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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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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二哥和辛杨并不知道柳翡雪已经知道他们的事情,否则凭着二哥的脾气,他一定早就采取行动了!

不行!她一定得做点什么!

她这个妹妹绝不会让自己的哥哥遭受那么残忍的变故!

而他们这所有的不安,全都是因为柳翡雪!柳翡雪早晚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的!

也许马上,柳翡雪就会有动作了。

白筝紧紧拽住手里的被子,心知是时候做好准备了。必要的时候,她也会主动出击,绝不心软。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情上,一味的心慈手软就是怯懦。

不仅仅为了二哥,也为了孩子。

“五妹,别哭了,乖。二哥作为一个男人,让你一个女孩子这样为我担心,我实在惭愧啊!你快别哭了,给我留点尊严,好不好?”二哥弯下腰,将脑袋凑到白筝面前,小心地哄着。

“二哥,你快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的。”白筝不再流眼泪,内心突然变得坚定。她找出自己一块新的手帕,将桌上的糕点全部装了,递给二哥。

“五妹,照顾好自己。在二哥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的生活。”白子初突然认真嘱咐。

“你走吧,你要是不来看我,我就想办法来找你。你要是不给我好好活着,我就去杀了辛杨!”白筝瞪着眼睛,恶狠狠道。

二哥扯唇苦笑,“五妹,那我先走了。”

白筝不答话,睁大眼睛憋着自己的眼泪,偏过头不去看二哥。

轻叹一声,二哥纵身跃出房间,将身影隐进了夜色中。

白筝回头去看时,外面早就没了二哥的身影。她突然感到无力,莫名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好像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

“我和你好像没什么交情吧?你找我干什么?”辛杨仰着下巴,抱臂靠在回廊上,看都不看白筝一眼。

白筝瞧着她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禁又想起二哥身上的累累伤痕。她强忍住想要狂抽辛杨一百鞭子的冲动,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好一点,“你既然来了,就别那么多废话。你也知道我和你没交情,找你来肯定不是为了谈心。”

辛杨睨了一眼白筝,哼笑一声,并不答话。

白筝再三确定周围没人之后,这才并肩站到辛杨身边,压低语气,严肃开口,“你还记那晚你和二哥在巷子里幽会,被我撞见的事情吧?”

“怎么?难不成你还打算用这个来威胁我?”辛杨终于正眼看了白筝一眼,却是充满戒备。

白筝满意地笑了笑。辛杨这个女人,平时都是一副万事不在乎的样子,可此刻一提到与二哥的安危有关的事情,便马上被勾动了情绪。白筝头一次觉得,二哥对辛杨的付出,毕竟还是值得的。

况且,白筝竟有些佩服辛杨了。她虽然害怕她白筝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她,却并没有把二哥的名号搬出来压她白筝。

“你笑什么?白筝,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伤害到阿初一根汗毛,我就和你拼命到底!”辛杨厉眼看着白筝,声音却很轻。

阿初?白筝想了一下才知这个阿初指的就是二哥,白子初。

不过辛杨的话却让白筝苦笑摇头。像辛杨这样聪明淡然的女人,也逃脱不了关心则乱的魔爪。她也不想想,她白筝有什么理由威胁她?毕竟这件事情,与她的二哥息息相关,她怎会容许自己的二哥受到伤害!

难道说,辛杨觉得,她白筝是那种为了自身利益可以连亲情都不顾了?

“你不用和我拼命到底,我是和你站在同一个战线上的。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那晚的整个过程,都被柳翡雪看到了,所以往后我们必须十分小心。另外,我们必须早做万全的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白筝定定地看着辛杨的眼睛,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极其清晰。

辛杨的瞳孔骤缩,脸上的怒气越盛,“我和阿初已经十分小心!怎会被她发现?定然是那晚你误闯那个巷子,这才把一直跟踪你的柳翡雪引了进来!这全都是你的错!你现在还有脸在这儿和我说要做完全的准备?”辛杨越说越激动,可能意识到这样会让人发现异常,所以她重重地吐了几口气,平缓了语气,“你知道阿初有多辛苦吗?你知道吗?!可如今,却陷入这样的险境……”

看着陷入沉思、嘴角却微微颤抖的辛杨,白筝越加内疚。

确实,如果不是她,柳翡雪怎么会发现二哥和辛杨的事情?柳翡雪忌恨的是她白筝,可就因为白子初是她二哥,所以也跟着遭了殃。辛杨就更不用说,原本与她白筝八竿子打不着,却因为和二哥相爱而被牵扯进来。

而就是因为这样,白筝当初才产生了不敢要孩子的想法。连二哥和辛杨的陷入危险之中她都无能为力,她真的害怕自己保护不了孩子。与其让孩子生下来受苦,还不如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白筝是了解辛杨的为人的,知道辛杨的心思并不在这后宫,更没有将景玺放在眼里,而景玺也对她无意。两人不可违抗的被绑在一起,是封建礼教的过错,并不是辛杨或者景玺的过错。所以,在白筝眼里,辛杨并不是不守妇道的女人,并不让她唾弃。相反,她佩服辛杨的勇气。更因为她的二哥深爱这个辛杨,所以她私心里非常支持他们这一对儿。

白筝也知道他们的事情即使不因为她而被柳翡雪发现,迟早也会被其他人发现。可现在事情既然是因她而起,她就觉得异常内疚……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就是死了我自己,也不会让你和二哥受到牵连。”白筝拉住辛杨的手,非常诚恳。

辛杨猛地甩开白筝的手,等着白筝,“你想办法解决?你以为凭着皇上的那点宠爱,你就可以办成所有的事情吗?真是可笑!”

白筝哑然。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你就帮我。毕竟,太后很喜欢你。”白筝也不介意被辛杨甩开了手,又朝她走近了一步。

辛杨转身。

白筝不气馁,又站到她的面前,“不管你有多么不喜欢我。可我的目的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为了保护二哥,不是吗?我有皇上的宠爱,你有太后的宠爱,只要我俩联手,我们一定能想出好办法的。而且就算事情被捅了出来,我们合力保住二哥也不是不可能。”

辛杨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筝。

白筝一噎,咽了口唾沫,“当然,我们最好在柳翡雪将这件事情捅出来之前,就把柳……”

辛杨哼了一声,打断白筝的话,“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我不希望你能帮他。只希望你不要再给他添麻烦,让他陷入更深的险境!”

白筝还想说些什么,辛杨却再也不给她机会,扬长而去,留给白筝一个鲜红、孤傲的背影。

白筝在回廊里站了好久好久,最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头温柔笑道,“小鬼头,你要是能给妈妈出出主意就好了。”

*

玲珑殿。

“她们俩怎么会凑到一块儿的?”柳翡雪仰着脸,细细地描眉。

“娘娘,奴婢亲眼看见的。不过距离太远,没听到她们说些什么。不过看样子,辛婕妤对白筝很不满,还推了白筝一掌呢。”墨珠立在一旁,捧着一盘子的金银首饰,小心翼翼地回话。

柳翡雪闻言顿了一下,扯唇一笑,对着簪花镜左右照了照,“你看看我今天这个妆容怎么样?好看吗?”

“娘娘天生丽质,怎样都是最美。”墨珠暗暗扫了一眼柳翡雪有些不满的神情,知道必是这句话说过太多次,她已经不爱听了。所以墨珠急忙补了一句,“不过御花园虽然掌了灯,但到底光线有些昏暗。娘娘的妆容如果画的太过淡雅,就……”

墨珠斟酌又斟酌,实在不知道这句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在柳翡雪手下做事,如果不出彩,会被嫌弃。如果太过出彩,则会被怀疑。

只是这一次柳翡雪什么都没说,过后却描了一个艳丽的妆容,在内里穿了薄纱的衣服。

待夜幕降临的时候,柳翡雪独自提着一盏宫灯,裹了一件厚重的披风,兴致勃勃地往御花园去了。

正文  第124章 小心身体

(待夜幕降临的时候,柳翡雪独自提着一盏宫灯,裹了一件厚重的披风,兴致勃勃地往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里,景玺一手执酒盏,一手执酒壶,浅酌慢饮。

“皇上。”柳翡雪一路小碎步奔至景玺所在的凉亭,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满脸娇柔的轻唤出声。

景玺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昏暗的月上,仿佛根本没听见柳翡雪的呼唤,更没注意到她的存在。晚风吹起他耳边一簇乱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消沉和落魄瑚。

柳翡雪来之前,早就做好了被忽视甚至被撵走的心理准备,所以面对景玺这样不理不睬的态度,她很是淡然,甚至还有些庆幸,毕竟景玺没有直接发怒。

她还有机会。

她将宫灯放置在凉亭的角落,而后款款走到景玺身边,“皇上,更深露重,你小心身体。”

景玺依然不理她,又倒了两盏酒喝下,只是面色越加颓然铄。

柳翡雪拿起景玺放置在一旁的披风,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大着胆子给景玺披上。

景玺虽然依然没理她,但是没有阻挡她的动作。

柳翡雪心下一喜,忙探身拿住景玺的酒壶,“皇上,不如让臣妾来替您斟酒吧?”

景玺终于醉意朦胧地瞟了一眼她,而后松开手,任由柳翡雪将酒壶拿去。

“皇上。”柳翡雪心道景玺必然是心情极度不佳,又醉得有些深了,所以才对她这般反常。不过,不论是何种原因,现下的情况非常有利于她,这就够了。

景玺接了柳翡雪倒的酒,一口吞下,“再来。”

景玺这一开口,让柳翡雪受宠若惊,忙不迭地又给他倒了一杯。看景玺眯眼喝下,柳翡雪忙向前走了两步,几乎靠在景玺身上,“皇上,酒伤身体,你慢点喝。H”

景玺转头,盯了柳翡雪一眼,柳翡雪一惊,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低了头,局促不安。毕竟,今夜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却不料,景玺很快移开目光,“陪朕喝几杯吧。”

“臣妾遵命。”柳翡雪暗舒一口气,忙柔声应下,拿起酒壶就要给自己倒酒。

景玺却一把按住她放在酒壶柄上的手,“如果你放不开,这酒喝着也没意思,倒不如不喝。你走吧。”

触碰到景玺的手那一刻,柳翡雪突然涌起在家宴上的那种感觉,身体上一阵激流勇进,四处乱窜,险些让她站不稳。而后景玺的话让她又是一惊,但明白过来景玺话里的意思过后,却是狂喜。

“雪儿都听皇上的。”

景玺嘴角一勾,却是冷笑,朝着一边侍立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便速速撤去。

“现在就剩下你和朕,你不必拘束。”景玺抓过酒壶,倒了一杯给柳翡雪。

“那雪儿就先喝一杯自罚。”柳翡雪将酒接过,一饮而尽,却被呛得连连咳嗽。

瞧着柳翡雪一张绯红的脸,景玺眉目之间挑起兴味,“你这样,倒颇有一番别致的韵味。”

“皇上,你取笑雪儿!”柳翡雪强忍住喉间的辛辣,笑得羞涩。

景玺很快收了神色,又转头盯着天地间的一片苍茫之色,眉目间漫上落寞和失意。

“皇上,您还有臣妾,臣妾会一直陪着你的。”柳翡雪以为景玺又在因为白筝的事情伤心,但是她又不敢直接在景玺面前说起这件事,于是只好迂回地劝慰了一句。

景玺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兀自倒了一杯酒饮下,“今夜,不醉不归。”

柳翡雪小心地观察着景玺的神色,慢慢坐在景玺身边,见景玺并无不悦之后,她才绽放出更大的笑颜,“雪儿愿意一直陪着皇上。”

景玺也不多话,又斟了一杯酒递给柳翡雪,柳翡雪也不敢推脱,只得接了,心里却直打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喝醉了,就浪费了今夜这个机会。

她深知景玺是怎么样的人,今夜她之所以能够坐在景玺身边,完全是因为他和白筝闹了矛盾。一旦两人和好,她柳翡雪哪里还有机会!

所以,今夜,她必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只是景玺却不愿意再多说话,只是一味地给她倒酒,柳翡雪也只得一一接过喝了。

就在柳翡雪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景玺终于喝醉,倒在了石桌边。

柳翡雪忙忍着醉意和浑身的酸软,去扶景玺。幸好景玺虽然醉得深了,但却能自行行走,只是一双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一番折腾过后,柳翡雪终于将景玺带回了自己的玲珑殿。

只是刚到玲珑殿,景玺就有些醒转过来。

柳翡雪神思还是清醒的,心下暗道不好,在景玺没有准备离开之前,她又命墨珠备了酒,想要把景玺灌得更醉。

到最后,景玺是醉了,柳翡雪自己也醉得不轻,但她还是强撑着将景玺引至自己的床榻。

景玺一沾床榻,就喊起了白筝的名字,却来拉柳翡雪的手。

柳翡雪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只知景玺终于进了自己的床榻,那就够了。

墨珠在门外候了半响,听见里面没了动静之后,忙转身往白筝的撷芳殿跑。

*

三日后,撷芳殿。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景玺刚下朝堂,连朝服都还来得及换下,就赶到白筝这儿。到了撷芳殿,却发现白筝有些闷闷不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白筝忙坐直身体,勉强笑了笑,“不碍事的。”顿了顿,决定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阿玺,你爱我吗?”

景玺看着白筝,不说话。

虽然觉得自己很唐突,但白筝觉得,总好过把什么都闷在心里而造成误会要强得多。

“阿玺,我听说,前两天你喝醉了酒……”白筝犹豫着,不知道怎么把那个事实陈述出来。

虽然一开始她也不相信墨珠的话,可她真的跟着墨珠到了玲珑殿以后,才知景玺真的和柳翡雪……

有人说亲耳所闻不能尽信,亲眼所见也不一定属实。而那晚,她站在柳翡雪的寝殿外面,不但听见了属于男女之间才有的亲密声音,更是透过打开的窗柩看到了屏风上专属于景玺的衣裳!烛光穿过屏风,床榻上一双人正你侬我侬!虽然看不清样貌,可……白筝却知道,那里面的人,一定是景玺和柳翡雪。

况且,那晚过后,柳翡雪来见过她一次,言语之间全是对那晚的甜蜜回忆,更是隐晦地说起床单上留下的暗红色……落红!

不过白筝想了几天,纵然是再证据确凿的事情,也可能有不为人知的隐情。景玺和柳翡雪这事,另有情况也未必不可能。

所以,她必须得开口问!不能让彼此猜疑而毁掉本就不容易的幸福。

“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景玺在白筝身边坦然坐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这样一来,白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再说,越来越觉得是自己太过小心眼。景玺本就是皇帝,即使后宫佳丽三千也不为过。而眼下,除了她白筝,景玺不过是多和另外一个女人睡了觉!

想到这里,白筝脑子里猛地一个激灵:她白筝又凭什么是不同的?为什么景玺宠爱她、和她睡觉就是天经地义?而其他人、比如说柳翡雪,她同样是景玺的女人之一!柳翡雪和景玺睡觉,从理论上来说,并没有什么过错!

而她现在却一副小媳妇儿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来质问景玺……是不是太没有风范了?

到底是她小心眼了吗?

“你和我之间,说话还需要吞吞吐吐吗?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生分了?”见白筝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景玺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浅啄了一口,目光却是停在她的肚子上的。

白筝思前想后,最后反握住景玺的手,“你和柳翡雪,是不是在一起……睡觉了?”

小气就小气吧!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吧!爱情总是自私的!她才不要管那么多!

景玺的头本来就半垂着,此时一听见白筝的问话,头又垂了一分,“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

“墨珠告诉我的。你只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你和柳翡雪,是不是……已经……”白筝言尽于此,不过她相信,景玺一定能懂她的意思!

景玺抬眼看着白筝,最后却转过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只需要安心养胎。等着我,等着那一天。”

白筝突觉全身无力,颓然地靠在竖枕之上。

看来,事情果然是真的。

良久过后,白筝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依然握着景玺的手,虽然难过得无法自拔,可白筝还是想通过这一点告诉景玺,她握着他的手,就表示她没有赌气、更没有要放弃两人感情的意思。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希望景玺突然转过来对她说:我和柳翡雪,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误会。

或者说,即使有这件事情,景玺至少安慰一下她这颗醋意大发的心!

只要景玺做点什么!她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选择相信他!

可……

景玺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着。直到最后他挣脱白筝的手,离开。

(这周内完结。)

正文  第125章 皇后。(大结局)

(她白筝想要的,只不过是希望景玺突然转过来对她说:我和柳翡雪,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误会。

或者说,即使有这件事情,景玺至少安慰一下她这颗醋意大发的心!

只要景玺做点什么!她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选择相信他!

可…瑚…

景玺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着。直到最后他挣脱白筝的手,离开。)

*

十天后,撷芳殿。

“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宣旨太监将圣旨捧给白筝,脸上堆出一褶子的笑,充满谄媚和讨好铄。

白筝双手接过圣旨,笑得雅淡而得体,“有劳公公了。云雀,打赏。”

一边侍立着的云雀已经笑成一朵花儿,听见白筝吩咐,忙喜气洋洋地应了一声,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手里管着的银子递给了宣旨太监,而且还挑了一枚大的。

“哟,娘娘客气了!这是奴才分内的事儿,分内儿的事儿,嘿嘿。”宣旨太监一边说着推辞,双手却迅捷地接过云雀手里的银锭子。

白筝也没多言,只是带着笑,甚至亲自将宣旨太监送到了撷芳殿的大门处。

看着宣旨太监一行人的背影,扶着白筝的云雀兴高采烈地开口,“贵人……不对!贵妃娘娘!您看奴婢这笨嘴,嘿嘿。”瞟了一眼白筝的神色,见白筝没有怪罪的意思后,云雀才继续道,“贵妃娘娘,奴婢觉得,皇上对您始终是不同的。现在又给您封了妃位,在这后宫之中,除了太后,可就只有您最大了。这是多么荣耀和威风的事情呀!”

白筝回身往撷芳殿里面走,“云雀,你到宫里多长时间了?”

云雀颇为认真地算了算,“几十天吧。”

“几十天……”白筝回想了一下自己到宫里的时间,也有好几个月了。

景玺的后宫就十几个人,加上除了她、柳翡雪和辛杨,其它的人相当于从最开始就被打入了冷宫。所以后宫之中的情况并不复杂,勾心斗角的情况也屈指可数。认真考究起来,在贾青舞去世过后,目前为止唯一让她觉得不安的人,就是柳翡雪了。

现在,她一下从贵人升为贵妃,虽然只是称呼只有一字之差,可这称呼背后各自所代表的意义和地位却是天差地别的。H

难怪云雀这么高兴,都有些忘形。

可……

如果说仅仅是因为她怀了孩子,恐怕这位分也不能升的这么快。这背后,肯定少不了景玺不为人知的艰辛努力。毕竟,还有太后在那儿杵着的……

“贵妃娘娘,您在想什么?”可没等白筝回答,云雀恍然大悟般的加了一句,“娘娘,奴婢这就去吩咐底下的人收拾收拾,以便尽快搬到新的宫殿里去。您现在是贵妃了,加上怀了龙子,可再不能住这么简陋的地方了。”

白筝淡淡一笑,并不作答。再高的位分,没有那人的陪伴,又有什么可贵。

**

白筝册封贵妃的事情转瞬便传到了柳翡雪那儿。想起自己十天前和景玺在御花园的事情,又想到自己已经被景玺破了身,柳翡雪虽然对白筝册封贵妃的事情恨得牙痒痒,但心里有期盼,便也没再去***扰白筝。但她等了将近又有十天,却发现自己的月信来了。

眼见白筝又是封贵妃又是怀子,柳翡雪终于急了眼。连续筹划了几日,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那一直与她私通、却始终没有得到她身体的那名侍卫弄进了自己的寝宫,折腾了一夜又一夜。一个月后,终于有了些反应。柳翡雪宫中的人急忙宣了太医,这才勉强确诊,柳翡雪确实怀孕了。

至此,宫中又多了一件喜事。加上柳翡雪是太后看重的妃子,所以此刻柳翡雪有了身孕,太后待她更是各种恩浓。相比之下,白筝虽然双喜临门,但真实处境却有些凄凉,加之景玺忙于国事,已经好久不曾来看过白筝。好在白筝身边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云雀,又有一个辛杨时不时来她宫中对白筝进行一番讽刺打击、同时又拿些太后赏赐的好东西来丢给白筝,白筝自己也是全副心思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

但即使是这样的日子也没有维持多久,很快白筝就有了新麻烦。毫无意外地,这麻烦来自于柳翡雪。

在一次国宴上,柳翡雪仗着太后宠爱以及自身家世,加之肚中怀着“龙子”,德行越加乖张,几杯酒下肚之后,竟将当年在桐县的一些事情抖了出来,这其中最为要命的当然是白筝与季审言的那段往事。H

这一说虽没有真凭实据,却引起轩然大波。太后顺应百官呼声,将白筝关进大牢,以待审判。而皇帝景玺,却对这件事情保持了旁观的态度,并未加阻挠。

由此,白筝成了北赤皇朝第一个带着身孕入狱的贵妃娘娘。而在狱中的那一段时间,各种心酸只有白筝自己才知道,这里就不加赘述。

另一方面,太后亲自过问白筝的事情,季审言作为嫌疑人之一,自然也被关押起来。而太后调查这件事情最开始做的两件事,第一无非是去桐县,寻找相关的知情人以便查找线索寻找人证。另一方面,对白筝和季审言的的住处也进行了大搜查。

在季审言的住处,太后的人搜查到一方纯白色的手帕。纯白色的手帕处处皆有,关键这方手帕上绣了一朵与众不同的花。大家都知道这方手帕的故事,乃是月国的现任君王、也就是白筝的父皇当年几经周折请一位隐居的传奇绣娘绣出来的,为的是送给白筝的娘亲,也就是月国的皇后做定情信物的。后来,白筝作为最小的公主,得到了这方手帕。这方手帕,也成了白筝身份的象征物。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白筝的身份象征物居然被季审言收藏着,这代表什么,恐怕每个人都能做出决断:月国质子季审言与月国公主白筝,果真有染。

证据确凿之后,太后公然开审,为的是打压月国、打压白筝。

当白筝和季审言都被压上公堂的时候,根本没有辩白的机会,双双被判了死刑。而这时候,皇帝景玺由于国事已经离开皇宫一个月了,根本不知道归期。

辛杨与二哥白允初只得暗暗商议,要是事情无可挽回,只有劫狱一条路可走。

就在二人被判了死刑,要压入大牢的时候,季审言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当着众人的面,当着太后的面,他褪下了自己的裤子。

原来,他早就已经是一个阉人。

原来,早在白筝进宫之初,季审言便知道他与白筝的事情迟早会被柳翡雪拿来做文章,加上他为了让自己对白筝彻底断了情念,所以挥刀自宫了。还记得他自宫那一月,时常痛得撕心裂肺,他也不忘对所有人笑,也不忘记时时替白筝默默做事。

季审言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引起一片哗然,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陡然生了变故,出现转折。太后异常愤怒,但无奈这件事情闹得过大,如今又没有了罪证,便不能拿季审言和白筝怎样,只是依然将两人分别关押,待皇帝回宫后自行处置。

这件事一折腾,虽然没有彻底扳倒白筝,但柳翡雪深知在这后宫之中,已经唯她柳翡雪为大了,所以她越加嚣张,尽管有着身孕,仍时常与那侍卫勾搭。

皇帝景玺回宫。

他似乎对此事了若指掌,根本没听禀报,便开始审查。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白筝过自己的寝宫养胎,顺带闭门思过。而季审言是月国丞相之子,虽为人质,却也不可乱杀,以免引起战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帝景玺由此决定将月国的全部人质遣送出京都,押往桐县修建行宫。

当然,这些被押往桐县的月国人质中,自然包括二哥白允初。

而此时的季审言经过多重的精神冲击,早已精神不济,终日萎靡不振,只有听见白筝的名字,双眼才会焕发一星半点的光彩。

世上的感情终究是折磨人的。互相爱了是皆大欢喜,不被爱的那一个被自己、自己爱的人伤的体无完肤,余生皆痛。饶是不痛了,也心有余悸。

而在这期间,被封了皇后的白筝却并没有闲着,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对这个皇宫更加惧怕,对于越加冷淡的景玺,她也灰了心,于是她开始想尽各种办法逃走。而也是在这时候,她时常梦见自己回来现代世界,回到了自己爸妈身边,但自己的爸妈为了找寻失踪的她,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每次梦醒,白筝都要痛哭一场。后来她开始觉得,这也许是真的是一种预示,预示着她快要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了。再加上梦见爸妈贫困交加,所以她时常顺一些宫中的东西出去埋着,以便回去的时候能带些文物给爸妈,补贴家用。

而此时的景玺,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开始给柳翡雪下套。

柳翡雪自从怀上孩子后,就开始想办法杀那侍卫灭口,多次让墨珠出宫找武功高强的杀手。

景玺其实对柳非雪的所作所为非常清楚,包括那次御花园饮酒、让柳翡雪拉回她寝宫、与她睡觉、包括落红,都是他一手策划。其实他根本未与柳翡雪发生关系,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麻痹柳翡雪,让她放心大胆与那侍卫私通。

而景玺这期间与白筝保持距离,不过是为了保护白筝。毕竟,若是他景玺越加宠爱白筝,白筝面对的危险和打压就越多。另一方面,也是给柳翡雪一种假象,让她得意忘形以便露出更多破绽,做出更多荒淫无耻的事情。

得知柳翡雪在找杀手,景玺把这个消息无意地透漏给了那个与柳翡雪私通的侍卫。侍卫自然惊慌,于一个夜晚去找柳翡雪理论。却被早已布好局的皇帝景玺逮了个正着,太后自然也被景玺拉来旁听了这场后宫丑事。

柳翡雪自然百口莫辩,那侍卫为了自保,将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让柳翡雪连辨白的机会都没有。太后依然想保住柳翡雪,却被告知柳翡雪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龙子。

太后最终比皇帝景玺更加愤怒,亲口下了懿旨,死罪。

而另一边,柳翡雪的爹柳将军也早已落进景玺布好的陷阱里,栽了跟头,权势被夺,自刎于将军府。

自此,北赤新帝景玺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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