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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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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操作是,主食组把人家身上的皮都扒了,自己穿上。这就不怕再被人拍到视频啊照片的了。传扬出去也是人民警察机智地制伏了一伙冲击殡仪馆的暴徒。
反正咱们也是正儿八经的公安部下属,大家都有警察证,不是冒充的——只是借了衣服。
衣飞石此时走了出来。
“老师。”馒头上前问候。
“把人放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衣飞石走到被围的车前,里面都是被许波忽悠来冲锋陷阵的基层,他在车里放了一支智慧香,点燃之后,就让馒头放人,“香燃尽之后,就让他们回去。”
智慧香也不算很出格的法器。它主要是让人安神定静,静而生慧。
凡人以利欲熏心,迷于酒色财气,智慧渐泯。一支智慧香点燃了,多半都能让人变得识时务。
——你一个管交通的部门跑来冲殡仪馆,要不是老大心虚了,轮得到你们出头抢人吗?明知道老大心虚还跟着一条道走到黑,他是保你前程还是给你巨款啊?好好儿地考个公务员不容易吧?至于这么给别人冲锋陷阵吗?他许波养你还是单位养你?许波可能倒,单位不会倒。你跟着他混个鸟?
见跟随在侧的几个主食都有点忌惮,衣飞石说:“这是好香,可以闻。”
干脆又给身边的主食们都发了一波,拿回去,每天点一根,总不至于犯蠢。
走到粢饭团的面前时,衣飞石停了停,给了粢饭团三倍量的智慧香。
粢饭团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未来世界闯出好大名堂好大祸事,拿着远远比旁人丰厚的“惠赐”,胸膛都挺了起来:看看,石老师多喜欢我!我就是老大的关门弟子,懂不?最小最得宠那种!
智慧香才点燃片刻。
衣飞石还在门外没回去。
七八辆挖掘机轰隆隆地轧着马路呼啸而至,粢饭团抹了抹眼睛:“挖机还能跑这么快?”
“真他吗是个人才!”馒头立马命令,“七组、八组、九组,把人拦下来!”
这种十几吨重的挖掘机根本不怕车辆逼停,普通车辆跟它对撞就是找死。
在没有任何武装的情况下,普通人想要徒手去抢挖机也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碾成肉泥——那轮子履带就比大部分人胸口高了。简直堪称不带炮管的民用坦克。
许波为了杀进殡仪馆抢记者,物理删帖,也算是动用了自己能动用的一切力量。
可惜,他遇上的是插上翅膀就能飞天的主食组。
几组人下车徒步靠近,轻松利索地爬上了移动中的挖掘机,强行破除驾驶舱门,控制司机,停下挖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阻滞,战术目标完美达成。
“七组安全。”
“八组安全。”
“九组安全。”
馒头如法炮制:“点香。”
如谢茂所说,有主食组守在外边,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衣飞石点点头,转身回去。
※
朱父吃饱了饭,发了许久呆。老警察劝他把今天收到的钱理一理,明天去存个定期或是买个理财。
朱父不在乎那些钱。他只有朱警官一个儿子。对他这样的老人来说,晚年失独,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儿子都没有了,要钱干什么?给儿子买房?还是给孙子留学啊?用得着么?
记者一直在笔记本电脑前,看评论,和圈内好友聊天。不少人在向记者打听消息,其中不乏心怀恶意的刺探。也有很多人在鼓励她,支持她,善意地提醒她注意安全。
小婷蜷缩在一旁休息。
朱父有些痛恨小婷。
理智上他很明白,他家和小婷都是受害者,可是,身为失去了独子的老父,他还是忍不住想,如果没有小婷,儿子就不会去出那个该死的警,不会招惹上A先生,不会躺在这个冷冰冰的灵堂里……
他甚至稀里糊涂地想,这个叫小婷的姑娘如果早早答应了A先生的追求,A先生就不会为了追她搞出那么大的阵仗,继而被蒋夫人发现醋意大作?或者如果她真的当了A先生的情妇,A先生是不是就会保护她?继而也会保护帮助了他情妇的警察?
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没有勇气去痛恨施暴者,因为施暴者太过强悍。他们只会怪罪弱者,弱者易欺。
朱父也是这样的普通人。好在他的理智还能镇压住凌弱的情感,他只能尽量不去看小婷。
谢茂进来送茶。他的茶自然是好茶,驱寒宁神,让人在这个悲伤的地方能好受一些。
“刚才殡仪馆派人来问了。”朱父找谢茂问计拿主意,“我们本来决定明天早上第一个火化,现在……你说,是不是先把遗体停下来,等待调查?”
“这个取决于您。”谢茂对朱父很耐心,亲自给他剥石榴,“朱警官的死因是车祸,这个是没什么疑议的。目前的调查重点在于肇事司机是故意杀人还是意外事故。这个动机从朱警官的遗体上看不出什么来,重点在现场勘查和车辆痕迹检验。”
不管司机是故意撞击还是意外撞击,朱警官都是被他撞死的,做尸检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至于别的含冤小民求助无门不得已抬尸闹事……谢茂不会让朱警官沦落到那样可悲的地步。所以,按照原计划将朱警官尽早火化,也不是太难接受的事情。
早日火化,早日入土为安。家里的亲属也能早一日离开这悲痛的困境,尽早开始新的生活。
自打得知儿子是被谋杀的消息之后,朱父看谁都像坏人。
朱警官单位派来慰问的老警察,其实人家根本不必一天一夜地守着,来一趟就够了。第二天要火化时,开追思会,再代表单位讲话缅怀一下,就算是尽职了。这是老警察看朱警官身后凄凉,母亲病倒,老父独自支撑太辛苦,才帮着守一守。
朱父原本对他很感激,现在却认为老警察是单位派来盯梢的,就怕他发现儿子死亡的意外闹事。
殡仪馆派人来问,明天的火化是否如期举行。又说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如果要延期需要多交一些费用如何如何……这些年死亡人数一直在增加,殡仪馆的负荷也很重。一直停在殡仪馆不火化是不行的,一般停两三天就必须火化了,多停多交钱。
朱父就认为殡仪馆是来催促他火化儿子的,儿子的尸体火化了,证据不就没了吗!
现在谢茂跟他说了其中的道理,他才信服,抹了一把泪,说:“那……那就烧了吧。”
……
第632章 两界共主(146)
越厅下午就接到了太子秘书室的电话。
涉及到内部的一些派系问题,原本马上就可以进行沟通调查的行动,一直被拖延着。
——秘书室说了,在谢茂方面有行动之后,三个小时内必须做出信息通报。那么,从下午开始,越厅就在等谢茂方面的“行动”。事实上,如果越厅能主动一点,在记者发出的稿件之前,先一步揭开盖子,很多事情都能占据主动。
然而,省市内部都有势力各怀心思,眼看下面宁市要栽跟头,这边自己的人要保,那边自己的人想上进一步,底下还没搞清楚情况,上面已经在暗潮汹涌。
等到记者的稿件发出之后,不明真相的各方面势力搞了几次删帖停权的骚操作,越厅这边稳如泰山,卡在稿件发出后的三个小时最后时限上,在微博公众号发布了早己写好的通告。
这事儿就弄得很尴尬了。
宁市许多小警察是刷了微博才知道这件事,内部一点儿消息设透出来。
与此同时,越厅正是抽调了精英组成专案组,前往宁市对朱先文的死亡进行调查,连夜出发。
同样是这个时候,正准备前往某隐秘高级会所的高官B吩咐司机:“回家。”
孙兴龙亲自打电话,替表弟余汉约他谈新区建设的合作,高官B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谓的替表弟余汉约他,实际上是孙兴龙人在沪市,一时半会赶不过来。而孙家目前面临的情况又很紧急。所以,这个所谓的表弟,其实是代表孙兴龙来和高官B见面的。
艾志恒在杭市机场自首,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孙家,孙兴虎急得跳脚,是真的想杀人灭口了——网上闹得这么沸沸扬扬,艾志恒还指名道姓说是他孙兴虎指使买凶撞死了朱警官,他很难脱身,这要是被控制起来送了看守所,葫少还有面子在圈里混么?
孙兴龙早就看弟弟不顺眼了,死个弟弟真不心疼。不过,这时候保弟弟就是保孙家。
所以,他紧急约了人来办这件事——艾志恒要是心脏病发,猝死在机场公安局,怪得了谁?
孙家的身份很超然,但凡代价足够,总有人肯冒险。
高官B就敢做这件事。
然而,就在去见面的途中,越厅发布了对朱先文之死调查的通告。
高官B瞬间打道回府。太子都表态了,孙家算个屁。
孙兴龙再次打来电话时,高官B已经回了家,正在给老婆肉丝面煮面。听见动静,他瞥了电话一眼,毫不犹豫地挂断拉进黑名单。敷着面膜的老婆探头问:“又什么事找你呀? ”
高官B熟练地将肉丝浇在雪白的面条上:“没事,面好了。你敷着面膜吃?”
……
“他妈的!”孙兴龙气得差点摔手机。
“大哥,艾志恒那老小子现在就在杭市机场的公安局,我带人去把他抢出来!”孙兴虎无法无天地说。他是彪惯了,天不怕地不怕,表叔就是一把手,怕个鸟哦!还有人敢枪毙我吗?
“我看你就是个棒槌!抢,你去自投罗网?还嫌不够丢人是吧?”孙兴龙骂道。
孙兴龙的保镖兼打手头子马幸冬说:“龙哥, 我去一趟也行。”
孙兴虎立马说:“就是,我冬哥去抢!就算被抓了,冬哥也不会出卖我们!”
孙兴龙心想,你个狗日的还不如我阿冬一根毛好使呢,为你不受牢狱之灾就赔我一个阿冬?你他吗想得美!正想把弟弟捉来暴打一顿,旁边接电话的马仔匆匆忙忙进来,说:“龙少,葫少,咱们在杭市那边的眼线传来消息,艾志恒突发急病,送医院抢救了。”
孙兴龙和孙兴虎都惊住了,二人盯着对方互相窥视,都想知道:是不是你暗中下手了?
转瞬间又清醒过来,如果真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那还需要兄弟俩扎堆儿犯愁么?明显不是哥俩干的啊。孙兴虎皱眉揣测:“难道是老头子干的?”
孙兴龙也有些怀疑是父亲孙安南的手笔。不过,不管是谁的手笔,艾志恒死了就好了。
“马上派人去医院。”孙兴龙命令。
公安局不好下手,医院可以手脚的地方就多了去的。
另一边。
童画向谢茂汇报:“到咱们手里了。 ”
距离杭市机场最近的医院,恰好是容氏控股的私立综合医院。
万琪与艾志恒接触时,向艾志恒注射了一支药剂,配合另一种嗅剂能马上使人肌肉无力陷入昏迷,单独使用则在数小时后突发性昏迷。不送医院也没什么问题,一个小时之后就自然苏醒了。
然而,拘住的嫌疑人突然昏过去,什么病情不清楚,怎么都弄不醒,派出所能不慌吗?
这人正打算爆孙家的料,突然间就死了,这么大口锅谁背得起?马上让机场急救室派人来看,又联络最近的医院,直接用警车送了去急救。
人到了容家的医院,张伟强就布控围了上去,童画立马向上汇报。
谢茂也已经看见了越厅发布在微博上的通告。
太子的态度很明显,这要是舍弃孙家了。艾志恒也已经到了自己手里。
——只怕太子授意彻查朱警官死亡一案时,还不知道艾志恒会指控孙兴虎这个变数吧?
※
次日清晨,朱警官的遗体被送入火化室,尸骨成灰。
他的母亲在凌晨被谢茂派车接来,说要见儿子最后一面,最终在白骨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茂与衣飞石也参加了最后的捡骨仪式,朱父抱着骨灰盒痛哭念叨时,他俩都知道朱先文的魂魄已经不在了,谁也没有说煞风景的话。捡骨之后,直接安排灵车送去了陵园安葬。
照旧还是谢茂与衣飞石陪着去的。
陵园方面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陪同,朱父还花钱请了个道士做法事。
那道士也是个奇葩,科仪乱七八糟不说,拿出卷册文,警告附近已经安葬许久的老鬼,曰不许欺负我们新来的朱警官,否则扭送城隍派出所行政拘留十五日绝不宽贷!
谢茂和衣飞石都是好涵养,那老警察听见实在憋不住噗哧了一声,朱母恨得要打他:“你笑什么?我儿子死了你笑什么?做法事你笑什么? !”
老警察连忙说:“不是,老姐姐,我们小朱副所长就是警察,除暴安良,他到了下面也没鬼敢欺负他……哪里还需要别的鬼差去扭送城隍派出所,我们朱警官自己就铐上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朱母怔怔地听着,眼泪簌簌落下:“文儿,你到下面好好照顾自己,你是警察,你除暴安良,你是维持治安的英雄,不要妈妈担心。妈把你的警服都烧给你了,妈还给你烧了个纸扎的洗衣机……”
国丧忠良,母失娇儿。
落葬的瞬间飘起一阵细雨,衣飞石只说了两个字:“安息。”
※
朱先文在自己分到那块地里辛辛苦苦地培育福慧资粮。
福慧粮司的鬼差给他很多灵种、灵壤,看上去小小的一袋子,种起来工程太浩大了。
鬼府没有时间的概念,似是漫长又似短暂。种福慧资粮辛苦,孤独地流落在鬼府,时间长了难免也会思念在阳世的亲人,这其实是体力和精神上的双重煎熬。
很多鬼魂其实可以培植出更多的福慧资粮,除了交给鬼差用于轮回,还可以带去下一世享用。
然而,放弃从轮回之前就开始了。太苦闷,太无聊,差不多就行了。那么聪明有福气干啥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了吧,不种了,累死了,轮回去!
朱先文也种得很累。就在他挠头想放弃的时候,一句“安息”仿佛自天上落下,刹那间,所有的植物都闪烁出金光,瞬间就熟了一片。
他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又实在记不起到底是谁的声音了。
仔细一想,连死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忘光了。
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要种好福慧资粮,准备去轮回。在他的心里也没有任何烦闷痛苦之事,只是想起马上就要开始新的人生,就有一种强迫症玩家新开存档的兴奋感!
不管上一世如何,下辈子我一定要活得更好!
嗯,还有这么多福慧资粮,再多种两茬!小朱,加油!你可以的!朱先文给自己打气。
※
鬼府里一片混乱。
衣飞石谈淡一句“安息”,不止催熟了朱先文种植的福慧资粮,也轰开了阴庭大门。
一道金光从天上落下,直贯九幽。
“天子口谕!”
“谁接到天子口谕了?!”
“天子降下什么口谕?天子何时归来?
……
地狱十九层。
一只黑猫烦躁地蹲在年轻僧人的身边,没好气地说:“真会搞事情。”
年轻僧人长眉大眼,头发剃得光溜溜的,沉浸在修行入悟的状态中,根本不搭理。
“我上去看看。”黑猫在蒲团前留下一朵新鲜的红莲,倏地消失。
※
上面有态度之后,事情办起来很快。
越厅专案组入驻宁市,朱警官的案子很快就进入侦讯阶段。
与此同时发生联动的是山涧那边的涉毒案子,越厅决定调查朱警官死亡的公告发布之后,花锦天和昆仑就被放了出来——官方说法是, 查实涉毒案件和他们俩没关系,自然就放出来了。
失去了太子的支持,孙家组织的攻势全线溃败。在宁市里,孙家的招牌也不好使了。
倒不至于出现墙倒众人推的情形,孙家毕竟是徐先生的母家,这堵墙是否真倒了,目前还说不清楚。然而,肯对孙家雪中送炭跟着膛浑水的自然是一个都没了。
谢茂在宁市待了快一个星期,《武侯传》剧组还没杀青,便和衣飞石分两头行事,他回山涧继续拍戏,衣飞石留下盯调查组。名义上如此安排,实际上晚上衣飞石依然去山涧的酒店陪谢茂休息。
侦讯工作进行得不算很顺利。
艾志恒自首指认孙兴虎教唆买凶,可他拿不出任何证据。
据艾志恒所说,孙兴虎是在喝酒时吩咐他去买凶,二人私下喝酒,身边没有第三者。而且,艾志恒也不可能故意录音留存证据,充作以防万一的手段。
撞死朱警官的司机是艾志恒物色来的,划给司机的钱也是从艾志恒的海外账户上走的,司机和孙兴虎完全不认识设接触过。艾志恒实在没办法,说自己海外账户是孙兴虎帮忙开的,可他那个账户开了八年之久,进进出出无数笔钱,根本无法证明账户是为了买凶而开设。
哪怕全世界都知道是孙兴虎支使艾志恒买凶撞死了朱警官,然而,没有证据,拿孙兴虎毫无办法。
这夜衣飞石照例回了山涧影城,恰好遇见谢茂又忽悠延嗣清平出门。
“也不至于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哪儿有那么多意外等着你?不去唱歌,也可以喝喝酒,听听音乐。隔壁街新开了一家电影院,反正晚上没什么事,你和天天去看看电影……”谢茂对延嗣清平也还算耐心,反正衣飞石没回来,他和虫子多聊两句,鼓励虫子融入新世界。
衣飞石进来时用了身份X改扮模样,延嗣清平给他开门,谢茂就不理虫子了,满脸含笑望着衣飞石:“回来了。快坐,我给你留了份炙小羊……”
延嗣清平很熟练地服侍二人吃晚饭,也就是在一旁添个汤递个擦手毛巾。
因为,和谢朝时一样,谢茂喜欢亲自照顾衣飞石吃饭。
在谢朝时,常常是衣飞石下了差回太极殿,谢茂就让宫奴们端饭上来,吃了饭,休息洗漱,聊天消遣。现在也是谢茂先回酒店,衣飞石在宁市待到天黑回了酒店才悄悄回来——他回来的方式比较特殊,来去迅速,为了掩人耳目只能悄悄地出入——这样一来,倒像是谢朝时的生活模式了。
不能和从前那样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初时有些不习惯。习惯了之后,谢茂的感觉反而更好了。
因为,太像谢朝时候了。有一种时空交错的迷幻错觉。
不管谢茂是否承认,在谢朝时他对衣飞石的感情虽有惶恐疑虑不确定,但那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衣飞石一心一意地爱慕着他,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欺瞒与伤害,也没有自我认知上的困惑与迷茫。
谢茂历来不是爱幻想的性子,有时也忍不住想,如果他只是皇帝,衣飞石只是襄国公,压根儿没有什么君上、阴天子,那该有多好啊?他们俩就开开心心地生活在这个古老的时代,慢慢地修行,慢慢地成圣,直到天地毁灭那一日。
可惜,这世上最遗憾唏嘘的两个字,就是“如果”。
衣飞石将一顿饭吃完,宁市那边最新的侦讯情况也一五一十告诉谢茂了:“艾志恒没有证据。”
谢茂和衣飞石都是从皇权至上的谢朝来的,多余众人皆知的犯罪,证据嘛,皇帝上官示意了一下,总有下面人去“填补”。甚至于谢茂经常有不过堂不审问直接弄死的暴君操作。
这种操作在目前的法治社会当然行不通。是,都知道是葫少教唆犯罪,可是,没证据就不能定罪。到目前为止,调查组甚至还没有去传唤孙兴虎配合调查。
网络上罕见的没有封口,各方面对这个案子的讨论热度一直很高,浑水摸鱼带节奏的也不少,就有人问了,怎么没听说孙少爷什么事儿啊?拿艾志恒当替罪羊是吧?上书房都打伴读不打皇子懂不懂?
谢茂原本就是有主意的,照例询问衣飞石:“你怎么看?”
“让孙兴虎承认自己支使艾志恒买凶也不难。”衣飞石说。六千年修为的用途也不止于通勤。
谢茂点点头:“实话实说即可。”
让孙兴虎“承认教唆买凶”和让孙兴虎“实话实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以衣飞石的能力,就算孙兴虎没有干过的事儿,也能轻松操控孙兴虎承认干了。因此谢茂强调实话实说。
若是先入为主做了有罪推论,冤死凡人与王家那群自恃玄学肆意杀戮的堕落修士有何不同?
衣飞石点头应是。
饭也吃完了,谢茂就催延嗣清平出门:“去吧,去玩儿吧。”
延嗣清平恭敬辞出,没有去找花锦天,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待着。
——初次出门玩耍就遇见那件破事,延嗣清平心理阴影面积很大。
不说他了,花锦天最近也老老实实待在酒店看书修行。谢茂对花锦天十分慈爱,哪怕他忘记了恩师的嘱托,没能尽早回家,卷入原本不该卷入的麻烦里,谢茂也没有训斥责罚,见了这倒霉孩子反而哈哈地笑,说不好意思有点事儿耽搁了,没去给徒弟你送牢饭。
对花锦天这样自尊心极强的年轻人来说,被揍一顿都比被师父嘲笑来得轻松,这几日一直在练占卜推衍之术,私底下找婶婶连璇要了好几个星盘,发誓以后再不犯蠢。
次日,衣飞石陪谢茂吃了早饭,送谢茂去了片场,再赶回宁市。
修为到了衣飞石这样的地步,施术做法就不需要亲去现场了。在山涧调理孙兴虎是远了点,毕竟衣飞石神魂太弱,回到宁市就简单多了,孙兴虎目前还在沪市待着,两个城市距离不算特别远。
原本孙兴虎是想出国的。他要面子,真被抓去警察局被讯问,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过海关的时候,孙兴虎才发现自己被禁止出境了。禁止出入境是特事办少数几个说一不二的权限之一,原本是用于玄学层面上的驱逐与禁入,被谢茂在本次事件中用到了极致。
等孙兴虎悻悻退回来,打算找途径偷渡出去的时候,艾志恒那边也审出消息了。
艾志恒没证据。
没证据哎!没证据你怎么告我对吧?孙兴虎了乐颠颠地,国也不出了,开始得瑟。
所以,衣飞石打算让孙兴虎去自首时,他就在沪市家中,刚开了一个趴体。
——正儿八经的趴体,很多身体趴来趴去那种。孙兴虎狂欢之后宿醉未醒,怀里抱着两个模特,床上倒着三个外围网红,口味也是蛮复杂。
满室酒气中,孙兴虎突然睁眼爬了起来,穿上自己昨天的脏衣服,谁也没通知,拿上车钥匙就上了路,直奔宁市公安局。
酒驾么,毫无意外地出车祸了。
价值数千万的超跑撞在护栏上,这货倒是命硬,毫发无损。
警察赶来时,他还喷出一口未散尽的酒气,对着执法记录仪嚷嚷:“我要去宁市自首! 是我命令艾志恒买凶杀了朱先文!都他妈是我的主意!是我,是我!是我葫少!”
……一辆超跑撞坏了护栏,早就有围观群众在拍视频。
对于孙兴虎的“酒后嚷嚷”,全都被围观群众拍了下来。得,这下网上又热闹了。
※
舆论如此关切的案子,又有太子的明确表态,办起来很快。
按道理说,调查组早就该出案情说明了。艾志恒以金钱收买肇事司机谋杀朱警官的事实是没什么疑问的,从利益输送到现场痕迹检验、艾志恒和肇事司机的口供,证据链非常完整清晰。
唯一麻烦的是艾志恒指认孙兴虎又拿不出证据,这搞得调查组很为难,这案情说明怎么写?怎么写都会被喷出翔来!说不得还会惹太子不满。因此就只能暂时拖着,疯狂寻找证据。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孙兴虎自己找上门了,自首,承认教唆犯罪。
孙兴龙在家把守着弟弟的几个保镖全部打断了腿,气得差点没厥过去。人家都没证据了,你自己跑去承认,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
在看守所里,孙兴虎也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脑子是不是进水?我为什么要来自首? !
调查组收集好证据递交检察院请求批捕,孙兴虎、艾志恒、肇事司机皆在逮捕名单上。调查组要回越厅,接下来就是检察院和法院的工作了,衣飞石再留在宁市意义也不大。
离开之前,衣飞石去朱先文的陵前略站了片刻,发现不算宽敞的碑前放满了鲜花。
原来是王诩与江鑫悟的粉丝团组织了一个“坟前应援”(? )活动。
这俩小毛毛跟着桑晚去了朱警官的灵前吊唁,沪市、杭市、宁市附近的粉丝也是奇葩,听说朱警官已经火化下葬了,粉丝去灵堂献花肯定是没戏了,那就去坟前应援吧!
呼啦啦来了一帮年轻的男男女女,捧着花叽叽喳喳来拜祭,各种拍照上传,还弄了个#朱警官千古#的标签在微博上疯传。弄得刷到这个话题的路人心情都挺复杂的。
你们粉圈应援文化已经这么具有多样性且这么牛批了啊?让人是骂一声脑残好呢?还是跟着刷个千古好呢?好纠结哦。
“也送一束花吧。”衣飞石吩咐昆仑。
阴天子亲献花果,普通人鬼都承受不起,因此这花只能由昆仑来送。
昆仑捧来两盆插得满满当当的白菊,放在朱警官石碑之前。石碑上,朱警官的遗像被描绘得栩栩如生,他那样年轻而美好,帽檐上的警徽一丝不苟。
再见了,警官。
再见了,弱者的英雄。
※
鬼府。
朱先文发现他种的福慧资粮特别容易熟。
吭哧吭哧收完第二茬之后,他决定再接再厉种上第三茬。这是丰收的喜悦啊!
加油,小朱!
第633章 两界共主(147)
《初战》进入后期制作,衣飞石就没什么工作了。
谢茂倒是很想让段筱给衣飞石安排综艺之类的节目,拉一拉信仰值,奈何衣飞石一早就宣布过了,除非电影相关,任何活动都不出席。言犹在耳,总不好出尔反尔吧?衣飞石本身也不很热衷于此。
“诸事纷繁,我在先生身边侍奉听差也好。”衣飞石难得又和谢茂请求了一次。
谢茂才搂着衣飞石尽兴了一场,满心都是温柔,好声好气地与衣飞石商量。
“什么事情也不比你的身子重要。咱们开诚布公地谈此事,你是担心我身边无人差遣不肯去,还是觉得献技娱人太不堪?”他的嘴唇在衣飞石汗湿的脸颊上亲吻,耳语窃窃,“若是后者,我不问你的安排。若是担心前者,还是那句话,什么都能往旁边放一放,你身子能大好了,比什么都紧要。”
谢茂对衣飞石一向有些霸道,觉得那样好,就非要衣飞石听从。
在谢朝时,他的这种霸道因为皇权与陈旧价值观的双重加持之下,使他与衣飞石很少发生神突。到了新古时代时,衣飞石照旧驯服忍让,很少和他争辩,二人相处时也显得很和谐。
只是让衣飞石进娱乐圈拍电影这件事上,出了点差错。最开始是谢茂被斩前尘时失了爱心,并不关心衣飞石的想法,如今则是太担心衣飞石的神魂虚弱问题,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谢茂至今都记得从青玉简回溯时光时,他亲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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