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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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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慕容清雅自觉让她丢面子的难以启齿,毕竟她满心期待的跑到这乡野来找他,却换来心上人的漠视,这教她情何以堪?
继而话锋一转,指向扶着袁熙的凌婉歌道:“熙哥哥这个女人是谁?你不可能娶她的,他们都在撒谎对不对?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娶这样的粗鄙村妇?”虽然慕容清雅刚才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袁熙对凌婉歌的称谓,却是兀自自欺欺人不肯相信的力求她需要的“真相”。
这回袁熙终于回过头来看慕容清雅,慕容清雅见此一喜。
但发觉袁熙看她的眼神已经是完全的冷漠疏离,当即脸色一白,不敢吭声了。
袁熙只淡淡的扫了慕容清雅一眼:“请郡主说话客气一点,莫要再说些侮辱内人的话!还有,请郡主自重,在下已有妻室。且曾经立誓,今生绝不纳妾!”
一听这话,凌婉歌顿时就想喷笑。
这男人的嘴巴也真够毒的,人家说是他未婚妻,他却曲解人家的意思,拐弯抹角的骂人家不知廉耻的想做他的妾!
再瞥了一眼那慕容清雅,果然已经惨白了脸色,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袁熙,生生被打击的踉跄后退了两步,半晌无法回神。如果不是身边有丫鬟扶着,凌婉歌估摸着她该要晕厥在地了。
袁熙果决的说完,也不拖泥带水,便又径自扶着凌婉歌的手往屋里去。
“不,熙哥哥,我才是你未来的妻子!这是袁伯母订下的,有聘书为证,不信你回去问伯母!这事儿,整个京都的人如今都已知晓!”这时慕容清雅又惊道,一副犹不死心的样子。
“伯母?”袁熙轻喃这个称谓,站在离他最近的距离的凌婉歌分明听出这语气里的一抹轻嘲。心里越发奇怪起来,她认识的袁母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情势伪装的“袁母”,眼前这个叫袁熙的男人生母另有其人?
“谁许你终身的,郡主便去寻谁履行婚约便是!”言下之意,你去嫁给那个伯母好了,我又没有答应娶你!
凌婉歌就好奇了,这袁熙在南临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他、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可以不将堂堂的郡主放在眼里。被逼婚上门了,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的拒婚。
“熙哥哥你……你怎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你,你可知我对你……”慕容清雅被打击的语音都开始颤抖,甚至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了惊惧。仿佛是袁熙的一句话,就能判了她的生死一般。
“还请郡主早日另觅良人,莫要耽误了大好年华才是!”说完这句,袁熙便不再做任何的停留。任那慕容清雅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唤,也不曾怜惜的回过头。
凌婉歌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慕容清雅。
可是,又觉着袁熙这样做没有错。
看这情形,袁熙似乎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婚约。
这丫的突然找上门来,着实让人吃惊不小。袁熙既然对她无意,如此说清楚,也好!
凌婉歌扶着袁熙直接往之前为他治疗的内室走去,而后凌婉歌却是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袁熙扶着她手臂的大掌蓦然收紧。接着,几乎是两人刚刚踏进房内,落下门帘,袁熙便突出一口鲜血,昂扬的身躯一软,眼看着就要倒下。
凌婉歌一惊,下意识的伸出手,正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扶他哪儿时,袁熙美眸一闭,便扑进了她的怀里。
040章 巴掌有毒
“喂!”凌婉歌虽然不矮,不过和这男人一比,可谓娇弱。当即负荷不了他的重量,惯性的往后踉跄了几步。
也幸好,她本有功夫在身,退了一步后总算稳住他的身子。
袁母与莫老头还在外面与那个不肯走的郡主周旋,凌婉歌红着脸犹豫了一下,最终忍住没有叫他们,自己将袁熙扶到了床上。继而探手去扶他的脉搏,却是皱起了眉头。
再看了一眼屋内还冒着热气的浴桶,凌婉歌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
只因袁熙体内的余毒因为方才的波折打断,此时并未清除干净。但是他此时的脉象突然有些奇怪,并不适合继续浸浴驱毒。
凌婉歌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看着他平稳的脉象,一时间也诊断不出。
看了一眼袁熙陷入昏迷的苍白容颜,眸光停留在他长长的羽睫上,不禁就想起他当时醒来看她的那一眼。
此时想来,却觉得有些意味不明的味道在里面,却一如他此时的脉象让人一时间琢磨不定。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凌婉歌忍不住低喃出声,话出口却被自己被惊到。
而后,脑海里便有一幕快速的闪过——
朱红的廊柱,水晶的珠帘,一道如烟似雾的帘幔后,端坐着一个颀长的身影。隐约间,有袅袅的熏香由帘幔后渗出,沁入人的鼻息,让人不禁觉得此情此景如梦似幻……
凌婉歌还来不及看清那男子的长相,脑海里便是一片空白,眼见的也唯有袁熙苍白如纸的俊美容颜。
也是同一时间,凌婉歌猛然惊觉到什么,而后脸色一变,蓦然站起就想往门外冲。
只走了一步,却又折回身,将床里的棉被拉过来盖到了袁熙的身上,这才快步走出房间。
——
此时,袁母和莫老头两人还挡在正厅门口。
慕容清雅犹不死心的立在门口,脸色沉郁的瞪着两老。一见凌婉歌去而复返,便眼如利刀的朝她看去。唇瓣一动,欲要开口——
凌婉歌却是无动于衷她眼底的仇视,直接走至她身边,在众人疑惑凌婉歌这番举动的时候,却见她突然抬起手来,猛然一巴掌挥下。
那慕容清雅当即被打的一个趔趄,往旁边栽倒。
再抬起头来,一张娇俏的小脸已然肿起了半边。
与此同时,她身边的丫鬟怔了下便惊恐的扑过去扶起她,一旁的侍卫个个剑锋出鞘。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就连袁母和莫老头都惊怔住了,一时间忘记反应。当听见拔剑声,才猛然惊醒,继而赶忙冲到凌婉歌身边,护在她左右。
而罪魁祸首凌婉歌却是冷静非常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慕容清雅。
“你,你居然敢打我?!”这话里分明还带着几分懵怔,似是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巴掌里回过神来。
凌婉歌却是轻蔑的瞥了慕容清雅一眼:“打你算是轻的了,就你这个妄图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狐狸精、丑八怪,最应该被千刀万剐。我相公本就有病在身,就是因为你刚才一闹,害得我相公一进屋就吐血昏厥,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定让你血债血偿!”
这话说的可谓霸气十足,忤的慕容清雅一时间又是懵怔住。
“你说熙哥哥吐血昏厥?”说着已然挥开一旁的丫鬟,就要扑到凌婉歌身边追问个究竟,全然忘记自己被打了这回事般。“他怎么样?我要进去看他!”
“相公本奉皇命在这儿修养身心,你却来故意气他,如今还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关心!”凌婉歌却是一手拂开她,冷眼瞪着慕容清雅疾言厉色的道:“还不快滚,你是想我们参你个忤逆圣意的罪?还是告你谋害忠良?”
慕容清雅听得凌婉歌这气势逼人的话,脸色一白,当真就信了她的话。因为此处除了凌婉歌,其他人都深知袁熙在南临的身份。
若说起南临帝最宠信的臣子,恐怕这个问题一出,南临没有人回答不上来的!
这会儿被凌婉歌这两顶大帽子一扣,凌婉歌打慕容清雅的事情便显得无足轻重了。真要追究起来,被治罪的可不一定是凌婉歌这个冒犯郡主的了。
一旁虎视眈眈的侍卫们虽是护卫这个娇贵的郡主而来,却终究还是吃的公粮,蒙的是圣意,当即便都不敢动弹了,握剑的手也都松了劲儿!
即使凌婉歌其实是顺着眼前女子郡主的身份,往严重里胡诌唬人的!
“郡主,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事儿,一开始终究是袁老夫人做的主,圣上那里……”这时,扶着慕容清雅的一个丫鬟小心翼翼的在慕容清雅耳边提醒道。
慕容清雅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动摇。同时也感觉到被凌婉歌打的那半边脸,此时是火辣辣的疼,再想凌婉歌口里给自己的罪名,便有些想落跑的心里了。不管心上人如何重要,她的命要是没有了,在爱又有何用?最终还不是看他人做嫁衣?
但是这样走的话,又觉得面上无光。尤其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的郡主,居然被一个村妇给打了,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一时间便站在那里,一手捂着脸,咬着牙,左右踌躇着。
“啊,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头晕啊?”此时之前开口提醒她的丫鬟突然一声慌乱的惊叫,慕容清雅当即如醍醐灌顶。原本捂着脸的手改捂着头,哎呦一声,“晕厥”在了丫鬟适时伸出的臂弯里。
而后,一群人便簇拥着将慕容清雅扶上了轿子,又如来时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却多了几分灰溜溜的味道。
原本装晕的蒋家夫妇也在这时突然跳起,跟着混乱的人群遛出了园子。
“婉儿?”袁母与莫老头也总算松了口气,转而不解的望向凌婉歌。
凌婉歌却是皱起了眉头,抬起自己方才抽慕容清雅的那只手。袁母不解的看着她有些红肿的手心,想来刚才她那一巴掌下手不轻。虽然说自己也不大喜欢那慕容清雅,但是却始终不明白凌婉歌的意图。
“婆婆,麻烦你帮忙我找这几味药,快!”凌婉歌却有些焦急的开口。
两老一听凌婉歌这话,再看她的手心,猛然醒悟:“难道……”
“袁熙是真的晕厥吐血了,而且情况有变,怕是和这些香粉脱不了关系!”凌婉歌沉了眸色,解释道。
041章 谁是间细?
等袁母按凌婉歌的指示集齐药材,放进水里,凌婉歌再将自己的手放进水里轻轻一晃,那原本因为浸泡药草而变成浅淡灰褐色的药水,便由她的手心开始转为绿色。
袁母与莫老头见此,当即脸色大变。
“这,这是怎么回事?”袁母惊骇的问,下意识的望向床里又陷入昏迷状态的袁熙。“熙儿如今情况如何?”
凌婉歌沉着脸用清水洗干净了手,眸含厉色的望着那已经呈现墨绿色的水:“初时我只觉得那郡主身上香气浓郁,只以为是姑娘家身上撒点儿粉美化自己,实属正常。但是刚刚我为他把脉,发现他脉象有异,只以为是余毒未清。但突然灵光一闪,便觉察出其中的蹊跷来——”
凌婉歌说这话时,眼神担忧的看向袁熙:“这个下毒的人居然比我们还先知道,我要用什么方法为他解毒,在我的解药起了作用后,再借方才那郡主的身,将移魂香通过呼吸传播。周围寻常人呼吸进了那香气不会有什么不妥,但是他就不一样了。那香会和他体内的解药相冲,从而使他中上新的毒……”
“你的意思是说,有奸细透露了熙儿的情况?”凌婉歌话完,袁母与莫老头便听出了她话里所指。
不然的话,袁熙解毒的事情,只有他们俩老知道,那个下毒的人又如何会知道?而且还巧合的借由慕容清雅传播出新的毒!
“否则,那郡主不会无缘无故的巧在这个时候,带着毒香来这里闹腾!”凌婉歌轻扫了一眼袁母和莫老头,没有错过二老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二老却是惊白了脸色,而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凌婉歌将二老眼底的怀疑看在眼底,虽然他们未曾质问她,甚至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怀疑。反而表现的好似是在怀疑对方,但是她却明明白白的看透——他们这刻恐怕是在怀疑她这个医人的陌生人,说这番话是不是想故意离间他们主仆?甚至她所谓的好心解毒,是不是也是一开始就谋划好的连环毒计?
凌婉歌看了两老一眼,而后垂了眸色,走至窗边,抬手微推开窗缝:
“这两天起的东南风,园子里就没有断过热水。虽然我让二老用了曲折的方法浸泡了药汁,避免了炉火太旺,熏出的药味传到村里。可是想来那晚刺客事件之后,你们的仇家就已经发现了你们的行踪。只要稍微用点心,在下风口便不难闻见这里飘散出去的药香,从而判断出咱们用的药,计划这起连环毒计。恐怕,方才那位郡主也是被利用了而浑然不知!”
二老一听凌婉歌这话,顿时恍然大悟,继而又是一阵心虚尴尬。只因为,他们刚刚确实对凌婉歌起了怀疑的心思。
以为凌婉歌是奸人派来欲害袁熙,而后再拉拢他们这些余部。
如今听得凌婉歌的话深想一下,如果凌婉歌真的是别有用心,直接弄错药医死袁熙,他们这些部下也只不过是盘散沙而已,又能成什么大气候?
“姑娘!对不住……”袁母首先就想道歉,尤其想到今天凌婉歌为他们不惜得罪郡主,便想与她摊开一些事情:“其实我们……”
“诶!”凌婉歌却是一摆手阻止了她后面的话,转眸看了她与莫老头一眼:“你们什么都不用告诉我,朝堂的事情我并不想参与。我如今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去哪里,顺便救你们主子一下而已——事成之后,我便会离开这里!大家萍水相逢,无需太过交心。”
听了凌婉歌这话,两老又是一阵羞愧。
“姑娘,是老夫糊涂——”莫老头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向凌婉歌弯腰一拱手:“只要姑娘能救得我家主人的性命,以后若有需要的,但请差遣,老头子定万死不辞!”
凌婉歌却是淡然的看了一眼一脸真诚的莫老头,开口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离了这里,以后能不能再遇见都不一定!”
这话说的,完全是将这一屋子的人当成过客般,但是也没有怪罪的意思,道让莫老头一时间无话可说。
“那多谢姑娘了,不知道熙儿如今的情况如何了?”袁母叹了口气,这时转回袁熙的病况上。
“暂时性命无忧,后面,还待看他醒来……”凌婉歌望了一眼床里人的俊美容颜,也是叹了口气。
“那此时,咱们能否动他?”袁母担忧的问,想着夜里的刺杀,还有今天的事情。怕是这里无法再安宁的待下去了!
凌婉歌听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着袁熙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想,你们主子方才撑着病体也要出去见那郡主,又不像是对那郡主情有独钟,怕是有自己的打算,你们不妨他醒来问他吧!”
听得凌婉歌这话,袁母与莫老头同是惊讶的对看了一眼,但是又觉得凌婉歌的话也在情理之中,便也就暂时搁了离开的心思,只待袁熙醒来再议。再想凌婉歌的武功,有她在,便也放心了许多。
“对了,婆婆你若再去镇上抓药,可要多用心了,切忌只在一家行事!”凌婉歌跟着又叮咛道。
袁母听得惊讶,继而明白过来:“姑娘是担心药铺有问题,若是我只在一家抓药,怕是仇家会通过咱们消耗的药材来判断熙儿病况的走向,从而再想毒计来害熙儿?”
凌婉歌点了点头,说:“如果可以,有些药,便要麻烦二老去山上采集了!”
这一夜,袁母几乎又是未曾合眼的照顾袁熙。直到后半夜,凌婉歌实在有些不忍心,换了袁母,劝她去休息。
袁母担忧袁熙,也怕自己真有个什么事儿,后面无法照料,便答应了凌婉歌去休息。
凌婉歌便守了袁熙后半夜,却是想自己的事情一夜无眠。直到天方露白,感觉身边的人有了动静,凌婉歌才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回神。
“娘子,你怎么坐在这里?不上chuang睡啊”袁熙睁眼的一句话,却教凌婉歌惊了个目瞪口呆。
望了一眼睁着惺忪睡眼的某只傻瓜,凌婉歌愣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眼前这只,非彼人!
实实在在的,袁熙又傻了!
042章 自不自救?
稳了下思绪,凌婉歌居然有些庆幸,这“娘子”的称谓是出自这个傻瓜之口。而不是那个眸光深邃潋滟的正常袁熙!否则的话,那可真是惊秫了!
“娘子,你怎么了?”见凌婉歌一时间没有回答自己,袁熙跟着自己爬坐了起来,伸手探了探凌婉歌的额头,像是一个关心孩子的大人一般。
“没,我没事!”凌婉歌赶忙回神,在袁熙修长匀称的指尖碰触到自己之前,避开了脸。转而抬手拉过他的手腕,温言道:“别动,我看看!”
袁熙疑惑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的坐在那里任凌婉歌为他把脉。在凌婉歌低眸为他段诊的时候,眨巴着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盯着她的脸看。
可是,为袁熙诊脉的凌婉歌却是忧心忡忡起来,只因袁熙体内的毒仿此时佛被什么压制住,欲发未发,欲解一时间也解除不了。
今天那郡主带来的异香她记忆里并未见过,但是直觉的又觉得自己仿佛可以解……
矛盾丛生间,凌婉歌突然觉得棘手起来,而后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便对上袁熙的俊颜。面前的傻瓜似乎看她看得入了神,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脸。
“怎么了?”凌婉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娘子……”袁熙喃喃的唤了她一声,这才眸光犹疑的对上她的眼,幽幽开口:“你会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呢?”
突兀的问题,让凌婉歌着实一愣,但听这话,凌婉歌下意识的就心虚了一下,眸光闪了闪才笑着开口:“我不是在陪着你吗,为什么这么问呢?”
袁熙却是委屈的撅起了红唇,嘟囔着开口:“原来家里有好多仆人的,后来因为熙儿病了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应该是和村里人一样嫌弃熙儿,所以都走了吧,因为熙儿老是病着,老让人操心……娘子是不是也会因为熙儿老是生病,而烦了熙儿,然后也跟他们一样离开?”
袁熙此话一出,凌婉歌下意识的就觉得鼻头发酸。
而后惊奇的问自己,分明是同样一张脸,白天她见过这个人清醒时候的清冷疏镌,觉着他本该是个运筹帷幄坐怀不乱的将领型人物。只往那一站,便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亵渎的敬畏感。
而今见他这番样子,又觉得楚楚可怜,脆弱的惹人心疼。
为什么同样一个人,会给她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而两种感觉都让她感觉如此的强烈?
咬了咬牙,凌婉歌抬手摸了摸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的头,柔声安慰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你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那些离开的人也都会回来的!”却不敢保证,我会一直不离开。
凌婉歌刻意避开他的问题,之后似乎是怕袁熙追要她的保证般,有些匆忙的站了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进床里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昏迷这么久一定饿了吧!”
“哦,好像是有点饿了!”袁熙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确实发现肚腹空空如也,便也单纯的被凌婉歌绕开了话题。
凌婉歌又安慰了袁熙几句,便匆忙离开了房间,那背影分明有些落荒而逃的仓促。
袁熙却是睁着亮晶晶的大眼,望着凌婉歌纤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半晌没有收回。
这边凌婉歌一路奔到厨房,点燃了烛火,洗米下锅,起了灶。等坐在灶边,看着柴火在灶台里燃起来,才缓了一口气。
犹疑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进怀里摸出几根药草来——
那是她为袁熙配药的时候,顺手为自己摸来可以化解自己脑内淤血,祝她恢复记忆的药。
是的,她本来是可以治愈自己的失忆症的,可是下意识的,她明明知道方子却迟迟没有用。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究竟是潜意识里在排斥自己的过去,还是太过随遇而安,随性到什么都不介意?
如今因为袁熙的病情,她总觉得自己是有法子的,却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如果她能恢复记忆,是不是就能治愈袁熙了?
但又矛盾的想,她要不要为了一个自认为萍水相逢的男人,做一些自己潜意识里就不太喜欢的决定?
可一想起袁熙看她时的无垢眼神,又觉得自己如果撒手不管似乎有些太残忍了!
望着手里褐色的药草挣扎了许久,凌婉歌终究抬起手,将一根药枝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凌婉歌是在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中醒来的。
昨夜让袁熙吃饱后,凌婉歌便又在一旁守了他小半夜。
这会儿睁开眼,看了看床上还睡着的袁熙,凌婉歌揉了揉有些发沉的脑袋,整了下发皱的衣衫便走向门边。
这一开门,便见前日那个林欣月的母亲,坐在自己家的篱笆门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时的向晨起路过的村民一番诉苦。
“就没有见过这么黑心的人家啊,明明家里有有钱的亲戚照顾着呢。前儿个把我家闺女吓病了也不知道送点东西过来安抚一下,就连一句赔礼道歉的话也不知道说的。乡亲们,你们给评评理啊,做人不能这样啊……呜呜,我苦命的月儿啊……”
“不是我们这做亲戚的非要惹事啊,你们瞧瞧,他们母子俩当初无依无靠,还不是我家爷爷给找人托关系置的这块地盖的房子。没曾想,我爷爷这人还在呢,这人就忘恩负义不说,居然还恩将仇报起来了,把我家好好的妹子吓成那样,如今还下不了地儿呢!”那林欣月的嫂子一边安抚着自家婆婆,一边绘声绘色的跟着附和。
听得这几句话,凌婉歌已然明白,这婆媳二人来这闹腾的用意了!
这是以为昨天来的那个郡主是他们家亲戚,给他们送了什么好东西,所以来分杯羹了呢!
“我说胡大妹子,你知道人家京里还有有钱的亲戚也敢来闹啊?没得好处没有要到,还吃上官司呦!”这时一个婆子跟着插嘴道。
凌婉歌下意识的朝那婆子看去,那倚着门边嗑瓜子说风凉话的婆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那个要割他们家香椿头的五婶婆了。
见她出来了,反而眼睛是一亮,跟着放大了嗓门道:“那天还得亏我们家阿才帮他们将人扛回来,这不,他们家人还不是一句谢谢也没有说吗!我瞧着这几天,他们一家子都躲在屋里也不见出来,八成是把好东西都藏起来自个儿用了吧,哪里还想得到咱们这些恩人。”
043章 变正常了?
听了这些话,凌婉歌是好气又好笑。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自个儿家里待着,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非得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殊不知在他们这些无知妇孺打着坐享其成的如意算盘的时候,他们这一家子为了照顾病中的袁熙可谓心力交瘁。
虽然,他们这三个人并不是真的一家人。可是,这几天的劳心劳力却是一点也不参假。
凌婉歌只看了那群妇人一眼,便退回房里,关上门板。
原本看见主人出来的几个婆子和媳妇子,以为人家听见他们闹腾,肯定是要来问个究竟,而后为了顾全脸面,怎么也得给他们点好处表示一下歉意。何苦,他们这会子已经把怨怼陈述的那么清楚!
谁知道,凌婉歌根本睬都不睬她们,直接的就闭门不见了!
“嘿,这叫什么人啊,居然看见了咱也不出来打声招呼的!不说我这老婆子,怎么说,胡大妹子,你可还算是她的长辈吧!”
门外还在吵闹着,凌婉歌却无心去管。
慢步走至床边,见袁熙似乎睡的很沉,此时并未因为外界的喧闹而惊醒。
凌婉歌弯腰在床边半蹲了下来,望着床里人的俊美容颜发起呆来——
昨夜吃了药以后,她便思绪混乱了半夜,几乎都未曾安眠……
屋外的叫嚣还在继续,似乎已经吵到了门口,凌婉歌却丝毫未觉般,只看着床里的人喃喃开口:“难道你真的是……如今这番境地,是因为……”
自言自语问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后,凌婉歌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碰熟睡的人的俊颜。
而原本睡着的人,却在这时猛然睁开眼。清冽如碧波的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凌婉歌当即一愕,伸在一半的手因此僵住。
怎么也没有想到,袁熙会在这个时候醒来,而且只一眼,凌婉歌就断定,眼前的男人又是正常的了!
两个人就那么眸光对视了一会儿,本就心中有鬼的凌婉歌最终先败下阵来。不过脸上却未表现出任何的惊慌,而是镇定非常的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的别开眸光。
“外面那些人吵到你了吗?我去赶他们走!”说这句话的时候,凌婉歌深觉是有经过大脑的。虽然吵到他,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他们家丫鬟!
但是事实告诉她,现在装傻的当没有看出他突然又正常了,才是上上策。不然的话,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她刚刚想摸他脸的行为?
凌婉歌正欲转身,却觉衣袂一紧,一回头,便又对上袁熙清冽的眸光。袁熙看了她一眼,用那好听的声音道:“你守了我大半夜,已经很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
说着,便在凌婉歌惊愕之余,站起身来。继而很自然的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到床边坐定。而后又稳健非常取过矮柜上的粗布外衫,批上了肩膀!
这一系列动作熟练亲切的让凌婉歌愕然错觉——他们好像真的是共处一室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可是,他们根本都还不熟的好不好?!说起来,这尊大神的“本性”与她也才是两面之缘吧!而且,她更难以理解,自己怎就屈服了他此时淡然从容的气度,没有立即反驳他的安排?
凌婉歌还未回神之际,袁熙便已经行至门边,拉开了门板,往外跨步出去。
凌婉歌下意识的朝他的背影看去,这个男人明明还是初见时的粗布衣衫,一样的人。但看他此时的背影,却生生平添出了无言的优雅与洒脱,清隽俊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等听见袁熙在园子里说话的声音,凌婉歌才再次在惊愕中回神。而后赶忙快走几步,奔到门边,想验证一下自己刚刚不是幻听。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各位婶子如果不嫌弃,觉着什么合用,便搬回去好了!”这是出自那个矜贵优雅的男子的口。
本来还在门口骂骂咧咧的婆子们原来见袁熙出来,着实愣了一下,只因为前几天还听说这个人病的要死了呢,此时却是安好无缺的站了出来。
但回过味来,想他这话,顿时个个眼冒金星。
顾不上去观察今日的袁熙有哪里不对劲,便纷纷冲进了屋里。尤其那个五婶婆,明明最肥胖,看起来最蹒跚的身材却是冲在了第一个:“我看这家人啊,也就你这孩子最实大体,呵呵……本来吗,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我家阿才真是救对了人!”
那边的胡大嫂子也不甘落后,眼见着五婶婆提了厨房的木桶,扛了铁锹,赶忙跟着冲进厨房,左右看了看,发现一旁的米缸,便眼见一亮。
一旁的五婶婆见了,忙将铁锹一搁,冲上去就拿起木瓢将大米往水桶里舀。
“你这小蹄子,还站着作甚,还不快来帮我!”那边胡大嫂子就不乐意了,明明是她先发现的大米,却没有东西装,眼看着就要被五婶婆吃了独食,而自己家的媳妇儿却还在那发愣,怎能不上火?
胡大嫂子家的媳妇原本跟着帮衬婆婆骂人,想的也是拿好处,却没有想最后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人家家里动手拿。
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袁熙,便也大了胆子,赶忙兜了围裙,上去帮自己婆婆装米。
“外面还有一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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