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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boss同归于尽[快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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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挺有力气呗,”他带着笑意问,“伤口已经好了?”
司尘动作一顿,下意识摸了摸受伤的左肩,“不疼。”
罗城看了他一会儿,看得司尘不自在地皱眉抬头看他,才收回视线,点了点头说:“成吧,砍完柴进来吃晚饭。”
布利要明天才能回来,他的房间今晚就借给了两位客人睡。玛莎拆下被罗城的汗水弄脏的床罩,给他们换上新的被单被套。
看着小姑娘一个人忙来忙去,罗城也不太好意思,可他一要帮忙,玛莎的脸蛋就开始发红,司尘的脸色就要拉下来。
行吧,他一个病号,还是安安心心呆一边喝茶吧。
到了夜里十点多,还没能适应极昼地区作息的罗城已经哈欠连天了,司尘也由于伤口愈合消耗的体力而困得不行,玛莎还在客厅里精神抖擞地看电视,他们俩就不得不挪回房间睡觉。
布利的床非常宽大,两个成年男人一起躺着也不觉得挤。
罗城吃了药,翻身上床,就见司尘侧着身体蜷在床上,雾蓝色的长发铺了满床,姿势像极了母胎里的婴儿。
据说这个姿势代表了极度缺乏安全感。
看着他这副模样,罗城脑海里电光火石间好像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出,和眼前画面重叠。
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抽了,他下意识脱口而出:“肩膀上的伤给我看看。”
司尘身体一僵,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
罗城也是一脸懵,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说那句话,正想随口含糊过去,却见司尘乖乖翻过身来,身体平躺,将衬衫扣子全都解开,雪白的胸膛在暖色的灯光里闪着莹润的光泽。
罗城:“……”
他只得硬着头皮俯身靠过去,拨开挂在司尘肩上的衬衫,露出左肩那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很长也很深,但却很干净,想来司尘应该在受伤的第一时间就抠干净了里面的玻璃渣子。在表面那层透明的硬膜的覆盖下,伤口正在以一个夸张的速度快速愈合——至少大半天前罗城看到的还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现在已经长出粉白色的嫩肉了。
他碰了碰那道伤口,司尘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
人鱼的体温很低,即使变成人类的形态也比正常人的体温低许多,那道伤口周围的皮肤却烫得有些灼手。
连罗城也忍不住低叹:“真是神奇……”
司尘却满脸嫌弃地“切”了一声:“我在水里的时候好得更快,人类的身体太弱了。”
罗城心里一跳。
他面不改色地把司尘的衣服盖上,帮他扣好扣子,“睡觉吧,明天早上起来你就得出发了。”
司尘表情顿时一冷,“啪”地拍开罗城的手,转身蜷回一开始的姿势,不说话了。
…
半夜两点,司尘突然从睡眠中惊醒,刀尖抵着心脏的位置,心口那片皮肤又疼又痒。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一双熟悉的眼睛在他脑袋上方的昏暗中闪闪发亮。
他的心里发冷,仿佛有苦涩的海水倒灌回心脏,一时恍惚一时了然。
这画面熟悉到令他痛恨。
伸手握住匕首锋冷的刀刃,死死抓紧,不顾皮肤被刺破,微凉的血液顺着掌心流下。
“果然,不论过了多少年,你还是要杀我,”他很难过地笑起来,“是不是,林柘?”
水形物语(八)
罗城惊出了一背脊冷汗。
晚饭里加了镇静类药物,司尘醒得比他预料得还要快。
刀尖甚至才刚刚刺破一点油皮,司尘就徒手抓住了刀刃,几乎完全变成亮银色的双眼在昏暗中仿佛要燃烧起来。
罗城试图拔回匕首,但匕首被紧紧抓着纹丝不动。
他紧接着说的那句话让罗城一愣。
什么“不论过了多少年”……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林柘和司尘以前认识?
不能吧……
就在罗城愣神时,司尘一把掀开他,翻身跑了出去。
匕首被甩开时划伤了手臂,罗城却顾不得火辣辣的伤口,而是飞身扑到床边,从床垫里抽出对讲机,拧开电源。
“他出去了,快行动。”
早在下午退烧醒来后罗城就联系上了科考站的同事,谎称司尘状态不稳定,让他们凌晨再来接应。
对讲机里传来纷杂一片,人的吼声、喘息声、跑动声,狗的叫声,甚至还隐隐听到了枪声。
罗城垂着眼帘坐在床上,翻出急救包,处理好了手臂上的伤口。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又是生病又是受伤,身体就没好全乎过,也真是够多灾多难的。
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玛莎裹着毯子跑了出来,她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捂住嘴惊叫起来:“天哪!林,这是发生了什么?”
罗城穿戴好衣物,抓起对讲机,对她安抚地笑笑:“没事,别担心,你待在家里别出去,我们这就要离开了。”
玛莎愣住:“现在就走吗?”
对讲机里终于响起贝奇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抓住了!”
“OK。”罗城应了一声关掉对讲机,起身对玛莎说,“别担心,快去休息吧。”
玛莎家的院子里几乎被人挤满了,除了科考站的同事,还有十来个专业雇佣兵装扮的人。
司尘被罩在一张电网中,蜷缩着趴在地上不停打颤。
罗城一走出门,司尘霍然抬起头,紧咬着牙关,眼尾烫得发红,用恨极了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锋利似尖刀,能从人身上活活剐下一层肉。
即使是一向脸皮厚比钢盔铁甲的城哥,都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罗城心虚地干咳一声,走到贝奇身边低声问:“这些人是谁?”
“从DC来的,”贝奇看着被困在电网里的人鱼,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都是小罗格里斯先生的人,听站长说……”
他的声音被一阵震耳欲聋的直升机螺旋桨声盖过,众人顺着声音抬头,就见一架庞大的白鲸直升机和两架体型小一些的NH90直升机依次降落在赫尔辛图村村口。
罗城用胳膊挡住狂风带起的雪花冰粒,在满耳朵噪音中大声问:“什么情况?”
“站长说——”贝奇扯嗓子喊回来,“塞壬要被直接带回DC的实验室了!”
飞机停稳后,一群人拿着专业仪器鱼贯而出,训练有素地围住司尘。
即使撤去电网,司尘也没有力气挣扎了,他被注射了大剂量的麻醉剂后便彻底失去意识。几名雇佣兵将他抬上直升机,整个过程无人出声并且极其迅速,好像排演过数百数千遍一样熟练。
勒维斯罗格里斯从一架直升机里跳了下来,径直走向罗城,面色阴郁。
“爱德华,你怎么样?”他一眼看到了罗城领口露出的绷带,眼神瞬间变得疯狂而暴虐,死死抓住罗城的手臂,“——你受伤了?”
他这一抓正好抓住了刚才被匕首划伤的位置,罗城生理反射地皱起眉,“嘶”了一声。
勒维斯的面孔微微扭曲,嗓音里仿佛淬了冰渣:“我要杀了它。”
闻言罗城眸色一沉,“松手。”
勒维斯稍稍松了点力气,却没有依言放手,他的蓝眼珠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咬牙切齿道:“你和我一起回DC。”
罗城正犯愁要怎么找理由和他们一起回去,怎么也没想到打了个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他故意不情不愿地问:“为什么?我在科考站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那都不重要,”勒维斯看上去比他还要不情愿,面色极其难看,仿佛是被人逼着说出这番话的,“爱德华林博士,你已经被罗格里斯研究所雇佣了。”
他烦躁地耙了一把精心打理的头发,吐出一口气:“走吧,上飞机,我们现在就出发。”
罗城按下心中舒爽,“忧心忡忡”地和科考站的同事们还有玛莎告别,“茫然无措”地与勒维斯一同登上飞机。
一进入机舱,就看到被锁在铁笼子里的司尘。
他无知无觉地昏迷着,身体蜷在笼子的角落,长发铺了满地,四肢和脖子上还锁着沉重的锁链。
勒维斯走过去泄愤地在铁笼上重重踹了一脚,满面晦气地骂了句脏话:“狗东西。”
笼子哐地一震,司尘的身体随之颤了颤。
罗城忍不住皱起眉。
他印象里的司尘,永远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眼神冷漠得世间苍茫,万事万物与他无关,好像即使天崩了地裂了,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司尘是那个在烽火硝烟里,尸山血海中对他伸出手的白衣仙人,是那个扣他工资不手软、剥削起人不留情的缺德上司,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魔鬼。
即使看不惯他的人再多,也没人敢折辱他。
即使于公于私,罗城都想杀了他,也不想见他这样。
无论如何,司尘不该像这样被锁在铁笼里,被像畜生一样对待。
罗城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怒意,冷冷开口:“勒维斯。”
勒维斯叉着腰正想再踹一脚,闻言停了动作,一秒变脸地堆出了满脸温柔笑意:“怎么了,爱德华?”
“坐下,”他面无表情地说,“准备起飞了。”
勒维斯顿时笑成了一朵灿烂的向阳花,挤到罗城身边的位置坐好,“爱德华,回去以后先一起吃顿饭吧?”
罗城烦得想把他踹下飞机,硬生生忍住自己的暴脾气,闭上眼向远离勒维斯的方向偏过头,“我累了,先睡一觉,到了叫我。”
勒维斯的笑容一秒消失,声音却仍旧温柔如水:“好的。”
他转过头,阴恻恻地看向铁笼里的人鱼。
白鲸直升机在不同人的烦躁中起飞远离,另两架直升机和村子里的雇佣兵却没有跟着离开。
一干科考站的研究员都被晾在了一边,几户人家的窗户后头也可见人影闪动。
贝奇搓着手上前问领队的雇佣兵队长:“瑞恩队长,接下来要怎么办?”
瑞恩是个矮壮结实、长相平凡的中年白人男子,他对贝奇礼貌地一笑:“请等我先请示一下老板,研究员。”
他走到一边,听完耳机里传达的命令,冷静道:“Copy that。”
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一眼极昼下安宁平和的小村庄,他伸出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指按了一下耳机,声音冷酷沙哑:
“清场。”
…
十个小时后,直升机抵达正午时分的DC特区。
现在正值夏季,四周的空气却十分幽凉。
降落地点在蓝岭山脉深处,茂密的原始丛林中开辟出了一大片广阔的私人停机坪,罗格里斯实验室在地下,地上部分只有一片风格非常后现代化的白色建筑。
停机坪上已经有十几个白大褂在严阵以待,直升机一降落,司尘就被他们连人带笼子飞速扛走了。
罗城跟着勒维斯一同走进地上的白色建筑,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医生给他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并重新包扎了伤口。检查好身体后,勒维斯邀请他共进午餐。
为了获得更多情报,罗城没有拒绝。
从一开始到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桩桩件件都透着古怪。
人鱼形态的司尘对他的信任和眷恋,人类形态的司尘对他的矛盾态度,还有那句“不论过了多少年,你还是要杀我”,都说明司尘和林柘之前一定有过渊源。
但林柘的人生履历干干净净,他的记忆里也从没出现断层或异常——二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没和司尘有过任何交集。
勒维斯的态度也很奇怪,他明显不希望罗城一起回DC,更确切地说,是不想他和司尘有接触。
他是迫于谁的压力,才不得不让罗城加入罗格里斯研究所?
饭桌上,勒维斯一扫之前的阴霾,眉飞色舞地絮絮着他和林柘的甜蜜往昔,时不时抛给罗城一个深情的凝视。
罗城都快吃出胃穿孔来了,等到饭局后半段就迫不及待地问:“勒维斯,为什么研究所要雇佣我?”
勒维斯切割牛排的刀叉一顿,面色如常地牵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笑着说:“当然是因为你有足够加入研究所的实力了。”
这时,门外匆匆走进一个白大褂,对勒维斯说:“少爷,它醒了,那边的意思是让爱德华博士过去。”
勒维斯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光滑的地砖上拉出刺耳的一声响。
罗城跟着站起来,脑子里还回想着那句话——那边的意思?
…
地下研究所巨大的深水池中央,人鱼正焦躁地翻腾着水花,一见罗城出现,他像利剑般冲上水面,趴在池边单纯地笑起来,漂亮的鱼尾欢腾地拍打着水面。
罗城走到水池边,慢慢蹲下。
司尘抬起头,目光急切又愉悦,银灰色的眸子弥漫着纯粹的快乐。
罗城认真地端详了他一会儿,问:“司尘,你是不是傻了?”
他皱了皱眉,不太高兴地抿了抿嘴,“不傻。”
水形物语(九)
罗城在规律的电子闹钟声里睁开眼,清晨五点整,窗外天色刚刚泛白,一线金光停留在猩红栎墨绿色的树冠上方。
这是他来到罗格里斯研究所蓝岭分部的第三天。
研究所地上部分的白色建筑是生活区,罗城起床洗漱后到餐厅吃了早饭,五点半打卡上班。
正式上班时间是八点钟,现在这个时间,实验室里空无一人,红外感应灯随着他走过依次亮起,雪白灯光落下暗色影子。
刷卡推开地下实验室尽头的安全门,昏暗中巨大的玻璃水池便映入眼帘。水池由高强度特种玻璃建成,深度足有五六米,横截面积大致相当于半个篮球场。
房间的角落里亮着几盏地灯,水波映漾,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一抹修长的影子藏在一丛丛摇曳的人工水草间,雾蓝色长发像丝絮般飘散。
罗城走上水池外围的楼梯,站到池沿的平台上。
司尘浮出水面,湿淋淋的双手抓住平台边缘的栏杆,将脑袋凑了过来,笑眯眯地摇头摆尾:“林,林。”
罗城面对他这副二狗子的模样已经能心如止水了,伸手摸摸他的发顶,“早上好。”
司尘看起来开心得不得了,眼睛里好像闪着星星。
变成人鱼形态的司尘似乎完全没有人类形态时的记忆,这记吃不记打的货,对曾经想方设法杀自己的人依旧一点防备也没有。
罗城招招手让他再过来一些,司尘听话地挺身靠近。
罗城半跪在平台上,俯身去摸他的左肩,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他说的果然没错,人鱼状态的愈合能力强得惊人,昨天还留有一道浅浅的粉白色疤痕,今天连疤痕都消失了。那样严重的伤势放在人类身上,少说也得一个星期才能开始愈合,还不包括感染和炎症的风险。
罗城被招到研究所里的这几天,根本没参与什么实质性的项目,每天就是在一群人的监视下给司尘喂饭,陪他玩耍嬉戏,简直是全职保姆,剩下的时间都被勒维斯那个烦人精缠得脱不开身。
幸好勒维斯昨晚有急事回了DC,他才得以这么早就到地下来和司尘单独相处。
现在,干掉司尘已经不是当务之急了,眼下的他并不能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危险,反而是掩藏在他背后的秘密更值得关注。
——如果他真是生物实验的产物,难保这个世界不会变成第二个末日世界。
这几天罗城抽空恶补了罗格里斯家族的历史。
罗格里斯家族从南北战争时开始发迹,二战时期是M国最大的军火商之一,同时和政府也有合作,罗格里斯研究所就是那时为了研制生化/武器而成立的。战后,罗格里斯研究所成功转型成为生物科学研究所,并成为世界顶尖的科研所。
在北极科考站的时候,地质学家莉顿曾说过司尘被冰封的时间大约是在七八十年之前,算算恰好与罗格里斯研究所成立的时间吻合。再加上司尘重见天日的第一时间,勒维斯罗格里斯就赶到了北极,现在更是全部接管了研究工作。
要说人鱼和罗格里斯家族没关系,鬼都不信。
追溯到二战时期,罗格里斯研究所的创始者是当时罗格里斯家族的继承人,艾尔维斯罗格里斯,也就是勒维斯的爷爷,如今已经是将近百岁高龄的老人。
勒维斯昨晚匆忙赶回DC,似乎就是因为爷爷身体状况突然恶化。
正思索间,眼前突然罩下一片阴影,左脸上紧接着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柔软触感。
罗城讶然回神,眼前被一片柔软的蓝色占据,呼吸间嗅到的都是那股奇异又馥郁的香味。
柔软一触即分,直到司尘退开一点距离,用一种羞涩又期待的眼神望着他时,罗城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刚司尘是……亲了他一下?
他被司尘……亲了?
是被司尘亲了没错吧?!
罗城霍地起身,噔噔噔连退数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在栏杆扶手上。
一脸大脑死机的空白。
司尘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解,在水里不安地噗哒着尾巴:“……林?”
这块碎片实在也太背离本体的性格了吧!
罗城简直要招架不住这个软萌甜的“痴”,在他的对比下,罗城几乎要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大反派了!
见罗城不理自己,司尘失望地撇了撇嘴,眼睛颜色都变灰了不少,尾巴一甩就要潜回水下。
罗城这才想起自己一大早偷偷溜下来的目的,连忙说:“等等,你回来!”
司尘唰地一下就从水里冒出来了,看那表情,刚才分明是在唬他呢。
“小样儿还蔫坏。”罗城简直哭笑不得,向他伸出手,“你过来。”
司尘抓住他的手,罗城使力将他向上拽,像抱小孩似地把他抱在怀里。
人鱼的体重比人类沉许多,罗城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带到水里,幸好司尘用手抓住了栏杆,虽然不明白罗城想干什么,但还是配合着他的动作,艰难地将身体翻过平台栏杆。
两人双双摔在平台地上,罗城还免费当了回人肉靠垫,被出乎意料的体重压得怀疑人生。
在这样近的距离,那股香味简直浓到发腻。
罗城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整个人置身深海的感觉,大脑好像溺水一般,理智开始变得混沌。
眼前所见的一切带上了扭曲的光晕,意识有片刻的空白,神经却莫名兴奋起来。
周身一切都变得模糊,逐渐远离,只有近在咫尺的藏匿在雾蓝色发丝间的双眼,像流动的银汞一般,夺目而迷幻,摄人心魄。
司尘懵然地趴在他身上,眨了眨眼睛:“林?”
罗城瞬间回神,一把推开他,心脏还正在击鼓一样狂跳,身体也微微燥热。
某些尴尬的生理反应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罗城:“……”
这反应怎么只能让他想到一种情况——发/情?
这股蛊惑人心的香味,该不是,人鱼发/情的气味吧?
自然界中的许多动物,在发/情期会散发出特殊的气味来吸引异性,以获得交/配繁衍的机会,这种行为也叫做求偶。
如果人鱼分泌香味是为了求偶……
罗城害怕自己瞎瘠薄想错,不确定地求证:“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司尘低下头:“林……可以,只有林可以。”
这一低头的婉约,露出的那片白皙细腻的肩颈在水波映漾中泛着光,看得罗城喉头一紧,嗓音发干地问:“你的意思是,只有我可以闻到?”
司尘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罗城垂死挣扎地问:“为什么只有我闻得到?”
“……喜欢。”司尘抬头看他,眼神直白又热烈,“喜欢林。”
会心一击。
血条减9999。
秒杀。
罗城已经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当前的情况了。
为了避免更糟糕的对话出现,他面无表情地捏着鼻子,从兜里掏出两副手铐——这还是从一个同事那里借来的情/趣用品。
每当出现无法应对的场面,城哥的应对方法就是当作无事发生。
安静地揭过去吧。
用手铐将司尘的双手分别拷在了平台栏杆上后,罗城直起身一看,这场面更像是什么糟糕的录像带名场景了。
司尘安静地任罗城拷好,乖乖看着他。
罗城沧桑地叹了一口气,脱下白大褂,将鱼尾巴上的水擦干,没一会儿,鱼尾渐渐被两条修长的腿代替。
这短短几分钟的过程,称得上残忍。
从罗城开始擦拭他的尾巴开始,司尘脸上就渐渐露出抗拒又害怕的表情,双手不安地动着试图挣脱手铐。
等尾巴上的最后一点水分都消失,人鱼从尾鳍开始,下半身好像被生生劈开一般一点点一分为二,司尘忍不住哭起来,双肩瑟缩着向水池靠。
罗城狠下心按住他的肩膀,掌下冰冷的肌肉一直紧绷着颤抖。
司尘的哭声逐渐微弱下去,尾巴彻底分化成两条腿的形状,接着鳞片也一点点消失,等到完全变成人类双腿的模样,他已经疼得暂时休克了。
尽管全程没有出一丝血,旁观的人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痛楚。
拥有双腿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的小人鱼,是不是也这么疼?
当时在北极,司尘应该也是这样,先用次声波攻击致使飞机坠毁,玻璃缸碎裂后,他从满地碎玻璃中爬到干燥的雪地里,等身上的水干掉了就拥有了双腿,接着在冰天雪地中逃到了数百米外,直到身体支撑不住而倒下。
这样残忍又美丽的生物,到底是谁创造出来的?
人类形态的司尘攻击性很强,罗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数分钟后,他悠悠转醒。
司尘一睁开眼,就死死盯住了罗城,恨意烧得他眼尾一片薄红,双拳紧握,手铐的边沿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去。
罗城看得心惊胆战,自己也十分心虚:他是真不知道从人鱼变成人这么原始又暴力啊,这下好,两人新仇叠旧恨,这梁子可结大发了。
方才蠢蠢欲动的欲/望已经被浇了个透心凉,他吞咽一下,讲:“司尘,对不起啊,只有这种方法能让你保持神智,我不知道……”
司尘嘶哑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嘲讽和鄙夷:“你不知道?”
罗城好声好气地讲:“也许你认为我应该知道,但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问你一些话,才能知道那些我不知道但你觉得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司尘的鼻翼抽动了一下,没说话,罗城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
于是罗城深吸一口气——很好,随着他由鱼变人,那股求偶的味道也消失了——然后问:“你是不是认识我?”
司尘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有悲哀的神色自他脸上一闪即逝。他向后靠着栏杆,仰头看向天花板,幽幽道:“我当然认识你。”
“你创造了我,又杀了我,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水形物语(十)
罗城知道自己没听岔,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你说我?创造了——你?”
他匪夷所思地重复一遍:“我创造了你……可林柘……我也才二十九岁啊!”
司尘闭了闭眼,很淡地说:“这你该问艾尔……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家伙死了没?”
“艾尔……艾尔维斯·罗格里斯?”罗城发觉事态发展越来越超出自己想象了,语气开始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勒维斯·罗格里斯的爷爷?你的意思是……我也认识他?”
那林柘起码也得有九十岁了吧,怎么可能!
罗城不确定地提出了一种解释:“有没有可能你认错人了?比如你说的人其实是我的爷爷,恰好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的心脏偏左五公分有一道疤,”司尘打断他,“是我做的。”
罗城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胸口,那个位置确实有一个陈年旧疤,从前胸贯穿到后背。但是在林柘的记忆里,这道疤是他八岁的时候发生意外事故,被一根钢筋刺穿了身体导致的,还差点因此死掉。
在北极的时候他发了高烧,司尘脱光了他的衣服给他擦身,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看到了他胸口的疤,想出了这么个故事。
他定了定心神反驳:“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看过那道疤之后,编出来骗我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司尘不屑地反问,半睁开的眸子透着一线暗沉沉的银光,“你相信了我的话,就不会杀我了吗?”
罗城一时语塞。
他最后问:“既然你要我死,那当初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世上?”
罗城无言以对,如果这是林柘和司尘的过往,那这就是强行扣到他头上的一口锅,但万一,万一……
毕竟现实已经和他的情报出现了极大的出入。
从这个世界醒来的第一天,脑子里自带的资料告诉他,司尘是一条已经活了数百年的人鱼,但事实却证明他是七十多年前生物实验的产物。
罗格里斯家族在资料里根本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可以说除了勒维斯·罗格里斯是林柘的前男友之外,那个家族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原本也不应该牵扯到任务里——但现在,显然罗格里斯家族才是迷雾中的黄金钥匙。
万一司尘说的,真的是他丢掉的一段记忆呢?
罗城知道,人的逻辑是可以自洽的,或许他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出于某些原因失去记忆并活到现在,大脑给自己编织了一段合理的过往。
更大的可能性是有人想要他变成这样,毕竟生物与环境学博士林柘有真实存在的家人,从小到大的毕业证书和照片,还有真实有效的社保号。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只有手中有资源和权力的人可以做到。
穿越过这么多世界,罗城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虽然以前没出过这样的状况,但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他也不会惊慌到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应对。
罗城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司尘现在的状态并无法告诉他什么关键信息,于是只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司尘完全睁开了眼睛,定定看着他,银色的双眼好似冬日结冰的湖面,冰冷的太阳死气沉沉,映出冰面一片刺眼而无机质的光。
“你是林柘。你还有一个更多人知道的名字——”
“爱德华·罗格里斯。”
…
上午八点,罗城登上前往DC特区的直升机,半个小时后,抵达特区某私人医院的顶楼停机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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