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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公公的剧本有点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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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不要哭,”她说:“你的家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她将双手覆在卫晓宇心脏的位置,“在这里,在你的回忆你,就像这样,默默地陪着你。”
  卫晓宇的眼里蓄满泪,他努力眨巴着眼,抬手将泪拭去,想看清楚家人的脸,将他们的表情深刻在脑海里。
  他的父亲和哥哥姐姐一个挨一个和他说话,每说完一个,就能看见他们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卫晓宇觉得自己快要看不清他们的脸了,一个劲地摇着头,嘴里说着“不要”。
  最终,白蒙蒙的空间里又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偌大的地方只听得见他自己啜泣的声音。卫晓宇慢慢躺下,蜷缩着身体,双手覆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母亲双手碰触过的触感,那么温暖,那么熟悉。
  他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沾湿了他的头发,将他的脸颊弄得黏糊糊的。
  良久,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又再次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余额不足_(:3」∠)_

  ☆、留下

  叶泽一整个晚上都不敢从卫晓宇身边离开一小步,店小二请来的大夫为卫晓宇施了针,还开了中药让叶泽帮他擦身,中途卫晓宇的温度一度下降了,但到了深夜,又再次烧了起来,且体温比起刚开始时更甚。
  卫晓宇难耐地在被子下扭动着身体,嘴上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话,叶泽看了紧拧着眉,刚想让多福再把大夫请过来,就听见卫晓宇在小声喊着“不要”,上前一看,便看见他满脸布满泪水,惊得叶泽半步也不敢离开。
  他躺在卫晓宇身侧,脱了自己的衣服将他抱住,将体温直接渡给他,手上一刻不停地摩擦他的手背,交叠的双腿也一并纠缠着,尽可能地为他带去更多的暖意。
  随着卫晓宇的哭声越来越大,叶泽眉头也越皱越紧,他拍了拍他的脸,小声喊着他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卫晓宇不尽的哭喊声。叶泽怕他哭得崩溃,想将他唤醒,可卫晓宇中途又安静了一下,声音也渐渐压下了下去,叶泽舒了口气,但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从床头拿过一块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然而才刚擦拭完,叶泽正要走下床换一块毛巾,卫晓宇又开始喃喃自语,呢喃中还夹杂着哭腔,转头一看,果然又开始哭了起来。
  叶泽简直慌了神,这下顾不得什么了,披了件上衣就往外走去,让多福将大夫找回来,快速吩咐好后,又马上回到房间,像刚才那般抱着卫晓宇,努力安抚他的情绪,除此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叶泽满心都是无力感,他在这里除了这样默默地抱着卫晓宇,其他什么也做不到,而卫晓宇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他连他在梦里梦到什么,为什么而哭也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下午的时候,自己就为逗弄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若不是因为如此,卫晓宇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也不会引致如今的高烧不起。
  现在的叶泽,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过错,连带自己根本不该踏上这趟行程也一并错怪上了。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甩了甩头将这些有的没的抛诸脑后。
  他低头看了一眼卫晓宇,后者在他怀里默默流着泪,沾湿了枕头,也沾湿了他的衣襟。他抬手用拇指轻轻拭去他的泪水,不一会儿又有新的涌现出来,他再擦掉,如此循环着。
  所幸的是大夫过不了多久就到了,叶泽一刻也不敢耽搁,忙让大夫帮忙查看。大夫探了探卫晓宇的脉,表情严肃,片刻过后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叶泽心里一揪,忙问:“怎么了?”
  大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从随身带着的医箱里拿出银针,在卫晓宇身上布了几针。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着,等大夫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将医箱收拾好后,叶泽才敢又问了一次,“大夫,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病人发着热,有点虚弱惧寒乃是常事,但他情绪波动过大,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如今困在自己的梦中,虚实交错更刺激了他。我为他施了针,只是起到舒缓的作用,接下来还是要看他自己。”说完他叹了口气,走到圆桌边写了张药方,便由多福带着走了。
  叶泽坐到床边,拿过布条给卫晓宇细细擦着汗,不知是不是大夫针灸的作用,此时卫晓宇已经不哭了,但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鼻子红扑扑的,眉头轻蹙,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他以拇指按住卫晓宇双眉中间的位置,渐渐地紧蹙的眉头总算松开,叶泽又换了条新毛巾,为他自上而下又擦拭了一遍,待做完这一切,才重新躺回到床上,一手轻拍着他的背,另一手紧搂住他,下巴抵在卫晓宇头顶,就这么安静地处着,什么也不干。
  下半夜卫晓宇没有再哭闹起来,身体的热也渐渐退了下去,直到天擦亮时,听到他的呼吸不再紊乱,身体也不烧了,叶泽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两人就这么抱着睡了过去,约莫睡了一个多时辰,卫晓宇在叶泽怀里挣了一下,呻。吟了一声,叶泽瞬间就清醒过来,右手下意识摩擦着卫晓宇的背。
  只见卫晓宇动了几下,便悠悠转醒,闭着双眼艰难地睁了睁眼,最后瞪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与叶泽四目相对。
  他看了叶泽一会儿,又扭头看了一下周围的布景,片刻后又将视线放回到叶泽脸上。
  这一看,他就确定了自己前一天晚上看见的那些,果然又是自己的一场梦。他闭了闭眼,情绪有点低落,鼻子又有点泛酸,但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叶泽一直细看着他的表情,此时看见他闭上双眼,眼皮在微微颤抖,心里一顿,手掌包住他的脸,柔声将埋在心底一整晚的问题问了出来:“晓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我昨天说的那些惹你不高兴了?”
  卫晓宇听见他的声音,强忍住的泪水再次决堤,眼泪自他眼角滑落,无声地哭着,让叶泽看见了心揪着痛。
  “不问了,我们不问了。”叶泽将他揽进怀里,轻拍他的背,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停下来。
  卫晓宇默默地掉了一会儿泪,抽了抽鼻子,从叶泽怀里挣出来,声音软软糯糯的说:“我不哭了。”
  叶泽这下也不敢问了,只点了点头,拭去了他眼角的泪,“饿了吧?起来先吃点东西?”
  怎料卫晓宇摇了摇头,缓了一口气,主动对他说:“我做了一个梦。”
  叶泽一顿,安静听着。
  “我梦见我的家人了。”卫晓宇觉得自己鼻子又开始发酸,他深呼吸一口气,将眼泪压下去,然后才缓缓将梦里发生的一切道出。
  卫晓宇说得很慢,叶泽却听得很仔细,当听到他说在某一刻,他觉得那就是让他选择是否回到自己的世界时,心跳骤然慢了一拍,直到听见卫晓宇选择留下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屏着呼吸,直到这一刻才缓过一口气来。
  卫晓宇一口气将昨晚梦到的内容说完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卫晓宇低下头,显然还在感伤中,叶泽动作缓慢地抱住了他,在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时,两人同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势要将对方嵌入自己身体一般,紧紧地互相拥抱在一起。
  卫晓宇的双手开始胡乱地撕扯着叶泽的上衣,被子底下交缠的双腿夹得更紧,他抬头看向叶泽,眼睛里还残留着刚才的一点泪水,此时正泪眼迷蒙地看着他,嘴上无意识地说道:“吻我。”
  叶泽恭敬不如从命,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对准他的嘴唇印了下去,另一手则快速却又不失温柔地解开卫晓宇的衣衫。
  两人就像是脱除了人类文明外壳的野兽一般,遵循本能动作,互相撕咬、揉捏,差点失去对方的恐慌让他们在粗暴中确认对方的存在,恨不能与对方融为一体。

  ☆、上路

  正午时分,窗外的阳光隔着薄薄的窗纸照进房间,给房子内的桌子椅子镀了一层金,而被窗幔围着的小小空间内却依然昏暗,相拥而眠的二人睡得无比安稳,除了两人身上遍布的吻痕、抓痕显示着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何等疯狂的性事。
  卫晓宇从前一天下午开始,就发起了高烧,期间一直不吃不喝地直到现在,他大哭过,也跟着疯狂了一把,如今刚刚转醒,就感觉自己浑身发软,丝毫提不起劲来。
  叶泽在他醒来的一刻就跟着清醒过来,他亲昵的亲了亲卫晓宇的头,有点舍不得打破这种安静,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他。他扶着卫晓宇坐起,帮他更了衣,到外面洗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让他拿着擦脸,然后自己随手披了件衣服到外面给卫晓宇张罗吃的。
  卫晓宇经过昨天一事变得格外粘人,连叶泽喂他吃粥时都不愿撒手,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叶泽也乐得他粘着自己,两个人于是就这样抱在一起吃完了一顿饭。
  昨天叶泽的动作太大,杜校尉那边理所当然知道卫晓宇生病的事,所幸的是他们之前加快了步伐,于是大家一商量,就决定在这儿多待一天,等卫晓宇好点儿再走。
  事后叶泽不放心,又让大夫多来一趟,大夫为他把了脉,点了点头说没有什么大碍了,但保险起见还是再施一次针,吓得卫晓宇连滚带爬,看大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阶级敌人一样。
  大夫见状笑了笑,“这么精神,看来是真的没什么事了。”他收好自己的医箱,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子,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日子能过一天就是一天,既然想通了,往后的日子就好好过。”
  叶泽送走了大夫,回到床边坐下。他伸手揽过正在发呆的卫晓宇,捏了他的脸一把,“听到大夫的话没有,别想那么多,”他紧了紧怀抱,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上,“这回是真的留下了吧?”
  卫晓宇将头埋在他胸前,安静的房间内,耳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格外明显,他没有回答,心里想的却是,原来这个人和我一样不安呢。
  这天晚上,他们又抱在一块儿,被子底下的两人心贴心,紧紧相交的地方一秒也不想分离,只恨不能将对方揉碎吞进肚子里,好成为自己体内的一部分。
  第三天早上,休息充足的队伍又重新出发。卫晓宇的精神虽不至于恢复到一开始时的状态,但看着气色也不算差。他出门的时候看见了林俊,对方正在准备出行的行装,不知怎的突然有点脸臊,正想默默地转身走开,林俊却发现了他。
  “卫公公!”林俊喊了一声。
  卫晓宇一顿,僵硬地转过身来,挠了挠头笑笑:“哈哈,林都尉你好呀。”
  林俊对之前在车厢内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觉,只是听闻了他生病了,叶泽对外宣称是因为那场大雨的原因,而在那场雨中,说到底最后还是拜卫晓宇所赐,大家才逃过一劫,所以这是见到卫晓宇,林俊还是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卫晓宇挠挠头,狼狈地回答了几句,然后便一溜烟地跑了,等坐在马车上,才猛然想起待会儿还要和林俊同一辆车,不免又觉得有点尴尬。
  他安静地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外面的人都在哼哧哼哧地在搬运行李,发了一会呆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公公”的身份,忙爬出去想和大家一起干活。
  车门才刚被打开,叶泽正好踏上车,他看了眼卫晓宇的姿势,挑了挑眉道:“去哪儿?”
  “帮忙一下大家。”卫晓宇答道。
  闻言叶泽自顾自地上了车,将他一并抱回车厢内,“别忙乎了,大家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剩最后一点东西,搬完就得上路了。”
  “那我去看看。”
  卫晓宇挣了一下,却被叶泽按住,“乖乖坐着。”
  “不啊,”卫晓宇抬头看他一眼,“我的身份摆在那儿,大家都在忙,只有我一个在偷懒,这不太好。”
  “你什么身份了?”叶泽低头看他,“你在大家眼里就是我的人,谁还敢让你忙活,更别说你才刚生病痊愈,在他们眼里你就跟个公主似的,四肢无力弱的不像话,听话待在车里就好。”
  卫晓宇乍一听他的话,脸都被烫红了,但越听越不是那回事儿,到最后直接炸毛了,“你才公主,你才四肢无力!你全家都四肢无力!”
  “我有没有力你不知道?”叶泽嘴角一勾,微眯着眼看他。
  卫晓宇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流氓了,顿时又暴怒。这么一来一去,其他人也把东西都整理好,多福敲了敲车门,告知准备上路了。
  卫晓宇“咦”了一声,多福说完那话后没多久,车就动了起来,他忙拉住叶泽道:“不对啊!快让他们停下,林都尉还没上车呢!”
  叶泽瞥了他一眼,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跟在后面了,”他顿了顿,又道:“谁还敢跟你同一辆车。”
  卫晓宇揉了揉额,推开车窗往外看,果然看见林俊驾着马跟在队伍的后面,又把头缩回来,表情尽是不解。原来那天卫晓宇一心就想着抓叶泽的小辫子,根本没听到他吩咐其他人去寻马的命令,后来又因为心虚,没看见林俊身后的新马,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想到叶泽最后一句话,卫晓宇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他环视一圈,窗户关着,门也掩上了,此时整个车厢就剩下他和叶泽二人,仅犹豫了一秒,他就扑到叶泽那儿,一头钻进他怀里。
  叶泽觉得自己胸前像是突然多了一只猫咪一样,一脑袋的头发毛茸茸的。他觉得有点好笑,这两天卫晓宇粘人粘得厉害,但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又乐得让他一直粘着自己,纵容的后果就是,一旦两人独处,卫晓宇就恨不得一分一秒都贴在自己身上。
  而往往事情到了最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毕竟大冬天的,还是想做点火热的事情。

  ☆、黄毛

  在路上走了一天有余,离梨安城越来越近,众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梨安是座规模不小的城镇,人口约有五万多,在全国范围也排的上中上水平的繁华。然而如今快要进城了,沿途却鲜少见到行人走动,偶尔出现一两个,均是匆匆路过,喊也喊不停。
  叶泽眼见这情形,也收起了玩闹的表情,心中闪过一阵诧异。卫晓宇和叶泽的反应相差无几,心道梨安城不是陆卫尉退守的地方吗?按道理藴辽州才是战乱之地,而大家心知肚明,此次战乱分明是为了解放叶泽的缓兵之计,断不应该在梨安这个地方就一副民不聊生的场面。
  除了他们二人,杜校尉和其余五人对此一无所知,本就是为了援助陆文翰而来,以至于从踏进这个地方开始,众人表情便凝重起来,挥动马鞭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只求尽快与大队汇合。
  叶泽与小凌子换了个位置,亲自驾驶马车,卫晓宇见状也提议与多福交换,却被叶泽拒绝了。卫晓宇瘪了瘪嘴,但见叶泽眼神坚定,也没再闹,乖乖地坐回到马车内,抱着小凌子对他哼了一声。
  叶泽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但一刻也不敢耽搁,速度跟上杜校尉他们的步伐,一路往城内奔去。
  城内的情况没有城外严重,零零散散地仍有几家商户开着门做生意,但这副景象绝不是梨安城该呈现的样子。叶泽的马车跟在杜校尉身后,每每看见杜校尉在前想拦下一两个路人询问一下,对方都一脸惊恐,一溜烟地抛开,这样的情况明显不正常。
  杜校尉无法,只能一直往前走,然而走到半路,就发现前方一所酒肆在整座城市中有着格格不入的热闹。他停下了步伐,转身走到叶泽跟前,收到叶泽让他上前查看一番的命令,才带着两人快步上前。
  叶泽在酒肆门前等了片刻,期间路过的居民都一脸怕惹事的表情绕路走开,过了没多久,杜校尉沿路折返,一脸严峻的表情汇报在里面打听到的消息。
  “回禀王爷,属下已打听到陆卫尉的消息。”杜校尉报了一个地名,那是梨安另一边的城郊之地,距离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约半盏茶的路程,大伙都聚在那地方扎营守候。
  杜校尉说完这些以后,话锋一转,“但陆卫尉此时并不在那儿,”他看了叶泽一眼,往身后的地方一指,“他人现在正在里面。”
  叶泽眉毛一挑,显然不理解这当中的关联,看着杜校尉,示意让他继续说,于是杜校尉将刚才从酒肆里打听到的内容如实托出。
  在陆文翰上报朝廷他们的处境之后,直到现在这一刻,他们的队伍一直在梨安驻扎,等候叶泽他们的到来。原本日子过得倒也舒心,梨安是大城,反动的势力不敢贸然进犯,陆文翰派遣了一小支队伍,轮流到绵江附近巡视,一旦沿路发现疑似藴辽州的敌军,马上派出队伍歼灭,如此这般,他们在这边也过了个安稳的新年。
  然而就在几天前,从绵江上游来了几个异邦鬼子,这几个鬼子金发碧眼,说着一口无人能听懂的怪话,前方驻守的队伍发现这几人的行踪,起初以为是藴辽州派来的底细,但观其衣着,个个光鲜亮丽,完全不似是藴辽州那地能捣鼓出来的模样,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就是如此一耽搁,这群鬼子就招摇过市地进了梨安,自那天以后,整个梨安就被弄得鸡犬不宁,这群鬼子路过的地方,全弄得民声四起,以致于到了后来,就变成如今他们所见到的画面了。
  叶泽听完以后,陷入了沉默。这群鬼子是什么来历,他之前听都没听说过,更不可能知道他们打从哪里来。他沉吟片刻,便让杜校尉进去把陆文翰先找出来再说。
  “王爷!”等了没多久,叶泽便看见陆文翰跟在杜校尉身后走了出来,那样子犹如看见救星一般,满脸欢喜又带了点被过度□□过的无力感。
  没有久别重逢的愉悦,也没有他乡见故人的兴奋,叶泽在陆文翰还没走到跟前便截停了他,冷着脸道:“解释一下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陆文翰一顿,随即忙低下头,双肩下垂,一瞬间竟似老了几年。他深深叹了口气,对叶泽解释了一遍近些日子的情况,内容与杜校尉刚才说的相差无几,只是在谈及到那些黄毛鬼子的时候,语气中带了一丝气愤与无奈。
  “那些白皮鬼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说的话狗屁不通,根本无法与之交流。”陆文瀚不忿道。
  叶泽沉吟片刻,问道:“为何不将他们全部关押起来?”听陆文瀚的话,这些人弄得梨安城民不聊生,居民皆惧怕他们,是以他无法理解陆文翰的做法,只在旁边看管着,却什么也不干?这并非一个上惯战场的人的处事方式。
  陆文瀚闻言又叹了一口气,但却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只是让他们跟随自己入内去看看那些传言中的黄毛鬼子。
  卫晓宇一直待在车厢内,马车虽然停下了,但没有叶泽的吩咐他也不好出去,为了不让自己抓心挠肝地好奇却又对外面的情况不得而知,他一直与小凌子在聊天儿,于是直到叶泽敲门喊他出去,他都不知道外面几人谈论的内容。
  卫晓宇亦步亦趋地跟在叶泽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两只眼睛却一刻也停不下来。众人进入的这家酒肆非常气派,自他们踏入门口开始,华丽的装饰让卫晓宇有一瞬间的诧异,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近皇城的地方了。
  但与其华丽气派的装潢不一样的,是那和菜市场无二样的吵杂。
  卫晓宇自走进来开始,就皱起眉头,双手掩住耳朵,表情是满满的嫌弃。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即便是宫中过节,也绝没有像现在这么吵闹过,这种狂欢,让他想起了在国外念书时那些像疯子一样的外国人,举办的形形□□的派对。
  陆文翰在前面走着,叶泽紧随其后,进来之后也是被吵得皱起了眉头,下意识便将卫晓宇护在自己身后。陆文翰领着众人往人群中最热闹的地方走去,在大伙快要走到那地儿的时候,叶泽听到卫晓宇在身后轻轻地“咦”了一声。
  他往后看了他一眼,就看见卫晓宇双眼发亮,扒着他的手臂身体往前一凑,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此话一出,前方那群吵得无法无天的黄毛鬼子顿时安静下来,整个酒肆一瞬间陷入一阵莫名的安静,两秒过后,那群黄毛鬼子一窝蜂全涌了过来,激动地拉着卫晓宇,像是分离许久的家人终于重逢。
  叶泽脸一黑,一声令下:“全给我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呀~~文文快完结啦~~大概还有1,2章的节奏=w=

  ☆、差别

  叶泽坐在角落一小圆桌边,冷眼旁观旁边一桌的人,陆文翰坐在他隔壁,觉得他们这一角就像是被世界隔绝开一样,与周边格格不入,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
  陆文翰尽职尽责地向叶泽详细报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大小事,说到马将军的时候,叶泽总算有点反应。
  “你是说,马将军已经知道了?”叶泽挑眉问道。
  “是、是。”陆文翰忽觉背脊一凉,连大气都不敢喘,毕恭毕敬如实说道:“马将军到了梨安城后,马上就到绵江附近走了一转,再回来时,就明说出他的困惑。”
  “哦?”叶泽虽知道马将军为人心细,从之前杜友初的描述中即可发现,但到底细致到哪种程度,他又无从得知,此时听见陆文翰说,倒也有点兴趣,“他怎么说?”
  陆文翰答道:“马将军在绵江守候了大半天,回来后便直接指出敌军进攻意味不明显,而以我军的势力,断不应该将战线拖到如此长还未能解决。”
  “嗯,继续说。”叶泽颔首道。
  “属下按寄回京中的信件上的内容回答了马将军的疑虑,马将军当时听了,没有过多的回应,属下以为已经将这事儿揭过去了,却没想到,”他顿了一下,暗中观察叶泽的反应,“却没想到他当天晚上独自一人连夜顺着绵江而下,凭借一己之力进了藴辽州,在藴辽州埋伏了一夜。”
  陆文翰咽了咽口水,继续道:“第二天早上,马将军若无其事地回到营中,并未提及前一天晚上的事,又过了一天,正是王爷到来的前两天晚上,马将军率领十余人,连夜抵达藴辽州,将属下安排的几个反动势力一一揪出,再带到属下跟前,属下自知无法再隐瞒下去……”
  说到这里,后面的内容也不必再多做解释了,叶泽扫了陆文翰一眼,后者低头不说话,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叶泽也没有要追究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好笑,这种一下就被发现的布局,传回宫中竟能把皇城里所有人都瞒过了,而自己竟是靠这么简单的事情,就逃出了那座牢笼。
  “那现在马将军人在何处?”叶泽沉吟片刻后问道。
  陆文翰回答道:“马将军昨天就踏上归程,”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这是马将军留下的信,他让属下见到王爷后转交给您。”
  叶泽接过信,正想打开,却被隔壁桌的骚动转移了注意力。他皱眉看向那边,顿时觉得卫晓宇脸上的笑刺眼极了,而那些黄毛白皮的异邦人更是面目可憎,他恨不得上前将他们撕了了事。
  他将手上的信随手放至衣服内,起身走到那一桌,站到卫晓宇身后,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拧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对卫晓宇说:“在说什么呢?聊得那么高兴。”
  卫晓宇的表情还没收回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眼角还笑出了泪,这时看见叶泽,下意识就拉着他让他坐下加入他们的对话,叶泽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极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憋了满肚子气坐了下来。
  但是坐下来后他就后悔了,这一桌子的人,说的也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叶泽一句也听不懂,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僵着一张脸,看着其他几人笑得天花乱坠,两相对比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
  这群人现在本该待在牢笼里,被锁着被关着,就是不该在这里笑得如此刺眼。叶泽想起刚才一声令下,欲将这群人关起来,没想到卫晓宇竟首当其冲跑在他面前,将这群黄毛白皮护在身后,寸步不让的姿势让他差点要上前捏他的脸皮,看看是不是被谁换了个假冒的过来。
  卫晓宇转身和那群黄毛聊了一会儿,说的话是叶泽从未听过的,不仅是他,连周边的人都惊呆了,全世界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看着他和那些人毫无障碍地交流起来,毕竟他们尝试了好多天都没能沟通得上!
  过了半晌,卫晓宇回过头和叶泽说,这些人是来自一个叫多罗的国家的,为首那人名叫杰弗里,是多罗的小王子,而跟在他身后的分别是安德烈和赛门,这两人是多罗的贵族,剩余的几个则是他们的随从。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居然会有人能听懂这些黄毛子的话,还说得头头是道,只除了叶泽紧皱着眉头,瞪着卫晓宇看,内心深处在天人交战,到底是不是应该继续下令把这群人给抓起来。
  陆文翰首先反应过来,他也听到卫晓宇的话了,观其笃定的神情,陆文翰虽然好奇,但并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如果眼前这些人真的是他们口中说的王子与贵族的身份,那是万万不得轻举妄动的。
  他暗自庆幸自己这些天来没有怠慢这些人,而后凑到叶泽旁边,与他低语几句,叶泽沉吟片刻,最后还是撤回自己下的命令。
  然后就成了现在的这个画面。
  他坐在卫晓宇身边,虽然插不上话,但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因为他听不懂,也不会讲他们的话,如果开口说话,那会显得他很蠢。但是他不插话,那边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于是叶泽重重的咳了一声——没人回应。
  他又加重力气,再咳了一声,这次那个叫杰弗里的总算注意到他了,只是却只朝他看了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卫晓宇身上,看得叶泽更怒了。
  他忍无可忍,一手搭在卫晓宇肩上,将他扳了过来。叶泽眼底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无奈卫晓宇此时被杰弗里他们说的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能看见外国人,他本就是喜欢外国文化才出的国,在这个无趣的世界待久了,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再用回英语,是以更加迫不及待想和杰弗里他们聊天。
  他挥了挥手,对叶泽道:“乖,等一下哈,我和杰弗里先说完这几句。”说罢头也不回地抛弃了叶泽。
  叶泽愣在原地,完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卫晓宇竟是和前几天抱着他不撒手的那个,他顿了顿,忽地视线往旁边一扫,果然捕捉到众多八卦的视线,纷纷投注在他们这一桌。
  叶泽用力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朝猫在一角的陆文翰说:“回营!”随后他又补了一句,“全军跟随本王回营!”他扫了卫晓宇一眼,“不愿走的,就不用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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