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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黎锦的农家日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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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现了,只有用命令句,少年才会乖乖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要不然少年眼里真的没有‘我该休息了’这句话。
果然,说完这句话后,少年就乖乖地躺着。
只不过没去看黎锦,而是偏过脑袋看包子睡得正熟的小脸。
在黎锦这个已经活了二十九年的老男人眼里,这俩都是他的崽。
幼崽不听话的时候,就得管着。
=
两个崽躺在床上安静下来,黎锦这才磨墨,准备照着柳体先练习一下。
他脑海里大概有原主习字的片段,但原主的字是真的丑,这也难怪宋先生武断的说他此次童生试肯定过不了。
字如其人,是一个人的脸面。
考童生试不要求考生字写的多有风骨,但也不能不堪入目。
幸好黎锦此前有习字的底子在,练习起来比从头学要容易上手不少。
但写字一途,没有任何捷径,除了写,还是写。
一晚上的时间,黎锦光是练习简单的提笔、按笔、收笔,就练习了五张毛边纸。
而且他还是双面写的。
虽然这些都是基础练习,但黎锦作为一个活过接近三十年的人,他知道只有打好基础,写出的字才能又快又不失风骨。
一刀纸四十文,他这要是真的下苦功学习,一天至少得写二十张纸。
一刀纸共一百张,才够用五天。
这么一算,读书真的耗钱……
古代能出人头地的寒门学子,一个都不容易。
黎锦练完字,甩甩胳膊,出门洗漱回来,少年已经睡熟了。
他吹灭煤油灯,屋子里一下变暗,只有窗户透着皎皎的月光。
在窗外阵阵蝉鸣中,黎锦很快也有了睡意。
就连他这么一个理智的人,都没发现,自己如今已经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
第二天一大早,黎锦照例给包子喂羊奶米糊,少年起来洗漱后去厨房做饭。
等到包子吃饱喝足打着盹儿又开始睡觉,秦慕文也把两人的早饭准备好了。
古代普通农家所吃的米和面,都不似现代。
米外面的水稻壳都没去多少,面粉里小麦的糠皮也占了不少位置,古代没有现代那样先进的科技,人工脱这些农作物皮也脱不干净。
但少年手艺不错,煮粥时候火候把握到位,再拌一盘野菜,也足以让人食欲大开。
吃完后,少年又给黎锦的背篓里装了两块烤好的土豆和两个水煮蛋。
他最近没时间烙饼或者蒸馒头,要不然黎锦的伙食还可以更丰盛一点。
黎锦笑道:“先生的课只有早上,中午就会下课,不用准备这么多。”
不过,交通不便利,全靠人两条腿走,他就算回来也已经是午后了。
黎锦又说,“昨天说的,今天下午给你做红烧肉,等我回来。”
少年唇角扬起,酒窝浅浅。
有这句‘等我回来’,他才觉得自己这真的像个家了。
黎锦背篓里又装了十张竹叶纸、毛笔和墨块出门了。
只有在长假归来后或者初拜师的时候给先生束脩礼,此后去先生家里,并不需要每次都带着礼。
黎锦这回没去买素馅儿包子,而是径直走到先生家里。
那七岁的小孩子给黎锦开了大门,应该提前被吩咐过,直接带着黎锦去了宋先生的书房。
“这些书是我爹爹挑出来的,你可以在这里抄。
爹爹说你要准备童生试,上课就可以先缓缓。他等你抄完这些书,会给你一个人单独讲考试相关。”
黎锦应下了,那孩子守礼的出去,顺便还给他带上门。
黎锦想,幸好宋先生这里学生流动的快,原主又经常翘课,没什么关系好的人。
要不然面对自己的同窗,他还真担心自己漏出马脚。
因为黎锦起得早,清晨路上凉快,他也走得快,这会儿还不到巳时(上午九点),满打满算,他有两个时辰来抄书。
竹叶纸表面光滑,着墨显色度高,唯一的缺点就是吸收缓慢。
黎锦写完一张,得平铺在地上晾好久,才能保证那字不会被一蹭就花。
宋先生的书房和平时教学生的偏房不在同一边,但巳时刚过,黎锦还是能听到偏房那边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那些声音不用一一分辨,就知道念书的都是年轻人。
这让黎锦有种紧迫感,他本来就得养家、种地,读书时间没有其他人多,那就得更加的努力才行。
先考个秀才,就可以免交田赋,还能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连带着少年在村子里也会好过很多。
至于能不能继续考举人、贡元、进士,黎锦觉得难度很大。
越往上考,就越考验一个人对时政的把握。他一个穿越者,在心里还是适应没有王权的社会。
黎锦根本没有对当今陛下发自内心的尊崇。
他觉得自己越往上面考,如果真的有殿试那一天,说不定自己的态度被人察觉出来,那就真的要出大事。
况且,他现在这家里太穷,考中举人后还得入京参加会试,他总不能把夫郎和孩子都留在村子,这样他放心不下。
不知不觉中,黎锦就抄完了一张纸,晾在地面上,开始抄第二张。
四尺的竹叶纸,黎锦字写的偏小,两个时辰才抄了七张。
宋先生进来书房的时候,地上已经满满当当铺满了黎锦抄的书,能看出他前几张的字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大小均匀。
但写到后面,一个个工整、干净的字从他笔尖落下,宋远越看越满意。
等到黎锦抄完一张,准备晾干的时候,才看到宋远站在自己身后。
他赶紧作揖:“先生。”
宋远说:“你这柳体写的大有长进,不错、不错。”
他连说了两个不错,心情十分愉悦。
随即他又问黎锦抄到哪儿了,黎锦有些惭愧:“刚抄完《圣谕广训》。”
宋远想到黎锦和自己的出身,都是寒门子弟,他就问:“重农桑以足衣食,出自哪一章?”
抄书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抄了之后回去看。
抄的过程,就是一种博闻强记。
黎锦想,幸好自己不是普通的十几岁少年,作为医学生,大学八年背了无数循环、无数名词解释,他早已习惯在抄的同时尽力理解并背诵。
当然,古文理解起来还是有难度,但他也把不会的都做了记号,不懂就问。
宋远的这个问题比较贴近实际,黎锦很快就回答上来。
宋远当下对黎锦大加赞赏:“善!”
之后宋远给黎锦把《圣谕广训》传达的主要宗旨讲了一遍,让他今天回去背完,明天早点来默写。
黎锦:“……”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考科举哪是说考就考的?
不付出努力,一辈子都别想考上。
宋远看到黎锦背篓里的土豆,一时惜才,问黎锦要留饭否。
黎锦却摆手婉拒了:“夫郎和孩子还在家里,学生担心。”
等到黎锦回家,又是下午四点过。
他其实早已饥肠辘辘,在路上吃完了土豆和鸡蛋,打算回去给少年做红烧肉。
结果这会儿从镇子上回村的人还不少,如今黎锦风评好了,他们也乐意跟黎锦打招呼。
“黎锦啊,你怎么又吃土豆?
不如晚上带着夫郎孩子去我家吃饭?”
黎锦:“……”那是你们没看到我刚刚吃鸡蛋啊。
第21章
黎锦知道村里人也只是客气一下,他要真的拖家带口去吃饭,这家人就要吃不饱了。
虽然村里米价便宜,一斗只要五文。
可一斗米,只有十升,十二点五斤,六千克多一点。
只够一个成年男人吃十天左右。
当然,古时的庄家汉只有中午才会偶尔吃米饭,其他时候吃的都是稀粥,顾名思义,很稀很稀的米粥。
至于为什么不一天三顿都是稀粥,那是因为庄家汉还得干体力活,若是一直都吃不饱,还怎么卖力气养家糊口。
几人一道走到村口,黎锦跟他们道别,看着不远处的家,他脚步都轻快了一些。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家里还有好几个哥儿在。
秦慕文把荷包和手帕从背篓里挑出来,很不好意地说:“我缝好了该主动去找你们的。”
那三个哥儿就是上次来帮少年接活儿的人。
其中一个听到秦慕文这么说,淡淡的回应道:“反正就算你给我们送过去,也得我们自己送到镇子上。”
秦慕文更不好意思了。
“谢谢你们啊。”
不过荷包这种东西又不沉,他们几个接活儿的哥儿都是每次轮流派一个人去接,再派一个人去送。
之前,少年为了赚钱,甚至还拖着不那么沉重的身子走走停停许久,到镇子上送针线活。
后来他肚子实在大了,站在地上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他才跟这些人说自己最近不做针线活了。
少年很看重肚子里的孩子,拼了命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
等到顺利生完孩子,几个哥儿吃过黎锦做的鸡蛋饼,才给少年送了这些荷包过来。
一方面是听说黎锦最近变化很大,想来瞧瞧;另一方面就是看少年过的好不好。
大家同为哥儿,他们以前都是带着怜悯的心思跟秦慕文打交道。
嘴上说着‘可怜阿文’,但却不会在行动上、吃食上多照顾他分毫。
就好像,看着少年在泥潭里挣扎,他们就觉得自己日子过的挺幸福的。
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少年只不过生了个孩子。
那黎锦居然就浪子回头,亲手把他从泥潭里抱出来,又小心翼翼地帮他洗干净所有脏污。
今天,那个叫小安的少年(第三章 出常,一直在哭)没来,他年纪最小,长相又清秀,虽然是妾室,但他家男人还是挺喜欢留宿在他那儿的。
小安或许是少数能真心对待少年的人了。
另外一个脸型瘦小的哥儿看到床头矮几上的油纸包,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说:“这是什么?黎锦那只会打人的窝囊废居然给你买饴糖、蜜饯这种零嘴!”
这些钱用来买米面,足够一家人吃十天!
他觉得自己嫁的人已经算不错了,可前几天正房的孩子哭闹想吃蜜饯,自家男人不仅不给买,还打了孩子一顿。
黎锦居然给阿文买饴糖和蜜饯!
秦慕文完全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只打过很少交道,除了分配针线活之外并无更多交流的哥儿会翻看自己的东西。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口出恶语,谩骂自己的夫君。
秦慕文虽然性格软,但却不代表他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
他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放在桌子上,生气又委屈的时候眼尾都多了一抹绯红。
他从没与人吵过架,把东西拿回来后,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秦慕文想,自己一定不能放任这些人诋毁阿锦。
他不喜欢这些人。
“呵,自己发达了,就这么快想跟我们撇清关系。”
秦慕文紧抿着唇,把自己的荷包全拿回来:“这些针线活我自己去送。”
顿了顿,他又给每人分了两个荷包,这些荷包他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才能缝出来六个。
而且他还是拖着自己刚生完孩子,这么虚弱的身体一针一线缝好的。
“这些是之前你们分我针线活儿的谢礼。”
一个荷包一文钱,他给这三个人每人两文,已经算出手大方了。
他做完这一切,直起身子看着这三个人,说“你们污蔑我夫君,我不屑与你们为伍,以后不要再踏入我家门一步!”
之前随手翻黎锦东西的那个哥儿被气地胸口不断起伏,怒道:“你生了孩子就当自己金贵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生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头胎就是个哥儿,黎锦真是瞎了眼才对你好,他怎么不跟以前一样天天打你呢?”
秦慕文心头猛地一揪,他、他也想头胎生个男孩啊。
大概是观音娘娘没听到他的祈祷罢了。
其他两个人显然维护的是自己身边的哥儿,而不是秦慕文。
他们看着秦慕文脸色一白,还想再说些讽刺的话,反正脸皮已经撕破了,就不在乎撕得更多。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黎锦清朗中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文文,我回来了。”
那三个人的话卡在嗓子眼儿,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黎锦这人最近虽然风评好了,但别忘了他以前是怎么打秦慕文的!
以前,秦慕文一动作,就能看到手腕或者脖子上的青紫,真是骇人。
黎锦进入院子,刚把背篓放下,就看到三个哥儿从里屋鱼贯而出。
这几个人都很面生,大概都住在村另外一边。
外男不便与哥儿随意搭讪,黎锦净了手,擦干之后把自己今日抄的纸卷抱回去。
也没多看着几个人,放任他们走了。
他进屋后,少年已经躺在床上,脸朝着墙壁,假装自己在睡觉。
黎锦:“…………”这崽是有多傻。
刚刚出去了几个哥儿,如果相谈甚欢,少年肯定很开心,唇角抿出两个乖巧的酒窝,就连眉梢的朱砂痣都好像更靓丽了。
这会儿他居然直接假装自己睡了……
那肯定是被欺负了,却还强忍着不说。
黎锦今日打算给少年做红烧肉,所以就没买肉包。
他把刚出生才几天的崽往外挪了挪,自己俯下身去,凑到少年耳边:“睡了?”
少年闭着眼睛,哼都不敢哼出口,因为他怕自己一旦开了口,就带上哭腔。
他没有这么懦弱的,一个人撑着虚弱的身体煮饭、做家务、带孩子,甚至还得抽时间做针线,他一点都不觉得累。
秦慕文想,阿锦现在多好啊,白天下地割草、上山采药、去镇上念书,晚上还睡得浅带孩子。
那些人凭什么说阿锦是窝囊废?
就在这时,秦慕文突然觉得身上一轻,他赶紧睁开双眼。
原来黎锦把他连着被子囫囵抱起来。
秦慕文不知道,自己此刻眼尾的绯红有多招人。
黎锦说:“包子哭的时候我就这么抱着他哄,如今包子的哥哥哭了,是不是也得这么哄?”
秦慕文只觉得满身的热血都往脑袋上涌。
这会儿他哪还有心思顾及刚刚那些人说的话,只觉得黎锦这人真、真……胡闹。
他分明是包子的阿爹,哪里是哥哥啊!
黎锦跟少年对视,一本正经的解释:“你这年纪,给包子当哥哥正好。”
少年眼睛瞪圆,看样子很想解释包子真的是从他肚子里生出来的。
黎锦像晃包子那样抱着少年晃了几下,说:“现在还难过吗?”
少年晃了一下神,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一点都不想哭了。
他乖巧又诚实的摇头,“不难过了。”
随后黎锦看日头不早,把包子放在床内测,以免他跌下去。
自己则拉着少年去厨房。
案板下面简直就是个百宝箱,黎锦从里面翻出一个凳子,让少年坐在一边。
“我在这儿给你做红烧肉,你如果觉得心情还不好,就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我,说出来,我帮你分担。”
黎锦想,以少年的性格,哪会主动与人结仇。
但少年大概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小怂包,他只是觉得很多事情没必要争,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别人说他可怜,他觉得自己比起这些人来确实可怜,坦荡安然,心里一点也不难过。
毕竟这就是事实,不需要争。
别人家里都是男人种地,但是到了少年这里,就得种地和针线活两手抓,喂养原主这个巨婴。
可少年不仅没有微词,甚至还在黎锦穿过来主动割草的时候,想要拦着黎锦。
随后,又在黎锦对他一点点、一点点好的时候,把全身心的信任交给他。
这样的人,把自己看得太轻。
但却又不抱怨世俗,反而每一天都积极的,努力的活着。
这样的少年,让人无比的心疼。
黎锦不再说话,把肉拿出来开始切小块。
他身姿笔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年总觉得黎锦现在身上这件衣服有点小了,在黎锦拿刀的时候,他能看到黎锦胳膊上鼓起来的肌肉。
红烧肉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冷锅放糖倒油,等糖块融化,再把肉放进去煎几分钟。
少年听着锅里滋滋的响声,缓缓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他没说自己为什么生气,就像一个淡然的旁观者,围观了一场闹剧一样。
因为他发现,被那些人说几句也不会掉肉,自己以后少跟他们来往就是了。
等到红烧肉煮好,少年的故事早已讲完。
门外却传来敲门声,小心翼翼地,敲两下停一下。
正好包子这会儿醒来,少年赶紧回去奶孩子。
黎锦去开门,只见四五个穿着不合身衣服,或者直接就光着身子的孩子站在他家门前。
他们看到黎锦,最小的孩子不敢说话,躲在大孩子身后。
其中一个勉强有黎锦腰那么高的孩子小声说:“阿锦叔,你做了肉吗?”
第22章 (修)
黎锦失笑,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他只知道村子里人除了逢年过节,一般不做肉。
却不知道,这做了肉,就会有小孩子上门来讨吃的。
不过这些孩子一个个看上去怯生生的,想必如果他拒绝,这些孩子肯定也不会撒泼打滚哭着要吃。
倒也不令人生厌。
幸好黎锦前后一共买了两斤五花肉,除去之前送给李柱子的半斤,这回锅里炖了整整一斤肉。
他用筷子夹了五块出来放在碗里,想了想又摘了几片生菜叶子,洗干净。
他出去的时候,这些孩子看到他端着碗,一个个眼睛都瞪直了。
黎锦说:“手伸出来。”
他把每块肉都用菜叶子包了,保证不会烫到手,才分给这些孩子们。
孩子们拿到肉,最大的那个孩子学着过年给长辈拜年的样子,说:“祝阿锦叔发大财!”
最后面那个孩子还小,光着屁股,也跟着说:“发大财!”
黎锦笑了笑,让这些孩子们走了,自己回去给少年盛饭。
秦慕文在屋里听到外面小孩的声音,起初没意识到小孩子们来做什么。
后来他想到了逢年过节,村长家里炖了肉,这群孩子们也是这么讨肉吃的。
黎锦先把肉端进去,就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给了少年一双筷子。
“你先吃肉,我再炒两个菜。”
少年还在喂孩子,挪不开身子,他说:“阿锦,我来炒菜……”
黎锦揉了揉他的脑袋,一本正经的说:“我算了一下,你今天下地的时间已经满了,好好躺在床上歇息。炒两个菜的事情,难不倒我。”
顿了顿,他补充道:“肉趁热吃,我马上就回来。”
今日少年受了委屈,虽说他已经哄好了少年。
但黎锦又不是圣母,别人都欺负到脸上来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黎锦一边炒菜,一边想,少年只是买来的夫郎,不是本村人。所以同为哥儿们,他们或多或少想看少年的笑话。
黎锦倒是很想扭转大家对少年的看法,但他又不能直接跟哥儿们讲道理……
黎锦想,这件事或许得找个中间人。
=
这边五个小孩子拿着肉,轻轻咬上一点,舍不得一口吃下整块肉。
村里有人见到了,招呼那个最大的孩子问道:“你们大牛叔家里又炖肉了?”
那个孩子回答道:“是阿锦叔做的。”
他这么一回答,自家爹扛着锄头从田里往回走,正好听到了。
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就上去拧自家孩儿的耳朵。
“阿锦叔家里的肉你们也好意思上门?”
黎锦家里穷,最近他们看到黎锦的时候,黎锦都在啃土豆。
再说了,黎锦家里的夫郎还在坐月子,自家孩子怎能这么不省心?
虽然自己家里是好久没做肉了,但也不能伸手找黎锦要啊!
不过这庄家汉一想,自家孩子不懂事去找黎锦讨肉吃,黎锦居然还给了……
黎锦真的为人和气又大方。
但他却不能像孩子一样无知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他想了想,说:“算了,你们吃吧,我去给黎锦送点鸡蛋过去。”
黎锦最近变化真的很大,看来当爹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黎锦这边刚吃完饭,就收到一篮子鸡蛋。
那汉子说:“对不住,我家孩儿不懂事,你现在过日子也不容易。总算能吃顿肉,还被我家孩儿带人来分走一点……”
黎锦推辞,说道:“孩子还小,过来又祝福了我,本该就讨个彩头。这鸡蛋我不能收。”
汉子见黎锦不肯收,挠了挠头。
他说:“我听大河叔说你最近要打一个案几,屋里放得下吗?等我收完地里的麦子,找几个人给你再盖一间房,用来放那案几,你说怎么样?”
黎锦眼睛一亮,他正想找人盖房子,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那就多谢了,到时候红烧肉管够。”
汉子忙摆手:“别,咱们都乡里乡亲的,平时我们帮其他人盖房子也没有管肉的道理。
能有点稠粥就行了。”
黎锦又跟汉子约了一下时间,定在六月下旬的第二天下午。
那时候各家各户麦子都收好,只剩下晒干后存放,那些事就不用男人操心了。
黎锦回去后跟秦慕文说了这件事。
他说道:“到时候还得把咱们家的房顶都补一补,屋里埋上地龙,冬天用柴火烧起来,就没有那么冷。”
少年看着黎锦,唇角的酒窝一直没消下去过。
怀里的孩子似乎也察觉到阿爹心情很好,给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黎锦见状,把包子抱在自己怀里。
包子瞬间收了自己的笑脸,脸上一派茫然——我那身上香甜的阿爹哪里去了!
不过他也没哭,毕竟晚上他醒来都是黎锦在喂,对黎锦身上的味道还算熟悉。
黎锦抱着他颠了几下,说:“包子,笑一个给爹看。”
包子面无表情:“……”并不能听懂你在说什么。
秦慕文说:“他只有吃饱的瞬间才会笑,等你回来我再给他喂一次,一准能笑。”
黎锦:“……”
黎锦打算等一等包子笑,自己裁了一截儿竹叶纸,磨墨后写了点东西。
如果少年过来看,一定会发现,黎锦这时候写的居然是‘陈情书’。
里面的内容,绝大部分是少年嫁过来之后做的各种事情。
剩下的一部分,还有村里人对少年不屑和排挤的态度。
——少年的努力根本没有得到相对应的收获。
最后直到黎锦拿着锄头和菜籽出门,都没再赢得包子一个笑容。
看来秦慕文的观察能力真的十分逆天,包子只有吃饱了才笑。
现在下午六点左右,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日头也落了,没中午那么热,正好是种菜籽的好时机。
黎锦先用脚步丈量了自家田地,再按照一定的距离种下菜籽。
最后,挑水过来灌溉。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他正好种了三分之一的地。
黎锦觉得种菜倒没什么难的,但挑水真的很累人。尤其他的肩膀自从拉架子车之后,就没缓和过。
每天背着竹篓来回走两个时辰他尚且能忍,这直接挑两桶水,真的让他有点吃不消。
不过想想这菜地三天左右就可以种完,之后只需要固定时间来浇水,就没这么累了。
黎锦想,估计到那时,他也就习惯干农活了。
现在这身体还是太细皮嫩肉了一点。
他把水桶放到家里,自己则拿着晾干了的‘陈情书’去了村长家。
村长这会儿正坐在门口收拾自己的烟袋子,他看到黎锦过来,脸上挂了笑容:“黎锦啊,来找我吗?”
黎锦说:“是,黎锦有件事,想求村长帮忙。”
村长把他邀进屋,说:“算一算你今年九月就出孝了,可是为了明年二月的童生试?”
童生试的考生再考县试的时候,需要四名村里人和一名秀才保举,方可参加考试。
这个保举,就是要用人格担保考生一切信息属实,并且不能考试作弊。
如果考生犯了错被抓住,那保举人也得连坐。
这要是放在以前,村里人指不定没人愿意给黎锦保举。
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黎锦开口,多的是人想保举他呢。
村长想,黎锦第一个来找的他,他就一定得给黎锦保举了。
这孩子浪子回头,那可是金不换嘞!
黎锦摇头:“考试报名在明年元月,到时候必定得麻烦村长。
但现在黎锦要说的,是关于我夫郎的事情。”
村长想,黎锦宠起夫郎来可是要命,衣服自己去河边洗的、地也是自己种,听说他好像还做饭给夫郎吃呢……
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要跟自己说的。
黎锦说:“我以前对夫郎做过不少混帐事,我现在想着好好弥补他。
可我今天从学堂回来,发现有三个哥儿把我夫郎欺负哭,我觉得,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夫郎的好,我希望村子里的人可以接纳他。”
村长这也当了不少年,处理过不少邻里间琐碎又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算是两婆娘打架,也断然没有自家男人给出头的。
他知道,男人一方面觉得丢人,另一方面觉得这俩女人也掀不出大波浪,所以懒得管。
只是没想到,到了黎锦这里,他居然主动跟自己提这件事。
村子狭小,确实有些排外。黎锦这个想法,是真的切身实地为夫郎考虑了。
黎锦说:“村长,我也不是要您难办,我自己带了陈情书。
但我在村子里说话并没有权威,所以,我想把这件事跟您商量一下……”
黎锦最近再怎么好,他也只是个未到弱冠的少年郎。
想要摆脱大家对少年根深蒂固的偏见,还是得靠村长。
况且这陈情书上写的清清楚楚,那些话就连村长都看不下去了。
真不知道,这些分明自己也很可怜的哥儿,是如何说出如此歹毒戳人心窝子的话语。
他沉思一下,说:“那这张陈情书我就收下了,等到你高中秀才,我在和你一道出面,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秀才并不是那么容易考,整个镇子连带周围八个村子,一共只有三名秀才。
村长这么说,是给黎锦一些压力,但也是十分看好黎锦。
他也希望自己村子里可以飞出金凤凰啊!
黎锦站起身来,对村长一揖到底,“多谢村长。”
说实在的,黎锦也单单是想帮少年讨个公道。
以后日子还漫长,少年又不是他的金丝雀,一辈子不出房门。为了避免以后少年还要被欺负,他只能杀鸡儆猴。
等到黎锦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亮起了灯。
少年看到他进门,才微微弯曲一直绷紧的背。
黎锦收拾了换洗衣服,拿着去洗澡,回来后,包子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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