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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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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殷牧悠转念又想起了齐岚,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陶邑呢?今日得迎接齐岚公子,可少不了他。”
“陶管家正在外面候着呢。”
“嗯,那走。”
迎接的仪仗并不大,却是此时他们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了。
陶邑知晓殷牧悠的计划,心知今日一定得助他拖住齐岚才行。原以为殷牧悠也跟他一样紧张的,可谁知看到他怀里的黑猫后,陶邑整个人都愣了:“郎主……这是?”
殷牧悠还未开口,山口处浩浩荡荡的骑队从那边直行而入。
一人身着盔甲,威风凛凛立于马背之上。
“早已恭候齐将军大驾了。”
齐岚居高临下的朝他看了过来,眼角朱红小痣一点,为那张脸上平添了一分妩媚之气。
“亭侯手里抱着的,可是妖兽?”
听到声音,殷牧悠下意识的抬起头:“……齐将军怎么知晓?”
殷牧悠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脑子轰的空白一片,在风中同他回望。
他终于想起来了!
齐岚,便是上一次杀死尧寒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等会儿还有一更~
第50章
大禹国境内; 时常有妖兽肆虐村庄。
在悠久的家族穿成之中;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资质测试一块。能测出的则是武脉; 而比之更高深的灵缘却无法测出。久而久之,大禹国贵族几乎人人修习古武。
家族是否繁盛; 便以所拥有的武脉弟子多少计算。
前些日子,竟有一自称真武宗修士的人; 来了大禹国寻找拥有灵脉之人; 后来爆出是齐岚后,所有人都震惊万分。
大禹国拥有灵脉之人只出了两人; 一人乃温家先祖温良玉; 其二便是这齐岚了。
可想而知,齐岚在大禹国有多么受到尊崇。
他能一眼就看穿尧寒是妖兽; 这是殷牧悠万万没能想到的,毕竟现在的尧寒在众人眼中; 不过是只普通的黑猫罢了。
“亭侯怎么不说话?”
殷牧悠垂下眼眸:“齐将军恕罪; 我方才只不过惊叹齐将军的眼力; 这才……”
齐岚并未怪罪; 反倒是从马上一个跨身而下:“在王都甚至有专门贩卖妖兽的商人; 这等眼力我还是有的。”
他紧盯着尧寒,同他对望了起来; 最后不由皱紧了眉头。
“这妖兽似乎带着凶煞之气。”
殷牧悠心下微动,连忙用宽大的袖袍掩住尧寒:“齐将军怕是看错了,他只是小猫而已,怎会带什么凶煞之气?”
齐岚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但愿。”
一旁的少年却不服:“将军好心提醒; 你竟然不领情!”
殷牧悠笑容微敛:“这位是?”
“我是将军的随侍顾遥。”
殷牧悠脸色仍旧淡淡:“既是随侍,有什么资格这样同我说话。”
顾遥羞愤的看着他:“你!”
齐岚在王都赫赫有名,随侍的位置不知多难抢,这小小的亭侯不讨好,竟然还这种态度?
顾遥从未受到过这种对待,一时愤愤不平的看着他。
宿露渐重,四周渐渐起了雾,薄薄的笼罩在四周,让眼前的人显得更加朦胧,仿佛是梦中来客。
齐岚多看了殷牧悠好几眼,他并非重色之人,可如此美色着实少见。
一身明净清澈的气质,冷而不刺骨。
暗红却透着几分华丽的衣衫,把周围都黯淡成模糊的色彩,仿佛天地间仅剩下这一抹暗红似的。
这副容姿不仅映在齐岚的眼前,甚至还映入了尧寒的瞳孔里。
他极其不满的朝齐岚龇牙。
这个人只有他能杀,他能看,反正一切都是他的。
齐岚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妖兽会对他露出杀意,眼底浮现几分玩味。
这倒是有意思了。
他朝殷牧悠伸出了手,落在他的发间,哪知尧寒更加发怒,几乎快要朝他扑去。
殷牧悠心一跳,狠狠按住了尧寒。
可别再挑衅了,上一次就是齐岚下的手!
他抬起头,戒备的对齐岚说:“齐将军这是做什么?”
齐岚面色不改:“亭侯的发间落了一片叶子。”
殷牧悠紧抿着唇:“多谢将军。”
嘴里说着感谢,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齐岚觉得越发的有意思,他简单的试探,就将尧寒试出来了。
这妖兽,格外的通人性。
尤其是,他不喜别人触碰殷牧悠。
“站在此处到底不好,不若回温宅,琅备下了酒菜,就等着齐将军呢。”
“我们来是讨伐山匪的,并不是来饮酒的。”
殷牧悠微怔,嘴里透着苦涩:“齐将军有所不知,温庄所有的粮食都被滑入了江水里,听说齐将军要来……这顿饭是温庄农户一人进献一些,这才堪堪凑齐了。”
齐岚眉头紧皱,这还真能称得上百家饭了。
推辞不过,他便只能先去温宅。
他重新骑到了马上,沿途齐岚见到了那些饿得面黄肌瘦的百姓,以及大大小小的坟茔,满天的黄纸散落,犹如一场大雪。
饿死的人太多了。
齐岚心情染上了沉重。
等好不容易走到了温宅,这里看着也破烂简陋,并非和他们想象得那样。
陶邑在一旁解释道:“郎主心好,多次开了粮仓,将粮食分了出去,甚至变卖了家中藏物,温庄才得以维持。”
“难怪这么破烂呢。”顾遥哼了一声。
齐岚警告的朝他看来,又对陶邑说:“是我没有管教好随侍,勿怪。”
陶邑尴尬的笑了两声:“奴只是个下人,将军不必朝奴道歉。”
话是这么说,可殷牧悠身边所有的人都开始不喜顾遥来了。
殷牧悠请了齐岚上座,他身边的士兵就在附近扎营暂做休整。席间的饭菜虽然简陋,到底是宾客尽欢。
齐岚淡淡的开了口:“听说温庄天灾已久,我有一物赠予亭侯。”
“哦?”
“那东西难得,于打仗却无半点关系,是我临走前不争气的表弟相送,亭侯若拿去换钱,至少价值千金,也算能够维持温庄一段时日的生计。”
此言一出,惹得宴席众人纷纷睁大了眼。
嘶,千金?
顾遥轻蔑的望去,这群土包子。
“顾遥,你去带来。”
听了齐岚的吩咐,顾遥连忙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被黑布所覆盖的笼子便映入到了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朝那边望了过去,目光紧紧的盯住了那边,顾遥故作神秘的一笑,很快拉下了盖在笼子上方的黑布。
等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鲛人。
他的脖子被铁圈锁住,上半身并未穿任何衣物,身上的鳞片便映入众人眼中。他眼帘低垂,看上去羸弱可怜,犹如一朵病态快要枯萎的花。
对于鲛人的传说,有许多条。
一有鲛人居于深海之中,会以歌声哄骗来往渔船,将上面的人类尽数吃掉。
一有鲛人并无性别,只等有了相爱之人,才会选择性别。
这些都无须在乎,但最须得注意的便是鲛人喜爱生肉,万不可让鲛人饿着,若是他饿着了,就会狂性大发,从温弱的生物变得异常凶狠。
殷牧悠并不觉得开心,反而脸色沉重。
没错,他穿的世界是一攻多受的文,这只鲛人,又是他的后宫之一。
他有尧寒,都觉得自己养不起了,结果又来了个会吃的。
'我能选择把他卖掉吗?'
'请勿OOC,温琅的性格不会这么做。'
殷牧悠头疼万分,的确……他养了尧寒,又把鲛人卖掉,也未免太奇怪了。
“多谢将军,他可有名字?”
“容缇。”
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笼子里的鲛人抬起眸来,目光没有落到齐岚身上,反倒是殷牧悠身上。
鲛人喜色,自然一眼便看到了最好的。
他的目光过于放肆,惊动了殷牧悠怀中的尧寒,他抬起冰冷的眸,朝容缇望去,那眼神里透着十二分的不喜。
尧寒心里忽然多出了几分烦躁,他是要养那只死鱼吗?
不仅自己以后的地盘要被占,吃食、这个人的视线和怀抱都要被占?他对自己温言细语,细心备至,竟也要分出去?
不行!
尧寒一想到此处,心里的不爽就更深了。
容缇仿佛终于注意到了尧寒,朝后瑟缩了些许。
但殷牧悠将尧寒放在席间,一步步走向他的时候,他便卖力讨巧,嘴里发出古怪的声响。
真好看,想要让他做孕体。
容缇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出自鲛人一族的分支,和鲛人唯一不同的则是他们一族孕育后代的办法,只要看上了,无关性别皆可做孕体。但代价就是小鲛人会破肚而出,彻底杀死孕体。
殷牧悠下意识的察觉到了危险,朝陶邑说:“把他带下去,准备一个池子,但切记不能让他饿着。”
“诶,这是为何?”
“他若饿着了,咱们所有人都要成他口中之物。”
陶邑吓得脸色泛白,刚刚还为了千金喜悦,现在瞬间就不敢掉以轻心了。
“诺。”
上方的齐岚听罢,便开了口:“既然亭侯这么怕,不若拔了他所有的獠牙,戴上口塞,这样就算是他饿死,也无法食人了。”
这样的做法尤为残忍,在上层贵族的确常见。
可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时,还是惹得在场之人脸色难看。
“不必了,既然很快就要卖出去,也费不了这么大的周折。”
顾遥嗤笑了一声:“亭侯还真是好心。”
鲛人很快便被带了下去,殷牧悠为他们安排了住处,齐岚走了进去,顾遥还忍不住说:“将军怎么把那只鲛人送给温琅了?”
那分明是表少爷送给他的宠物!
“一路来这里,你也看到四周的百姓成了什么样子了。”齐岚抿紧了唇,“我奉命过来剿匪,但王上不开粮赈灾,反倒逼迫温庄交出粮食,便已经欠妥。”
顾遥也沉默了下来,悠悠的叹了口气。
“你吩咐下去,找人打听打听温琅怀里的那只妖兽。”
“怎么了?”
“他颇为通灵,竟能抑制自己的本能,乖巧的俯身在温琅怀里。”齐岚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不是那只妖兽原本如此,便是……”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开口了。
顾遥不清楚,他也不可透露太多。
只是齐岚却明白,那可是失传已久的御灵术!
—
夜幕降临,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竹林钻出。
他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巡逻的部曲,走到了放置鲛人的房间之中。
这里放满了水,容缇整个都沉了下去,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他才从水底浮了出来,面露紧张的看着尧寒。
尧寒做出攻击的姿态,若是旁人在此,一定会觉得眼前的景象格外可笑。
一只鲛人,竟在害怕着小小的黑猫。
他们无法用人言交谈,只能以灵力传达意念。
鲛人瑟缩着身体,柔弱的说:“我并未得罪你,你为何……”
“离他远点。”
“谁?”
尧寒不情不愿的吐出两个字:“温琅。”
鲛人眼中飞快的浮现一道精光:“他是你什么人吗?”
尧寒的眼神更冷,他在修行的时候,也听过山中的精怪议论过鲛人。都是群擅长伪装和欺骗别人的东西,这往往是尧寒最讨厌的类型。
该死的鱼。
如果他不是灵力耗尽,无法恢复成之前那个体型,尧寒早就一口把他吃掉了。
想着,嘴里不由泛起了津液。
鱼当然是好吃的,可比起殷牧悠来说,又觉得索然无味了。
见尧寒不回答,容缇便聪明的绕开了这个话题。
“刚才……我听他们提起你了,说你不断复生又被一个人类烹杀煮食的事。”
尧寒瞬间被他激怒,身上隐隐有黑气缠绕。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修炼的妖兽,一般都隐在山林里,怎么会被一个人类抓住?”
“不需要你管。”尧寒露出獠牙,“这是我自己的事。”
容缇十分聪明,便猜出了一点:“报恩?”
尧寒金色的兽瞳里盛满了怨毒,他极恨别人提起,只要一想到陆文龙,心头就生出了扭曲,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折磨得他肝胆欲裂。
看尧寒这个反应,容缇已经知道自己猜得不错了。
他不经意的感叹了一句:“我十年前也是被人救起,才落入尘世之中。现在我连那个人的脸都记不起来了,你倒是重恩。”
“哼,过了五十年我也记得。”
尧寒心想,就算陆文龙转世,他也一定要找到他。
陆文龙杀了他八次,他只杀了陆文龙一次,怎么能解得了心里的痛苦?
听到他的话,容缇却翘起尾巴,在水里扑腾着:“五十年?那当初那个人早就死了,都转世轮回了,你怎么确定是他的?”
容缇的话,却像是一根针刺入了尧寒的心脏。
都转世轮回了,他当初为什么那么笃定是陆文龙?
当初的恩人温柔可亲,还在他昏死关头救下了他,和陆文龙那小人有着天壤之别。
尧寒心里的怨恨略略松了一些,心里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会不会……找错了人,报错了恩?
正当此时,一个人影越来越朝这个屋子靠近。
原来殷牧悠晚上发现尧寒不见了,慌乱得到处寻找了起来,寻了许久才想到今天尧寒不喜容缇,有没有可能来这里?
窗户倒影着一个人影,尧寒和容缇都做出攻击防备的姿态。
说到底他们虽然修炼,也并非许久,身上的兽性未消,一个不小心就会袭击他人。
人影越来越近,门也被打开,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原来你在这儿。”
清夜无尘,月色犹如银霜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眉眼也比往日柔和了三分。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敌意,他直直的撞入到里面去,就快要沉溺下去。
尧寒微微抬头,耳朵轻轻抖动了两下,攻击的姿态也全都忘了。
当年的恩人,正和他一样,也是这般关切他。
他会不会……真的找错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完毕~尧寒心里只是生下了一粒种子,剩下的就要悠悠自己误导了23333。
第51章
来这屋子前; 殷牧悠隐约间只听到了一句。
他发现尧寒看自己的眼神全变了; 不再如往日那样; 带着深深戒备。
然而只一眼,尧寒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这么晚了,跟我回去。”
他俯下身,将尧寒抱在怀里; 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容缇在水中; 轻轻的甩着尾巴; 之前在宴席上惊鸿一瞥; 他还没看得够。
而刚才,他身上仍是那件暗红华贵的衣衫; 只是为了出来寻尧寒而比白天凌乱了许多; 衣摆迤逦拖地。他的眼中是宠溺; 脸上带着几分慵懒松散的笑; 那一笑便令四周的黑暗也有了荧荧之光那般。
容缇那双和人类相似的眼瞳瞬间竖了起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越看越喜欢,他生出了抢过来的想法。
自己被齐岚送给了他; 新主人是他也不错。
不过他要是把自己卖掉……
容缇的脸上扬起嗜血的笑容,他正好有些饿了; 当然还没饿到发狂那种地步。这座宅子里倒是有些细皮嫩肉的,够他吃了。
他正要扑通的跳入水底,屋子外一道人影闪过。
容缇发出叫吼声。
那个人影逐渐靠近,他才发现是齐岚,瞬间就没了气焰。
这个人很可怕; 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决不能得罪。容缇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他不敢和齐岚作对的。
齐岚负手站在水池旁:“容缇,我知道你不像寻常鲛人那样,你是听得懂我说话的,不用装了。”
容缇仍旧做出那副天真讨巧的样子,喉咙里吐出些许言语,朝他欢快的笑着。
齐岚不为所动:“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容缇歪着头。
“留在温琅身边,伺机查一查御灵术的事。”
容缇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震惊,又很快恢复了原样,仍做不解的样子。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齐岚狠狠一拂袖,池子里就雷光电闪,容缇痛苦的嘶吼了起来,差点痛到昏厥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这术法才停止了下来。齐岚和那些拥有武脉的人不一样,他天生自带灵缘,又遇到了真武宗的修仙者,他天生便该踏入修仙一道的。
“还装不懂吗?”
容缇游到齐岚身边,胸口脆弱的喘息了起来,乖顺的压低了姿态,这个姿势表示臣服和顺从。
齐岚终于露出了一个寡淡的笑容:“很好。”
—
殷牧悠带着尧寒回去,这才晴了一天,外面又开始阴云密布了。
想必没多久又要下雨。
殷牧悠不由头疼了起来,温庄天灾两年,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才肯罢休。这里通往外界的仅一条险路,下面还是翻腾的江水,因此与外界隔绝。
现在有了尧寒和容缇,每日都要准备新鲜的肉食,再这么下去,他怕是要被吃穷了。
尧寒见他不理自己,还以为殷牧悠在想那条死鱼。
他恼怒的用头拱了他一下,殷牧悠这才回过神来,笑着看向尧寒:“怎么了?”
尧寒心里一阵别扭,压低了身体,从地上一个跃身便跳到了殷牧悠的腿上,极度不爽。
殷牧悠想起之前听到鲛人无意识提起的那句话,一本正经的忽悠:“这段时间,我总是在做梦……”
哼,做梦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次从陆文龙手里救下你,也是因为梦到了你。”殷牧悠笑着问,“其他人没梦到,偏偏就梦到你了,说不定是我们上辈子有缘。”
他说得半真半假,只是这个上辈子指的就是苏衍和孟雨泽了。
尧寒显然是误会了,神态怔怔的。
上辈子……有缘?
他心里越发的朝那个方向去想,如果他真的认错了人,陆文龙……一想起他,尧寒心里便止不住的生出了怒意。
他眯起了眼,金色的眼瞳里藏着黑暗和怨毒,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
夜色渐渐深了,外面大雨骤然落下,雷声轰鸣。
殷牧悠手里悬着一支笔,迟迟未能落下,墨汁滴在了纸上,就这么晕染成一片。
门忽然被人敲响,徐常林穿着一身护甲,身上多处都染了鲜血:“郎主,幸不辱命。”
殷牧悠将笔放下,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亏他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有好消息了。
“快进来。”
徐常林面露喜色的说:“查到一百石粮食,都储放在一个山洞里呢,我们秘密杀了看守的山匪,便抄了一条小道,把粮食运了出来!”
一百石粮食……
殷牧悠也料到不会太多,但这种大荒之年中,一百石粮食当真是可贵,好歹能解了燃眉之急。
“做得好!等齐岚离开,咱们便开仓放粮!”
徐常林郑重的点了点头:“属下已将那批粮存放至别处,定不会让齐岚寻到!”
总算解决了此事,殷牧悠心里也松了口气。
“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莫让齐岚的人察觉到。”
“诺!”
徐常林很快便离开了,了了一桩心事的殷牧悠眼睛都快睁不开。
他将尧寒放在了地上,想解开衣衫就寝。
尧寒便恼怒的跳到了床上去,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瞳瞪着他。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难道真的是那条死鱼的原因?
尧寒嘴里泛起了津液,想着等到自己恢复灵力,就把他一口吞到肚子里去。早点吃掉,免得他夺走这个人的目光。
殷牧悠自然不懂他想表达什么,闷笑了一声:“你想跟我一起睡?”
尧寒瞪圆了眼,瞬间从床上跳了下去。
谁想跟他一起睡?
啧。
尧寒刚走了一半,殷牧悠便喊了句:“想不想吸点儿?”
尧寒的步子顿时僵住,理智控制着身体朝前走,不要回头。
可没坚持到半秒,就摇着尾巴凑了上去:“喵~”
—
一夜无梦,殷牧悠起了个大早。
他打着油纸伞,穿过了木质镂空雕花长廊,很快便到达了齐岚所在的屋子。
谁知道齐岚比他起得还要早,已经穿上了盔甲,随时准备出发了。
顾遥在一旁吐槽:“你们温家也太穷了?昨天睡觉的时候还漏雨呢!”
殷牧悠嘴里泛起苦涩:“给二位安排的院子,已经是温家最好的院子了。”
“那你住的地方呢?”
“比这里还破烂。”
顾遥:“……”
他看不惯殷牧悠,原本想找找茬的,却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直接噎住。
齐岚望向外面的雨:“这雨怕是要下上足足三日。”
“齐将军怎么得知?”
“推演算术,齐家的看门绝技,这你都不知道?”顾遥嗤了一声,好心给这土包子解释,“王都每一个家族都有自己的传承,不过唯有灵缘的人才能习得。”
殷牧悠恍然大悟:“还是顾公子见多识广啊!”
顾遥方才郁结的心情顿时消失,像是被捋顺了毛一样,得意洋洋起来。
嘿嘿,他就是受不得别人表扬,一表扬就会心软。
殷牧悠望向了齐岚:“这三日都在下雨,山路必定湿滑不好行军,将军要如何攻打山匪?”
齐岚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几日行军太急,也没时间推演时气。昨天就不该受了殷牧悠的邀请,而到达了温家。
“看来,只能等到这雨停了再说。”
殷牧悠很是同意:“也只好如此了。”
雨下得这么大,所有部曲的训练都停止了。院子外,却有一人不顾下雨,拿起身上的木剑奋力朝前劈砍。
殷牧悠朝那边望去,这才发现是褚。
雨水把他身上都淋湿,顺着发丝不断流入胸膛和腹肌。他又换回了以前那身遮不住大腿的衣衫,脸上的表情凛然犹如出鞘的利刃。
“那是何人?这么大的雨,他不要命了吗?”
殷牧悠脸色都变了,站在窗前朝外大喊:“褚,快些过来!”
听到殷牧悠的声音,褚手里的动作一顿,连忙走到了门口,朝殷牧悠跪了下去:“郎主。”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在练剑?还有我让花霓给你的那身衣裳呢?”
褚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雨珠扔从头顶往下掉,滴落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看着比平日多了分色/气,他如此乖顺,让殷牧悠瞬间就理解了温琅为什么会看上他。
压这样的人,大约很爽。
殷牧悠可没这个想法,他穷死了,就够勉勉强强养个尧寒。
此时顾遥和齐岚也走到了门口,见此情景,顾遥忍不住说:“大个头,没听见你家郎主问你话吗!”
褚紧抿着唇:“回郎主,奴在练剑。”
“我看到你在练剑了,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下着大雨还练剑?”
褚脸上浮现些许微红,瓮声瓮气的说:“郎主上次表扬了褚。”
殷牧悠:“……”
顾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温亭侯,你的护卫未免也太逗了,他是想更刻苦一些让你再表扬他呢!”
殷牧悠心里并不好受,没想到那日的一句话,竟会让褚不顾大雨练剑。
“你大可以在檐下练……也好避一避雨。”
“奴是粗人,府中又来了那么多贵客,奴不配。”
殷牧悠喉头哽咽了一下,泛起酸楚:“你配。”
他望向齐岚:“想必齐将军不会介意?”
齐岚静静看着这一幕,淡然的说:“齐某平生最敬佩练武刻苦之人。”
褚微怔,下意识的接了话:“师父说了,每日劈砍百下,长年累月下来,也能习得上好剑术。”
齐岚嗯了一声:“我亦听真武宗的师兄说过此言,世有剑修,能凭手中一柄长剑纵横山河,他们起初也是每次劈砍千下,几十年下来,也能从中悟出一丝剑意。”
摸了,齐岚又紧抿着唇说:“你,很好。”
顾遥很是震惊,将军从来都不喜提起灵缘之事,旁人说了他只会感到厌烦。
今日是怎么了?
这一个二个的,都让将军这么上心?
褚将齐岚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正当此时,他却看到了一方素色的帕子。
“擦擦。”
褚下意识的抬头,便看到了一双干净的眼眸,一张苍白却带温柔的脸。
纷飞而进的雨丝,轻易的落在心上,泛起圈圈涟漪。
“……奴不敢。”
“让你接着你便接着。”殷牧悠的语气重了几分。
褚这才红着脸郑重的接过了帕子。
殷牧悠又问:“站起来说话,你身上的衣衫呢?怎么又穿回了这件?”
褚站起了身,讪讪的开口:“下这么大的雨,奴又一直练剑,怕损坏了新衣。”
殷牧悠头疼极了,轻言细语的同他说,他反倒觉得惶恐。
非要以命令的口吻,褚才会照办。
“那你现在去换回来,若明日生了风寒,你的训练不是耽搁下来了吗?”
褚连忙点头,木讷沉默。
殷牧悠一挑眉:“还不快去!”
“……诺。”褚心中沉闷,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顾遥看完了戏,忍不住调侃起来:“亭侯身边的护卫可真有意思,还非得让亭侯这么说话,才回去换呢。”
他听闻此言,心中更是沉了几分,觉得自己总不能理解亭侯的深意。
他……着实太不知察言观色了。
哪知听了顾遥的话,殷牧悠却淡淡笑着:“以前无人对他好,所以寻常人只对他好一分,他便惴惴不安。慢慢来,总有一日他总会习惯的。”
褚恍惚间朝身后望去,雨丝朦胧了一切,那轻柔的笑容,眉眼也起了浅浅的弧度,轻轻撞开了他的心弦。
他说,总有一日他会习惯。
这大约是褚所听过的,最温暖的话。
他的身影终于没入到隐处,齐岚久久不言。
顾遥忍不住问:“将军,怎么了?可是那人有问题?”
齐岚的表情难得出现一丝裂纹。
“褚?”
他有个弟弟,早年在战乱之中失散,姓名里便也是单字褚。
殷牧悠朝他瞥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褚在他身边的日子快要不多了,相信齐岚很快就会发现。
朱檐的雨点点滴落到了地上,形成一个个的水洼。池塘里的莲花也骤然开放,雨落入花瓣,汇聚到了莲心,又顺着滴落至池塘。
由于想了解灵缘和武脉的事,殷牧悠又在此处叨扰了许久。
温庄与世隔绝,进来的路又极险恶,许多消息是闭塞的。据顾遥和齐岚说,大禹国一千多年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靠着这些家族。
每一人生下来,都会去测试武脉资质,当顾遥问起殷牧悠的时候,殷牧悠这才咳嗽了两声:“你瞧我这身子,从小就体弱多病,怎么会有什么武脉?”
顾遥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也是,武脉越好,身体便越不容易受到病气侵染。我看你那护卫敢在雨中练武,看着武脉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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