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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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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牧悠心里一咯噔,立马不敢离开曲明太远了,这里危险四伏,尤其是猫科动物很多。
曲明也觉得异常奇怪,他一带殷牧悠进城,就有好多人表现得奇怪。
殷牧悠小声说:“你们玄阳大陆没有猫薄荷的吗?”
“……什么猫薄荷?”
看来是没有了!那岂不是更加绝望!
也就是说,这世上就他一株猫薄荷成精,对于这些猫科动物来说,简直是吸引人的利器啊!
殷牧悠忽然有些害怕,跟曲明跟得更紧了一些。
等快要抵达中央的宫殿,四周的人流逐渐小了下去,周围一片幽静,殷牧悠才再次开了口。
“厉靖言……他有提起我吗?”
“提你做什么?”
“那他为什么非要抓我来这里?”
曲明嗤了一声:“大约是因为照阳山之前那么对魔主,他现在又拿照阳山没办法,抓了你就好比抓住了照阳山的软肋。”
“大约?那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了?”
曲明皱紧了眉头:“不然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殷牧悠转过头去,眼神继而变得锐利:“要不……我们打一个赌?”
“赌?”曲明大笑了起来,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这人嗜赌,且十赌九赢。现在极北已经没人敢同他打赌了,这小子竟然敢主动挑衅?
“想了这么久?不敢了吗?”
“什么不敢?你说赌什么。”
殷牧悠笑道:“就赌你们魔主会爱上我。”
曲明还以为他能想出什么高招呢,没想到是这种完全不用比就知道的结果。
厉靖言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
曲明轻蔑的笑了起来,外界传言照阳山的人是从大世界退回他们玄阳大陆的,那里已经灵气枯竭了,看来照阳山那群人玩友爱的游戏太久,全都这么天真。
“好,你可别后悔!”
“时限十天,如果你输了,就帮我打探一些消息;如果我输了,随你处置如何?”
殷牧悠的眼底满是势在必得,他没来得及从梧玄哪里探听到的消息,就由这个曲明亲自奉上!
曲明更加觉得殷牧悠不知天高地厚:“十天?会不会太少了,要不要我让让你。”
“不必,十天,足够了!”
曲明愣住,一时之间被殷牧悠身上的气势给骇住。
明明是生性纯良的草木之灵,却带着犹如厉靖言一般的杀伐之气。
那一瞬间,他还真像是看到了厉靖言一般。
曲明觉得有些不妙,但到底不相信他能在十天之内,让厉靖言爱上他的。这对于了解厉靖言的他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
曲明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别慌张,这或许是殷牧悠为了令他自乱阵脚而故意演给他看的。
这么想之后,他心里果真镇定了不少。
“一言为定。”
—
殷牧悠原以为极北乃是苦寒之地,就算是被流放,这里的妖族也应该不多。
没想到入城后,却并未像他想得这样冷清。
“玄阳大陆那些人,见极北建立起了生机,便觉得天理不容,要让我们永坠深渊。离上次大战刚过去一个月,两方堪堪打成了平手。这一次……他们更加变本加厉,还在拉拢照阳山的人。”
梧玄带领的草木之灵栖在照阳山,虽然数量不多,全都不敢小看了他们。
毕竟他们是从大世界回来的人,自然而然深受忌惮。
曲明之前那么说,也是这个理由。
只要殷牧悠来了极北,照阳山的人就不会加入那边的阵营了。
中央区域是巨大的冰宫,头顶以极大的剑阵支撑,蓝色剑阵日夜不分的运转着,将整个城池笼罩。
等曲明带着他去见厉靖言,里面的人正在沐浴。
曲明便恭恭敬敬的等在了外面,丝毫不敢怠慢半分。
殷牧悠有些奇怪:“你好歹是上一任魔主,他这么做也算是夺了你的位置,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吗?”
“哼,不用挑拨离间,这招对我没用。”
殷牧悠:“……”不,兄弟,你真是误会了。
别人会挑拨离间,他挑拨离间干什么?
殷牧悠轻咳了一声:“我只是纯粹的好奇。”
曲明皱紧了眉头,这才缓缓说道:“他虽然乖戾不近人情,却让我们极北得到了尊严,之前那些人族,妖族,不全都骂我们是嗜血的魔物,毫无人性可言?”
为此,每每有极北之地的人出去,都会被恶意追赶,残虐的杀死。
一旦进了这里,就像是个有去无回的深渊一般,背后的路全都被断掉。
他就算是被众人推拒成魔主,却没有那种力量改变现状。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来了。
只要让他们不再遭受那些屈辱和折磨,就算是奉上魔主之位,曲明也心甘情愿。
听完了他的话,殷牧悠忽然有些明白了。
正当此时,一个侍女走了出来:“魔主让你们进去。”
曲明这才带着殷牧悠走到了里面。
屋内用幽蓝的火焰做灯,冰宫里全是一片纯白,唯有上方做着一人,一身黑衣,衣摆用金线缝制着符文的纹路,看得出是一件上好的法器。
而他的容貌,竟异常像长大后的尧寒。他坐在上方,姿态散漫而慵懒,用右手撑着侧脸,却在不经意间打量着殷牧悠的脸。
那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殷牧悠心脏微紧,就连手也不自觉的捏白了。
等曲明汇报完毕,厉靖言勾起唇角,狭长的眼眸满是嘲弄:“照阳山真是这么说的?”
曲明十分恭敬:“是,照阳山的梧玄临走前还警告我,说他是照阳山的少主。”
厉靖言朝殷牧悠望去:“看来梧玄很疼爱你。”
殷牧悠嘴角一抽,梧玄疼爱他?什么鬼?
“大约是我帮了他一个忙。”
“忙?”
殷牧悠抬眸望去,正巧撞上了厉靖言的目光。
那双金色的眼瞳里只剩下混沌不堪的黑暗,看向他的时候,只剩下一片冰冷。
梧玄说了多少次,直到今天,殷牧悠才确认了他的确不认识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犹如被撕裂那般的疼,嘴唇也泛着白。
“这个忙……同你有关。”
厉靖言眯起眼:“原来是指的这件事。”
他很快便吩咐曲明下去了,殿内只剩下他和殷牧悠两人。
厉靖言站起了身,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这张脸的确令他有几分熟悉感,而且……
厉靖言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味道,未免也太好闻了一些。
简直……令人目眩神迷。
殷牧悠听他说有印象,便眼巴巴的问:“你记得吗?”
旁人看他的眼神全然是鄙夷不屑,亦或敬畏可怖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殷牧悠这样,就仿佛他是什么大宝贝似的,眼馋着想上手摸一摸。
厉靖言觉得有趣,对他的恶感也没那么深了。
本来找他回来,也是想利用。
厉靖言的声音略冷:“自然记得,他们将我锁在阵里,还对我的记忆做了手脚,你就是那个人,害得我成了这样。”
殷牧悠呼吸一窒,脸色也变得苍白:“害你?”
他所做的一切,竟被厉靖言说成是害他?
“不是害我是什么?这具身体……如今可不由我一个人掌控。”一想到这里,厉靖言便怒意横生,“找你来极北,是让你替我做一件事。”
“你要我做什么?”
厉靖言凑了过来,手渐渐放到了他纤弱的脖颈上:“听着,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照阳山虽然那么说,可他们囚禁我如此之久,这仇我绝对不会忘记。”
他手上的动作在一点点的加深,殷牧悠呼吸困难,脸色也逐渐涨红。
厉靖言的眼中浮现一丝惊艳,方才没有仔细看他,全被那股味道夺去了心神,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如今凑近了之后,可没想到这张脸如此好看。
手上的触感几乎犹如凝脂一般,轻易就留下了暧昧的红印,姿容虽清冷,宛如高岭之花,位于重山之巅。可他脸颊染红的模样,竟如此夺人心魄。
真美。
“咳咳……你不用如此威胁,我也会帮你。”
殷牧悠的声音,将他所有的理智拉回。
厉靖言放开了他:“很好,你这么识大体,于我也不用再废口舌了。”
殷牧悠呼吸着空气,心一点点的沉到了水底,呼吸进来的空气都如此刺人。
厉靖言说明了自己的用意:“我越来越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四个。我要你背叛他们,伤害他们,不用客气。”
殷牧悠终于明白了。
这TM的……
厉靖言人格分裂成了好几个!而且每个人的记忆都成了独立个体,并不共享!
为了抑制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身体,他需要用他来引出自己体内那几个无法控制的人格,从而一个个的消除他们。
殷牧悠冷冷看着他:“死也不!”
厉靖言眼神发狠:“再说一遍?”
殷牧悠刚想怼回去,就被厉靖言凑过来给强吻住了。炙热的气息同他交融,厉靖言方才还对他那个态度,就突然给了他一个强吻。
妈的,这发什么疯呢!
别是用这种办法来报复他?
殷牧悠好不容易推开了厉靖言,用手背不断的擦着自己的嘴唇,眉眼间也带上了怒意:“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害怕?”
谁知对方哭得快要打嗝了,悲痛之意简直快要从身上溢出来。
“我是不是在做梦?”
“……厉靖言你别跟我装。”
“厉靖言?”对方凑到了他的怀里,蹭了好几下,“我是尧寒,你不认识我了?”
殷牧悠倒吸一口凉气,怔怔的看着他:“……尧寒?”
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转化了过来,看来厉靖言的确没骗他。
刚才殷牧悠生了一肚子气,如今看到厉靖言这张邪魅不羁的脸,竟然这么蠢萌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真解气!
谁让他刚才掐着自己的!
殷牧悠捏了捏厉靖言的脸,笑容慈祥极了:“尧寒,你哭大声点。”
尧寒立马就瞪圆了眼,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不仅不哄自己,还让他哭大声点儿的理由。
尧寒脑子的弦彻底断开,脸色铁青的问:“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作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第94章
“我在外面怎么可能养别的猫!”
殷牧悠义正言辞的反驳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得手都出了汗。
自己可千万不能告诉尧寒; 像他这样的猫,他还养了四只。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尧寒一把将他扑倒在地,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
猫的独占欲都是很强的,他要在他身上确认一下; 没有其他的味道,自己才能安心。
嗅了好几下,尧寒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果然没骗他。
殷牧悠一个没留神; 很快就被尧寒扑到,压得他腰都疼了。
厉靖言这么一大只,和当初小小的尧寒完全不一样,一下扑在怀里的时候简直要老命。
嘶……真疼。
殿内传出这么大的声响,外面的曲明还以为打起来了,他去而折返,一脚把殿门踢开:“魔主,出什么事了!!!”
谁知一进来; 便看到尧寒强势的压着殷牧悠。
对方的木质发簪都被摔到了一旁,一头青丝便凌乱的披散在四周,咬着艳红的嘴唇,一副被强迫的模样。
曲明看得石化; 这,这莫不是在……
曲明瞬间反应了过来,没想到他们魔主这么心急!
“你进来做什么?”尧寒抬起头; 眼神变得锐利。
除了对殷牧悠是这样的态度,他对别人向来凶光四露。
曲明心胆一寒,瞬间低下了头去:“属下以为魔主遭遇了危险,这才急忙冲了进来,万望魔主恕罪。”
“滚出去。”
曲明立马就想离开此地,可余光却瞥到了殷牧悠求救的眼神。
他头皮发麻,心头那想法顿时涌出——
魔主真是在强迫别人?
纵然那小子容姿出众,放眼整个极北都找不出第二个,可魔主也不该这样做啊。他千里迢迢让他把人给带回来,是为了牵制照阳山的!
曲明风中凌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尧寒威吓了一声:“还不滚?”
曲明这才反应了过来,想了半天,咬咬牙才离开了冰宫。
殷牧悠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这个曲明,看到自家魔主胡来,也不拦着点!
真不是个好下属!
尧寒死死搂住了他的腰,力气大得让殷牧悠差点没喘过气来,眼底满是依赖和信任。
殷牧悠看他这样,心也渐渐柔软了下来。
只是尧寒像是完全不知道那些事情一样,到底要不要同他明说?
“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还走神!”
殷牧悠无奈的笑了起来:“抱歉。”
对于尧寒的控诉,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尧寒……万一,万一你发现我除了你,还养了几只……”
“几只什么?”尧寒抬起头,金色的眼瞳都束了起来。
殷牧悠哑然:“没事,以前我不也一样养着容缇和白禹吗?”
尧寒这才放了心:“他们可以无视。”
殷牧悠:“……”
这个姿势让他完全无法动弹,尧寒抱得他死死的,像是害怕他会消失不见似的。
两人贴得这般近,殷牧悠才发现他身上的肌肤都是冰冷的,好似一个死人,令人心惊。
“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殷牧悠心里一咯噔:“你想做什么?”
尧寒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摸摸。”
殷牧悠:“……”
方才那个样子,他都以为尧寒开窍了,要对他做些什么了。
殷牧悠叹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
尧寒起初享受,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可到最后,他的心脏也越发疼痛了起来,眼底满是泪水,犹如千万根针扎那般疼。
“真好……不是我在做梦。”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他撕心裂肺,疼痛难忍,声音也犹如被刀刮过那般。
“你还活着。”
对于他而言,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感受着对方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全身上下都是温暖的,这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他不要再看着他躺在石墓里,冰冷冷,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己怎么暖也暖不起来。
殷牧悠心脏酸涩难忍:“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约好了?”
“嗯。”
尧寒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终于安心了。可下一个瞬间,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
厉靖言从黑暗之中苏醒过来,不由头疼脑涨。他发现自己脸上湿润,好似大哭了一场,便脸色难看了起来。
厉靖言立马从地上站起身,背过殷牧悠。
那其他几个人格真是不可思议,他从出生开始就没哭过,被人父母遗弃,被那些所谓的正派围攻封印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
可现在竟然哭得这么惨?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不明白刚才掌控身体的人格到底想什么。
殷牧悠以为他是害羞了,便站起了身,走到他面前。
他伸出了手,放在他的脸颊,眼底满是温柔和心疼。
“别伤心了,乖,有我在你身边呢。”
这一瞬间,厉靖言被深深迷惑。
脸颊传来的触感十分温润,犹如一块上好的玉石。厉靖言的心脏也乱了几拍,越发难以自持。
这仿佛是他身体自然的反应似的!
“放肆!”
殷牧悠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转换过来了。
他是厉靖言,而非尧寒。
厉靖言语气瞬间就阴冷了下来:“刚才我们在做什么?”
对尧寒,殷牧悠自然而然的心软。对这个厉靖言可不是,刚才他还掐着自己。
殷牧悠语气僵硬:“做什么魔主自己不会看?”
厉靖言紧抿着唇:“是谁?那个叫孟雨泽的,还是顾翊秋的?”
殷牧悠微怔,看来尧寒是第一次从他身体里苏醒过来?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厉靖言,刚才被厉靖言掐得太用力,脖颈传来的疼痛不断的提醒着殷牧悠,眼前的人不认识他。
“都不是。”殷牧悠态度略有些迟疑,“你真的希望我去欺骗他们,伤害他们?可那些也都是你自己,等记忆、人格融回来的时候,你不会觉得疼吗?”
厉靖言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令他诧异的是,有人竟然会问他疼不疼?
明明那种事情,他早已经习惯了。
再多的痛苦他都扛了过来,可眼前的人却像是温柔的清风一般,令他无从躲避。
厉靖言心头更加烦闷,是气恼自己。
“滚。”
殷牧悠的眉眼间也染上了痛,瞥到一旁梧玄给他的木质发簪,便弯腰捡起。随着这个姿势,那长至腰部的青丝朝两边迤逦,几缕悬空,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
殷牧悠走出门的时候,步子却完全没有停下,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是我错了,不该问你这些。”
“如你所愿,我滚了。”
厉靖言心脏的位置都快炸裂,疼痛密密麻麻的缠绕在心头。
他差一点就要追着他出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等厉靖言用灵气强行驱散了这些感情之后,他的眼中才恢复了平静。
命令曲明接殷牧悠过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他欺骗、背叛那无法控制的四个人格。等那些人格伤心欲裂,失却防备的时候,自己就能把那几个人格收回来了。
这些,绝不是自己的感情。
厉靖言不断在心里这么强调。
得想个法子,好生控制他,才能让他为自己做这件事。
除了他,没人能办得到。
厉靖言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平生第一次有人这样牵动他的情绪。除了那丢失的四个世界的记忆,他所能回想起来的几世里,全都是阴暗、扭曲、被人追赶、被人嫌恶的。
他不明白对方都做了什么,才会让另外的四个自己对他如此重视。
厉靖言的眼神越发冷,不管是什么,他都得重新取回身体的所有掌控权。
—
厉靖言不知在里面坐了多久,外面下起了细雪,安静的淹没一切。
灰蒙蒙的天空,从未见过天晴,这边是苦寒的极北。
冰宫外长满了冰晶花,肆意的开放起来,就连花瓣的形状也那样锐利。厉靖言一时看得入了神,他不大喜欢这样的灵花,反而对凡间的玉兰花多有钟爱。
也不知是随了哪一世的习惯。
正当此时,愈微着急的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对厉靖言说:“魔主,不好了。”
“何事?”
愈微向来身子弱,性子也安静,就连厉靖言也极少见到他跑成这样。
“那……照阳山那个少主……”愈微咳嗽了起来,脸颊都被憋红了薄薄一层,“属下原本在外采买草药,却不想在外面看见了他。”
“外面?”厉靖言那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沉郁,“我不是令你们看好他吗?”
愈微解释着:“是好好看着,可他一流血,冰宫的护卫简直跟疯了似的!属下也是路过遇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们清醒过来。”
厉靖言站起了身,一拂长长的袖摆,不由冷哼了一声。
“想用这种法子逃跑?那现在人呢?”
“……昏迷了。”
厉靖言眼瞳一缩,心中涌起些极奇怪的滋味。
愈微怯弱的打量着厉靖言,魔主的身体向来都是由他照顾的,那残缺的阵法给魔主带来了太大的影响,直到现在都需要丹药维持。
愈微踌躇了半天,便对厉靖言说:“魔主,恕属下多言,他和魔主一起进入阵法,直到现在才苏醒过来,想必也受到了什么损伤。对方到底是照阳山的少主,我们也应当礼待……”
“你是想命令本尊?”
愈微讪讪的不敢再进言,将新炼制的丹药交给厉靖言后,便径直的离开了此处。
刚一踏出门口,他脸上的表情便就之一变。
这具身体还真是好用,不枉他夺舍一场。
该怎么把那只凶兽的力量归为几用,看来……答案还是在殷牧悠身上。
愈微……便是景丞,自从厉靖言破开了阵法,他的神识也跟着从里面逃出,便夺舍了这具身体。
一时之间,愈微的脑子里浮现了许多事情,他很快便走到了殷牧悠所住的殿内。
愈微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只见殷牧悠安静的躺在床上,嘴唇泛着苍白,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哪里像是之前痛骂自己的模样。
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上面绣着几支慵懒的海棠花,秾丽的盛开。
“你还是这样安静的时候更美一些。”
殷牧悠的身上传来勾人的气味,说起来……这具被夺舍的身体是一只猞猁。
他之前完全没能感受过的气息,此刻瞬间感受得淋漓尽致。
愈微的眼神晦暗不明,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自己,朝前去轻嗅了一口。
甘甜得犹如蜜糖一样,不……甚至比之更甚,勾人夺魄,强势的占领着大脑的任何一个角落,完全不给别人喘息的机会,便轻易把人给俘虏。
愈微捏紧了手,拼命抵抗者这股味道。
他力气大得深深刺破了掌心,这种味道,完全是出自本能,能抵抗得住就怪了!
愈微咬了一口舌尖,嘴里溢出了鲜血的味道。他又屏住了呼吸,这才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他想,若非殷牧悠是钳制厉靖言的利器,自己都有些心动了。
—
殷牧悠这一睡便是五天,睁开眼便看到愈微在为他探脉。
见他醒了,愈微不由露出一个纯良温软的笑容来:“身体好些了吗?”
“你是……?”
“我叫愈微,是个医修,魔主的身体一直都是我在照顾。”愈微笑着说,“这冰宫上下也没几个医修了,全是些好战分子。”
殷牧悠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来:“你怎么会来照顾我?是厉靖言派你来的吗?”
愈微摇了摇头:“那天我看到你这么乱来,才不放心你才过来的,并不是魔主令我前来的。”
殷牧悠一听这话,心都被谁给揉了几下,泛起苦涩的味道。
愈微又问,“你是想离开冰宫?”
“厉靖言让我滚,我难道还杵在这里碍眼不成?”
愈微一怔,殷牧悠这话谁都能听得出来是气话,看来失忆的厉靖言的确给他提供了许多机会。
“魔主就是这样,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殷牧悠紧抿着唇,不想自己刚才的气话被愈微看穿。
他才见了尧寒,又答应了尧寒不再离开,怎么会舍得走?
不过现在都已经过了五天时间了,和曲明的赌约也丝毫没有进展,殷牧悠不禁有些烦扰了起来,他还有些事得问曲明。
见他不说话了,愈微轻轻握紧了殷牧悠的手,态度真诚而温和:“你也别怪魔主,听说你和魔主一起进入那个阵法,应该会明白魔主的。照阳山不知使了什么诡计,令阵法逆转,被困在里面的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
愈微眼底飞快的闪过复杂,待在阵心的厉靖言分裂了人格,而他和殷牧悠都作为进入记忆世界的人,殷牧悠本该和他一样。
然而梧玄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些,用照阳山的灵脉蕴养他的身体,还请来山岭寺的大师花下满山洞的符文,以镇魂魄。
他可就惨了,若非遇到路过的愈微,自己就要魂飞魄散,彻底死去。
这一切,他都算在了梧玄和厉靖言身上。
一听他这么说,殷牧悠却有些紧张了起来:“你知道厉靖言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愈微刚想要开口,厉靖言便站在了外面,负手说道:“你要问他,不如亲自来问我。”
他的眼神一直紧盯着两人紧握的手,表情越发阴沉难看。
愈微一见到厉靖言,便跪在了他的面前:“参见魔主。”
厉靖言瞥了他一眼:“我让你来照顾他了吗?”
愈微低着头,笑得有些难看。
该死的厉靖言,失忆了还这么大的醋味。
“魔主,属下也是看在照阳山的面子上。这可是他们照阳山的少主,下一次大战即将来临,万一照阳山反帮了那群人……”
厉靖言隐隐警告:“本尊看你是为了私心?”
“属下对魔主绝无二心,要是私心,也是为了魔主和极北着想!”
听了这些,厉靖言的脸色稍霁。
殷牧悠正是看他不顺眼的时候呢,他们两人要在自己面前吵,他就换个地方,省得看了他碍眼。
殷牧悠刚想要起身,才惊觉自己的双腿虚软无力,竟这样摔倒在地。
他脸上露出茫然之色,疼是疼,可自己的身体仿佛连痛感也变得麻痹。
“没事?”愈微走了过去,小心蹲在地上同他平视。
殷牧悠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便看见厉靖言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那眼底的担心,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殷牧悠瞥开了眼:“愈微,你能不能扶我出去?”
“不想在这里面吗?”
“屋子里憋得难受。”
愈微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他刚为自己辩解了,打消了厉靖言的疑虑,现在帮了殷牧悠,岂不是令厉靖言视他为眼中钉一般了?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愈微却听见一旁的厉靖言气息紊乱。
来极北这么久,他什么时候见到过厉靖言这样?
明明还没记起呢,便生出这么多牵绊来。
愈微笑了起来,甚至变本加厉,一把将殷牧悠抱起:“你身体还没恢复,还是这样抱着你,你更舒服一些。”
殷牧悠只想让他扶着自己,没想到转眼就被愈微抱起来了。
他说自己是医修,殷牧悠果真嗅到了他身上的草药香气,十分清新好闻。
“愈、愈微……”
“别怕,想必魔主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厉靖言方才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现在又变得难看了起来:“不过是抱你出去,我用得着说什么吗?”
殷牧悠一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非要和他对着干。
他的手也搂住了愈微的脖子,那双眼眸望向他的时候,再无第一次见面时的温柔,只剩下一片冰冷。
厉靖言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他简直是疯了。
自从几天前见过殷牧悠之后,明明下定了决心想要利用他,可夜里渐渐会梦到一些事情了。
仅有几副画面,他叫自己‘尧寒’的时候。
可单纯的因为这些,他便忍不住来找了殷牧悠,还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他们两人斗气,便便宜了愈微。
愈微抱着殷牧悠离开了此处,很快就带着他去了自己的灵田处。
这里和外面完全不一样,种在里面的房子里,被愈微用巨大的阵法维持着阳光和雨水。外面是寒冷的冬天,这里面便四时交替,形成一个极其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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