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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boss同归于尽[快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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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城笑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心中一阵暗爽。

    妈的,叫你总阴我,你当城哥还是当年的城哥?

    十分钟之后,罗城才把时间和地址发了条短信给他,完事儿把手机丢到一边,也不看他的回复,侧躺在大床上蜷成了一只虾米。

    胃痛。

    盛瑢川身边除了曲/马/多就没别的药了。

    等会儿偷摸下去找找看吧。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叩响了。

    罗城爬起来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刚才那个给郑美林和盛可馨做美甲的女佣小荟,正端了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热好的饭菜,一杯水和一板胃药。

    罗城怔了怔:“这是?”

    小荟的脸有些红,躲闪着不敢看他,小声说:“这是馨馨小姐叫我端来的……少爷您、您没吃晚饭。”

    盛可馨?

    算了吧,那个尖叫鸡妹妹才没有这么贴心。

    但他没有揭穿,接过托盘对她温和地笑了笑:“谢谢你,也替我向她道声谢。”

    小荟红着脸点点头,含糊地说了声“少爷晚安”,转身小跑离开了。

    罗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眉骨。

章节目录 基督山伯爵(九)

    第二天上午; 罗城依言去盛世集团上班。

    盛世集团是一个囊括了商业、文化、地产和金融四大产业的商业帝国; 最近盛长宇正在计划搞一个国内首座“机器人主题乐园”; 前段时间出国、出省考察也是为了这个项目。

    圣诞节前夕; 主题乐园的项目已经落地,罗城就被塞进了这个项目里,担任副总负责人的虚职。

    之所以说是虚职,是因为项目的总负责人是盛长宇的心腹,对盛瑢川有几斤几两清清楚楚,心里明白太子爷只不过是被放进来镀金涨资历的; 因此对他客客气气,配了采光最好、面积最大的办公室; 和一名经验丰富的男助理——总负责人原本想给他配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 没想到顶头上司昨晚深更半夜的,竟然亲自打电话来叫他换一个; 估计是盛公子花花公子的名头太响; 怕他和下属传出来什么不好听的绯闻吧。

    总之,罗城作为一名空降兵,是被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地架空了。

    罗城在窗明几净; 可以俯瞰大半个CBD的办公室走了个来回; 倒进柔软的真皮人体工学椅里转了一圈,撑着下巴,看着办公桌上的一盆绿萝发了会儿呆。

    他的新助理走进来,放了一杯手磨咖啡在桌上,点了点头就要出去。

    罗城叫住他:“你等等。”

    新助理三十多岁; 姓王,话不多,双一流名校硕士毕业的高材生,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其实很瞧不上这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公子哥。

    罗城说:“把‘机器人乐园’的所有资料都拿过来,电子版、纸质版,还有宣传物料,都要。”

    王助理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全部都拿来吗?”

    “对啊,”罗城点点头,看他一副震惊过度的模样,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善良的微笑,“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王助理赶紧回神,点头说,“副总您稍等,我这就去拿来。”

    一个沉迷工作的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直到手机闹钟响起,罗城才抬起头,揉了揉酸涨的脖子。

    期间王助理进来给他换了三次咖啡,被他认真看资料的样子给惊到了,几乎要怀疑自己听到的八卦传闻都是杜撰的。

    这位真的是那个因为太混账而被赶到国外,干啥啥不行,酗酒飙车打架进过局子,只知道泡妞和游手好闲的盛家大少爷?

    罗城拿起手机,关掉闹钟。

    现在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他约了司尘一个小时之前见面。

    司尘除了10:55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我到了”的消息,之后的一个小时半点动静都没有,似乎已经明白了罗城就是要整自己。

    非常沉得住气。

    罗城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休息了片刻,过了十几分钟才站起来,慢吞吞地穿上大衣,走出办公室。

    现在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的人都出去吃中饭了,只有王助理还在。

    罗城问他:“你有时间吗?”

    王助理赶紧站起来说:“副总有什么吩咐?”

    “开车载我去一个地方,”罗城示意他跟上自己往外走,“下午上班迟到一会儿没关系吧?”

    王助理职业性微笑:“没关系的,咱们是弹性工作制。”

    他默默腹诽:当然没关系,弹掉一整天都不见得有问题。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开到了南山路一家幽静的咖啡馆外,罗城让王助理自行去解决午饭不用跟过来,独自一人走进去。

    南山路位于老城区的核心地段,旁边紧邻着风景区,四周都是商业街和购物广场,一天24小时几乎都处于交通拥挤状态。

    司尘从影视城赶到这里,起码要三个小时,再加上等他的这一个半小时,可以说把一个上午都耗在了和他见面上。

    罗城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心里有点暗爽怎么办。

    咖啡馆里没什么人,司尘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戴着帽子,羽绒服衣领拉到顶遮住了小半张脸,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剧本。

    他安安静静地垂着眼睛,看起来不急不躁,一点儿都没被放鸽子放了一个半小时影响。

    罗城走过去在对面坐下,司尘被声音惊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动作从容地收起纸和笔。

    看他要说话,罗城率先开口:“我还没吃饭,先别急行吗?”

    司尘好脾气地抬了抬手,说:“当然,盛先生请随意。”

    啧,才刚叫名字没半天,又改回去了。

    罗城也不在意,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杯热卡布奇诺,一份华夫饼和一份意面。

    食物上桌之后,他下意识地把热腾腾的华夫饼挪到了司尘那边。

    司尘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语气微妙:“我不饿。而且我不喜欢吃甜的。”

    罗城卷面条的手僵了僵,心里“咯噔”一下。

    习惯成自然,差点又忘了,这个人不是那个嗜甜如命的小疯子。他就是他,一块新碎片,司尘的千分之一片灵魂。

    他很快笑了笑,自然地说:“没说是给你的,我这边摆不下而已,别自作多情啊大明星。”

    司尘低头看了看空旷宽敞的桌面,表情更微妙了。

    一顿午餐在沉默中度过,司尘继续看剧本,罗城也突然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

    等罗城慢吞吞地吃完东西,服务生收走餐具,谈话时间正式开始。

    司尘十指交叉靠在桌上,表情平静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罗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喝了一口水,吐出一个人名:“沈秋。”

    司尘脸色骤变。

    沈秋不是别人,正是林予臣的亲生母亲。

    他的骨节攥得发白,死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罗城笑了笑:“从辈分上讲,我应该叫你……哥?没错吧?”

    司尘的眼刀恨不得在他脸上戳出个洞来了,他笑得泰然自若。

    “……你想怎么做?”司尘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冷静下来,反问,“既然你来找我摊牌,就说明没把我的身份告诉盛长宇,对么?你想要什么?”

    他总是能很快冷静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打破他的防御,二十多年的磨难早已让他坚不可摧。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绝望了。

    罗城喜欢他这副模样,强大,冷静,镇定自如,再糟糕的事情发生,也会第一时间镇定下来思索对策。

    几乎和原本的司尘一模一样。

    罗城握着杯子慢慢笑起来,讲:“别担心,我不想为难你,也没想拆穿你……”

    顿了顿,他笑着说:“毕竟,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章节目录 基督山伯爵(十)

    这句话让司尘的眉梢轻轻跳了跳。

    “目标一致?你和我?”他慢慢地重复一遍; “盛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罗城放下水杯; 学他的动作双手十指交叉; 搁在咖啡厅温凉的木质桌面上。

    “你想报仇; 你想毁了盛长宇……或许还有郑美林?”他歪了歪头,无所谓地笑笑,“你想用什么法子来达到目的呢,让我猜猜——接近盛可馨,让她爱上你,进入盛家内部; 挖他们的丑闻,让他们身败名裂; 毁了盛世集团; 毁了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姑且假设你不会用买/凶/杀/人这种不和谐手段了。”

    司尘的眼神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凉。

    罗城说完最后一个字; 抬了抬手; 是一个洗耳恭听的态度。

    司尘的表情冷得像冰雪,线条清晰的唇锋微微拉平,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你也姓盛; 为什么不把自己也算进去。”

    “你探过我那么多次底; 总该知道我在盛家根本是个无足轻重的隐形人,”罗城耸了耸肩,浑不在意的模样,开始面不改色地信口开河,“别看老爷子表面上说我是盛世的继承人; 事实上他早就养了一班经理人,将来等他死了,财产大部分也都是盛可馨的,我就是个被架空的傀儡……林哥,说到底我和你才是一边的啊。”

    司尘静静打量他,半晌轻声问:“那你又想要什么?”

    妈的,可算说到点子上了。

    罗城笑了,是那种不成器的富家子弟,愚蠢、顽劣又贪婪的笑。

    他说:“我要盛世集团。老头子归你,盛世归我,怎么样,哥?”

    …

    罗城坐在回程的轿车上,从口袋里拿出小药盒,用矿泉水递服了下去。

    王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位公子哥儿刚才见什么人去了,表情这么凝重。

    他原本还以为这位是趁午休的时间,摸鱼出来见小女朋友的呢。

    罗城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突然说:“王助理,先不回公司,去天心福利院,天堂的天,心脏的心。”

    天心福利院?

    王助理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只得靠边停车,在车载导航里输入——出来的地名,在本市下辖县的县城,从南山路这边过去,得要两个多小时。

    咋,公子哥儿还要上班时间去福利院献爱心?

    他满心疑惑地发动了车子。

    天心福利院正是司尘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盛长宇和沈秋正是在那里长大的——当然,盛长宇早就抹掉了自己的出身。

    沈秋癌症去世后,因为没有其他亲人,司尘就被送到了这个福利院,直到被盛长宇找到接走。被盛家退养之后,他又回到这里生活,九岁时被一对美国夫妻收养。

    然而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天道的恶意,领养他的那对美国夫妻并不是什么好人。

    在遭受了两年多的家庭暴力后,司尘才被社会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解救出来,此后又换过两个领养家庭。因为他的年龄太大了,大部分家庭都不愿意领养他。

    就这么在国外颠沛流离地生活了十二年之后,他在二十一岁那年回国,进入娱乐圈发展,从睡地下室跑龙套做起,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他以前也不叫“林予臣”,而是叫“沈宇成”。那个可怜的女人在生下孩子的时候,对盛长宇应该还是抱有希望的。

    罗城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想去那家福利院看看。

    方才在咖啡馆里,他才刚说出那句话,司尘就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眯出了笑纹,担心被别人认出身份,还不得不用手捂着嘴笑,脸都笑红了,绯色从新雪似的皮肤下透出来。

    罗城问他:“你笑什么?”

    司尘反问:“你不觉得这个条件很蠢?”

    “蠢吗?你知道盛世集团是一架多大的机器么?它对我国经济的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它倒了,有多少人会失业,多少家庭会受影响,多少产业会受损失,股市会——”罗城停住了,他看着司尘的表情,既是了然又是无奈,“好吧,你不用说,我知道你的答案,你不在乎。”

    司尘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不过我想有一件事你搞错了。”罗城站起来,从钱包里抽出三张毛爷爷放在桌上,不轻不重地点了点,“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说‘Yes’,我们合作愉快;你说‘NO’——一个小时后你就能知道,盛世集团到底是一架多大的机器。”

    说垃圾话一时爽,回到现在,罗城又隐隐有些后悔。

    他还不知道司尘手里到底握了多少证据和把柄,毕竟真要查起来,盛家光鲜的外表下可都是虱子。

    他闭着眼想着想着,药效逐渐起作用了,困意席卷,让他很快陷入浅眠。

    然后又是那个梦。

    这次罗城看得更清楚了,那个由无数碎片构成的人形,他的心脏处是空的,只是被拢在光芒里让人看不真切。

    罗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我救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司尘只是默默流泪。

    他即使在哭泣的时候,表情也是冰冷的,好像那些泪水只是他眼中的冰融化了,淌了出来。

    “你不能停手吗,司长?”罗城害怕一碰到他,他又要消散了,只能握紧双拳站在原地,“你想毁了过去你亲手创造的一切,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吗?”

    司尘一言不发,边流泪,边冷冰冰地看着他。

    罗城没有等到回答,因为梦醒了。

    王助理转身叫他:“副总,咱们到地方了。”

    罗城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向外看了一眼。

    这家福利院外面看着很普通,主体是一栋粉黄相间的二层小楼,看起来灰扑扑的。

    他正要下车,动作突然一顿。

    一个年轻姑娘从里面走出来,身边还围着好几个小孩子,双方依依不舍地惜别许久,女孩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盛家那个叫小荟的女佣。

    罗城眼疾手快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给司尘发了过去。

    过了三分钟,司尘回了三个标点符号:

    “。。。”

    又过了五分钟,他回复:

    “你赢了。”

    罗城看着手机笑起来,笑得神清气爽,笑得王助理莫名其妙背上发毛。

    …

    下午回市里之后,离下班时间也没有多久了,罗城干脆直接放了王助理的假,打了辆车直奔影视城,在路上顺便给全剧组的人都订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外卖。

    快到的时候,司尘的电话拨了过来,语气有些无奈:“你又想干什么啊?”

    天已经黑了,空中飘着小雪,车里开着空调,暖气伴着广播声让人昏昏欲睡。

    罗城眯了眯眼,有些困倦地说:“用老头子的钱讨好你啊。”

    司尘被噎了一下,冷冷地讲:“你用不着讨好我。”

    “那就当庆祝我们合作愉快呗,”他真的快睡着了,声音里困意胶着,含混地讲,“哥,我快到了,你出来接我一下……”

    司尘懒得纠正他的称呼,警惕地问:“你快到哪儿了?”

    罗城打起精神,扬声问了句:“师傅,离影视城还有多久?”

    司机师傅爽朗地应了声:“您别急,五分钟,五分钟就到了哈。”

    “听到了?”罗城说完挂了电话,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他原本以为会是小马来接自己的,没想到司尘竟然裹着一身羽绒服,戴着口罩帽子,亲自出来接他了。

    罗城原本还有些迷糊,下车后被冷风一冻,顿时哆嗦着打了个喷嚏,瞬间清醒了。

    他身上几万块的大衣根本顶不住冬夜的寒风,整个人几乎抖成了一根海带。

    司尘很嫌弃地看着他,走了几步之后终于没辙似地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伸手围住他的肩膀往怀里一带。

    司尘的身上很暖和,还有一股木质调的淡淡古龙水味,罗城下意识地就靠过去一点。

    寒风被挡住了,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司尘问他:“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罗城吸了吸鼻子:“谁说不是呢,我也奇怪。”

    司尘短促地笑了一下:“富家公子哥的日子似乎也不比我们底层人民好多少?”

    罗城十分赞同:“谁说不是呢!”

    他们在风雪里走了一段,却没有去片场,而是走向司尘下榻的酒店。

    罗城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司尘里面没有穿戏服。

    “你今天晚上不拍戏吗?”

    司尘看他一眼,语气古怪:“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嗯?”罗城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开玩笑地反问,“总不是情人节吧?”

    司尘圈着他的那只手臂稍稍用力勒了他一下:“今天是12月31日,还有几个小时就要跨年了,盛瑢川先生。”

    罗城一怔:“哦……你不参加跨年晚会?”

    司尘对他莫名其妙的重点感到十分惊奇,无语了半分钟才说:“不。”

    “哦……春晚呢?”

    “……去的。”

    “哇哦。”罗城海豹拍手,真心实意地说,“真厉害。”

    “……谢谢。”

    酒店快到了,罗城问:“咱俩会被狗仔拍到吗?我看你总是被拍,没隐私,好可怜的。”

    “你又不是女的。”司尘看他一眼,突然觉得不对劲,“你怎么话特别多?”

    还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和白天那个气势惊人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

    罗城迷迷糊糊地反问:“我有吗?我没有。”

    司尘抽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脸色一变:“你发烧了。”

    “嗯?”罗城茫然地重复一遍,眨眨眼睛,睫毛被融化的雪花浸润得湿漉漉的,“我发烧了吗?”

    怪不得感觉头重脚轻,飘乎乎得好像踩在云絮里。

    他还以为是因为司尘身上太香太暖了呢。

    司尘箍紧他的肩膀,脚步加快,骂了句:“你个傻子。”

    酒店门口果然有蹲守的狗仔,甚至还有最后一天仍然坚守的狂热粉丝,司尘只得带着他转道地下车库,然后上到自己住的楼层。

    罗城靠在他肩上,呼吸灼热滚烫。

    司尘把他放在床上,到隔壁小马那儿拿了药箱,回来一看,那家伙还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动作,撅着个腚一动不动。

    司尘心情复杂地替他脱掉皮鞋和被雪水浸湿的大衣,然后把人翻过来,正面朝上。

    他拿出入耳式温度计,正要量体温,手突然被抓住了。

    原本烧得迷迷糊糊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清明,轻声叫出一个名字:

    “……司尘?”

章节目录 基督山伯爵(十一)

    司尘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他定定地和那双看似清明实则已经焦距模糊的眼睛对视了几秒; 像是怕打破什么一般地; 轻轻地开口问:“你叫我什么?”

    罗城无知无觉地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一遍遍地叫他:“司尘。司尘; 司尘……”

    那眼神深得似乎要看进他的灵魂里去。

    司尘心里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而脑子里已经滑过去了无数念头。

    sī chén?

    思辰?斯晨?司晨?

    这是谁的名字,他把他错认成了谁?

    这个名字听不出性别倾向,不知是男是女。

    他早就查过盛瑢川的关系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谁?

    司尘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掌下的皮肤光滑却冰凉,好似一块精雕细琢、冷冰冰的大理石; 可眼神却那样炽热而执着。

    他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哄小孩儿似地柔声说:“嗯,我在; 我在这儿呢。”

    他在国外生活的那些年; 为了挣钱生存给不少小孩当过“babysitter”,对付起生病不安分的“熊孩子”来自然驾轻就熟。

    罗城很快就在他的絮絮安抚中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却怎么也不松开。

    司尘只得把体温计换到另一只手上; 伸到他的耳廓里一量; 已经烧到三十八度了。

    握着他的那只手原本很凉,现在也染上了他的温度,指腹虚虚地搭在他的脉搏上,这动作自然得就像曾经做过无数遍了。

    司尘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蹦出两个字:爱人。

    那个叫“sī chén”的人,是盛瑢川的爱人。

    司尘不动声色地用巧劲挣脱出来; 罗城的手指在空气中下意识地蜷了几下,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司尘不为所动,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贴,贴符似地,“啪”地一声贴到他的脑门上,然后用被子把他卷成了一颗雪白白的大号蚕蛹。

    将室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之后,房间里很快就暖和得让人浑身发汗。司尘脱下羽绒服外套,和罗城的大衣放在一起,起身时却突然动作一顿。

    他犹豫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就拿起大衣,在大衣口袋里摸了摸,从左兜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盒。

    司尘的呼吸加快了一瞬,他下意识看了睡着的罗城一眼,屏住呼吸,打开了小药盒,然后用手机飞快地拍了一张照片。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

    罗城是被热醒的。

    醒来时浑身是汗,感觉贴身的衬衫和内裤都被汗水浸透了,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他艰难地转了转脑袋,很快一个人走到他旁边,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退烧了。”

    罗城看着他,记忆慢慢回溯,半天问了句:“明年了吗?”

    司尘挑了挑眉毛,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他拿走退烧贴,直起身,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有二十九分钟。”

    “哦……”罗城不舒服地动了动,诚实地讲,“我觉得你大概需要叫客房服务上来换一下床单被套。”

    司尘叉着腰俯视他,语气不知怎么的有点无奈:“你不难受了?”

    罗城如实以告:“还好,不过我需要洗个澡,而且我饿了。”

    司尘叹一口气,把他从被子里刨出来,然后回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盒未拆封的新内裤,拆出一条,问:“你不介意吧?”

    罗城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摇了摇头。

    司尘把内裤扔给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浴袍在里面,今天洗过了,我还没用。去洗澡吧,我这就点外卖,你有什么忌口吗?”

    罗城抓着内裤站起来,慢吞吞地往浴室走:“没有。唔,我要辣一点的,烧烤吧,最好再来点儿啤酒。”

    司尘握着手机无语地站在原地,两秒后,小声讲:“你做梦呢。”

    药物治疗同时也在破坏他的免疫力,不然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受寒发烧。

    罗城站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于温暖的水流中闭上眼,浑身无力又放松,脑子里也是浑浑噩噩的。

    幸好他是站着冲澡的,要是在浴缸里躺着,怕不是要直接睡过去。

    洗完澡,罗城换上稍微有点紧的内裤,披着浴袍走出去。

    司尘刚刚换好床单被套,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带子系好,你怎么不吹头发,还想发烧?”

    罗城系上浴袍带子,挠了挠利索的短发,并不在意,“就这几根毛,擦过就约等于干了,没事儿。”

    司尘还想说什么,门铃响了,他只得做罢,过去开门,拿进来一大袋夜宵。

    大半夜叫客房服务、点外卖这种事,他自然不能自己做,不然被酒店服务员看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知道第二天会传出什么绯闻来,这些都是小马帮他做的。

    小马递外卖时,无声地用口型比了一句:“大少爷要留宿?”

    司尘轻轻摇了摇头,“有可能。”

    小马顿时表情凝重,还隐隐带了些同情:“保重。”

    外卖被放到小圆桌上,罗城打开塑料袋一看,顿时大失所望——小米粥,蔬菜沙拉,还有盒水果拼盘,以及两听酒精饮料,还是桃子味的。

    “大半夜的你让我吃草么?”罗城怒道,“你在和我开玩笑?”

    司尘不疾不徐地把一样样包装拆出来,塞了个勺子到他手里,认真地讲:“我觉得做人最重要的还是得有点AC数,你觉得呢?”

    罗城:“……”

    怎么办,这个画风的司尘他好不习惯。

    他只得悻悻道:“这些玩意儿……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噗嗤”的一声,是司尘开了一听桃子味酒精饮料放到他手边,淡淡地讲:“肠胃不好的人,还想吃重油重辣?我看你是想上天。”

    罗城怔了一下:“……所以让小荟给我送饭的人,是你?”

    反正什么都已经拆穿了摊开了,司尘也不再试图隐瞒,回了他一个“不然你以为呢”的眼神。

    罗城舀了一勺小米粥喝下肚,胃里暖暖的,很熨帖。

    他叼着勺子疑惑地问:“为什么?”

    那个时候他俩还没有摊牌,明明站在对立面,司尘为什么要关心一个“盛家人”?

    司尘打开另一罐饮料,喝了一小口,耸了耸肩,“不为什么,就当我日行一善呗。”

    说着,他用自己的罐子碰了碰罗城的,脸上露出一个很细微的笑:“喏,新年快乐。”

    罗城看了眼手机,1月1日0:03。

    他拎起易拉罐晃了晃,笑了笑说:“新年快乐。”

    然而那一小片阴云,已经悄无声息地在心里扎下了种子。

    吃足了经验教训,罗城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相信这个人了。

    吃完一顿没滋没味的佛系夜宵后,罗城当着他的面拿出小药盒,挑出这餐的量直接佐着饮料吞下去。

    司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问:“治疗不举的药吗?”

    罗城差点没被一口汽水呛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顾不得自己狼狈的形象和火辣辣的气管,匪夷所思道,“你你你,你不会在盛家装监听器了吧?”

    “瞎想什么呢,”司尘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饮料,“小荟偷听到的。”

    偷听到他“不举”,还能对他装出忸怩害羞的样子,小姑娘好演技啊!

    罗城不禁叹为观止:“突然觉得你好像并不需要我……盛家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秘密吗?”

    “当然有,”司尘抬了抬下巴,状似不经意,半开玩笑地说,“比如这些药到底是不是治‘不举’的。”

    “当然不是,我好得很!”罗城翻了个白眼,痛快地把实情跟他说了,“这个和这个,治躁郁症的,还有这个是戒药瘾的。”

    司尘愣住了,想起自己之前还趁他睡着偷拍照片,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滋味。

    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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