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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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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在断尾求生之时,牺牲了二房和五房。这个牺牲不仅仅是让两房出族,还处死了二房和五房的房主。王冕的爸爸王晋正是二房房主,也是王璩的亲哥哥,在二房与五房被决议出族时,王晋和五房房主王陆就一起自戕了。
  王晋死后,他的妻儿孙辈全都被迫出族远走他乡,这才没多久,两个嫡孙就横死海外。
  从感情上来说,王家是真的很想替两个死去的少爷复仇,外人看来他们是罪人之后,可在王家内部而言,二房与五房都是做出了巨大牺牲的忠贞之后,人家爷爷才替家族死了,你们就不管后辈了?
  视频里的侄儿也是快五十岁的汉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口一个我爸爸,王璩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他和二哥王晋年龄相当,关系最好,二哥死前把子孙后代托付给大哥,又悄悄对自己说了好久的话,那意思不就是觉得大哥靠不住,还是希望自己多照顾吗?
  此时想起自戕的二哥,王璩都忍不住有点眼热。我那苦命的老哥哥喲。
  王萩恨不得把网络给断了,让讨人厌的堂弟王冕早点滚蛋!都他妈出族了,你哔哔个屁?
  他知道王冕的想法,王冕恨本家让他们出族,恨本家害死了他爸爸,更恨本家不替他儿子报仇。自从两个侄儿被花家小子弄死之后,
  王冕几次发出怨言,责怪本家让他家出族,认为如果他两个死去的儿子还是王家的少爷,花家根本不对他儿子下手。
  现在王冕已经快疯了,他才不在乎本家的生死存亡,杀死花锦天给儿子报仇,王冕当然是高兴的,如果能让王家对上谢茂,被谢茂杀得七零八落,他只怕更高兴——他不止痛恨花锦天,也仇恨本家。
  可王萩知道这些有什么用?王冕在两个叔叔面前装得太好了,只会哭死去的爸爸。
  “三叔,重启青盟大比的提议,是裴佐、莫潇潇和花孤竹三人联名提起,裴佐的儿子裴远秀,和莫潇潇、花孤竹都是宿贞的跟屁虫,他们联手做事,其中必然有蹊跷。宿贞久不管隐盟事务,亲自带着谢主任去旧茶寮串联旧友,这里面绝不止于男女房帏里的那点事。”王萩不能攻击啼哭的堂弟,只好对三叔痛陈厉害。
  一边是拿不准事态的庞然大物,一边是啼哭泣血的侄儿,王璩十分为难。
  一直坐在旁边不吭声的四老爷王睖霍地站起,说:“这有何难!”
  所有人都看着他。
  “王冕你带着人回国,我把家里的高修客卿都借给你,你去踹了花家门墙!
  “若是谢茂欲要庇护花锦天,那也是你们已经出族的分支闹事,与本家不相干。若是谢茂不耐烦花锦天,想要甩了他这个麻烦,那正好,先踹了花家门户,再去宰了花锦天那小子!”
  王睖是王家五房房主中脾气最坏的一个。
  他生来瞪眼恶人,得名为睖,一辈子看谁都不顺眼,冷不丁就要刺人一下。
  然而,他也是王家几房房主中修为最高的一人。因自知性格不好,王睖也不想管家,平时皆我行我素,很少管事。现在他突然站起来拍板说话,谁都不能忽视他的看法。毕竟拳头大的人有道理。
  王萩不由得气苦:“四叔!这世人都不是瞎子,哪家的客卿高修都是有数的。您让阿冕带着家里的人去花家闹事,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那是我们家的意思,怎么就和本家不相干了?”
  王睖冷笑道“你管得住族谱,还管得住人心?本就是嫡亲的叔侄,他遭了难,向叔叔求助,我岂能不管他?我是不能正大光明去管,我蒙着脸替他助拳也不行么?你当我王家都是心冷如铁的畜生?”
  这就是对嫡长房不满了,对大老爷王勐不满。
  王萩被骂得脸都青了,更让他生气的是,王睖不止要把客卿高修派给王冕,他居然还打算自己去!
  “三叔,三叔您看……”王萩拿四叔没办法,只好求三叔想辙。
  王睖用他下耷的眼皮扫了王璩一眼,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你们怎么决定,我不管。我怎么行事,你们也管不着。阿冕,是男人大丈夫就即刻回来!有人能送弟弟去死,咱们可舍不得嫡嫡亲的儿子!”
  话音刚落,那边王冕就答应一句:“即刻就回。”切断了视频。
  “这,这!我得去告诉爸爸。”王萩也没辙了,拔腿就往老爸王勐闭关的静室跑。


第579章 两界共主(93)
  这一日,谢茂和衣飞石吃过午饭,小憩片刻,方才相拥醒来。
  春日慵懒的午后非常惬意,窗外有偶然飞过的鸟雀,鲜花如锦,绿草似茵,从二层的小楼望出去,园中一片春情浪漫,仿佛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
  谢茂懒洋洋地歪着,衣飞石则起身沏茶,拿出外边小雪柜里边冰着的点心,服侍谢茂擦了个脸。
  “草堂春睡足啊……”谢茂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觉得一切都完美极了。
  当然,如果有几个可心的侍人在旁侍奉,不必衣飞石亲自动手就更好了。他想起在未来时代的延嗣清平,那可是难得一个服侍人的手艺能和朱雨银雷媲美的极品……
  如今未来已经发生了改变,虫族已经不再殖民蓝星,六千年以后,延嗣清平还会存在吗?
  “小衣,你说我带几个虫族傀儡回来,充作服侍,如何?”谢茂突然问。
  衣飞石正在更换屋内的插瓶,动作顿了顿,问道:“我服侍得不好吗? ”
  “也不能总让你操持贱役,这都是奴婢才做的事。”谢茂说着便翻身坐了起来。
  听见他翻身的动静,衣飞石便也转身,见谢茂伸手,衣飞石很配合地放下手里的花束,回床边坐下,谢茂动作娴熟地抱着他,“我知道你乐意服侍我。我也不能把你当奴婢使。”
  衣飞石对服侍谢茂没有什么执念。
  如谢朝那样,皇帝身边有下人奴婢伺候,他也就是偶尔搭把手。
  现在不是没有近身伺候的人么?如今天这样,两人一起睡醒了,他不下床彻茶准备点心,难道要让谢茂下床伺候他?谢茂大约也是不介意的,不过,衣飞石坐不住。
  谢茂本性也不大爱执役,从前见衣飞石忙前忙后挺心疼,也会随着起身。
  衣飞石沏茶,他就去剥果子切瓜,衣飞石换插瓶,他就帮着控花瓶子里的水。
  衣飞石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谢茂这么干是行得通的,衣飞石偶尔还会边干活,边和谢茂调笑。
  毕竟,二人都经历过刚来新古时代的那段窘迫的时光。
  衣飞石恢复记忆之后,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谢茂偶尔照顾衣飞石一次,衣飞石会很感动高兴,但他若是和衣飞石事事一样,平摊家务,衣飞石倒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会变得很焦虑,一直处于无法安心自在的状态,连夜里亲昵时都放松不下来——这种焦虑是无意识的。
  后来谢茂就干脆翘着脚让衣飞石独自服侍,这毛病居然就好了。差点没戳烂谢茂的心肝!
  其实二人到新古时代这么长时间,没有近侍的日子也好端端地过了,早就安然度过了陡然间失去奴婢服侍的断奶期。谢茂依然对近侍念念不忘,就是受不了看着衣飞石低着头独自忙前忙后。
  ——若是衣飞石肯安心地让他帮着多动几回手,他也不至于觉得衣飞石忙碌的身影如此扎眼。
  然而,就谢茂和衣飞石这样浑身上下都是秘密的状态,找人伺候是极不容易的。
  强行把好端端地人用术法控制,保证其忠诚,谢茂和衣飞石都做不出来——为了别的更切要的利益,对人施术没问题。为了找个服侍就把人肆意玩弄,这与心境修法都不合。
  如昆仑、铠铠这样,忠诚是绝对能保证了,也不用施什么术控制,可谢茂何等挑剔的眼光,他哪里受得如此不专业的伺候?
  昆仑曾在万神宫独自跟随了谢茂大半年,据谢茂透露,那段时间近身伺候他的都是傀儡。昆仑么,当个司机助理兼保镖是足够的,更亲密的近身服侍根本做不了。人家好端端一个神器器灵,自开智懂事起也没有受过服侍人的培训啊。
  铠铠就更不必说了。毛手毛脚不会端茶递水也罢了,他待在谢茂身边,常常一句话就弄得谢茂血压升高,若不是看着衣飞石的面子,铠铠早就被拆成“钅山已钅山己”。
  朱雨银雷都是从小培养的侍人,资质好,教养好,专业对口。也得是延嗣清平那样蓝星驻军顶级家族从小培养着照顾雄主的雌虫,才能从软件硬件上勉强达标。
  衣飞石很少反对谢茂的意见,如果他反对了一次,谢茂依然固执己见,在他觉得事态不严重时——这个标准是不景响谢茂的安危和情绪健康——便会选择妥协。
  “未来不是已经改变了吗?您能让虫子们回来?”衣飞石问。
  谢茂露出一个很难言说的表情,叹息一声之后,摊开手。
  他手心里出现一团星云虚影,衣飞石一眼认出那就是地球的星位图,而且,这一团虚影酝酿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根本不是虚伪的存在!
  “您……把那个时空的地球带回来了? !”衣飞石不可思议地问。
  事实上,从谢茂带着容苏苏的一身修为从未来归来时,未来的一切就注定会发生改变。
  为什么呢?
  因为,未来已经被谢茂收入了掌中。
  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衣飞石能够理解的范畴。用时间轴在岁月长河里穿梭,有合适的修为和功法,找到时间罅隙,就能做到这一点。谢茂既然能控制时间,随便穿越很正常。
  ——把未来时代的地球收起来,带回现在?
  且不说这么强大的能量如何通过时间罅隙回来,也不说谢茂如何控制它,衣飞石最想知道的是,未来还存在吗?这个时代的时间一天天流转,转到六千年后,那时候的地球呢?
  这一切根本不符合人类能够理解的逻辑,连衣飞石用圣人的角度去思考都是懵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谢茂老实承认。
  二人正要详细商谈虫子近侍的事情,外面起居室的房门被咚咚咚敲响。
  敲门声很急。
  谢茂和衣飞石都很意外。
  因某些儿童不宜的顾虑,刘奕、花锦天被安排住在楼下,铠铠和常燕飞、昆仑住在楼上。铠铠就不必提了,谢茂和衣飞石的事就没他不清楚的,不用避忌太多,常燕飞和昆仑则都很老成,房间安排在走廊另一头,平时没事儿根本就不往谢茂和衣飞石这边走,就怕撞见不太体面的事。
  现在谢茂二人在屋内休息,且掩了起居室的大门,谁这么不长眼跑来咚咚咚?
  “我去看看,怕是有什么急事。”衣飞石示意谢茂收好手里的星云虚影,起身去外边开门。
  他和谢茂的卧室挺大,要去起居室开门,怎么也得花费一点时间。
  不等他走出去,门外就传来花锦天急惶的声音:“师父, 师叔,救命!”
  谢茂原本是慢腾腾地收手里的东西,他把未来的地球收在随身空间很长时间了,一直没跟衣飞石说,是因为他根本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也是怕惊着衣飞石——未来地球都没了,还谈什么未来?
  此后的种种安排,包括他偶尔往时间之后穿越,察看未来的情况,也都是为了琢磨手里的异状。
  花锦天急迫的声音响起,他就有天人感应,掐指一算,知道情况不大好了。
  衣飞石打开房门,就看见花锦天跪在门口,脸色煞白:“师叔,王家带人上门打伤了我爸爸,二叔不在家……”
  “你起来,让容舜准备行程,我们即刻就走。”衣飞石马上就做了决定。
  这件事是早就安排好的,根本不需要再请示谢茂。麻烦的地方在于,王家的行动怎么这么突然?
  谢茂已经更衣出来,唤住急慌慌往楼下跑的花锦天:“别跑。这会儿安排航班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咱们乘星舟过去。”他来得虽然快,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急迫的情绪,依然从容冷静。
  但凡谢茂愿意,他的气场很容易散布出去,震慑住全场。
  如今刻意控制花锦天,那慌得没脑子的年轻人被他所影响,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不要着急。事已至此,着急也没有用处。小衣,去换件衣裳。”谢茂释放出瀚海星河舟,这艘能切入另一个次元,能穿梭时空也能飞入太空的神器飞舟,看上去依然是质朴简单的模样。
  衣飞石很快也换了衣裳出来,花锦天来得突然,铠铠和昆仑都在主宅陪徐以方“玩儿”,刘奕则老实了许多,这些天都在家里蹲着认真修炼,不敢出去瞎玩。谢茂想了想,将刘奕捎带上。
  四人一具傀儡都上了瀚海星河舟,原本一艘小舟自动扩容,恰好容纳五个人的样子。
  飞舟直接朝着墙壁撞了上去——
  花锦天和刘奕都习惯了各种惊吓,这会儿也还是掉下巴状。
  傀儡干脆抱住了脑袋。
  哪晓得本世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模糊,飞舟直接穿墙而过,再掠过别墅外的树梢、树冠,一路朝着东都瞬息而至。花锦天还未及将惊讶、害怕、不可思议等情绪一一演绎,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京市,再耽搁片刻,居然已经飞抵了东都上空!
  “你指路。”谢茂说。
  花锦天正要说我家在某某路上,衣飞石手中寒光一闪,花锦天指尖就飞出一滴鲜血。
  瀚海星河舟的坐标要么存在于操控着的脑子里,想一想就知道去哪儿,要么就是通过血缘和灵魂追踪。当初谢茂与衣飞石乘坐星舟飞跃大洋入别国境内弑父,凭借的就是父子血缘。
  经过了几十年前那场浩劫,华夏境内的隐世家族也很少继续在祖居生活。
  花家的祖居早已经被拆了;他们如今的家安设在三环边上,往前几十年,这块地前后都是农田,堪称荒僻,因此,地盘圈得比较地大。房子是近三十年才修起的老房子——相比起各种高楼大厦而言,它算老,比起各种真正的老房、平房,它又称得上十足的新。
  花家这块地离着规划的大路非常近,路基比较矮,显得屋子高。留下是一排铺面,都租了出去,大部分是做酒水和建材批发的,间或也有个小诊所、小家具店,楼上则是一间间出租屋。
  ——花家人丁单薄,住不了这么多房子。
  穿过前排临街的铺面,上一层楼高的台阶,里面就能看见一个空中花园。
  后面还有一爿多层公寓,照样是下面铺面、上层主宅的格局。所不同的是,这里面的铺面就不搞什么酒水建材批发了,多数是贩卖香烛纸钱元宝,还有各种僧道法仪宝物,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一个明显的居民区内,居然隐藏着一间小小的庵堂,名为小止止庵。
  花家人的居所就在小止止庵之后。
  “那是王冕?”衣飞石坐在星舟的最前排,目力也最好,一眼就看穿了几百米外的情况。
  谢茂没有看。
  他在京市家中就算过了,王冕回来了。
  王家二房被驱逐出境之后,特事办即向相关部门发了照会,王冕等人全都被记入了禁止入境名单。
  因为这一层关系,王冕若要入境,必然不可能走合法途径——走合法途径,在梅关就被堵住了。所以,王冕只能偷渡入境,这也导致谢茂这边无法从正常监控程序上看到王冕的入境记录。
  与华夏接壤的邻国太多,陆上海上都有极其漫长的边境线,王冕想要偷渡入境实际上并不困难。
  ——他并不在特事办重点监控的名单上。
  谢茂自然没想过王冕会偷渡入境。
  要知道王冕入境代价很大,他是才被放逐出境不久的罪人,一旦被捉住,王冕必死无疑,连带着整个王家都要吃挂落——断尾求生的尾巴偷偷跑回来了,当初在境外组建太阳神组织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若不是王家在世俗界寻找的靠山势力太大,特事办哪里会让王家轻易过关?
  现在可不是齐秋娴在特事办主事了,从前齐秋娴居中媾和一二,王家没伤及根本,如今犯在谢茂手里,谢茂完全可以不理会王家在世俗界的势力——太子刚解决了兵谏之事,声望势力如日中天。
  不过,就算王冕入境在意料之外,花家也还没来得及吃多少亏。
  没有人知道谢茂有瀚海星河舟,他来得太快了。
  十五分钟前,王冕带着助拳的四叔王睖,王睖带着王家七大客卿八大高修,踢开了花家大门。
  十二分钟之前,王睖亲自出手与花孤山交战。
  那时候花锦天的妈妈鲁英姿就溜到门后给儿子打了电话,让谢老师赶紧来救命——为了抢救自己的老公,花孤山那时候明明还没吃亏,她就告诉儿子,你爸爸快被打死了,你二叔不在家,我们全家都要被杀光了!吓得花锦天魂都没了。
  就在瀚海星河舟抵达的前三分钟,花孤山才被王睖一拳击倒,喷出一口淤血。
  伤,必然是伤了。
  伤得快死了……那是真没有。
  谢茂既然肯放花家在外引蛇出洞,那就自然能保证花家上下平安。


第580章 两界共主(94)
  “王前辈,您这就是不讲道理了。”花孤山擦擦嘴角的血渍,佝偻着站起来。
  修士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手段很多。缩骨术,换皮术,障眼法……至不济,换掉常用的装束,用一用如今非常成熟发达的化妆大法,总不至于被人一眼就看出来。
  站在场中与花孤山对战的王睖就不这么干。
  他几乎没有对自己做任何改妆,进门前才在街边小铺子花五块钱买了一根红领巾,很敷衍地蒙住半边脸,效果和电视剧里轻纱覆面的女主角一样——只有拿了剧本的群演才会假装不知道女主长啥样!
  被花孤山喝破身份,王睖冷笑一声,算是默认。不过,他好歹没有直接承认。
  他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花孤山也没有撕下他脸上那条搞笑红领巾的实力,只得将话柄对准在一旁袖手看戏的王冕:“若我没记错,王世兄已被放逐出境,子子孙孙皆不得重回中土。世兄甘冒奇险入境,带这么——多高修来我家,不知所为何来?”
  王睖说到做到,带着王家七大客卿八大高修登门找事,这群人全都蒙着红领巾。
  唯有王冕一人露出阴恻恻的憔悴面容,眼眶隐带一丝赤红色:“花孤山,你我心照不宜罢。”
  “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找事,不把事情说清楚怎么能行?你和我的事,我原本心里有数,”花孤山看着王冕,嘿然一笑,“不就是你那个犬子不修德行,仗着学了一点儿世外之术,一句口角咒死不知事的女学生,我家聪明绝顶仗义行侠的虎子看不惯,与你家犬子相约斗法决死,把你家犬子斗死了?”
  不说在场的王家人被他一口一个“你家犬子”气得青筋暴绽,连王家的客卿都觉得无语。
  客卿简思乡道“花家主,何必再逞口舌?”你都被打跪了,嘴痛快了,仔细皮肉啊!
  王冕嘴角抽搐数次,说:“犬子与令公子斗法决死,技不如人,死——不足惜。”他这话说得极其地言不由衷,谈及爱子死亡,他咬住的牙齿几乎都要渗出血来,“如今你与我斗法,你技不如人,一样是打死无尤,莫要怪憎任何人!”
  花孤山听了这话,又控控咳出一口淤血,脸上浮起一丝潮红:“这我就不明白了。”
  “当初王萩王世兄带人来与我交涉,说我们家天天在柔佛与王家两位客卿斗法,杀死了王家两位客卿,要我给王家一个交代,当时我就挺不理解,明明与我们家天天斗法的是两位已经不能姓王的放逐者,怎么就成了王家的客卿?好没道理不是?”
  “今日王冕世兄又来找我麻烦,说死的就是贵家的犬子。”
  “您倒是给句准话,死的究竟是哪位?”
  花孤山觉得王家已经彻底疯了。
  难道王勐走火入魔快要死了么?竟让王睖与王冕堂而皇之联袂现身!
  花孤山知道谢茂想收拾王家。
  事实上,隐盟里想收拾王家的也不在少数。
  就不说王家这些年横行霸道、倚强凌弱的种种丑事,当初境外修士潜入华夏抢夺道德天书,坑死的华夏修士就不在少数。太阳神这个境外组织,也不单纯是为了抢夺道德天书,干的缺德事太多。
  因入境屏障的存在,境外妖孽修士很少能进入华夏搞事情,华夏修士倒是常常出国混饭吃——华夏修士在整个亚洲都有着极高的声誉,近年来在欧美也混得风生水起,外面的业务反倒比境内好一些。这种大环境下,出国赚法金的修士不在少数,却常有出国混饭吃的修士莫名陨落,死于太阳神之手。
  当初隐盟众人纷纷议论,认为是捞过界了,外国修士不乐意了。
  直到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所谓的太阳神组织压根儿就是出口转内销,一把手羲和就是大名鼎鼎的青盟乙,底下跟着摇旗呐喊的有流亡海外的修家。
  伦敦之战后,王、崔二家都被指控涉嫌支持境外修士势力,羲和落网后,王家直接废了二房和五房,隐盟内部一片哗然——王家说事情都是二房和五房干的,其余三房压根儿不知情,这说法糊弄谁呢? !
  花家并没有亲友直接死于太阳神之手,毕竟人丁单薄,想被祸祸也不容易。
  然而,花孤竹妻子连璇的师门上清派,死在太阳神手里的弟子就多达七人,王家分支断尾时,连璇便在家中砸了几个茶杯子。很难说连璇的态度是否影响了花锦天,这才让他在柔佛遭遇横行霸道的王少爷时,一时义愤下,与王少爷决死斗法。
  可王家毕竟在隐盟是世俗都有着莫大的影响力,特事办让王家顺利断尾,以常家为首的大世家也没有对王家赶尽杀绝,底下二三线世家很难对王家形成大规模地清算。
  就拿此次事件来说,就算谢茂收花锦天为徒,硬架梁子,也很难对王家赶尽杀绝。
  ——只要王家在谢茂面前瞬间服软,谢茂有什么理由对王家进一步行动?
  现在情祝就完全不一样了。
  王家居然让王冕回来了,王睖居然还正大光明地带着王家所有高修倾巢而出——
  花孤山真的很想知道,王勐是不是真的死了?这么蠢的事也做得出来?
  “王家的事与我有何相干?他们家死了客卿么?”王冕一口否认,“我只代表我自己。你儿子杀了我儿子,我今天以父亲的身份向你复仇——”
  “那你倒是自己出手啊。”花孤山嘲讽地看着他。
  花孤山本就不以修行见长。
  他在花家是负责传宗接代和筹谋生计的人,二弟花孤竹才负责传承绝学道统,修行打人。
  论修为,花孤山远不如花孤竹。
  更惨的是,他对战的对象,是比自己早十七年入道的王睖。
  从年纪说,王睖和花孤山就不是一辈人。花家本就人丁单薄,因修法有缺憾,男丁多半早天,能活到四十岁都是祖师爷保佑。花孤山五岁那年亲爹就走火入魔,死于忧愤。这也导致花家几十年来都是少主当家——花孤山今年也才四十六岁;搁别家哪里轮得到他这年纪当话事人?
  死了俩儿子的王冕年纪还比花孤山大两岁,这会儿就能理直气壮地站旁,指望着家长帮忙出头。
  是的,王冕压根儿就不肯跟花孤山斗法,他从头到尾都站在一边,挂着一张“劳资死了儿子很伤心你等着劳资要报仇”的丧脸,所有事情都交给了他的四叔,王家目前最强战力,王睖。
  王睖今年六十五岁,花孤山四十四岁。
  这俩人干架,放在世俗社会里,那是年富力强的花孤山臭不要脸欺负小老头儿。
  放在隐盟就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了。花孤山年纪轻,比王陵少了近二十年修行时间,在资质功法都平齐的状态下,这就是近三分之一的战力差距。何况,王睖是王家当代最强的修士,花孤山是个只能传宗接代的半废柴。
  “倚强凌弱,不是你们花家最得意的事么?”王冕冲四叔王睖做了个手势。
  不打嘴炮了,打人!
  王睖故意留时间给侄儿泄愤,哪晓得侄儿打嘴仗的功力这么差!不过,他也是早就看花孤山不顺眼了,王冕给了示意,他便桀桀一笑,打算上前把花孤山揪起来——
  “时间还很长,我们慢慢聊。”王陵说。
  一只手突然出现,拦在了花孤山身前:“我陪前辈聊。”
  来人容颜青涩,仅着起居服,看去随意得过分,正是消失多日的花锦天。
  花孤山下意识地往外面扫了一圈,见谢茂和衣飞石带着两个半大孩子,正从远处缓步走来,方才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儿子是单枪匹马来的。王睃这个老头儿,真的不好对付!
  现场王家众人则有了一丝慌乱。
  花锦天来的太快了!他们本能地认为这是一个陷阱。
  然而,这一丝慌乱很快就变成了惊吓。
  花锦天居然单手锁住了王睖的攻势,八方风雷齐聚在王睖与花家父子身畔,一道浅紫色辉光倏地晕开,王睖竟然被生生地推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花锦天手持的短剑上。
  那是一把看上去宛如艺术品的短剑,白玉为刃,翡翠作柄,不带丝戾气。
  王睖对着这把剑却忌惮无比,深恐沾上半点锋锐,花锦天才抽剑刺出,他便疾退十二尺!
  花锦天护在父亲身前,左手扣着师父所赐的半尺金纱,右手握着师叔所赐的玉翡剑。半尺金纱主守,玉翡剑主攻。师父能保他安然无恙,师叔给的利器就足以让他击退强敌、保住师门荣耀不堕。
  “走!”
  王睖不会低估玉翡剑的威力,更没错过渐行渐近的谢茂与衣飞石二人。
  谢茂的修为一眼就能看到底,衣飞石的存在则太可怕了。王睖仰望苍天之时,也不曾有那样深不可测的恐惧之感。他不知道哪个是谢茂,但是,这二人惹不起!
  王睖一声令下,他所带来的七大客卿八大高修没有任何异议,尽数转身欲逃。
  花锦天手里的玉翡剑就够吓人了,身携六千年修为的衣飞石更吓人!
  “前辈既然来了,何必着急就走?”花锦天左手疾掷,半尺金纱铺天盖地笼下。
  半尺金纱本是谢茂给他保命用的法宝,此时用于阻敌逃跑,效果也是一流。不止王睖被半尺金纱束在漫天金光之中,连带着他带来的十多名高修也全都被困在了原地。
  新古时代的各类法器都很低级,哪怕传说中的神器现世,也大多是器灵强悍,修士手持神器本身施展不出十之一二。花锦天原本就是后辈小子,天资再出挑也绕不开修行时间这道坎,他连他亲爹花孤山都打不过,哪里会是王睖的对手?
  然而,就因为他手中两件法宝,生生控制住全场,将王家所有高修镇压得喘不过气来。
  眼见花锦天扬眉吐气大杀四方,谢茂一边往前走,还一边抽空教训刘奕,说:“别眼馋那两件东西,事急从权暂时借给他使,用完了就收回来了。你们小人家家,努力修行是正经。法宝法器威能再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修到自己身上的才踏实……”
  刘奕确实比较眼热那两件法宝,小男孩子怎会不艳羡威能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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