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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重人格-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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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伯龙从窗口探出头来,没有回答郭承云的问题:“一直等着你来的我,就像傻瓜一样。”
  “你不是已经有恋……”
  而且已经定在明天结婚了不是吗?
  为什么现在却来向我施加道德压力?
  郭承云想不明白。
  奥伯龙搂住郭承云的脖子,亲了亲他额头的发顶,再伸手揉了揉。
  郭承云目瞪口呆之下,被蜂鸟带到了空中。
  在离开的过程中,郭承云不住地回头看那被奥伯龙关闭的窗,可它再没打开过。
  郭承云不知道他是否该去打听,他们之间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说真的遇见过?
  可是他和昆虫们语言不通,如何打听?
  郭承云被蜂鸟送回到原来所呆的果实房子附近。
  房子外面的小树枝上,停着一只大蜻蜓,它是曾经带队把郭承云劫持到奥伯龙和蒂塔妮亚相逢地点的那一只。
  蜂鸟把郭承云放在树干上,问大蜻蜓:“你找这个人类?”
  大蜻蜓回答:“我找他干什么,他又听不懂昆虫语。我是找你打听主子的事情。”
  “告诉你个好消息。明天大家都能看到他们的大婚庆典。”
  大蜻蜓把那条长长的尾巴弯来弯去,仿佛那是一种思考的过程:“谢天谢地,好多人都在担忧是不是看不到了。毕竟主子等了这个人类两年,谢绝了一个又一个送上门来的美丽妖精,用的理由都是说自己有了私定终身的人。主子还说如果那个人再次出现,就不会允许任何女妖精靠近自己一个花瓣的距离。”
  蜂鸟像个直升机一样往前飞、往后飞,显得十分雀跃:“噢!那样可会是昆虫国的一大损失。你一会儿把消息传下去,让全民明早都到欧丁池塘来吧。”
  小小的郭承云颓丧地坐在树杈上。
  他只需要明天下午去找妖精王奥伯龙,让其把夏启明交给他就行了,明明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但他从来没有这么不甘心过。
  是啊,他为什么要不甘心,奥伯龙的生活又与他无关。
  那厢,大蜻蜓和蜂鸟的对话被引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结婚宣誓后直接交^配吗?”
  “他们不打算当场交^配,而是在结婚宣誓后马上飞进莲花屋。”
  “怎么,不给看啊,我觉得蝴蝶类妖精之间的交^配没什么啊,只是粗暴了些。不过确实有些人不喜欢。”
  “妖精族交^配时要在小屋里呆多长来着?”
  “一个月吧。”
  “哟,真带劲儿。”
  “反正咱们看不到,只能各凭想象。”
  郭承云听着听着,身体渐渐变冷。
  不会吧?意思是等国王王后进行结婚宣誓之后,就得等一个月才能再见到国王?
  这下子麻烦大了!万一在一个月内他弟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怎么办?
  没等郭承云想出个对策,大蜻蜓就飞离了。
  郭承云被蜂鸟带进了果实小屋内。
  他拽住想要离去的蜂鸟,蜂鸟看着他,而他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他想去见奥伯龙的愿望。
  望着远远飞走的蜂鸟,郭承云陷入了绝望。
  该死的语言不通!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郭承云打定了主意,他明早上要去参加妖精王的婚礼,虽然也许那会让他难受。
  *****
  第二天,郭承云一大早就打开了窗。
  可是他周围却什么昆虫也没有,他叫了几声,也没有植物应他。
  直到接近九点时,几个蝗虫兵才漫不经心地飞过大树旁边。
  郭承云拼命地敲击窗户引起它们的注意,接着装作想不开要跳楼的样子。
  蝗虫兵见状,全都飞过来想抓他。
  郭承云瞅准时机蹦到其中一个蝗虫兵的背上。
  他对于骑在一只硬壳类昆虫身上这种事依旧惶恐得紧,觉得浑身都要长出毛来了。
  蝗虫兵们见郭承云把身下的蝗虫作为了人质,于是展开了关于如何处理郭承云的讨论:“上头的命令是不能伤害他。”
  “把他跟人质一起关进去,最好给窗子加上锁,省得他再跑出来。”
  “没错儿,结婚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能让这个人类搅黄。因为王莲的花期只有3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在蝗虫兵们热烈讨论的过程中,郭承云根据周遭昆虫、鸟类和植物(植物在这里是有腿的)都向同一个方向集中的趋势,确定了婚礼所在的方向。
  郭承云揪着那名蝗虫兵人质,把它的胸口按进了一颗大露珠里。
  蝗虫是靠胸腔呼吸的,它一挣扎,所有的蝗虫兵都投降了。
  郭承云用手指向他要去的方向,蝗虫兵们便拱卫着郭承云及其人质,向婚礼地点呼啦啦地飞去。
  婚礼设置在欧丁池塘里,那池塘规模比郭承云昨天见到的大多了,里面的莲叶可以容纳整个王国的居民。
  池塘的最远端是几片最大的莲叶,品种是奥伯龙昨天说过的王莲,顾名思义,它是水上花的王者,大小就像一个个宽阔的圆形广场。
  这几片莲叶中,又有一片是其中最大的,而婚礼就在那上面举办。
  池塘中,还生长着其他品种的普通睡莲,它们排好了队形,将花朵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排成了一道宽阔而蜿蜒的曲线,不是红毯胜似红毯,一直连到了最大那片王莲的莲叶上。
  其他正常大小的莲叶均匀地分布在“红毯”周围,上面早就挤满了兴奋的居民。
  

  ☆、尘封两年的契约(六)

  郭承云赶到的时候,奥伯龙正引领着蒂塔妮亚,在红毯上翩飞。
  两只妖精就像蜻蜓点水一般,在一朵朵睡莲的莲心上跳跃、旋转,如同在跳水上芭蕾。
  作为一只凤蝶,奥伯龙的翅膀能够在不同的视角下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墨绿色、紫色抑或是淡蓝色,幻化层叠,俨然一场绚丽的魔术表演。
  对于每一位观看者的眼睛而言,就像是自然之神无与伦比的馈赠。
  与奥伯龙共舞的白蝴蝶也不甘示弱,展现着她美丽的身姿。
  这对尊贵的俊男美女伴随着昆虫国度特有的曼妙音乐,在空中^共舞。
  为他们奏乐的有黄莺、牛蛙、柳树。
  两只妖精每飞到一朵新的莲花上,都引起居民们的喝彩声。
  看来他俩是全昆虫国人民的众望所归。
  郭承云看着两人幸福的背影,觉得自己就像是地上的一颗灰尘。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明智,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时候有一个最明智的选择,那就是冲到前面去,赶在他们宣誓完之后,提出自己要带走夏启明的请求。
  同时他还有很多不明智的选择,比方说默默祝福,低声诅咒,转身走人……都可以。
  他特别想选“转身走人”那一项,因为他心里不舒坦。
  然而,事情发展到了这个时候,身上的重担逼得他别无选择,只能选了最不愿意也最明智的那个选项。
  郭承云拽了几下蝗虫兵,那蝗虫兵哪怕是面对着被淹死的威胁,也不肯前进分毫,因为蝗虫兵认为那会打扰婚礼的进行。
  郭承云只好甩开了蝗虫兵,跑了过去。
  他在莲花上跌跌撞撞地跑跳着,但他不是妖精,很难在花瓣与花瓣之间保持平衡。
  对于身躯娇小的他而言,要在限定时间内抵达终点谈何容易,看情形恐怕为时已晚。
  奥伯龙和蒂塔妮亚已经飞到了王莲的莲叶上,礼官早就等在那里。
  郭承云抬头一看,那两人距离他如此遥远,可望而不可即。
  他注定是只能眼看着两人宣誓结婚,然后往繁殖地点飞去了。
  郭承云着急之下一步踏错,眼看着就要掉下池塘,当他在那瞬间开始考虑游过去还能不能赶上时,却被一位多足昆虫捉住腰,飞了起来。
  “我支持你。”
  郭承云看着围在自己腰上的N只蜻蜓足……算了别管了。
  郭承云离得近了才发现,结婚场地上,并没有结婚双方的父母,大概是蝴蝶命短,早就不在人世了。
  因此可以推测出这里的妖精并不是妖精所生,要么是由大自然直接孕育出来,要么是原本身为昆虫但半中途由于某种因缘际会幻化而成。
  再飞近一些时,郭承云能看到,妖精王奥伯龙头上戴着一顶由整个国家最小的花瓣所编成的白色花冠,中间装饰着琳琅满目的宝石。
  主持婚礼的礼官手上拿着一个稍小的花冠,面朝二人。
  那大蜻蜓不知道郭承云要去哪里,以为他打算抢婚,于是自作主张地带着郭承云径直朝中间的王莲飞去。
  “等等啊你!别那么近,错了!!……”郭承云发出了惨叫。
  大蜻蜓听不懂,于是继续前进,径直把郭承云提溜过去,搁在了奥伯龙和蒂塔妮亚面前。
  迎着王莲中央那两人诧异的目光,郭承云直接石化。
  他真的可以去死了,真的。
  此刻,全国人民都看着他,国王和未来皇后也看着他。
  郭承云知道,在全国人民的眼里,他作为一名外来的人类,上次干扰了国王和恋人的重逢,这次又死性不改,企图来搅黄婚礼。
  郭承云一时间手足冰凉。
  没等他开口对奥伯龙辩白,即将成为王后的蒂塔妮亚就严厉地质问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人类!你正在摧毁他至今为止所获得的一切。我现在正式要求你,退下!!”
  郭承云被那阵势唬住,他有点犹豫了。
  奥伯龙如果不娶蒂塔妮亚为王后,就会丢了王位?难道王室中有什么隐情吗。
  “您的任何指点,都是我的荣幸,”奥伯龙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常见于国王身上的坏脾气,因此他并未发怒,而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请到一旁的莲叶上等待。”
  郭承云觉得奥伯龙的话可以简单转译成“你有何贵干,一边去”,换成叶长晴估计就该只有几个字“说完滚”。
  周边莲叶上的昆虫国居民们发生了骚动,舆论呈现一边倒的状态。
  “您别搭理那个人类,他抛弃您第一次,难保不会抛弃你第二次。”
  “再说他还是个雄性。”
  “不管怎样,你们把婚结完好吗?那个人类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他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足足等了一整年!”
  郭承云听到最后那一句抱怨,忽然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别人的人生大事上泼下了一个抹不去的污点,让隆重庄严的盛会变得尴尬无比。
  他看着面前这两人。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坦白说自己是被带错了地方,顺便提出带走夏启明的请求;二、给自己安一个来这里搅事的理由,再伺机提出带走夏启明。
  不管怎样,他得把这事情给圆了,让婚礼继续举行。所以他选了二。
  吸气——
  呼气——
  吸气——
  呼气——
  他终于从喉咙里万般不情愿地对蒂塔妮亚挤出这样一句话:
  “我以前跟国王认识,所以今天是来帮你戴花冠的。”
  “这人类说什么?”蒂塔妮亚迷茫了。
  奥伯龙为她做了翻译,蒂塔妮亚听到后,立刻抓狂了:“你是什么身份地位,不管怎样都轮不到你来替他帮我戴。”
  郭承云发现自己由于不熟悉这里的文化,于是搞错了。
  他本以为是礼官帮新娘戴花冠的,想不到却是新郎本人。
  他的谎言没处站脚了。
  “我……我是他兄长,”郭承云支吾道,为了增强说服力,他又补了一句,“我曾经养大过他。”
  可是谁知道奥伯龙与其他的人格有没有联系?万一没有,他就犯了欺君大罪了。
  郭承云等了几秒钟,也没见奥伯龙翻译给蒂塔妮亚听。
  奥伯龙对礼官礼貌地伸出双手,拿到那王冠形的花冠。
  郭承云沮丧地扁着脸,垂着手,站在旁边不讲话。
  早知道就说自己走错了,何必来丢这个脸。
  奥伯龙把花冠轻轻贴在胸口,说:“我今日无法迎取蒂塔妮亚,所以我不再是奥伯龙国王了。”
  郭承云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但离得最近的动植物们却反应剧烈,纷纷发出各个种族特有的哀叹声。
  附近的臣民们将奥伯龙的这句话一传十,十传百,迅速传播到后面听不到的臣民耳朵里。
  顿时整个池塘响起嗡嗡声一片。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郭承云对奥伯龙说,“因为我现在很混乱,没法正常思考。我记得我平常都不会这么不理智。所以我只希望你想明白了再讲话,不要像我一样做着已经是迟来的事情。”
  还有句话郭承云鉴于场合关系,没有说出来——王位很重要,明君兴国昏君误国,请你三思而后行,既不能随意地坐在上面,也不要轻易地放弃。
  奥伯龙的两边嘴角微微地翘起来,将眼睛闭上,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才再次睁开,目光熠熠生辉地看着郭承云。
  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起来,奥伯龙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他的肌肤可以用赞美女性的“吹弹可破”来形容,即便在昆虫国里也找不出第二个。更何况能化为妖精的昆虫在这里本来就稀少。
  奥伯龙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如春风拂面般亲切,仿佛能吹走世间的一切忧愁:“小千,你是否觉得相较于我身边的女性来说,我更爱你?”
  郭承云必须在心里不停竖警告牌,才能不被奥伯龙的美色^诱骗得失去判断力:“我不觉得。”
  “原因?”
  “如果换成我是你,我不会在更爱A的情况下,却去和B结婚。”
  “你说得很对,”奥伯龙赞许地点头,“那么同理,请你解释一下你的行为。你在爱着某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的情况下,却来干涉我的婚礼。这是否说明,你更爱我。”
  “如果你在讨论爱情的话,那么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愿闻其详。”
  “爱情只有单独一份,如果能在恋人A和B之间进行比较的话,那只能说明,对于恋人A和B,都不存在爱。”
  “感谢你的解说,我明白了。按照你的说法,我的心中是存在爱情的。”
  郭承云讥讽道:“是吗,那你就是爱着旁边的女性了,因为你都要和她结婚了。”
  奥伯龙伸出手,停在郭承云的脑袋上方,郭承云半天没搞明白:“你要干什么?”
  奥伯龙把郭承云的脑袋轻轻地向下压,让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脚尖。
  郭承云不明所以地想要抬头,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忽然脑袋一沉,奥伯龙把花冠戴到了他的头上。
  奥伯龙用一只手拿下了右眼上的小面具,晶亮的湛蓝色双瞳就像这池塘中的水一般明净。
  他向旁边微微侧身,把面具插在郭承云头发上,附在郭承云的右耳旁边说道:
  “一切美貌,归于神。
  “一切美满,归于你。”
  郭承云在美色和美言的双重诱惑下,登时懵了:“什么?”
  站在旁边的婚礼官虽然面露震惊之色,但也十分识相,一瞬间就调整好了状态,接着奥伯龙的话说道:
  “自然之神,荫庇万物。
  “一切祝愿,归于你们。”
  

  ☆、尘封两年的契约(七)

  池塘中传来了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嘘声,臣民们开始集体反对。
  “等等,停,别念什么结婚宣誓,”郭承云把花冠扯下来,“你搞笑吗,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如果你爱我——当然这个前提很扯淡,那么你现在就不会和别的姑娘站在这里。所以你的爱情我不认可,请你把花冠收回去,不要膈应我,谢谢!”
  郭承云说完后,扭头一看,蒂塔妮亚已经不在他们旁边,而是跑到了人群之中。
  “快把你的姑娘领回来,干站着干嘛?再不快点她就跑了。”郭承云把花冠丢到了奥伯龙怀里。
  奥伯龙看着郭承云,严肃地道:“我没有姑娘,只有婚约者,那就是你。”
  郭承云就像被谁用一棍子呼到了头上。
  “什么?!我跟你怎么会有……你意思是说,昨天我看见的那张契约书是婚约?”
  郭承云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于是责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
  问完他才醒悟,奥伯龙跟谁结婚,根本不关他的事。
  他自己还不是在结婚契约书上签了个小名——如果真有其事,那的确挺恶劣的,他自己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别人’?”奥伯龙重复着郭承云话中的词语。
  心直口快的郭承云,此时想跳下池塘,把自己好好洗一下。
  奥伯龙见到郭承云那崩溃的神情,明白他受到了不少惊吓,于是放缓了语气:“婚姻这等大事,我希望双方你情我愿。因此,等你将来爱上我的时候,再嫁给我也不迟。”
  郭承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我们是为了点什么会订这种契约?”
  奥伯龙把花冠还给礼官,避而不答:“我依旧等着你说爱我的那一天。”
  随着这两人对话的进行,全场陷入一片沉寂,因为除了当事人以外,谁都听不懂中文。
  第一个打破沉寂的是郭承云:“胡说什么,当我是傻的。你要是真的跟我有婚约,你跟姑娘跑结婚礼堂来干什么?”
  “这里不是礼堂啊,”奥伯龙的眼中泛起了浓浓的茫然,“是戏台。”
  郭承云当场脑袋死机了:“啥?!”
  “怎么了主子?”等候在旁的大蜻蜓见这两人表情俱是尴尬不已,就好心地问。
  “他不知道我们在演戏剧,以为我要结婚了,所以急着跑过来。”奥伯龙无奈地摇头道。
  郭承云默默地想:其实我是急着要弄夏启明出去……算了,好像奥伯龙说的那句话里也没错处。
  大蜻蜓恍然大悟:“我就说奇怪了,他为什么那么急着要赶到你面前,原来是抢婚来的。”
  郭承云掩面哀叹——不!你们都误会了,我真的没打算抢婚!
  那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蜻蜓简直笑疯了,它果断飞到一旁,把这件事传到了围观的臣民们的耳朵里。
  池塘里炸开了锅,大大小小的动植物们凑得越来越近。
  “这个人类不知道琥珀大人是王国中最优秀的戏师吗?”
  “应该不知道吧,琥珀大人说过,他们是两年前认识的,那时候琥珀大人还没有踏上最耀眼的戏台,只是个学徒。”
  郭承云听着臣民们的对话,越来越疑惑了:“琥珀大人?……你不叫奥伯龙吗,你们演的啥?”
  名叫“琥珀”的绿闪蝶妖精解释道:“你现在正站在我们的国剧《奥伯龙的新娘》的舞台上。昨天一幕是求婚,今天一幕是大婚。这套剧目对婚礼场景的要求非常苛刻,因此每年只能上演一场。”
  站在一旁的礼官虽然听不懂这两人所说的中文,但现在既然出了意外状况,感觉似乎也演不下去了,便嘟囔了一句:“好好的剧本结局,就这么被这人类给改了。”
  “反正有结局了,不是吗?”琥珀随口应道。
  郭承云从旁边臣民们的议论中,听出了它们之所以如此反对郭承云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琥珀大人说过,如果再次见到这名人类,他就不会再演这套剧了。”
  “我作为琥珀大人的忠实观众,还是愿意支持他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真的很心碎啊!”
  “我不同意他们两个结合!因为这意味着我们要失去戏台上的琥珀大人了,我可舍不得。他还会演别的戏吗?”
  “不知道……”
  郭承云听着听着,忽然回想起那白蝴蝶妖精曾说过的一句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人类!你正在摧毁他至今为止所获得的一切”。
  原来白蝴蝶的意思是,琥珀很可能会从此走下戏台。
  郭承云开始着急了,那怎么办,他会害他弟在这边丢饭碗吗?
  他越来越焦虑,而观众们的对话方向也越来越诡异。
  “琥珀大人刚才不是说了,他没办法娶蒂塔妮亚,所以不再是奥伯龙国王了。以后如果国王人选要换人的话,我不看了。”
  “其实现在这个结局也挺好的,国王找到了真正的幸福不是吗?虽然是个残废的人类。”
  “可是明年我还想看他演这部剧……要不这样,明年给这人类装上蝴蝶翅膀,让他男扮女装,演蒂塔妮亚?反正长得……好像也不错。”
  “啊!……真糟心。”郭承云无可奈何地发出了哀嚎声。
  为了保住琥珀的戏路,如果明年琥珀对他提出这个可怕的要求,恐怕他无法拒绝。
  郭承云有种想哭却哭不出的感觉,虽然危急解除了,但被耍得团团转的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触景生情,想起了以前的种种难堪场面,比如在战巫团中被喊作团宠、在海底龙宫被视为孕夫,在女修士面前被新手修理,加上这次的大乌龙……各种新仇旧恨,纷纷涌上郭承云心头。
  居然让他屡次在各界人民面前丢这么大的丑!
  郭承云决定,回去就从张清皓这个源头开始操刀报复。
  郭承云在人民们大半嘘声,小半祝福声的夹击下,气鼓鼓地跟着琥珀走了。
  为了表示他的愤怒,他在离开戏台之前,从一大群蜜蜂中挑选了半天,硬是选出了一只绒毛最少的蜜蜂,作为搬运他的工具。那架势就跟从矮个儿里头挑将军差不多。
  琥珀站在旁边,纵容地笑着,看郭承云闹任性。
  反正那些兵都是他的,也就是小千的,折腾折腾又何妨。
  听着那些蜜蜂一声声地呼唤着它们的“主子”,郭承云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也想明白了,这琥珀大概手下有一大群昆虫仆人,所以总是被喊作“主子”。
  当然这蛋疼称呼是翻译魔法所翻译过来的,如果翻译成“主人”会更好,但是琥珀不是人,所以就被硬生生地翻译成了“主子”……
  这操蛋的翻译魔法——郭承云眼白一翻,真是服了艾德里安。
  *****
  抵达琥珀住的屋子时,还没到午饭时间。
  于是郭承云趁机给琥珀出难题,顺便抱着给自己找回点场子的心态:“你说,那契约书是怎么回事。”
  “……”琥珀一听就知道郭承云想没事找事,或者说是皮痒了想干一架。
  但琥珀的教养让他耐心地拒绝郭承云:“没什么特别的法律效力,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道德或者物质绑架。因为你不叫郭小千。”
  “我听到其他昆虫说,你对外宣称我是两年前来的。这事是不是真的?”
  “你一定要知道吗?”
  “对!”
  “……是的。”琥珀轻声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我不清楚……这大概只能解释为你在回去你那个世界的过程中,遗失了那四天的记忆。也可能是……算了。”
  郭承云叹气:“你是出于礼貌所以不想说吗?我觉得你要说的内容是,我在回来的过程中,撞坏了脑,或者烧坏了脑,把记忆搞没了。”
  “……很抱歉,我竟然会那么想。”
  得,猜中靶心。
  “两年前,”郭承云绞尽脑汁地思考,“那就是在我遇到我弟张清皓以前发生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在山里……你刚才说,我离开了我那个世界四天?”
  他想起来了,自己还在山里的时候,曾经因为玩雪玩得太疯,着凉发烧昏倒在房间里,而郭家的那些人对他不上心,以为他去哪儿玩了,压根没有人进房间里看他。
  后来小狼冒着被打死的危险,进屋子里假装偷东西,接着把郭家人引进了他所昏倒的房间,他才得救了。
  郭承云昏迷的时间正好是四天。
  他之所以现在对天数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当时他觉得“四”意味着“死”。
  郭承云郑重其事地向琥珀发问:
  “我可能真的曾经来过你这里,但来的可能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灵魂。那么,我到你这里后,发生了什么,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签了这么个契约?”
  琥珀垂下眼帘,准备闭口不谈,郭承云见他守口如瓶,不由得有点恼火。
  

  ☆、尘封两年的契约(八)

  “轰隆!——”
  这时候屋子发出一声被撞击的巨响,并随之猛地向斜上方晃去,保持着歪斜的角度不动了。
  郭承云哧溜一下滑到墙壁上,他顺势攀住窗台,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们这里的风真是……”
  “快过来!”琥珀却大吃一惊,拍扇双翅,一个飞掠,把郭承云从窗台上强行扯起,双双停到家具和墙壁的夹角上。
  这里的家具倒是被固定得不错,应该是被天然粘胶粘牢在地上的。
  由于琥珀的反应太奇怪,郭承云的笑声尴尬地停住了,呆呆地看了看把他搂在怀里的琥珀:“你干嘛?”
  琥珀表情有些赧然,看样子似乎对屋子里即将发生的危险状况习以为常。
  “为什么屋子正不回去了?”郭承云伸出鞋尖,把倾斜的墙壁蹭着玩。
  他忽然感觉到琥珀的一只手轻巧地放到他的腿上,又偷偷缩了回去。
  这是……额,被揩油了?
  郭承云转头看背后的琥珀,只见他竭力扭开脸,薄脸皮上泛着浮红。
  猛然间,窗子被暴力撞开,一对比桌子还大的鸟嘴探了进来,开合了几下,正好卡在窗口上动弹不得。
  从鸟嘴的形状来看,是郭承云在山里常见的猫头鹰。
  郭承云的冷汗蹭蹭地落下来,要是他还在窗台旁边,恐怕脑袋跟身体得分家了。
  大概……刚才是猫头鹰在敲门,然后一使劲就把屋子给敲到树枝上挂住了?
  猫头鹰张开嘴巴,用难听的声音说道:“琥珀大人,我听说你身边这人类失忆了?……那么人类,你想不想知道两年前的事情?”
  “你别说!”琥珀出声欲阻止。
  郭承云把双手绕到背后,使劲儿揪住琥珀腰身上的皮肉,边用力拧边警告道:“你给我抱稳了,要是敢把我掉下来,我就出去装疯卖傻毁你名誉。”
  琥珀被揪得吃痛,又不能把郭承云扔出去,表情显得十分微妙。
  其实琥珀心中想的是——你的语言除我以外谁都听不懂,怎么毁得了我的名誉?
  猫头鹰虽然眼睛看不见屋里的情形,但它猜出来郭承云在争斗中占据了上风,便继续说道:“两年前,是我把你这人类带来的。当时我误打误撞来到了你们那个山中世界,钻进一间小屋的窗缝里,见到了你这昏迷不醒的人类,然后我心血来潮,把你的灵魂藏进我的羽毛里,带走了。”
  猫头鹰是一种有魔性的鸟类,郭承云没理由不相信它带走人类灵魂的能力。
  “我把你的灵魂放在窝里,给我的孩子们当玩具啄着玩,练习怎么把你的灵魂拆……”
  郭承云面露死色:“我去!”
  “咳咳……然后琥珀大人路过我的窝边,听见你在求救,用积攒下来的钱把你换了出去。当时琥珀大人还是戏班里的小学徒,住在破败的稻草屋里,非常贫穷,他付给我的金钱是他平时在戏班里打杂、演群众换来的几乎全部积蓄。”
  郭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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