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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剑影女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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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伊脸色苍白“阿容,有什么话咱们过了今日再说好么?算是我错了,是我偏听偏信,如今你要打要罚都由你处置,你先下来好么。”

云想容摇摇头“阿慧,我累了,如今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那么爱你,如何舍得罚你呢,今日我搅了你的婚事,想来你更恨我吧。”他苦笑“阿慧,你别生我的气好么,你生气不理我,我这里很难受。”他指了指心口“阿慧,你想娶新人,尽管娶好了,你想要我这个正君之位,你拿走好了,可是,你不能冤枉我。”

云想容眼中晶莹闪烁“阿慧,难道多年的情分还抵不过别人的一句话么?”

慧伊紧张的手指微微颤抖,只见她慌乱的解着外衫,急切中怎么也解不开那金丝盘扣,焦急中狠狠的扯烂了半襟,脱下后,丢在地上“阿容,我不成亲了,我不成亲了,你下来,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么?阿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偏信他人的话,我不该不理你,你下来,阿容,我什么都答应你。”

云想容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阿慧,活着有什么好呢。”他喃喃道“阿慧,我累了,还是我阿爹说的好,这王府里的水太深了,迟早有一天把我淹没,我那时不信,阿慧,你说这世界上还有后悔药吃么?”

眼见他又向外走了几步,慧伊含泪叫道“阿容,你真要把我自己留在这个世上么,你平素最疼我的,怎么舍得我一个人留下来受苦,没有你我该怎么过?我从来没有不信你,真的,阿容,是我不好,我没有向你解释,阿容,求你下来,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这一生再也不娶别人了,只要你一个,好么?”

云想容凄然的笑着,眼泪纷纷落下来“阿容,你这么说,我真的好欢喜,可是,这一切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看着一身喜服,喜巾落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的林霄,眼睛流露出深切的恨意“恭喜你,林霄郡王,今日的慧伊王君,现在你可满意了吧?我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你,哈哈哈哈哈,希望你睡在我睡过的那张床上,能睡的安稳,长命百岁。”

他伸开双臂,象只展翅的鸟儿一样飞了出去,慧伊大叫一声,软倒在地上。

“不要啊——。”林霄猛的捂住嘴,脑海一片空白,云想容重重的落在他的面前,鲜血从他的身下迅速的涌出,很快就打湿了他的鞋子。

“阿容,阿容——”慧伊痛彻心肺,嘶声嚎叫后号啕大哭,她跪爬着扑过去,猛抱住他仿佛破布娃娃一样软软的身体,拼命的用手去堵着他口里,鼻里向外涌出的鲜血,可是任她如何努力,那血依然从她指缝里流出来,云想容的头靠在她的怀里,早已停止了呼吸,只见他脸色青白,嘴角微微上挑,留给她的微笑,似嘲讽,似绝望,似叹息。

从慧伊冲过去到云想容跳楼,这中间时间其实很短,女帝眼见派出去的侍从几乎就要摸到云想容的衣衫之际,他已然飞身跳了下来,不由痛惜的闭上了眼睛,女帝和凤君对慧伊昔日的这位正君可以说非常熟悉,那云想容在没有被废之前,经常进宫陪凤君说话,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男子,并且性格平顺,举止温柔,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刚烈如此。

众人也是震惊不已,他们听说慧伊废了原正君的原因是不能生育,这对米罗国男子来说是无可奈何的事,能再做侧君已然不易,可没想到,其实这里面还有内情,这内情居然还是如此劲爆的内容,和人有私,和人有私就算了,居然还是被冤枉,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女帝站起身,冷眼看了一眼众人,冷冷道“还看什么热闹,都散了吧。”说完,转身离开了这个让她今日备感失望的地方。

凤君眼见站在当地的林霄,心里涌上深深的同情和怜悯,可怜的孩子,经过此事后,以后可让他怎么活啊。

他吩咐内侍宫人,将仿佛傻了般的林霄架着离开了郡王府。

当安乐皇子得到消息,哭着跑到后宫要女帝主持公道为他儿子讨个说法的时候,女帝终于忍不住头一次冲她这个舅舅发了脾气“舅舅,您就别再折腾了,当初朕早就不看好这门亲事,你非要霄儿答应,这下可好了,弄出人命来了,你嫌人家不说咱们么?现在满京都大概都传遍了,你没听那云想容死前怎么说的?他说是霄儿逼死了他,抢他的位置,你还怕闹上门去不丢人么?你说,朕怎么帮你出气,怎么帮霄儿出头。”

安乐皇子一听,不由哭的更厉害了“还玉啊。你是知道你舅舅我的,我虽然娇纵霄儿,可是还不至于为了那破位置,做出逼死人命,栽赃陷害的事啊,还玉,你要为你表弟做主啊,可怜霄儿,经了此事以后可怎么活啊。”

女帝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示意凤君去劝那个哭个不停,总是惹事生非的老家伙,而自己则头疼的抚住额角走了出去。

桐城郡守府,江雅菲自然不会知道京都里发生的一切,腊月初十,恰恰是当地白克族人的迎新节,江雅菲的厨子昨天就告了假,连头天的晚饭都是梁寒做的。一大早吃过饭,江雅菲就换了便装,带上梁寒,和老师颜如玉、蓝若尘一起去当地最大的寺院观礼。

黑压压的人群使得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观望,这也难怪,迎新节这一天清晨的祷告,是白克族人一年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全郡的成年人都得来桐城寺参加聚礼,人虽多,场面却是肃静有序,聚礼后,乐师们登上大寺的门顶,敲起铁壳鼓,吹起唢呐,大寺前广场上的人们纷纷跳起了热情奔放的萨满舞。

颜如玉叹道“雅菲,看到了么,这就是白克族人,他们是最有凝聚性的民族。”

江雅菲微笑道“老师说的是,族小而坚,固而不破。”

颜如玉叹道“我们虽然贵为大族,其实很多地方都不如别人。”

四个人看完了热情舞蹈,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入街市,桐城郡位于边疆,虽然不是主要的门户,但是和其他临近国家通商的人也不少,江雅菲观赏着摆放在小摊子上那些充满了异族风情的各色物品,忍不住啧啧称赞。

路过一家卖饰品的摊子时,颜如玉见蓝若尘很喜欢那上面摆放着的一把黄铜把的弯刃小刀,把上镶嵌着色彩鲜明的图案花纹,显得玲珑华贵,很是漂亮,颜如玉微笑着给夫君买了下来,蓝若尘高兴的别在自己的五彩腰带上。

梁寒看着老师夫妻恩爱相亲的一面,眼神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羡慕的神情,他自小就知道自己没有一张足以为傲的容貌,就是再打扮也不漂亮,所以他从来不刻意装扮自己,服装上也只求干净清爽就好,跟着江雅菲在京都的三年,更是见多了美人,对自己的相貌更是不抱有任何幻想,平日里,他几乎都是素面朝天,甚至连头发都只用一根锦带扎起,但是,既然生为男子,自然对所有男人都喜欢的那些华美的饰品感兴趣,梁寒也不例外,当他的目光扫过一只纯金打造的镶嵌了细碎珠宝的指甲盖大小的圆珠镂空掉坠时,微微停滞了几秒,便侧过了身子。

“诺,送给你的。”当四个人离开这个摊子向别处去时,江雅菲有些脸红的将一件东西塞进了梁寒的怀里“别退给我啊,我是不要的。”

梁寒惊讶下发现那被胡乱塞进自己手里的东西,正是自己刚才留意过的那只掉坠“大人?”

他看着江雅菲如玉般的耳根红通通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挑,一种说不出的又甜又酸的感觉涌上心头。

蓝若尘笑看前面那两个年轻人之间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不由感叹道“真是一对傻孩子。”

正文 18通知

抱歉啊筒子们最近颈椎病犯了只能周更了郁闷啊 郁闷啊

正文 19郡王危途 雅菲定谋

京都,安乐皇子府。

只听得一声嚎哭,惊醒了树上鸟儿无数,只见小郡王林霄的贴身小厮串儿踉跄着奔向主院。

安乐皇子尚未起床,就听得门外串儿的哭泣,心里猛的一惊,批了衣服就冲了出来,只见串儿跪在门外,眼见自己出来,不由大哭起来“皇子,主子他,他不见了。”

安乐皇子大惊“什么叫不见了,昨天不还好好的么?”

串儿将一张纸递上来,哭着说到“主子留了封信。”

安乐皇子忙忙的打开,只看了一眼,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府里众人忙成一团,还是林霄素来老实的母亲有办法,虽然她也忧心儿子,可见了安乐皇子晕了过去,心里更害怕夫君出事,见众人忙乱不得法,急忙用力按住他的人中,好半天,安乐皇子才悠悠醒转过来,只见他扫了一眼下人们,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呐,还不快去找郡王。”

管家急忙带了众人忙忙奔了出去,找让他们素来头疼不已的小郡王去了。

安乐皇子靠在妻子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林霄的娘更是难过,她忍不住埋怨夫君道“还不是你惯的,这孩子素来骄纵,哪里知道外面世道的险恶,我都说了,你莫要逼他,可是,你不听,非逼他嫁给那个什么破郡主,这下好了,连儿子都没了。”

安乐皇子又是愧又是恼,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好,好,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怨我,我难道想害他么?”他哭着说“我这就去给你找儿子,找不来,我也不活了。”

林霄的娘见夫君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心疼不已,怎么舍得再多埋怨他,只得哄道“好了,别哭了,我也不是怨你,我们两个吵什么,还嫌不够乱么,还是想想怎么找回儿子要紧。”

安乐皇子哭道“要到哪里去找啊,我只怕这傻孩子想不开,跑到外乡去。”

林霄的娘想了下,叹道“说不得,反正脸面都已经丢过了,不怕再丢,我这就去找京兆尹,让她帮忙找找客栈、码头、车行,反正只要是出京的地方都问问,总能有些线索,你也不要光哭了,你现在就进宫面见圣上,最好是给各州郡下个通牒,都帮忙找找。”

“嗯。”安乐皇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素来老实懦弱的妻子像个顶天立地的大女人,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林霄的娘站起身,抖抖衣服,准备出去,见夫君还呆着,不由说道“你还坐着干什么?抓紧收拾收拾进宫去。”

看着妻子昂然迈出的身影,安乐皇子一时有些恍惚。

且不说安乐皇子府第如今如何忙乱,却说咱们的小郡王林霄,此时,还真的离了京都,现下正坐在一条船上。

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在离家之前,他都是很茫然的,出了皇宫,回了府第,他根本连门不敢出,更连客人也不敢见了,他很怕他们脸上那种混合了同情怜悯和暗暗讥笑的目光。

其实,他也更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见到死去的云想容的那双饱含了怨毒的目光,他当日的怨怼仿佛噩梦纠缠在他的梦里,不,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争你的位置,害你的人不是我。

林霄奋力摇了摇头,希望把他残留的影子给甩掉,他虽然贵为金枝玉叶,从小锦衣玉食,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杀过人,他是骄纵蛮横,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视人命如草芥,就连安乐皇子,他的父亲,虽然贵为女帝的舅舅,总是飞扬跋扈惯了的,可他也从来没有罔顾过下人们的性命,他们两个人看上去性格高傲、目中无人,其实内里都是很善良的男子,不然,女帝不会一再纵容他们家到如今。

可是现在,他却要背负云想容的一条性命,林霄情何以堪呢。

划船的艄公夫妻两个不住的打量着舱内那个看似普通的小公子,虽然他打扮朴素,可是衣服的料子却出卖了他的身份,平常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买不起他身上这件月白长衫。

那艄婆眼珠转了两转,低低的对艄公道“如此一只肥羊,卖的好,够得上花销一年的了。”

那艄公有些害怕,不由说道“你莫、莫歪想啊,我看这人穿着不凡,莫不是那家大户公子跑了出来,你不怕日后人家来算后账啊。”

那艄婆啐了他一口“胆小没用的,一看他就是偷跑出来的,要真是大户人家出行,怎么会不带上十个八个的随从,但是要是偷跑出来的,我们又怕他做甚。”

艄公还要再说什么,被自己家妻主狠狠一瞪,吓的也不敢多言,只是心里暗暗可怜那相貌俊俏的小公子。

林霄此时正双目无神的看向舱外流水,哪里想得到,自己如今已经危在旦夕。

边城桐城郡,江雅菲此时正在屋子里踱步,心里愤怒不已,朝廷用来安置迁移住户的专用拨款被扣在了松洲府,就是不下拨,松洲府尹何雨冰根本就不见江雅菲,推脱称自己生了病。江雅菲一连三次去见她都被她挡在了门外,恨的都想踹烂了她府第的大门。

颜如玉坐在椅子上,见爱徒焦急不已,不由淡淡笑道“雅菲,你光生气也没有用,你放心,朝廷专款她还不至于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全部中饱私囊,此人是恨你越级上报,又得了这么一个差事,不管怎么做都越过了她的头皮,故而为难于你。至于钱么,她到不至于一分不给,但是也不会全给。”

江雅菲怒道“她要是不给,我一定会去上告她。”

颜如玉摇摇头“雅菲,你还不明白么?你这个负责人说白了就是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啊,事情你要做,可是却处处受肘,干的好了,沾着边的人都能跟着要好处,干的不好了,大家一呼啦都散了,你一个人受责罚。”

江雅菲心胸起伏不定,良久后,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老师,学生可以一力承担,好坏不由他人操心,我这就去写申请,既然让学生负责了这件事,那么一切调度事宜都应该学生一个人负责,让她们不要再假手他人了。”

颜如玉叹道“雅菲,你怎么就觉得朝廷肯定非要相信你呢?朝廷有朝廷的顾虑,她们将所有钱款都交由你负责,难道就不怕你成为第二个松洲府么?可是她们将钱拨到松洲府却不怕何雨冰敢贪污了去,因为底下还有个你,她们知道,你肯定是要将钱要出来的。”

江雅菲一震,不信的说道“老师?”

颜如玉叹道“这就是她们的高明之处,既让你干活,还要处处监督于你,雅菲,你就算写了奏折也是没有用的,不如想想如何能将钱要出来是正事。”

江雅菲听了老师一席话,不由脸色黯淡,“老师,为什么,人要想做些实事就这么难呢。”

颜如玉冷笑道“雅菲,说到底,还是你出身寒门啊,如果你是宗室子弟或者是出身世家,朝中自然有人为你说话,帮你出主意,可你无权无势,又没有根基,自然处处行路艰难。不过,这也是你的优势啊,雅菲,你就胜在无欲则刚,没有那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女帝当年让你做了狱刑司提刑官。你如今也别忧心,为师到想到一个主意。”

江雅菲来了精神“老师,您说。”

颜如玉笑道“她既然不愿意这么痛快的吐出钱来,我们也不追着她要了,朝廷专款的数目肯定是根据你上报的明细来下拨的,我们将所有迁移的居民能得到的钱款写了公告,让她们自己去松洲府要钱。”

江雅菲担心道“让她们自己去要?”

颜如玉冷笑“对,而且去的人越多越好。”

江雅菲眉峰紧锁“要是松洲府不给呢?”

颜如玉笑道“由不得她不给,雅菲,马上就要过年了,何雨冰的惯例不是请你们这些郡守县丞去给她提前送年礼的么?那天就是好机会。”

江雅菲想了下,不由笑道“老师,姜还是老的辣啊。”师徒两个人相对哈哈一笑。

正文 20公子落难 美玉成双

虽然林霄没有出过远门,可是看着舱外的山峰颜色的变化,他的心里还是起了疑惑,这日,他问那艄公“船家,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我是要去江南岩州,可是怎么此地比京都还寒冷?”

那艄公本就心里有鬼,见小公子发话,心里一紧张不由诺诺道“没,没走错路啊,就是这条路。”见他神色如此不自然,林霄的心里不由起了戒备之心,虽然他没有出过门,可平时到也看过几本闲书,知道外面是有一种人是做人口生意的,何况,他的前妻主又做过提刑官,他多少也风闻过几件案情,心里不由警惕起来“不对,船家,这条路绝对不是去江南的,你靠岸,我要下船。”虽然林霄此时落魄,但一举手投足依然有着天生的威严,那艄公不由慌张起来。

“我说公子,您别生气,我来您解释。”舱外的艄婆听不下去了,一边心里大骂艄公苯,一边哈着笑搓搓手走了进来,一脚将自己窝囊没有主见的男人给踢了出去,谄媚着说道“小公子,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肯定是没有走过水路的吧?咱们京都到岩州一路要经过白河、盐江、里里河三处转折呢,,我们如今正在白河和盐江交汇处,明日过了橘州码头,才能转折顺着盐江向南走。”

林霄怀疑的看着她“是么?可是我怎么觉得天越来越冷了?”

艄婆笑着说“小公子,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份了,自然天气渐渐寒冷,等咱们过了橘州,向南转,慢慢就会暖和起来的。”

林霄虽然心里还是怀疑,但是见她说的言之凿凿,当下也不好反驳她什么,可是毕竟起疑心,不由留了个心眼,当夜就将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一枚圆形羊脂玉佩紧紧藏在了发冠里。

又过了一天,林霄他们顺着江水蜿蜒绕过白翠山,终于来到了西部的第二大的州城,橘州。

眼见前面隐隐的码头在望,林霄心里却定了主意,待和船家结清了船费,再此再换一艘船去江南。谁知道,刚刚抬起身体,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倒在了铺上。原来那船家早就心存了歹意,知道林霄对他们起疑,说不定下了船就不上来了,不由暗暗在他早上吃的饮食里下了迷药,这会儿,药效发作,可怜傲气公子,顿时变成一摊软泥。

艄公有些心惊的看着舱里那个气度不凡的小公子,担心的问自己的妻子道“不会,不会出事吧?”

艄婆揣了他一脚“窝囊废,你怕个屁啊,我最知道这种贵公子哥儿了,等我们卖了他到青楼里,他想出来也难了,就算日后真见了亲人什么的,他都成那样了,如何还有脸再回去?”

艄公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林霄说道“要不,要不,别卖他去那种地方了,找个别的卖家好了。”

那艄婆骂道“我倒也想卖他去大户人家做个侍郎什么的,都是你那天说话让这小崽子起了疑心,哪里还肯跟我们一路到松州去,说不得,早早卖了,省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去搜搜,看他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那艄公被她骂的头也不敢抬,只得颤抖着摸进了船舱,一边嘴里说着得罪了,一边将林霄身上的东西都搜了干净,那艄婆眼见艄公拿出来的几张银票和一些金银首饰,一把夺过来,塞进自己的怀里。眉开眼笑“我就说么,好大一只肥羊,再卖了他,我们就好回去过年了。”

那艄婆将船泊到码头,吩咐艄公看好林霄,自己一个人匆匆上了岸去找买家,可怜林霄昏睡中被卖到了橘州最大的一家青楼,依然浑不知觉。

却说,自从江雅菲那晚送了个玲珑的掉坠给梁寒后,梁寒惊讶之余心里终于有了点小小的窃喜,以为她总算能看到自己的心意了,可是几日过后,梁寒却不确定起来,江雅菲最近对他客气的让他浑身都感到别扭,他给她洗里衣,她急忙说道“这些交给钱儿做就行。”他给她倒茶,她急忙道谢“这些以后让钱儿做吧。”就连给她送早上的洗脸水时,她都会慌张的在床上裹着被子滚成一团“以后你不要做些事了,让钱儿做就行。”

梁寒看着那个刚刚被买进府里,漂亮的小男孩儿,当听到她说上面那些话时不是没有嫉妒的感觉的,可是旋即他的心里就升起另一种无力的失败感,他不擅言辞,只得低低的“哦”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去。

所以,今日又碰了壁后,梁寒退出来,坐在走廊上,眼神有些忧郁的想着心事,她到底怎么了?他不想她这样对自己,他不想要这样客气的距离。

蓝若尘把这两个孩子最近几天的表现全都看到眼里,不由心里失笑,他知道梁寒是个闷葫芦似的人,再多的不痛快只会拿来为难自己,也决计不会去为难那个人,可是也正因为闷,他才木然的将江雅菲那些心意萌动当做了疏离。

江雅菲如此种种的失态,不正是落入情网的样子么,毛手毛脚的,什么都不舍得让梁寒去做,从前她连换衣服都不避讳梁寒的,可是现在居然感到了害羞了,如果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怎么会如此做呢?

蓝若尘笑了笑,虽然觉得有趣,但还是决定帮这两个孩子一把。

是夜,颜老师惊讶的声音穿透了夜幕,“你说什么?你给那孩子下了药,你,你怎么能这么胡闹呢?”

蓝若尘满不在乎的说“我怎么是胡闹了,我这是在帮他们好不好。”

颜如玉担忧道“可是,如果菲儿没有这个意思,寒儿岂非不是很丢脸,你还让他们日后怎么相处,寒儿的性子是非走不可的。”

蓝若尘拱进颜如玉的怀里拍拍她的手臂“安心吧,我心里有数。”

颜如玉头大的看着怀里的这个无法无天的爱人,无奈的想,说不得,如果真出了事,自己只好舍着老脸给爱徒道歉了。

梁寒很难受的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热的好象一把火在内里烧似的,他心里奇怪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怪病。

脑海里乱糟糟的,全是江雅菲美丽的倩影,侧面的,正面的,端坐在书案前看书的,站在江边意气风发的,居然还有一副美人出浴的,梁寒吓了一大跳,急忙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是,为什么其他的画面都褪了下去,而那张尤其清晰?

更奇怪的是,一种怪怪的感觉在心里涌起,梁寒睁大眼睛,拼命想拉回自己的理智,心里不由又慌又急的骂自己。

正在他左右翻身睡不着,血液沸腾的时候,江雅菲好死不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梁寒,你怎么了?我听蓝师傅说你病了?”

梁寒咬住嘴唇,猛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江雅菲,真是羞耻,他不能让她看到如今的样子。

江雅菲见他不说话,更是担心,更走近一步“梁寒,你怎么了?呀,怎么这么烫。”

梁寒浑身一哆嗦,她的手冰冷带着书香的按在他昏沉的头上,仿佛也给他带了一丝清醒“我没事,大人,你回去休息吧。”

他的声音全没有了平时的清明,此时平白添了几丝暗哑和暧昧。

江雅菲更是担心,“我去找蓝师傅给你看看好么?”

梁寒低呼“不要,我,我,一会儿,就好了。”

江雅菲担忧的看着他越来越红的面色“不行啊,你都发烧了。”她扶起他的身体,觉得他又僵又硬。

梁寒一面暗暗在心里骂自己,一面却控制不住的越发贴近她。

江雅菲觉得他今日真是有些奇怪。“我给你倒杯水喝。”

“别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梁寒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别走。”

他想说的很多,可是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两个字。

江雅菲有些脸红,“好,好,我不走。”她重新坐了下来,将他靠在自己怀里。

梁寒低低的说“我很难受。”热的仿佛透不出气来,奋力去撕自己的领口。

江雅菲愣愣的看着他手下肌肤,突然脑中灵犀一点“梁寒,你中了□了吧。”

梁寒的脑中仿佛嗡的一声,脸上肌肤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想起师傅临走前莫测高深的笑脸,心里虽然明白,可是手脚已经全不听了使唤。察觉的时候,自己已经缠上了眼前这个女子。

江雅菲审过此类的案子,知道这种药有种解法,拿凉茶灌下就可立即能解,她刚起身,却对上一双饱含痛楚的目光,他就这样看着她,眼神里有渴望,忧伤,无奈交织在一起,最后,他松开了缠着她的手臂,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雅菲被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刺中了心,然后紧紧的揪成一团,仿佛看到了那个缩在他眼睛里的卑微的小人,分明是哭泣的模样,他从来不勉强她做任何事,从来不提要求,他总是安静的站在自己身后,一转身就能看到,可是,他沉默不代表他就没有情感,没有需求。

江雅菲重又慢慢坐了下去“我。”

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口干舌燥。

和他一样,虽然成过亲,可是于此之道一窍不通。

“寒儿,跟了我,日后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你可不要后悔。”江雅菲盯着怀里的人。

梁寒微微张开眼睛,手臂伸了过来。

江雅菲看懂了他的心意,是啊,他何尝给过自己机会后悔,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比所有人都知道不由眼中含泪,面上带笑“虽然今日洞房有些委屈了你,待明日,我们再补一个婚礼吧。”

正文 21佳偶天成 共担大事

江雅菲和梁寒在这年年末,完成了他们的终身大事,主婚人是颜如玉,证婚人是蓝若尘,和梁寒拜堂成亲的时候,江雅菲的面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不同于和林霄的风光大婚,江雅菲和梁寒的婚礼虽然简朴却包含了浓郁的情意,尤其当江雅菲和梁寒对视的刹那,她的心里突然奔涌而出一种强烈的情感,她握着他的手,默默的注视着他,这个人,就是这个人,这么多年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他知她,懂她,以她的理想信仰为信仰,一颗心只为了自己而跳动,这是多么真挚珍贵的情感啊。

梁寒面上微红,同样用力的握住江雅菲的手,今日的一切对于爱了很久的梁寒来说,简直就象一个梦一样美好,他嫁给了自己情根深种多年的女子,她同样也爱上了自己,这是多么大的幸福。

虽然江雅菲并没有告诉别人,但是她府邸里张灯结彩挂的情景还是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桐城郡的郡守大婚,怎么能没有人前来送上祝福呢?

那些感佩于新郡守清廉、公正、爱民如子操守的百姓们纷纷前来观礼。

有挎着鸡蛋来的、有拎着青鱼来的,可是江雅菲却早早吩咐了门人,如果是来看热闹的,可以进,但是送礼的一律不许收,如果她们不拿走,就不让进去观礼,虽然不少人被拒之门外了,但是她们却没有丝毫不悦,心里都是感动非常。

唐县的县守丁楠和马兰县的县守黄鹃刚进城就赶上了这场热闹,听说今日郡守大人成亲娶夫,两个人惊讶之余立即派随从去准备两份贺礼,去之前,她们心里还在猜测,到底是桐城郡里哪家的俊俏的小公子这么好运气,嫁给了这么年少有为的女子,当她们看到堂上站着的那新郎时,不由心里都是一讶,居然是他,郡守大人那个貌不惊人的侍从梁寒。

坐在席间,黄鹃忍不住低声说道“丁老姐,不是我眼花了吧,大人娶的人莫不是梁侍卫。”

丁楠到是由衷的感佩“娶夫当娶德。大人的眼光真是独到。”

黄娟看着正徐徐拜堂的两人,不由有点八卦的说道“丁老姐,我可听说,咱们这位大人,之前娶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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