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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们给条活路吧-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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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把具体旅馆位置给我。我要过去在看一遍。”
“好,我这就发给你。”
穆辞宿打开手机打算叫车,立刻往那边赶去。
可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位置太偏僻的缘故,穆辞宿叫车叫的很慢。
风很大,穆辞宿下意识往墙根处靠了靠。
头顶的广告牌被风吹得呼啦呼啦的响,穆辞宿心里藏着事,就没放在心上。
可偏也就这么寸,又是一阵大风吹过,那原本还绑得牢固的广告牌不知怎么就突然松了。直直的朝着穆辞宿掉了下来。
什么东西?穆辞宿赶紧头顶不对,下意识抬头,再想躲开却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旁边窜出一个人来,狠狠地扑倒了穆辞宿。掉落下来的广告牌几乎是贴着两人的身体掉落下来。穆辞宿是没有事儿,可抱着他的那个人却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穆辞宿抬头看他的脸,是傅昭华。再转头看过去,傅昭华从胳膊往下,大半个身体都被广告牌刮到了。那种高度,那种力道,再加上广告牌锋利的边缘,傅昭华上身穿着大衣还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大衣衣袖被刮开后露出的鸭绒,可藏在大衣下的小腿就明显没有这么利落。
穆辞宿看得清清楚楚,傅昭华半条裤子都被血染红了。顿时他抱着傅昭华的手就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第98章 别着急
可傅昭华的反应却远比穆辞宿要快; 他就像是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那样,借着穆辞宿的搀扶站起来,拉着穆辞宿就往外面跑。可跑了没两步; 就是一个踉跄。
“你别动!”穆辞宿赶紧把人抓住。
傅昭华脸色白的厉害,喘了两口气才咳嗽着对穆辞宿说; “哥哥; 跟我走,有人……要害你。”
穆辞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方才小饭馆里; 穆辞宿就一直觉得不对劲; 再加上方才突如其来的危险; 他当然明白自己遇见了什么。
律师这一行并非一点危险都没有。游走在黑白之间舞蹈,稍微沾上一点要命的,可能就没气了。
低头看着站都站不利落的傅昭华; 穆辞宿没说话,只是扶着他按照他说的方向走。没多远,刚一转弯就看见那里挺着一辆熟悉的黑色私家车。
正是当初在省城他第一次见到傅昭华时; 傅昭华坐的那辆。
看这个距离,傅昭华怕是也刚刚赶到; 只是车子开不进来; 所以他孤身进来找自己。
穆辞宿没有耽误,立刻把傅昭华送上车。然后自己也跟着上去。
车门关上之后; 迅速从老街区离开。而傅昭华原本紧绷的身体,在离开老街区之后也终于松懈起来。
像是松了口气,他软软的靠在穆辞宿身上,可怜兮兮的对穆辞宿喊了一句“疼。”
穆辞宿不知道要说什么。傅昭华用能动弹的那只手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傅昭华!你干脆……”穆辞宿很想说; 你干脆要了我的命算了。可话说到一半,对上他执着的眼; 到底说不下去了。
最后只能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忍着点,我带你去医院。”
说是这么说,可傅昭华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等到医院的时候,车里已经全是血腥味。
穆辞宿先下车,想要把傅昭华抱出来,可手软的没劲儿。
“哥哥,别担心,我没事儿。”傅昭华看他神色不好,赶紧开口安慰。
穆辞宿却像是听不见一样,他站着缓了口气,直接把人背起来,然后就往医院急诊跑。
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隔着衣服,穆辞宿没法看傅昭华身上到底伤口在哪,“只能问他,你自己知道伤在哪吗?要是疼了你告诉我。”
傅昭华赶紧摇头,“没多重,哥哥你冷静点。”
穆辞宿却是真的乱了方寸,到了急诊室,大夫问了好多问题,都是傅昭华自己回答的。
穆辞宿帮着大夫把傅昭华的裤腿和衣袖都剪开,就看傅昭华的大腿上直接擦掉了一层皮,要不也不会流了那么多血。至于胳膊上,更是划开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口子。
“哥哥你出去等我吧,就缝几针的事儿。”傅昭华真没当回事儿。
可穆辞宿摇头,看着傅昭华,似乎在想什么。
直到傅昭华躺在病床上输液,护士大夫都出去了,穆辞宿才终于在他病床边坐下。
“哥哥……”傅昭华小心翼翼。
他是有些害怕的。之前他和穆辞宿不欢而散,紧接着,穆辞宿连续查了两天案子,一直在外面跑,就没有和他见过面,甚至连信息都没有发过一条。
之前傅昭华刚跟着穆辞宿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样的。可那时候穆辞宿还不认识他,自然不会主动联系。可现在不一样。
习惯了每天和穆辞宿在一起,傅昭华离开他一会都受不了,更别提是几天。
可即便如此,他却并不敢要求什么。他怕把穆辞宿越推越远。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小心,越仔细,越有隔阂。
得不到回应,傅昭华渐渐安静下来。而已经冷静下来穆辞宿也终于找回理智,能够顺利的面对傅昭华。
几天没见,小孩比之前瘦了点。脸色也不好,哪里还有刚见面时那种矜贵漂亮?甚至还有点灰头土脸。
到底是放在心尖上宠过的,穆辞宿也不忍心,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对他说,“别再有下次了。”
穆辞宿这辈子最怕的是两件事,一件是守不住本心,另外一件是护不住身边的人。可偏偏傅昭华踩着他的底线,一次又一次。
“哥哥我没事儿。”傅昭华一开口就带了哭腔。穆辞宿的话,生疏得让他害怕,他下意识拉住穆辞宿的手腕,像是在担心他突然走掉。
穆辞宿明白他的想法,又叹了口气。
“别说了,歇会。”他摸了摸傅昭华的头,分明受伤的是傅昭华,可穆辞宿看起来却比他还疲惫。
傅昭华突然就红了眼。
“别这样。”穆辞宿伸手挡住他的眼,可语气却是难得一见的狼狈。
傅昭华眨了眨眼,睫毛蹭在穆辞宿的掌心。
穆辞宿的心尖都被他撩拨的发颤,直到好半晌才换了个温柔的嗓音安抚他,“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别着急,再等等。”
穆辞宿到底还是退了一步。
没见面之前,穆辞宿还能狠心拒绝傅昭华,甚至因为心里那点压抑和微妙的被玩弄感而厌恶傅昭华。然而这些坚持在见到傅昭华之后,到底还是渐渐瓦解了。
尤其是在傅昭华为了救他受伤之后,穆辞宿就算是有一万句拒绝,都没有办法在现在这种时候对傅昭华说出来。
穆辞宿明白,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当初面对一个时锦他尚且不能眼看着时锦去死,更何况是如今的傅昭华。
总不能恩将仇报吧……穆辞宿这么想着,最终还是松了口。
可他这句话,却让傅昭华的眼圈骤然就湿润了。
穆辞宿说自己都懂,叫他别着急等一等。可穆辞宿叫他等的是什么?当然是等到穆辞宿对他彻底心软,溃不成军,最后只能答应和他在一块!
傅昭华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因为就在穆辞宿松口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卑劣,就和当初的时锦没有区别。
时锦也是仗着穆辞宿心软,就一次又一次的逼着他妥协。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恃宠而骄,拿住穆辞宿宠着自己,不舍得让自己难受就一步一步得寸进尺。
就包括今天他冲出来救人,又有几成是真的躲不开,有几成是想仗着苦肉计逼穆辞宿和自己和好?
可分明,分明他比谁都知道,知道穆辞宿原本就活得十分艰难。
然而时锦也好,他也好,却都在逼他。
傅昭华哭得厉害,模糊的眼几乎看不清楚穆辞宿的脸。可即便如此,傅昭华也不能放手,更说不出一句放过穆辞宿的话。
因为穆辞宿是他还在这里的唯一理由。他太喜欢穆辞宿了,喜欢到了,只要靠近,就每一滴血液都为了他沸腾。
可这么喜欢的人,他却亲手伤害他,让他难受,逼得他痛不欲生。
傅昭华突然觉得自己一直都这么没用。哪怕追了那么久,也没有任何长进。他对于穆辞宿来说,什么用处都没有。
傅昭华哭得惨烈,旁边看着的穆辞宿却是真无奈了。
伸手把他抱在怀里,穆辞宿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直到好一会,感觉傅昭华的情绪平静了一些,这才强打精神逗他,“我得拿你怎么办?拒绝了要哭,答应了还要哭。”
“不是的。”傅昭华把头抵在穆辞宿的肩膀上,“哥哥不用答应我什么的,哥哥别难受。”
“……”所以,其实傅昭华什么都懂。穆辞宿顿时明白了他哭的理由。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和傅昭华之间的关系。最终只能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说。
——
傅昭华受伤的事儿,很快就传到法律援助中心那边。可结果傅家那头没来人看,倒是师兄和老师先过来了。
老师在病房里和傅昭华说话,穆辞宿站在外面和师兄聊天。
“你啊!”师兄看见就想打他,之前他到的时候,穆辞宿正给傅昭华喂水。只看穆辞宿比平时还要多纵容傅昭华三分的宠溺劲儿,师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穆辞宿低下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师兄的猜测。
“所以这个也是要死要活了?”师兄忍不住冷笑。
虽然明知道傅昭华不是时锦那种王八蛋,可师兄到底还是压了口火。
他还不知道穆辞宿什么人?心软的不行,傅昭华又是为了他才受的伤,这会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穆辞宿都能想法子给摘下来,更别提是确定个关系了。
然而穆辞宿却意外摇摇头,“没,这小孩只红个眼睛我就舍不得了。”
想了一会,穆辞宿又补了一句,“师兄你别误会,他不是那种人。”
穆辞宿说着像是在表面对傅昭华的心意,可死死压在心底的却是那份不甘和无奈。
穆辞宿心里清楚,自己和傅昭华走到今天,固然有他动心的缘故。可他的这份动心,有多少是傅昭华算计来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不管什么,最终的结果,都是他不得不像傅昭华妥协。哪怕他明知道小孩是看准了他的心软。
但这个阳谋,他不得不自己吃下。只看傅昭华捧在他面前的一颗真心。
可穆辞宿压抑着什么,师兄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穆穆,你过来。”师兄弟俩打闹惯了,师兄也是难得这么温柔。
穆辞宿下意识朝着他走了一步,然后就陡然被他抱在怀里。
“难受就哭出来,师兄在这呢。”
第99章 不是我逼他
“……”这句话穆辞宿和别人经常说; 也经常抱别人,可当自己成为被安慰的对象的时候,那种说不出的酸涩的确冲得他眼圈发红。
可最后穆辞宿还是把师兄推开; 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可脸色却比之前更白了几分。
“我没事儿; 师兄你进去看看他。我去透个气。”说完; 穆辞宿转头就走,却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就像师兄说的; 他是很难受的; 甚至可以说是痛不欲生。手里压着的案子是一团迷雾; 而傅昭华又因为他的缘故住进了医院里。这一切的压力聚集在一起,同时牵扯上纷乱的感情。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讲,都让穆辞宿的精神变得疲惫甚至崩溃。
可即便如此; 他也不能像师兄说的那样,靠在他怀里脆弱一下。
或者说,穆辞宿不敢。
人都是具有依赖性的。尤其是遇见困难的时候; 第一反应都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帮助。可穆辞宿从小到大,体会最多的; 就是什么叫求助无门。
就包括上一世他遇见系统之后; 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朝不保夕,这顿饭吃完了; 却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里。
而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也让穆辞宿变得胆小起来。他不敢让自己轻易依靠别人,也无时无刻不逼迫着自己变得强大,甚至经常会下意识的成为别人的依靠; 甘愿成为别人的保护伞。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稳稳的往下走; 不会再变得孤立无援,不会因为弱小守不住想要守护的人或者物,不会因为无能为力而终身遗憾。
他一直都是这样生存,可到了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的现在,师兄却叫他依靠,他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做?
可现在的他,不管心里还是生理都已经十分疲惫了。
一种说不出的焦躁笼罩了穆辞宿的情绪,穆辞宿靠在栏杆上眼神渐渐变得涣散起来。
周围有许多人在说话,穆辞宿听得清清楚楚,可最终却给不出任何回应。他下意识捏紧了手。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些对身体的掌控。
就像是得到了一种暗示,穆辞宿总觉得似乎让自己疼痛,就能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狠狠地咬了舌尖一下,血流出来的瞬间,穆辞宿终于变得清醒了许多。
他晃了一下身体,然后才扶着栏杆站住。一阵凉风吹过,穆辞宿一个激灵,顿时彻底找回了失去的意识。
“小伙子是来看人的?”旁边有人和他搭话。
穆辞宿低头,发现是一个上了岁数的阿姨。头发花白,身上披着厚厚的棉袄。
穆辞宿下意识把她的轮椅往避风的地方推了推。
“心肠好啊!”阿姨点了点头,顺势和穆辞宿聊了几句。
穆辞宿一向耐心,就安静的听她闲话家常,说家里即将要拆迁的房子,说十日不久的癌症,说那几个过去看不见影子,现在围着她团团转的儿子儿媳。
“那您其实知道他们是为了遗产?”听着阿姨用轻快的语气说着并不好过的经历,穆辞宿觉得十分惊讶。
可阿姨脸上的笑意却始终不减,“是啊!可你想吧,就算是为了钱,伺候我这么个老太太也是熬心熬力的,癌症这病像是绝症吧!可肿瘤割了之后呀,只要能够控制,就也能多熬几年。他们想要我手里的钱,就得先把我伺候终老。”
“可这人吧!总是有感情的,我到底是亲妈,也是亲手把他们养大的。”
“你看那边站着的是我家老大,是不是看着特混蛋?从小到大就哭了三次,一次是小时候我们冤枉他,一次是他爸爸走,一次是我手术的时候。”
“……”穆辞宿顺着老太太的手看,那里果然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满脸不耐烦,可手里却拿着一条厚厚的围巾。
“我大儿媳妇给我织的。过去我们婆媳总是吵架,有那么两三年,过年都懒得回来看我。说是外面买的,可我还没瞎,真买的哪里又有这么粗的线头了?”
“孩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心里多了算盘这都是正常的。可能在我床前伺候的,甭管是因为什么,怎么就不是真心了呢?”老太太说完了,拍了拍穆辞宿的手,对面的中年男人也赶紧过来,把她推回去。
老太太都快走了还转头多嘱咐穆辞宿一句,“小年轻的别想不开。日子怎么都能过好了。”
所以这阿姨是怕自己跳下去?穆辞宿愣了一会,然后才陡然意识到自己方才都做了什么。
这是七楼,又是最靠边的窗户。就穆辞宿这个身材,想要跳下去还是不难的。
“谢谢。”穆辞宿扬声对那阿姨喊了一嗓子。然后主动离开了窗户。可说来也凑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阿姨说的家常给了穆辞宿一些启示,他琢磨了一会,突然觉得心里开阔了不少。
可此时因为穆辞宿的突然离开,留在原地的师兄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安,至于病房里面听到师兄和穆辞宿说话内容的傅昭华,眼神也同样充满了担忧。而傅昭华的沉默,却很快被老师打破。
“你明知道他不行为什么还要逼着他?”老师显然知道傅昭华做了什么。
可傅昭华听了却忍不住冷笑,全然不是在穆辞宿身边时的柔软,“那老师明知道我存在什么心思,为什么让我做哥哥的助理?”
“您是真的因为相信我的人品,还是看重了我能给哥哥带来的利益?或者说,是我未来能够带给法律援助中心的利益?”
“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错了吗?我的姓氏,我的能力,都是法律援助中心现在没有且急需得到的。您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可法律中心却没有能够顺利接班的对象。除了哥哥。”
“但是哥哥太年轻了,或许在专业上他比那些老狐狸还要圆滑,可涉及利益争斗,他却是不行。所以您看中了我,想让我为他所用,更希望傅家可以成为法律援助中心背后的靠山。这样你希望的公平和公证就能一直延续下去!”
“那些求助无门的人就永远找得到能够叩拜许愿的佛祖。可您算的这么周全,怎么就没想过,我要什么样的心思才能留在哥哥身边永不背叛呢?”
“……”老师被逼问得哑口无言。
而傅昭华也终于笑了,眉眼间全然都是冷意,“不是我逼他,是咱们都在逼他。”傅昭华一针见血,“您时日不多了吧,两年,哥哥要把整个法律援助中心撑下来不是吗?”
“我……”老师到底想要争辩,但很快被傅昭华打断。
“哥哥是什么人品才华,离开这里才是真正的海阔天空。你难道不是靠着当初的情谊把他活生生困住了吗?”
“如果换成外面的律所,哥哥恐怕早就身价百万了吧!还会像之前那样因为一栋几十平的房子被时锦那种小人逼到走投无路吗?”
“他在省城没钱的时候,连去论坛答疑的法子都想出来了。他带着那帮孩子和于家斗法的时候,整整一个多月连一个完整觉都没睡过。回到燕京以后,为了时景春那个案子,捅破了天,为了救一个小丫头片子,差点折在荣筠老家。”
“你明知道,他这样不行会出问题,为什么不在之前有苗头的时候就纠正他?他连自己挣扎都那么苦了,为什么非要故意引导他让他走你的路,当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老师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事后知道了怕太过愧疚干脆装着自己不知道!”
“!”老师站起来,狼狈的离开了病房。
而傅昭华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抓着被子的手却几乎攥出血来。
至于站在门口的师兄更像是头一天认识他们俩一样目瞪口呆。
傅昭华转头,对他说了一句十分残忍的话,“你是他最亲近的师兄,难道你没发现,穆辞宿的无私和善良根本来的毫无缘由吗?”
“……”师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他想起念书那会的事儿。
穆辞宿长得好,性格好,又有老师引进,一进宿舍就成了他们最喜欢的小师弟。尤其他们几个都没弟弟,知道穆辞宿身世之后,更是恨不得拿他当亲弟弟那么宠。
而穆辞宿也一直没有辜负他们的宠爱,比任何人都优秀,除了和时锦的感情。
可细算起来,整个大学期间,除了时锦,还真的没有其他人追求过穆辞宿。哪怕是那些一开始对他感兴趣的女孩,在接触两次过后,也都不在为他悸动。
不,不仅是学校,包括工作以后。穆辞宿性格温柔,善于安慰也足够强大,能够为人挡风遮雨,更是没有他办不了的案子,没有他不敢打的官司。甭管对方什么身份,穆辞宿只看是非公理。
可即便如此,把他当哥哥的不少,却没有人真的为他动心过。
仔细说原因的话,穆辞宿太过完美,完美得不像是一个活人。仿佛是一个为了安插在这个岗位上的纸片设定。
第100章 出现转机
他是做法律援助的; 所以他要有绝对正义的三观。要有冷静自持的心态。对受害者要能感同身受的同理感和共情能力,还要有足够支持这一切的手腕让他可以和那些加害者博弈盘桓。
可一个活人,就算真的能做到这些; 他又是怎么可以保证像穆辞宿一样,不眠不休; 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处在岗位上; 做同样的事儿?
他甚至不在乎金钱,不在乎名利; 就包括自己的命也都完全不放在心上。只在乎能不能为被害者求得一个公道公平。
师兄记得; 穆辞宿之所以会监控自身的身体; 只是为了确保上庭的时候能拿出最好的状态。就连病了,都是要案子结了之后才突然病倒。
这样的穆辞宿,可以说是他们所有人希望的最完美的存在。可真正的穆辞宿呢?
他是真的心甘情愿的变成这样吗?
师兄又回忆了一遍方才傅昭华和老师的争执; 这一次他把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掰开揉碎了去想,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点恐怖。
“当初他爸妈的房子,到底是怎么要回来的?”
“你老师打的官司; 难道你这个做学生的不是最清楚吗?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拿到的证据?”
“……”证据; 师兄慌忙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管不了别的直接上了内网,开启了自己的权限。
穆辞宿当年的案子并不是什么机密; 所有人只要有心都可以查询。当然师兄也能轻易看到。可当他看见上面的描述内容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心里发凉。
因为所有的取证,都是由当初刚十岁的穆辞宿亲手取来。
可一个十岁的孩子,得有多大的能力才能亲手拿到大人的罪证?
“一条腿。”傅昭华直截了当的揭开了穆辞宿隐藏得最深的秘密。
“你的老师; 一共救了他两次。一次是他晕倒在法律援助中心,然后顺手指了条明路; 告诉他可以打官司。可当时他没有收留哥哥,而是说完需要的证据就让哥哥回去了。但当时,哥哥是无家可归走投无路了才来到这里的。”
“第二次,是哥哥为了取证,被打断了一条腿,抱着房产证威胁他们在追就从楼上跳下去。你的老师出现,救了他。”
“是不是很有天神下凡的意思?可惜这个天神每次都等到他真正绝望了才出现。”
“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昭华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是国内很有名的一个心理医生。
“我之前很多次想劝哥哥去看看。但哥哥不会听我的。我想或许你可以见见这位医生,然后就能解开所有的疑惑了。”
“也顺便看清楚,老师,甚至是你我到底都对他做了什么。”
师兄机械的点头,拿着名片转头走了。而傅昭华对着窗外发了会呆,然后也顺势躺了下来。
他知道现在时间不合适。可有些话他憋了太久不得不说。总要清算的。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让穆辞宿像上辈子那样重蹈覆辙。
——
穆辞宿回来的时候,老师和师兄都走了。傅昭华背对着门,仿佛睡着了。
穆辞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想看他是否发烧,却被拉住了手。
“怎么了?”
“以后我会好好守着哥哥的。”傅昭华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他接着又说出一句更没头没尾,却有点孩子气的话。
“哥哥心里不痛快,打我、骂我、不理我都行,就是别压着,你这样,我心里难受得厉害。”
穆辞宿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之前走廊里和他聊天的那个阿姨。她说起自己那帮不孝子的时候,未必就没有恨意,可归根究底,那些生活里的鸡毛蒜皮还是融化在割舍不开的感情里了。
为了财产。这四个字说起来轻松可真正想宣之于口却是另外一种难堪和尴尬。但即便如此,阿姨还是说出来,甚至释怀。
毕竟总不能真的等到人死了,阎王殿里问判官要一杆秤,在把众人的心肝肺全都掏出来秤一秤,然后在分个三六九等。
似乎是脑补了一下那个荒诞的场景,穆辞宿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又沉默了半晌,突然低头凑近傅昭华的耳朵说了一句十分不讲理的话,“我就要压着,就让你难受,你能拿我怎么办?”
傅昭华猛地转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穆辞宿。
然而这一次,穆辞宿的眼里却满是笑意,他低头快速的亲了傅昭华的侧脸,“没关系的,我愿意。”
就像那阿姨说的,日子怎么都要过。他既然喜欢傅昭华,就是交出了真心,那么到底这份情愫是否是傅昭华算计来的,就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要傅昭华愿意用自己的真心来换,就也没必要再这么端着。生活不易,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吧。
穆辞宿眼里的笑意又深了不少,最终还是变回了之前温柔又惯要宠人的穆辞宿。
傅昭华眨了眨眼,伸手抱住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哥哥……”
“干嘛?又要哭啊!”穆辞宿故意臊着他。
可傅昭华却十分坦白的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亲了穆辞宿一下,“哥哥,我喜欢你。”
穆辞宿笑着回应,“我也是。”
——
按理说,好不容易说开了,又有一个伤员。像穆辞宿这种性格温柔的十佳恋人必定要守着傅昭华。可惜身上背着案子,所以在确定了傅昭华没事儿之后,穆辞宿就有忙活开了。
当然,白天在外面跑,到了晚上他还是照常去医院看人。
小先生伤着了可是大事儿,再加上傅小少爷的名号,傅昭华的病房里络绎不绝,送来的鲜花都能堆到棚顶上了。
穆辞宿一进门,就正对上装睡逃避见人的傅昭华。
“睡着了?那我先出去了。”穆辞宿忍不住逗他一句,然后就被拉住了手。
“你故意的。”
穆辞宿坐在床边看着他笑,傅昭华乖乖坐起来拿起床头的保温杯给穆辞宿到了一碗汤。
穆辞宿尝了一口,“没你手艺好。”
“等回头我给哥哥做。”
两人先聊着,话题不由自主就回到了案子上。
穆辞宿这些天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他分别走访了陆家那个暴发户开的外包公司,也去了一趟民工旅馆。一切就像是片警和师兄他们给出的结果那样,和孟家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杨日昌在说瞎话。
至于司机小舅子那个案子,穆辞宿也往深里查了许多。同样的完美无瑕。
可这些完美对于穆辞宿来说,却像是一种对他的挑衅。毕竟同样的陷害方式,莫名其妙就病死的人,还有从天而降的广告牌。
穆辞宿甚至有种感觉,如果不是傅昭华哪天出来救他,恐怕他现在不是查不到,而是没命查。
显然傅昭华也是这种想法。但是他比穆辞宿想得更深。
他觉得孟家没有必须要弄死穆辞宿的理由。那天他去救人的时候,那广告牌是奔着要砸死穆辞宿的角度下来的。
可穆辞宿是圈子里有名的律师,还是做法律援助的。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理由,孟家人为什么铤而走险?
除非他们有必须弄死穆辞宿的理由,例如,他们怕穆辞宿顺藤摸瓜的查出什么,或者说穆辞宿已经拿到了什么。
“可如果他们是怕我查到什么,大可斩草除根。别忘了司机一家子。”穆辞宿明白傅昭华的意思。
“我问我哥哥要了人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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