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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吓到非人类啦[无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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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看到了?”兔子先生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江珩一般。
  江珩咬住下唇,漂亮纤长的眼睫低落地垂下来,盖住了那双好看的黑眸:“嗯。”
  克莱因察觉到江珩情绪的低沉; 想安慰但一时也说不出什么。
  兔子先生俯下身,把江珩抱进怀里; 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安抚道:“不是你的错,小江珩。”
  “你一定责怪自己了对不对?”兔子先生的机械音在这一刻变得柔和又细腻。
  “可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知道的,你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是为了她好不是吗?”
  江珩把小脸全部埋在兔子先生的毛茸茸里,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他的难过了。
  他鼻尖酸楚; 眼眶也发涩; 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塞得严实,哽得他心头闷疼。
  江珩声音闷在毛茸茸里,听着沉闷:“可是如果不是我违规了; 陈娴也就不会——”
  兔子先生说:“可是如果收养所不是这样的,你违规了小陈娴也不会有事。”
  它松开江珩,半蹲在他的面前。
  江珩鼻尖微红,黑眸被水光浸得湿润,在灯光的照耀下漂亮得像是星河。
  “不要搞错因果了,小江珩。”兔子先生亲昵地捏了捏江珩的鼻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珩感觉自己手腕上的银手链好像轻微地晃动了下。
  一旁呆呆站了老久的克莱因也期期艾艾地凑过来安慰:“江珩,如果要说违规的事情,我才是罪魁祸首吧。”
  “要不是我硬拉着你跑去‘Gate’,你根本不会违规的。”
  兔子先生看着克莱因安慰江珩安慰着安慰着,自己反而绕进去,并因此愧疚起来,破天荒地也对着他温和了态度。
  “小克莱因也是。”
  克莱因懵懵地抬头。
  “别弄错了因果。错的是收养所,是那些怪物,不是你们。”
  它拍拍克莱因的头,然后重新站直身子,进入正题:“你们跑来这里是想问我什么?”
  江珩揉揉眼睛,和克莱因对视一眼:“兔子先生知道逃出去的办法吗?”
  “逃出去?”兔子先生被问得一愣。
  它遗憾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江珩和克莱因多少料到了这个回答,如果兔子先生知道的话,它刚刚独自一人自言自语的时候就不会说“它保护不了”那样的话了。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能保护好想保护的人了。”兔子先生的语气里充斥着淡淡的自责。
  兔子先生说:“但你们要是想逃出去的话,我可以成为你们的一个情报源。我不会出卖你们。”
  “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可以问我想问的事情。只要我知道,我会全部告诉你们。”
  江珩斟酌片刻,试探地问出第一个问题:“收养所里的陪护人有什么能监控我们的方法吗?”
  兔子先生肯定地回答:“有。陪护人能对你们进行定位,而且这种定位是共享的,你们身上埋了追踪器。”
  得到与认知一致的回答,江珩和克莱因相觑一眼,彼此读懂对方的意思。
  可以信任。
  克莱因迫不及待继续问:“追踪器埋在哪里?”
  兔子先生:“头部。”
  江珩和克莱因下意识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头部——!那就没法直接把它挖出来处理掉了。江珩和克莱因想到。
  兔子先生曾经也有过和江珩他们一样的想法,对他们的心理活动可以说是一目了然:“没法挖出来的,对头部动手术需要很高的医学技术。”
  “先不提你们之中有没有人能做到,单单是需要的医疗设备就难以拿到,那些东西全都被放在医务室里,黑蛇斯内克一直看守着它们,寸步不离。”
  江珩:“那从陪护人那边下手呢?”
  兔子先生依然摇头:“想从陪护人的角度着手的话,它们的查看仪就是它们的眼珠,下手同样很难。”
  “陪护人各方面的能力都极其完善,观察力、洞察力、攻击力、防御力等等,都是顶尖的。对它们下手就好比蜉蝣撼大树。”
  江珩忍不住仰脸去瞧兔子先生的红眼珠。
  那两颗血红色的玻璃眼珠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光芒。
  江珩抿起唇,酒窝跟着攒起来:“就没有杀死陪护人的方法吗?”
  兔子先生摇摇头:“我不知道。”
  它露出一丝苦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杀死自己。”它想过无数次的死亡,但死亡对于来说是一种奢望,它永远无法安宁,永远无法赎清自己的罪孽,无法与贝尼亚相见。
  克莱因沉思:“意思就是说,我们最好不要和陪护人正面对抗咯?”
  兔子先生点头:“对。”
  它干脆地回答完,又有些忍俊不禁:“‘对付陪护人’,这样的说法让我听着还真觉得有点奇怪。”
  江珩忽然问:“兔子先生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整个收养所里只有兔子先生的眼睛是红色的。”
  兔子先生轻笑道:“这是反抗失败的证据。”
  克莱因竖起耳朵:“反抗失败的……证据?”
  “嗯。我曾经为了我的被陪护人反抗过。”兔子先生缓缓说道
  “但是我失败了,还被监护者除名失去称号,不能再次参与陪护活动,只能永远地当一个没有权限的厨师。”
  它有些怀念:“红色眼珠是在原来的眼珠被破坏后装上去的,里面装了点小东西,暂时没有派上用场。不过这样也挺合适的不是吗?我刚好是一只兔子。”
  江珩眨了眨眼,对兔子先生所说的话感到好奇:“装了什么东西?”
  他踮着脚跟,仰着脖子,认真地瞅着那双红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不寻常的秘密。
  兔子先生被他眼巴巴地瞧着,心软成一片:“别那么用力看,这看不出来的。”
  江珩鼓了鼓面颊,不太服气。
  兔子先生不得不拿出杀手锏来哄人:“不生气了,明天给你做你想吃的小甜点好不好?”
  “什么都可以?”江珩眼睛亮了亮。
  “什么都可以,今天晚上你没吃甜点吧,不然可没法在这时候赶过来。”兔子先生含笑道。
  江珩严肃地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法马上做出抉择,他纠结地皱皱鼻子:“明天我再告诉你。”
  兔子先生失笑:“好。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问完早点回‘House’,要不然可能会被发现的。”
  克莱因好不容易想到要问什么,听兔子先生这么说,便立刻问出声:“除了定位追踪器外,收养所还有其他的安全系统吗?比如说巡逻和警报。”
  兔子先生答得很快:“有。你们的特殊陪护人会在你们熄灯睡觉后进行夜间巡逻,每天10人巡逻,一天一换。巡逻会一直持续到你们再次醒来。不过像我们这种普通级别的家务型陪护人不会参与巡逻。”
  江珩舔舔唇,夜间巡逻会加大他们逃跑的难度,但醒着的陪护人只有十人,怎么说也比白天要来得容易。
  果然还是夜间出逃比较稳当。
  兔子先生仍在继续回答克莱因的问题:“至于警报倒是没有,因为特殊陪护人会时不时把定位打开,可以迅速掌握你们的动向,而且我说过,陪护人的机能很完备,无论你们跑得多远,只要在这个收养所内,它们都有绝对的自信能够追得上你们。”
  江珩和克莱因又先后问了一些关于怪物的问题,但兔子先生也不是很清楚。
  “我只知道它们喜欢将人类做成玩偶,然后当做奴隶使唤。”
  “制作成功的人类玩偶会留在它们身边,半成品会回到收养所成为陪护人,失败品……由陪护人处置,一般会丢到这里,但是也可以留作它用。”
  “那些东西是人类死后变异成的鬼怪,同时又融合了很多病毒,早已不能称之为人了,连关于人的记忆也一概抹去。”
  说完话,兔子先生催着两人回“House”。
  江珩和克莱因知道时间紧迫,和兔子先生道了别后,就走出门去。
  临走前,兔子先生突然塞给江珩一把钥匙。
  江珩下意识把钥匙紧紧捏在手里,他茫然抬眼,看向兔子先生。
  兔子先生俯下身虚虚地抱了抱江珩:“这是厨房的钥匙,刀具摆放处有个危险物品,我想你可能会需要它。”
  “记住,要偷偷地去,它的体积不算小,很难藏在身上,所以最好能趁黑去拿。”
  目送着江珩两人走远,兔子先生这才回到房间内,将房门严实地阖上。
  油灯安静地燃烧着,照亮四周。
  “贝尼亚。”它柔和地唤了一声。
  尸体不会说话,它的呼唤自然没有得到回答。
  “希望他们能够成功。”兔子先生神色温柔,像是在同心爱的人促膝长谈。
  “最近我忘掉的事情更多了,也许哪一天我就再也想不起你了。”
  “监护者A真狠啊,想出这样的方法来惩戒我。”它伸手摸了摸贝尼亚的头。
  “我不能给你打扫这里,在陪护人的程序设定里,这里是垃圾屋,是不需要打扫的。”
  兔子先生试图回忆,但是它很大一部分的记忆已经被全部清空,能回想起来的,只有最深刻和最痛苦的事情了。
  贝尼亚很喜欢笑,从它还是她的人类朋友开始。
  贝尼亚的心愿是能够买漂亮的裙子。
  贝尼亚看向它的求助眼神,它对此视而不见。
  贝尼亚死亡时的那个带着不解的眼神。
  她至死都没有明白,也就没有对它恨意。
  但它却痛苦得宁愿让贝尼亚恨自己。
  ……
  兔子先生将放在贝尼亚身上的那封忏悔信和那条串了戒指的项链拿起来,收到身上。
  “在我彻底忘记之前,让我见到你吧。”兔子先生说。
  ……
  江珩与克莱因通过爬窗顺利地回到“House”,没有被陪护人发现。
  他们没有停顿,直接赶往图书馆。
  此刻图书馆里气氛凝滞。
  由于江珩和克莱因的独自行动,张芳晴又性格内敛,王铭柯不得不单独扛起解释的重任,好在他本人还是挺有信用度的,不至于讲出来被人当做笑话。
  王铭柯在同众人讲完事实后,大家还没来得及震惊,从内锁上的图书馆的门就被人从外部暴力地打开。
  顾谨谚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坐着的人。
  他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想找的人,眸色转深,本就冷肃的神色又更冷了几度。
  “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第104章 逃离收养所(18)
  顾谨谚的语气冰冷; 比起询问更多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偏偏他身上有种熟悉又震慑的气息,让人升不起怨怼; 反而有些敬畏。
  王铭柯被顾谨谚气势一压; 忍不住站起来,硬着头皮扯谎:“我们在开读书会,交流学习。”
  顾谨谚冷淡地看了一眼那张敷衍地摆了书的圆桌:“书都不翻开; 交流学习?”
  王铭柯尴尬地回头看了一眼,被顾谨谚堵得哑口无言。
  他们每人都在自己面前摆了本书,但由于顾谨谚是突然闯进来,气势又出乎意料地吓人,大家一时间都没来得及翻书做掩饰。
  只有王铭柯身前的那本书是摊开的。
  张芳晴深吸一口气; 努力圆谎:“刚刚是王铭柯在发表读书感言,所以其他人没有翻开书……”说到后面; 她越来越没底气; 声音越来越小。
  顾谨谚暼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一人对十七人地僵持住了。
  直到江珩带着克莱因姗姗来迟,闯进图书馆。
  江珩话语匆匆:“我们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迟到——谨谚?”
  顾谨谚转身; 冷硬的俊脸瞬间温和不少:“小珩。”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江珩软乎乎地眨眨眼,有点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顾谨谚定睛看着江珩; 悍利的五官不再绷紧; 反而透出星点的低落情绪:“你们读书会不带上我。”
  江珩总觉得听出了点委屈的感觉,他心虚地舔了舔唇:“没、没有呀,可能是忘记通知你了吧?”
  王铭柯有点无语; 大佬您双标得好像有点厉害,这个变脸速度真的世界第一了……
  他叹了口气,冲江珩招招手,引来江珩的注意:“江珩,直说吧,反正迟早也得告诉他。”
  江珩其实也绷不太住,他自己总对顾瑾谚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信赖感,明明知道轻信别人可能不太好,但是那种情感太过强烈,时不时就会压过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焉头耷脑地应了一声“好”,然后叭啦叭啦地讲完了一堆话。
  “……”
  如果说方才王铭柯讲述那些可怖事实的时候,众人还存着点怀疑,此时听到江珩又说了一遍相差无几的事情,基本上大家都很清楚地知道了。
  这些都是真的。
  顾瑾谚对此接受良好,他听得认真,甚至还在江珩说完后进行了总结,就差写个听后感受了。
  旁边的伊慧云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吐槽了:“顾瑾谚。”
  男人冷冰冰地转头:“干什么。”
  “你对这些一点都不惊讶吗?”伊慧云目光怀疑,明显对顾瑾谚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淡定感到质疑。
  顾瑾谚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不太友好的笑:“小珩说了,我就信。”
  伊慧云不甘示弱:“虽然我们都很信任江珩,但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正常人多少都会感到惊讶。”
  顾瑾谚云淡风轻:“那我就是心理素质比较好的超乎正常人的人。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江珩被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地看过来看过去,慌得六神无主的小模样被对面的张世林和阿尔瓦看在眼里。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吵吵嚷嚷的干什么!”
  “别吵了!没看到江珩被你们吓着了吗!”
  张世林和阿尔瓦一先一后地开口,语气暴躁地劝架。
  不过显然效果不佳,顾瑾谚和伊慧云同时冷冷地瞪了这两人一眼,调转枪炮就要对他们集中火力。
  林玥头疼地站起来,拽着伊慧云的袖子阻止她,同时赶紧拉架:“行了行了,不要吵啦,慧云你冷静一点。”
  说着她扯着伊慧云,让伊慧云去看江珩。
  伊慧云偏头。
  江珩无辜地对她眨巴眨巴眼。
  伊慧云消气了。
  林玥松了口气,拉着人重新坐下。
  一场硝烟未起便散。
  在江珩旁边从头到尾围观的克莱因差点给江珩鼓个掌。
  江珩可真是解暑消气的一把好手。克莱因由衷地想道。
  顾瑾谚也偏头瞧了江珩一眼,盯着人软乎乎的小脸蛋,慢慢解释:“我不惊讶只是因为我之前知道,还有我很相信你。”
  “非常相信。”顾瑾谚神色认真。
  江珩迟钝地反应了一下,白白软软的耳根攀上一抹红,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嗯、嗯。”除此之外也不知道作出什么反应了。
  王铭柯忍不住上去捏了捏江珩柔软泛红的脸颊:“重点没抓对!在想什么呢!”
  江珩被捏着脸上的软肉,口齿不清道:“唔知道了,不要捏唔。”
  顾瑾谚表情冷然地伸手,然后狠狠地在王铭柯的手背上拍了下。
  王铭柯吃痛松手,在大佬的死亡视线笼罩下,怂怂地笑了下。
  占有欲真强。
  “我知道重点了,瑾谚你之前就知道这些了吗?”江珩揉揉脸上的软肉,声音清透绵软。
  王铭柯揉着手背,听到江珩终于抓对了重点,居然有种儿大中用的慈父情感。
  顾瑾谚对江珩的态度与众不同到让人无法忽视,江珩问的问题,他有问必答,而且极有耐心:“是。我之前就知道了,但是知道的不全面。”
  “我只知道每个离开收养所的人都会失踪,没有任何回音,自然而然就猜测收养所送人去工作的真实性。”顾瑾谚简单明了地回答。
  听了解释,大部分人打消了疑虑,但依然还有几个人心存怀疑,只不过他们目前并没有从顾瑾谚身上看出什么异常,便暂时按捺下心思。
  王铭柯见骚动总算平息,正打算组织讨论,却发现江珩和顾瑾谚齐齐转向门口。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陪护人来了。”江珩说。
  图书馆瞬间归于寂静,所有人都没有发出声音。
  来的不再是他们情同家长的陪护人,而是他们的敌人。
  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一股寒意。
  直到江珩小声地提醒:“我们在开读书会。”
  众人领悟到江珩的意思,纷纷摊开书,假装好学地交流起来。
  “我觉得这本书真的很好看,它的立意从一开始就很不简单……”
  “不,我觉得它可能想表达的不是这样……”
  他们心不在焉地互相交谈着,直到陪护人的脚步停在了图书馆大门跟前。
  因为多余的座位离得有点远,来不及赶过去。于是本来站在门口的江珩、顾瑾谚和克莱因干脆直接随手抄起书来,站着交流。
  由于王铭柯不知道顾瑾谚会突然造访,所以他只准备了19本书,只包括了江珩和克莱因的份。
  顾瑾谚当机立断地让克莱因自己拿一本书,坦然表示自己可以和江珩合看。
  克莱因嘴角一抽,没发表意见,他怕他说了会被大佬暴揍。
  “晚上好,大家都很勤奋呀。”老鼠麦斯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到每个人的耳里。
  江珩自然地露出纯粹的笑容:“嗯嗯,因为分享读书的感受很有意思呀。”
  他说完,还非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自己所言十分认同。
  老鼠麦斯的视线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忍不住落在江珩的身上,它依然无法抗拒江珩的吸引力,甚至为此对其他人的感知都薄弱了很多,尤其在它的被陪护人吴爽死了之后,这样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江珩似无所觉地望着它,一副懵懂的模样,那双漂亮的黑眸弯得像月牙。
  老鼠麦斯缓缓开口:“小江珩很高兴吗?开读书会。”
  江珩乌黑的眼眸亮晶晶的:“高兴呀,大家都很高兴。”
  老鼠麦斯细细地打量江珩,忽而笑开:“是吗?”
  “顾……小瑾谚才刚来不久,你们就这么要好了啊。”它毫无生机的玻璃眼珠陡然爆发出一种炙热的情绪,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顾瑾谚毫无感情地瞥了它一眼。
  老鼠麦斯的笑容收起来,看着像是生气了。
  江珩急急忙忙地解释道:“麦斯不要生气,瑾谚他是面瘫,没有表情的,不是在瞪你。”
  老鼠麦斯闻言,像是被说服了一点,勉强点点头:“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去睡觉了,待会你们的陪护人会来领你们回房间。小瑾谚,你跟我来,你的陪护人在等你。”
  老鼠麦斯说完,先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
  江珩担忧地看着老鼠麦斯的背影,趴在顾瑾谚的耳边小声说话:“麦斯脾气很好的,如果它还是在生气,你就稍微哄一哄它,解释一下。记得不要露馅了。”
  顾瑾谚被他的吐息勾得耳根痒,那股痒意顺着血管慢吞吞地爬到心脏,让他的深邃眼眸又加深几分。
  “快去吧快去吧,明天见啦!”江珩推了顾瑾谚一把,高高兴兴地跟人挥手。
  顾瑾谚心下无奈,也举起手跟他挥了挥。
  真是个小祖宗。
  图书馆在身后远去。
  在前方引路的老鼠麦斯恭敬地慢下步伐,跟在了顾瑾谚的身后。
  “别用那种口气试探他。麦斯。”顾瑾谚的嗓音低沉,埋伏着伺机噬人的危险。
  老鼠麦斯浑身一抖,机械的嗓音压得不能再低:“是。很抱歉。”
  “别忘了,你向我保证过什么。麦斯,别给我再次销毁你的机会。”
  “别想着插手。”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得顾瑾谚的眉眼都仿佛染上寒凉不化的白霜。
  老鼠麦斯把头埋得不能再低:“是。没有下次了,我很抱歉。”
  远处,狸猫凯特矗立在走廊上,等待着顾瑾谚的到来。
  老鼠麦斯看见狸猫凯特的身影,识趣地退进一旁的岔路,身形隐入黑暗,片刻后便不见踪影。
  “您辛苦了。”狸猫凯特弯腰行礼。
  顾瑾谚淡淡地说:“我说过,在这里不要这样。”
  狸猫凯特直起腰杆:“抱歉,我疏忽了。”
  “明天,你跟我去见一下他。”
  狸猫理解迅速:“好的。”
  “该睡觉了,小瑾谚。”
  “我知道。带路吧。”


第105章 逃离收养所(19)
  “我出去之后想环游世界!”
  “江珩; 你呢?”
  江珩被陈娴用手肘拱了拱,这才回过神; 偏头向陈娴看去。
  他下意识地弯起乌黑的星眸; 小酒窝也甜甜地露出来:“我想——”
  陈娴困惑:“怎么了江珩?”
  江珩睁大了眼睛。
  陈娴发出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为什么……”
  她的头被扭断了,无力地耷拉下来,心脏被利爪掏出; 血淋淋地滚到地上。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害死我。”
  江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喘气声剧烈地在黑暗里响起。
  他揪着床单,还没从刚刚的梦境中缓过来。
  自从陈娴出事后,江珩就开始睡不好觉。
  他总是会梦到相似的场景,不过这还是第一次; 他直接在半夜从梦中惊醒。
  江珩呼出一口气,总算从梦魇中挣扎出来。
  背后全是冷汗; 衣服薄薄地贴在上面; 被汗水浸湿。他的额发也被汗水微微打湿了,黑眸里是氤氲缭绕的水雾,朦胧又漂亮。
  “怎么了,小江珩。做噩梦了吗?”没有温度的机械电子音骤然在右侧响起。
  江珩被吓了一下; 浑身一抖,转头看去。
  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白熊安吉正站在他床铺的右侧; 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玻璃眼珠里没有一点情绪。
  “安吉,”江珩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 像是将醒未醒,“你怎么进来了?”
  白熊安吉似乎是笑了一下,房间里没有开灯,江珩看不太清楚它的神情,只感觉到它弯下腰,凑得离他更近了。
  “怕你睡觉踢被子。”白熊安吉说道,“结果发现另一件事。”
  它伸出毛茸茸的手,捋了一把江珩湿漉漉的额发,然后轻轻捧住江珩的脸,手指抵在他的耳后。
  安静又黑暗的房间里,耳后埋伏的血管脉搏跳动得平稳规律。
  “你出了很多汗,是做噩梦了吧。”白熊安吉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已知的事实。
  江珩撑起精神,噩梦让他休息不好,半夜醒来的感觉也让人颇感疲惫:“嗯,我做噩梦了。”
  他轻声回答,眼睫困倦地垂落下来,乌眸半睁半闭,倦怠又绮丽,一副困狠了的模样。
  江珩能感受到白熊安吉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一寸寸地扫过,仿佛细细琢磨着他哪怕是一丁点的表情变化。
  白熊安吉眼中红光一闪而过,而后又重归平静,它面带微笑,口吻关切:“做了什么噩梦?别害怕,那都是假的。”
  江珩伸出奶白的手臂,圈住白熊安吉的脖颈,脸颊从白熊安吉的双手中恰到好处地滑出来,然后下巴乖巧地搁在它肩上。
  “我梦到被一只很大的怪物追,它长得很吓人。”江珩声音委屈,撒娇般地收紧手臂。
  白熊安吉的笑容未减,温和地哄道:“别怕,没有这种怪物的,就算有,安吉也会从它手下保护你。”
  江珩背对着白熊安吉,睁开眼,眸色宁静:“真的吗?”
  白熊安吉抬手,安抚地拍着江珩的后背:“真的。”
  “时间不早了,你该继续睡觉了,不然明天又会迷迷糊糊的了。”白熊安吉笑着说道,它的声音柔和下来,很适合哄人睡觉。
  江珩主动松开手,乖巧地坐在床上点点头。
  “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做噩梦,精神越来越不好了。”白熊安吉摸摸江珩细软的头发,站起身来,“要是因为做噩梦睡不着的话,可以叫我来陪你。”
  江珩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的:“嗯……好。”
  白熊安吉在江珩重新躺下睡着后,便离开了江珩房间。
  门关上后的十秒钟左右,江珩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耳朵,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扇上。
  交谈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没有异常,单纯做了噩梦,今天晚上他没吃到药,我不放心才来看。”
  “是,会为您留着的。您放心。”
  “那天跑出去的人还没有排查到,他们都隐藏得很好,很难看出来是谁。”
  “……没有证据,我很抱歉。”
  白熊安吉正在和未知的人通话,江珩悄悄地把门扉打开一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安吉。这么晚了,还在向人报告?”老鼠麦斯慢吞吞地从黑暗里钻出来。
  白熊安吉挂断通话,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麦斯。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还是你真的想当一只老鼠?”白熊安吉语带讽刺。
  老鼠麦斯被白熊安吉用话这么一刺,心里不快:“那又怎样?总比你当个两面三刀的叛徒来得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杰森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安吉,别天真了。”老鼠麦斯说。
  白熊安吉表情不变,仿佛并未被老鼠麦斯的话威胁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麦斯,不是谁都愿意当老鼠的。”
  “你做的那些事也光彩不到哪里去。”老鼠麦斯不落下风,“我劝你早点收手,监护者已经有想法很久了,你带不走他。”
  白熊安吉冷笑:“那位大人?不,他根本配不上我的珍宝,只有我选择的,才是正确的。”
  老鼠麦斯耸耸肩:“那就拭目以待吧。”
  “我诚恳地提醒一下你。你要是再给他吃安眠药,会出事的。他现在的睡眠质量已经明显变差了,白天也显得很困倦。安吉,别得不偿失。”老鼠麦斯意有所指。
  江珩听得更仔细了,他捂着嘴,小声地又打了个哈欠,泪珠从眼角沁出。
  白熊安吉冷哼一声:“我是他的陪护人,我知道分寸,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管好你自己吧,我可不像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些愚蠢的事情,结果连脑子都烧坏了。”
  说完这句话,它们不欢而散。
  白熊安吉怒气冲冲地消失在走廊尽头,老鼠麦斯则是站在原地,像在发呆。
  “自己的利益?我可不知道有这回事情……哈哈哈……没有用的,你以为我就没有试过吗?”老鼠麦斯癫狂地笑起来。
  “天真的安吉,永远不知道监护者的可怕。”老鼠麦斯随后也离开了,估计是去休息了。
  江珩把门重新掩上,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胸口。
  白熊安吉和老鼠麦斯的争执让他听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首先,白熊安吉似乎和老鼠麦斯服从于不同上级,而且安吉应该是背叛的一方。收养所里应该有两股势力,一股是原有的监护者势力,另一股是后起的未知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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