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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boss同归于尽[快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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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谁都不会手软。

    司尘愣了片刻,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抬眸看向远处低矮的青山,虹膜蒙蒙一片,像是被吹皱了的透明的湖水。

    细密微凉的风雨里,他们就像两只互相防备,却不得不抱团取暖的刺猬,因为柔软脆弱的腹部贴在一起,于是看起来似乎是亲密无间的。

    甚至连当事人可能都恍惚分不清了。

    于是当罗城吻自己的时候,司尘没有拒绝。

    他握着伞柄的手指用力一瞬,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

    …………

    ………………

    一周后,他重新搬回了海景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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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基督山伯爵(二十四)

    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罗城双眸一暗退开一些,食指勾掉两人唇齿间藕断丝连的银丝; 大拇指的指腹压着司尘泛着水光; 微微红肿的下唇揉了揉。

    司尘气息不稳,水光潋滟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气势,手上用力搡了他一把; 压低声音; 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还不快松开!”

    就在洗手间的门被推开的同时; 罗城勾着他的腰把他拽进了隔间,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外间走进来两个男人; 小便池那里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司尘被抵在隔板上; 滚烫的身体紧紧相贴; 透过夏季单薄的衣衫,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不敢漏出一丝声响,神经高度紧张地注意着外头的动静,都顾不上生气了。

    罗城无声地笑了一下; 把鼻尖埋在他的颈窝里,闭眼靠在他身上休息。

    司尘知道他喝多了会难受,几乎是不自觉地伸手抱住他; 轻轻摩挲他的后背,顺着脊椎慢慢地由上往下,周而复始; 就像在安抚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大猫自然也十分享受这番“服务”,罗城微凉的鼻尖磨蹭在他肩颈处柔软的皮肤里。

    酒精的作用姗姗来迟,直到此刻才返潮似地涌上来,混着洗手间里过分浓郁的熏香味道,让他醺然欲醉,又昏昏欲睡。

    外间进来的那两个人是会所里的服务生,两人一边解手,一边闲聊了起来。

    其中一人八卦道:“诶,你猜我今晚给谁泊车了?”

    另一人说:“来来回回的来咱们会所吃饭的还有谁啊,不是明星就是暴发户呗。”

    第一个人神神秘秘地说:“是林予臣!你猜他车上还有谁?章依蔓!他们俩最近绯闻传得那么厉害,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章依蔓就是《将军冢》中扮演女主角阿尔祖古丽的女演员。

    罗城一顿,牙齿代替了鼻子,在司尘的皮肤上咬了一口。

    司尘忍着没出声,偏过头用下巴戳了戳他,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无声抗议。

    “拉倒吧,”另一人显得十分不屑,“他们俩又不是单独吃饭,一大群人聚餐呢,小薇不就负责他们那个包厢么,说是有好几个明星,还有盛世太子爷也在!你这算什么,我跟你讲个更劲爆的。”

    “什么?”

    “我刚结束的那个包厢,里面就首富和一个女明星。”

    罗城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睛。

    司尘抚摸他背脊的手微微一顿。

    “那个周洛儿?她不是刚生完孩子吗?”

    “什么呀,根本不是她!就最近演网剧刚火起来的一个女的,三天两头买热搜的那个,哎哟我去,比盛长宇的女儿年纪还小吧!”

    “我靠,这群有钱人……”

    外间的两人很快洗完手出去了,洗手间里重归于安静。

    罗城“啧”了一声:“老头子够忙的,二三四奶分/身乏术了吧,怪不得今天晚上都不去黎美晴的升职派对,还叫我‘代表’他出席呢……”

    司尘捋着他的脊背,不无讽刺地说:“盛长宇这次藏得够深,我派的人都还没挖到。”

    说完,他终于记起他们两人现在不管是姿势还是地点都十分不妥,相当的“有辱斯文”,不由得皱眉推他,“你起开。”

    罗城不为所动,仗着半年多来健身练出的肌肉,就像被挠了一通痒痒似的,还“寡廉鲜耻”地往他身上蹭了蹭,撒娇道:“你再让我抱一会儿。”

    “我们得回去了,不然别人会起疑心,”司尘推不动他,只好恨恨往他宽直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别闹!”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罗城咕哝着说,“我今天忙了一天,都快累死了,再说你最近一直在剧组拍戏,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

    “……我们今天早上才见过。盛瑢川先生,请问昨晚跟你睡/一/张/床的人是谁?”

    “我不管。”

    “……”

    司尘无声地叹一口气,略略有些心软,只好默许,纵容地摸了摸他后颈的头发。

    那里的发丝没有被发胶梳得一丝不苟,还是软软的,像是什么小动物腹部的软毛,就像这个人身上总是不经意显露出来,叫人心软的天真气。

    然而纵容的后果往往是对方得寸进尺的蹬鼻子上脸。果然没一会儿罗城就抬起头,没皮没脸地凑过来:“让我亲一下。”

    “别,唔……”

    司尘回包厢时,坐在他和罗城之间的位置上的章依蔓正慢悠悠地抿着红酒,看了眼时间暧昧地笑了笑,说:“去洗手间去了二十多分钟啊,我还以为你掉马桶里了,正预备着去捞你呢。”

    司尘笑了笑,声音稳稳当当:“喝得有点上头,出去吹了一会儿风。盛总还没回来?”

    “是啊,”章依蔓挑了挑眉,呷一口酒,意味深长地说,“大概也是吹风去了吧……诶,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就回来了么?”

    罗城回座后,制片人又叫了一轮酒,直到他松口答应继续注资,饭局才算结束。

    等他到黎美晴的升职派对上,代表不知道迷醉在哪个温柔乡的盛长宇露了个面,再开完一场相差十二个小时的视频会议,终于回到海景壹号的房子时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客厅里亮着一盏夜灯,桌上放了碗醒酒汤,估计是掐着时间做的,还是温热的,却又不烫嘴。

    司尘明天就要进组封闭拍摄,没等他,已经去睡了。

    罗城喝了醒酒汤,在楼下洗了个澡,这才轻手轻脚地上楼进房间,钻进被子里。

    司尘转了个身靠过来,罗城顺势把他抱进怀里,低声问:“我吵醒你了?”

    “没事,还没睡着,”司尘摇了摇头,已经变得有些朦胧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鼻音,“黎美晴的反应怎么样?”

    罗城回想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唔,相当的……斗志昂扬。”

    黎美晴已经正式从盛世集团公关部的副总监升到了一把手的位置,作为跟了盛长宇时间最长的女人,这么点补偿显然是不够的。

    当初周洛儿怀孕的消息被媒体大肆报道的那会儿,黎美晴一面不得不在盛长宇面前扮大方,一面连着好几天的午休来找罗城哭诉,俨然认为两人是站在“抗私生子联盟统一阵线”,恨不能把周洛儿给咒流产。

    只可惜周洛儿的肚皮不但什么意外都没出,还平平安安地生下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都说男人对老来得的子会格外疼爱,这点放在盛长宇身上也不例外。他原本还极力否认周洛儿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有关,可小儿子一出生,他口风立改,很快地承认了孩子是自己的。

    毕竟公众的批评和舆论指责,再持久也不会超过一个月。但这个孩子出生的时机却是恰到好处——他终于摆脱了郑美林的阴影,终于没人戳着他的脊梁骨不阴不阳地说他是个“吃软饭的”——这个时候又有了个儿子,怎么能不让他心生喜爱!

    大儿子和二女儿都是强势的原配所出,小儿子的母亲却是个柔柔弱弱,崇拜他依靠他的菟丝花,两相对比,男人的劣根性让盛长宇好好地扬眉吐气了一番。

    对于跟了自己多年的黎美晴,盛长宇在陪着周洛儿,又约会女明星的同时也没忘了安抚一番,可忍气吞声蛰伏了这么多年的黎总监,眼看着快到手的果实被人截了胡,她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好不容易郑美林死了,盛可馨疯了,盛家就剩下一个和自己站一边的继承人,黎美晴本以为终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道半路又杀出来一个私生子,好悬没把给她气昏过去!

    司尘睁眼看他,颇感兴趣地问:“她怎么说?”

    罗城凑到他嘴唇上吧唧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搂着人说:“好消息是我们多了一个盟友。”

    司尘听了,皱了皱眉问:“所以还有坏消息?”

    “坏消息是——”罗城故意拖长了声音,眼尾笑意突然变得狡黠起来,“嗷呜”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我想要了!”

    司尘在他开始笑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只可惜因为有些困,反应慢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残酷镇压”。

    他只得抓着对方刚洗完的蓬松短发,气急败坏:“你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我明天还得拍戏!”

    “很快很快,一下就好。”

    “我信你个……嘶,别咬——你属狗的么!”

    “汪汪汪~”

章节目录 基督山伯爵(二十五)

    第二天; 司尘就拖着行李箱,坐飞机北上去内蒙古闭关拍戏去了; 为期四十天。

    也就是说罗城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见不到他; 再加上那地儿信号不好网络也不好,打电话也够呛。

    唉,好不容易过了一段热饭热菜热炕头的“性/福”生活,转眼又得回归冷锅冷灶单身汉的苦逼日子了。

    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呐。

    罗城刚上班; 忽然接到了盛长宇的电话; 叫他晚上回家吃饭。

    位于半山花园的那个“家”,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去过了。郑美林去世之后; 那栋屋子里基本就处于无人居住的状态; 罗城住在海景壹号的顶层公寓; 盛可馨一直在名山疗养院休养,盛长宇大部分时间不在公司就在情妇家过夜; 也很少回别墅。

    人去楼空。

    按盛长宇的说法,他还要把盛可馨也接回家,他们父子三个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要不是盛可馨的访客资料一直捏在罗城手里; 上头清清楚楚地记着盛可馨住院这半年来盛长宇只去看过两次,他差点就信了这老王八蛋对盛可馨还有一星半点的亲情。

    盛长宇想说什么,他其实也大概猜得到。

    下班后; 罗城立刻驱车前往半山花园别墅,盛可馨已经到了,正由陪护的保姆陪伴着; 在别墅花园里荡秋千。

    她其实已经认不出盛长宇,也认不出这里是她曾经的家来了,初到陌生环境,她显得很紧张,甚至出现了应激反应,眼睛像小猫头鹰一样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抱着一个粉兔子玩偶。要不是有陪护保姆在一边,她准能吓得尖叫起来。

    直到看到罗城出现,她才一溜烟地飞奔过来,藏进他怀里,浑身瑟瑟发抖,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罗城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牵着她一起往里走。

    走到花园与客厅相连的玻璃推拉门前时,盛可馨突然抗拒地往后缩,不愿意进去,不停嘟哝着:“不、不去,不去……”

    罗城耐心地问:“馨馨为什么不愿意进去?”

    盛可馨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拼命往罗城身后藏,“鬼,鬼……”她含含混混,颠来倒去地重复着,“吃人的、吃人的鬼……”

    罗城一怔。

    此时盛长宇还没回来,他只得耐心地把她哄进去,并再三保证自己不会离开半步,才让盛可馨抓着自己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进别墅。

    等到夜幕落下,华灯初上,盛长宇才总算回来了。

    没想到他才刚一出现,盛可馨就抓着罗城的手臂发疯似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得刺得人耳膜发痛。

    “鬼!鬼!吃人啦——吃人啦——”

    盛长宇的脸色瞬间就黑了,面色铁青道:“都愣着干什么,送她回房间去休息!”

    罗城连忙把她按在怀里,交给赶过来的看护和女佣小荟,后者是盛家别墅里她唯一不排斥的人。

    等盛可馨被半拖半抱地带走了,盛长宇在餐桌的首位坐下,表情还是很不好看,语气生硬地指了指他:“你也坐吧。”

    罗城依言坐在次席,所谓的一家三口温馨聚餐,很快发展成了盛长宇同他的单边谈话。

    大体意思是:我最爱的人还是你们的妈妈,一把年纪了也不想续弦了,不过外面的儿子毕竟是盛家的香火血脉,还是要认回来的。你以后多了个弟弟,等我死了,要好好照拂他。

    简而言之,就是要他负担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拖油瓶。

    其实盛长宇本来叫沈长宇,所有天心福利院的孩子都姓沈,只不过他后来离开了福利院,立志要和过去一刀两断,才自己把“沈”改成了“繁荣昌盛”的“盛”。

    盛是假的,盛家的继承人也是假的,要是盛长宇知道盛瑢川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他的亲儿子和假儿子正凑在一起计划着怎么才能把他拖下来,不知道会不会气出一个和郑美林一样的“突发性脑溢血”呢?

    罗城自然是笑着应承下来。

    一顿山珍海味吃得他食之无味,胃里作痛,一吃完也没多待,上楼带着盛可馨走了。

    回名山疗养院的路上,盛可馨缩在他身边,边哭边说:“馨馨不想去那里了,再也不想去了……”

    罗城抱了抱她,双眸森冷如寒冰,向她承诺:“好,不怕,我们以后再也不去了。”

    回到疗养院,盛可馨明显受惊过度,情绪非常不安稳,直到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慢慢入睡。

    罗城坐在床边陪了她一会儿,直到盛可馨彻底睡着了,他才站起来,

    之前手机静音,再加上一直兵荒马乱,直到现在罗城才发现司尘给他打过电话。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正准备回拨,眼角余光却发现放在床头柜上的童话书里夹了什么东西。

    这本《海的女儿》是盛可馨最喜欢的童话书,罗城基本上每次过来都要讲给她听,连书上哪一页有什么插画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拿起童话书,抽出夹着的东西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张画纸。

    画纸的上半部分被一只形态狰狞、滴着口水的恶鬼占据,在它的血盆大口之下,一个小男孩拉着一个小女孩在逃跑,旁边还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手拉着手,一个在哭泣,另一个的眉心有一个圆圆的红点。

    画纸的背景用黑色蜡笔涂黑,整幅画面主要由黑色和红色组成,看起来十分压抑,再加上栩栩如生、把恶鬼画得纤毫毕现的笔触,几乎称得上是恐怖了。

    至少对于只有五岁小孩意识的盛可馨而言,这足以构成她最可怕的噩梦。

    罗城感到脊背里蓦地窜上一股寒意。

    他拿着画纸出去问陪护保姆:“馨馨平时画画吗?”

    保姆摇了摇头,说:“盛小姐不喜欢画画,这里也没有作画的工具。”

    “那这幅画,”罗城拎着画纸给她看,咬牙切齿道,“是谁放到她平时看的童话书里的?”

    保姆一看,吓了一大跳,连连摇头:“盛总,不是我,我不知道啊!我、我平时寸步不离地跟着盛小姐,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个东西啊!”

    如果保姆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幅画就是有人趁她们不在病房的时候,偷偷塞进来的。

    罗城立马调看了医院的监控,结果发现,在今晚盛可馨离开医院去半山花园的时间里,404病房附近的监控,有一段半分钟左右的故障期,画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是谁在捣鬼?

    黎美晴?周洛儿?不,她们就算有千分之一的可能知道绑架案的内情,也绝不可能知道Z和司尘是一对双胞胎,以及他们和盛长宇的关系。

    所有知道内情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盛可馨的精神异常绝无作假的可能,就像Z绝对不可能被烧成灰了还能活过来一样!

    现在唯二知道真相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

    罗城蓦地收紧手指,死死地攥住了手机。

    不,他没道理这么做,吓唬盛可馨对他有什么好处?

    可同时,罗城心里也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在反驳:他以前骗过你那么多次,你都忘了吗?

    罗城咬紧了口腔软肉,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画纸被他抓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他冷着脸把纸给撕成了指甲盖大小的碎片,然后让人拿去烧掉,拿出手机,把司尘的号码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安静了数秒,罗城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那边似乎能隐约听到风沙呼啸声,背景里剧组工作人员的说话呼喝声,一片热热闹闹,可司尘的声音却冷而静,像是淬了冰:“这么巧,这刚好也是我想问你的。”

    罗城皱眉:“什么意思?”

    “你知道么,今天我在内蒙刚下飞机,想拍张照给你报个平安,就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他轻飘飘地笑了笑,顿了顿,说,“你猜我收到了什么?”

    “匿名邮件”四个字让罗城心中本能地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老天,这个夜晚简直是灾难集合体。

    没等到罗城的回答,司尘也没卖关子,兀自说下去:“是一份亲子鉴定书。你猜鉴定对象和要求鉴定人是谁?”

    罗城沉默,抿唇看向夜色下的“凡尔赛花园”。

    司尘冷笑一声,说:“鉴定的是我,和盛长宇,99。99997%的亲子关系?送检人是你?!”

    好吧,没错,刚到这个世界不久的时候,他的确私下取了司尘和盛长宇的毛发,做了个亲子鉴定。

    他当初那么做,是为了日后摊牌的时候用,没想到没用上,却被某个隐在暗处的敌人用在了这里。

    谁谁谁……到底是谁!

    罗城踹了砖墙一脚,无声地爆了句粗口,深吸一口气说:“你听我说,我当初那么做是为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司尘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听起来像哭又像笑,又或许只是风沙的作用,扯得罗城心中发紧,“你早就知道我和盛长宇的关系,所以故意接近我,利用我……哈,可笑我还以为……那我们算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弟?一直以来我们……盛瑢川,你不觉得恶心吗?!”

    老天爷啊,天大的误会!

    罗城赶紧说:“不是,我不是盛长宇的儿子,你别慌,我们俩没有血缘关系的!我是郑美林出轨和别人生的!”

    司尘整整好几分钟都没说话,安静得叫罗城发慌:“予臣……”

    “分开吧,”司尘突然说,他听起来疲惫极了,声音无力又晦涩,“分手——呵,我们应该还没到那个关系是不是?或者合作终止,无论你叫它什么,总之结束了,所有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不过我想你也根本不在乎,是不是?”

    罗城的眼神瞬间冷下来,用力得要把手机捏碎:“你没权利单方面宣布结束。”

    “那你又有什么权利单方面逼我开始呢?”司尘轻轻地笑了笑,声音明明就在他耳边,却好像飘得极远极远,“盛瑢川,我受够了当另一个人的替身了。”

    罗城怀疑风太大他没听清:“……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明明是冷的,听起来却莫名悲哀,近乎哀求:“趁现在分开,给我留一点最后的体面行吗,盛先生?”

    罗城无奈拧眉:“你没头没尾地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司尘安安静静地反问:“一直以来,你透过我的脸在看谁?”

    罗城忽地怔住了。

章节目录 基督山伯爵(二十六)

    一时之间; 听筒两端静得只听得到风沙嘶吼。

    明明站在仲夏余温未散的夜里,罗城却觉得自己像是被埋在极地的冰天雪地间,脑子发木; 声音都仿佛冻住了。

    “我……”罗城听到自己讷讷地说着;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我没有把你当成别人。”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得他自己都虚。

    除了他自己,大概没人会相信这是句真话。

    果然,司尘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明明白白的嘲讽。

    罗城下意识想反驳; 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只得哑口无言。

    没等到他的回答; 几分钟后; 司尘在沉默中挂了电话。

    罗城抓着安静下来的手机,心里竟然有些发慌,就像当年被司尘丢去第一个任务世界时一样手足无措。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人扒掉了壳; 扔到沙滩上的蚌; 那些他一直不愿意正视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在日光暴晒下无处遁形。

    司尘——林予臣的问题; 就像一记当头棒喝,突然把他敲醒了,醍醐灌顶,开天辟地。

    我在看谁?

    我看到的; 是林予臣,是元琛,是塞壬……是司尘的贪嗔痴恨恶欲,是他的七情六欲。

    是……司尘吗?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但罗城的理智正极力否定这个不靠谱的结论,并试图条分缕析地列出它的荒唐之处。

    首先,司尘对他好吗?

    不,显然不,完全不。

    被那家伙奴役压榨了八百年,横看周扒皮侧看黄世仁,扒开一看是一副冷冰冰的黑心肠,更不要说还骗了他那么多次,把他耍得团团转……除了受虐狂谁还会觉得他好!

    其次,喜欢他有未来吗?

    没有,一点没有,丝毫没有。

    还差“恨”和“嗔”就可以集齐所有碎片了,可集齐碎片又不能召唤神龙!等司尘的魂魄完整后,他将要面对的是沉重的惩罚,轻则剥夺神格,重则和当年的汲川上神一样,在幽冥海里“享受”日日夜夜八十一道天雷加身的无期徒刑——就算现在天庭条例改了,无期徒刑的上限缩短为一万年,可罗城只是个旱魃,他也活不到一万年后啊,难道要隔着铁窗云恋爱么?!

    更不要说等回到地府之后,罗城就要正式转正成为轮回司司长,到时候他会很忙,忙到连提交探监申请的时间都没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那不就是“在机场等一艘沉船”?

    最重要的一点是,司尘喜欢他吗?

    罗城不知道。

    即使司尘的灵魂碎片爱上他了,可也不是所有的碎片都喜欢他啊!掰着指头数数,好像也只有“痴”和“贪”?“恨”算吗?就算他勉勉强强算上吧,这也才是六片碎片里的一半,更不要说司尘都把自己切成一千多片了,这千分之三对他来说,会不会只是无足轻重的一点边角料?

    万一,万一司尘恢复本体后,觉得这些感情无足轻重……不要他了怎么办?

    罗城知道他做得出来。

    罗城不断地否定着,加减乘除、扣扣索索地做着取舍,越取舍心越凉——他最终意识到,他不是在否定司尘,而是在否定他自己。

    没有哪个傻子会在接连对同一个人的不同分/身动心,还认为自己喜欢的仅仅是那些分/身的。

    他爱上司尘了。

    光是这个大前提,就可以让之前在他脑子里推演了半个小时的所有的假设和减分项都溃不成军。

    承认这点似乎没那么难,得出这个结论更像是某种早该如此的尘埃落定,波澜不惊。

    他甚至有点疑惑,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想通。

    好吧,罗城冷静地想,他就是爱上那个王八蛋狗上司了,哪怕他毫无人性、满口谎言、穷途末路并且是个灵魂漆黑的疯子。

    那我也要亲手抓到他,亲手把他送进幽冥海,然后陪着他直到我死。

    那个疯子要我救他,那么哪怕平山海,踏万里,我也要救他。

    …

    罗城下决心下得很快,怂得也很快。

    因为他很快发现,司尘不理他了。

    电话被拉黑,围信被删好友,围博被拉黑(司尘前不久知道他的ID叫“臣臣我要给你生猴子”的时候还嘲笑了他好几天),发邮件也通通石沉大海。

    罗城于是只能“曲线救国”,联系小马,小马每次都非常尴尬地说“林哥在拍戏没时间”,后来就干脆装鸵鸟不接他的电话了;打电话给顾北南,那个精明的老狐狸就笑呵呵地表示自己在带别的艺人,林予臣拍戏的地方信号不好,最近和他也没联系。

    罗城是个一旦认定什么,就下定决心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放弃的“傻子”,气馁?不存在的。

    怂归怂,人还是得追回来的。

    …

    最后一名霍家军的士兵出城后,内城的城门在他身后缓慢而沉重地关上。

    外城的城墙下层层叠叠堆满蛮人的尸体,然而这还是阻止不了他们架起登云梯,一个接一个不怕死地往城墙上爬。

    霍长生一刀砍下一个蛮人的脑袋,温热腥腻的鲜血溅了他满身满脸,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对不远处的陈二狗喊道:“火雷还剩多少?”

    陈二狗吼:“还有四成!”

    霍长生矮身躲开爆炸的气流,在满耳轰鸣中嘶声道:“等蛮狗开始攻城门再用,现在起用火攻、滚石和箭阵!让陆少阳带乾字营上来轮岗,坤字、巽字营守住城门,一个时辰轮一班!”

    陈二狗的面甲都已经被打掉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怒喝着捅穿一个顺着登云梯爬上来的蛮人的脑袋。

    “上箭阵!震、乾轮岗!”

    城墙久攻不下,蛮人果然开始向城门进攻。蛮兵排方阵推着撞木向城门前进,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倒下,又有人源源不断地接替上来。

    撞木轰然撞上城门,无数火雷同时从城墙上扔下,巨大的爆炸声震下了不少还爬在登云梯上的蛮人,城门前的蛮兵连同厚重的城门一同被轰得稀烂。

    “乾、坤前锋,艮、兑中军,巽左坎右,震、离守门!”

    “冲锋!”传令兵扯着嗓子吼道,拼命挥舞手中的战旗,“冲锋!”

    低沉的号角声呜呜响起,霍家军重骑兵穿过被炸烂的城门,踏过蛮兵的残肢断臂,怒吼着冲向择人而噬的敌人。

    厮杀震天,硝烟如雾,一名汉兵将长矛狠狠捅进蛮人的脖子时,火雷就在他身边炸开,滚烫的气浪掀翻人马,皮肉炙烤出焦香的肉味。

    ……

    “卡!”

    导演满意地喊道,对着扩音器说:“这条过,再补几个蛮兵爬墙和冲锋的镜头,林老师可以休息了!”

    司尘翻身下马,摘下头盔,围上来的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地替他解下三十多斤重的铠甲,又是扇风又是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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