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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被雄英开除之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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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久等了。”
非酋本酋织田咲勉强回神,挥挥手笑道:“没关系啦。反正我也没什么着急的事情。”短暂的办公室会面结束后,织田咲立刻顺着相泽消太给的号码联系上了心操。
“你也别紧张,就是普通的自主练习。”翠眸女孩几步上前,笑着伸手拍拍心操人使,“还有一个A班的孩子和我们一起——啊说起来,不用叫我前辈,我们现在是同级。”
随着织田咲大步靠近没精神少年、并大大方方伸手拍人,有意无意围绕在两人周围的普通科学生中,控制不住爆发出一阵小小的‘哇’。
心操人使很少被这样以好奇激动的目光围观,顿时全身僵硬,硬邦邦道:“前辈就是前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口。”这家伙对自己的知名度到底有没有了解啊?
迟钝前辈不能很好地接收心操人使的内心槽,甚至觉得‘这孩子好奇怪’:“哦……好吧,随你喜欢。话说,心操君你是不很受欢迎啊?”
终于有所感觉了吗。
心操人使忍耐着把内心槽吐出来的冲动,一字一顿道:“受欢迎的是织田前辈,才对。”——既然身为风云人物!就不要这么随便来普通科找我啊!
发个信息打个电话不行吗!我都要被围观到自闭了!明天会被同班同学问死吧!
织田咲懵逼:“哎?”打工JK的人际圈明明只有英雄科啊?
“体育祭的录像在雄英校内网上,是公开资源。”心操人使耐心解释道,“如果前辈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你的初赛视频点击率,现在应该位居第二。”
织田咲傻了:“啊?哎哎哎?”
这是什么残酷的公开处刑!没人通知我啊!!
“就算是普通科,对于这种盛会也是十分关注的。”心操人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考进英雄科,“织田前辈现在算是雄英的风云人物。”
或说,珍稀动物。
我连团体赛都没进!我就是个在初赛扑腾的小划水啊!原本不痛不痒的目光开始扎到翠眸女孩身上,织田咲颤抖着开口:“那个,请问,我的评价是……?”
心操人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斟酌道:“有很多。比较集中的是‘我可以!’、‘是心动的感觉!’、‘啊啊啊!’、‘这一脚是爱情!’以及‘三分钟,联系方式’。”
织田咲回忆了一下自己打人毁物、策马奔腾、激情自拍的初赛形象,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织田咲:等我成为职业英雄了,就把你们都杀了。
……这样想想还是成为敌人来得快一点吧?(逐渐狰狞)
#黑历史出道#别爱我,没结果#
撸猫
无论织田咲有多难以置信、多想黑化报社; 生活都还是要进行下去的。
“织田前辈其实不用这么介意。”心操人使挠了挠头发,慢吞吞试图安抚郁卒到掉色的前辈JK; “英雄科的课程大部分是独立的; 不会出现被围观的状况。”
不。你不懂。一个满脑子成为英雄的男子高中生。绝对无法理解青春美少女的想法。织田·青春美少女·抑郁了一会; 也差不多缓过来了:“重点不是那个……算了,你不懂。”
心操人使露出‘你这话我没法接’的疲惫表情。
“船到桥头自然直; 大不了我去偷母带,又不是第一次搞……咳咳咳,总之,来聊点轻松的。”织田咲吐出一口气,重振旗鼓; “知道现在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吗?”
心操人使识趣地跳过了危险话题; 低声道:“训练场。基础指导。”
翠眸女孩似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拎着书包轻盈地转过身去。几句闲聊的功夫; 两人已经走出了所有班级综合的教学楼,向着自主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A班目前的英雄课程,大概进行到了‘多情境灾难救助’。”红棕色的发梢在织田咲背后来回扫拂,勾起的弧度盛了满满一勺阳光; 又调皮地舒展倾洒。
“虽然我并没有跟进全部课程,但无论是爆豪、绿谷这种白纸型英雄生,还是免试入学级别的超优等生八百万和轰,都有了令人咋舌的进步。”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晃晃悠悠的织田咲突然转过身,迎上心操人使的目光,脚步轻快地倒着走; “是贬低普通科出身的你?还是用别人的优秀给你压力?”
女孩翠绿色的眸子背着光缓缓抬起,带上莫名的兽性。
心操人使下意识开口:“织田前辈……?”
“他们只不过拥有一个暴力外向的个性,就能在‘成为英雄’这条路上先行一步,凭什么?”翠眸女孩停住脚步,温煦的声音一瞬降到零下,“那群高傲的、不懂得珍惜的家伙,被我一个普通科接连打败,甚至自己还不知道原因——哈哈,真好笑啊。”
织田咲短促的笑声似嘲讽又似哭泣,硬生生把初夏变成寒冬。
两人对视半晌。少年没精神的目光微微下垂,深吸一口,才平静地开口道:“织田前辈,你不用这样试探我。我对自己的认知,或者说定位,在个性觉醒时,就很清楚了。”
个性‘洗脑’,能通过声音对他人浅层心智产生影响,所需条件仅是‘对方确切的回应’——只要操作得当,就是BUG般的绝杀武器;但同时,也是他人颇为忌惮的天赋。
憎恨吗?当然憎恨。憎恨其他人惧怕嘲弄的言语,憎恨自己一点也不‘正常’的个性。说实话,织田咲说出的那些心操人使都想过,在无数沉默的间隙,在无数难过的日子。
有时心操人使也会想,放任自己颓废下去,或者干脆像别人臆测的那样,成为追逐黑暗的敌人,会不会更轻松、更快乐一点?
变坏多容易啊,只不过是一个转身的事情;变好多难啊,他要一年、一年地忍受奇怪流言,无法光明正大地为自己的天赋骄傲,无法畅快地笑出来、无法大声地哭出来。
要坚强。要坚持。要孤独地磨砺自己。
要不断、不断不断地,追逐着无比遥远的东西。
心操人使缓缓地,一字一顿道:“我要,成为英雄。一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走多少泥泞的道路;被理解是幸运的,不被理解也没什么——
这是十年前的那个孩子,哪怕强忍着泪水,也要大声喊出来的梦想啊。
少年眼眶微微泛红,直视织田咲,声音无比端正郑重:“我会成为英雄。一定。”
——和心操人使对视了足足二十秒,翠眸女孩才把提在喉咙口的一口气舒出去,灿然一笑:“好,你的基础指导过了。Scepter 4应该很适合你,接下来我们一起加油?”
啊?心怀激荡的少年呆住,没反应过来。
看你一副想多了的样子。织田咲好笑地摇头:“干嘛啊?以为我会打你一顿?所以说标签印象要不得,我是体术系没错,但不是随便动手系啊。”
心操人使呐呐:“不,我没有……嗯……唔……?”
好吧他确实那么想了。
在他目前的人认识中,织田咲虽然不是武力至上,但也绝对不是喜欢演文戏的人;温和又爽朗,处事多有体恤关怀,但也,咳,能动手绝不逼逼?
翠眸女孩莞尔,毫无芥蒂地一步上前、揽住心操人使的脖子往下扯:“scepter 4知道吧?那是青王宗像礼司的地盘,虽然只是职场体验,也免不了会和七王势力接触。”
织田咲斜勒着心操人使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带偏了。紫毛少年踉跄了两步,磕磕巴巴回话:“青王先生,在英雄届的风评——”相当的文明人讲道理。
织田咲摇了摇头,用‘年轻人啊’的目光看向心操人使:“七王势力的核心是德累斯顿石板,它就像一棵无价的果树,任何一个果子,都能让人拥有超脱常人的力量。
“AFO多年来的所求是什么?是力量,是由个性引发的,能够掌控整个英雄社会的力量;而比起漫长的血脉遗传以及偶发性变异,当然是德累斯顿石板的性价比更高。”
心操人使皱眉:“我们的任务是……石板?”
那就这次‘突如其来的scepter 4职场体验’说得通了。
“任务什么啊任务,我们两个菜鸡。”翠眸女孩没想到这孩子英雄梦还挺严重,松开他的脖子没好气道,“你比我还菜鸡——德累斯顿小果树有它的‘思想’,哪怕AFO冒险出手弑王,也无法顺利得到它的力量。不然哪还轮得到我们?社会早乱了。”
“我想说的是,”织田咲在原地站定,双手垂在身侧,声音平缓,“你要面对的,是一群【突然】获得力量的人。他们的力量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物理上的,源于信仰。”
可以是严于律己的守护者,也可以是破坏规则的暴徒——
而一切,都取决于王的意志。
最简单强悍的力量获得渠道,却搭配着最容易崩塌的权利结构。心操人使浅浅地吸了一口气,郑重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织田咲看着少年凝重的神色,后知后觉自己大概是吓着孩子了,挠了挠头补充道:“你也别太紧张。既然被你叫一声‘前辈’,自然多少有些能走后门的地方……放轻松?”
莫怕。摸摸毛。咲哥罩你啊。
走后门……哈,还真是让人放心的说法。心操人使忍俊不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织田咲半提示半警告的一番话,在接下来的半个星期,织田小灶三人组的学习气氛极为热烈,甚至到了身为指导者的织田咲都惊讶的地步;
要知道,三人组的第三人可是A班增强系个性的绿谷出久。
良师益友JK发现节奏问题时,很是头大了一段时间;后来看两个小朋友越练越欢腾、越练越结实,也就跳过了解释和调节的麻烦阶段,与雄英奋斗少年大部队齐头并进。
周三。雄英职场体验第一天。户籍科第四室。
“那个,你别紧张。”织田咲把手搭在超规格科室豪华大门的门铃上,回头看身后的心操人使,“就是普通的职场体验,一开始打打杂搬搬文件这样……”
紫发少年斜挎着一个灰色的运动挎包,挺拔地站在织田咲身后,本周不知道第多少遍地解释道:“我没有紧张,织田前辈。请继续。”
织田咲一边按下直通前厅的提醒铃,一边毫无逻辑地咕哝道:“我只是担心嘛……这才几天功夫就不尊重前辈了……什么爱情都是假的……”
几乎是在双向提醒铃响起的一瞬间,一大群身穿蓝色制服的人就从建筑内跑了出来。
“织田前辈。”心操人使拍了拍织田咲的肩膀,提醒她注意里面的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全部是精英级的人员。”他曾多方面地做过青王的功课。
织田咲也有段时间没来这边干活了,闻言顺着门口看进去,奇怪道:“人到得好齐全啊,城里发生什么事了?我还真是在乡下待太久了。”
——她之前在scepter 4的工作职能囊括四面八方,主要是指导新进人员,副业也会跟着世理姐操刀蹂。躏精英级成员,所以也认得大概。
心操人使思考了几秒,掏出智能手机搜索东京今日新闻:“西区小型械斗,警方出动;xx街区突然出现有组织的抢。劫,已经被附近巡逻的英雄解决了——”
“哦,安迪看到我了。”站在队伍最后的新人队员留意到门口两人,悄咪咪侧身挥手;织田咲于是也掏出出手机,和走神的新人君交换信息,“我问问。”
在短讯一来一往的间隙,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着从织田咲和心操人使的头顶飞过,机身漆着深蓝色的青王标志。贫穷JK惊——这部门未免太有钱了吧?!纳税人要酸了!
心操人使提醒道:“织田前辈。”别走神啦。
“赤王盟臣和scepter 4在任务上发生了冲突,”织田咲把从安迪那里获得的信息传达给小伙伴,“简单说就是街头黑帮犯上级别的内斗,偶然撞上督查大队扫黄打非?”
心操人使:“……赤王盟臣?”七王势力对撕——难怪没有上今日新闻。
“根据经验,”翠眸女孩转身,过来人般摇手指,神情严肃,“这种时候主动过去,绝对会被当成廉价劳动力。”被笑眯眯的青王、笑眯眯地推进麻烦事里。
心操人使看看队列最后跳起来举手的新人精英,看看织田咲,欲言又止:“织田前辈……”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挂着‘宗像礼司’备注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亮了起来,放完话还没半分钟的翠眸女孩僵了僵,冲心操人使打出‘小场面不要怕’的手势,从容接起电话:“青王先生,上午好。”
“织田同学和,心操同学对吗?”电话对面的男声低沉悦耳,斯文端正中带着些微戏谑,“欢迎来scepter 4实习,请进,不要害羞,我们正要出动。”
“那个,宗像先生,其实我和赤王那边有点牵扯。”织田咲清了清嗓子,硬拗出万分抱歉的语气,“我曾经在他们大本营的店里打过工,还认识他们的核心成员,伏见也知道。”
对面笑意更深:“没关系,scepter 4一向以包容的宗旨,接纳来自五湖四海的成员们;同理可推,赤王应该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我在意啊!我超介意!谁要掺和进去啊!你们打起来可吓人了!我只是个无辜的JK!织田咲在内心嘶喊,表面还是要维持从容,客气道:“可是我们已经走了……呜哇!”
一把青蓝色的佩剑从织田咲头顶被扔了下来,稳稳砸进小姑娘的怀里。
罪魁祸首宗像礼司从scepter 4的豪华大门内缓步走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轻按在门柱上,垂眼看向织田咲。
心操人使眼睁睁看着评价中‘沉稳可靠、重视规则’的青王先生,向两人露出了‘你也有今天’的委婉笑容:“辛苦。”送上门来的帮手。
被抓现场可真刺激。织田咲冷汗:“讲真,宗像先生,我也就算了,心操他……”他前几天还是个普通科的学生啊!你看没看我俩简历!
宗像礼司挂掉通信中的电话,长身玉立地冲身后挥手:“淡岛,心操君就交给你了。”
默默跟在不省心室长身后的副手小姐:“……是。”
“你们内斗关我们什么事?”织田咲捂头悲愤,“我和心操只是来做职场体验的,不应该被分配旁观位置吗?我们还可以帮忙加油助威!”
绿眼睛的小凶兽咕咕哝哝地炸起毛,青王殿下似乎一瞬间明白了捉弄年轻人的快乐;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和蔼亲切:“scepter 4提供参赛名额。”
织田咲哽住,满脸脏话:“……”
怎么?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栽培?
作者有话要说: 宗像礼司:撸猫真好玩。jpg
相泽消太:嗯,我也觉得。
织田咲:……(辱骂)
番外一
相泽消太第一次见到织田咲时; 小姑娘还是个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的圆熊猫。
‘炼狱舍’说一不二的军师红叶狩被圆熊猫猛地撞上小腿,一个踉跄没站稳; 随手塞进西装口袋里的枪滑了出来; 砸咯咯笑的圆熊猫一个兜头。
咯咯笑的圆熊猫笑声陡停; 抬起肉手摸摸额头被砸红的一块,哇哇开哭; 憨态可掬、玉雪可爱的形象彻底崩塌。
时年十七岁、就读雄英三年级的相泽消太,第一次去指导人家中拜访,背景乐就是织田家小公主中气十足的嚎哭。
织田太太是容貌出挑的贤淑美人,哪怕东京黑帮二把手的红叶狩先生,也长着一张和黑道够不上边的斯文清瘦模样——这个由美人组成的家庭中; 只有小公主胖得放荡不羁。
为什么相泽消太一个正统英雄生; 会跟着七王势力成员兼黑帮军师的红叶狩实习,其中七扭八歪的原因太过复杂; 就不多赘述;
总之,在相泽消太实习的半年功夫里,织田小公主已经从躲在妈妈身后咬手指,进化到了咯咯笑着化身他腿部挂件的亲昵程度。
倒是一点都没瘦。背上挂着圆熊猫的相泽少年如是想到。
从雄英毕业、取得职英资格后; 因为继承人身份和英雄身份的拉扯,社会新新人相泽消太一度陷入家庭和工作的双重混乱中,很长一段时间和织田家断了联系。
彼时,身为和平象征的欧尔麦特横空出世不久,英雄社会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和变革;相泽少年在动荡中反复思考自身和未来,最终决定从家中独立出来; 正式成为职业英雄。
在获得英雄事务所邀请书的那一天,青年仰躺在单身公寓的床上,无意中看到了挂在床头的毛绒玩具,突然想去看看圆熊猫小公主减肥成功了没。
没等他挑两只毛绒兔子、买几斤草莓前去探望黑道导师和他的圆熊猫女儿,红叶狩的葬礼邀请就先一步到来了。
当时相泽消太刚结束一个忙到昏天黑地的任务,拖着浑的疲惫回到单身公寓,就看到年长的姐姐拿着一张请柬站在他门口,表情宁静而悲伤地告诉他,红叶狩先生去世了。
一瞬间相泽消太的脑子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盘,各种颜色、各种情感蜂拥而至。他才三十几岁吧?怎么去世的?为什么会去世?当场死亡还是救治拖延?他妻子和女儿呢?
吵闹又温馨的家庭图景仿佛还在昨天,小公主撞进他怀里笑个不停,晚饭是织田太太独家秘制的奶油炖菜,黑道男子抽着电子烟抱怨‘迦具都最近是更年期了吗’——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毛绒兔子不需要了,拜访也变成积着灰尘的遗憾。
相泽消太掏出压箱底的西服,在那个细雨朦胧的深秋午后,匆匆忙忙地前去参加红叶狩的葬礼。‘炼狱舍’二把手的葬礼很盛大,连甚少露面的迦具都玄示都抽着烟站在旁边。
在这个赤组盟臣的葬礼上,现任七王势力的副手几乎到了个全——相泽消太怀疑,要不是赤王迦具都玄示放话一定要来,说不定王权者们本人至少能到个半数。
织田太太寄来的请柬上,贴心地没有标注他相泽家继承人的身份,一身狼狈西服的相泽消太像偶然加入葬礼的平平凡路人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导师的葬礼上。
身为遗孀的相泽太太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姣好的面容带着遮掩不住的疲惫和悲伤,目光却平静清明,甚至有些温柔;她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打着伞,静静站在丈夫的墓前。
圆熊猫公主——不,她已经不再圆滚滚了。四五岁的小姑娘逐渐长高、抽开,脸上虽然还带着还没褪去的婴儿肥,却不会再咯咯咯笑个不停。
相泽消太听见小公主仰头问妈妈‘妈妈,爸爸是不是走了啊?’,织田太太烟雾般轻飘飘地应了一个‘嗯’;小公主继续问‘那爸爸还会回来吗?叔叔们说他不会回来了。’
贤淑女子在参与者的人流中,蹲在女儿面前,柔声问‘妈妈也不知道,阿咲觉得呢?’,穿着黑色法兰绒裙的小公主歪头想了想,认真道‘会的。所以妈妈,你别伤心呀。’
一种悲伤的情绪从身体的某个角落掀了起来,想这场看不见尽头的秋雨般,细细密密地把相泽消太笼罩起来。
他迫切地想说些什么,喊些什么,把惶恐、茫然和悲伤摔出心中密封的盒子,或者至少的至少,能够放纵地哭出声来——
相泽消太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看着。
织田太太没有回答,慢慢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女儿。
窈窕女性的怀抱似是依偎又似是温暖,矮矮的小姑娘仰头看着天空,无悲无喜的翠绿眼眸中倒映着漆黑的伞骨和伞面——这个场景很长一段时间成为相泽消太挥之不去的梦魇。
成年后相泽消太第一次向相泽家低头,因为单凭织田太太一个人的力量,几乎没有可能争取到织田咲的抚养权,‘炼狱舍’可不是什么慈善组织。
他十几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这样迫切,迫切地想让小公主离开东京这个不安生的地方,去横滨,最好能去海外;去平静安详的地方,继续咯咯咯地笑,或者重新变成一只圆熊猫。
力量悬殊的对抗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织田太太是位温柔也坚韧的女性,转头就进入了scepter 4,相泽消太则因为任务的关系,被调离日本,远赴海外。
尽管相泽消太有意隐瞒,他暗搓搓支援织田太太抢女儿的行为还是被发现了。织田太太很感激他的帮助,偶尔会发母女两人会面的照片给远在国外的青年;
这一举动让相泽消太一度风评被害,被同组的成员认为是英年早婚、妻女双全的人生赢家。
我比较喜欢圆熊猫。这种瘦巴巴的……呵。异国他乡的相泽消太如是想。
年幼的孩子一天一个样。曾经的圆熊猫在‘炼狱舍’诸位黑道大叔、青王得力助手母亲以及远在海外的相泽叔叔(?)的关怀下,逐渐成长为一代女侠。
相泽消太结束任务,抄着雄英的任教邀请书、上飞机回家时,织田太太发来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穿着嫩黄淑女裙的小姑娘,一脚踢木板、一手锤沙包,端的是英姿飒爽、无人能敌。
青年在一群食用大白鹅齐声嘎叫的视频背景乐中,轻笑出声。
——飞机落地后,迦具都陨落的噩耗震惊了整个英雄社会。
灾难比明天更加猝不及防,甚至没给刚落地的归国青年回神的机会,整个国家的灾害救援力量都被强制拉动,去抢救一场根本看不到光明的、自爆式的绝对死亡。
迦具都事件确认死亡的人数每天都在以可怕的速度攀升,相泽消太在忙碌的救援工作间隙多方查探织田母女的消息,希望青王羽张迅能灵机一动,把自己的副手留在总部——
虽然这种可能性,小到几乎没有。
相泽消太一整夜一整夜地做梦,梦到摔在废墟里哭泣的瘦弱小公主,梦到织田太太安静地看着他,梦到红叶狩先生唇边的电子烟闪闪烁烁,似嘲讽又似悲鸣。
在节能系青年被逼成神经衰弱前,织田太太的死亡信息被英雄委员会正式确认;‘炼狱舍’二把手红叶狩的遗孤在短短的两年后,又变成了scepter 4副室长的遗孤。
刚到小学一年级的小姑娘,就这样被卷进了残余势力的纷争中。最终,在多方势力的权衡周旋下,织田咲被送进了孤儿院。
神经质般再三确认孤儿院背景的清白后,相泽消太没有继续纠缠——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动用家族势力去收养小公主,但职英和相泽家继承人的既成事实,还是阻止了他。
如果连我也不小心死了,还有谁能帮她呢?
所以算了吧,所有人都离她远一点。谁都别想伤害她,谁也也别想靠近她。
青年在孤儿院门前站了三个小时,如是想。
‘咲’有快乐的意思,她那么可爱,小时候是咯咯笑的圆熊猫,长大了是高贵的小公主,就应该像普通的小姑娘;
小学、中学、大学永远都是小公主般的存在,和什么英雄、什么王权者扯不上一点关系,平静度过富足幸福的一生,就像红叶狩先生期待的那样。
相泽消太和父亲做下约定,他将来会主动继承相泽家、并再也不过问织田咲的事情;而作为交换,相泽家全方位保证织田咲作为普通人‘平凡幸福’的一生。
他最后一次见织田咲,是在小姑娘六周岁的生日会上。从各种渠道获得大笔补助资金的孤儿院给新来的孩子买了奶油蛋糕,小孩子们聚在一起,仰着脸好奇地看向生日蜡烛。
绿眼睛的小姑娘扎着整整齐齐的两个麻花辫,温柔地摸摸白毛小男孩的后脑勺,像个可靠的姐姐一样,把自己那份蛋糕分给眼巴巴、瘦兮兮的小家伙。
之后的时光就像日历上一行行的印刷体,规规整整,普普通通。
相泽消太脱离职英事务所当年,成立个人事务所,同时进入母校雄英教书;当年上课总也提不起精神的颓废英雄生少年,也成为了教书育人队伍的一员。
男人偶尔靠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抽烟,窗外哇哇乱叫的学生小鸟般飞过;他开始不动声色地频繁想起织田咲,像离异家庭中没用的父亲,在幻想中反复勾勒女儿欢笑的模样。
织田太太和红叶狩先生的身高都很高,所以女儿也不会矮;小时候胖乎乎的小女孩,一般都会边长高边瘦下来,所以织田咲应该是高高瘦瘦、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她今年三年级,成绩应该很好吧?红叶狩先生的评价是‘多智近妖’,织田太太是高中老师,不过小家伙看起来语文不是很好的样子……嘛,偏科也没什么。
圆熊猫小公主在相泽消太的假想中一天一天长大,像约定般过着普通幸福的生活。
生活日复一日慢吞吞地向前爬行,仿佛一切都在逐渐变好。相泽消太‘看着’笑眯眯的小姑娘,等直到有一天,她彻底长大成人、慢慢从自己的假想中淡去。
相泽家现任家主、相泽消太的父亲身体意外硬朗,硬朗到他无法理解对方花样威逼儿子回家继承家业的目的——
所以何必呢?指不定相泽大家长先生,能比他这个英雄还活得久。
迦具都陨落事件平息第十一年,在带学生做暑期合宿的相泽消太被紧急召回主宅;脱离家中事务多年的长姐,甚至先斩后奏地帮他向学校告了半年假。
然后,相泽消太在过世祖母的旧院子里,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小姑娘。
她没有长得高高瘦瘦、漂漂亮亮,没有过的普通幸福,也根本看不出学习好不好——织田咲像一只刚被暴力捕获的丛林野兽,带着可怕的伤痕和浑身的血迹,蜷缩在房间角落。
所有人都被骗了,那家背景清白,和谐美好的孤儿院背后,牵连着无数见不得光的力量;红叶狩生前友人众多,同样树敌无数,织田咲在进入孤儿院的第二年就被贩卖了出去。
返回‘炼狱舍’残部、相泽家、幸存王权者案前的信息,全都是假的。织田太太第一次婚姻留下的孩子向相泽家发来了邮件,这才揭破了孤儿院的假面。
绿眼睛的小凶兽被从战场上救下来,战斗力可怕,动手凶狠致死;拒绝与任何人交流,抗拒所有的肢体接触,连同母异父的兄长也不能靠近小姑娘半步。
众人想尽了办法,万般束手无策之际,某位幸存的红叶狩亲信突然想起,相泽家这一代的继承人似乎和年幼的小姑娘亲昵过。
相泽消太面无表情地站在牢笼般的房间前,牙齿战栗浑身发冷,仿佛从一个噩梦中惊醒,又像是掉进了一个看不见底的噩梦之中;
他甚至想立刻转身逃开,假装自己没有看见这一切,连名字都带着笑容的小姑娘,还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普通幸福地生活着。
风尘仆仆的男人瞳孔猛缩,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相泽消太脱下半永久的黑色外套,在临时撑起来的木质栅栏前缓缓蹲下,颤抖着伸出手。
那一瞬午后的空气温软,横亘的岁月奔腾成河,倾泻而下,时光却静谧得要落下泪来。
脸上带着自己和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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