回来。
  顾谨谚的确被扯回了神,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间有些满足地喟叹。
  “刚刚说了,挖地道的人有两代。”顾谨谚耐着性子,慢慢地解释,“第一代人没有成功,但留下了半成品的地道。”
  “第二代人完成了地道,同时又在上面加了一点小把戏。”顾谨谚抹去一些内容,只概括了一下重点。
  江珩:“小把戏?”
  “一些障眼法,当然也有一点危险性,是用来对付陪护人的。”顾谨谚沉稳地说,以往低沉的声音像被什么加持过,音色亮了点。
  江珩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在顾谨谚怀里调整了下姿势,前前后后看了看。
  光源的缩小意味着黑暗的扩大,但却不仅仅是这样。
  黑暗可以滋生很多东西。
  刚刚听顾谨谚说话的时候,江珩就觉得周围有些奇怪。
  地道明明那么狭长,可是顾谨谚说话时,声音却仿佛被关在狭窄空间里发出的一样格外集中。
  江珩忍不住从顾谨谚松开了些的怀抱里探出身子,然后伸长手臂往前摸了摸。
  他刚把手臂伸直,指尖就触碰到了障碍物。
  一堵墙,又软又滑的,摸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像是某种活物光滑的皮肉一般。
  “有堵墙。”江珩转头跟顾谨谚说。
  顾谨谚把手上的油灯往前送了送,照亮了那堵漆黑的、油光滑亮的墙。
  它像是融化又重新凝固的猪油,微软又油得反光,让人看着腻味又恶心。
  顾谨谚又照了照身后,看到了几乎同样的景象。
  墙蠕动了下,又往两人靠近了一点。
  江珩小声说:“谨谚,它会动。”他现在觉得刚刚指尖的触感有些恶心了,干脆用手指头在手里的木棍顶上蹭了蹭,试图蹭干净那种怪异的感觉。
  顾谨谚心里大概有数:“嗯,是活着的怪物,大概是想困住我们。”
  之前也说了,这是一点对付陪护人的小把戏。
  陪护人本身的机能太过优秀,想要追捕逃跑的猎物简直轻而易举,因此必须要设置能够绊住它们片刻的障碍,否则再优秀的逃跑路线也派不上用场。
  而牵绊它们的,只有同样身为非人生物的东西。
  “它会吃人吗?”江珩感兴趣地问。
  “不清楚,之前应该是没有吃过的。”顾谨谚话音刚落,“墙”上就咧开一张嘴形的缝隙,里面还淅淅沥沥地流出了点黑糊糊的黏液。
  它看上去就像是馋出口水了。
  “……”
  “……真的不会……吃人吗?”江珩犹豫地说。
  顾谨谚从善如流地改口:“也许它们进化了,现在吃人了。”
  江珩用木棍指了指那张嘴:“它看起来很想吃我们的样子。”
  顾谨谚思索着这个东西它是怎么变异的。
  江珩认认真真地跟“墙”商量:“你不能吃我们,人肉不好吃的,你应该去吃巧克力、抹茶慕斯、焦糖布丁、戚风蛋糕、草莓冰沙、香草冰淇淋……”
  顾谨谚听着江珩越报越长的甜点菜单,思绪一片混乱。
  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是在想豆乳盒子吗?
  江珩一口气把想到的好吃的小甜点都给报了一遍:“……你应该要吃这些,这些都很好吃。”
  “墙”被一连串的甜点名糊了一脸,可惜它没有思维,不然或许真的会有所心动。
  江珩苦恼:“它怎么都不心动呀。”明明他说得自己都快流口水啦。
  顾谨谚温声:“它没有耳朵,可能听不见。”
  江珩恍然大悟,惋惜地用木棍戳了戳“墙”,原来是个聋子。
  “它听不懂人话,我们要怎么办,破墙吗?”江珩把木棍收回来,“墙”上被他戳出来的凹陷很快又变得平滑。
  “墙”再次向两人靠近了。
  “嗯,直接破墙。”顾瑾谚说。
  江珩打量了一下:“要怎么做?”
  “墙”看起来平实光滑,被江珩用木棍戳出的凹陷也很快会复原如初,怎么看怎么棘手。
  顾瑾谚沉吟,他知道对付“墙”的方法,但问题是“墙”现在似乎产生了异变,他不能确认以前的方法是否依然有效。
  算了,试试看吧,实在不行,就用他的火烧了。顾瑾谚眸色沉沉、
  “试试用火烧吧,刚好有个没用过的火把,就用它试试吧。”顾瑾谚的视线落在江珩手里的木棍上。
  火把点燃,江珩握着它,跃跃欲试地上前用火烧了一下“墙”……的嘴。
  被火触碰的地方。如同解冻融化的油脂,它慢慢地渗出稠黑的液体,看得人直反胃。
  江珩盯着融化的地方,总觉得很眼熟。
  有点像之前在安吉密室下面见到的漆黑粘稠的河水。
  难道它们是同源的吗?
  “墙”的嘴已经被江珩烧掉了一个角。看起来滑稽又诡异。
  但它没有反抗,如同没有痛感一般,只是呆呆地杵在原地被江珩用火烤。
  被火烧了之后,“墙”就不再向江珩和顾瑾谚逼近了,仿佛被吓怕了一样,只敢干站着让江珩烧完一堵再烧另一堵。
  “墙”融化的时间不长不短,最后变成了一滩粘稠的黑色液体聚在地上,再看不出生机。
  “它们不会再复活吧。”江珩有些不放心地蹲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使劲瞅着“墙”的残骸,像是要把它给用视线给分解透彻了。
  顾瑾谚纵容着江珩,他站到江珩身边,特地提着油灯给他照明,让他爱看多久看多久。
  顾瑾谚缓缓说:“会再生,但是不是现在,至少在我们出了地道之前它们都不会再生成功。”
  江珩惊叹:“生命力好顽强,那如果我现在再把它烧一遍呢?”
  “……”顾瑾谚陷入沉思。
  但在他得出结论前,江珩已经先放弃了,他把火把塞给顾瑾谚,双手拍拍裤子,站起身来。
  “算啦,还是可持续发展比较好,之后它还要帮我们拖住陪护人呢。”江珩软声说。
  “也不知道王铭柯和慧云姐有没有也像我们一样遇到这个。”
  顾瑾谚刚要扬起嘴角安慰江珩,却忽然发现手中的油灯依然黯淡,并没有重新变得明亮。
  他皱起眉,脸色不太好看。
  “小珩。”
  江珩偏头:“怎么啦?”
  “还有东西没有解决。”顾瑾谚声音发沉。
  有谁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往地道里放了其他东西。


第115章 逃离收养所(29)
  顾瑾谚的声音落下去; 安静的地道里陡然响起一阵让人寒毛倒竖的扑扇声,像是一大群飞蛾正在朝江珩两人扑来。
  它们飞行的速度很快; 江珩和顾瑾谚很快就窥见了它们的真实模样。
  “飞、飞蛾?扑棱蛾子?”江珩瞧着那一大群黑压压的东西; 脱口而出。
  说是飞蛾,但其实也不是太像。
  这群飞行生物长着有毛的翅膀,本身的躯壳像是鱼; 但它们没有鱼鳞,表皮光滑纯白,一样看过去像是人皮似的。鱼肚子下面是一堆小勾子似的脚。
  江珩看着那一堆小勾子,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玩意儿; 那一堆脚脚他光远远瞧着就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东西?怪、怪丑的。”江珩心里有点怕怕的,他向后退了点; 侧着身子躲到顾瑾谚背后; 偷偷揪着人衣摆不放。
  顾瑾谚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推测可能又是用病毒感染后培育出来的怪物,但这种推测又不能跟江珩直说,不然就暴露更多了。
  他干脆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飞蛾吧。”
  然后下一秒; “飞蛾”们张嘴尖声细气地叫起来。
  “……”
  江珩小声问:“飞蛾会叫吗?”
  顾瑾谚咳了一声:“变异飞蛾?”
  “飞蛾”们可听不懂人话,趁江珩和顾瑾谚说话的间隙; 铆着一股劲儿地往两人飞过来。眨眼间就仿佛要扑到人的身上。
  它们的叫声尖锐刺耳; 听得江珩耳膜发疼,忍不住想抬手去捂耳朵,但是手上还攥着火把; 不好动作。
  顾瑾谚却眉头也不带皱一下,他把手里提着的油灯放到地上,抬手就去帮腾不出手的江珩捂耳朵。
  尖锐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江珩好受多了,顾瑾谚就这样双手盖着江珩的耳朵,等江珩缓过神来来,才俯身和人说悄悄话。
  “再用火烧试试看。别怕。”顾瑾谚的声音温厚又沉静,江珩被勾得耳尖微动,心头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也压下去了。
  江珩举起火把,火焰撞上“飞蛾”群,像是被浇了一捧油,燃得更旺了,火星四溅地把“飞蛾”一只只卷进来,烧成细碎焦黑的粉末。
  眼看着所有“飞蛾”都被烧得精光,那种尖细的叫声不再出现,顾瑾谚才把手放下,不再捂着江珩的耳朵,转而继续抱着人。
  江珩呼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虽然顾瑾谚及时捂住了他的耳朵,但之前他还是听到了一两声。
  耳朵里存着刺痛感,疼得他脑袋里刚松懈的意识模模糊糊的。
  江珩软在顾瑾谚怀里,一个劲儿地往下跌,看着晕晕乎乎的。
  “小珩?你不舒服吗?”顾瑾谚双手收紧,把人牢牢扣在怀里,语气难得透出焦躁。
  江珩茫然地仰起脸,目光不聚焦地瞧了顾瑾谚一眼。
  他歪了歪头,迟钝的思维慢悠悠地转了几圈,还是没能得出答案。
  他觉得有点困,应该要睡觉了。江珩揪着顾瑾谚胸口的衣服,有些固执地想到。
  江珩不管不顾地闭上眼,思绪如潮般褪去。
  一直安静乖巧地呆在他口袋里的毛绒绒不安地动了动。
  ……
  江珩睁开眼,他又在透过一双眼睛看东西。
  “你不跑吗?就差几步的距离了。”一个瘦长的黑影站在面前。
  江珩听见眼睛的主人声音冷彻:“我不走。”
  黑影似乎有些惊讶:“你不走?你策划了这么久,那些被你护着的同伴们安安全全地溜出去,但你却不得不留下来,你甘心吗?”
  眼睛的主人冷笑一声:“你别想让我给你带路。”
  他们对峙着,互不相让地僵持住了。
  “可怜的孩子,麦斯那么聪明,你作为他的朋友,应该也不差。”黑影声音嘶哑地笑了笑。
  听到这威胁似的话,眼睛主人依然无动于衷,江珩感觉到他冷哼了一声,似是讽刺。
  “监护者A,你已经自身难保了。”眼睛主人轻描淡写地说。
  黑影愣住:“什么?”
  “收养所上层发现了你私自将收养所里的货源据为己有,很快就会罢免你监护者的职位了。”眼睛主人说得慢斯条理,生怕黑影听不懂。
  黑影暴怒:“这不可能!”
  它思索片刻,忽然顿悟:“是麦斯对不对!你们合谋起来——”
  “不。”
  眼睛主人冷静无比:“麦斯真的反水了,只不过我知道他会反水,所以做出了一点预防措施。”
  “我将接管这间收养所,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眼睛主人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明亮炙热的赤火燃起,烧得天际火红明亮。
  ……
  “小珩?”
  江珩眨眨眼,慢半拍地抬起头,他整个人全都埋在顾瑾谚怀里,手里还揪着顾瑾谚的衣服。
  “清醒点了吗?”顾瑾谚英俊的面容在灯火里半明半灭,更好看了点。
  江珩慢吞吞地想,声音也更好听了。
  还有点耳熟的感觉。
  毛绒绒在江珩意识刚陷入沉睡的时候,就已经焦急忙慌地从兜里溜出来,一股脑地爬到江珩的头上,趴着不动了。
  顾瑾谚对突然出现的毛绒绒没有任何惊讶,只是伸手轻轻拨了拨它蓬松的茸毛。
  毛绒绒抖了抖毛以示回应。
  顾瑾谚低头看江珩迷迷糊糊的样子,觉着江珩像刚睡一觉起来似的。
  他把地上的油灯重新捡起来,悄悄动了点手脚,把灰尘去了,然后塞到江珩的手里。江珩还处于起床气的阶段,完全没有反抗地把油灯抱紧了,乖得像只小羊羔。
  顾瑾谚把江珩拦腰抱起来,步伐沉稳地往前继续走。江珩下意识往顾瑾谚怀里缩,怕被颠出去摔了。
  他从刚刚火焰烧燎的味道里嗅出了一点熟悉的气息,“飞蛾”大概是A放在这里的东西,追着他的气息来的,估计还不只这么一点。
  “无聊的小把戏。”顾瑾谚冷着眉眼,目光锋利得像是一把刀。他现在的情绪有点恶劣,刚刚“飞蛾”的叫声对他还是有一点影响的,只是不太大。
  顾瑾谚抱着江珩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江珩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晃晃脑袋,低低地“唔”了一声。
  然后就收到了顾瑾谚紧张的视线。
  江珩眨巴眨巴眼:“我怎么啦。”他的语气软得像水,在昏暗的地道里出奇柔和,听得人不免意动。
  顾瑾谚的喉结耸动了一下:“‘飞蛾’叫得太难听,对意识有刺激性,刚刚你听到了几声,所以受影响了。”
  江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他安静片刻,忽然又出声问:“你为什么抱着我呀。”
  顾瑾谚莫名心虚,他垂着眼,说:“待会儿地上会有怪物,我抱着你比较安全。”
  江珩又软软地“哦”了一声,他的脑袋还有点眩晕,后遗症还没有完全过去,因此不太想动脑,也不太想动手,干脆就乖乖地缩在顾瑾谚怀里。
  “飞蛾”的叫声实在太可拍了,比五音不全的人唱歌还可怕。江珩含糊地想着。
  油灯的灯火还是黯淡的,黑暗仍然在埋伏着,滋生出怪异的景象。
  地上缓缓地漫延出银白色的液体,它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像是一大片亮片织成的软布。
  如果没有边流动便“滋滋”地冒着响,腐蚀地面的话,场景还是非常漂亮的。
  顾瑾谚像是没看见地上的异象,如履平地直接踩在银白色液体的上面,他脚步经过的地方全都烧起一大片的火,很快把银白色液体烧得卷曲焦黑,缩水成一星点,然后死寂地慢慢渗回地下。
  江珩慢吞吞地开口:“哪里来的火呀。”
  顾瑾谚忍着更加暴躁的情绪,温声回答:“随便点的,刚刚我用火把点了几根小树枝。”
  江珩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小树枝,他得到回应,就心满意足地继续窝在顾瑾谚怀里,慢慢地把精神养起来。
  把银白色液体烧光后,油灯陡然一亮,恢复了它原有的亮度。
  与此同时,地道的尽头就快到了。
  一旁的墙壁却忽然被开出一个整齐的口,那里本来藏着一扇门,王铭柯和伊慧云两人正从门里走出来。
  “江珩?顾瑾谚?”王铭柯抬头就看见江珩两人。
  江珩懒洋洋地跟王铭柯挥挥手,顾瑾谚则冷淡颔首。
  王铭柯觉得自己仿佛撞破了小两口谈恋爱的现场,正尴尬着,身后的伊慧云就把他给推了出去。
  “你干嘛呢?别在这里挡路。”伊慧云说着,从王铭柯身后走了出来。
  “江珩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伊慧云看顾瑾谚抱着江珩,神情紧张地关心道。
  王铭柯正想扯扯伊慧云,让她不要踩地雷,却见江珩温吞地开口。
  “嗯。不舒服。”江珩眉眼乖顺。
  王铭柯也紧张了:“哪儿不舒服?头晕?胸闷?脚疼?——”
  江珩不知所措地颤了颤眼睫,像是被王铭柯的一连串问号给绕晕了。
  顾瑾谚冷声回答了王铭柯的提问:“刚刚遇到了东西,他现在头晕。”
  王铭柯闭嘴了,因为他从大佬冷冽的眼神里看出了“赶紧闭嘴,别吵江珩”的意思。
  江珩打了个哈欠,泪珠羸弱地挂在他的睫毛上,他拍拍顾瑾谚的肩膀。
  “让我下去吧,现在没有怪物了。”江珩软绵绵地说。
  顾瑾谚绷着嘴角,但还是照做地把江珩从怀里放下去。
  江珩撑着眼皮,问王铭柯和伊慧云:“为什么这里会有扇门?”
  王铭柯简单解释:“地道的墙壁上有挺多个互通的暗门,我觉得真正的地道路线可能并不是这三条路一直走到底。”
  “江珩,你刚刚说了‘怪物’对吗?”伊慧云接过话头。
  江珩点点头。
  “我们也遇到了怪物。”


第116章 逃离收养所(30)
  “它像是凝固的油脂形成的墙; 会不断朝人逼近试图把人困住,但是我用火去烧了一下它; 它就被烧化了。”伊慧云描述道。
  王铭柯附和:“我也遇到了同样的东西。”
  江珩歪歪头; 心想,那还是他和顾瑾谚遇到的比较多。
  顾瑾谚完全不知道江珩心里正在小骄傲,他只是冷着脸说:“我们也遇到了同样的东西。”
  王铭柯听到意料中的回答:“那我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我发现那个怪物出现的位置会有暗门存在; 暗门指引的应该就是正确道路的方向,从暗门走的话就不需要和怪墙碰上,可以直接绕开它。”王铭柯说出自己的猜测。
  “正确的地道路线应该是要穿梭暗门的,怪墙倒有点像是用来拖延追兵时间的障碍物。”
  江珩眨眨眼:“你们有去道路尽头看一看吗?”
  伊慧云点头:“有,尽头根本没有被挖通; 明显不是正确的出口。”
  也就是说正确出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一条。江珩想到。
  “那去这条路的尽头看看吧,这样就能验证王铭柯的猜想了。”江珩提议道。
  没人有异议; 四人重新结伴同行; 一同走完了剩下的一段路程。
  王铭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出口怎么被封起来了!”
  地道的出口被人为地用石头给堵得严实,一点让人往外逃的缝隙都没有。
  顾瑾谚皱起眉头,也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伊慧云上前踹了几脚封路的巨石,巨石纹丝不动; 顶多被伊慧云蹭下来一点泥土的碎屑。
  “不行,石头特别结实。”伊慧云不快地说; “哪个缺德的把出口堵了。”
  江珩看了看巨石; 悄咪咪地抬起脚,狠狠地一脚踹上去。
  一瞬间,巨石颤抖起来; 掉了一堆的碎屑,江珩一不注意就吸了口尘土,被呛得眼泪差点出来。
  他眼角微红,眸光涌动,看起来像是要哭一样,连腔调都是软绵绵的。
  “我踹不动,它好沉。”江珩揉着泛红的鼻尖,一脸打了几个喷嚏,这才好受了点儿。
  王铭柯沉默片刻:“……我觉得你努努力,嗯……说不定……它就动了。”
  伊慧云瞧着江珩软和的面容,她看了看自己的脚,陷入沉思。
  总感觉这种矛盾的心情之前也有过,以至于她一点儿都不惊讶了。
  最后巨石还是没能被踹开,而且考虑到它如果现在就被他们解决的话,声响可能会有点大,容易引起注意,还是不要现在下手为妙。
  四人回到地道入口,准备爬出去。
  王铭柯望了一眼上方的入口:“还是有点高度的,跳下来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要爬出去了就看出来了。”
  一个人是没法单独爬上去,只能互相协助,一个人先爬上去,然后剩下的人再一个个拉上去。
  江珩眨眨眼:“那我先把慧云姐——”
  江珩还没说完,王铭柯就火急火燎地插话:“我先把伊慧云送上去,然后顾瑾谚你把江珩再送上去。行吗?”
  顾瑾谚朝王铭柯点头,看起来心情不错。
  江珩看了看顾谨谚,明明一脸迷茫,却还是跟着点头。
  顾谨谚很轻地笑了一下。
  王铭柯把伊慧云先送了上去,伊慧云本身不矮,王铭柯稍微把她抱起来一小段距离,她就顺利地攀着入口边沿爬上去。
  “准备好了吗?”顾瑾谚俯身在江珩耳边问道。
  江珩乖巧地点点头,配合地让顾瑾谚抱住他的腿,把他举起来。
  江珩伸长了手臂,去勾上面的地板边沿。
  他的上衣因为伸手臂的动作而拉起一小截,柔韧纤瘦的窄腰就跟着露出了一小截来。
  顾瑾谚被那一片白嫩嫩的皮肤晃得口干舌燥,像是有人忽然在他心尖上点了把火,连呼吸间都是火燎的味道。
  他别开脸,把那些旖旎的思想压下去,只一心一意地把江珩抱上去。
  江珩很快扒着边沿上去了,伊慧云还来帮忙拉了他一把,过程轻轻松松。
  接着两人合力把王铭柯和顾瑾谚先后拉上来。
  顾瑾谚被江珩拉住手的时候,全身肌肉都紧紧绷起,像是十分紧张。
  好在他虽然大脑当机,但是本能还在,顺利地回到了地面。
  地道入口被重新隐藏起来,王铭柯看了一眼随身带着的怀表。
  他们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只用了差不多两小时左右,就又从地道里出来了,自由时间仍然绰绰有余。
  四人原路返回,打算从图书迷宫里走出去。
  江珩问:“王铭柯,屏蔽器做好了吗?”
  王铭柯愣了下:“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就能完成,只剩下几个小零件的问题了。”
  “那后天行动吗?”江珩抬眸。
  “……”
  他们总共只有七天时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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