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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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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看了欲言又止的袁母一眼,伸手过去:“药呢?”
袁母想起当时凌婉歌被乡民们押走前,还特意将药塞还给她,让她还给郎中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阵纠葛挣扎。
“能不能换个人?”袁母忍不住开口,虽然说,她与凌婉歌这“儿媳妇”接触不久,认识也不深。这两天,凌婉歌虽然话不多,但是她可以看得出凌婉歌是个好孩子。虽然她是被迫嫁过来,但是却没有表现出对袁熙有一丝一毫的鄙视和厌弃。
袁母本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实在是做不出为了救自己在乎的人而去害别人家的孩子的事情……
“其他人?就是她我还嫌她配不上熙儿,让她给熙儿解毒还辱没了熙儿的身份。你莫要再有其他的想法!”莫老头似乎一眼就看出了袁母的想法般,当即拒绝道。
031章 魔魅少年
“而且,如果没有主子与莲主便也不会有咱们的今天。再这么拖下去,对他们的后人无益。如果真有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便皆冲着老夫来好了,熙儿是无辜的!”
“可是老莫,你也应该想想,如果熙儿醒来咱们要如何对他说?”袁母闭了闭眼,“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是什么性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他知道我们是用另一个女子的清白与性命于他过毒,我怕他即使好了,这辈子都无言再去见小主子!”
趴在地上的凌婉歌听得袁母这话,倒是惊诧了一下!
没错,她之前闻见莫老头给他的药时,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只是却有些奇怪他们口里的争执,凭着他们的对话,她了解到这袁熙的身份原本应该非富即贵。富贵人家的男子三妻四妾当属寻常,在南临,就是富贵人家的女主人,有个把男宠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个傻瓜会如袁母说的那样,因为解毒,无心和别的女子那啥了……继而无言再去见自己的那个什么未婚妻?
“熙儿一时半会儿也清醒不过来,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况且,咱们现在都不知道小主子身在何处……”莫老头铁了心的又催促道:“药!”
袁母却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
“什么人?”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呵斥。
莫老头与袁母同时神色一凝,看向闭合的门口。与此同时,屋外传来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打斗声乍起。
莫老头听此,赶忙上前一步,欲开门查看个究竟。袁母在这时却往床边退去,欲要护卫袁熙的样子。
凌婉歌此时也是神经紧绷,却未曾动作。
她觉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昏迷也挺好的!只因:如果外面是莫老头他们的仇家,最终莫老头一伙不敌,敌人冲进来。假如看见她和他们“亲密无间”的处一个屋里,搞不好会以为她是他们的同伙。
她自己的事情都没有理清楚,可不想参合到未知的争斗里去!
如今她这被扔在地上的状态,真是符合置身事外的条件!说不定等莫老头等人被收拾了,她还能与外面的人惺惺惜惺惺一下子呢!
屋外的打斗声越来越近,凌婉歌虽然闭着眼,但是却感觉外面的人步步紧逼,已经到了门槛。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原本闭合的门板被巨力撞开,那无形的劲力逼的莫老头生生往后划出数步距离,堪堪逼到了床边。凌婉歌感觉着要被踩到,咬了咬牙,当即果断的决定跳起。可是,几乎是同一时间,不待她做出反应,另一边的窗户猛然也被撞开,一个黑影嗖的一声窜进来直奔她的方向。
“老莫!”那边袁母刚刚扶住莫老头,缓住他的冲劲,见此应接不暇的状况,不由得大惊。就连凌婉歌也是下意识的一惊,跟着跳起,一个折身护到了袁熙的床前,一掌抬起,摆出迎战的姿态。
凌婉歌站起来的太突然,不仅是离袁熙最近的莫老头和袁母,就是门口打斗着欲冲进来的人也是一愣。
“你——”莫老头一句话未出口,内伤加急火一并上涌,受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那个从窗户外面跳进来的人,看见突然跳起来的凌婉歌亦是一怔,不过也只瞬间,便恢复了冷静,直接握住凌婉歌伸来的手,将她整个人一带,便往窗户的方向掠去。
凌婉歌正愣神——
只因为刚刚突然冲进来的这个人,一身束腰黑袍,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鼻子以下的位置被半截面具遮住。只露出一双眼,也正是这双眼,让她出神失魂。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那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不速之客连拖带拽的带出了西林村好远。本就半疑惑的随着那人在空中飞掠,被沁凉的夜风一吹,凌婉歌很快就冷静清醒过来。不待弄清楚这个应该和林颖嫣差不多大的少年欲带她去哪里,凌婉歌便一下挣开了他的手跃开,而后轻盈的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骊山的山道上——
“姐?”被挣脱开的少年却是惊讶的喊了这么一声,跟着落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凌婉歌。
凌婉歌因得这声称谓,惊疑不已:“你唤我什么?”此时月凉如洗,淡淡的霜华倾洒在不远处少年纤弱的身子上,少年静静的站在那里,微风拂过他黑色长袍的下摆。带起几分洒然疏狂的飘逸。虽然他身姿还显稚嫩,但是却也难掩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股魔魅到缭乱人心的气质。
如果不是月光拉出了他的影子,说他是月夜神祗,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
凌婉歌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的看见他在黑暗中尤为晶亮的眼。那双眼,眉眼上挑,仿佛繁花落尽,也诉不出他半分的颜色。他那漆黑的瞳孔,就像是无底的深渊,仿佛比这夜色还深沉。
凌婉歌之所以怔愣,不是因为这双眼不挑而魅的颜色,而是因为她觉得这双眼就在刚才第一眼见着的时候,就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听见凌婉歌的问话,少年走近凌婉歌几步,借着月色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
“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你说我是你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凌婉歌不答反问!突然有些忌惮这少年的靠近,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这张脸后的秘密,而面前这少年究竟是在喊她这张表皮姐姐,还是在唤这张表皮后面的那张脸?
就凭这少年刚才的轻功身手,凌婉歌觉得自己有必要多防备一点。所以,在少年靠近她的时候,凌婉歌下意识的捏了下袖子。
“呵呵,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谁知,少年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继而愉悦的笑出了声:“你放心好了,你这张面皮还是我做的呢,我怎么可能认错?我的亲姐姐!”
凌婉歌听得大骇,她的假面皮是眼前这少年做的?不是说凌婉歌原是家里的独女吗,眼前这个喊她姐姐的少年,真是她亲弟弟吗?若是这样,那她就不可能是凌婉歌了——那么她是谁?
等等……刚想起这问题,凌婉歌却又想到另一件事,当即问道:
“你派那些人来杀袁熙?”想起她刚刚出来时,袁熙还昏迷不醒,而门外的人个个出手狠厉,似乎是不打算留活口的样子。
“袁熙?”那少年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恍然道:“那些人不是我派去的,我今夜本来也只是想带你走而已,不过,如今他这个样子死了也好!”
032章 不再掩饰
少年的话语里带着几分笑意,听着还有几分残忍的无情。
凌婉歌一怔,有很多话不及问这个突然多出的弟弟,便一转身,提气往回路掠去。
“姐?”少年远远的唤了一声,却是并不惊讶凌婉歌举动的样子,而后慢悠悠的往前踱了两步,也跟着飞掠向同样的方向,嘴里跟着喃喃的道:“债呀!”
等凌婉歌一路飞奔赶回袁家的小园子时,打斗还在继续。凌婉歌一眼看出,来的八个人个个身手不凡,而捍卫袁熙的人也从她离开时的两个增至了六个,一时间一同人打的是难舍难分。
虽然此时光线不比白日,不过凌婉歌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招招狠辣的黑衣蒙面人是刺客,而带着斗笠训练有素的都是护卫。
当即凌婉歌二话不说,抄进刺客的后方,一脚踢中一个人的膝盖。
那刺客不防,当即屈膝一跪,凌婉歌顺手夺走他手里的长剑,横向一刺,刺客便应声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方原在缠斗的人皆是一顿,下意识的朝凌婉歌的方向看来。
站在袁熙房门口一手捂着心口,伤的不轻还准备以身当难的莫老头一见凌婉歌如此,也是惊诧莫名。
凌婉歌也没有空关心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因为原本合力围攻向茅舍的黑衣人已经有几个人转了方向招呼上了她。
凌婉歌不惊不慌,在两个刺客挥剑攻向她的时候,并未与他直接交锋,而是举起手里的长剑剑尖对着自己,向着敌人的后方振去。在两个刺客剑锋逼向她的咽喉时,一个急退,仰首后空一翻。
那动作看似简单,但是快的让两名刺客眼花,那柄原来脱出凌婉歌手里的剑,剑柄在后面的土墙上一弹,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两个刺客中的一个。
咻的一声,便穿过了其中一人的咽喉。
剩余的那个眼看同伴死不瞑目的倒下,顿时大骇。实难置信,凭着土墙的反弹力就能这么轻易的就杀了他的同伴,可见眼前少女武功修为的莫测!他之前并不是没有看见那剑,而是根本轻视掉了。
凌婉歌一出现,短短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变以雷霆的手段击杀了两名刺客,剩余的六个人见此心道不妙。
于是其中一个人当即曲指至于口罩外吹起一声响哨,其余五个人立即领命鸣金收兵,不约而同的朝黑暗中四散退去。
凌婉歌见此眸光一凝,踢起地上的一把剑,飞向黑暗中——
“啊!”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起,便是一重物落地的声音。
凌婉歌知道,她的剑射中了一个人!
等刺客退去,一众人站在破败的园子里,一时间所有的眸光皆惊奇的落在凌婉歌的身上。凌婉歌只淡撇了最为错愕的莫老头一眼,眸光不可谓不鄙视。
“我来晚了一步呀,姐姐的身手依旧如此干脆利落啊!”这时慵懒的声音自黑夜中传来,众人又是一阵警觉。
“我们的事稍后再提!”凌婉歌对着从黑夜中慢步而来的少年道,继而走向莫老头的方向。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莫老头这才醒过神,忌惮的护在门口瞪着凌婉歌。
凌婉歌不愠不火的瞥了莫老头一眼,很是轻视的道:“老头,你怕什么?我若真想对付你们,或者是对里面你们拼死护着的人不利,里面躺着的早就是没有温度的尸体了!还能等到你想方设法的算计我?就是我刚刚若是坐视不理,你以为你们就能全身而退?”
莫老头听得凌婉歌甚为不敬,甚至可以称得上霸道的话,顿时被噎住,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就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他知道凌婉歌说的不假,如果她真是他担心的那个人派来暗杀袁熙的,新婚之夜就完全可以动手了。就凭她刚刚的身手,他们暗影七卫就是全在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是老夫愚昧,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敢问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莫老头收了收气性,拱手硬着头皮向凌婉歌道。
“他说我是他姐姐!”凌婉歌却是指了指身后的少年,而后欲要迈步进屋。
莫老头因这回答又是一鄂,下意识的看向黑暗里的少年:只见那少年也只一双眼睛露在面巾外面,而且光线又暗,他老眼昏花,又怎么能看出他是谁?
凌婉歌这回答的可谓敷衍,甚至可以说是在故意戏弄他了!
但他抬头打量那少年时,那少年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她确是家姐!”
等莫老头觉着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凌婉歌已经跃过他进了房间。
原本守在床边的袁母也已经听见了动静,见凌婉歌突然折回来,看她的眼神也是惊诧莫名。凌婉歌却是对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继而径自走向床边。
“这位姑娘究竟是?”经过刚才的事情,袁母又不傻,自然看出凌婉歌不会是寻常的官家千金。可是,她又是谁?会巧合的以凌婉歌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嫁给袁熙?
要问凌婉歌这个时候怎么就大方的露底牌而不怕惹祸上身了?
只因为就在她刚刚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武功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所谓一技傍身,百事无忧。她既懂医术又武功高强,还怕什么?
若她真是什么通缉犯,官兵追上来的话,打不过她还不能跑了?想着以后,她也可以弄点什么药啊毒的为安全双管齐下。
再者,她不还有一个刚出来认亲的弟弟吗?直觉的,她认为这个少年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而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对他很有亲切感——那种来自血缘深处的羁绊,只能意会无法言明。
“我先看看他的情况吧!”凌婉歌没有直接回答袁母的问题,而是望向依旧昏迷不醒的袁熙。此时的袁熙依旧是她白天看见的样子,眉峰紧锁,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看着惹人怜惜,又叫人忍不住心疼,那么一个单纯的人啊!也不知道他若恢复了正常,又该是什么样子?
凌婉歌说着,已经径自为袁熙把起了脉。
袁母见此,眸光一亮,顿时恍然便明白了什么,继而惊喜道:“姑娘,那蛇果与覆盆子是你故意让熙儿吃下的是不是?”
033章 因何失忆
凌婉歌没有立即回答袁母的话,先是仔细的看了下袁熙的病情,才神色凝重的抬起头来:
“你们改了中午的方子!”这话是肯定的!
莫老头听此眼底闪过惊奇复杂的颜色,犹豫了下道:“老夫连夜去了山上采集了那些果子,从新开了药方,不久前方于熙儿服下,可是……有何不妥?”
凌婉歌听了又是气结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您不是医术精湛,远近驰名吗?”说完便甩袖离开床畔,欲离开的样子。
“姑娘!”袁母见此大急,本来见凌婉歌不否认自己的话,便觉得仿佛溺水的人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见凌婉歌此时的样子,以为她不肯救袁熙,又以为是他们自己开的药方反而害了袁熙,继而惊急交加,泪盈于眶。
一旁的莫老头见了,心里也是惊悔交加。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经过刚才的事情,他敢相信,凌婉歌是有办法救袁熙的,只是自己老糊涂,反而差点害死袁熙。一想到这里,莫老头心一横,便是朝着凌婉歌的方向屈膝一跪——
凌婉歌未曾回头,但是依旧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赶忙回过身。
只见莫老头也是老泪纵横,悔恨万分的看着她道:“若是姑娘有办法,还请姑娘施以援手。之前都说老头子的不对,老头子糊涂。只要姑娘肯救熙儿,老头子甘愿以死谢罪!”想来如果凌婉歌真的能够救袁熙的话,那么那个用于帮袁熙过毒的合合散一经手,凌婉歌一定早就知道他们之前想害死她的居心了。所以,这会儿心底恐怕还要怨气在!
“您老死不死于我何益?”凌婉歌却是不以为意的看了莫老头一眼,“明天再说吧,若是我现在救他,明天我恐怕真会被拖去进猪笼了!”凌婉歌说着最后看了一眼床里的袁熙,便头也不回的的走了出去。
袁母一听这话第一个反应过来,跟着对凌婉歌喊道:“谢谢姑娘不计前嫌!”她知道,凌婉歌这是答应救袁熙了,只是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寻不着其他去处。凌婉歌想安静为袁熙治伤,也得是安然的从族长家的柴房里正大光明的走出来。不然她此时治好了袁熙,不是正应了,有她在才害了袁熙,而她一被关起来,袁熙就好了——那样就是她没有下降也肯定不被乡民们欢迎留在这里了。
而一旁的莫老头听得此话,更是觉得无地自容的羞红了老脸。
“如果你们不想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的话,切忌再给他乱开药方了,等他身上的药性散去前,切忌将他进行大的挪动!”
——
莫老头派了一个人送凌婉歌回柴房,因为身份发生了改变,回去的时候,护送人的当然不可能再将她拎过去。
凌婉歌自己走进那柴房里,因为那少年也在,且未有离开的意思,所以袁家的那个护卫也就隐在了暗处,没有立即将门锁上。
凌婉歌进了柴房后,便径自在干草堆上坐下。
少年尾随进来,即使光线不清,也还是能够看出凌婉歌此时是抬头看着他的。于是袍角一撩,跟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姐姐此时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我吧!”少许,少年主动打破沉默道。
“是啊,所以也省得我问了,你该看出我确实不记得你这个……弟弟了!你不妨直说!”凌婉歌也干醋的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洒脱。听这语气,仿佛已经不那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谁了的样子。
少年闻言微挑眉梢,想看清,却看不清眼前家姐的神色。顿了一下,才悠悠叹了口气:“其实,几天前,是我给你下了软骨散,害你间接被迫嫁给了一个傻瓜……”
凌婉歌听得这话,神经当即一绷,直觉的就想否定想怀疑的心态。
听着少年低柔的话,看似无害,而她也确实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可是,这字里行间的话却又让她惊疑万分。
“然后呢?”凌婉歌问道,语气一如之前的平和没有波澜。
少年倒是一诧,看了凌婉歌一眼:“姐姐听得是我毒害的你,难道不生气吗?”
凌婉歌听了,却是微勾了唇角:“你说你是我弟弟,我却对你没有任何映像。甚至是我自己,是善是恶都无从回忆。我想,你既能这样心平气和的与我说道过去,便是有理由让我不生气的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一早的就大动干戈自伤身体?”
凌婉歌话落,少年便笑出声来,那笑声隔着唇上的黑布,低悦中摩挲出几分低醇,分外的好听。
“我相信,我的姐姐你不论失忆与否,你终究是你,不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的就变了自己——”少年道,凌婉歌诧异期间的几分怅然。
凌婉歌对于这分评价未曾置否,只是安静的听着,等着少年的下文。
“其实我们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姐姐生母早逝,弟弟的生母只是父亲的一个妾侍……”少年输了口气,便主动道出了他们姐弟的关系——
原来凌婉歌和眼前的少年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只是凌婉歌的生母身体不好,人到中年才生下她这个女儿。
而一个家世显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等着自己人到中年还无子嗣,所以在凌婉歌出生之前,家里便已经有很多的妻妾。等到凌婉歌的生母中年得女,他的父亲已经儿女成群。
凌婉歌的生母多年来因着自身的问题郁郁寡欢,还有妻妾的争斗缠心,羸弱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便在凌婉歌六岁那年,离开人世。
虽然凌婉歌的生父妾侍众多,但是谁能相信,他最爱的还是原配夫人?
于是在原配夫人去世后没有多久,他便又娶了一个长的十分酷似原配夫人年轻时候样貌的女子,也就是少年的生母。
少年的生母盛宠多年,却终究逃不过大宅门女人间勾心斗角的算计,最终香消玉殒。
少年便负气离开了家,扬言与花心的生父断绝关系。
因得少年的生母酷似凌婉歌的生母,所以凌婉歌自小很是亲近这个妾侍,那个妾侍也是个纯良的,对着凌婉歌如同己出。于是凌婉歌与面前这少年的关系,便比其他兄弟姐们亲厚很多。
自己弟弟离开家里独自闯荡,她自然不放心,于是追出来,欲劝他回家。
之前就是一路追弟追到了南临,这个弟弟依旧不肯妥协。为了摆脱姐姐的苦苦追寻,便对她施了毒。之后将她一个人放在山里的一间屋子里,留了足够的粮食给她,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脱身。
少年走后没有想到,凌婉歌还是倔强的追了出来。结果从山坡上滑了下来,巧被袁家母子路过送去了蒋府。也因此磕伤了脑袋,失了忆。
034章 莫问出处
凌婉歌听少年娓娓叙述着往事,而后便有一些人事与景物快速的在脑海闪过,互相交替。她欲要看清,抓住的更多,便觉得头跟着一阵阵的痛起来。
仿佛在她的潜意识里蛰伏着无数蠢蠢欲动的野兽,嘶吼着想要撕裂她脑海里的一扇门蜂拥而出一般。
“姐姐,你可有想起什么来?”少年试探性的问。
凌婉歌也是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已经汗湿夹背,稍微整理了下思绪,凌婉歌开口:“我这张脸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封信!”
少年听了诧异的看了凌婉歌一眼:“姐姐,你当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当日你一路追我,自然【“文!】不好以真面【“人!】目视人,你这【“书!】张面皮便是我【“屋!】以前为你做的。而至于那封信,说来还有段故事——你追我的途中恰巧救了那个遭遇盗匪的凌家小姐,可惜你到的太迟,凌家小姐已经奄奄一息。于是你便受她所托,去往她的亲戚家,希望那位亲戚能够派人去京里,帮忙安葬她父母族人的骨灰于故土。结果你却因失忆,又因为蒋家人以前未曾见过真正的凌婉歌,你才会被人摆弄!说到底,这都是我害你的,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至于被迫嫁给一个低贱的傻农夫!”
少年说完,柴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么我们原来又姓甚名谁?”许久,凌婉歌开口问道。似是听不懂少年的自责,又或许是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般。
少年听得凌婉歌这话却没有立即回答:“姐姐,虽然你失忆,但是自身的岐黄医术还有武功都未曾忘记,依你的能力是可以治好那个傻瓜的。姐姐你自然也看出那个傻瓜原来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可是已经对他有了羁绊,想留在这里?”
凌婉歌听得少年的问话,秀眉微微一皱,脑海里立即就浮现出袁熙那张清隽俊美的脸庞继而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知道原来的身份,势必会有些事情不能自主。而若我不再是那个我已经忘记的自己,便可以自由的海阔天空?”
“可以这么说吧!原本我已经走了,却终究还是担心姐姐,于是回去山上看了看。如果姐姐你今日过得好,我便也罢。不然的话,或许我会后悔自责一辈子!其实姐姐,我倒不想你想起过去!连我很多时候,也想忘记过去,那样如果你告诉我你这些天过的不开心,我也不会有感觉,因为之于忘记一切的我,你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少年应道,后面的几句话带着几分怅然,这话甚至还有几分自私。
可是凌婉歌听着却对这少年生不起气来,反而隐隐的有些心疼。她直觉的就想否认少年的话,如果真的一句忘记,就能至亲陌路,那么她为什么听着少年的话会觉得难过?只因为那些来自血缘深出的羁绊,并不是没有了记忆就能够一并抹杀的。
“……”凌婉歌唇瓣动了动,本欲说什么,最后也只化作一抹浅笑:“也是,忘记了未尝不好,人生虚浮,得逍遥时且逍遥!”
于是凌婉歌也未问少年的名字,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少年便离开了。走时却突然凑近凌婉歌身边,压低声音道:“姐姐,其实那个傻瓜他……”
——
然后凌婉歌几乎是纠葛了半夜少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至天方露白,莫老头随着族长过来提她,她总算找回几分冷静。
与族长还有莫老头一并来的还有当日送袁熙回家的阿才,后来经过阿才一番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了大户人家害人的法子并非那般。
莫老头甚至拿了自己做筏子,让大伙儿当众扎了贴了自己生辰八字的草人诅咒自己。莫老头神医的身份在这儿,自是不用说。
那阿才的老娘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因为自身有出息,在镇上混了个一席之地,所以村里人有很多人还是挺信服他的话的。
大伙儿看有阿才的保证,又有莫老头的以身示范。便也信了七八分,还有几个胡搅蛮缠的,被族长数落了几句,也都不敢吭声了。
凌婉歌便被领回了袁家,后来她听说,在她回到袁家的茅屋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林欣月就精神抖擞能下地了,那都是后话。
这天没有多久,凌婉歌被放出来的消息便传开了。一早乡亲们看是莫老头亲自送的凌婉歌回袁家,便更少了怀疑。
莫老头与凌婉歌走在一起,心里一直是忐忑的。
昨夜他几乎一夜未合眼,就怕凌婉歌突然想起之前他的种种作为,一气之下就半夜走人了。这会儿也不敢催促她,只当是大神般对待着。
而凌婉歌可并不在意莫老头说什么,一进园子就看见园子里的场景。
只见茅屋的门边上堆了一篮子采集好的蔬菜,而原本的泥土地已经被翻新,篱笆墙也被扎的整整齐齐的,未见昨夜半分打斗的痕迹。外人一眼看过,只以为是袁熙病的不轻,袁母心焦难免,连夜收了蔬菜想拿去市集换药钱而已。
凌婉歌感叹了一下袁熙这群手下的迅捷手段,然后径自走近袁熙的房门口。
屋里的袁母真是守了袁熙一夜未曾合眼,所以一听见园子里有动静,就猜是凌婉歌回来了。所以赶忙就迎了出来,望着凌婉歌的眼底满含期待。
“我去看看他!”凌婉歌未多说什么,只是宽慰的看了一眼袁母,便走进了房间。
“喵呜!”凌婉歌一进屋,便迎上这声粘腻的叫唤。微一抬眼,就见那肥胖的猫咪正窝在袁熙的床脚冲着她甩尾巴。
凌婉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才看向脸色苍白的袁熙,这个时候的男人少了醒着时候的傻气,反而多了几分沉静,即使病成这样,也难掩他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风华。
凌婉歌不禁想,如果他是个正常人,为他趋之若鹜的女子恐怕是数不胜数吧……他记得的那个阿罗,其实只是情智受损记忆的停驻罢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凌婉歌继而弯了腰,搭上袁熙的脉搏。少许,觉得他的脉象还算平稳,终究是放了分心。
就在这时,余光处感觉到昏迷的人长长的羽睫颤动了一下。
凌婉歌下意识的抬眼看向袁熙的脸,便对上他那幽幽睁开的眼。
035章 浸浴驱毒
袁熙睁开眼的时候,先是困顿的扇动了下羽睫,继而露出一个比春花还灿烂无伪的笑容,虚弱的开口:“娘子!”那瞬间,让看见他这张笑颜的人都感觉到了春暖花开的气息,清新的仿佛只为君倾,没有任何尘世间的污浊玷染。
凌婉歌相信,纵使是铁石心肠,面对如此温言软语,秀色可餐的人儿,也都会融化了吧!
何况,她是个正常的女子!
所以,出于人的本能反应,凌婉歌下意识的也柔缓了脸色还给了那傻瓜温柔一笑。
“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凌婉歌轻声问道。
袁熙兀自眨巴着那双扰人心怜的无辜大眼,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才乖顺的开口:“就是觉着浑身无力!”
“那便好,若是觉着哪里疼,一定要告诉我们知道吗?”凌婉歌柔声道,下意识的为他掖了掖被角。“好好躺着噢,乖!”
凌婉歌松了口气,作势要起身,却觉手腕一紧。
回头便对上袁熙有些惊惧慌乱的眼神,凌婉歌疑惑的看了眼他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掌,对上他的眼: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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