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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的秘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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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教授看见船尾的的沉船,立刻舍弃了方敬这个不听话的前学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甲板上,直接朝着那艘船架子奔过去,也亏得那么一大把年纪,居然还能窜得那么快,真是人不可貌相!
    陆教授指挥着同来的几个年轻人,把卡车上的器材搬到船上。光是一台落地光谱仪,就让一堆白斩鸡的学生肩扛手抬地忙活了半天,陆教授他们倒是没觉得什么,方敬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在见识了岑九这个大力士的表现之后,再看这些原本算得上也武有力的考古系学生,就明显有点看不上了。
    方敬挽起袖子正准备过去帮忙,却见岑九已经走过去,搬起一个一人高,看上去就挺沉的仪器往肩上一扛,手里还拽了一个,众目睽睽之下三两下跳到拖船上,不等于教授他们叮嘱,早已经轻拿轻放地放到甲板上。
    有了岑九这个怪力大水手在,不消半小时,卡车已经被搬动一空,众人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岑九。
    陆教授还好一点,以前跟岑九打过交道,知道这个小年轻看着挺帅挺斯文的,其实一把怪力,甚至看到其他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还觉得特别有意思。
    “哈哈哈,小陈谢谢你了啊。”陆教授拍拍岑九的肩膀,乐呵呵地去观察沉船去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跟着一窝蜂地跑到拖船上忙正事,码头上只留下岑九和方敬两个人。
    岑九靠近方敬,看了一眼围在沉船周围的众人,道:“好冷,能回去了吗?”
    方敬:“……”
    他摸了摸岑九的手,果然冷冰冰的。
    “老师,你们先忙,我们先回去了啊。”方敬远远地冲着陆教授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老头儿头都没回,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真是有沉船眼里就没有学生的无情老头!
    方敬悻悻地想道。
    村子里来了这么一大帮子人,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方敬身为东道主,当然要安排吃喝。
    还好将近年底,农家乐这边客人不多,空出来的房间,陆教授他们挤一挤,还是能住得下,吃饭也简单,方敬额外给根婶补了三百块一天,招待陆教授一行人的吃喝,记他的帐。毕竟农家乐不是他一个人的,其中朱智一个人就占了一半的股份,方敬本来也有一半的股份,后来因为根叔和根婶商量后,决定不要渔船,入股农家乐,方敬便分了手中15%的股份给他们。
    亲兄弟还要明算帐,朋友在金钱上就更要分清楚算明白,他可不希望到时候钱没赚到,连朋友都没得做。
    估摸着沉船那边有点进展,陆教授他们很晚才回来吃晚饭,脸上喜气洋洋的,方敬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估摸着有戏。
    在船上吹了半天冷风,那几个年轻学生还好,人年轻捱得住,陆教授和于教授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都有点吃不消,吃过了晚饭,收拾了一番就回房间休息。
    方敬安排好房间,带他们上楼,说:“村子里没什么娱乐,只能早点睡了,老师,你们看看还缺什么,告诉我或者告诉驰驰都行,驰驰要是不在,和根叔根婶他们说一声也可以。”
    陆教授摆了摆手,洗了把脸,倒头就睡。
    陆教授一行人忙活了十来天,总算确实沉船的年份确实是清代乾隆年间的沉船,只可惜船体毁坏得太严重,再加上沉没于深海,打捞上来的时候又损坏了一部分船体,基本只剩下龙骨部分。
    中午吃过饭后,几个教授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由跟方敬关系最好的陆教授做代表,和方敬谈沉船买卖的事情。
    “小方啊,经过几天的初步研究,能确定那艘沉船是一艘清朝乾隆时代的赶缯船。”陆教授开口道。
    “对老师做课题有帮助吗?”方敬问。
    “我们这次的课题就是研究清代沉船,这艘沉船简直就是为了这次课题准备的。”
    “那太好了。”方敬高兴地道,“总算能帮上老师的忙。”
    他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认为,他在大学期间一直受到陆教授的照顾,现在能帮上陆教授的忙让他很高兴。
    然而方敬越是这么真诚,陆教授脸上的表情却越是难看。
    “怎么了?”方敬好奇地问,很少看到陆教授会有这么为难的表情。
    “那个最近系里经费不足,只能拿出十万块买这条沉船。”陆教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特别为难。
    他前几天才在电话里对方敬说不会让他吃亏太多,可是十万买条清代的沉船?怎么都是方敬亏大了。
    方敬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总算明白陆教授这么浑身不自在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沉船不比宝藏,喜欢收藏的人不多,即使是沉船收藏家,也多半是以收藏战舰的那种军事发烧友居多,这种没什么名气的民间船愿意收藏的并不多。如果不是陆教授他们正好要做这个课题,估计也不会想要特地买一艘沉船回去研究。
    最重要的是沉船不好打理,处得不好很快就腐朽风化,方敬不想花太多心思在这艘沉船上面,能脱手就脱手了。
    但是十万这个价确实有点低,难怪陆教授怪没意思的,觉得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却还要来占一个学生的便宜,说出去都不好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方敬的目的当初只是想利用这艘沉船的幌子,明正言顺地把他收集到的那些宝贝瓷器珠宝卖出去,沉船能卖就卖,不能卖当人情送人也不错。
    十万卖出去还真不如送人来的好,好歹是个人情。
    方敬笑了笑,特爽快地道:“老师,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沉船拿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我还要花大力气保养,老师愿意拖走其实帮了我好大一个忙。这样吧,我们也不说买不买,这艘沉船就当我损给母校做研究,倒是船上捞起来的那几件瓷器,还请老师帮忙掌掌眼,如果有值钱的,帮忙联系几个收藏家,卖个好价钱。”
    陆教授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方敬居然要捐出来,还跟方敬确认:“你真要捐出去?”
    “是啊。”方敬点头道,“当年我在学校多亏老师照顾,毕业了还帮我联系工作,以前没有能力也就算了,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也算是回报了老师和母校。”
    陆教授看方敬确实没有什么勉强的表情,这才相信方敬是真的想把沉船无偿捐给海大,一时之间特别感动。
    当老师这么多年,无论获得多大的荣誉,也从没有学生出息后,还记得母校愿意无偿回报母校来得让他高兴。
    “行,既然你有这份心,我也不拦着。走走走,看看你捞上来的那些瓷器。”陆教授特别特别高兴,心里也想为这个重情重义的年轻人做点什么,甚至下定决心,不管方敬捞上来的那些瓷器,究竟是不值钱的民间瓷器还是珍贵的官瓷,都尽量为方敬介绍几个好点的买家。
    结果到了方家老宅,当方敬把那一箱子经过补步脱水脱盐处理的瓷器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你是打劫了哪家博物馆,还是打劫了哪位收藏大师的藏品室啊?”
    他拿起一只菊纹的小碗,胎体轻薄妍秀,微微透出一股淡青色,杯身的菊花盛开,画工十分流畅,色泽秀美饱满,正是明代成化年间闻名的斗彩色。
    虽然外形像碗,可这这这这这……是一只成化斗彩的杯子啊!
    众所周知,斗彩创烧于明成化年间,是后世斗彩瓷的祖宗,斗彩有很多,就数成化年间的斗彩瓷最珍贵名气最大,价格也最高。
    曾经一只成化初年的斗彩鸡缸杯卖到过5。5亿的天价。
    虽然这只杯子并不是酒杯中最珍贵的鸡缸杯,但随便个几百万相信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收藏的。
    陆教授再往下看,顿时更崩溃了。
    什么青花灵芝纹石榴尊、永乐青花凤纹十棱盘、粉彩描金三足香熏、粉彩花鸟纹天球瓶,这些平时连见都难得一见的宫廷御用官瓷,今天居然一下子就见了好几件。即使是淡泊名利如陆教授,也忍不住深深嫉妒方敬起来。
    “你究竟捞到了一艘什么船!”难怪一艘古代沉船说送就送。
    方敬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很值钱么?”
    陆教授真恨不得打他一顿:“斗彩斗彩!你懂不懂?我教给你的东西都喂到狗肚里去了?”
    方敬整个人也懵了,随即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这下子,才真的叫发财了!
    郑家先祖果然好壕啊啊啊啊啊!
    
    第66章 目标
    
    于教授听到方敬捞到好几件贵重珍瓷,老头儿顾不得一身的疲累,直接就从码头上奔到方家,真的是用奔的,也不知道平时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人,是怎么一种奔过来还没有摔跤,一路平安无事地奔到方家门口。
    “慢点慢点,东西又不会跑。”方敬看得心惊胆颤,生怕老头儿一个不好,摔上一跤什么的就麻烦了。
    “在哪在哪?瓷器呢?”于教授迫不及待地问。
    “这里这里。”陆教授朝他招了招手,老头儿眼睛一亮,立刻把方敬扔在脑后,跑过去捧着那只斗彩菊纹杯爱不释手。
    “可惜了,不是鸡缸杯,要不然绝对是天价啊。”因为明成化皇帝登基的那一年是鸡年,下令所有瓷器都纹上鸡,所以斗彩瓷以成化年间最珍贵,而酒杯中又以鸡缸杯最贵重。
    方敬搬了个凳子,蹲坐在两老头中间,听两老头开始说古论今,这种大师免费帮忙掌眼的机会可不多。
    “忙你的去,别在一旁碍手碍脚。”于教授嫌弃他一个大个子蹲在边上太占地方不方便,挥苍蝇一样把他挥走了。
    方敬:“……”
    都是一群眼里只有文物没有学生的无情老头。
    方敬悻悻地搬着凳子走开,岑九手里拿了一个塑料袋从外面进来,把袋子往他脸上一捂,热乎乎的。
    “烤红薯?你哪里来的?”这是他们当地种的红薯,红心的,虽然个头有点小,味道可甜了,烤出来特别香。
    “刚刚有个大婶过来送的。”岑九朝屋内望了一眼,牵着方敬往外走。
    两人来到海边,找了块礁石坐下,把那个不大的烤红薯分着吃了。
    “明天我们去买点红薯回家自己烤吧。”烤红薯实在太小,方敬吃得有点意犹未尽。
    岑九一手撑在身后,看着方敬:“把嘴巴擦擦。”
    方敬掏口袋,摸了半天才摸到半包用过的纸巾,把嘴擦了。岑九低下头开始吻他。
    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亲了一会儿,方敬被冻得受不了,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好冷,回去吧。”
    “人好多,烦!”岑九说着,却还是伸出手把方敬拉了起来,两个人又开始往回走。
    冬天的渔村就安静了,走半天路上也看不到一个人,大家都缩在家里烤火嗑瓜子,男人们围坐一圈打点小牌,只有小孩子们打打闹闹的,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方敬发现岑九确实不喜欢热闹,家里一有人就不见踪影,除了吃饭睡觉几乎看不到他。
    自从方爸方妈和方小乐都去米国之后,家里一直都只有他和岑九两个人,岑九明显更享受两个人独处时的安静时光,家里突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方敬觉得岑九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不自在。
    “要不咱们去外面住两天?”方敬转了个身,两手扶着后脑勺,一步一退地走着。
    有岑九在,他根本不用担心会摔倒什么的,真是放心极了。
    “不,家里更舒服。”岑九两手插在口袋里,配合着方敬的步伐慢慢往前走。
    “好吧,都听你的。”远处礼炮声响,预示着年关将至。
    方敬说:“还有二十多天就要过年了,这是你第一次在我家过年,想要什么样的新年礼物?”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岑九脸上的表情很冷漠。
    “不可能,总会有想要的东西吧。”方敬兴致勃勃地追问着,“你们那……我是说大齐朝的时候,过年你都做什么?你们也过年的吧?”
    岑九看了他一眼,说:“像平常那样,训练,出任务。”
    暗卫是没有过年这种节日的,即使年底皇帝封玺,百官休沐,他们朱雀堂的暗卫依然是一群潜伏在见不得光的杀手,在黑暗中窥视着,等待着,露出尖锐的獠牙,将任何能对皇权统治产生威胁的人和事彻底铲除。
    “过年还要加班呀?”方敬道,“你们的皇帝一看就没学过人力资源管理,这样是不行的,身为老板不但要监督手下的员工努力工作,也要考虑员工的福利照顾员工的情绪呀,这样涸泽而渔的方式不利于可持续发展。”
    方敬说完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涸泽而渔不是这样用的吧。
    岑九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回答。
    一群连姓名都被舍弃,只有排行代号的人,又有什么可值得让那一位费心的呢?就好比一个物件,人们只会在意他好不好用,又怎么会花心思去在意一个物件到底有什么想法呢?
    他们这些暗卫,在那一位眼里,可不就是一个物件么?没了就补充。
    岑九不说话,气氛沉闷下来,方敬心里有些忐忑,心想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碰触到了岑九的伤心事。
    即使岑九不说,方敬也从对方隐隐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大齐朝的暗卫估计不是一群有多高地位的人,岑九当年肯定吃了很多苦,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活了下来,然后在那个不起眼的午后,与他相遇。
    “不说我了,你呢?”岑九反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的东西太多啦,说一天也说不完。”方敬说,“小的时候大家都穷,有钱都买不到东西,过年就想要好吃的糖,想要好看的新衣服,大一点上学了,又想天天生病逃避上学。后来家里穷了,又想要好多好多的钱,想要一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最好能和这个男朋友一辈子都在一起。”
    岑九认真地听,听到后来冷漠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对方敬的愿望表示了肯定:“你的人生很有目标。”
    人生很有目标的方敬先生开始暗挫挫地想,男朋友人生太过苦逼,以至于连愿望都没有了,肿么破?
    
    第67章
    
    原本是专程来研究沉船的,结果因为方敬打捞上来的明代官瓷,陆教授和于教授硬是在渔村多住了一周,沉船早就吩咐助手安排车拖回了海城,其他人也走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两老头,天天蹲在方家,对着一堆宝贝瓷器爱不释手。
    方敬捞上来的那两百多件瓷件,除了那只成化斗彩菊纹杯十分贵重不好估计之外,还有一只永乐年间的青花凤纹十棱盘也堪称珍品,保守估计在三四百万之间,其他的像青花灵芝纹石榴尊、粉彩描金三足香薰、粉彩花鸟天球瓶这几只宫廷御用官瓷也能卖得上价格,剩下的虽然不如这几件珍贵,但好歹也是当时官窑出品,品质都不差,加在一起也能值个三四百万。
    这是分分钟要成为千万富翁的节奏啊!
    “这些东西你是打算自己留着还是有合适的价就出手?”陆教授最近过得真是春风得意,收藏界难得一见的珍品,他一下子就见着了好几件,简直有点乐不思蜀,要不是年关将至,陆师母一天十几个电话连环夺命call,他都想不起回家。
    “价格合适就出手。”方敬毫不犹豫地道。
    至于收藏什么的,那都是有钱人的玩意;对他而言,远不如印着可亲可敬人头的票子来得实际。
    他就是这么世俗的人!
    “其他的还好说,这几样有点处理。”陆教授指着那只成化斗彩菊纹杯道,“价格不好说,遇上实在喜欢又不差钱的,几百上千万都不算贵,就怕一时碰不上好的买家留在手里反而遭雅贼惦记。”
    这个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他们学识渊博,精通各种现代手段,最爱干的事就是逛各种博物馆美术馆,顺手牵个羊什么的,令人防不胜防。
    方敬住在这么一个落后的小渔村,什么保护手段都没有,简直就是摆明欢迎来偷的意思。
    方敬也有点头疼,捞不到东西亏钱他头痛,捞到了了东西还要操心这操心那,更头疼。
    这种艺术收藏品,不又像卖小菜,反正不是你买就是他买,实在卖不掉,还可以拖回家自己吃。
    “明年春拍卖会,要不我给你联系看看,到时把这几件瓷器送过去拍卖。”陆教授说着,还一脸的惋惜。
    要不是他手边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他其实也很想收藏一件来的。
    “行,那就谢谢老师了。”方敬喜上眉梢。
    陆教授能放在心上的,一般都是国际性质的大型拍卖会,这样的拍卖会,非常正规,手续流程也很完善,虽在手续费会高一点,但是一条龙服务,实在很省心,而且与会的人大多都是业界的资深人士,其中不乏那种超级壕的收藏大腕,比留在他手里等着买家上门要强多了。
    方敬以前在博物馆的工作就是资料录入,给东西分门另类造册已经是习惯,两百多件瓷器,陆教授掌完眼,方敬也已经在电脑里建好一个完整的资料库,方便索引查阅。
    陆教授实在对这批瓷器喜欢得不得了,念念不舍了好久才在陆师母化为河东狮吼的电话催促里准备启程回海城,临走的时候把这些资料带走了一份,老头儿不说,方敬也知道这是陆教授打算帮着他找买家的意思,毕竟古玩收藏这个圈子,陆教授的人脉远不是他可比的。
    送走了陆教授一行,家里就真的清闲下来,方爸方妈他们要下个星期才回来,家里只有他和岑九两个人,哦,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萧泽,但萧泽深得岑九隐藏身形技能的精髓,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大多数时候都不见踪影,着实让方敬和岑九好好享受了一把二人世界。
    “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一天。”入睡的时候,岑九忽然道。
    两个人刚刚睡了一觉,方敬浑身暖洋洋的,连动一下都不愿意,好半天才回答道:“你想去哪儿?要我陪你吗?”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向来时刻不离开方敬左右的岑九,这一次居然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他甚至强调了一遍,想要单独出门的意思。
    方敬有些意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女票完了就走的意思吗?想想也觉得好笑,为什么自己刚刚居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好吧。”方敬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只想立刻就睡过去。
    “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岑九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都有点移不开眼,一想到明天要出门,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方敬听得好笑,勉强睁开眼睛,道:“我在家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萧泽不也在家吗?你放心,如果有事我一定叫萧泽冲在前面,绝不自己逞英雄。”
    “嗯,真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他挡在前面。”岑九十分赞同地点头,方敬付那么高的工资,总要有点用处。
    “行,我知道了。”方敬摸了摸岑九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显得有些若有所思,“我觉得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说。”
    虽然岑九和萧泽在外表完全不一样,但是气质很接近,一看就知道都是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那种人,眼神冷漠,气质彪悍。
    岑九把他的手抓在手里,塞回到被子中,漫不经心地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方敬好奇地道:“你似乎对萧泽有意见?”
    每次他提起萧泽,感觉岑九的态度都有点冷淡。
    岑九扭过脸去,不再说话,他对每一个试图接近方敬的人都很有意见,无关男女。
    “你很喜欢他?”岑九问。
    “他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方敬说,“有能力有分寸,最重要的是不好奇,嘴巴紧,守得住秘密。”
    说起来张越给他介绍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过来,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他每说一句,岑九的脸色就往下黑一分,最后岑九搂着他的胳膊一个用力,翻了个身将方敬整个人压在身下。
    “我比他更好。”
    方敬顿时无语极了。
    “他只是雇员,你是男朋友,你们完全不一样的好吗?他再好我最多给他加薪水,可不会像这样亲他抱他,跟他睡一张床上。”方敬摸了摸自己的醋坛子男朋友,道,“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我会很快就找个别的人代替他的职位,可你不一样啊,万一哪天你离开了,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岑九让我喜欢了。”
    “真的?”岑九似乎被取悦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敬,“那我们来睡觉吧。”
    天气寒冷,最适合什么也不干,两个人躺在被窝里睡觉了。
    方敬:“……”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岑九,果断地道:“睡觉!”
    岑九把被子往上一提,盖住了两人的身影,往人身上一扑:“马上睡。”
    方敬:“……”
    他说的是盖被子纯睡觉啊喂!
    第二天,方敬照例腰酸背痛地起来,岑九早已不见人影。
    果然是女票完了就走!
    方敬伸了个懒腰,打电话给叶驰,没人接,估计是还没起床,也有可能是上厕所去了没接到。
    他穿好衣服,刷完牙洗完脸,跑到农家乐那边,叶驰果然裹着被子呼呼睡得正香。
    将近年关,农家乐现在基本没什么客人,只用两个常住的客人,一个去靖城了,还有一个是个小说家,白天睡觉晚上写作,作息日夜颠倒,总之都挺省心的。
    叶驰睡到一半,被尿憋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脸在他面前放大,吓了一大跳,看清是方敬后,才松了口气。
    “咦,哥,这么早?”
    “嗯,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你接着睡,外面我看着。”方敬拎着桌上的水壶出去换热水,叶驰揉了揉眼睛,跟着爬起来。
    “最近辛苦你了,今天放你一天假,你睡到晚上也不要紧,记得起来吃饭就行。”
    叶驰古怪地瞪了他一眼:“哥,我想去尿尿。”
    方敬:“……”
    好吧,他自作多情了。
    方勤在农家乐坐了半天,把开业以来将近四个多月的收益结算了一下,四个月一共有将近二十五万的营业额,其中光朱智的公司年会就贡献了将近六万的营业额,果然这个年代人脉就代表了一切。
    按照这个速度,明年绝对就能够回本。
    方敬把这几个月的流水,损益做了个漂亮的表格,给朱智发了过去,并且将他的所得份额也转帐给了他。
    二十五万的营业额,他留下五万的备用金,转了十万给朱智,剩下十万,准备了一万块的红包过年的时候发给劳苦功高的叶驰,再把根叔的红利也发了,到他手里的已经没有多少,好在他现在不用靠这个赚钱养家,只要不亏就行,多少也能给村里人带来一点收益。
    客人到渔村,多数都会在当地用餐,吃的用的都是跟村民买的,农家自产的蔬菜瓜果,看着村民们从菜园子里摘下来的,城里人就爱这一套,觉得新鲜健康,市场里买的根本不爱。
    这天傍晚,农家乐里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第68章
    
    确切地说,是两波人。
    前面一波明显是一个团队,其中有好几个上了年纪,头发都花白了,穿着半旧不新的工作装,说话却慢条斯理的,很像方敬认识的那些名字后面缀上一个什么专家的一类人。这群人有男有女,除了领头的几个老头外,其他大多都是青壮年,加起来一共有十六个人。
    一群人进了门就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方言一大堆,很多方敬都听不懂,只觉得像一群鸭子在大堂里“呱呱呱”地叫个不停,完全无法抓住这群人的重点。
    这种人多半是有事路过渔村这边,然后过来吃饭的,住宿的很少。
    方敬扭头朝后面的小厨房看了一眼,根叔对他比了个管够的手势,方敬于是便放心地开始招呼客人。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是住宿还是就餐?”方敬不知道第几次打断这群兴高采烈的人,耐着性子询问道。
    “住宿加就餐,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终于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妹纸挤上前来,熟练地开始询问菜单。
    方敬泪流满面,心想在这么多人的七嘴八舌中,终于有个人注意到自己,还真是不容易啊。
    “这个我还得去厨下——”方敬明显业务不熟练,一旁的叶驰快速地打断他,介绍道:“我们这里靠海,特色菜当然是各种野生海鲜,另外还有厨房自制的农家腊肉和鱼干,蔬菜都是自家菜园子里种的,如果愿意,可以去菜园子里自摘,绝对纯绿色无污染,都是当季水灵灵的蔬菜。”
    一边说一边引着人往餐厅那边去点菜,剩下方敬抹着额头上的虚汗,应付剩下的另一波的两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裁剪得宜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远看一副社会菁英的派头,近看还是一副社会菁英的派头。
    这个人的气质跟这个封闭又淳朴的渔村十分不搭,但自从农家乐开业,这样的客人方敬也见了几个,并没有多吃惊,还以为又是哪个钱多人傻或者逃避城市喧嚣忙里偷闲来渔村放松度个轻快周末的都市菁英。
    无论是哪一种,方敬都表示了热闹的欢迎。
    “请问您是就餐还是住宿?”方敬开始熟练地背广告语和菜单,“住宿的话,有单间标间豪华大床间,价格就在我身后的墙上挂着;如果就餐的话,今天的特色菜就是先前说的那些。”
    “不住店,也不吃饭,来找人。”
    方敬有点失望,但还是本着服务人员的专业素质热情地问:“找人?你要找谁?是村子里的人吗?说不定我还认识。”
    即使现在不是客人,但也是可以努力一把,将他变成客人的嘛。
    菁英男一只手撑在榆木柜台上,目光专注地看着方敬:“找你。”
    如果此时站在柜台里的不是一个正常身高的斯文男人,而是或娇小或柔美或美艳或清纯或文艺的姑娘,那么此刻菁英男的言行极其符合纨绔少爷调戏渔家女的戏码,可方敬长了一副标准的现代帅男人的脸——英俊,斯文,跟女人的漂亮完全搭不上边。
    他这是被一个男人搭讪了么?
    方敬脸上的表情十分意外,抬头认真地打量了一眼菁英男——之前他只是礼貌地看了对方一眼,除了岑九,他实在没有紧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的习惯。
    就是这一眼,方敬脑袋像是被人拿铁棒挥了一棒似的,出现了短暂的脑震荡后遗症——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么都像是慢一拍。
    声音变了,脸也变了,却让他几乎是立刻地从脑海深处回忆了那个名字,一个他以为早已经忘记的名字。
    “孟……孟津?”虽然心里早已经猜出对方是谁,但方敬还是想跟对方再确认一遍。
    孟津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了。”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脸,方敬却从这张明显大变样的脸上找回了几许当年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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