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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拥有一整个位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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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展放身后的鬼仟不明白情况,轻声问道。
  “早就发现你们了,呵呵。”
  嘴唇阖动,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那半张脸又往下沉了沉,似乎在努力看向他们。
  展放不再犹豫,手臂在地面撑起,顺着力度身体变了个方向,一脚铲在李长鹤的脸上,滑出床底。
  鬼仟反应立刻跟上,出去的一瞬间就将李长鹤制住,不给其反应的时间。
  展放收住势,即刻扑了过来。
  “这……”
  扑倒李长鹤之后,将之翻过来正面朝上,暴露在烛火下的面容开始逐渐泛青,同时眼睛如蒙上一层血色油膜,变成红色。
  就在展放二人的眼皮底下,李长鹤一点点变成了僵尸模样。
  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始终是懵懂的,而且还保有神志,只是眼睛有些怪异,让人感觉很难受。
  他正好奇地盯着展放的表情。
  “母亲说,只有晚上可以变回来,你为何不变回来?”
  “你说什么?”
  展放怔住。
  李长鹤慢吞吞又重复了一遍,神态格外认真,像是包容孩子的母亲,有种慈爱的意味。
  展放看了一眼鬼仟,见他对着李长鹤若有所思,便试探着回道:“我放开你,你不许叫。”
  李长鹤依旧是那样慢悠悠的腔调,“为何要叫?”
  是啊……他若是有心要叫嚷起来,早就叫了。
  展放吁出一口气,为自己的不谨慎一阵后怕。
  若碰到的不是心智明显出问题的李长鹤,换成任何一个人,此时早已经嚷来了帮手。
  放开李长鹤之后,他似乎将展放当成了玩伴,从一边的箱子里翻出来不少玩具。
  那口箱子个头很大,打开盖子之后,里面摆的满满都是些杂物。
  有些木质的,还有些瓷质、玉质的。
  有面人、木头玩偶、瓷质动物,还有些玉质生肖摆件。
  零零碎碎,非常之多,而且还是不同的年龄层次。
  可以看出,这些都是这几年他陆陆续续收集起来的。
  他翻出一个就跟展放介绍这是母亲什么什么时间送他的。
  从十几岁一直翻到五岁,三岁……
  李长鹤絮絮叨叨,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一样,虽然语速慢,但是一直未停。
  展放本来有些不耐,但是听着听着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
  他可从未收到过这样的小玩意儿。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过生辰、过节,给的都是金银。
  他的眼睛就黏在了一只瓷质小猫的身上。
  白色的圆滚滚的身体,两只尖尖的小耳朵,憨态可掬的神情惟妙惟肖。
  只有拇指肚大小,看起来又小又精致,拿在手里滑溜溜的很好玩。
  很适合挂在荷包上。
  展放看了又看,最终恋恋不舍地放下。
  “你喜欢这个。”
  李长鹤注意到这一点,陈述的语气让展放略有些不自在。
  “也就一般吧。”
  他想说自己有很多比这还好的东西,可惜说不出口。
  “送你。”
  李长鹤将小瓷猫放在展放手心里,青白的脸颊抽搐几下,像是想笑可是笑不出来的感觉。
  “母亲说,等我有了朋友,可以送给他礼物。”
  李长鹤说,“被人需要是一件高兴的事,母亲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需要她,所以她很高兴,你需要我,我也很高兴。”
  李长鹤看着展放,脸颊抽搐着,看起来十分诡异。
  展放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小瓷猫。
  与李长鹤玩了一会儿,展放从李长鹤口中套出不少话。
  在他口中,李夫人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
  对他既有耐心,又有包容力。
  从教他说话,到与他约定保持着人类的习性,点点滴滴,细微之处都考虑得极为完善。
  所以,李长鹤知道自己与他人是不一样的,而且在其母的训练之下,学会遮掩自己的不同。
  他闻到展放身上的气息与自己相类,所以才将他当成朋友,邀他一同玩耍。
  哪怕他被李夫人照顾得再如何无微不至,可是始终有一点,李夫人是替代不了的,那就是玩伴、朋友。
  关于沉青海,李长鹤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那个人是父亲,其他一概不知。
  与李长鹤一起玩了会儿,展放帮他收拾好箱子后,哄他睡觉,与其道别。
  绕开巡逻的家丁,展放与鬼仟离开李府,路上他不由得回头。
  这座原本他认为藏有污秽、死气沉沉的宅邸,像是被擦去了一层灰尘,在他眼中变成一处温暖的所在。
  李夫人将李长鹤教导得很好。
  “没想到这至毒至恶之物,却心地良善,可以想象得到李夫人所耗费的心血。”
  鬼仟也颇有几分唏嘘。
  “至毒至恶之物?”展放疑惑。
  “是。”
  鬼仟为展放解释道。
  “李长鹤应该是生而为僵,所以才能在人和僵之间转换自如。生而为僵比半途转换为僵更毒,是这世间最毒最恶的东西,若是没有李夫人,他应该早就成了一方祸害。”
  “生而为僵……”
  展放与鬼仟对视一眼,意识到沉青海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今天只有这一更哦~~~啾啾啾~~

  ☆、恶·毒(十四)

  
  展放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将质朴从被窝中薅出来。
  他拎起道士的衣领; 举起拳头,轰然就要砸向对方的面门。
  质朴骇得一叠声地叫嚷; “做什么?师弟; 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
  “师弟,师弟……”
  质朴迷糊着呢; 被天旋地转的迷茫感所席卷; 完全闹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惹了这煞神。
  “有官差去李府搜寻僵尸,是你通风报的信。”
  黑暗中,展放的声音传来; 毫无波动。
  质朴却心间一颤; 连忙赌咒发誓地表忠心。
  “这绝不是我,若是我; 天打五雷轰!”
  见展放似乎不信,领口的力度一丝都没有减,质朴赶忙将自家师门连带自家的祖宗都拉出来发了毒誓。
  “真不是你?”
  展放放开质朴的衣襟。
  “真不是我!”质朴苦笑,“我命都在你们手里攥着呢,我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质朴道士惯来油奸嘴滑; 展放半疑半信,放开他的衣领。
  质朴连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展放将事情大概一说。
  质朴暗自腹诽这便宜小师弟的脸如同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一通发泄,脸色这才好看。
  “知道李长鹤有可能是僵尸的的确只有我们三人……”质朴捋着山羊胡沉思; “既然不是我们报的信……那会不会是凑巧呢?”
  展放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但是并未说出口。
  第二天,展放三人本想再一次请辞,结果尚未走到正厅就见家丁们忙忙碌碌,府中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
  “这是怎么了?”
  展放拉住其中一名仆人,问道。
  “僵尸!外面的僵尸把府中包围了!”
  展放三人快速走到府邸门房处。
  沉青海脸色郁沉,正命家丁齐力压住门板,将正奋力向着府内钻挤的僵尸推在门外。
  两张门板在家丁们齐心合力之下,越来越接近,缝隙越来越窄,眼看就能和在一起。
  见到展放等人过来,沉青海叹道,“也不知道这世道是怎么了,一夜之间居然有这么多僵尸出现。”
  这些僵尸嘴边、爪尖、胸襟到处都是血迹,可想而知有多少人丧于僵尸之口,而这些人的数量还会继续增长。
  展放上前,刚要帮一把,结果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两张门板突然被一股巨力冲撞开,其中一张直冲展放面门而来。
  展放不退反进,一脚将其踢到一旁,迎上撞击踩踏家丁身躯而来的高大僵尸。
  展放挥起右拳,与僵尸对上,瞬间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反馈到自己的拳头。
  他精神一振,再一次挥上去。
  这僵尸应该生前便是练武之人,一身肌肉在转变为僵尸之后得到了僵毒淬炼,犹如铜墙铁壁。
  展放的淬炼之法相较更为温和,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因而肉身防御力比不得僵尸。
  但是他的力气与反应能力则是僵尸无法企及的。
  毫无悬念的,展放扭断了僵尸的脖子,之后加入到其他的厮杀当中。
  沉朗带着妹妹沉纯在仆人的保护下,从房中出来,沉青海让他们兄妹二人回到屋中,两人始终表示要与父亲共进退。
  沉青海不知该欣慰还是该苦笑,只能捡起棍棒与几名家丁一起保护自己的孩子。
  府邸中的家仆除了青壮之外,还有老人及孩子,为了护及这些人,青壮人手严重不足。
  一时未曾看顾到,就有人命丧僵尸之口。
  沉朗兄妹何曾看到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两人吓得脸色煞白,沉朗还好些,沉纯早就紧紧闭着眼躲在兄长的身后,做鸵鸟状。
  幸而展放一人可敌多人,鬼仟虽然在展放的示意下做一名被保护之人,但是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展放身上,若有不对,他的毒蛊便会即刻飞出。
  将僵尸杀得七七八八,沉青海抹了把脸上飞溅到的血液,他久未活动,双臂经过如此激烈的厮杀已然颤抖不停,再加上他年纪已经大了,精力体力都不有些力不从心。
  他看着那个现在由着黑袍青年为其擦拭脸颊的小道长,突然意识到对方并不是他曾经以为的,是质朴道长的附庸。
  他快步上前,突然就跪在展放面前,“求道长救救我的妻儿!”
  他嗓音颤抖,眼角发红,想到李府极有可能岌岌可危,便感觉眼眶一阵湿热。
  展放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眼中神色难辨。
  他将其扶起来,“沉老爷请起,我随你去一趟李府就是了。”
  沉青海站起身,沉朗和沉纯与展放郑重道谢,然后依偎在沉青海身边。
  沉青海对着众多家丁仆从高声道:“沉某等人能从僵尸手中逃生,全赖诸位相助,如今府门已破,外面情况不明,诸位若想另谋生路,沉某亦不做阻拦,并会附上些许路资,预祝诸位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有人言称要去寻家人,领到几块银两便告辞。
  也有人选择留下与沉府众人一起,大家共渡难关。
  沉青海不敢耽搁时间,迅速了结这些事,便在展放以及家丁的护卫下一起出了府门。
  街道一派冷清,偶有几名行人,也是惊慌失措行色匆匆。
  他们每走几步就能看到血迹,甚至听力出众的人还能听到野兽啃噬般的声音。
  等到了李府之后,展放留意到李府府邸周围干干净净,一丝血迹都没有。
  不止如此,在李府院墙之下还有一些人竟然蹲坐在那里,似是因躲避僵尸而来到这里。
  “果真来到这里僵尸就不追了。”
  展放听到有人低声向着身旁的家人说道。
  沉青海走到李府府门口敲门,墙角下那些人眼带异样得打量他们一行人。
  李府管家悄悄打开一点门缝,见到老爷面庞,登时欣喜地开门。
  “老爷!”
  “二少爷,小姐,你们都来了。”
  沉青海问道:“夫人和长鹤呢?他们可好?”
  沉朗好奇地打量府内,府内虽然规矩较以往更严密一些,但是秩序井然,而且并没有乱斗之后的血腥场面,便出声询问,“你们没有遇到僵尸?”
  这也是其他人觉得惊奇的地方。
  管家摇头,“只听到远处似乎有骚乱,府内禁严,而且我们也不敢出去查看,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有人想要强闯李府,被我们打出去,才知道其余地方竟然有僵尸袭击。”
  边说着,他们一行来到正厅。
  李夫人正端坐主位,见到展放等人仅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对沉青海则如陌生人一般,看都不看。
  “母亲。”
  “母亲。”
  沉朗沉纯异口同声地与李夫人见礼。
  李夫人轻轻应了一声。
  她的目光在沉朗与沉纯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见他们衣衫干净异常,便知他们没有受伤。
  “夫人,长鹤呢?”沉青海蹙眉问道。
  “如此危险之时,为何不将他带在身边看顾?”
  李夫人微弯唇角,不在意道,“长鹤很安全。”
  “夫人!”
  沉青海大喝一声。
  “此时不是跟我赌气闹事的时候!”
  “长鹤是我儿子,我怎会置他于险地?”李夫人慢条斯理地道,看起来油盐不进。
  “长鹤也是我的儿子!”
  沉青海捏捏剧痛的眉心,觉得心力交瘁。
  无论他如何焦虑,李夫人都不为所动。
  其他人也没法子,只能暂且在李府仆人的帮助下暂且安顿下来。
  展放倒是想去瞧瞧李长鹤,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们一住便是五天。
  期间,李夫人、李长鹤与他们从吃到住都隔绝开来。
  似乎将沉府一家人当作仅是客居在此。
  这几天,展放与鬼仟两人天天出去,府中由质朴留下,预防府内有何事情发生,好与他们通风报信。
  这几日府内倒是风平浪静,只是外界逐渐流传出一道流言。
  李府,李长鹤或为僵尸。
  中城一夜间突然冒出的诸多僵尸,就是他的阴谋。
  这道流言有几点佐证,不少听闻的人们越想越信服。
  其一是,李长鹤多年未曾出现在众人眼前,对于他的种种传言早到就在暗中流传。
  其二是,李家曾被官差搜查过。
  虽说没查出来什么,但是这种事情最适合他人捕风捉影,若不是有几分端倪,官府怎会无缘无故前去搜查。
  其三便是整个中城,怎偏偏就李府不被僵尸攻击?
  展放外出回来,与鬼仟一起洗掉脸上、手臂沾上的血渍,突然就见沉纯急色匆匆地进来。
  “展公子。”
  见到日渐硬朗俊美的面容,沉纯有一瞬间心跳加快。
  她略略停顿,很快平复过来,想到自己听到的风言风语,顾不得羞涩与礼仪,急声问道:“你……你从外面可听说了什么?关于李府,关于我,我长兄的……”
  展放扔掉手巾,挑起一侧眉尾,“哦?你听说了什么?”
  沉纯咬了下唇,双手紧张地捏紧衣裙,说:“我父亲听说了一些传言,想要去见长兄,可是母亲不许,他便使人硬闯……如今他们正闹得不可开交,兄长前去劝架,我……我……”
  她不知该怎么做,在当时突然想起了被困在城门外的时刻,想到了那个给予她无人可比的安全感的人。
  “小姐莫急……”
  质朴在宽慰沉纯。
  展放也收拾停妥,大步流星向着正院而去,“我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只有一更_(:з」∠)_

  ☆、恶·毒(十五)

  
  “……沉某愿率众人一起探明究竟; 若事情属实……”
  展放到的时候,正听到沉青海一脸悲痛地道:“若事情属实; 沉某必定大义灭亲!”
  “好一个大义灭亲!”
  沉青海看到那名武艺高强的小道长带着一行人从对面而来; 对方面色沉静; 没有一丝表情,语气亦是没有波动; 听不出这到底是夸赞还是嘲讽。
  沉青海只摇头苦笑; 不发一言。
  “沉老爷如此深明大义,实乃是我等之福啊。”
  “沉老爷大义凛然!”
  ……
  他的身边是纠集在一起闯入李府的众多民众,听到沉青海的话; 各个群情振奋; 手中拿着棍棒,请沉老爷当前带路。
  “我等只是想要见李大公子一面; 并非要喊打喊杀,还望诸位海涵。”
  他们一一向李府众人作揖,看起来倒不是那等没有理智、被僵尸之祸吓得疯魔了一般的人。
  闹事之人突然变得礼貌,李府众多家丁面面相觑。
  他们的一边是老爷,一边是夫人; 确实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李夫人在家丁身后看了半晌,良久才叹道; “罢了。”
  此话一出,家丁们纷纷侧身,她从中间的缝隙走至沉青海面前。
  “沉青海,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李夫人虽然瘦削; 而且妇人天生的骨架就不如男人高壮,但是在众多男人如虎狼环伺般的情况之前,她没有一丝退缩,反而强势地质问沉青海,她曾经的枕边人。
  “夫人请问。”
  不同于李夫人的尖锐,沉青海倒是和声悦色,态度十分温和。
  旁边的沉朗与沉纯站在一起,忧心地关注着父母之间的一举一动。
  “长鹤是不是你的儿子?”
  沉青海摇头叹笑,“夫人说笑了,长鹤怎地会不是我的儿子。此番事情,也不过是见一面长鹤,使其洗刷掉流言蜚语而已,对他又非有不利之处。倒是夫人,一直将长鹤养在深宅中,连我这父亲也无法见上一面,你如此做为可是将其当做儿子对待?”
  李夫人不为所动,冷冷一哼,“你既然当长鹤是儿子,为何区区流言蜚语便让你站在这里对长鹤威逼?难不成你生的是人是僵你还不清楚?”
  李夫人直接打断沉青海意图申辩的话语,继续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不拦你。可有一点我要提前申明,你们说长鹤疑似僵尸,要将他从病榻之上唤起进行查验,如今我允了,可是若查不出来什么,”  
  李夫人话音一变,厉声道,“沉青海!我要你与长鹤断绝父子关系,从此李、沉两府恩断义绝、两不相干!”
  “母亲!”
  “母亲!”
  沉朗与沉纯一脸受伤,禁不住喊出声。
  恩断义绝、两不相干,所以是母亲为了长兄而不要他们两人了吗?
  李夫人对于沉朗与沉纯的呼唤没有一丝动容,她冷若冰霜,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刀剑立在那里,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夫人,想不明白为何她如此决绝。
  有几人不由去看沉青海的脸色,对方亦是一脸震撼。
  “夫人……何至于此?难道朗儿与纯儿就不是你的孩儿了吗?”
  他深深吐息,最终沉下声道了句,“罢了,若是你们母子二人因此而恨我,我亦无可奈何,只是长鹤究竟是不是邪佞,还是要给中城众人一个交代。夫人,请前头带路罢。”
  李夫人一声冷笑。
  “不必。我儿即将来此。”
  众人等了一会儿,果然,就见李公子披着厚厚的外袍,由仆人半扶着缓缓而来。
  他长得极为清秀,双眼清澈如同稚子,只是脸色不太好,脸颊红得不正常。
  “母亲。”
  李长鹤来到李夫人身边,用滚烫的脸颊去蹭李夫人的手,李夫人拍拍他的脑袋,轻声哄道,“鹤儿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李长鹤乖巧地点头。
  旁观的人再如何迟钝,此刻也看出来李长鹤的眼神不对劲。
  李长鹤应该是二十岁的青年人,但是他的眼神却还如孩童一般,懵懵懂懂。
  “母亲,兄长,兄长……怎么会这样?”
  沉朗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喃喃道。
  “自从十年前鹤儿中了毒,就一直如此。”
  李夫人淡然道。
  “兄长……”
  意识到十年前是因自己而导致兄长中毒,沉朗脸色煞白。
  沉青海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他,“此事是你兄长命中该有此劫,与你无关,你莫要自责。”
  见沉朗魂不守舍,他命沉纯带沉朗下去休息。
  他态度强硬,沉朗与沉纯只能不甘心地一起走了。
  倒是质朴道士觉得有些不妙,假托前去宽慰一下二人,便一溜烟跟着去了。
  等他们走远,他这才对着李夫人道:“夫人,陈年旧事已不可追矣,既然长鹤不是邪佞,我沉、李两府亦可对天下人交代了,只是,长鹤心智问题,我打算为其延请名医进行医治……”
  李夫人冷冷的目光如冰刀剑霜,“沉青海,莫要自说自话。”
  沉青海神情一顿,“自说自话?”
  他突然哈哈大笑,整个人陡然气质一变,戏谑的眼神盯着李长鹤看了几眼,方道,“既是夫人说我自说自话,那我便是自说自话又何妨?”
  “我说长鹤不是邪佞,他便不是,我说他是,他便是!”
  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就见李长鹤突然大声哀嚎一声,透过他扶着脑袋的手指,分明能够看到他的眼珠骤然变成血色,青白之色一点点蔓延至他全身……
  “僵,僵尸!”
  众人哗然,纷纷戒备地退后几步,拿手中的棍棒指向院中的母子二人。
  “他果然就是邪佞,我等差点被其蒙蔽!”
  “邪佞必须杀死!”
  “杀死他!杀死他!”
  ……
  听着众人的喝声,沉青海轻轻一笑。
  “邪佞?哼……”
  当了许久围观群众的展放不由好奇地看向这些紧张的人们,难道他们就没有发现沉青海说的那句话很诡异?
  他说自己的儿子是邪佞,下一秒对方就真成了僵尸。
  明明前一刻他还说李长鹤不是邪佞,要为其延请名医治病呢。
  李府家丁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侍候的李家少爷竟然真的是僵尸,他们纷纷离开,站到了李夫人母子二人的对立面。
  此时,院中对峙的局面就此形成。
  一方是李氏母子,一方则是李氏家丁、沉府之人、还有从外涌来的中城民众。
  展放三人因着之前未曾出言表明过立场,直接被这两方人给忽略掉了。
  李夫人不停地在安慰李长鹤,舒缓他的痛苦,一时顾不上什么。
  “夫人,把长鹤交给我,迷途知返尚可挽回。”
  沉青海伸手,在他话落之时,那些手持棍棒的民众纷纷附和道:“李夫人,把李公子交给沉老爷!”
  沉青海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声音温和下来,询询诱导道:“长鹤亦是我的儿子,我不会置他性命于不顾,我会将他治好,让他变成正常人。我知你格外看重他,难道夫人你就不希望长鹤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人前?”
  展放蹙眉,这沉青海说过的话怎么感觉前后矛盾,颇多别扭。
  李长鹤此时已经安静下来,他躲在李夫人的身后,似乎是有种自卑感,低头不敢叫别人看到他。
  李夫人却如豁出去了,恨声道,“这绝不可能!”
  “沉青海!鹤儿因何如此,你敢对天发誓与你毫无干系吗?你怎能说出如此诛心之话,你可有一点良知?!”
  沉青海皱眉不语,顿了顿后,唤向李长鹤。
  “鹤儿。”他温言道:“难道你不想与我们一样吗?这样你就可以在外面玩耍,会有许多玩伴,没有人会怕你、伤害你,而且,你母亲也不会整日提心吊胆了。”
  “沉青海!”
  李夫人尖声打断他的话。
  可是已经晚了。
  李长鹤虽然心智低,但是他并非对所有一切都懵懂,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存在,是李夫人日夜忧心的一块心病。
  而且……
  “母亲,他是父亲,不会骗我的。”
  说着,李长鹤就要往那边去。
  李夫人从未有过此时这般恨自己,恨自己为怕长鹤有害人之心,而不停向其灌输人间善爱之言。
  “不!鹤儿!”
  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李长鹤,李夫人又恨又急。
  沉青海却大喜过望,伸出手来,笑道:“正是,鹤儿,为父不会骗你。”
  李长鹤看了一眼母亲,然后松开李夫人的手指,走向沉青海。
  “鹤儿……”
  李夫人想要阻拦,却被旁人拦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沉青海的手掌一点点落在李长鹤的头顶,状若慈爱地爱抚。
  “哈哈哈……”
  感受到无尽魔气自手掌下的身躯中,徐徐传入自己体内,沉青海从未觉得如此畅快,情不自禁放声大笑。
  展放眼皮猛跳,虽然这情况看起来一片平静,但是他就是有种非常诡异的不妙的预感。
  “鬼仟!”他大喝一声。
  鬼仟立时明白展放的意思,手中扣着一把白色蛊虫弹丸,向着沉青海急射而去。
  “噗噗!”
  弹丸弹至沉青海身体,但是却感受不到任何反应。
  沉青海轻轻抬起眼睛,他的样貌在一点点变化,由中年向着青年一点点过渡。
  “呵……”他冷笑,“倒是一直小瞧了你们。”
  “鹤儿!”
  李夫人此时如何不知这沉青海正在伤害她的儿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开他人的手臂,向着场中的二人撞过去。
  沉青海已经无需忍耐,他扫了眼紧紧闭着眼的李长鹤,另一只手猛地挥出,直接劈在李夫人的天灵。
  李夫人软软倒地,当场没了生息。
作者有话要说:  抱住等更的小天使们~~暖暖~~
三次元一有事情,作者君就没办法静下心来码字……断更好惭愧_(:з」∠)_,谢谢小天使们包容~~么么么

  ☆、恶·毒(十六)

  
  最开始在其他人的眼中; 不过是作为父亲的沉青海在摩挲久未见面儿子的脑袋。
  之后先是一名小道长突然大喊一声,就见其身边之人扔出去什么东西; 紧接着李夫人便冲了过去; 结果莫名其妙被沉青海当场击毙。
  这一变故发生在不过一瞬间; 任何人都未曾料到。
  就在这时,沉青海突然闷哼一声; 他的眼睛陡然间变成纯然黑色; 其中有猩红的色泽快速闪过。
  一股气浪以沉青海为中心向外扩散,被这股气浪所波及,众人纷纷被冲击倒在地上。
  “哈哈!总算不枉费我二十余载的努力!”
  沉青海如今俨然一副青年模样; 乌发黝黑; 面如冠玉,他松开对李长鹤的控制; 手掌一动,就要直接了结对方性命。
  展放脚尖一动,就要冲过去,却在这时,被两道熟悉的呼声打断。
  “父亲!”
  “母亲!长兄!”
  沉朗与沉纯又回来了。
  见到这副场景; 两人俱都痛哭出声。
  沉纯上前一步,“父亲?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何杀死母亲和长兄?!”
  沉青海并不解释; 只冷冰冰让他们二人回去。
  两人始终要问个究竟,沉青海面色冷硬。
  在沉朗以及沉纯二人面前,他似乎仍然是一位慈父,说不出更难听的话。
  “你们不懂; 只需好好呆在屋子中即可。”
  眼见沉青海又要动手,沉纯猛地扑了上去,制止其动作。
  “父亲!不要啊!那是长兄啊!”
  就是现在!
  展放动若猛虎,糅身而上,右手猛然出拳,与沉青海匆忙间格挡的手臂击在一起。
  沉青海将沉纯推到一旁,他冷冷一笑,讽道:“萤火之光竟也妄想同日月争辉,不自量力!”
  展放早知自己不敌,武者对于实力以及情势的判断,天生就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就像林间猛兽遭遇天灾,往往提前人类许久就有天性的警觉,纷纷逃出山林,另寻生路。
  展放在与沉青海交手的瞬间,对方的一股极为阴冷的气息就缠在了自己的身上。
  并且,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身体在一点点被这股气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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