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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婿-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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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礼佛,因此这一天就没去清宁殿,叫人留意,那两人在这里散了之后,果然是到清宁殿去了。而且,平日到清宁殿走动也比较多,也是去帮着捡佛珠、抄佛经,尤其是近来三个月。看来还真是有向佛之心。
我估计这事她们应该先对太后讲过了,太后是默许的,但是要她们自己来同我说。
太后说了叫贵妃自己带儿子来给我请安,我的意思是等到二三月间,不过她今日就带来了。另外两人也不敢怠慢,听到风声也把自家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带了来。反正是放暖轿里,来了这里又燃着地龙,倒是真没吹风的机会。
因为三姐弟还在里屋,贵妃、贤妃、董昭仪便留了下来。
我也没问她们方才这回事,只是叫她们一同进了里屋,看三个孩子玩耍。
二皇子走得比半个月前稳当了,也能走远一些了,正在嬷嬷护持下在地毯上小步的走来走去。子珏很高兴的陪着。
而安乐王,我叫翠侬叮嘱夏嬷嬷也别抱在手里,就放他靠榻上的柱子坐着,面前摆张有凹槽的小桌子,让他自己在上头摆弄那些圆溜溜的珍珠。
他也不看姐姐和弟弟,就一个人伸手拨弄着珠子,珠子在凹槽里滚动撞击。自从他从我这里拿去一个按珍珠的样子做的小盒子,我就发现他喜欢这样圆溜溜的东西。可以握在手里,也可以拿来滚动。便让造办处给他做了这么个玩具。
小小的桌子,上头全是凹槽,里面有十来颗珍珠,就在做成的凹槽里滚动也不会滚了出去让他捡不到。
这么看起来,这副画面倒也挺和谐的。不知底细的人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姬瑶陪着坐在旁边,看旻儿不停伸出小手指拨弄那些珍珠,这里撞一下,被撞开了又会沿着凹槽撞上另一颗珠子,如是反复。
“娘娘的心思真是巧!”董昭仪恭维道。
“娘娘真是肯用心。”贤妃如是说。
“说起来也不怕你们三人笑话,太后皇上都说本宫还未脱孩气,所以喜欢琢磨这些小玩意。”
“呀,二弟你会说话了呀。”子珏惊喜的声音传过来。
姬瑶扶在小桌子上的手就是一紧,而董昭仪则抬起头,“真的么?会说什么了?”
子珏抬起头,“二弟刚叫了声‘父皇’。”
贤妃笑:“真了不得,十一个月开步,还差半个月满周岁就能叫人了。还会叫什么?”
姬瑶的手青筋都爆了出来,而旻儿依然安安静静玩着他的新玩具。
我暗叫声糟,贤妃这话不是刺激人么。可孩子已经这样了,姬瑶也不能被人一刺激就爆发啊。
“二弟,叫皇姐、皇姐。”子珏弯腰教着小弟弟。
而二皇子看着她,张了小嘴:“母后!”
我忙应了一声,叫人拿东西出来赏他。然后抱了二皇子到膝上,“小乖乖,你单会叫‘父皇、母后’么?还会不会叫‘皇祖母’?”
董昭仪可真有心,单单先教这两个词。
二皇子就反复叫着‘父皇、母后’,看来‘皇祖母’三字对他复杂了些。
“怎么就会叫父皇母后啊,你叫声‘皇姐’来听听。”这边姬瑶和贤妃嘴边都有讥诮的笑意,只有子珏年幼无知,还不懈的在教着‘皇姐’。
“娘娘,臣妾带旻儿先回去了。”姬瑶说着弯腰去抱儿子,可旻儿玩得兴起,小手抓着桌腿不肯走。姬瑶伸手就要去掰开他的手指。
“贵妃!”我瞪她一眼,别人的儿子开口说话了,你就不镇定。这个样子,孩子跟着你还不知受多少罪。可当着那两人也不能太扫她的脸,“来人,把这张小桌子给安乐王抬到慧芷宫去。旻儿,这个就送给你,带回去慢慢玩。把手松开了吧。”
在我的哄劝下,他慢慢把小手从桌腿上松开。然后让夏嬷嬷抱着,小手指着太监们抬着出去的小桌子,我点点头,夏嬷嬷抱上人跟着那张小桌子出去。
姬瑶墩身行了个礼,然后出去。那两人也给她行礼,她看也不看,追着儿子就出去了。到正殿门口就上了暖轿,旻儿还非要把小桌子一起放到暖轿里。
那些珍珠其实不算太珍贵,就是我那天不小心弄散的一串手链,灵机一动就给他改了这个玩具。但还是做了专门的器具可以把珠子全锁在凹槽里,玩的时候才会取下来。而且刚才我已经交给慧芷宫的专人负责看管着,一颗都不能少了。
因为送了安乐王这东西,我就另送了同等分量的新年礼物给子珏和二皇子。二皇子开口叫‘母后’就又单赏了东西。
不是亲娘,这些地方得格外注意,一碗水端平了。子珏同我,当然多一层关系,但她们母女都回避和我亲近,所以我就把三个孩子一视同仁的对待。因为安乐王有不足,对他又多几分怜惜。
六哥已经恢复上朝了,还没有回来。
小孩子在这里玩,我当然欢迎。有小孩的声音,这座空空荡荡的坤泰殿才热闹。两个母妃打的主意我也不是不知道,就由得她们去了。在这里借着孩子的名义见上一面,一个月不也只有两次机会。
对于六哥,我说不上完全放心,但至少这感情正浓的时候,他不会给我难堪就是了。而且,我又不能把他藏起来,不给别人看。有别的女人要在他身上用心思,难道还能在我的地盘叫她们得手了。
六哥过来的时候,子珏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告诉他:“二弟会叫‘父皇’和‘母后’了,可我教了好久他都不叫‘皇姐’。”
六哥抱她起来,点着她的鼻子说:“显然你下得功夫不够。”然后又转向董昭仪,“蕙娴教得不错。”这次是当着贤妃的面,六哥自然不会给董昭仪没脸,就是上次虽然说了她但是面子上也是给她做足了的。当时往董昭仪的宫中送赏赐的太监那么一长串,可是让各宫都看见了的。
“都是托皇上跟娘娘的福。”董昭仪墩身道。上回被六哥说了,她也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是难道自己儿子早走路早说话错了么,不能因为长兄,就不让兄弟拔尖不是。六哥当时也只是责她太躁进,可这回既显摆了儿子,又没落到皇帝的话头上。而且,六哥事后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是迁怒了,虽然明知还是她的小把戏,这次对董昭仪也格外优容几分。
他抱了子珏走过来,二皇子还在我腿上呢。六哥这人,估计宫里上下都知道,女儿他是肯抱的,而且很乐意抱,可儿子坚决不抱。我也就不递了,省得一会儿董昭仪下不来台。
六哥坐下来,虽然没抱,但还是伸手摸了摸二皇子的头,然后问我:“旻儿呢?”
“刚还在这里玩呢,贵妃请了安略坐了坐就回去了。”
“哦。”
六哥就同两个孩子说话,子珏伶牙俐齿的一一作答,都是些日常生活的问题。而二皇子现在就只会叫那两个词,倒多是董昭仪代答的。
“父皇,你好久都没有过去看子珏了?”子珏搂着六哥的脖子撒娇。
“父皇忙,你过来看父皇不是一样么。你时常过来就是。”
我很闲适的坐在旁边,拿吃的逗着二皇子。六哥这话相当于说他日后就在这里起居了,这一个多月,的确是这样的。乾元殿只用作处理政事的地方,要紧的奏折就会在散朝后召丞相和六部堂官到乾元殿商量,不要紧的,常常带到坤泰殿的书房就看了。
贤妃站起来,对子珏说:“对啊,子珏可以以后时常过来。不过,今天我们先回去了。你看,父皇很疲倦的样子。”
这个,我也留意到了。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晚些,脸色也有些疲倦。
董昭仪也赶紧起身,“那臣妾也带瑜儿回去了。瑜儿像是很亲娘娘的样子。”
我笑了,“那董昭仪让瑜儿也时常过来玩儿,本宫也喜欢他。”
六哥说:“你倒很有小孩缘分的。”
我嗔他一眼,“臣妾刚刚还说,您跟太后都说臣妾没脱孩气,你这么说是褒是贬啊?”
六哥笑笑没有出声。
子珏看样子不想走的,毕竟等了好半天,才见到父皇。可还是在贤妃的目光下磨磨蹭蹭的起身,“父皇,儿臣告退了。”
“还有你母后呢?”六哥淡淡的说。
子珏抿抿嘴,再墩身一福,“母后,儿臣告退。”
我点点头,也把二皇子递给董昭仪,她抱着孩子行礼,二皇子菱形的小嘴张开,字正腔圆的叫:“父皇、母后,退、退。”
六哥哈哈一笑,“是儿臣告退,这个倒是叫你学了去,真是枉费你皇姐教你。”
子珏撅嘴,“就是嘛。不叫我,以后不带你玩儿。”说着,跟着贤妃出去,临了还回头望我一眼,小小的孩子,眼里挺复杂的。
等她们都出去,六哥就向后倒在大迎枕上。我移过去,替他按压太阳穴。
“嗯嗯,往上一点,重点儿……”他喃喃的提着要求,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我拉被子替他盖,发现他好像揣了什么东西回来,怕翻身磕着就掏了出来。
结果,居然给我带了尊小小的欢喜佛回来。小虽小,做得很是精巧。
“嗯,这个可是好东西。”他居然这个时候又睁开了眼。
“你不是睡着了么?”
“本来就是浅眠,你爪子在我身上乱摸,我就知道了,又想到你摸的是什么,当然就醒过来了。来,我告诉你。这个是密宗双修的欢喜佛。”他很有兴致的坐起来。
“我知道。”
“你知道?”
“我在书上看到过图。”
“我说,你怎么什么书都敢乱看啊。难怪看成个半瞎。”
我横他一眼,“那我就是瞎猫抓到了你这只死耗子。”说我是半瞎,还不是叫你害的。“你就那么揣在怀里,也不怕万一子珏给你掏出来。”
他不以为然,“她不敢,我虽然宠她,可也不会容她当着这么多人在我身上乱翻的。这个,比你看的图片好,会动的。你看着。”说着不知他动了哪处机括,真的动起来了。
眼看那抱在一处的欢喜佛耸动,我抱着膝盖笑,“不会一直动吧?”
“好像可以。”
“停下来啦。刚还一副疲倦样,一弄这个你就精神了。”
“这不是特意送你的新年礼物么。”
“什么?谁要这个。”
六哥把手里的欢喜佛停下来,问我:“那你要什么,我还真不知你要什么了。一串珍珠手链,说给旻儿做玩具,就真拿去做玩具了。”
“那些东西,我多的是。大婚的时候你给的,还有太后太妃她们的见面礼,全是这些。还有过年各地进贡的。”
“我想想,你上回说想干什么来着?”
出宫,我说想出宫啊,你说叫我继续想的。我趴在他身边,“可以出去?”
“嗯,晚上带你出去吧。这个才是新年礼物。我睡一个时辰,你记得叫我。”
“好!”我看一眼钟漏,喜滋滋的等着。
等我坐着马车出了宫门才想起,宋宝林她们的事我忘记说了。于是趁这个机会三言两语说了。
“一心向佛,我还一心向佛呢。”六哥没好气的说。
我拍他两下,他一心向着的是欢喜佛。
“我就纳闷她们干嘛呀?不会这么快就把我看穿了吧?”
“跟你没关系,她们的确是避祸。而且是想用在太后身边尽孝道为父兄赎罪,希望我看在这个的份上,多宽容几分。”
“她们的父兄怎么了?”
“随王一战里,有人态度暧昧,而她们俩的父兄被查到暗地倒卖军马。我之前在御书房和魏先生说的就是这件事。之前说了,一切既往不咎。这是对那些有把柄被握着,态度暧昧的。可是,这样名目张胆发国难财的,不应该在此列。可又怕动了他们,其他人惊恐,就失了我叫你把东西全烧了的本意。我一时也没拿定主意。既然她们俩要去侍奉太后,那就让她们去。她们的父兄我只把首恶发配也就是了,妇孺不动。”
“难得发善心啊。”我笑道。
“可不是念旧情什么的,而是上次那个下毒的把我吓着了,我要再晚回来一些,你跑都跑不脱,一定被毒蛇咬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把态度明确了,也省得下头的人打击面过大。”
“咱们走了宫里不要紧么?”
“宫里不要紧,就说我累了你陪着在休息。为了节省开支,宫宴不是已经免了么”
“光为了带我出去?”我可是有经验,通常是顺道带我。
“主要是带你出去散散,省得整天一副在笼子里的样子。要办的事,原不必我亲自去的。”
“还有就是,这个事也证明了,在各人身家利益面前,和大臣联姻什么的是一定靠不住的。总算把魏先生给驳倒了。这些妃嫔的名单,还是他拟定的呢。嘿嘿!我也把今年的选秀取消的事说了,这三年一切都不动,休养生息。到七夕的时候,再按你的法子放一部分宫女和军中将领成婚。”
六哥忽然摸摸我的头,颇为苦恼的说:“十一,我觉得这一个多月,咱们好像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眨眨眼,有点不明白他说的,他笑笑,“咱们现在的相处跟去年这个时候在宫里,除了,呵呵,除了身体上有了实质的、长足的进展,其他方面好像老样子啊。大婚的时候我很兴奋,觉得从此你就是我的了,可是好像不是这个样子。你的心总被其它的人跟事占据着。”
083 故人
这一个多月我都在理后宫的关系,而且还没有理顺。“谁叫你家人口兴旺嘛,那两个要去清宁殿的,我都还不算怎么认识呢。”正说着,马车停了,前头有人低声说:“爷,夫人,到地方了。”
我从怀里掏出‘石大少’的面具戴上。正要起身,被六哥一把拉坐到他怀里,“看你老是围着别人打转转,把我丢到脑后了,真不是个滋味。今儿就咱们两人,好好过个节。”
我们不出声,外头自然不敢有人来开车门,我在六哥怀里躺着,他老不松手。
“我们出来坐马车玩么?”
六哥忽然捏着我下巴,扯掉面具就猛地吻了下来,唇齿交缠了半日,狠狠的说:“我得是你心里排第一位的,记住没有,别的不管谁,都得给我靠后。”
我有点晕头转向的,“哦,哦。”
他这才松手,亲手给我把面具戴上,“嗯,还是戴着好了,不能叫人随便看了去。”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一定是满面酡红,红唇潋滟,外加眼神迷离,戴着面具是要好些。我算知道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了,原来是嫌我冷落他了。可是,你整天忙着,我得找点事做啊。不把周围的环境跟人、事摸清楚,我心头不踏实啊。还有皇宫的生存模式对我来说也是全新的。这是我从小的生存智慧,我得把生活的地方弄得门清,心头才能踏实。了解哪些规则,熟悉之后再小小的利用,让我自己可以过得更舒服一点。
因为我时常去慧芷宫、清宁殿,还不时在后宫其它景致好的地方转悠,所以有时六哥下朝回来我就不在,他总是会叫人过来唤我。次数多了就会叫我不要到处乱跑之类。
可是,你每天回来的钟点也不一定,我就在后宫溜溜弯也不行啊。我也不能就窝在坤泰殿哪都不去,就等着你吧。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从小最爱的就是出门了。
看到大街上人潮汹涌,我开心的吸了一大口气。还是这样有人气的地方好哇。宫里人也多,但宫里那些人没人气儿,用翠侬的话说,跟活动的家具差不多。往往我还没走到,已经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然后等我走过,她们才能起身。我这种眼神,只能看到大家穿的衣服都差不多,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再有,说话做事更是顾忌连连。没办法,人家不想丢脑袋,哪敢规矩不到家呢。咱自然不能难为人家。可每日端着皇后的架子也怪累人的。
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六哥笑说:“看来没出来错。”
旁边四散的暗卫,把挤向我们的人潮不动声色的挡在外头。
因为是男装,六哥也不便拉着我,只好看顾着就是。忽然我察觉他一下子戒备起来,这个,不是我敏锐,而是这个人,和我耳鬓厮磨、卿卿我我,所以对他的肢体反应我格外敏感。
“怎么了?”
他转过头看我,“刚才街边有个算命的,一看到你扭头就走了,还越走越快。我已经让人追上去了。”
“算命的?哦,我知道了,是他啊。”其实我压根没看到他,他跑什么跑啊。
“怎么回事?”
因为有这个插曲,我们就从主街道上到了那算命的逃遁的小巷口。我本就愉快的心情就更加的欢乐起来,“就是当年在漠北,老爷不是找人替我算命么。这个家伙啊,说我凤鸾之格,又一通天上地下没边的胡夸,老爷喜得给了五百两。”我家老爷也不是真那么好骗,只是图个口彩,而且那五百两他其实不在意。但是,我在意啊。
六哥目中闪了闪,“无稽之谈,我最不喜欢把什么都归于天命了。天行有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我爱或我恨,都是我这个人自己发自内心的感受。既然是在漠北,那个时候我对你如何,除了你这个小笨蛋自己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的。那人就是拿这个蒙银子。”
“可不是,他给姬瑶同时批的命格,也是凤鸾之格。”这个,我当时在算命的酒后吐真言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前几日闲聊又听姬瑶提起。她还真是无所顾忌,连这个都说给我听。其实,说起来,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她还蛮了解我的。知道我忌讳的到底是什么,旁的私底下说说是没有关系的。
六哥挑眉,“这个家伙,我竟成了他赚钱的工具了。这么多人跟着,话都不能好好说。”六哥忽然一拉,我不由自主就被他拉到转角处。两边的屋檐遮挡,这里就成了个遮蔽处。再加上外头守着的人,自然会阻拦路人过来。这儿成了个死角。
“十一,你听我说。”
“什么啊?”突然拉到这么个隐秘地方来,要说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我又不二。宫里耳目众多,很多话不便说。而到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刚尝到男女之事滋味的我们,往往又直奔主题。真正说话的时候反而不多。
“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吧,说吧,我听着呢。嘻嘻!
他倾身下来,“我是想说,我本来以为成了婚天天在一起,我对十一的迷恋恐怕就会减轻一些,结果不但没减轻,相反好像还越来越深。我跟魏先生说要取消选秀的事,他说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鼻子里哼哼,那个魏先生,恐怕我让所有人承认了,他也不会认同我的。我就是要祸害他的得意门生,他的骄傲。
我伸手拉下六哥的头,“嗯,我也是。”然后主动吻上他的唇……
之前在宫里那段日子,他没在我面前处理过政事,都是忙里偷闲跑过来。而在军前大帐,我以为那是在战时,所以比较的忙碌。结果大婚以后才知道,皇帝真不是人干的。每天过了初更才能歇下,四更不到又得起来。这还是在没什么事的时候,遇上什么旱涝灾害,地震的,焦头烂额的。关键国库没银子,东拼西凑拨了银子下去又怕下头的人层层盘剥,要派信得过的人监督,一连串的事情,大灾之后往往又是大疫情,然后要考虑来年的生产生活会不会受影响,没个停歇。这处安生了,那处又有民族纠纷了,或是官吏不称职了……
他倒是稳得起,说是才开始,慢慢理顺就好了。我却是看在眼里,就心疼他了。
我靠在六哥怀里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他小声说着说,胸腔震动,“我一开始根本没打算娶姬瑶的,当日姬将军是委婉提过,我谢绝了。”
我抬起头来,黑暗中看到他的眸子熠熠生辉,“因为我?难怪魏先生说我是祸害。”
“嗯,结果发生了那晚的事,准备好的婚礼只好临时换了新娘。事情是姬瑶一手策划的,这个我一直知道。我酒醉以后,如果她铁了心挣扎事情也不会发生,毕竟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
怎么说到姬瑶身上去了,“所以,你怪她?”
他摇头,“那倒不会,作为个男人,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可是,后来叫我看到她坐在你身上,挥手要掌掴你,再后来对旻儿又不闻不问,再说她对我什么心意之类的,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触了。所以,你说不想看到我对她愧疚之类的,我愧疚的只是旻儿而已。”
“厄,其实那次是我比较倒霉,如果停下里的时候是我在上头我也会坐到姬瑶身上去的。你知道我不是能吃亏的个性,她那个样子上门来打我,我才不管有什么后果呢,先打了再说。”
“不说这个了,我要说的是,其实我知道这样子活着姬瑶很难受,我本来觉得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是好是歹是她自己造化。她也不是非得活成这样,她好好的带着旻儿,难道我心头不会感念。可她非要这样弄得谁都不好过。那晚你提的建议我也想过了,这样子也许的确比较好,无谓想看两相厌。姬家对我成事出力的确不小。”
咦,说通了呀。
“你答应了啊?”
“嗯,不过,这事你去说我去说都不妥。姬瑶那个性子,你别看她现在还挺好,那是因为不管儿子被姬少康教训了一顿,把个中利害说了给她知道。又见你待旻儿是真心的好。她只是一时灰心丧气,如果给她死灰复燃的机会,她对你可不会手软。”
这个,我其实知道,可还是忍不住可怜那个孩子。
“哼,一心想当皇后,也不想想自己够不够格,不是出身好就行了的。她身上哪有一点能当皇后的样子,还偏偏自爆其短。”
“呵呵,其实我一直觉得她不适合宫廷,有点傻乎乎的,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六哥还是摇头,“不,我说的不是城府和谋略。而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胸怀。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怎么能做到母仪天下。看她父兄的面,如果她愿意,我就放她远离。只是,再不能以姬瑶的身份出现于人前。自古以来,还没有活着离开宫廷的妃嫔。如果不是你替她求情,我就任她在宫里自生自灭。”
“嗯,那你说,让谁去说?”
“姬少康,这事让他念你的情吧。他脑子比他那个妹妹清楚多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是抱回家养的。”
也对,姬瑶看起来是死心了的样子,谁知道还能不能死灰复燃呢。我跟她,怎么也是情敌,是不可能真正做朋友的。万一,她认为是我想赶她走,又生出别的波澜来就多事了。
“我怎么跟他说呢?”
六哥哼哼了两声,“你放出风声找他,他自然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要么你安排我们见一面,别的不上台面的事我可不做。”其实我也想见姬少康,我想问问,那个弹琴的周才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当然不能这么见,六哥这个样子摆明了有试探的成分,怎么都不能坐实了姬少康进宫来跟我见过面的事。姬瑶的事由我出面和姬少康讲自然要合适一些。
他点头,“嗯,那好,反正二月要去喝他喜酒,到时候再说。”
等到我们整理了略显凌乱的衣襟,又重新戴好面具手拉手从转角出来,才发现侍卫们押着个人远远等在外头。
啊,对了,那个看了我就跑的算命的。我把他忘在脑后了。估计被捉了回来,然后我们一直没出来,没人敢出声他就一直被押着。
他灰头土脸的,我看了好笑,“你跑什么啊?我都没看到你。”
有人伸手拍开他的哑穴。对了,他可是个话唠,没道理这么安静的。
“给你看到就晚了,你上回说过看到我一次就要打我一次,这一回还带了这么多人。”他小声说。
六哥噗嗤声笑出来,“什么时候的事啊?你还会打人了啊。”
我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好久了,那个时候还在维扬啦,我出去买丝无意中听到他喝醉了吹嘘,如何如何给林家姬家的女儿算命,骗到一千两银子。我把他堵小巷子里,打算要回五百两。”可惜这家伙宁舍命不舍财,愣是一个子儿不肯给。
“什么要回,又不是你的银子。你分明是抢!”那人嘟囔。
六哥两手抱胸,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
我那个时候就是很气愤,他这样子胡说八道骗钱,还到处吹嘘。当然,我当时是编了个故事,说我的表妹被有钱人家娶去续弦,结果被他的胡说八道给害了。
结果这小子还真干过不少坏事,当即就说:“你、你是孟华氏的表哥?我也是不得已啊,不然人家要打断我的腿。你就饶了我吧。”
我一听倒楞了,我这还没说什么事呢,他倒豆子一样全倒出来了。原来是有儿子的妾室找人威逼利诱他。他就说孟华氏与夫家相克,即便生下儿子也要克父败家,导致作为继室的孟华氏被休弃。无颜回家,一根白绫要了结了自己。好在被发现了,救下一命,现在在庙里安身。
翠侬找来纸笔,叫那人写下画押,把他绑在孟府门外,口供就插他胸前。又设法通知了孟华氏远在他乡的亲人替她出头。当时天还没亮,但许多赶集的人看到了,这样子孟家就没法子掩盖下去。
没想到这家伙又混到京城来了。这家伙长得其实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很能蒙人,听他自己说当年也曾在高人门下呆过,只是没成人才,成了废材,只能靠坑蒙拐骗混点日子。
他连我是石大少都不知道,但我跟翠侬易容后的脸他是记住了。我那回对他可没有手软,用擀面杖狠狠揍了他一顿。他被翠侬绑在孟府门外的时候,要多毁形象就有多毁形象,半点仙风道骨都不见。
“我好像说的是如果你再害人,我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又害谁了?”
他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这回是帮忙,改做好人了。”
我怕耽误六哥出来的正事,没工夫听他多说,就要打发了他去。结果有人在六哥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说:“这事跟这个家伙还有点关联,带上他一道走。回头你就知道的了,到地儿细细告诉你,走吧。”他拉着我往前,我听到算命的在后头喃喃的说:“可算见到一对活的断袖了。”
然后好像有人给了他几下,又把他的哑穴点上了。
六哥带我去的地方,是个大酒楼。本来还可以闲逛久一点的,可是因为我们在小巷里耽搁了时间,所以只好压缩别的行程。
六哥说都怪我,这怎么能救怪我一人呢。你没参与啊?他居然理直气壮的说,说我明知道他把持不住还要主动勾引。我呸!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被压缩的行程就是回林家。这是我主动提的,太招摇了。我知道家人都过得很好就够了。
大酒楼里自然是很热闹,但这热闹不是来自元宵节的酒宴,而是来自两个在大堂里赌钱的客人。赌钱本该去赌场,他们却在这里。不但在这里,还把一楼给包下来赌。包场的客人叫唐三,听说赌技高明,在这里连设了三天台,号称要赢遍京城赌界,这样子自然犯了众怒。大正月里赌徒们也没事,索性把场地移到了这里。无数人上去与唐三十八般赌具的较量,最后都败下阵来。
没有几手,自然不敢说这种大话。唐三每日收获颇丰,而酒楼老板,则是看在唐三每日抽出所得的两成作为包场费用,而且这事一时成了京城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酒客和赌客向来是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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