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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重人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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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承云在张清皓背后站定。
  张清皓继续对他爸说:“郭家的小子对我好,所以我对他好。”
  郭承云无力地吐槽:“你真是‘坑爹’这词的最佳代言人。你是做梦梦见我对你好?”
  张清皓因此而发现了郭承云的存在,朝郭承云的方向斜了一眼。
  郭承云遁走前抬头审视了一轮这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房间。
  “你爸在放养你呢?佣人都没有一个。”
  “基本断绝关系。”
  得到这个爆炸性新闻,郭承云龇牙:“好弟弟,我俩组队仇杀他怎么样。”

  ☆、天上掉下张弟弟(五)

  这时候有个比他们大几岁的金发男生走进门,是个中国人,头发是染的,他把门反锁上,张口就来了一句:“姓郭的,你敢跟这人住一起?他有个血腥的秘密,你要不要听。”
  “出去。”张清皓对金发男生下了逐客令。
  “别,你说。”郭承云给金发男生搬了个凳子。
  金发男生往凳子上大喇喇地一坐:“我叫苏宇,是这小子的保镖。你确定要听?也许会让你吓得觉都睡不着。”
  郭承云瞟了张清皓一眼:“要是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我的脑袋会更加夸大发挥,结果一样是睡不着觉。”
  苏宇笑嘻嘻地看着张清皓:“别人做好了听的准备,你做好被听的准备了吗?”
  张清皓的表情一看就是在挣扎,许久才坐到床上,破罐子破摔地拿起水杯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碰的一声放在床头柜上。
  苏宇对郭承云缓缓道来:“少主以前不住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住在张家。去年12月底,他从张家五楼的楼顶跳下来,因为被一棵树挡了一下,没有马上死。当时我们苏家正在张家做客,目击者只有我一个。抢救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他还是断气了。少主的存在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办葬礼的时候只有他父母和我。在葬礼举行的时候,少主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把在场的他老妈吓得不轻,说这小孩是鬼怪。他父母一合计,最后把他隔离到这间没人住的大宅子里。”
  郭承云在同情之余,瞬间明白了在昨天下午,为什么自己这个弟弟哪怕要被郭家人枪毙,苏宇这保镖也没有来替他护驾。原来苏宇并不是个传统意义的保镖,而是驱魔师或者是驱鬼师。至于被驱掉的是张家家主的儿子还是盯上儿子的妖魔,那就看造化了。
  “事故以后,他就变成了一张白纸,完全没有之前的记忆。你觉得他是死了还是没死?”苏宇笑吟吟地等郭承云发言。
  “你这个问题是废话,”郭承云反问,“你会去质疑现代医学判定的死亡?只要医生没猫腻,那就是死透了。”
  苏宇脸上绽放了巨大的笑容:“那你觉得现在的他是个什么玩意?”
  “我猜不准,不过不外乎是两种玩意的其中一种。第一种,保守估计他现在还是个人类,那他就是有死而复生的特异功能,或者被另一个游魂给借尸还魂,也可能是死亡前不久的他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
  “如果他不是人了呢?”
  郭承云弹弹衣服上的灰尘:“那他大概是不死族,或者是死得太冤变成了能化形的鬼,啊,他也可能是尸变的粽子,要么是中了病毒变成了高级丧尸。”
  张清皓听着这些不靠谱的描述,脸上刷刷刷地变了各种颜色。
  “你脑洞那么大,看了多少网络小说?”苏宇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你自己就不怕吗?”
  “怕啊,谁说我不怕。可是怕归怕,跑归跑。现在我暂时不想回郭家。”
  郭承云伸手摸摸张清皓的胸口:“好歹心会跳,十有八^九是个大活人,我还是勉为其难住下来好了。”
  说完,郭承云继续调侃:“好弟弟,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跟正常人比起来,你每年有两个生日一个忌日,一定过得非常精彩。”
  苏宇在反应过来之后,突然爆笑,一手扶墙,一手捂住了作痛的肚子。
  沐浴在张清皓简直要杀人的眼神中,郭承云故作潇洒地走出去。
  但种种线索渐渐串联起来,郭承云的心情渐渐沉重。
  去年12月底是这小子的死亡日期,那时郭承云也被母亲急匆匆地带到了德国,这两件同时发生的事情一定有关联。
  既然郭承云和张清皓都是张家家主的儿子,张清皓死了以后就没有了继承人,没准郭承云母亲是想借机把已经被父亲遗忘的郭承云送过去,顺便借此夺回男人的宠爱。但是她算盘打错了,张清皓又活过来了。
  这么想似乎已经接近事实真相,但郭承云的直觉告诉他,细节方面还有待推敲。
  第二天早晨,郭承云睡眼惺忪地起来,出去一看,餐桌上摆着一碗面。他眼睛一亮,这不是以前要到饭馆里才能吃上的海鲜意大利面?
  反观张清皓,他自己面前仍然是一碗粥,还没开动。
  “你腿怎么样?”郭承云拉开凳子坐在他旁边。
  张清皓就像一只不爱动的大猫,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赏脸般地瞅了郭承云一眼,而后继续喝面前那碗粥。
  郭承云夹了一颗硕大的虾仁递到张清皓嘴边,心想怎么着也要先把眼前的屋主人伺候服帖了:“你家大厨会不会做馄饨面?”
  张清皓僵硬地张口衔住那颗虾仁,不情愿地接受了郭承云的贿赂:“可能会。”
  听到喜讯,郭承云别提多开心了,往张清皓嘴里继续再接再厉地投食:“没关系,我要求低。”
  郭承云满怀希望地朝屋主人身边挤了挤,张清皓无语地垂下脑袋:“做过,用不上就没做了。”
  “你家大厨男的女的?”郭承云把脸凑近张清皓。
  张清皓朝后不露痕迹地退了退,耳根有些发红:“……男的。我觉得他水平就那样吧。”
  郭承云把筷子往桌上一搁:“这不叫好什么叫好?你家大厨该不会是田螺姑娘,不,田螺小伙?我怎么没在厨房见过?”
  郭承云非常尽责地向他讲起了田螺姑娘的故事。这故事郭承云可以倒背如流,因为他以前给小狼播放过。
  张清皓越听脸色越尴尬:“那人不在这里做饭,我每天都去拿而已。”
  “介绍我跟他认识一下?”郭承云狗腿地给张清皓捶背。
  张清皓虎着脸拒绝了。
  郭承云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张清皓捶背,心中越想越不爽,“轰”地在张清皓背上砸了一下,砸得人差点整个趴在桌上,几乎快吐血。
  晚上临睡前,郭承云问张清皓:“田螺睡了没?我想叫他明天教我煲粥。然后我煲给你,你这病号就不用自个跑去拿了。”
  “……”张清皓充耳不闻地坐到床尾,摆弄闹钟。
  “说话啊?”郭承云玩心大起,抬起脚丫子去拨弄张清皓调闹钟的手,见张清皓不理,就踹了几脚。
  “你不睡觉,田……别人要睡觉。”张清皓斜了郭承云一眼,捉住郭承云作乱的脚丫,丢了回去。
  郭承云不再做声,因为他发觉刚才颇有些打情骂俏的趋势。
  关灯后的短暂黑暗过去后,郭承云看见对面的家伙闭紧眼睛不再讲话,心想,他大概真的是累了。
  某天晚上,郭承云询问张清皓,说以前在郭家都是有家教上门教自己课,今后是否让家教到这里继续。张清皓否决了,说要郭承云跟自己一起上学去。
  郭承云看完电视,搬了板凳坐到张清皓书桌的边角上看他写东西,写的是需要准备的上学用品。
  张清皓这家伙大字不识几个,不认识的字都用同音字代替了,但写出来的字颇是那么回事,起笔裹锋、收笔转锋,就如同他本人,一板一眼又不失精明。
  “这字你绝对写不出来,肯定是跳楼以前练的。”郭承云说。
  “嗯。”
  可惜那个死亡前的张清皓,给现在的他所留下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一点少得可怜的痕迹了。
  “你查清楚没有,那天是事故、谋杀还是自杀?”郭承云丝毫不嫌自己太过直白。
  “查过了,找人谋杀自己。”张清皓同样面无表情地说着残酷的话题。
  “你杀自己干什么?”郭承云花了几秒钟才消化这句话,“这也就算了,更奇怪的是,明明自杀就完事,怎么还要人帮忙……你杀不了自己?”
  张清皓不愿解释了。
  郭承云为了压制那种惊悚感,赶紧转换话题:“我上几年级?”
  “跟我同班,八年级。”
  “我没上过学,你这是让我听天书去呢?”
  “不难的。这个学期我帮你申请不用考试了。”
  “为了让我能腾出全部力气赶上进度,”郭承云愉快地稍作思考,“你要把活计包揽了。司机,保镖,苦力,金主,全部都你干。”
  张清皓转头过来看他,一脸无情。
  郭承云之前只是在开玩笑,想激怒他,但始终没等来这人的反驳。
  呃,这是同意了?

  ☆、天上掉下张弟弟(六)

  郭承云上学的第一天早晨,张清皓起得特别早,还把郭承云也拖了起来。
  郭承云趴在椅背上,呵欠连天地看着张清皓忙里忙外做准备。彻底醒过来后,郭承云转身跑回衣柜那里去,换了一身学院风水手服,故意蹬蹬地晃到张清皓跟前,压了几个弓步,等他称赞。
  张清皓从忙碌中抬头发现郭承云后,木头脸上出现了裂缝:“女生不压弓步。”
  郭承云从张清皓的眼神中读出了歧视的味道,上去就给张清皓脑壳拐了一掌,打得对方哎哟一声。
  郭承云怒道:“这女生不光压弓步,她还会揍你丫的。”
  张清皓捂着脑袋,在心里对自个装柔弱的水平点了一百个赞,不管在外面怎么横冲直撞,大丈夫能伸就能屈。
  张清皓说:“上学跟逛街不一样,你既然要当女的,就得装得像,不能当众打我。”
  “你在外面打架不是丢人现眼?”
  “男人打架,那不一样。”
  “卧槽!”被鄙视了的郭承云怒嚎一声,卷起袖管又要暴起揍人,“我在家里也是男人,如果你敢在学校给我难堪,回家走着瞧。”
  郭承云确实敢揍张清皓,反正张清皓也是个被张家丢冷宫的主儿(至少表面上)。这货很耐揍,虽然会抱头喊痛但是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揍这货是件会上瘾而且没任何副作用的运动。
  “这学校很乱,你在我旁边跟紧点。你现在去换件朴素点的裙子,在这学校太惹人注意了不好。”张清皓大概真的有当哥的潜质,可惜出生晚了。
  张清皓将郭承云戴在头上的水手帽摘下来甩飞,再找条深蓝色小领带把胸口的红色大蝴蝶结换掉,一双手朝郭承云身上乱糊弄一阵,弄得裙子皱巴巴的,算是勉强接受了郭承云的造型,左手提起郭承云的书包向外走。
  郭承云看着张清皓手中的书包,赞叹他真是会为人着想。张清皓自个的书包是双肩背的,郭承云的书包是公文包一样可以让他提着的,这样郭承云就可以两手空空不用背书包了。
  张清皓把便当和郭承云的书包放在脚踏车车篮里,郭承云跳上车,一手撑开伞挡在他俩头顶。
  “你不用管我。”张清皓伸出一只手指,将伞沿往郭承云那边顶了一下,表情为难地说。
  “这伞太大了。”
  “你不打伞不行?”
  “不行。郭家人说让我用伞挡着别人视线,省得被某个人认出来。对郭家来说我的小命很重要。郭家忌讳的人可能会是我的救星,但更有可能要了我的命。我不想冒险。”
  “……那你拿高点。敲到我头了。”
  郭承云踹了张清皓一脚,催他快出发。
  这天上午没有主课,张清皓领着郭承云在上课铃响的人潮中进了教室,将郭承云的座位指给他看,同桌是个不起眼的内向女生,张清皓坐郭承云后面。
  “你怎么不和我一桌?”郭承云给张清皓递纸条。
  “没钱买通老师。”
  郭承云真不想认识这个人。
  放学后,张清皓两个死党到这个班级找他,二人看到张清皓在帮郭承云收书包,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迅速包抄上来将郭承云围住。
  欧阳明哲眼睛都绿了:“皓哥你跟美女关系都到这种地步了?”
  张清皓简洁地说:“我亲姐。”
  被shock到的欧阳明哲周围的空气阴沉了几秒,忽然又飘满粉红泡泡:“意思说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没了。”
  “……”张清皓和郭承云都被这脑回路打败了。
  “妹子,哦不御姐,我叫欧阳明哲,那个笑得很贱的是何新成。”
  郭承云心说你比何新成笑得贱好吧。
  欧阳明哲拿起郭承云的课本,看到了扉页里的“郭承云”三个字:“皓哥,敢情你姐课本的名字都是你写的?你还敢再包办一点吗……咦,这名字怎么看都是个(男人)……不过蛮适合御姐你的。”欧阳明哲窘迫地笑笑。
  郭承云不动声色地走到欧阳明哲旁边,伸手一比,自己比张清皓两个死党都高。
  欧阳明哲的注意力转移到中文名字下边的德文名:“御姐你的德文名是Lukas Engel ……”
  Lukas(卢卡斯)……他欧阳明哲对天发誓,如果卢卡斯是女的,那全世界的安娜都特么男的!
  何新成把头凑过来,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形:“Engel,天使啊。”
  郭承云嘴角直抽,他德文单词不太过关,对于张清皓在他作业本上写的,他不知道意思。
  给自家“姐姐”起了个汉子名字,以及一个天使姓氏的张清皓,继续站在那里乔装背景板。
  中午放学,二人下午都没课,但是张清皓准备带郭承云逛校园熟悉一下,所以午饭在学校吃。
  张清皓带着郭承云参观了食堂,不过仅是参观而已,然后带郭承云到他的单人宿舍:“这里是我午休的地方。你来我家以后我就没午休过了。”
  “你打算让我吃灰?” 郭承云四下里看看,摸了一把桌面,没摸出灰尘来。
  “今天要带你来,昨天打扫过。”
  郭承云顿觉真不该怀疑张清皓的为人。这混混在不踢球不打架的时候,其实挺爱干净。
  要用什么形容词来给他定性的话,就是:品行端正的坏学生。
  张清皓转身去热便当:“这回先睡我这里,改天再布置你的宿舍。”
  “不用那么麻烦吧。”
  “那就挤挤。”
  张清皓用微波炉把三明治热了。
  “田螺做的?”郭承云吃了几口皱了下眉头。
  “买的。”
  “难怪。田螺今天怎么不做饭。”
  张清皓的眉心皱了皱:“陪对象。”
  凑合吃完午餐,郭承云用懒洋洋的语调对在厨房里收拾的老弟说:“我说你啊,少踢点球,别只会刷盘子,万一田螺辞职不干,你甭指望我。喂,大哥考你,知道红薯和地瓜的区别吗?”
  这滑稽的问题,让张清皓差点破了功。
  “啥?”张清皓疑惑地抬起脸,脸部轮廓笼罩在日光里,像打了柔光,他抬手用手背擦了下前额,在一身白衬衣深蓝圆领毛衣的烘托下,贤惠的好男人形象让郭承云看得一愣神。
  郭承云想,他是在笑吧?
  张清皓装傻:“不知道……一样吧。哦不,不一样。”
  郭承云爬上张清皓的床,钻到暗处角落:“算了算了,你挺勤快的,我知足了。不知道田螺的对象现在闲成什么样。”
  你要怎样才能更闲?张清皓这么想着,从厨房探头出来看郭承云,直撇嘴。
  “你乐个屁。”郭承云嫌弃道。
  看起来在乐么?张清皓赶忙绷住脸,回去继续劳作。
  郭承云拿过床头的ipad,点开音乐播放列表:“你的ipad,跟被我落在中国的那台挺像的,尤其是背景,都是森林。……哟,《无言以爱》,这么偏门的老歌你也有啊,知道里面有一段是唱给聋哑人的不。我以前经常唱给我养的狼儿子听。”
  他把音乐点开,侧躺着逛网页,嘴里跟着音乐唱道:
  你是上天送我的礼物
  它偏偏不能让你说清楚
  我也许过分麻木不在乎
  你的声音是一封情书
  编出来千言万语有点苦
  这句是一场爱的领悟
  无言以爱给你
  我的手势是一首歌词
  风吹过城市
  带来了你的天使
  我愿意代替你哭泣
  郭承云手持ipad唱歌的时候,张清皓已经站在厨房门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可惜郭承云忙于逛娱乐新闻,没舍得抬头看一眼张清皓,不然就会发现他像个翻山越岭好几年才找到娘的流浪儿童,一脸悲喜交加,幸福得好比白痴。
  郭承云继续盯着ipad屏幕有感而发道:“可惜我的白眼狼儿子永远听不懂人话,最后还是让它爹当了东郭先生。比东郭先生还不如,我没杀它。”
  被冷水兜头泼下的张清皓,往厨房里面退了一步:“为什么不杀。”
  “它一直被我当成老天的礼物,我到现在也没能走出来。毕竟相处那么多年了,狼没感情,人有。……阿嚏!”
  张清皓从厨房蹬蹬蹬地冲出来,抽出郭承云压在身下的被子,甩到郭承云背上,自己打开柜子拖出另一床被子,仓皇地背对着郭承云躺下。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它咬你是有苦衷。”张清皓许久才憋出一句。
  “哼。如果畜生能讲话,我倒愿意给它机会。”
  “它不是畜生。”
  “你搞笑吗?它有哪点比得上人,难不成它会跑过哈萨克斯坦,俄罗斯,乌克兰,波兰,跑到这里来找我洗白?”
  “……你还研究过它路线。”
  郭承云老脸一红:“我只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呸呸,我没研究过!”越描越黑的郭承云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张清皓无声地用指甲抠床单,刨出两道深印:“你想不想它。”
  在很长一段沉默后,张清皓听到身后一声闷在被子里的声音:“你去问你爸想不想你。你爸还跟你通电话来着。”
  “它不可能跑陆地,浪费时间。”张清皓用讨论技术问题的语气,接着讨论刚才的话题。
  “我也觉得,我要是它……我日,你别拉我跟你一起蠢,它压根不会来!”恼羞成怒的郭承云敲敲张清皓脑瓜,听那咚咚两声,仍旧觉得不解气。
  张清皓翻身过来,揉揉郭承云发红的鼻梁:“凡事没有绝对。”
  郭承云觉得自己过往的傻事被这家伙揉成了酸坛子。
  “这歌你不用放了,我会了。”张清皓说,手一伸抢过ipad,点掉那首歌。
  郭承云莫名其妙地看着张清皓:“是吗?我之前见你播放次数是2而已。我也才唱了不到一遍。”
  张清皓伸手遮住郭承云的眼睛,脸上这才露出一个窘迫的表情。
  不,你唱了很多年。
  等郭承云睡熟了,张清皓把手探进他的被窝,摸到左手腕上的牙印子,也摸到旁边那圈自残的伤痕,把那只手腕握了很久。

  ☆、弟弟的诡谲身世(一)

  中午,张清皓没有叫醒郭承云,导致他一觉睡到下午3点。
  郭承云暴躁地跳下床:“怎么不叫我?”
  坐在桌边的张清皓,从竖着的日语课本上抬起头:“你说梦话在叫小狼。我想,打断一个人的梦不太好。”
  “有吗?”郭承云挠头。
  张清皓低头,把下半边脸藏在书本后面:“如果你那头小狼只能说一句人话,你希望听他说什么?”
  “‘爹’,不,‘爹地’吧,不然把我叫老了。”
  张清皓等了半天,却发现郭承云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眼看就要无视这个话题,急得手一松,把竖起来的课本哗地倒在书桌上:“等等,没了?这么简单?”
  “谁规定一个词不是一句话?”郭承云在窗口向外探头探脑,似乎不太重视与张清皓的对话。
  “可是……”
  郭承云从窗子那边回过头,笑道:“以前就是因为我考虑得太多,所以才成为了遗憾。如果我跟它的关系能变简单,我乐意信它一次,豁出去一回。”
  张清皓对着郭承云的笑颜怔了半天,这才猛地竖起日语书,把整颗脑袋都压在桌面上,挡住发烫的脸颊。
  转眼到了下雨天,上午一切正常,在最后一节课之前的课间,却走过来一个同班男生,大咧咧地问候张清皓:“神奇啊,怎么这几天在这个点还能看到你,你前段时间不是都会翘掉上午最后一节课,回家煮饭……”
  张清皓一脚狠命跺在这男生脚面上,痛得他像杀猪似的嗷嗷叫。
  感到一阵牙酸的郭承云,警惕地把自己的脚往后收了收,同时脑袋中在思考:
  姓张的以前上午翘课去了哪里?
  虽然郭承云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在那个被踩的陌生同学回过神之前,挡到张清皓前面,用不甚流利的德语指责那个同学:“别乱说话,我们家有厨师。”
  正所谓兄弟阋墙,外御其辱。不管这不成器的货去了哪里鬼混,以后敢从他郭承云鼻子底下逃课,那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陌生同学无缘无故被张清皓踩,又被郭承云指责,气不过就拽了郭承云一把,郭承云没防备,被拽得一个趔趄。
  张清皓瞪着那男生,眼里冒出了熊熊的火气,郭承云心中叫声不好。
  “抱歉抱歉,是我们不好。”郭承云赶紧对那同学道歉,同时一只手绕到身后拍拍张清皓。他自认为有义务张清皓把这货塑造成就算不能顶天立地,也要能独当一面的人。因为郭承云要是跟着一个窝囊废,迟早没有好果子吃。
  那男生往旁边挪了一步,郭承云也跟着挪一步,挡住身后的张清皓。可不能让他再打架了。
  “凯撒,你确定要跟男人婆谈恋爱?”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男生突然泄气道。
  听到“男人婆”,郭承云纠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郭承云回过头特意找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确实女装穿不了几年了。母亲让自己躲着的所谓“审判者”会是谁?
  郭承云担忧的样子,被站在旁边的张清皓看在心里,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伸直两条手臂往膝盖上一搭,叹了口长气。
  下午的体育课因为下雨而变成自习,郭承云事先看过天气预报,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毛笔和墨水,坐定在桌前,温习毛笔字。他那存在感不强的女同桌和别人一起不知道跑哪疯狂去了。
  张清皓坐到旁边,如同好奇宝宝似的一直趴在那里,睁大双眼看郭承云写字。
  郭承云将笔朝他一伸:“你也来试试。”
  “我没,没写过。”张清皓这五大三粗的男生居然被吓得结巴起来。
  “不试过怎么知道,没准你以前有手好毛笔字。”郭承云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是基于他写那一手好硬笔字推测出来的。
  张清皓难为情地接过毛笔。郭承云从他自然而然握住笔的姿势就看出,这小子绝对不是初学者。
  在歪歪扭扭写了几个比划之后,张清皓果然找到了感觉。
  “太不公平了。白瞎我天天练字,却比不过你这不劳而获的家伙。”郭承云把头凑上去惊叹不已。
  张清皓手肘朝后一收,将拿着笔的手挪开到远处:“小心。”
  瞧那手停在半空的姿势,配上淡兰色衬衫的袖口,真是要多端庄有多端庄。
  郭承云拍拍桌子:“以前你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家伙。”
  “我并没有获得什么,而是耽误了很久。”张清皓看着郭承云的眼睛,认真无比地说。
  “别这么评价你自己,这会让我觉得你对自己不负责任。因为失忆前的你也是你。”郭承云也被带动得较真起来。
  张清皓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用不无落寞的声音说:“他们说,我以前是个自闭症,学不好发声,一讲话就是结巴或者呜呜的风声,总是被欺负。何新成和欧阳明哲那时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他们家长叫他们跟着我的。”
  “哈?你为什么不能说话。”郭承云没听张清皓提过以前的生活状态,还以为他是个尽享天人之宠的幸运儿。郭承云更无法把对方那还挺顺耳的声音,跟结巴破音什么的联系上。
  张清皓纠结了好久,脸上带着紧张的表情,用微弱的声音坦白从宽道:“以前,我的身体被别个家伙霸占着,它并不是人类灵魂,所以和人类身体契合度不够,没法完全控制。去年年底我的灵魂联系上了帮手,杀了自己一次。在我自杀后复活的当天晚上,葬礼上的男人瞒着所有人对我说——‘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初次见面,我是你爸爸。’”
  郭承云被最后那句话感动了,但转眼却抬起巴掌,在张清皓头上象征性地扇了一下:“你不要睁眼说瞎话好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死而复生的事情,已经是目前的科技解释不来的了。
  从小浸淫在狼王传说中的郭承云也不是什么无神论者,他还曾经有过向祖先求个弟弟的黑历史。
  张清皓将被扇歪的脑袋摆正回来,不动声色地继续练字:“我跳楼养好伤后去上学,那帮人想和以前一样上来欺负我,我把他们放倒了,还流利地骂了他们。”
  “你失忆以后学说话,最先学的居然是骂人吗混蛋?”
  放学回家,在进屋瞬间,郭承云拽住张清皓的书包带子。张清皓站定了,不解地看着郭承云。
  郭承云将门在身后带上,从张清皓书包里翻出一支笔,反手伸向身后,在背后的门板上画上自己身高的刻度,刹那间脸上绽放的笑容,让张清皓心跳都漏了一拍。
  然后郭承云招呼张清皓过来,用其他颜色的笔给他也刻了一道。
  “……你虎背熊腰,看起来高,其实我只差你三公分,迟早超过你。”郭承云说。
  “你只有夜宵吃得比我多,最多横着长。”张清皓说这句话的时候,郭承云突然恨起他来,恨他说话的表情是如此的正直。
  说完这话的张清皓,无所谓地走掉了。走出去一段路又回头看了还站在门边,一脸天打雷劈的郭承云。
  “你把我画矮了。”张清皓突然伸手一指,恍然大悟地指指郭承云背后的刻度。
  “瞎扯淡。”郭承云像作弊被抓现行一样,整张脸都烧红了。
  张清皓煞有介事地走回门边,把属于他的刻度往上描了一点。然后他在郭承云几欲杀人的目光中再度老神在在地走开,走着走着又停下来了。
  “你又在看什么,我把我画高了是不是?”郭承云恼羞成怒道。
  张清皓不回答,随即转身走得不见影了。
  “站住!你是不是在笑,我日你&%¥%#&%¥%#……”
  有什么好笑的?
  周末,郭承云和张清皓去逛街。
  张清皓跟当初的段寓希一样,提到了郭承云手腕上的一圈伤,也说要给他买个手表。郭承云知道张清皓这人讲信用,便喜滋滋地拉着他逛腕表店。
  路过一家装潢华丽的店,本来郭承云打算无视这个与自身消费水平不符的店,却无意中抬头看了看店招牌,看到叫什么什么P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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