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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拯救那个控制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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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那个控制狂'重生'》作者:蜀七

文案
整个榕城的人都知道,容白最大的靠山是他男人江岩柏,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然而容白可不这么觉得:“他这是占有欲!控制欲!这不叫爱!”
容白恨不得重生回结婚前,打醒那个一时冲动的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真的重生回结婚前了……
只不过是重生回到了他男人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看着面前被叔婶占去家产,落魄多疑像个小狼崽子的江岩柏。
容白懵逼了……
只有拯救不同平行线上的老公,才能活着回到现实。
救?
救吧。
容白从此开始了兢兢业业拯救老公之旅。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穿越时空 打脸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白┃ 配角:江岩柏 ┃ 其它:平行世界

作品简评
容白是个作天作地的富二代,和江岩柏结婚之后感情急速下滑,明明相爱却不知道如何继续一起生活下去。阴差阳错之间,容白忽然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在平行世界的不同时间点让江岩柏感受到幸福,才能够回到正确的时间线,获得重生。讲述了一对夫夫虽然相爱,却不知道如何相守,在阴差阳错之间终于了解对方,并为对方改变。本文架构精巧,人物塑造细腻,感情线十分自然,虽然是主受文,但攻也非常出色优秀,温柔且牵动人心。





第01章 
  不夜城灯火通明,夜店酒吧,灯红酒绿。
  男男女女围聚在酒吧门口,狂欢嘶吼,人人手里一瓶啤酒,一个个喝得神志全无,腆着啤酒肚就往人身上撞的男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醉汉,洒落一地的啤酒,给这个荒唐的夜晚拉开帷幕。
  “你喝什么?”友人抢过容白手里的啤酒,一口灌到自己嘴里,咕嘟嘟几下,吹完了这个瓶子,他醉醺醺地问,“容大少,你男人今天没管你?”
  容白也喝得不少,傻笑道:“他管个屁,我把手机开飞行模式了,今晚谁也别想找我。”
  “就许他天天在公司加班,不许我出来找朋友喝酒?暴君!”容白靠在靠椅上,满面通红,嘴里不停的抱怨,“自从结婚以后,他什么都管我,去哪儿,和谁说话,说了什么?男人还是女人?他样样都管,比我妈还烦!”
  友人冷嘲热讽:“当年那不还是‘你们不让我俩结婚,我就去死吗?’你就仗着你爸妈宠你,现在知道苦头了吧?让你找个女人你不找,现在叫苦有什么用?”
  “我管不了他,他天天加班,谁知道在做什么?今天,我跟你说,今天就是我和他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他下午给我打电话,让我在家等他回去。”
  “凭什么?!”容白骂道,“从来都是我等他,老子不等了,等个屁!”
  “他让我等,我偏不!”
  “好!有骨气!”友人又给容白开了一瓶啤酒,两人对着吹,喝多了,到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各自有各自的烦心事,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什么话都往外跑。
  两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喝了多少,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方见白。
  容白看了看手机,此时才早上六点半,酒吧倒是没打烊,这个点竟然还有不少人在喝。
  这是个小酒吧,大多是亲戚朋友一起过来,不算混乱。
  友人四仰八叉的仰卧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个空瓶子,睡的宛如一条死猪。
  容白把手机的飞行模式关掉,果然看见了一百多通未接电话,这些未接电话的主人都是一个名字:江岩柏。还有几十条未读短信,每条短信的内容都不一样,从一开始的质问慢慢演变成了祈求。
  然而容白十分无所谓的看了一眼,一条都没有打开,直接点了全选删除。
  他和江岩柏结婚五年,也如胶似漆过,巴不得天天缠在一起。
  过了头两年,容白的热情就渐渐变淡了,两人之间的摩擦也逐渐变多。
  江岩柏的控制欲让容白喘不过气来。更何况容白家境优越,从小就是被宠大的,从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读书的时候容白成绩就好,老师们都喜欢他,因为长得好,女生也经常给他告白送礼物。
  他自负才高八斗,卓尔不凡,再加上优越的家室,一直顺风顺水。直到遇上了江岩柏这个克星,江岩柏没读过大学,就连高中都在第二天辍学了。
  但是白手起家,有了一番事业,比容白整整大了十岁。
  不知道江岩柏吃错了什么迷魂弹药,从认识容白开始,就一直死缠烂打。终于啃下了这块硬骨头。
  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容白就和江岩柏领了结婚证,从此成为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容白没进过社会,没受过挫折和委屈,身边的人不管什么原因总是尊敬他的,至少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他爸是出了名的大商人,有钱,也爱做慈善。
  他妈是书香门第出身,在大学当教授,桃李满天下,高洁优雅。
  他男人,也是在商界出了名的手黑心狠。
  容白最后还是回拨了电话:“江岩柏?”
  男人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你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我和朋友出来喝酒。”容白面无表情,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男人的音量忽然升高:“喝酒?和谁?哪个朋友?男的女的?你在外头喝酒,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危险?你怎么……”
  容白瘪瘪嘴:“够了,你比老妈子还烦,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男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阿白,乖,听话。我马上回去。你等我。”
  容白关上了手机,他不知道自己和江岩柏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
  容白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人,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唯独他自己,手里头几间铺子,开着两个火锅店和西餐厅,说是事业,其实也就是每个月去对对账,其余时间尽管吃喝玩乐。
  但是即便吃喝玩乐,容白也不能尽兴。
  江岩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容白的阶级敌人。
  只要能和江岩柏对着干,让江岩柏头疼,容白就满意了。
  江岩柏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同时也是个偏执狂。
  他在家里装满了摄像头,只要容白一出门,他就会疯狂的给容白打电话——容白的朋友们,哪怕是男的,稍微亲近一点,就算只是搭个肩膀。
  只要江岩柏发现了,一定会冲过去把人揍个半死。
  结婚之前容白没发现江岩柏这一点,结婚之后才发现江岩柏这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容白好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是不能开车的,于是叫了代驾,把自己拉回了家。
  这个家还是容白和江岩柏好上之后两人一起看的楼盘,一起商量着装修的,当年容白年轻,把家装修的像个酒店大堂,主色调就两个,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进了谁家祀堂。
  “我回来了。”容白喊了一声。
  他已经做好了和江岩柏争吵三百个回合的准备。
  不过这一次,那个总是急匆匆跑过来质问自己去哪儿了的人并没有出现,只有容白自己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容白给江岩柏打电话,却一直是忙音,卧室和客厅都没有江岩柏的身影。
  房间空荡荡的,容白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家这么大,这么空旷,就连自己的心跳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空气中飘荡着灰尘,地板上倒映着容白那精致细腻的脸,时钟的秒针一丝不苟的跳动着。
  但是容白也没当回事,江岩柏有自己的生意,开了一家不小的上市公司,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在今天之前,两人至少三个多月没同过房了,江岩柏处理文件累了就直接在书房睡。
  容白正在如狼似虎的年纪,需求很大,性生活的不和谐让他随时都处于一点即炸的状态,和江岩柏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江岩柏的忽然消失并没有令容白惶恐或是害怕,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就差没有嚎两三子以示激动了。
  他一直准备着和江岩柏离婚,但是两人一直没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每次容白刚想说话,江岩柏就开始质问容白当天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如果容白说打过了,那江岩柏就会说自己没有同意他和那些人出去。
  再一次不欢而散。
  江岩柏的忽然消失非但没有令容白紧张起来,反而是认为江岩柏终于想通了。
  愿意给双方一个喘息的空间——在一周之前,容白就双方分开一段时间互相冷静一下的提议又和江岩柏吵了一架。
  在江岩柏消失的这几个月,容白就像是条脱缰的野马,放肆地奔跑在名为纸醉金迷的大草原上。
  昔日好友齐聚一堂,每天斗牌喝酒,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容白重新拾起了自己曾经纨绔子弟的那一套,花钱如流水,短短几个月时间还迷上了重型机车。
  唯有在夜里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失去另一个人体温床变得异常冰冷。
  空荡的屋子里没有人气,能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以及心跳声。
  他习惯了江岩柏在身边,因此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江岩柏忽然消失自己不习惯而已。
  爱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容白曾经一头扎进去,却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午夜梦回,他还是能在那绮丽的梦境里看见江岩柏,他如两人初识一般,温柔体贴,霸道却知进退。
  两人互相追逐,拥抱彼此,探索对方的身体,从笨拙到熟练,从每一次的急切到慢慢掌握到节奏。
  只是梦境再美,也只是梦而已。
  重型机车是个好东西,一旦开到一定的速度就会让人有一种失重感,那种感觉几乎可以爽上天,男人追求的,大约就是这种爽快的感觉。
  “再快点!”容白一边对着旁边的朋友吼,一边加快了速度。
  他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老鹰,天高海阔任他翱翔。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整个世界都为他敞开了怀抱。
  夜里的绕城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只有路灯在容白的眼前闪烁,
  容白似乎听见了同伴吼叫的声音,但此时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极度自由的感觉中了。
  “砰!”
  身后的同伴目瞪口呆,容白的机车撞在了公路旁的围栏上,机车巨大的惯性带着容白在地上前行了几百米。
  等友人们走过去看的时候,容白的双腿已经成了浆糊,血肉布满了周围的公路,机车的前轮还在滚动。
  然而容白的脸却格外干净,没有染上一滴鲜血,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胸前,似乎并没有死,只是沉睡了过去。
  “容白?容大少?!”
  “不会吧?这……”
  “他男人和他爸妈得杀了我们吧?”
  “要不……”
  “前头有个池塘。”
  容白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醒来,环顾四周,一片惨白,就像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纯白洁净,看不见一处灰尘,也看不到边界,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容白揉了揉眼睛,还没搞明白现在的状况,浑身都提不起力气,等过了一段时间才用手支撑着地板站起来,晕乎乎地晃了两下才站稳。
  周围什么都没有,就连声音也只有容白自己的呼吸声,容白有些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手机还在。
  容白把手机拿出来,急不可耐地打开锁屏,他的双手都在颤抖,巨大的恐惧感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紧紧包裹在里头。
  却发现手机并没有信号,也只有一条未读短信。
  那条未读短信只有一行字:“带他回来。”
  容白正是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脚下的白色地板忽然裂开,巨大的黑色深渊就在脚下。
  容白还没来得及挣扎或是叫出声,就已经随着那突然裂开的地板掉落了下去。
  容白绝望的喘息,朦胧中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在不远处呼唤他。
  那人有容白熟悉的五官,高大的体格,依旧是那副冷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他的脚下盛开着巨大的黑色花朵,似乎要将整个人团团围住。
  枝蔓爬上了他的裤腿,荆棘开始疯狂生长,将男人缠绕起来,像蛇一样柔韧又充满威胁。
  “岩柏?”容白的声音很轻,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他的呼喊几不可闻。
  江岩柏伸出了手,他的手心中慢慢绽放出一朵鲜艳玫瑰,娇艳欲滴,空气中都散发着那浓烈的香气。
  鲜血从花蕊中冒了出来,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然后越来越多,多到淹到了江岩柏的脚背。
  “我找了你那么多次,轮到你来找我了。”江岩柏的声音似乎近在容白耳边,那温柔的、冷酷的、时而哀伤时而疯狂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所有感情。
  “你会找到我的。”
  “带我回来。”
  容白伸出双手,他习惯性的依赖江岩柏,等待着江岩柏来拉他一把,等待着他的男人将他从这深渊中解救出来。然而江岩柏只是站在至高处,踩着虚无的空气,直至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第02章 
  楼下的小摊贩纷纷支起了摊子,从窗外飘来豆浆和油条的香味,楼下的街道很热闹,这里是闹市区,应该算得上是市中心。
  人们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街头上。轿车偶尔有那么一两辆,都是很老的款式,但是看得出来,在这个年代,铁皮汽车还是个稀罕物。
  他们大声的打着招呼,他们衣着朴素,女人们素面朝天,他们手里拿着包子或者油条,熟练自在的单手骑着自行车。
  容白闻着小摊传上来的香气,肚皮开始咕噜咕噜地发出叫声。
  这是他穿越回童年时期的第二周,容白站在窗口,朝窗外望去——
  周围全都是五六层的房屋,老式的建筑,墙体斑驳,路边只有洗漱的小树,道路甚至还不是油柏路,路灯是昏黄的,地上似乎还有污水。
  破旧,低矮,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老旧的气息。
  容白站在镜子前收拾自己,他天生长得好,从小时候开始,走到哪里都是金童。
  皮肤白皙细腻,没有表情的时候天生就带着贵公子的矜贵,抬眼垂眉宛如陶瓷娃娃。
  容白也知道自己长得好,他从小到大,想要什么不必说话,自然有人送到自己的眼前来。
  天生的,旁人嫉妒不来。
  在历经一周艰难坎坷的历程之后,容白总算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手机每天在凌晨十二点会接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的信息很少,基本都是【学校、罚站、难受】之类的话,一般都由几个词组成。不过落款都只有一个,就是江岩柏。
  容白知道,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江岩柏,至于找到之后要怎么做,会发生什么,现在都是未知。
  他幻想着江岩柏会从某个地方跳出来,然后和往常一样板着脸教训自己,或者是两人大吵一架,都比现在这个奇怪的情况要好得多。
  没有,哪里都没有江岩柏的身影。
  那个像空气一样无时无刻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那个连情人节都不知道送礼物的男人,那个总是在加班让自己在家等他的男人。
  就这么从容白的身边销声匿迹,环顾四周,容白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叫无依无靠。
  明明在这之前,自己还庆幸于江岩柏的忽然消失,明明在这之前,自己还在欢呼雀跃。就像是压在肩膀上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连呼吸都变得顺畅。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容白快步走了过去,他颤抖着发现,发短信的人是江岩柏。
  他的手有些不稳,手机险些掉到了地上,他滑开短信,短信的内容很少,只有一行字。
  【找到我,我在这里。】
  容白崩溃了,他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砸在木地板上,把地板砸出了一个坑,然后弹到了柜子上,但手机却一点损伤都没有,连漆都没有掉——这个以昂贵和脆弱闻名的手机,第一次展现出自己坚强的一面。
  然而崩溃之后,容白还是必须站起来,他用冷水拍了拍脸,准备按照已经打听到的地址找到江岩柏——那个现在应该还是个小萝卜头的男人。
  容白从不知道江岩柏的过去,他和江岩柏相识时,江岩柏已经功成名就了,他英俊多金,是整个榕城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年轻有魄力。
  像发了疯一样追求容白,但是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他就像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就连容白追问,江岩柏也只会压住他,把他抱到床上去,绝不回答。
  容白穿着一件套头卫衣,一条黑色收脚运动裤和一双运动鞋出了门。
  现在是初春,乍暖还寒,走在街头还是能感到些微凉意,说来奇怪,容白的家还在原来的地方。
  只是从几十层的高档住户楼变成了六层小楼,从外头看和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违和感。只有打开门,走进去之后这个家的内部还是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现代化的高端电器和简约装修依旧在那里。
  “珊瑚第一小学。”容白又念了一次这个小学的名字,他打听了很久,从短信里能找到蛛丝马迹拼凑而成。因为不在一个区,很花费了一些时间。
  容白走在路上,行人们总是会不自觉的看向他——
  容白很白,却不是病态的白,他的皮肤细腻,阳光照射在他的皮肤上,就像是给他渡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薄纱,更令他显得唇红齿白。
  他眼眉低垂,表情稍显低敛,却依旧有不少男男女女回头看他。
  这时候的人们是内敛的,不会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也不会上前询问容白的联系方式。不过就算问了,容白也不会回答。
  他这个人向来不太给别人的面子,更何况是陌生人的面子。
  手机接收的短信告诉容白,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江岩柏,他在陌生的环境感到茫然无措。
  可是一想到江岩柏就在这里,他却莫名其妙的安下了心,他自己不愿意深究自己为什么会安心。
  珊瑚第一小学是珊瑚区唯一的一所小学,大言不惭地给自己挂上了第一这个牌子。
  小学里种满了梧桐树,教室是砖瓦房,窗户是木条窗子,风稍微一吹便吱呀作响。
  头顶的瓦片经常缺失破碎,这样的教室既做不到遮风挡雨,也做不到冬暖夏凉。
  破旧的似乎有朝一日不用拆迁,自己就会倒下去。
  容白站在这个小学前,难以想象江岩柏幼年时是在这样的小学读书。
  小学的校门是一扇大铁门,不少家长已经把孩子送到了,铁门还没开。
  家长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校门口的小摊贩那里买上一个包子馒头,就着豆浆吃一顿早饭。
  还有卖烤红薯的,就指着这一早上的生意过活。
  大概是因为天气确实比较冷,容白头一天也没吃饱饭,这会儿也饿了。
  他给自己买了个馒头加上一碗豆浆。这时候还没有塑料杯,豆浆的碗是要还给摊主的。
  孩子们还在和父母撒娇,想要多要点零花钱,哪怕只有五毛一块,在孩子们看来,也是一笔巨款了。
  “你是哪家的家长啊?怎么不见你家孩子?”胖大婶一边让她儿子把豆浆吹冷点再喝,一边和容白搭话,她头一次看见这么标志的人,忍不住问道,“你孩子是几年级的?”
  容白也不知道江岩柏念几年级,只能模糊地说:“我是江岩柏的家长。”
  反正学校这么多个年纪,大婶估计也不知道江岩柏是谁。
  哪里料到大婶眼神一变,她胖乎乎的身体慢慢向后移,以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姿势远离容白。
  她的眼神从刚刚的欣赏变成了鄙夷,似乎容白的形象在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白再迟钝也感受到了这位大婶情绪上的变化,他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然而大婶退避三舍,如避蛇蝎一般退到另一边的街道上,这个城市很小,说是城市,前身只是一个小县城而已,东家长李家短的,谁家的出了事都能有所耳闻。
  虽然这位大婶没有回答容白,但卖包子馒头的摊主倒是接话了。
  这位摊主大概四十多岁,生活的艰苦让他的脸上布满了还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皱纹,他手上还在给别的客人挑拣,嘴里却说:“江岩柏那小孩,太调皮了,但你们做家长的也不对,怎么早饭也不给孩子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容白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不给他早饭吃?”
  “上次他来我这儿买了个馒头,钱还没带够。”摊主以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看着容白,似乎容白就是那狠心绝情的家长,“我们倒是见过穷苦人家的孩子,但是午饭只有一个馒头,连咸菜都没有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容白愣住了,他看着摊主,摊主也看着他。
  “我竟然不知道……”容白低声自语,他从来不知道江岩柏小时候这么穷,他只知道江岩柏是个孤儿。
  他和江岩柏结婚好几年了,却对江岩柏的过去一无所知,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就在容白思虑的当口,摊主说:“那孩子来了。”
  随后容白抬起头,朝着摊主看向的那个方向看去。
  迎面走过来的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别人的孩子都是背着书包,粉色的蓝色的,虽然现在还不算太富裕,但是家长还是费心的给他们准备了漂亮的文具。
  唯独江岩柏——他在这个早春季节穿着一件单薄的单衣,上面还有洞,这可不是潮流。
  他剃了个小平头,不过就这狗啃了一样的发型来看,估计是自己下的手。一双露出大脚趾的布鞋,就连书包,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的两块破布缝上的。
  然而那张脸又确实是容白所熟悉的脸,即便还很稚嫩,依旧可以看到成年后的影子。
  江岩柏的英俊不在于脸,而在于周身的气势,他站在哪里就是哪里的主人,但是单看脸的话也充满了男性的美。
  他的鼻梁高挺,嘴唇如刀锋般薄,双眼深邃,听说是有少数民族的血统。
  只是哪怕江岩柏的年纪还这样小,表情就已经和成年时一样带着一种苦大仇深的意味。
  容白就这么看着,看着这个小小的江岩柏走过来,看着他站在自己身边,从裤兜里掏出来两枚硬币买了一个馒头,他的声音还带着小孩子独有的奶味:“一个馒头,不要豆浆。”
  摊主看了容白一眼,他是个热心人,还是头一次看到江岩柏的家长,于是难得多说了两句:“这位是你哥哥吗?”
  江岩柏没听明白,他转头看了眼容白。
  容白却已经早就想好了对策:“我是你爸爸那边的亲戚。”


第03章 
  江岩柏的父母意外去世之后就跟着他的舅舅一家生活,倒是他爸那边的亲戚没有往来。他爸也是个孤儿,但是除父母外的亲戚还是建在的,只是现在生活资讯不发达,没有联络的途径,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这时候要离开自己的城市还得去单位打报告,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来,为了什么事,都要交代清楚了才能批下来。
  江岩柏抬头看着这个陌生人,他用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神情看着容白,容白觉得自己的谎话都要被江岩柏看出来了。江岩柏撇撇嘴:“要来早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倒没有拒人三千里之外,或许还年幼的他确实期盼过,有父亲那边的亲戚带着他脱离现在的苦海。只是正确时间线上的江岩柏并没有等到。现在的江岩柏等到的却是个骗子容白。
  容白松了口气,觉得小孩子果然就是好骗,他勾起嘴角,竭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更加真诚温柔一些:“你爸当年只说自己要去和州,我们也不知道他到蓉城来了。家里也忙,抽不开身,我也是最近才有时间过来。”
  就在容白露出笑容的时候,江岩柏的小脸蛋就红了,但他色厉内荏,板着脸说:“我才不信。”
  这时候学校的预备铃响了起来,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老板,来两个肉包子,再要一个馒头。”容白把钱付给老板,这时候的包装不是塑料袋,而是纸袋子,老板捡好了递过去,容白就把这纸袋子又塞给了江岩柏。
  现在的包子是很良心的,五分钱两个,每个都有成年男人的拳头那么大,容白自己吃一个都饱了。但是担心江岩柏不够,还是多买了。
  一个白面大馒头现在才一分钱一个,菜包子一分五厘,肉包子单买三分钱一个,两个五分。却也没几个人买肉包子,现在的人工资普遍都很低,也没有几个做生意的个体户。没有太强的购买力,不是买不起,是不舍得,但是家长自己不舍得买,给孩子的话,倒也有愿意掏钱的。
  “我晚上来接你放学,我们去吃好的。”容白眼角弯弯,他长得好,说什么别人都愿意相信。很多人说内心比外表重要,但不可否认的是,大部分人还是看脸的。
  江岩柏皱着眉:“我不要你的东西。”说着就要把包子重新还给容白。
  “我都给你了,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先走了。”容白挥挥手,长腿一迈,只留给江岩柏一个潇洒修长的背影。
  老板那原本埋头和面的媳妇看着容白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说:“这小伙子长得真标致。”
  老板笑骂:“有啥好看的,那再标致,你不也嫁给我这个不标致的了吗?”
  江岩柏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包子馒头,不知道这个奇怪的陌生人到底要干什么——不过,能吃上肉包子别的也不必深究,他过年的时候都没有肉包子吃呢!
  容白离开学校之后无所事事,他没有工作,在这个地方也没有朋友。甚至这里没有他喜欢的任何一种活动或是游戏。就连所谓的夜总会,也只是一群穿着保守的人在舞池里随便蹦一蹦,或者直接跳起来交际舞,十分单纯清白。
  最近容白的钱全都是家里保险柜里的钱,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货币,江岩柏这个人似乎很有些狡兔三窟的意思。他的钱不会全部放在银行,家里也有不少。因此家里的那些钱甚至足够容白衣食无忧的度过一辈子。
  既然没事儿可做,容白就随便走在街头,他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心情来观察这个城市,这个地方给他最直观的印象就是老旧,脏乱,以及贫穷。
  这个城市不属于最早发展起来的城市,它维持着旧貌,人们的生活也并不富裕,万元户还在少数。物质上的贫穷却不能阻挡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容白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脸上洋溢着笑容的街坊在街头招揽生意,或者骑着自行车准备去上班的中年人。
  这一切都是容白从未见过的,他对于贫穷只存在于概念里,他从小就被父母送进了贵族学校,身边的同学家庭都很富裕,关于“穷”这个字,就只是在书里看到的符号而已。
  而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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